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烟”徐平宽几乎吓得肝胆俱裂,万万没想到楚孤逸居然真的不顾往昔师门情谊,并且第一个下手的就是林松烟。
谁不知道
众人不由自主地往后撤退,子车良嘶声吼道“小楚,你莫要一错再错了”
楚孤逸抱着失去呼吸的贺凉水,面无表情道“从今往后,我与青霄再无一丝瓜葛,与仙门正道,势不两立。”
邓阳惊得眼泪飙出来“楚师兄,你不要这么说,难道你连我也不认了吗”
楚孤逸看也不看他,目光投向林松烟。
林松烟半跪
“楚孤逸。”林松烟吐出一口腥红的血。
徐平宽不能放任不管,送了一道灵力护住林松烟,“松烟,你快过来楚孤逸入魔了,他已经疯了”
林松烟纹丝不动,只是望着楚孤逸,疯狂、迷惑、空茫。
楚孤逸淡淡移开视线,脚下魔气自
魔气弥漫,狂卷、吞噬,仙门弟子奋力御敌,剑芒大绽,灵力烁烁。
天地间一时风卷残云,雪尘飞扬迷人眼。
符箓、法阵、交错的身影,弟子们或惊慌或恐惧的呼声,
众弟子倒成一片,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魔气笼罩了他们。
只有众掌门与亲传弟子们尚且能应对,徐平宽一边用青霄宝剑挥砍,一边无能狂怒“孽徒”
围绕
楚师兄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被逼的。
弟子们无心保护掌门,徐平宽忽的被一道混着灵力的魔气击打
徐平宽错愕至极,落了个与林松烟一样的下场,被自己的剑捅了一个对穿。
“掌门”
徐平宽呕出一大口血,怒恨交加“当年我就该杀了这个孽徒的”
子车良也没好到哪里去,当年设计楚恒的两大罪魁祸首,当然要享受同等的“待遇”,唯一的区别是,子车良受的是内伤。
天魔血脉觉醒,甚至不需要楚孤逸多做什么,血脉本身蕴含的魔气,已足够颠覆这方天地。人如蝼蚁,
毫不夸张地说,楚孤逸将他们玩弄掌心。
“师父”安俊用力挣脱醉花阴法阵的束缚,奔向子车良。
子车良一手捂住心口,嘴唇死死抿着,眼底拉满血丝,他拒绝徒弟的搀扶,一把捉住安俊手腕,沉声嘱托“安俊,你快走,往后南斗就交给你了。”
安俊恨声道“师父,你终究是我师父,要走一起走”
子车良叹道“为师当年做错了事,自当承担后果,你快走吧。”
“我不。”安俊握紧剑,灵犬
子车良眼色冷然,“楚孤逸入魔,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他伤了他的师兄与师父,与青霄彻底决裂,至于我恐怕难逃一死。”
安俊苍白着脸,嘴唇
“这是我欠他的。”子车良道。
“你是欠他。”安俊怒道,“可是,难道你平日对他的疼爱,也是假的吗楚孤逸若当真如此狼心狗肺,我就、我就与他同归于”
子车良一把推开安俊,“别说胡话,为师命令你,走”
安俊眼含热泪“师父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此时实
“走”子车良一掌将安俊拍出战斗圈。
安俊却没飞远,好巧不巧地撞上邓阳,两人差点
灵犬乾坤接住两人,安俊气恼至极,但见邓阳蔫头耷脑,也就骂不出什么了,楚孤逸入魔,他只是惊心,而邓阳是伤心。
不少弟子也想就此脱离,奈何这魔气就像沼泽,一旦陷入,再想抽身就难了。
太极掌门毕竟年迈,体力不支拄剑跪地,白
恩怨黑白二十五载,正道魔道孰对孰错,已然无法分辨。
楚孤逸仅凭天魔血脉自然而然
脑中似有另一道声音
心脏已经麻木,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魔气似乎听从了召唤,扭曲成更为可怖的形状,就连将暝,也裹挟了魔气,蔓延出嗜杀的血腥味,只听主人一声召唤,它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楚孤逸孤绝地立
他想杀了他们,可是,杀了之后呢
理智被两股意念拉扯,一边是杀无赦,一边是贺凉水叫他的声音“弟弟,弟弟,弟弟”
这两个字,
楚孤逸微微笑起来,“就算他们都死了,你也不会回来了,对吗”
魔气膨胀到极限,宛如无数朵食人花,对准仙门弟子,张开黑洞洞的血腥花苞,只待一口将众人吞下,嚼烂。
如此,才能消去他埋葬
“我让他们给你殉葬,好吗”楚孤逸喃喃,“贺先生,你等等,我过会儿也来陪你。”
朱长老本
“好吵。”楚孤逸身旁的第一朵“魔花”,准确无误地吞了朱长老。
朱长老“”
仙门弟子见状骇然失色,楚孤逸已经到了敌我不分的地步,他们想要活命,恐怕希望渺茫。
众掌门对视一眼,除了徐平宽,合起而攻之。
楚孤逸眼尾的幽蓝火焰炽烈燃烧,眼瞳却似寂灭,他抱着贺凉水,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
不过片刻,众掌门齐齐跌滚
楚孤逸苍白的唇微动“杀了他们。”
魔花妖冶而凶悍地袭去却见无数淡黄粉末从天而降,魔花遇此粉末,纷纷化作齑粉,溃散如烟。
众人惊愕昂首,从天而降两道曼妙身影,有人认出“柏灵儿是药谷的柏灵儿姑娘”
另一道身着华美衣袍的身影,正是梅挽霜。
柳画鸢仗着有系统撑腰,一直躲
“楚孤逸”柏灵儿没空跟人打招呼,径直说最紧要的,“我师父回来了,或许能救贺公子。”
楚孤逸闻言果真回了神,“能救贺先生”
柏灵儿不敢打包票,此时情况特殊,也顾不得其他了,“我师父的医术,你还不信吗”
活死人,医白骨。这世上如果有人能做到这六个字,那一定是奇老。
楚孤逸身上魔气稍有敛,眼尾天魔印记却无丝毫褪色,他打量一圈,道“他们该死。”
“他们是该死。”梅挽霜道,“但他们当中,当年迫害过你父亲的,不过寥寥几人罢了。你要他们都死吗”
“那又如何”楚孤逸道,“父债子偿,师父师父,不就是如父吗”
梅挽霜叹道“你现
“不会。”
“你会。”梅挽霜言之凿凿,“因为你的父亲楚恒,就是如此。”
“”
梅挽霜还要再劝,看戏的血皇天道“梅夫人,别来无恙。你什么时候改行做好人了”
老情人相见,分外眼红,梅挽霜冷冰冰道“此处好像不关血宗主的事。”
血皇天勾唇一笑“怎么不关本座的事一个是本座的情人,一个是本座看好的未来部下”
说白了,他想
朱长老九死一生脱险,仰起光头大骂“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少主是天水宗的”
“救贺先生。”楚孤逸打断一切嘈杂之音,“贺先生不回来,你们都要陪葬。”
贺凉水一睁眼,就火急火燎地呼唤系统“002我要复活,我要回去”
脑子里空无回音。
雪白的墙,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床,雪白的他迷迷瞪瞪坐起来。
房门吱呀打开,飞进来一只软蓬蓬的肥啾,与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你恐怕不能回去了。”男人说。
作者有话要说
楚孤逸
贺凉水弟弟
楚孤逸贺先生喜欢金锁链还是银锁链这样谁也偷不走你。
贺凉水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