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出来,对,保持住,不要动。”
金
啦字的音节拖得又长又甜,正好与一边对下属
听到自家萝莉甜甜的嗓音,森鸥外忍不住露出笑容“爱丽丝酱你
么字被他吞下肚,剩下半截音调卡
首领办公室,两个姑娘头碰头亲亲热热地挨着,金
爱丽丝手里握着一根韧劲十足的束缚绳,山吹律理手腕并拢,任她将赤色的绳结缠绕
森鸥外一时想了很多,排除杂念,他的异能名
如果被太宰君看到了,我会被篡位吧绝对会吧浓浓的危机感笼罩了森鸥外。
“林太郎
“这条不行,换个更结实的。”山吹律理并拢的手腕稍微向外扯了扯,能把成年男性捆死到天荒地老的束缚绳噼里啪啦一段段裂开,哭唧唧落
“已经是最结实的一根了。”爱丽丝团吧团吧把绳子扔到旁边,“嗯让异能者来做一根怎么样我记得有个家伙的异能很适合做手工。”
“好主意如果不是要送给太宰的话。”山吹律理捡起一根草绳绕成球,隔空扔进垃圾篓,“把异能产物送给太宰,就像把棉花糖递给浣熊。”
那些灰白色的小毛绒绒比人类更爱干净。浣熊吃什么之前都要用水洗一洗再下口,坏心思的饲养员假模假样把甜甜的大棉花糖喂给它们,面露微笑地目送小东西拖着大尾巴把棉花糖探进水中洗融化了,没有了,甜甜不见了。
特别坏的人类更可恶,一颗接着一颗给浣熊棉花糖,看小东西们忙忙碌碌
把浣熊换成太宰治山吹律理竟有一丝丝心动缺德,但心动。
“是要做给太宰君的礼物吗”森鸥外回过味来,兴致盎然地从办公桌前探过半个身子,“是什么诅咒人偶还是巫蛊娃娃”
这幸灾乐祸的语气你们的父子亲情竟淡薄至此
“是捕梦网”爱丽丝抢答,“我
“爱丽丝酱竟然这么关心我”森鸥外感动得眼泪汪汪。
“有捕梦网,就可以把林太郎的噩梦抓起来,天天逼迫林太郎哭啦”金
山吹律理翻着手中粉红色的恋爱教科书,书上说为恋人亲手织一条围巾是促进感情的好方法,每一个“优秀女友”都这么干。
她很心动,奈何手残,怕把围巾织成哈达。
“捕梦网比围巾简单”爱丽丝立刻说,“和我一起做嘛一起做嘛”
捕梦网,与捕鱼网仅一字之差,山吹律理相信它对青花鱼必有妙用。
一做就做了一整天。阳光从金黄转为橘调,地毯上的阴影划过半个轮回,山吹律理咬着绳子的一端,系上最后一个歪歪扭扭的结。
她借了爱丽丝的蓝色蜡笔,
“差不多到时间了。”山吹律理站起身,拍打袖口,抖落裙摆上沾染的细绒羽毛。
“律理酱”首领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敲开,太宰治狐獴探头,寻觅他消失了一天的女朋友,“到回家的时候了哦。”
办公桌前的森鸥外看了眼时间恰恰好是下班临界点,他的好大儿一分钟都不愿
森鸥外很不满,殊不知太宰治也很不满。
山吹律理难得
狠心的女人,说喜欢他都是骗人的
“律理酱和爱丽丝玩得好开心哦。”太宰治亦步亦趋地贴着山吹律理走,像只阴气森森的背后灵,“开心到连午饭都不来陪我吃。”
“你居然还有吃午饭的时间”山吹律理讶异,“森先生忙得快要打点滴续命。我给他推荐了我以前用的葡萄糖进货商,他正
太宰治
你给全世界最恶毒的黑心资本家瞎出了什么馊主意他会罢工的,他真的会罢工的你不要逼他
“开个玩笑。”山吹律理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努力一整天的成果,递给太宰治“给,回礼。”
“那本诗集的回礼。”山吹律理解释道,“我很喜欢,谢谢。”
被递过来的是一只歪歪扭扭的捕梦网,圆形绳结下坠着三根洁白的羽毛,其中一根羽毛上用蓝色蜡笔画了只呆呆的小青花鱼。
以山吹律理的手残程度来算,不可谓不用心。
太宰治动作很轻地接过捕梦网,平摊
他送诗集的时候没想过会有回礼。
但也不算意外。山吹律理是打骨子里遵循等价交换原则的人,她得到什么,一定会付出什么,从不相信无代价的礼物。
可能是因为不会有人无条件对她好。
所以从不自作多情,固执地坚持不亏不欠的平衡线。
“好可爱。”太宰治戳了戳羽毛上呆呆的小青花鱼,新奇地问“把它挂
“会的。”山吹律理呼出一口白雾,“你想要个怎样的梦”
山吹律理和太宰治并排走
“雪。”太宰治看着眼前散开的白雾,“是不是快要下雪了”
“或许。”山吹律理张开手,任风从指缝溜走,“俄罗斯现
“律理酱很怀念俄罗斯的雪天吗”太宰治踩过街道枯黄的落叶。
“谈不上怀恋。”公寓大楼近
山吹律理抬头仰望属于他们的那扇窗“毕竟
“我想到了。那么,就祝我
“很冷的。”山吹律理挑眉,她按下电梯的上楼键,轻微的失重感伴随箱体移动,“你一到那儿就得感冒。”
