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额头抵在胸口的触感是那么真实,温热一点点地透过布料传达过来,围绕在心跳周围为它送去温暖。
清恕桑瞳孔还震颤着,他动手挣扎,可是以现在江听闻的警惕与抗拒程度,他根本不可能放手,而且力度还更重了。
清恕桑道:“嗯嗯嗯!”
你松手让我说话!
江听闻没抬头,低弱哽咽出声:“不让你说。”
清恕桑:“。”
江听闻执拗地维持着这个姿势,他一手按着清恕桑的嘴巴,另一只手垂在沙发边,并没有桎梏住身?下的人。
但他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了清恕桑身上,后者根本挣脱不开。
挣扎间,清恕桑觉得他听见了什么金属碰撞的动静,不过他没心情注意,只觉得是自己被累的恍惚了。
和江听闻拼力气和体力简直是自取其辱,他不再动。
忽而,江听闻所有力气如数消失,他抬头堪称震惊地看清恕桑,手指微颤。
清恕桑便又立马伸出舌尖第二次舔了江听闻的手心,江听闻手指轻蜷,力度不自觉地松了一点。
接着是第三次舔舐,清恕桑眼睁睁地看着江听闻的耳朵尖蔓上一层火热,和他被染湿睫毛的通红眼尾相得益彰。
说实话,这一瞬间,清恕桑的感觉并不是觉得哭了的江听闻可怜,而是感觉……别有一番滋味。特别好看。他心脏不受控制地敲锣打鼓。
“呼、呼——哪有不让人说话的!”察觉到按在脸颊上的大手松开了,清恕桑连忙侧头躲过被再次桎梏,“我想说的是你的结婚协议在不在这里,我要把它撕了!!
江听闻已经重新伸到清恕桑嘴边的手顿住,一副完全不在人间的模样,确认:“什么?”
他堪称迷茫地睁着眼睛,别说刚才的那股红有所好转,颜色还更深郁了,“你说、你说什么……老公,你把话说明白一点,再跟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我说我要跟你聊聊,聊之前要先把结婚协议撕了,那样咱们两个就只剩下结婚证了……”清恕桑扒着沙发靠背坐起来,“你是我的。我想要你。”
“真的吗?”江听闻惊喜得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好,手忙脚乱地凑上去拥住清恕桑,“真的是真的吗?”
清恕桑任他抱,闻言只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而且他丝毫都不再担心江听闻会跟他说什么好聚好散的话了,他的漂亮老婆根本没这个意思。
不就是以前的破事吗,说出来又不会掉块肉。清恕桑嘴角仰起抹笑,张嘴正要说什么,就只听身边响起一声“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他下意识低头去看——一把泛着银光的手铐像是看戏似的格外清晰地映在瞳孔深处。它是从自己身后靠着的抱枕后面掉出来的。
清恕桑:“……”
清恕桑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江听闻。江听闻和他一样,有些懵然地盯着地面,但他脸上的表情明显多了一层东西——怎么掉出来了?要怎么解释?
“你要干嘛?”清恕桑看着江听闻,道。
江听闻心虚地俯身把东西捡起来:“不想干嘛啊。”
清恕桑不信,逼问:“说实话……”
江听闻沉默,小声:“把你锁在这儿。”
清恕桑:“。”
想想刚才江听闻的反应,他竟然哭!表现的那叫一个委屈,还那么可怜巴巴。
一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因为老公可能要跑,就啪嗒啪嗒掉眼泪,现在清恕桑想到那个场面还觉得自己的瞳孔在震颤,同时还心疼的不得了。
原来这只是假象,他就是想趁清恕桑不注意,拿手铐锁人!
刚才江听闻在沙发边的手肯定就是在拿这玩意儿,只是他还没有和拥有另一个思想的自己天人交战好,他老公就「回来」了。
这不是第一次。在日常的接触中,清恕桑觉得他已经摸清了江听闻奇奇怪怪的癖?好,等下一次就会被告知他还是摸得不够全面。
清恕桑故意凉着面色,明知故问:“你想拷谁?”
江听闻抬眸,眼里写着「这还用问」?就被清恕桑突然瞪圆的眼睛威胁,把他头顶上无形的耳朵给吓趴了,卑微解释:“锁我……”
伴随这句话,只听一声「咔哒」,江听闻把自己左手给拷上了。
清恕桑满意,还没来得及点头,又听一声相同的「咔哒」。他低头,手铐的另一边在自己手腕上。
“但是第二个人,肯定是要锁小先生的。”江听闻看着将他们连接在一起的手铐,“不然我锁自己干什么。我挺正常的,没有精神病。”
“你正常?”清恕桑抬手想打他,“你正常就是要把我关起来?”
