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敢问这八云家是个什么概念?”
“超凡世界中最有影响力的家族之一,也是往生街的掌权者。”
“哟!那这可是大新闻啊”
饭馆的包厢之中,一名眼眶深陷的男人笑着摸了摸下巴。
阴谋论,大家都喜欢看。
像这种性质恶劣的事件一旦报导出去,足以让一个报社代替欺瞒大众的电视台,成为新的舆论界权威。
“事关重大,报社那边都在封锁消息,你们报社能不能一举成名,就看你的水平了,刑记者。”苏天承面色平静地抿了一口茶。
官方的电视台不愿意去报导,有的是看不过眼的人。他倒要看看,这个八云家在面对各方的压力时,会不会还是这副蛮不在乎的姿态。
“像这种肮脏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报导,经典手段了。这群家伙把我们普通人当傻子耍,把超凡者的秘密埋藏了两千多年,不对外开发修炼方式,不就是怕普通人也能掌控超凡力量之后,取代他们么?
现在事情瞒不住了,变成这个样子,他们暗地里怕是早就气得半死了。这种事情只是本性暴露而已,如果不管,日后肯定还会越来越多。”
刑记者猛地干了一口酒,面色微醺,不乏怨气。
“取代?”
听到这个词,苏天承心中暗自不屑。
人类不是那些恐怖的外域生物,想要突破自身的极限,本就艰难无比,一百万人都不一定能出一个。
更别说后面还得级级往上,到达他这个境界。
凡人想要取代超凡者?
做梦呢?
不过两人还要合作,为了不引起对面不满,苏天承也就没有表现出来。
“既然这样,我先走了,祝你好运。”
最后喝下一口茶,他起身欲走。
虽然过程稍有波折,但最终还是达成了目的。他很期待明天,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看到他的爆料之后,被舆论淹没的样子。
谁想这时,刑记者的声音却忽然一冷,如同一柄柄尖刀刮在他的后背上。
“苏监察长刚才似乎是很看不起我这种人吧?”
“你说什么?”
苏天承猛地回头,发觉对方已收敛起了愤世嫉俗的样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明亮的灯光突然熄灭,转而有迷蒙的烛火渐渐亮起。刻着龙纹的墙壁腐化脱落,散发着一股发霉的臭味,斑驳的立柱于四周竖起,俨然成了一座阴森的监牢。
“我是说。”
刑记者朝着他的方向缓缓走来,身上的服饰已变得老旧。他脸上的人色渐渐褪去,苍白而枯槁的面容里,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他的名字,叫做刑无边。
“你可知罪?”
“黄泉!”
看着黄泉那标志性的服饰,苏天承当即反应过来,转身就要逃跑。
五道链条从后方袭至,锁住了他的四肢和脖颈。苏天承急忙回头,口中吐出一道黑芒,直射“刑记者”的心眉心。
然而刑无边当年还是巡检的时候,就已经在萩海越级和地狱的领主战斗过,经验岂是这种没经历过硬仗的小年轻可比。
漆黑的指甲向前一划,黑色的毒针应声而碎。
更多的人影在牢狱之中出现,同时抓紧了手中的锁链,将苏天承整个带倒,生生拖了回来。
啪!
一张符箓贴在苏文承的后背,金黄的纹路幽幽亮起,封住了他所有的力量,只能像一滩烂泥般趴倒在地。
“身为秩序之手的检察长,本应维护社会安定,给民众带来安全感。而你却打着正义的旗号,四处挑起对立,意图引起内斗,其心可诛。”
刑无边走到苏天承的身前,面无表情地蹲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道:“再结合你本质上看不起凡人的态度,你其实只是头迷失在权力漩涡里的野兽而已吧?”
“你们这群狼狈为奸的走狗,居然钓鱼执法!”
苏天承抬起头,眼里满是不忿之色:“先是当街杀人,现在又来杀我,简直无法唔唔唔”
“冥顽不灵!”
刑无边的手伸进了苏天承的嘴里,抓住了他的舌头,毫无怜悯地说道:“杀人者,当罚,但不是你来罚。
不该你处理的事,擅自做主,即是私刑;程海在与外域强敌对抗之中受创,你却在此散播谣言,四处诋毁,便是通敌;你身为秩序之手检察长,知法犯法,不思悔改,更是罪加一等。当下拔舌地狱受刑三十年,再转石磨地狱轮番受刑五十年,即刻执行!”
撕拉!
血肉撕裂,苏天承的口中喷出了大量的鲜血,舌头被刑无边连根拔出。
“啊啊啊!!!”
剧烈的痛感顺着神经传导,如有万把尖刀同时刺穿苏天承的大脑。让他的脖子不住地狂摇,用头猛砸地面,鲜血淋漓。
只是他的眼神,依旧不甘。
“带下去。”
不给任何辩解的机会,刑无边一声令下,黑色的洞口在苏天承的后背张开,两只灰白的大手抓着他的脚踝,将他向里拖去。
“啊!啊啊啊!!!”
强忍着口中的疼痛回过头去,苏天承的眼皮当即疯狂地打颤,整张脸都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变形。
在那双大手的中间,立着一台巨大的石磨。而所谓的石磨之刑。即是从双腿开始,用石磨把整个人碾成肉酱,然后重塑人身,继续磨!
只听嘎啦嘎啦的骨碎声响起,苏天承的惨叫更胜先前。但随着黑色口子的关闭,那凄厉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呵呵,五十年的石磨之刑,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这家伙还真是够能作的。”一名巡检幸灾乐祸道。
“人善被人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蓝大人发怒,这家伙的再来个超级加倍都不为过。”身边的巡检也附和道。
“附议,这秩序之手是该整治一下了。牌坊给你理好了,脏活累活都是别人干,大家也都愿意配合,意思意思就可以。现在倒好,伤亡控制得差一点就要追责,真当那些超能力罪犯会站着给你杀?”有人忍不住抱怨。
在他们看来,秩序之手就是一个专门背刺同行的蛀虫,毫无可取之处。
“眼界问题,立场也不一样,没有什么好讨论的,走吧。”刑无边没有发表意见,走向窗外。
包厢里的景象渐渐恢复正常,用餐的两位食客早已消失不见。
今夜,萩海市又多了一位伤心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