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人蒙着面出来,他四处环顾,发现无人。

    而后慢慢的踱步走向周围,细细查看,还是无人。

    最终他低声道,“此处人多嘴杂,你说我能不能知道是何人经过这里,想要活命,就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是让我知道风声,”

    他冷哼一声,满是威胁之意。

    而后停顿了片刻,方才离开。

    过了不知多久,李清芸的脸色苍白的站了起来,心神恍惚的离开了。

    ……

    第二日,梨儿看着侯爷高大的身影出现,立刻满脸欢喜的迎了上去,“侯爷您来了,夫人正在等着你呢。”

    李清苑听着这声音,也就难受。

    不知为何,自从自己那次给他做了膳食后,他就突然过来陪自己用早膳。

    当时,她以为他是犯了什么毛病,如今看来,可能纯粹是因为想要蹭吃蹭喝。因为他一用完膳食,就立刻走人,也没有什么想象当中的柔情蜜意。

    再加上自己探听到,他每次都会和陛下一起狩猎,他又不丝毫是那般谄媚的人,有此一遭,怕也是为了见自己的心上人,一解相思之苦罢了。

    但,每天早上都起这般早,这到底是在折磨谁啊?!

    李清苑实在忍受不了,也只能在菜色上下功夫了。

    凌路隐看见桌上的菜色一愣,今日竟然是一些甜食,而他最是厌恶甜食。

    “侯爷,”一旁的李清苑殷勤的将一道莲花羹端好了调给他,“这是我专门吩咐厨房做的,您尝尝。”

    凌路隐瞧着她,虽然她想努力忍住,但一双杏眸却泄露了她的心思,里面带着浓浓的期望,似乎是想要得到他的夸奖。

    可她一向愚笨,竟然没有看出,自己厌恶甜食,便微微嫌弃道,“下次,不要弄这些,普通就好。”

    李清苑嘴一抽,竟然还开始点餐了。

    于是低头,“我只是想着这几日侯爷用的都是肉食,刚好下人找到了一些荷花,所以想给做给侯爷您,”

    原来如此,看着她发髻上的珠缀,也微微下斜,似乎也有气无力一般,好像在诉说着自己用心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结果。

    凌路隐只能忍着道,“那就暂且用用吧。”

    然而,用完了这一餐,凌路隐觉得自己满口都是甜味,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李清苑纳闷的看着他,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出去找陛下了吗,不怕晚了,就看不见自己的心上人?

    凌路隐觉得胃泛的有些酸,丝毫不想动弹。

    见他脸色神色不定,李清苑想到了什么,而后递了一杯清茶过去,“侯爷,”

    她未尽之意没有说出,但促狭的笑意,已经彰显了她看出来了自己的狼狈。

    一时,凌路隐难得有些不自在。

    就在这时,程华郡主立刻就掀了帐篷进来了。

    “清苑!”她扬着笑意明媚的脸出现了。

    结果,看见里面的凌路隐就是一怔,这凌侯爷不是一向不在吗?这个时候怎么还在这里。

    “程华郡主?”凌路隐看着她道。

    明明他啥都没说,但程华郡主就觉得他在威胁自己,一时觉得诸事不顺,而后怏怏不乐道,“清苑,我的一位好友捡到了一块玉佩,”

    她拿出了一个方形翠绿玉佩,清澈透明,看着就是一个好玉,“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清苑你的。”

    凌路隐拿过这玉佩,眼神一暗,瞬间虚握了一下,而后递给了李清苑。

    李清苑看着这玉佩,上面写着清一个字。

    这个玉佩确实是和她的有些相像,不过她的玉并非这样清澈透明,而且,想到剧情里的说法,这个玉佩,李清芸也有一块。

    这块玉还是自己的父亲李琛,给她的。

    “是不是你的?”程华郡主满脸得意的说道。

    凌路隐道,“多谢郡主了,”而后对着李清苑道,“下次就不要这般不小心了。”

    李清苑一顿,而后道,“好。”

    程华郡主见此场景,眨了眨眼睛,本来她找就清苑是为了和她一起去狩猎的,但看凌侯爷的样子,想着此事怕是泡汤了。

    于是立刻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待人走后,帐内只剩下几人,梨儿出去端茶。

    凌路隐看着她手中的玉佩,突然问道,“这是你的吗?”

