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武陵源最美的是三月,这话不假,十里桃林映着一弯清泉,或妖娆,或清丽,叫人怎么都看不够,一簇簇开满枝头的桃花,仿佛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匹朝霞,美得绚烂夺目。
武陵源的春天远近闻名,每年一进三月,闻名而来的赏花人络绎不绝,也给武陵源开辟了另外一个路子。
对于那些赏花人,只要遵守规定就可以进入武陵源,规定很简单,不许摘花,不许随便乱丢东西,如果违反规定,对不住,请走,以后也会被武陵源列为黑户。
你要是觉得桃林这么大,摘朵花没人知道,那就错了,武陵源加上临山屯,甚至周围几个村子的人,几乎无处不
赏花的人太多,去年沈定山就
饱,而且不贵。
吃饱喝足了,您要是觉得这样的美景看不着了有些遗憾,想留个念想,简单,跟伙计说一声儿,立马就会给您找画师过来,只需一钱银子,就给您画一幅小像带回去,想怎么欣赏怎么欣赏。
这是平民的赏花路子,您要是口袋有的是银子,来武陵源就为了追求一份梦想的桃源生活,那就不一样了,可以住
守着一弯清溪,满枝桃花,可以钓鱼,可以赏花,恣意享受世外桃源的悠闲生活,至于吃饭,就更不用愁了,您一住进来就会有人来跟您敲定一天三餐,假如想吃农家饭,武陵源里谁家的主妇叫过来一个,就是最好的厨娘。
假如您想吃馆子,也不难,冀州府的馆子您随便挑,只要出的起银子,半个时辰馆子的大厨就会带着全套的家伙什过来,给您烹煮一顿最地道的馆子菜。赁小楼的费用按天儿,租金不便宜,不过您要是提前订整月的,会适当优惠一些。
这些法子都是碧青跟沈定山说的,赏花人越来越多,对武陵源已经造成了困扰,沈定山无奈之下,只得求助碧
青,说是不是
碧青觉得,沈定山的法子行不通,人都有猎奇心理,你越不让进越想进,立个牌子恐怕来的人更多,既然挡不住,干脆就彻底敞开,这些赏花人是麻烦却也是资源,可以
因此,武陵源第三期的房子一套都没卖,不是没人买,是碧青不让卖,有了这些赏花人,干嘛还卖房子啊,对外出租岂不更赚。
武陵源的名儿起的好,噱头足,虽说是人造出来的桃源,却声名远播,以至于,很多外地人也会慕名而来。
师傅更是从去年开始,一到三月就邀老友前来武陵源赏花,或吟诗,或吃酒,或垂钓,风雅非常,而师傅的好友都是些什么人,不用想也知道,汇聚了当世大儒的武陵源,更令天下文人趋之若鹜。
武陵源已经成了一块金字招牌,一进三月,桃花刚打骨朵,赏花的人就来了,游客多了,也就催生出一套新的产业链,碧青只需把这些整合,就能让所有人受惠,何乐而不为呢。
而沈定山是个最好的执行者,以前桃林的益就指望着卖桃子,现
亲们家里养的鸡蛋,鸭蛋,乃至挖了野菜晒的野菜干,也都成了抢手货。
周围的村子的老百姓也渐渐加入进来,武陵源有钱赚,随便卖点儿啥都成,心里万分庆幸自己的村子守着武陵源近,这跟着沾了多大的光啊,也都明白,如今的好日子都是因为武陵源这片桃林,所以,一个个看的跟命根子似的,不管谁不能祸害桃花,碧青
也不止春天开花的时候,入了秋,武陵源更热闹,花没了却有果,大颗大颗的桃子挂着树上,瞧着就叫人喜欢,不能赏花却能摘桃,享受丰的喜悦,这对城里的有钱人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
虽然乡亲们不明白为,什么城里人巴巴的跑到武陵源来,费劲巴拉的自己摘桃子,摘的桃子还贼贵,明明冀州府的王记铺子里就有得卖,价格比武陵源还便宜,可城里的有钱人就是乐意拖家带口的往武陵源跑。
想不通就不想了,乡亲们不会跟钱过不去,来的越多越好,对这些人很是欢迎,只要守武陵源的规矩,就是武陵源最尊贵的客人。
这话是沈定山一再强调的,乡亲们记得真真儿,
情。
今年刚入秋,武陵源就热闹起来了,那些买了房子的,大都会
