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束和周宥聊着他们班上的同学肖耀。
“若不是被霸//凌了,那就是他自己咬的,总得有个凶手。”
“不过,肖耀那小子怎么看也不像有躁郁症的人。”
此时,两人正前往柳树挂尸案的现场。
那是一条沿山而下的路边的小溪,因为风景不错,经常有人在小溪旁的路边散步。
沈束:“网上看到的资料,这里就是古时候的云梦泽,多山川大泽,内有黑瞎子,黄袍老虎等。”
“不过近年来在山里发现了矿藏,修了公路进去,各种凿山车,钻地机的声音就没有停过。”
“听说还用上了国内最先进的器械,能挖到以前科技达不到的深度。”
“山里的矿脉前不久还发生过废水泄露的情况,沿山而下的溪水都是浑浊的,被民众举报后,也没见停工。”
两人边说边到了案发现场,车停到路边。
案发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一点血迹都没有,唯有一排的柳树随风飘扬。
那棵案发的柳树十分的显眼,因为它的枝条跟互相打过架,互相厮杀过一样。
纠缠,掉落,破皮。
以至于现在光秃秃的,已经毫无生机,连树干都干裂了,在一排绿意昂然的柳树中十分扎眼。
沈束惊讶地伸着脖子探了探:“那凶案发生在前天吧,新闻上的柳树不是这样,我们也没走错位置,怎么一两天时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周宥也皱着眉,然后想了想道:“人会因为变成白霜感染者而疯狂,鼠群会因为被感染而互相厮杀,这柳树或许也是疯了。”
枝条互相抽打,最后可能就成现在这样了。
无论如何这柳树是死了,再无危险。
白霜感染者向死不向生,即便是被感染的柳树,或许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两人又围着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其他异常。
然后目光看向溪流的上方。
那只鬼说,白霜源自地底,而这山上正好在挖矿,前两天又出现过矿场的废水泄露,或许白霜就是这么沿溪水而下,感染了这棵柳树。
至于其他柳树为何没有感染?
就像人一样,都接触白霜,但一部分抵抗能力弱的会感染,另外一部分又不会。
周宥说道:“去上面看看。”
重新上了车,还好为了矿石运输,早就通了公路。
沈束看着车窗外如同一把匕首一样插入深山的公路:“宥哥,你说这山里还有黑熊和野老虎吗?”
周宥摇了摇头,即便有,矿场器械的嗡鸣声,也将它们驱赶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山路有些崎岖,等到了目的地,眼前所见让人有些意外,除了矿场,居然还有一个医疗机构研究所和一个考古队的临时驻扎区。
稍微古怪了一些,周宥两人仗着一副学生脸,倒是在一堆皮肤灰黑,衣服肮脏的正在
休息的矿工中获得了一些好感。
像这样的山里,走进来这么年轻的两人,颇为新奇。
聊着聊着,周宥他们就聊到正题。
一个热心的矿工大叔:“这医疗研究大楼不知道干什么的,听说是搞什么医学研究,我们也没什么学问,也搞不懂深山老林里面有什么学问可以搞。”
“不过倒是见有人将矿洞里面挖到的东西,送去大楼中。”
在矿工们的眼中,这个医疗站也颇为神秘。
沈束也在网上查了查:“宥哥,是个私人医疗机构。”
“最近他们的研发方向是r源i型。”
周宥点点头,大量医学机构争相研究r源,说明r源的原材料十分充足,而白霜就在地底,这么看来或许他们偶然找到了r源的源头线索也说不定。
倒是那个考古队,在矿工中充满了神话。
“矿洞里面发现了遗迹。”
“我怎么听说是两口棺材,上面一口下面一口的重叠在一起。”
“我觉得不怎么可能,这矿洞挖得多深啊,古时候哪里可能将人埋得那么深,没这个技术。”
议论纷纷。
周宥两人能从这些矿工的口中得到的消息也就这么多。
周宥想了想,看了看考古队的名字,然后用手机联络了起来:“我想办法弄一张考古队特别研究人员的身份。”
为什么是一张?因为周宥不能进地底。
沈束想了想:“以老爷子的身份,他的那些老战友分布得广,门路多,说不定还真能给我搞一张,即便搞不到考古队的门路,我刚才看了看矿场的单位,国有的,老爷子应该也能走走关系。”
大概半小时,一通行证发到了周宥手机上,上面写着沈束的名字,且考古营地中有人已经有些郁闷地找了过来。
一个外行空降兵,自然有些惹人不开心。
但有什么办法,这是个人情世故的世界,考古队也要吃饭,也需要研究经费,光上头补助的那一点,是远远不够的。
“我叫曾小西,是考古队的科员。”来人二十五六岁,脸上颇为热情。
“是现在就要下去看看,还是另等安排?”
