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云乐看李甚一连吃了很多烤串才突然意识到李甚可能只记着给他送饭,自己一口晚饭都没吃。
于云乐此时那微薄的良心终于被李甚的举动唤起来一点,他在李甚把烤串送到嘴边的时候歪了歪头,把肉串夺过来,李甚以为他要自己拿着吃,松开手给他。
没想到于云乐转手拿着喂到了他的唇边。
李甚微微一怔,漆黑的眸子缓缓亮起来。
于云乐忽然有点不好意思,道:“看我干什么,吃啊。”
“好。”李甚勾起唇,眸光含情,看着于云乐一口一口吃掉他亲手喂得烤串。
于云乐莫名其妙臊得慌,喂了一串就不喂了,哪怕这样,之后李甚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终于到了十二点,黄宇他们赶紧过来叫李甚和于云乐去后面看烟花。
黄宇说完忽然看着李甚的脸面露惊奇,“甚哥,你怎么笑得这么,这么……”黄宇脑子转乱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这么什么,赶紧去看烟花,别说没用的了。”于云乐踢了黄宇小腿一下催促。
在黄宇放弃思考转过身去继续带路之后,他抬起头看了李甚一眼,李甚立刻低头询问,“怎么了乐乐?为什么一直偷看我?”
“谁偷看你了!”于云乐捂着耳朵瞪他。
李甚摸摸他的头顶,笑着道:“好,你没有偷看我。”
于云乐余光瞥见周围一直有意无意投射在李甚脸上的眼神,憋了憋,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对李甚道:“你能不能不要……”
去看烟花的队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脚步,暗色的天空忽然炸开一朵巨大的烟花,于云乐的声音恰好被掩盖。
李甚的眼睛一直看着于云乐,没有看烟火,他俯身靠近于云乐,“乐乐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低沉的声音令于云乐的耳朵泛红发烫,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花升空,周围响起年轻人的欢呼声,于云乐干脆抱住李甚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骚。”
骚到让人看一眼就会脸红心跳腿软跪地。
于云乐知道这勾引人的笑容是从自己喂他吃肉串的时候开始的,他一边得意,一边心里面却又莫名有几分没底。李甚太爱他了,爱生偏执,万一分手的时候他突然发疯怎么办,自己的几个哥们全都细胳膊细腿的,没一个能抗住他一拳,他不会打死他吧。
于云乐微微走神,回过神来却感觉到李甚的嘴唇划过他的耳廓,声音里面盛满笑意:“吃醋了?”
李甚的手从他的后腰划过,于云乐敏感地一抖,瞬间面红耳赤,他揪住李甚的领口,“我吃醋?开玩笑!你……唔……”
转眼之间于云乐已经被李甚压在了旁边粗壮的树干上,李甚一手撑在他身侧,一手箍着他的腰,防止他因为腿软身体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于云乐以为自己要溺毙在李甚的吻中,李甚终于放过了他的唇。
于云乐下意识舔了一下唇瓣,因为刺痛“嘶”了一声,“李甚,你是属狗的吗?”
“我不属狗,我属于你。”说这句话是,李甚的表情郑重认真,恰好最后一朵烟花升起,在他的眼睛里面绽放,绽放的烟花里面映着于云乐的脸。
于云乐倒吸一口凉气,一边暗骂犯规,一边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尖凶狠地吻上李甚专属于他的唇。
黄宇和年诀几人看完一场烟花秀,点头夸赞道:“有点东西。”
“确实不错,待会跟老板娘要和设计师的联系方式,过年的时候买点放。”
“哎?甚哥和乐乐呢?刚才不是在咱们旁边站着吗?怎么人突然没了?”蓝毛好奇地转了一圈,周围几个兄弟,唯独缺了李甚和于云乐。
“找到了!在那亲嘴呢!”年诀忽然指着一个方向大声道。
黄宇顺着年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树下两道熟悉的人影正抱在一起接吻,于云乐那个没出息的脚尖点的都快和芭蕾舞演员一样高了。
黄宇:“……”
年诀一脸羡慕:“我就说应该带着女朋友来,这气氛不接吻可惜了。”
李甚轻轻推开于云乐,两人的喘息声在安静的夜晚分外明显。
“如果不想野战的话,现在必须回房间了。”李甚气息不稳地道。
于云乐趴在他胸口,脸颊一片酡红,眼底的迷醉还未散去,听见李甚的话,心口一颤,抬起头,下巴贴着李甚的胸肌,眼睛发亮:“我想。”
李甚为他的直白失笑,“我也想,但是……”
“但是什么?你是不是怂了?”于云乐不悦地问。
“乐乐,你回头。”李甚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让他看向身后。
于云乐疑惑地转过身,不远处几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乐乐,亲完了吗?时间不早了,亲完咱回去睡觉吧——”黄宇双手作出喇叭状大声道。
于云乐:“……靠!”
“走吧,再不过去他们就走过来了。”
李甚拍拍于云乐的肩道。
于云乐沉着脸不情不愿地和黄宇几人汇合,走到黄宇面前直接就是一脚:“你们到底在等什么,不知道这时候情侣需要独处吗?”
黄宇委屈:“但是钥匙在我们手上,不等你,你们今晚住哪啊?”
于云乐危险地眯起眼睛:“不住了行不行?就在外面呆一晚上行不行?”