    李清苑一愣,什么意思?

    “你一向细心,这个玉佩看着是和你身上的玉佩相似,但那些不同你不会没发现,所以,刚才程华在的时候,你为何你没有出言否认。”

    这些日子接触,她的一举一动他一一看在眼里,有时候就是一些细小的不同,她也能分辨清楚。之前自己猎的两个红狐皮,射中的位置几乎没有差别,她都能分清,哪一个是哪一个。

    那般细小她都能发现,更何谈是她贴身的玉佩。

    李清苑心想,这不就是自己来这个春狩的主要原因吗?

    于是立刻转动脑子,最终道,“侯爷一向不喜欢插嘴妾身的事,今日突然看见了这玉佩,便为妾身承认了,想必侯爷有自己的谋划,”

    凌路隐看着她,就见她眨了眨眼睛道,“若是不是,妾身再去找程华郡主说明就可以了。”

    “此事确有谋划。”

    看见她因为猜对,脸上露出了欢喜之色,凌路隐没有说什么。

    李清苑从他的手中接过这玉佩,“那妾身这就先佩戴在身上,也能更以假充真。”

    见夫人满怀欢喜的戴上了这玉佩,一旁的徐侍卫难得有些心疼。他跟随侯爷身边这么多年,自然能认出,这并不是夫人的玉佩,而是清芸姑娘的。

    夫人一从别院回来,就嫁给了侯爷,对这件玉佩的归属有所不知,也是正常。可侯爷,这般做,怕是因为这件事有些蹊跷,而不想让那位受惊吓。

    这厢,李清芸带着几个宫女在外面为陛下采摘泡茶的露水。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见宫女四散而去,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儿。

    行刺的事到底要不要和陛下说。可是,若是和陛下说了,那些穷凶极恶的人真的找到了她怎么办。

    虽然她相信陛下的实力,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要登上皇后之位,母仪天下的,可不能冒险丧命。

    可在她回来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掉在了原地,对于那些人来说,有这玉佩,想查兴许可以查出来,但想去拿,又担心他们守株待兔。

    这可怎么办?

    突然,“你不是一向亲力亲为的吗?”

    李清苑吓了一大跳。

    转头一看,发现是凌路隐,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这里,”若是被陛下看见了怎么办。

    “我听闻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召你在台前伺候了。”凌路隐看着她的脸。

    李清芸闻言,脸色顿时有些难堪,而后才道,“狩猎之事,我不懂,陛下怜惜我,所以才不与我说。”

    凌路隐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认识这么多年,你还要隐瞒我吗?”

    “隐瞒什么?”看见他对着自己无奈的神情,李清芸的神色才缓和一些。

    “这块玉佩?”他的手中拿了一个方形的玉佩。

    李清芸立刻瞪大了眼睛,“这个是?”而后立刻去夺。

    凌路隐没有躲,任由她将这块玉佩拿走。

    李清芸看见这玉佩,急忙细细一看,却发现只是和自己很相似的玉佩,并不是自己的那块玉佩。

    “你骗我?”李清芸愤怒的质问。

    凌路隐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才会将玉佩给丢失,而又会有什么人才会只是丢失了一个小小的玉佩,就会兴师动众的找到主人。”

    李清芸闻言,一顿,而后哭了出来,“路隐哥哥?”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凌路隐看向她,心中一软,为何她总是这般容易哭,将怀中的手帕递给了她,“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

    李清苑这厢正在为自己将要狩猎做准备。

    “梨儿,你就将那件水波绿骑装备好吧。”

    “夫人这是要和程华郡主一起狩猎吗?”梨儿有些奇怪的问道。

    李清苑一愣,而后道,“是啊。”

    实际上,这凌路隐应该马上就要通知她,要去参加明日的大狩猎了吧。

    果然,凌路隐很快面色分辨不明的回来了,他来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正在整理这几日自己狩猎的皮毛,一副开心至极的模样。

    “侯爷,”她看见自己,眼中就满是星光,仿佛看见自己,就像是看见了满眼的星光一般?

    凌路隐看着她,神色不明,而后缓缓道,“这几日你想必憋闷了许多,明日是大狩猎,你和本候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