周宥说道:“现在带他下去吧,我们今天还得赶回去。”
沈束跟着人走了,周宥无所事事,他在想着,他从什么时候起就有了不进隧道不下地底的特殊习性了?
好像从记事起,老爷子就面提耳令,还叮嘱过他身边所有的人这事,弄得大家都颇为紧张,最后就变成了必须遵守的规则。
其实细细想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周宥逛了逛,然后专门回到有反光镜的车上:“出来聊聊,我不打死你。”
结果那鬼估计是没颜面再出现了,完全没有动静。
周宥:“出来,男人之间互相抓一抓也没事。”
“……”
毫无反应,骗鬼的人话没
谁能信。
到了傍晚的时候,沈束才回来。
沈束的表情特别的诡异:“宥哥,那矿洞太深了。”
“在最深的地方,居然有两棺材,也不知道以前怎么将人埋那地方的。”
“原本他们不让拍照,我好说歹说才让我简单的拍了两张。”
沈束拿出手机,手机上的一张照片上是两重叠在一起的重棺,上面一口的棺材盖被推开了一半。
沈束的表情更加的诡异:“宥哥,你再看看另外一张,我当时差点脚软得没有站稳。”
另外一张,拍摄地是棺材里面的场景。
周宥看了看,也愣了愣,棺材里面是一具尸体,古代男性的尸体,但栩栩如生,一点腐烂干枯的迹象都没有,尸体看上去甚至还有一些柔韧度。
这并非最惊讶的,一些特殊的环境的确能让尸体保持不腐,只是这尸体太栩栩如生了一些而已。
沈束:“你再仔细看看。”
周宥将图片稍微放大一些,然后整个脸色都变了。
男尸二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着有些像古苗贵族服饰,在此尸体的腰间挂着一青铜的号角。
周宥赶紧将自己的手机也拿了出来,打开上次修复的那张大合照的照片。
在照片上一个十二三的少年,也是古苗服饰,长相和这年轻男尸有九分相似,甚至说除了年龄外,根本就像是同一人,在腰间也挂了这么一只一模一样的青铜号角。
周宥反复地对比着。
内心的诡异越来越明显。
他修复的照片上的一人和现在发现的棺材里面的人,很可能是不同年龄段的同一人!
他是谁?为何会被埋在深山之中不可能达到的地底,棺材还重在别人的棺材之上。
沈束:“是不是特别可怕,我当时寒毛都立了起来。”
“还有,你看看,棺材上有字,我问了考古队的老教授,这几个字读着……”
“奉仙人令,以此身躯,永镇白霜。”
周宥:“……”
白霜!!!
仙人又是谁?
字里面居然提到了现代史书上从未提到过的白霜。
一个矿场,因为使用了最先进的挖矿器械,挖掘到了以前从未有的深度,结果挖到了两口棺材,难道这就是那只鬼曾经提到过的消失的地母文明?
沈束继续道:“下面不止考古队,那个医疗研究机构的人也在,他们将两口棺材下面那口棺材打开了一个口子,那口子里面白雾滚滚地往外面冒,他们用一个密闭的容器将白雾抽了进去。”
“我觉得鬼哥说的白霜应该就是这个,市面上的r源估计就是从这玩意研究出来的。”
所以,在不知道哪一个年代里面,上面那口棺材镇压着下面那口,避免白霜溢出,而如今被人类因为开矿而发现。
白霜来自下面那口棺材!
周宥不是学历史的,但或许一段遗失的历
史就隐藏在这两棺材上,就比如白霜为何从历史上消失,和这奉仙人令镇压白霜的不腐男尸肯定有关系。
周宥他们开车回市里,路上两人充满了疑惑,而疑惑的终点指向那只鬼,因为那只鬼可能认识那只棺材里面的男尸。
沈束:“奇怪,鬼哥今天怎么没上来聊会?以前他都很准时的。”
周宥心道,他怕被打死。
……
连夜的飞机,两人颇为疲惫。
周宥倒是等了一会那色鬼,这一趟虽然看似解决了一些疑问,但又出现了更多难以理解的问题,他准备先揍那色鬼一顿,再问问题,结果依旧没有等到。
第二天,周宥去了学校,沈束去医院看他的同学肖耀。
医院里。
沈束自己给自己削着水果,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提问了:“不你们队友欺负你,那就是你自己咬的?”
