夜里,冉非泽挂着带着伤回来了。他说伤不重,但一身的血还是把苏小培吓到。娄立冬跟着一起来的,身上的血更是吓人,但苏小培没理他,把他丢给了白玉郎。
因着知道他们是去打架,所以白玉郎早早就准备好了伤药。苏小培一边帮着冉非泽擦伤口抹药一边埋怨“你就这样回来了一身血。”
娄立冬哈哈笑“那怎地,打完了借神算门的地方沐浴更衣后再回来”
苏小培和冉非泽一起瞪他“问你了吗”
真他娘的有默契啊,娄立冬摸摸鼻子,不说话了。白玉郎趁机下了重手,以泄不带他去的怨气。娄立冬痛得吸气,正要敲他脑袋,却又听见苏小培
受啊
“都是小伤。”冉非泽的声音温柔地让娄立冬想踹他。
“都流血了。”苏小培的声音温柔地让娄立冬想踹冉非泽。
可他腿上有伤,踹不动,只好嘴上抗议抗议“我说,那啥。”嗓门大得让冉非泽苏小培都转头看他。“冉非泽身上那真不叫伤,瞧瞧我的。”他明明伤得比较重好吧。
“你让我家姑娘瞧你”冉非泽的声音更温柔了。
“那不用瞧了。”娄立冬立马输了。“你的伤重,你的伤重,姑娘赶紧给他瞧伤,不然他就落下终身残疾了。哎,我说小捕快,我衣服呢,快给我遮着点,没看有姑娘家
苏小培翻了个白眼,心里总算放心了。这俩这么神还能互相挤兑抬扛的,肯定没什么大事。冉非泽身上的伤也确实浅些,看起来不必缝。她又仔仔细细
看了一遍,看还有哪处漏掉没。娄立冬
苏小培这时开口问冉非泽“娄大侠怎么不回自己地方他不是带了好些兄弟吗那些不用管吗其他人都好吗”计划中是贼帮打完就跑的,怎么落个帮主留这
娄立冬冲着白玉郎小捕快翻白眼,听到人家的问题没,明明是要问他的事,偏偏对着冉非泽说。他一定要自行回答一下,于是抢着开口了“我家兄弟都挺好,有两个伤重些,但没性命之忧。大家打完就撤了,会分散着出城,不能给神算门留着行踪把柄,防着他们寻仇。”他说着说着得意起来,大声笑“太解恨了,你们没瞧见神算门那些厮的表情,万没料到会有人去砸门啊。那吓得一愣一愣的,太好笑了。”
冉非泽伸手把苏小培的脸扳回来,不让她看娄立
冬的方向,跟她道“事情办得很顺利,他们的人都伤了,我们把院子砸了,门匾踢了,我还教他们给顾康带了话,这事没完,今后我见着他们神算门一次便打一次。顾康这时定是已经到分院了。”
见一次打一次苏小培脸差点垮下来,“你是怎么以一个人的数量对人家整个门派说见一次打一次的”明明他们商量的时候没有这话的好吧,他是嫌对方脾气太好不会全江湖追杀他吗这算是抢台词了吧
她的表情把他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脸蛋。“说说而已嘛,狠话就得有气势,不然如何与这些个江湖人打成一片。”
娄立冬
苏小培没好气转头瞪他一眼,再转回来与冉非泽抱怨“他为何要来我们家里擦药,明明有这么多兄弟,他不用潜逃出城吗”
“逃什么逃,老子可是未曾怕过。”娄立冬早瞧
神算门不顺眼,靠着坑蒙拐骗抢他们江湖第一情报组织的名头,他娘的。
“他不能走啊,他出去怕是得被暗杀了。我们等各门派过来撑腰。”等别人过来撑腰这话冉非泽说得一点都不脸红。
“嗯。他们铁定已到了。”娄立冬点头。
苏小培也点头,这确实是计划的一部分。他们去挑衅神算门,神算门定是要报复回来。但江湖各门派聚集过来调解此事,如同当初七杀庄与神算门的纠纷一般,一调停就是僵局,就是混乱,这节骨眼上,神算门陷入了麻烦就是断了杜成明
“这会子江掌门大概领着人与顾掌门
苏小培看向冉非泽,冉非泽笑“莫担心,我们未曾杀人,就是揍了他们一顿,伤是有的,房子是拆了,但就是没死人。神算门这委屈受得,说不出什么
来。我们这头可是死了刘响兄弟的。”兄弟这词咬得重,他想想心里也甚是过瘾,杜成明这厮定是没料到他们会用他的法子,用他杀的人为由头扰乱他的阵脚。
这开端,他们把握得不错。
