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弧破和胡翌带领一队侍卫的加入,让他们一方暂时占了上风,东凌破和受伤的御林军暂时轻松了许多,可是,没多久,他们便
只因,他们杀不死。
血腥,如一团吞噬人心的烟雾,让所有人都杀红了眼,面对着眼前杀不死的杀手,看着面前胳臂断了,身体残了,甚至肚子内的内脏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怪物”,他们除了恐惧,就只能抡起手上的刀剑挥过去。
杀不死的杀手诡异的情形,和他们身上早已血红早已残破的身体,让东凌破东弧破胡翌和所有的侍卫都惊恐不已。
虽然上次已经遇见过他们,可是,他们身上的死亡气息,仍旧让每一个活着的人无所适从。
因此,他们即使人数众多,他们却仍旧
沉夕起“伴月”,素手一扬,一阵罡风将她周身白衣荡
起,罡风过后,那素净的手中已多了几颗石子,灰色的石子泛着幽幽深光,带着强劲的力道朝打斗的人群而去。
顿时,胡翌身后一个杀手脑袋滚落而下,而那个杀手也自然而然的倒下,再也没了抵抗力。
另外几颗石子如利剑一般同样射向其余的杀手,石子没入之后,杀手手上的动作立时缓慢起来。
“夕儿”
胡翌转身,才知道身后的危险,才知道沉夕救了她一命。
沉夕足尖轻点,白色身影已如一只傲然的鹰隼,带着凌厉的气势飞身而下,掌间用内力吸过身旁一把泛着幽幽寒光,又带着死死血迹的长剑,便加入了战斗之中。
东凌破和东弧破同样看到了那长剑
“夕儿快走,这里危险”,东凌破看着那冷然孤傲一身杀伐之气的沉夕,突然觉的心口好痛,突然觉得,他,似乎错过了她许多次,也辜负了许多次,突然觉得,他想要好好的对待她一次,没有江山负重,没有百姓承恩,只有他和她。
沉夕剑下一顿,抽空回头看向东凌破,就那么一眼,
已,抬脚便只有几步而已,她和他,却彷若隔了千秋万世。
任沧海桑田有时,叹一眼万年爱无缘
凭执子之手誓言老,怨比肩而老只是空
人说两情若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
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
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
戏中两茫茫梦中
任君独赏伊红妆
这一眼,东凌破似突然醒悟,沉夕也似突然明了。
相视一笑间,已转首。
他想的,终于决定与她看旭日东升西落,她念的,终究两人无缘,不如相忘于江湖。
东弧破怔怔的看着,看着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看着两人乱战之中还能顾望彼此,他心口痛的厉害,停下手里的剑,不管是不是有杀手近身,不管是不是会因此丢了性命,只来得及一只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听着自己的心一片一片的碎
开,掉落。
“弧破小心”
胡翌何尝没有看见,只是,他比东弧破镇定谨慎,他仍旧一次次的击退杀手,甚至为东弧破解决了身后突袭而来刀光剑影。
沉夕毫不留情的砍下一个杀手的脑袋,趁机朝着其余人大喊,“他们被我封了琵琶骨,快砍下他们的头”。
这些诡异杀手的弱点
沉夕对黑暗灵魂熟悉,自然也知道对付他们的方法,上次封印未解,无法用功力封住他们的琵琶骨,可是这次不一样,她灵力虽一丝都没有,可至少武功已经全部恢复。
东弧破等人自然也注意到杀手动作缓慢下来,立刻握紧刀剑上前,咬紧牙关同杀手们大战起来,而琵琶骨被封的杀手,随着御林军凌厉的招式袭来,果然来不及躲闪,一颗颗头颅落地,溅起片片尘土飞扬,同时带起飞溅的血花,山林中这片山石上的血腥气息,更重了。
很顺利的,所有的杀手眨眼间便落了下风,御林军士气大振,刀起刀落间又是一颗颗人头纷纷滚落。
杀伐很血腥,很残酷,可是谁都知道,若是不残酷,死的将会是自己。
沉夕扔了手中的剑,洁白的衣衫上溅了血花,可仍旧不掩她轻灵的气息,她站
东凌破
杀手所剩无几,东弧破和胡翌完全能够应付的来。
“夕儿,你,还好吗”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慌乱间吐出一句话,方知问到了沉夕的痛处。
她没了孩子,他知道,可是那孩子不是自己,若是径自奔到王府去看她,说不定会让她为难,他只能等她好些再去。
可是沉夕,却想的不一样。
听着东凌破的话,沉夕冷冷一下,心中的痛再次被掀起,宛如被生生撕裂了皮肉,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那个纯真的小