“没想到你还是只小疯狗。”
肖耀已经不想回答了,这个话痨到底得让他回答多少次。
沈束:“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红吗?你看看你那张不耐烦的脸,我还在这呢,你都不营业。”
肖耀干脆被子一拉,盖住脑袋,他现在手臂不痛了,他脑子疼。
沈束打着哈气,其实他连夜的车程和飞机也困得不得了,他也得休息休息:“肖耀,你睡进去点,我趴个脑袋。”
两打闹的高中生,不自觉地进入了浅眠,不知道多久,两人的脑海中,突然都出现了一扇光门。
……
范雎那里,还在唉声叹气,早上去市集买了一些肉,肉疼得他不行,太贵了。
肉食,是贵族和富贵人家的消费品,哪怕是贵族也不能天天有肉吃,普通百姓就更不用说了,一年能吃上一回肉,已经算是过了一个好年。
范雎原本以为自己也算赚了一点钱了,但买活命的粮食还行,但一但买肉,花钱哗哗的。
最近又不敢去周宥那让对方投喂。
哎,美好的生活就毁在了他的一双手上,抓那么一下的带价也太大了。
回到住处,范雎看了看被他用绳子挂在窗口的黑石,这石头会冒白霜,肯定不能当床板了,又不能让它钻地里面逃了,所以范雎将它挂了起来。
赵政拿着个鞭子在石头旁,似乎察觉到了范雎疑惑的目光,赵政道:“不是将它绑起来用鞭子抽吗?”
范雎心道,还真有点像严刑鞭打,鞭尸,不过,挂都挂上去了,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挂上去,现在让弄下来,他可没那力气。
正好等太阳出来了,晒在太阳底下他再研究研究。
就是吧,总感觉有一双充满咒怨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特别奇怪的感觉。
今日,褚太平和晋澜来得比较早,正双手背在背上,站得笔直的背范雎教给他们的东西。
“人要有骨气,饿死都要迎风站……”
这时,赵政吼了一声:“谁喝米汤?”
两小孩撒腿就跑了过去。
褚太平:“我……早上故意没吃饱(),来仙人这喝米汤。
晋澜:我也专门留着肚子喝米汤。
赵政一扶额头?,这两娃书都读狗肚子里面去了,什么人要有骨气,还没一碗米汤值钱。
此时,范雎原本是想着像往常一样,将生计弄起来,结果,一大早,一群人在门口张望。
范雎迎了出去,他也没有想到,来人居然是六国中的最后一国的质子,韩国公子安。
稍微一问对方来意,这就有趣了。
原来范雎害怕六国刺杀,所以用了“诱饵”将其中五国都钓住了,剩下一个韩国,范雎就没那么担心被刺杀了,也就没怎么上心。
但自从齐国公子建的鱼类育苗的成功在邯郸消息大爆炸,范雎的名声一时间特别的震动。
而五国都在范雎这学到了东西,且是了不得的东西,所以韩国有些急切了。
才有了现在的上门。
公子安现在十分的矛盾,因为他觉得范雎即便有真本事,也不可能教他,韩国是小国,且范雎是秦人,怎么可能帮韩国。
但从范雎教导其他五国那么厉害的强国之术来看,也未必,也没听说范雎以前和其他五国的公子有任何的交情,特别是那楚国,还当场刺杀过范雎。
他纠结了很久,最终让他下定决心的是,他韩国的探子打探到了消息,范雎教给赵国的养马术已经小有成效,只是消息还没有公之于众。
他就当碰碰运气。
公子安进了小院,正在磨豆子和煎饼的公子丹公子熊等等眼睛都没多看一眼。
公子安觉得,这院子多少有些奇怪,恩,是十分的奇怪,仇深似海关系复杂的诸国,居然能相安无事?