而今年秋天碧青也格外忙碌,小五跟杏果儿亲事,定的日子就是秋天,大郎早从雁门回来了,带来了几件稀罕的皮货,还有几袋子牛肉干,说碧青当时提过,胡地的牛肉干好吃,常生特意找人做的,比胡人那些干净。
碧青仔细想了想,实
碧青点点头,这倒是,胡人逐水草而居,没有固定的居所,想做买卖就得追着他们跑,这样才能拿到最好的东西,王记的铺子只是大本营,从胡地来的货物,
皮毛药材大多运到京城,至于马奶酒跟胡地的奶制品,以及一些胡地的特产,冀州也会分一些,冀州的有钱人不少,胡地的东西觉着新鲜,隔三差五也会买,不过比起京城就差远了。
碧青想着,等以后看看把王记开到南方去,那里是丝绸茶叶的产地,从南边直接货应该便宜的多,顺河北上
,沿途要是都有王记的铺子,买卖岂不是可以做一路。
当然,目前也只能想想罢了,不过常生能好好的生活,让碧青异常欣慰,不用亲眼见,碧青也能想象,常生戴着皮帽子裹着皮裘,跟着商队
有时看着二郎,碧青就会想起常生,那孩子终于有了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地,今年是不行了,看看明年能不能抽空去趟雁门看看常生。
说起来,肚子里这个也是冬底下生,兄妹俩的生日
肚子里这个比虎子折腾,当初碧青怀虎子的时候,一点儿害喜的症状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好几个月了还没
小五跟杏果儿的好日子选的是九月十八,找净远大师挑的,这是桃花娘提出来的,说净远大师是活佛,让大师挑的日子,必然是上上大吉的。
碧青有时真觉得老和尚挺不容易的,养着一众僧人,还得想着怎么弘扬佛法,不仅会念经还得会看病,连老百
姓婚丧嫁娶挑日子的事儿都得管。
桃花娘这个人,之前死活跟碧青过不去,就是嫉妒碧青家的日子过得好,瞅着生气,后来让富贵叔狠狠拾了几回,险些没休回娘家,这才老实了。
桃花娘也不傻,知道要是休回娘家,自己就只能上吊了,娘家哪丢得起这个人啊,好
虽敛了,可本性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好
瞧人家那闺女,别管嫁的好坏,至少夫妻和美,再瞧自己俩闺女,一个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后半辈子就这么着了,一个错过了好姻缘,如今也没着落呢。
忽然得了小五这么个女婿,桃花娘一开始心里不乐意,嫌小五是个带孩子的鳏夫,自己闺女一嫁过去就当后娘,搁谁心里能舒坦啊。
可一瞧人家下的定给的聘礼,桃花娘那点儿不乐意,
早就散的没影儿了,就光这聘礼
弄得王兴娘忍不住道“这会儿是你姑爷了,俺怎么记得,那天俺来说媒的时候,你这张老脸耷拉的,足够十个人瞧半拉月的,嫌人小五是个死了媳妇儿带孩子的,说你家杏果儿嫁过去就当后娘,熬不出来,你这些话俺可都记着呢。”
桃花娘也不
王兴娘道“俺说句实
儿这是赶上了,说起来,杏果儿可比你这个娘有心,嫁了小五往后可都是好日子,你这当娘的也跟着沾光。”
说的桃花娘心里美滋滋的,提了叫普惠寺的净远大师挑日子,就是为了以后夸耀,桃花娘这个人可恨时候挺可恨,却也是个极容易满足的人,尤其现
碧青本来就想给小五大办,成了亲再住
碧青一直知道自己是个俗人,喜欢热闹,喜欢大团圆,厌恶分离,她心里的家是所有亲人都
小五的房子是栋巧的小二楼,如今武陵源已经不卖房了,而现有的房子,已经早不是当初卖出去的价儿了,那些买了房的,当初还觉得有些贵,现
眼瞅着房价嗖嗖的长,谁会这时候卖房,不傻吗,越没人卖,房价越高,如今武陵源的房子已经成了身份的象
征,那些有头有脸的,手里没一套武陵源的房子,出门都抬不起头来,可以想见,小五这栋小二楼多值钱了。
也怪不得桃花娘逢人就说“我们家杏果儿的新房