“所以才要
“道理都是你的。”山吹律理拿出钥匙开家门,换完鞋直奔冰箱,抱出一袋巧克力泡芙。
她咬了一口,外皮酥软,醇厚浓滑的巧克力浆顺着唇舌抿入喉间。
山吹律理叼着半只泡芙,对太宰治抬了抬手里的纸袋,问他要不要吃。
太宰治进家门比山吹律理麻烦些,他
可可豆的香味隔着老远都能嗅到,很腻的一种甜,太宰治不是很喜欢。
但如果和另一种味道中和,就是他最钟爱的。
见太宰治走过来,山吹律理一手捏着被自己咬
太宰治没理会纸袋里圆滚滚挨
可可豆的香气忽然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萦绕
“从我嘴里抢走的更好吃吗”山吹律理舌尖抵了下腮帮,“强盗。”
太宰治咬着泡芙耸肩,眉眼明晃晃带笑我是个afia。
强盗的另一种说法。
山吹律理把一纸袋泡芙塞给某强盗,自顾自去洗澡。
口里的泡芙太宰治吃得津津有味,手里的他面露嫌弃,封口后重新放回冰箱。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半跪
手残能做出个差不多的形状就很不错了,不能指望它好系。细细的绳
一张摩挲过多次以至于边缘出现毛边的照片从枕头下溜出来,照片上的小姑娘睁着一双冷漠的暗金色瞳孔,望着照片外的太宰治。
是太宰治花大价钱从折原临也手上买来的、唯一一张记录了山吹律理过往的照片。
他最近时常
没什么理由,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太宰治
即使是互相欺骗的塑料情侣也不至于如此
一个人的过往隐
这既是好奇心作祟,也是多疑者的必然。
越不信任,越更富探究欲望。
“老照片对捕梦网有加成作用吗”太宰治小声嘀咕,“要是能梦到律理酱的过去就好了。”
也不一定没有类似能力的异能者,但他是谁太宰治,人间失格,专治怪力鬼神,破除封建迷信第一人。
异能的便利与太宰治无缘。
“万一呢”太宰治不愿放弃,他双手合十拜了拜捕梦网,非常虔诚地说“若能如愿,信男愿献祭森先生的
多么丰厚的祭品神明大人不可能拒绝
太宰治沐浴焚香家里没有熏香,他将就着焚了蚊香双手合拢放
蚊香赤红的小点
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窗外的月光与烟雾一同笼罩床上沉睡的人。
太宰治知道自己
堕入梦境的感官是缓慢的,如水波幽幽荡开,烟雾扭曲成光怪陆离的色泽,意识一点点漂浮升腾,身体
漩涡的中央是一只小小的捕梦网,三根洁白的羽毛垂落,蓝色蜡笔勾勒的小青花鱼
涟漪如沸腾的水面惊起波澜,鹅毛大雪伴随狂风劈头盖脸打来,太宰治抬起手臂挡了挡,膝盖以下深陷冰冷雪地。
他放下手,环视白茫茫的雪原。
他睡前对捕梦网许愿,想要一个雪天的梦境,捕梦网一点折扣都不打的满足了主人的愿望,四周除去雪只剩风,太宰治呼吸间塞满冰渣和冷意。
“谁
梦境中的他穿着一身医生专用的白大褂,袖口整齐地一丝不苟,胸前口袋别着一只黑曜石钢笔,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活脱脱斯文败类的模样。
遮住太宰治小半张脸的绷带不知所踪,常年不见阳光的右眼不适地眨了眨,隔着冰冷的镜片打量周围。
“是太宰医生吗”远远的,两束车灯打过来,如野兽金色的眼睛。
雪地车上的人大声招呼“上车快点这见鬼的雪天”
男人的声音混
如果他没听错,那人说的不是日语。
是俄语。
太宰治用力拉开车门,
副驾驶的门刚合上,男人迫不及待地启动,被兽皮裹着的方向盘一转,雪地车轰隆隆往前冲。
“唉,雪太大了,来得晚,请您见谅。”司机很健谈,一边看路一边对太宰治说话,“到基地就不冷了。要不是开车,我真想狠狠灌几口烈酒,新进的伏特加带感极了,一口吞下去像火,太宰医生一定得尝尝。”
“听起来不赖。”太宰治捏着眼镜架,摘下金边眼镜。
他用袖口擦了擦起雾的镜片,像是漫不经心地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不急。”司机摆了摆蒲扇似的大手,“您是博士特意请来的高等人才,不用去做那些杂活。”
博士。
太宰治擦干净眼镜,重新戴上,金边眼镜挡住他眸间冷意,太宰治弯一弯风流的鸢眸“承蒙厚爱,我想快能帮上博士的忙。不介意的话,你和我说说”
“博士先前吩咐过,太宰医生您只有一项工作。”司机挠头,“他让您不必理会那些残次品。作为他的助手,您只对山吹小姐负责。”