“行行行!”黄宇忙不迭地点头,“你想和甚哥野战都行。”
说完他看见于云乐忽然变得有些不自在的脸色,倏地反应过来,“……”
他终于知道他们错在哪了,因为于云乐真的想和李甚野战。
黄宇自觉理亏,破坏了好兄弟的美妙夜晚,之后低着头任于云乐替,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野战这种事,讲求一个时机,可遇不可求。
现在却被他们几个破坏了,简直罪不容诛。
如果是他和女朋友被打扰,此刻绝对要气的爆,炸。
“甚哥,那个,实在抱歉哈。”年诀小心翼翼看了眼暴躁的于云乐,低声对李甚道。
这种时候难受的肯定不止于云乐一个人,李甚是真能忍啊,一点脾气都不发。
年诀说完,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三路滑,看见那鼓起的一大团之后,惊得整个人都麻了,“我靠!甚哥你往里面塞东西了?”一般人能有那么大?
李甚把于云乐搂过来挡住自己,道:“这你应该问乐乐。”
“问什么?”于云乐现在整个人就是马上要爆的状态,阴沉沉的目光落在年诀身上。
年诀一个激灵,立刻道:“没!我没什么要问的!”
明明这段路不远,黄宇几人顶着于云乐的视线却觉得分外漫长,终于到了预定好的房间,几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黄宇迫不及待地把钥匙给力李甚,看都不敢看于云乐,“那间就是你俩的房间。”说完一帮人立刻回了各自的房间关上门,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排练过一样快速。
楼道里只剩下李甚和于云乐两个人,于云乐摇着李甚的手催促:“快点儿。”
李甚动作不疾不徐地打开门,意有所指道:“我快了你你别喊慢。”
“不可能。”
一晚上,于云乐像是风暴中摇晃的小舟,哭着喊着让李甚“慢一点”。
早上八点,李甚从房间里出来,到前面吃自住早餐。
餐厅里人不多,黄宇和蓝毛正打着哈欠吃东西,两人眼下均是一片乌黑,很明显晚上并没有睡好。
李甚端着选好的菜走到两人对面坐下,“你们昨晚干什么了,这么没精打采的。”
黄宇充满怨念地看了神采奕奕的李甚一眼,人家那张脸不仅没有丝毫倦意,反而又英俊了几分。
黄宇一字一顿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蓝毛打了个泪眼模糊的哈欠,再度对李甚举起大拇指,“甚哥,真不愧是有三个肾的男人,你真是这个,干了一晚上跟没事人一样,我们只是听了一晚上墙角已经要原地去世了。”
经过黄宇科普,蓝毛才知道李甚和于云乐,李甚才是上面那个,震惊过后,想起李甚那一大团,又觉得理所应当,很快便接受了。
不只他和黄宇的房间挨着李甚于云乐的房间,另一个三人间正好也在两人的隔壁。这水深火热的一晚上,年诀他们三个也不可能睡得着,蓝毛以为能起来吃早饭的只有他和黄宇,没想到李甚也行。
李甚道:“乐乐和你们的关系确实不错,什么都和你们说。”他有三个肾只是两人聊天时的玩笑之语,转眼就被于云□□露出去了。
“乐乐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实诚哈哈。”
以前于云乐暗恋吕长玉的时候,他们哪个没听过于云乐的苦涩抱怨和各种偏执的话?
他们完全是被于云乐给练出来了,所以才会在李甚和于云乐的事情上这么淡定。
“兄弟,甚哥,我真诚地叫你一声哥,虽然咱们认识不久,但乐乐和你在一起,我放心。”蓝毛认真道。
李甚笑:“谢谢,以后结婚请你吃喜酒。”
“那我必须做伴郎啊!”
李甚突然提到结婚,黄宇听见立刻变了脸色,后背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坏事,李甚真认真了,他甚至还想和乐乐结婚,但乐乐就是想玩玩他啊。怎么办怎么办?
黄宇身体僵硬,此刻简直想掐死自己的发小,这要是被李甚知道了,于云乐三个字是不是要被刻在墓碑上了?
黄宇随便吃了两口就没有胃口了,回去的时候蓝毛还说他既然不饿就应该直接在房间补觉,没有必要出来。
黄宇心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内心此刻有多煎熬。
回到房间黄宇根本睡不着,一方面因为帮于云乐欺骗李甚,他的良心隐隐作痛,一方面担心于云乐玩脱后无法收场。
蓝毛在旁边的床上呼呼大睡,黄宇则在床上辗转法测。
这一天,所有人都在房间里面补眠,直到晚饭的时候才从房间里面出来。
“我真是服了,出来玩两天,结果有一天在房间里睡觉。”年诀伸了个懒腰道。
他们睡了一天,眼底的青黑都消了不少,只有黄宇,跟没睡一样,黑眼圈挂在眼底,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憔悴无比。
“我给甚哥打个电话叫他出来吃饭,他来了你们看着他点,如果他回房间立刻给我打电话。”黄宇面色凝重道。
“干嘛?你不会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乐乐想去撬甚哥墙角吧?”其他人开玩笑道。
“去你的,我和乐乐有正事聊,不方便让甚哥知道。”
“行,我们帮你看着。”
黄宇给李甚打完电话,李甚痛快答应出来,并提到于云乐还起不来,不能一起吃晚饭的事。
黄宇正等着这句话呢,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黄宇立刻道:“甚哥你放心出来吃饭,我已经吃完了,正好顺便给乐乐带回去。”
“那就谢谢你了。”
“谢什么,乐乐和你在一起了也是我发小儿。”
黄宇结束异常顺利的通话,打包了几样饭菜,给于云乐送到房间去。
他必须得好好和于云乐谈谈李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