要是以前有人给他说,他估计都以为对方疯了。
公子安也不是空手来的,他带来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装着一青铜面具,面具上雕刻着一飞鸟。
公子安特别客气:“此乃我韩国地母器皿,名青鸟。”
“希望仙人也能教我,如何让我韩国子民过上能吃饱饭的生活。”
韩国弱小,若不是夹在几国之间,恐怕早亡了。
日子多少有些战战兢兢。
范雎心里嘿了一声,意外收获。
他本就是要拉拢韩国质子的,这不自己送上了门。
怎么说呢,韩国也是有可能刺杀范雎的,哪怕是为了堵住这一可能,他也得将韩国质子拉拢过来。
没想到对方居然用一件青铜器皿前来请教,这或许就是名声在外的好处。
地母器皿,数量其实十分有限,范雎周围之所以看上去不少,是因为他接触的人本就是各国公子,加上在他国当质子,本就得让质子带上一地母器皿做抵押。
范雎用手摸着那青铜鸟面图的面具,说道:“这个简单。”
“要不试试染布的技术?”
()
这个时代的衣服,基本都是黑色和素色,比较出名一点的漆器,也不过三色而已。
而染布,能让衣服颜色更加的丰富,作用有些像范雎教给公子丹的瓷器,能搜刮贵族家族手里的钱,也能销售向别国,赚全天下人的钱。
别小看这种日常用品所能赚钱的能力,比如在现代,那么多的科技公司,所谓领先世界的高科技行业,但最终也比不过一个矿泉水公司的总收益。
为什么?质变引起量变。
衣食住行是每一个人都需要的,特别是独门生意,一门生意做遍诸国人民,其中的收益难以估计。
范雎边说着,边让赵政进屋,将他那些衣服,围巾,手套,袜子什么的,花花绿绿地拿出来一些。
这些颜色又漂亮又好看,对比现有的各国的服饰颜色,着实让人爱不释手。
公子安摸得都舍不得放手。
特别是范雎还吹嘘了一下这门手艺能多赚钱。
能有多少收益公子安心里自然也是明了的。
眼睛不由得都亮了。
范雎开始给公子安讲解一些染布的基础原理,大概就是万物为何会有颜色,植物矿物的色素等等……
这是一门极其博大精深的学问。
范雎一边讲一边摸索手上名为青鸟的青铜面具。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有一件自保的武器自然是好的,以前无论是邯郸宫灯或青霜,都是借来的,都有一种不是自己的东西的惋惜,但现在这只“青鸟”不一样,它现在是自己的财产了。
范雎爱不释手,其实这也是白霜感染者的一种病,对力量不自知的渴求。
范雎现在已经不是三分钟真男人了,他至少能坚持使用青铜器皿十分钟。
公子安听了范雎的一堂课,就开始用竹简记录了起来,他们倒是懂得再好的记忆都不如烂笔头的道理。
范雎回了房间,想了想,拿起青铜盒子进入盒子世界,这两天他都没有敢进去,估计周宥那脸色跟吃了枪子差不多吧。
盒子世界走廊上,编号为0001的门,依旧是可打开的状态。
范雎对这扇门,现在还没明白它到底是什么,想了想,推开门看一眼。
里面还是维多利亚那个小镇,只不过没有追逐人的怪物,倒是有……两个一惊一乍的现代人。
一个是上次那个十六七岁的小帅哥,一个是……沈束?
两人正走在街道上。
沈束:“这里真的有吃人的怪物,一个身体很多个脑袋?”
“但我看周围的人虽然怪怪的,但还挺和善。”
范雎有些诧异,沈束为何在门里面?
沈束举了举手上的青铜冠:“你不是说什么都带不进来?但我这古董就还在我手上。”
两人又紧张又充满了疑惑的聊着。
特别是肖耀,他的脑海里面又出现了那扇门,他不想推开那扇门,他知道那扇门里面的危险,所有的伤害都
会带到现实。()
但那扇脑海中的门会慢慢地变明亮,最后强行将拖进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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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不开,根本躲不开这恐怖的门世界。
范雎不动声色地听着两人聊天。
两个人脑海里面出现了一扇门,然后即便不主动推开,也会在门的亮度达到饱和的时候被强行拖入这里?
范雎想着,第一次这扇门拖入的仅这个名叫肖耀的高中生,第二次拖入的变成了加上沈束的两个人,那么以后拖入的人会不会越来越多。
还有盒子世界那6000扇门会不会都会变亮,然后拖入难以计数的人进来。
从沈束和肖耀的对话,范雎已经确定,这两人都来自现代。
沈束在疑惑地问肖耀:“你最近有没有感冒,有没有去医院打过一种叫r源的针剂?”