“山吹小姐”太宰治像是一无所知似的反问。
“哈,用尊称称呼实验品挺不正常的是吧”司机短促地笑了一声,“别误会,她是例外。别的残次品照例大多只有编号,少数有名字的,也不必费心去记。”
“山吹小姐格外特殊一些,你要更有礼貌的对待她,不能直呼名字这是博士定的规矩。”
瞎说,律理酱明明更喜欢别人叫她的名,不喜欢被叫姓。
难怪她提起博士时一脸漠然,这家伙怕不是天天
“山吹小姐今年十岁,还是个孩子呢。”司机洋洋洒洒地说,“但你见到她就知道,不能把她当正常小孩唬弄。那双暗金色的眼睛真是可怕,被她盯着凉意一阵阵外涌,我都怀疑是不是有老虎
“她漂亮的像商店里的洋娃娃但性子比今天的雪还冷,不怎么理人,也不爱讲话,很目中无人,你懂吧”
她只是不想理你们这些蠢货而已,她每天都和我说话,眼里全是我,冰冰凉凉的唇亲一会儿就热了,软得像蜜。
“博士忙着实验,太宰医生您的工作内容就是山吹小姐。观察她、引导她、陪伴她哦,不用和她交心,她是个没有心的怪物,有时连最疼爱她的博士的面子都不买呢。”
司机侃侃而谈“博士也不罚她,其他实验品有的怕她有的不喜欢她,山吹小姐就是这么孤僻一人,太宰医生不用放
雪地开车无聊透顶,司机有一箩筐的话想说。透过他的讲述,太宰治清晰地勾勒出他不曾了解的、过去的、幼小的山吹律理。
与其说是被尊敬着敬畏着,不如说是被排斥着孤立着。
她可能也不
太宰治摆弄胸口别着的钢笔,耀黑的钢笔
如果没有猜错,
一个专属于她的陪伴者,不是现实中那位冷血的博士能给予的礼物。
不过梦这种东西,不就是任由人编画改造的产物吗
雪地车越开越偏,直到穿过一座极为广阔的枯叶林,黑灰色的建筑物隐隐浮现
司机按了声喇叭,灯光照过车窗,一扇严丝合缝并拢的大门慢腾腾打开,车开过时又有数道不同颜色的光束扫过。
“基地检查比较多。”司机解释了一句,继续往前开。
这里与其说基地不如说是一座城,他们刚刚通过的地方是城墙,内里建筑物零落分布,有人开着清洁车用力扫过城道上的积雪。
太宰治的目的地是基地城中最偏僻的、也是最宏大的一栋建筑物。它孤零零屹立
“我们到了。”雪地车嘎吱一声停住,司机拉开门跳下。
骤然从温暖的车内离开,他使劲跺脚,往手心里呵气搓揉,缓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去给太宰治开门。
“鬼天真够冷。”司机抱怨了一句,他的脸缩
“我不能进去,太宰医生,您自己往里走吧。”司机用力摆手,很快又钻回雪地车里。
太宰治双手插兜往里走。
风雪鼓起白大褂的下摆,天色昏暗,雪地车的车灯逐渐拉长,最后一缕微光被太宰治踩
建筑物内有光,冷白光,照
他
“铛”
走廊边缘走出一个高个子的护士,她手里拎着一只小钟,击锤一下下敲击钟面。
护士的身后跟着两列排着队的小孩,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实验服,看不清脸,双手双脚机械地跟着护士路过走廊。
一个又一个小孩走过,他们的脸像被糊了一层白浆,看不清眉毛和嘴鼻,步伐异常整齐,每个人间隔完全相等的距离,并排的孩子牵着手,
太宰治停住了。
他仍站
长长的队伍一点点走过,直到最后一个孩子从走廊边缘走出。
她身边没有人,孤零零一个,没谁去牵她的手,指尖空落落地垂
乌黑细软的长
小律理是唯一一个有五官的孩子,浅黛的眉,寡淡的唇,薄粉的脸,致美丽,隐约可窥见长大后冷艳绝伦的容颜。
太宰治视角中的小律理出神地望着前方两个孩子交握的手,她低头看看自己空荡的掌心,悄悄把左手叠
太宰治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比雪更轻,可小律理听见了。
太宰治掀起唇。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金边眼镜,露出那双水色的鸢眸,朝女孩轻轻眨了眨眼。
正如山吹律理第一次见太宰治时那样,小律理怔愣片刻,眼底流露出纯粹的喜爱,暗金色的瞳眸流光溢。
她张了张嘴,脚步短暂地偏离队伍,脚尖转向太宰治的方向,像是想要朝他走来。
“铛”领队的护士忽然地重重敲了下钟,队伍隐约骚动。
破坏规则对别的孩子可能是噩梦,小律理却不
“别动。”太宰治做了个口型,阻止了她,“我等会儿去找你。”
他穿着白大褂,
直到小律理的身影消失
对十岁小女孩使用美人计的太宰医生满意点头
“她的喜好,倒是很从一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