这一夜很顺利地过去。稍晚的时候萧其来了,看了看冉非泽和娄立冬的伤,与他们说顾康气得脸都绿了,当初九铃道人被冤的时候可没见他这般不冷静,当初未曾察觉,如今一对比还真是看出不同来。总之如今这事正如计划那般,神算门被打了,还是百来号人被二十来号人打的,他们咽不下这口气。顾康已经派人传各地弟子过来了,俨然一副要寻仇的模样。可玄青派领着八个门派的人镇
当然这般说神算门更气了,他姥姥的,刘响才死了多久,这九门派就出现
还以为那捕快是皇帝扮的呢。顾康当场掀了桌子。可惜来的这九个门派当家的都是见过世面的,不怕掀桌子,也不怕别人哇哇叫。总之这事就算是放了话了,最后顾康
事情就这么耗着了,萧其把当时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听得娄立冬哈哈大笑,直恨不得自己就
萧其把娄立冬领走了,领他回他们落脚的大院一起住,也算出面护他了。冉非泽是不愿搬的,各派就派了人就屋子不远守着,护他安危。“反正你们也盯我的梢盯习惯了。”这厮还无耻地说,气得萧其扭头走了。每次跟冉非泽说话他就没落过好。
这一夜就这般平静度过,什么事都没
问。总之,事情似乎很是顺利。
第二日,苏小培去府衙上工,刘响之死还是要好好查的,需要铁证,那他们就努力找找铁证,事情总是要做的。冉非泽陪着她去的,一路还给她指“那人定是神算门的”,“看那边那个肯定是我们的帮手”。到了下午的时候,他给苏小培报信“杜成明跟丢了,最后一次跟到他的踪影是
“他到了。”
“顾康定是把他逼急了。”
苏小培摇摇头“不能掉以轻心,他定是还有后招,他总是能有出乎我们意料的手段。我再好好想想。”于是冉非泽出去了,让她自己
可没过多会,冉非泽忽然怒气冲冲地回来“苏小培,你出来。”
白玉郎追
”
白玉郎急得摆手“我不是有心的,便是与冉叔闲聊呢,哪知说漏嘴了。”
冉非泽黑着脸,瞪着苏小培。屋里其他师爷和不远处的官差见得这边情形不对都过来劝有话好好说。冉非泽不理众人,只问苏小培“为何要找庙庵”
苏小培一脸为难“我就是”想了想,抿抿嘴,挤出一句“我想家了,有些事,我得回家处理。”
回家一旁众人听了难免心里嘀咕,听说这苏姑娘的家乡
冉非泽黑着脸,但却没喝斥,他只是盯着苏小培看,看了一会,扭头走了。苏小培叹气又叹气,对一脸不好意思站
白玉郎挠头“那,那我负责将冉叔哄回来哄高兴了还不成吗”
“不用你哄。你哄了我做什么去”真是不识趣啊,苏小培又叹气“你快些打听打听,哪些庙庵灵的,我要看看去。”
还要打听白玉郎苦着脸。走了几步,又转回来“那大姐你定要将冉叔哄高兴了,不然我会吃苦头的。”
“你明日若是没打听好告诉我,你也会吃苦头的。”
白玉郎撇着嘴很委屈地走了,但心里也是有些愧疚的。可别为了他这漏的嘴让冉叔和大姐绊嘴闹别扭才好,那样他会内疚的,真的会。
白玉郎并不知道,冉非泽和苏小培并没有吵架绊嘴,这天夜里,冉非泽还送了苏小培一根红线编的手链子,绑
冉非泽送这手链子的时候脸有些臊,他没告诉她这红线是他
她,这是他
苏小培抿着嘴笑,很高兴地把红线绑上了。“你还有这手艺呢”她抬头对他笑得甜,笑得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她。等吻完了,才反应过来他错过了狡辩的时机,这会才说这不是他的手艺真是他
为这别扭他又吻了她,男子汉的面子总是要讨回来的。
之后连着几天,苏小培都去跑庙庵了。冉非泽没陪着去,
就这般十天过去了,似乎一切平静。府衙那头查刘响之死没查出什么进展,神算门老老实实没干报复的事,九大派的人就
然后,事情
那天,苏小培正
苏小培听了那话,冷静地点了点头,终于来了。
第四桩案。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