他现在一想到诡异的事情,就会联想到白霜。
肖耀虽然疑惑沈束问这个问题,但还是道:“你怎么知道?和我们脑子里面的门有关?”
范雎也在惊讶,所以门拉进来的是……白霜感染者。
他记得上次在盒子世界听到的呢喃,灾难将临,将希望还给世界。
所谓的灾难将临,难道就是将白霜感染者拉进这样的门里面?
以上次在门里遇到的情况来说,白霜感染者进入门后,死亡率极高,又从刚才沈束两人的对话得知,门中受到的伤害,在现实世界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害。
范雎不由得记起了庄周后人游戈的一句话,那次游戈先是用一只蝴蝶划过茶杯,茶杯裂开了,然后什么东西也没有碰触过茶杯,茶杯依旧裂开了。
游戈说,茶杯感受到了强大的意愿,所以它就会自行裂开。
非常的抽象。
但肖耀的遭遇不就差不多,他在门中受了伤,回到现实后,他的身体感觉到了受伤的强大意愿,所以门的伤害被原原本本的带回了现实。
这个遭遇和游戈所言是吻合的。
如果门,越来越多的门会将白霜感染者拖进来,那么这些门不正是白霜感染者的灾难。
这会导致白霜感染者都活不长久。
范雎一边想着一边散步在这个奇怪的门内的世界,周围的人热情友好,经常能听到他们的谈论。
谈论什么的都有,比如,莲生家族那个名叫阿伊斯·莲生的废物。
范雎沉思着,这不是编号0001的门上面提到的人名吗?
这里是阿伊斯·莲生的世界?
以及周围的人提到的,每到夜晚就有怪兽出来吃人。
范雎陷入了沉思,如果说这里真的是阿伊斯·莲生的世界,那么周围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在讲阿伊斯·莲生的故事?
而他是唯一能看到0001门上,关于这个门内世界故事介绍的人。
那么既然是白霜感染者的灾难,为何又要留下这样的提示?青铜盒子的目的又是什么?
所有刚进入门世界的人应该都
()
不知道这个看似和平友善的小镇,其实一到晚上,阿伊斯·莲生就会化为怪物吃掉那些心甘情愿等着被他吃的族人,亲人,父母。
所有人都只有经历完整的故事才能知道全貌,但在这个过程中不知道足够死多少回了。
而范雎就像被剧透了一样,他在进门前,就已经知道了门内世界即将发生的一切。
范雎沉默着,太多的不解,门内世界的作用是什么?为什么又非要有他这么一个就像开了上帝视角的存在?
范雎在街道上逛了很久,他发现,他只有才一入门的时候才能将人拉进光门强行退出门的世界,但他一但错过这个时机,他身后的光门也会消失。
包括他自己都必须寻找到出去的门才能离开这个门的世界。
范雎在这里从日升等到日落,早超过了10分钟,但他并没有像在盒子世界一样头痛欲裂地被驱赶出去,这说明门的世界和盒子世界的规则是不一样的。
而沈束和肖耀试图找到出去的门,但他们并没有任何头绪,他们就相当于来到了完全陌生的环境,一切都要通过周围的环境,和周围的人的对话等,来慢慢摸索这个世界。
那么他们要如何找到门的位置然后出去?太困难了。
范雎则观察着等待着,只需要等到晚上,阿伊斯·莲生自然会出来吃人。
他也想知道关于这个门内世界的秘密。
小镇的夜晚很快来临。
漫无目的,如同无头苍蝇的沈束和肖耀在街头上闲逛,直到吃人的怪物出现,吞噬着街道上能看到的所有的人。
范雎心道,规则是不能在夜晚出现在街道上?