丫,她只能瞪大双眼却再也流不出眼泪。
“我很好,多谢皇上关心”
冷冷的话语,带着不用说便明显无比的疏离。
东凌破心中一窒,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夕儿的琴艺依旧高不可攀,上次朕遇刺也是你吗”
他只是想转移话题,便突然想起了上次遇刺时听到的琴声,可话一出口便已觉不妥,上次他遇刺时,夕儿正躺
东凌破心中暗自肺腑,怎么一见了夕儿竟没了往日的深沉,连说出的话都幼稚的可以。
沉夕不以为意,却是淡淡的回答“是我”。
东凌破倏的看向她,突然又觉得,夕儿满身都是谜,上次,他明明记得她断了筋脉,如一个废人一样躺
沉夕转过头不再看他,也没有解释什么,东凌破眸中,又多了看不透的幽深。
杀伐已尾声,杀手的尸体和头颅躺了一地,青色的大石上流满了鲜血,连青石的丝丝纹路中,都一点一滴的
东弧破和胡翌正合力对付一个杀手,其余的御林军对付另外一个,十多个杀手只剩下这顽强抵抗的两人,两人身手不凡,看来像是这些杀手的头儿。
东弧破和胡翌两人似乎有些吃力,毕竟打斗许久两人的体力有些吃不消,可杀手却丝毫不会感觉疲累,十多个御林军对战另一个杀手显然有些轻松,因此也放松了些许的警惕。
那个杀手竟趁躲过一个尖刺的空档,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身体撞上后面的一柄长矛,所有人都以为这杀手找死的时候,这杀手后背肩膀上因被长矛生生刺穿,竟将琵琶骨里的石子挑了出来。
石子铿锵落地,那杀手顿时魔性大
东凌破坐
这一切,沉夕自然看得清楚,想出声提醒东凌破时已来不及,看着那泛着幽幽寒光的剑,沉夕竟本能的飞身过去,保住东凌破狠狠一个转身将自己的后背朝向那停不住的剑。
“嘶”
那是利剑划破衣衫,划开皮肉的声音。
“夕儿”
反应过来的东凌破大喊出声,抱着沉夕忘了动作。
冰冷的利剑刺入身体内,沉夕眼前顿时模糊了起来,可是,身后的危险仍
握着段剑的杀手并未停止,猩红的眸子注视着东凌破,誓要杀死他,满是鲜血的口中
沉夕迎身而上,同杀手对战起来,只是,她身上受了一剑,手下的招式自然也慢了下来,一招没有杀死那杀手,只能再出一招,只是,意外忽然
许是出招凌厉,许是太靠近无崖的边缘,沉夕和杀手对战的地方竟有些砂石松动,当沉夕
“夕儿”
东凌破看见不住势,正朝无崖倒去的身子,疯了般的朝无崖冲去,可是,一条更快的人影已先于他窜到无崖边
,那硕长的身躯趴
“夕儿你撑住”,东弧破死死拽着沉夕的袖子,满眼满脸都是焦急和不安,天知道,当他眼角瞄到那抹坠落的白色人影时,他有多么的惊慌,再也不管身前的杀手,再也不管胡翌是否能应付,他眼里只能看见那个白影,心,似乎突然停滞,只想着那个极速下坠的人儿。
崖底泛起一阵阴风,将沉夕的衣服翻飞不已,沉夕抬起头看着那张刚毅却焦急的脸,心里厌恶不已,憎恨不已。
“东弧破,不用你假好心,我就算是死都不会让你救”。
“不要夕儿,你先上来,你上来我们好好说”,沉夕的话,让东弧破惊恐起来,他看着她,突然涌起一股像要永远失去的感觉。
“我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说过,东弧破你会后悔的”,说着,沉夕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缓缓抚上被东弧破紧紧抓着的衣袖。
“不,不要,夕儿,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东弧破越抓越紧,可仍阻止不了沉夕那让他绝望的动作。
“东弧破,我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杀子之恨,灭亲之仇
,你欠的,永远也还不完,哈哈,哈哈哈”
“哧啦”
“不”
洁白的衣袖断开,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那抹白色人影宛如一只破了翅膀的蝴蝶,逆着崖风,坠落。
黑
东弧破石化一般,怔怔的看着那抹渐渐消失的人影,唇角竟突然涌出鲜血。
东凌破和急忙赶来的胡翌,也只能看见那抹消失
“夕儿,夕儿,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东凌破喃喃自语,怔愣的望着崖底不相信所看到的。
胡翌也变了脸色,他脸上苍白一片,没有任何的言语,望着那消息的人影仿佛一下子崩溃了一般。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