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的周围十分的安静,略显僵硬的尸体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贴靠在了脊背。
当那冰冷的气息落在耳侧的时候,胖子被激的一个激灵。
身后多了这么一个玩意还让人一时间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胖子站在原地没敢大动,只是用手指一点一点的扯着裤兜向上提,去掏着兜里原本放着的符纸。
面前的两个人看出了胖子的意图,怕打草惊蛇,就站在原地也没敢作声。
走廊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胖子一边观察着身后那东西的动静,一边看着身前两个人给他打手势,就在这时,他看见面前的两个人面色一变。
胖子有些着急的比划了一番。
【怎么回事?】
两个人站在原地没说话,而是看着眼前那张从胖子的身后冒出头来的头,演了一口唾沫。
那是一张脸被血糊着的脸。
随着它的动作,血从人的七窍流淌而出,被血流过的地方皮肤就像是纸糊的似的开始坑洼塌陷,溃败不成。
两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有些惊悚的一幕。
“孙......”
“孙......孙慧。”
“孙什么东西?”
胖子没听清两个人结结巴巴在说什么,而是重复了一遍,就在他说话的当口就有血混杂着脑浆流淌在衣服上,胖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衣服上就流了一大坨。
“操,这是什么玩意!”
腥臭的味道让人作呕,胖子刚想躲,一个冰冷的手指突然落在了他的脖颈处。
胖子呼吸猛地一窒,整个身子就僵在了原地,“那个……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商量。”
他微微垂眸,却是看见一双苍白裹着冰渣子的手正在一点一点的向下滑动到他的心脏处。
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胖子当即低咒了一声一把握住那女人的手腕。
入手一片冰冷,冻的胖子牙齿发颤。
他咬紧牙关转过身来,将从兜里掏出来的符纸迅速给碾开。
就在胖子刚要将符纸贴在面前女尸的脸上的时候,他却是看见女尸的一整张脸都已经被血水给融化,离进看就像是一具无头的尸体。
阴气不断地的从伤口断裂处弥漫而出,胖子的手伸出去几次都没找到下手的地方。
“操,符纸不贴头还能贴哪?”
“这……祖师爷也没教啊。”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胖子情急之下只能单手捏着符纸,口中默念法诀,将符纸贴在了尸体的躯干处。
女尸没了动静。
看来还是有点用的。
胖子一口气还没舒完,胳膊就被身后站着的两个人拉着给扯到了一旁。
“不......不好了。”
“组长,你快看,屋子里的那些尸体竟然都......”
胖子顺着两个人的视线朝着停尸房内看了一眼。
只见停尸房内的尸体此时全部站在了屋子里,就这么看过去乌压压的一片,而那群尸体齐刷刷的看着一个方向……
胖子:“操,这下真捅了鬼的老窝了这是。”
多年的经验让胖子赶忙招呼着人上前去:“快,把这扇门给封了。”
两个人拿着手里仅剩下的符纸赶忙上前帮忙。
然而他们动,那群尸体也动了。
他们就像是一个一个被上了发条的机器,面目呆滞的朝着三个人就扑了上来。
“关门关门!”
胖子将一张明黄色的符纸拍在了大门上。
然而,一张符纸根本不够。
胖子双手死压着门,可门后尸体一个二个扒着门朝着外面挤,力道之大,胖子就算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被撞得东倒西歪。
时间紧迫。
胖子朝着两侧正在贴着符纸的两个人道急道:“之前让你们练一个二个竟是给我偷懒!”
“还不动作快点!”
两个人皆是出自玄门金家的天师一派,同胖子一样都是主修的符箓。他们当即不敢耽搁,赶忙将剩余的符纸全部贴在了门上。
三十二张符纸此时自成一个阵法,可驱邪避祸。
停尸房内的动静消失了。
胖子累的满头大汗,他整个人倚靠在身后的门上长舒一口气,用手扇了扇风,“现在多久了?”
“差不多过去十五分钟。”
胖子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溢出来的汗:“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去。”
就在这时,一道大力突然就从身后袭来。
胖子还没来得及躲,他就被猛的打开的停尸房的大门给撞的倒在走廊一侧的墙壁上。
“组长!”
胖子撑着手臂站起身,“哎呦我的腰……”
他起身就看见其他两个人也正在从地上爬起来,再去看停尸房,只见那群本已经被压制着的尸体正在向外扑来。
胖子面色大变,冲着两个人大喊出声,“跑啊!”
两个人飞快地起身。
胖子伸手拽过走廊内放着的两个病床抵挡,哪知那群尸体竟然比想象当中的厉害,眼看着他们就要跃过那病床杀人,一道银白色的阵法结界突然阻隔在了眼前。
玄门主修阵法的一族,就是青宁顾氏。
胖子顿时乐了。
他转过头去还没看见人就先冲着身后大喊出声,“处长!您可算来了。”
身后寂静的走廊内响起了脚步声。
紧接着,一身着黑色制服面染冷色的男人就从不远处走了下来,那微微抬起的眉眼如鹰狼,锐利如刀。
他抬起的手掌微动,一道阵法便自地面而起,陇于尸体的下方,限制了所有尸体的行动。
顾清河面无表情的站定在原地,将五指收拢,“滚出来。”
在他染着几分冷色的声音当中,胖子就看见停尸房四周的阴气逐渐浓郁,黑色的阴气逐渐朝着一个地方汇聚。
与此同时,而那些已经被限制尸体身上逐渐浮现出了一条血红色的丝线,那些丝线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勾在六万吊顶趴着的那只鬼手里。
*
神经内科
“从片子来看的话,沈先生的身体……咳咳的确没什么大问题。”
坐在诊室的老大夫年纪有些大了,以至于说两句话就需要喘两下,梁秋白坐在他对面,都生怕对方嘎过去。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那个……要不慢点说,我不着急。”
老大夫看上去有些惶恐。
他朝着坐在一旁的林不殊瞟了一眼,见对方并没有看着这边之后就再次道:“不过沈先生的确看上去有些疲惫,但脉象……哦不片子没什么大问题的话,就有可能就是因为沈先生最近太累了。”
这个结果倒是意料之中,梁秋白毫不意外的冲着人点了点头,“最近可能是有些累着了。”
老大夫:“年轻人要多注意休息啊。”
梁秋白笑道:“一定早睡早起。”
林不殊放下手中拿着的病历本,曲指推了推眼镜,“大夫就不给开点药?”
老大夫看向林不殊:“那个……这药的话……”
梁秋白:“您不如给我开点安神的药吧,我回去吃上一些。”
老大夫:“这……安神的药,哪有鬼……林先生管用。”
梁秋白朝着林不殊看了一眼:“他?”
老大夫:“沈先生你如果疲劳不舒服,就应该找林先生啊,他那专门有一套让人安神镇痛的办法。”
梁秋白:“当真?”
老大夫:“千真万确,不信您自己问问?”
梁秋白半信半疑的朝着林不殊看了过去。
那人此时就拿着病历本坐在那,浑身上下给人一股子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感觉。
但根据他相处半年的情况来看,他的这位室友虽然人看上去斯文优雅,但却会做饭,做家务,修家电。
在梁秋白的印象里,好像就没有这人不会的东西。
梁秋白:“你……能安神镇痛?”
林不殊:“你可以试试。”
梁秋白:“要怎么做?”
林不殊朝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有床。”
梁秋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