而这个门的世界如果讲的是阿伊斯·莲生的故事,那么门或许……很可能就在这扭曲的吃人的阿伊斯·莲生身上,也就是现在的怪物。
一个全新的环境,巨大的小镇,想要找到门太难,除非……知道门内的故事。
范雎也不知道自己的推测对不对,反正沈束和肖耀两个人吓疯了似的在被追着逃跑。
他们刚才生生地看到了那怪物,皮肤上裂开一个大口,硬生生将一个人吞了进去。
那画面太恶心也太惊悚了。
如果在这里受到的伤害会带到现实,那么……两人都不敢想被这怪物吃掉后,他们在现实中的身体会变成什么样。
两人疯狂的跑着。
哪里还有白天的悠闲,沈束这大咧咧的性子,白天还当是旅游来着。
但怎么能跑过恐怖的怪物。
一条封闭的巷子,那怪物堵在了入口,一个个脑袋争先恐后地从怪物的身体里面钻出来,就像莲蓬里面的莲子。
流着口水看着沈束和肖耀。
被一种生物馋得流口水地看着,他们第一次感受着这种终生难忘的感觉。
沈束一个劲拍手里的青铜冠:“鬼哥,鬼哥,救命,你再不出来,我就真的完了。”
“被人一口一口吃掉消化掉,我宁
可给我一个其他死法。”
肖耀手脚都是软的,他觉得沈束现在脑子都不清晰了,也对,这小子一向怂得很,胆子比针孔还小。
范雎也看了看自己手上名为青鸟的青铜面具,只有地母器皿能作为特殊物品带进门的世界?
范雎将青铜面具戴在脸上,使用,这只名为“青鸟”的地母器皿也是召唤的集体意识的力量,还算好产生共鸣。
那像莲蓬长了无数籽的怪物已经贪婪饥渴地扑向了沈束两人。
沈束脚也软了,完了,被这莫名其妙出现在脑海中的门害死了。
两高中生被挤在墙角,脸上的惊恐清晰可见。
一般人能在这时候还没有晕倒其实已经不错了,丑陋未知的吃人怪兽,光是长相就在挑战人类思维承受的极限。
也是在这时,他们的肩膀上突然一紧张,就像一把钳子抓在了他们的肩膀上。
沈束刚要挣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不想死就别动。”
沈束精神一震,然后差点哭了:“鬼哥,好朋友,一辈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范雎都有点摇头,这话痨,这种时候还能这么能哔哔。
两人的身体在拔高,范雎提着两人飞到了隔壁街道,但他也飞不远,毕竟得提两个人,还有一点,他使用地母器皿的时间虽然不再是原来的三分钟,但也只有10分钟的时间。
所以必须在10分钟内解决掉这个怪物,确定离开的门是不是真的在这个怪物身上。
沈束和肖耀落地,沈束正激动地回头看他鬼哥,然后嘴巴都合不拢。
他鬼哥和他想象的长得好像有些不同。
巨大的青铜翅膀,难怪刚才听到风声呼呼的。
尖锐的爪子,难怪他的肩膀隐隐作痛。
还有……一个青铜鸟的头盔,长得拖地的头发,头盔的金属从头顶延申向下到鼻子,鼻子上覆盖着长长的青铜鸟啄,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清一漂亮的人类下巴。
他鬼哥不是只鬼吗?
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妖怪?
青铜色的金属鸟妖!
他第一次见他鬼哥,但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旁边的肖耀才是真的懵逼得跟傻了一样,沈束这个话痨居然认识门内世界的人?
恩,应该不是人,像是未来科技的青铜战士。
长发飞舞,人身鸟翅,翅膀上一根一根的羽毛散发着幽光。
肖耀是真的懵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只怪物,此时已经翻越过街道的围墙,似乎对夺走他食物的范雎十分的愤怒。
每个脑袋扭曲得都在咆哮,那面部的表情如同恶鬼。
范雎的攻击力其实并不强,他才刚刚得到“青鸟”这件青铜面具,而且一但使用地母器皿,他就只有十分钟。
想了想,手按在沈束手上的地母金霞冠上。
在梦渊中沉睡的公子丹,如
同你能听到我的声音(),请回应我的呼唤!
两个人打一只怪物▄,总比一个人好。
空气在扭曲,就像荡漾的波纹,一道影子在波纹中慢慢具化,凝实。
范雎一喜,在门内也能用地母器皿召唤先民,也对,他在门内能使用“青鸟”的力量,先民其实也是力量的一种。
肖耀:“???”
估计真在做梦?