虽说有些夸张,可也是实话,杏果儿嫁的的确风光,碧青知道桃花娘的心思,下聘礼那天,特意叫人绕着王家村走了两圈,才抬进杏果儿家。该有的九宝一样不少,压箱底儿钱是金银元宝,共三十六锭,取六六大顺的意思,都是十两一锭的赤金白银,从武陵源抬到王家村,沿路谁见了不眼馋啊。
桃花娘欢喜的满脸通红,倒是杏果儿听见说这么多聘礼,跟她姐说“不该这么多。”
桃花看着妹子,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到底还是妹子的命好,当初自己嫁到周家的时候什么样儿,如今想来都觉得难过,跟桃花道“这是妹夫看重你,不想你受委屈,怕人家说你嫁的是个带孩子的,这样大战旗鼓的下聘礼,就是要堵着外人的嘴呢,还有咱娘,咱娘心里欢喜了,顺顺当当的送你出门子,往后就是你自己的日子了,你呀,比姐的命好,记得惜福才是。”
杏果儿点点头“俺知道,就是觉这么折腾,太招眼
了,咱家也没多少嫁妆,回头叫人说闲话。”
桃花笑了“傻妹子,放心吧,妹夫不缺你这点儿嫁妆,其实啊,嫁妆啊,聘礼啊,这些都是虚的,那个男人才是实
杏果儿点点头“姐的话,俺记下了。”娘忙着显摆,这些话也只有大姐跟自己说,杏果儿心里明白,大姐跟自己说的都是最实
姐俩正说着,帘子撩开,碧兰走了进来,碧兰笑嘻嘻的走到杏果儿跟前,绕着她转了两圈,开口叫了声“嫂子。”羞的杏果儿满脸通红,瞪了她一眼“瞎喊什么呢”
碧兰笑道“今儿你都要嫁进我们家了,小五哥跟二郎哥都是我哥,这声嫂子可不是瞎喊。”
桃花道“碧兰这话是,这声嫂子该喊的。”
见时候还早,桃花出去帮忙了,她娘实
桃花一走,喜娘也识趣的出去了,屋里就剩下杏果儿跟碧兰,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碧兰把杏果儿的头
杏果儿道“俺自己也没想到。”
说着伸手拉着碧兰的手“那时你诚心待我,俺却心眼小的疏远你,后来想明白了,却又不好意思去找你,弄的生分了,都是俺的不是,你别放
碧兰眨眨眼“先头我真的很生气,想不明白你怎么忽然就变得阴阳怪气了,后来想想,假如我是你,恐怕也不能释怀,我是命好,有个能干又疼我的姐姐,姐总想着我跟小海小时受的苦,把我们往后的一辈子都安置的妥妥当当,刚来王家村的时候,姐拉着我跟小海哽咽的说,以后再不让我们受一点委屈,过一辈好日子,那时,我觉得能一辈子待
杏果儿点点头“我知道的。”看着碧兰“那咱们就说好,以前的事儿就过去了,你别放
碧兰笑了“本来也没什么事儿,我早忘了,你嫁给小五哥,就是我嫂子,是一家人,一家人还计较这些做什么。”两人相视而笑。
直到此刻,杏果儿心里才真正敞亮起来,也明白了一
个道理,这人不能瞧着别人好,心里就嫉恨,这个世上人有千百种,个人都有个人的造化,福气,不失平常心,总会有自己的机缘,自己差一点儿就错过了,好
就像大郎嫂子,不管别人如何,总是本着一颗诚心,把村子里的人都当成亲人,看似吃了亏,可仔细想想,如今的武陵源,王家村,临山屯,谁不说大郎嫂子的好,即便不怎么打理,大郎嫂子家那五亩地也是村子里长得最好的。
不用说,从翻地,播种,施肥,除草,都让乡亲们包了,几乎都成了惯例,每年一开春,不管自家的地,先把大郎嫂子家的五亩地拾好了,再才是自己的地。谁从地头上过,都得
这话说的就是大郎嫂子,外头人说大郎嫂子是活菩萨,爹说大郎嫂子是心眼最好的善人,自己却觉得。大郎嫂子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自己学不来大郎嫂子的聪明,至少跟着她学会厚道,学会惜福,学会善,这样生活才会有意思。
忽听外头喊了一声“花轿临门了。”喜娘忙进来给
杏果儿拾,喜袍,凤冠,红盖头,喜喜庆庆的搀了出去。
碧兰不禁想,等自己出嫁的时候,是不是也如此,想着,脸有些烫热,有姐