沈束这次学乖了,直接将手上的地母金霞冠递给公子丹:“又……又见面了。”
公子丹冷漠地丹凤眼瞟了一眼,将地母金霞冠戴在了头上。
连天的红霞照耀天空,火海开始焚烧四野,一道道火柱直冲那扭曲的多头怪物。
天空中,一只金属的青色飞鸟如同穿梭在火色云彩中的上古神鸟,时而从火红的云彩中落下,那锋利的爪子趁机撕裂一只怪兽身上人类的脑袋。
每攻击一次,似乎都能听到巨鸟的唳鸣。
火海,鸟鸣,怪物的咆哮。
目瞪口呆的沈束和肖耀:“……”
一个劲揉眼睛。
若是普通的一无所知的白霜感染者,遇到今天这样的怪物,不知道得死多少回。
而范雎和太子丹如同开挂了一样,他们借助手上的地母器皿,着实就像人类手上有了刀剑枪/炮的差别。
当然也可能这是第一扇门,所以怪物虽然恐怖,但不太强。
范雎凶猛地撕下那怪物身体上的人类脑袋,知道生掰掉一颗脑袋,其实和硬生生将人的脑袋从脖子上撕下来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范雎此时的感觉太奇怪了,就像是人性已经远离,一切仅仅为了……生存。
杀死它,活下去,无论用什么方法。
无论场面多么血腥,都影响不了他。
关键是范雎十分清楚地知道,他这样实在谈不上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心态。
非常奇怪。
战斗的场面太过残忍血腥,一般人光是观看估计都要晕厥,比如沈束和肖耀,现在脸色刷白刷白的。
战斗最终以范雎撕掉了怪物所有的脑袋,随手仍在了地上,被公子丹的火焰烧得焦糊结束。
那具倒下的怪物的尸体身上,慢慢浮现了一扇门,一扇回到现实的门。
果然如范雎所想,走出门世界的门,就在这个门的世界中故事的主角身上。
因为他知道了门世界的故事,因为携带并使用了地母器皿这等特殊物品,第一扇门还算轻松的过了。
算是帮沈束和肖耀卡了一个bug。
但他并不能时刻都出现在盒子世界。
范雎提着一颗怪物的人类脑袋,那脑袋甚至还在面部蠕动地诅咒着什么,范雎对着沈束和肖耀指了指怪物身上出现的门:“通过那扇门,你们就能回到现实。”
沈束一个抖擞这才反应过来。
肖耀:“……”
他还得捋捋。
()
沈束踏入出去的门时,回头看向范雎:“鬼哥,脑子中的门好像还会出现,就像肖耀,他已经是第二次进来了。”
“下次记得罩我啊。”
沈束两人离开后,范雎也通过门回到了盒子世界。
而比沈束说的,还会第二次进入门世界更糟糕的是,盒子世界中长廊中,除第一扇门外的第二扇门也亮了。
范雎的推测应该没错,会有越来越多的门亮起来,会有越来越多的白霜感染者被拉进门的世界。
范雎沉默了,这是对白霜感染者的一种清除?
这是对世界的救赎还是惩罚?
白霜感染者若真会被拉进门的世界,那么死得肯定足够的快,对现代的世界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还有一点,他们刚才进入的那扇门,编号为0001的门,在编号后出现了几个新的文字。
“职业序章:莲,已阅。”
范雎:“?”
这里一共有6000扇门,像刚才那样的怪物一共有6000数之多?
职业序章又是什么?
范雎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也想不清楚。
范雎将目光看向第二扇门上的文字,当第二扇门亮起的时候,上面的文字就出现了。
“处//男必须死。”
提示就这么一句。
范雎想了想,这一句话应该就是这扇新的门内的故事,但到底是什么意思?
范雎此时也已经到了能待在盒子世界的时间极限。
等退出盒子世界后,范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仅仅过去了10分钟。
他记得不错的话,他在门内的时间明明从白天到了晚上。
也就是说,进入门内世界后,现实世界的时间是停滞的。
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其实现代,沈束和肖耀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两人从沉睡中醒来,和他们进入沉睡时的时间差不多。
这次两人的面孔虽然有些惊恐,但并没有受伤,除了肩膀上留下的乌黑的爪印。
肖耀:“你……你那朋友,将人的脑袋活生生拧了下来。”
真的,跟拧西瓜一样,抓得稀烂。
沈束张了张嘴:“恩,还拧下来好多个,扔得到处都是。”
比他们玩过的最恐怖的游戏还要恐怖。
而这样的恐怖,他们在脑海里面的门下次再出现的时候,他们还得经历。
这时,范雎那里,赵正正跑了过来:“仙人,滚烫的热水烧好了。”
范雎:“?”
赵政指了指挂在窗子旁的那块黑石:“不用水烫它吗?”
“说不定烫一烫,它就什么都招了。”
“我还准备了柴火,等会将它架在火上烤试试。”
火烧水攻鞭子抽!
一脸的兴奋。
范雎一捂额头:“水多烧点,柴火再准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