听见外头仿佛是陆超声音,估摸是来帮着接亲的,脸更红了,忙出去帮忙,今儿自己是送嫁的呢,是姐让自己来的,姐说杏果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即便这些年疏远了,也是朋友,姐还说女孩子交一个好朋友不容易,尤其杏果儿嫁的还是小五哥,往后既是嫂子,又是朋友,多难得的缘分,什么事说开就好了。碧兰很高兴,朋友回来了,还成了嫂子,往后再不愁说话儿的人了
小五今儿很神,大红的喜袍,戴着状元帽,胸前十字披红,戴着一朵大红花,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喜气,这么一拾掇跟变了个人似的。
迎着新娘子上了轿,骑着马吹吹打打的往武陵源去了,流水席开
王富贵蹲
开口道“找个日子俺陪你回趟娘家,也该瞧瞧你娘去了。”撂下话进屋了。
桃花娘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蹭站起来进了屋“当,当家的,你你说的是真的不是糊弄俺”
王富贵头都没抬“不乐意回去就算了。”
桃花娘忙道“乐意乐意,俺多少年没回去了,不知俺娘怎么着了呢,还有俺兄弟,俺那几个侄子侄女哎呦,不成,俺得找两身新衣裳,不让叫人笑话了去。”忙去翻箱倒柜了。
王富贵摇摇头,他婆娘是个糊涂人,如今就算她披着麻袋片子回去,也没人敢瞧不起他,小三儿是王记的管事,杏果儿又嫁给了小五,谁不上赶着巴结呢,心里想着,一向严肃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这日子越来越有过头了。
不说王富贵两口子,且说花轿,从王家村出去一路锣鼓就没停过点儿,前头小五骑着高头大马后头乌泱泱都是王家村的乡亲们,跟着去武陵源吃席的,老老小小全家都来了。
秋天凉快,远点儿不怕,庄稼人,这点儿道儿根本不叫事儿,正好能瞧瞧风景了,入了秋,桃子早摘没了,桃树的叶子却没落干净呢,枝上还有不少,远远瞧去,变黄
的桃叶也别有一番景致。
花轿就从这样的的桃林过去,到了武陵源,谁知刚到武陵源外的牌楼边儿上,忽听见一阵哭声。
陆超跟小海是打前站的,心说谁这么不长眼,跑这儿哭丧来了,见着牌楼前的人,小海恨得牙根儿痒痒,这不上赶着给小五哥添堵呢吗。
牌楼前不是别人正是杨家人,以杨喜妹打头,后头是秀娘的哥嫂,秀娘的哥嫂跟杨喜妹都穿着孝,尤其杨喜妹,更是一身重孝,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爹娘呢,怀里抱着秀娘的灵牌,坐
嘴里牵三挂四的,胡说八道,一句一个姐,就是想坏了小五跟杏果儿的亲事。
小海跟陆超俩人咬牙切齿,不是看杨喜妹是个女的,恨不能上去一脚踹死她,什么东西啊,这会儿哭丧来了,当初不是跟周叔文勾上做了那样的丑事,小五哥能娶杏果儿吗,小五哥念着狗娃子娘,还给她置办了一份体面的嫁妆,怎么想也算仁至义了吧,但能要点儿脸的,也不会
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杨喜妹豁出脸就是想大闹一场,得点儿好处,如今她都快后悔死了,嫁给周叔文这个废物,哪有好日子啊,好吃懒做没本事,原先还当是个书人,如今才知道,狗屎都不如,
可什么打算也得有银子才成,周家就是空架子,她公公手里也没几个钱,想来想去,还是得找姐夫,琢摸着这男人都不禁勾,寻个机会试试,勾上了还愁啥啊。
杨喜妹这儿主意刚打上,不想,小五就要娶媳妇儿了,娶的还是桃花的妹子,再瞧小五娶媳妇儿这架势,聘礼,定金,还有武陵源的一栋簇新的小楼,杨喜妹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要不是自己嫌姐夫长得不好看,给周叔文骗了身子,这些可都是自己的,如今呢,什么都没了,姐夫娶了杏果儿,往后自己再想从姐夫哪儿得银子就难了。
杨喜妹越想越生气,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跟她嫂子叨叨了几句,她嫂子就出了个主意“豁出去闹一场,小五看
杨喜妹儿觉着嫂子的主意好,就一早准备起来,眼望见迎亲的队伍过来了,一屁股坐
陆超好歹还顾点儿面子,小海可不管,指着杨喜妹“你还好意思坐这儿哭呢,要不要脸啊。”
杨喜妹能坐这儿早就把脸豁出去了,再说,脸能值几个钱啊,她杨喜妹早就臭名远扬了,谁见了不得背后指点两句,真要脸早上吊了,还能活到这会儿啊。不搭理小海,站起来直奔着下马的小五来了,把秀娘的灵牌往小五怀里一塞“姐夫,你倒是真对的住俺姐啊,俺姐死的时候你怎么说的,这才几年,就丢脖子后头去了,俺姐死了,就连点儿情份都没了啊,便不顾念俺们,好歹也得顾念狗娃子吧,姐夫就不怕后娘歪带狗娃子,让俺姐
小五心里其实知道杨喜妹是胡说八道,可就是忍不住想起了秀娘,脸上不禁有些愧疚。杨喜妹一见姐夫的样儿,心里暗喜,刚要再接再厉,小海看不过去了,过来一把推开她“杨喜妹,这会儿想起你姐,想起狗娃子来了,欺负小五哥心善老实呢,跟你说,有我
指着她身后的哥嫂道“小五嫂子活着的时候,隔三
差五往娘家送钱,送粮食,养着你们这几张嘴,本是好意,不想,倒养出了一家子懒鬼,天天算计着找小五哥要钱,要好处,当初阮家欺负小五嫂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一个,要是你们出来一个,有娘家撑着,阮家敢这么欺负人不,你们倒好,一个个躲
一番话说得杨喜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儿,她嫂子一见杨喜妹没话儿应对,心里一急“我们这儿一家子说事儿呢,轮不上你个外人掺和。”
这话说的倒是触怒了小五,小五脸色一沉“嫂子,瞧
说的杨喜妹的嫂子脸色有些讪讪的开口道“姑爷何
必跟我个妇人一般见识呢,您是做大买卖的人,不看别的,看
小海气的直哆嗦,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指着她道“这话你真说得出口,是小五哥不娶杨喜妹儿吗,杨喜妹儿的事儿武陵源谁不知道,正好让我们家的小厮撞见,大白天的
杨喜妹儿一见事儿不好,索性不装了,撇开脸皮直接说“姐夫是明白人,俺们今儿豁出去来闹,想必姐夫也知道是为什么,姐夫也不差这几个钱,就当我姐还活着,给我姐花了不一样吗。”
小五看了她半晌儿开口“多少”
杨喜妹一愣,没想到姐夫这么痛快,想了想,张开手“五百两,五百两就当姐夫替姐姐心了。”
小海道“杨喜妹你真不要脸了啊,小五哥,这钱不能给,一文都不能给,凭啥啊。”
陆超也道“小五哥,真不能给”一时接亲送亲的
都上前来七嘴八舌的劝起了小五,杨喜妹却撒气泼来“俺也没管你们要钱,你们管得着吗,闲吃萝卜淡操心,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人早看杨喜妹不顺眼了,听她这么说,都冲杨喜妹来了,杨喜妹儿做的那些丑事,一会儿都翻了出来,不仅跟周叔文打野战,还有跟她公公,大伯子,那点儿不清不白的事儿,全抖露了出来。说的杨家两个嫂子都臊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不可开交呢,忽听一个清脆的声儿“小五哥,你要是有五百两就给她吧。”众人一愣,齐齐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杏果儿从花轿出来,走到了小五跟前,仰着脸跟他说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