“嗯……”江听闻脑袋上无形的耳朵趴得更厉害,道,“爱而不得,黑化了。”
清恕桑:“……”
他静静地盯着眼前这个差点黑化又被及时救回来的江听闻,后者根本不敢抬头,心虚地喉结都不自觉地滚动。
“这不是……没有黑化成功么……”江听闻伸手拉住清恕桑的一点衣摆,手铐随着他的动作叮铃作响,“老公,别生气,也别走。”
极其小声的语气真是像极了犯错求原谅的大狗,清恕桑觉得心痒痒的,忽而轻松地笑出声。
他上手捧住江听闻的脸,四目相对,明目张胆地愉悦控诉:“江娇娇,你就会装可怜。”
“你今天还装哭,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没有装……”看他开心,江听闻明显放松下来,他身体前倾抵住清恕桑的额头,“是真的很害怕小先生不要我。没有人比我更可怜了。”
“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清恕桑道,“会有人不喜欢你吗?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江听闻:“我不需要别人喜欢我。”他道,“我只要你喜欢我。”
清恕桑:“我已经告过很多次白了啊。”
江听闻垂下眼眸:“可我们签了结婚协议。”
清恕桑了然,这个东西时时提醒着他们是各取所需,根本没有感情。
在此之前,他们谁也没料到会相爱……不对,江听闻预料到了,他图谋不轨。
经此,清恕桑自然而然地想起江听闻找他签结婚协议时,似乎说了在这段关系里他可以随时喊停的话,可是江听闻表现的明显没有这个意思吧。
清恕桑冷静,狐疑:“签结婚协议的时候,你是不是说过这段关系我可以随时终止?”
闻言,江听闻刚放松下来的身体霎时僵住,清恕桑一点拒绝的风吹草动在他这里都是可怕危机。他道:“我没有……”
“你就有,你说过的。”
江听闻捂住他的嘴,强硬倔强:“我没说过。”
清恕桑舔他手心,江听闻手指战栗。
二人眼神对峙半晌,江听闻败阵,说实话:“是,我说了。但我根本不可能让你终止这段关系的,无论你喜欢什么类型,我都可以做,我会让你喜欢上我。
如果你最后都还没有喜欢我,那我就跟你续约,你不续……我就把你锁在这座庄园里,不让你出去。”
“你已经是我的了,还想走吗?”
“你想多了。”
听前面感觉还很正常甚至已经在感动、又听到后半部分的清恕桑:“……”
他不得不提醒:“我是清家小少爷,你锁我会很快被查到,然后你会被抓起来。”
“嗯……”江听闻执拗,“我愿意。我就是要拥有你。”
他抿唇,低声说:“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要你。”
枕边人告诉你他想把你关起来,按理说应该害怕一下的,但是很奇怪,不知道清恕桑是不是被时常精分的江听闻搞出毛病来了,他竟然觉得很……刺激?连心跳都快了,还想试试。
清恕桑:“。”
他似乎跟着不正常了。
怕被人看穿隐?秘的癖好,清恕桑连忙欲盖弥彰地轻声咳嗽,又稍稍往后退点身体,不让江听闻离他的心脏太近,他怕把人吓到:“江娇娇,我告诉你我喜欢什么类型。”
江听闻立马正襟危坐,耳朵都竖了起来,势必认真学习。
清恕桑:“我就喜欢江听闻这种类型的。”
江听闻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低笑,强势地捧住清恕桑的脸吻他。
这样的时间里,直接谈论过去太煞风景,晚上吧。
……
清恕桑抬着头迎合对方的深吻,等分开道:“我饿了……”
江听闻轻吻他鼻尖:“我去做……”
他们嗓音都有些沙哑,不及时止住肯定要出事,江听闻率先从沙发上起身。
清恕桑餍足地舔嘴唇:“所以你的结婚协议书呢?”
江听闻:“撕了……”
清恕桑惊讶:“什么时候撕的?”
江听闻:“签完当天。”
“呃……”清恕桑道,“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履行约定?”
“嗯……”江听闻去找围裙围上,“我只认结婚证。”
清恕桑:“……”
是啊,明明两个各取所需的人签协议书就行了,但江听闻却非要和他去民政局,还必须是当天去,他说过几天去偷户口本都不行。都是一早算计好的!他真傻,就这么被骗了。
“那你结婚证呢?”清恕桑问。
“吃了……”
“蛤??”江听闻关冰箱,回头:“没有结婚证离不了婚。”
“不不不,我知道没有结婚证得先补办才能离……”
“我就不跟你补。”
“你别打岔!”清恕桑站起来走过去,震惊,“你把结婚证吃了?!”
和撕结婚协议似的,江听闻先把结婚证撕了,只不过没有把它扔垃圾桶,而是把它吞了。
江听闻:“嗯……”
“很好……”清恕桑真情实意地评价,“江娇娇,咱俩锁死。谁会不喜欢你啊,我要是犯浑离家出走你直接把我锁起来,我不让我爸和我哥救我。”
江听闻应:“嗯!”
嗯完他极其高兴,觉得什么话都可以往外秃噜,“这里有个地下室小黑屋,用来锁你的。”
清恕桑一巴掌拍在人后背,瞬间变脸:“你大变?态啊!”
江听闻低笑:“我是……”
清恕桑跟着江听闻一起去厨房,怕自己帮成倒忙就没动手。忽而,他瓮声瓮气地问:“小黑屋在哪儿啊?”
闻言,江听闻颇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跃跃欲试。
清恕桑下意识觉得脸热,但也什么话都敢往外说,道:“要不试试?”
思忖片刻,他觉得定位很准确地自我评价,“我是小变?态。”
眼看江听闻要放下手里的东西,清恕桑觉得自己找到了支配江听闻情绪的快乐,又道:“要等晚上。因为晚上我要跟你聊聊姓秦的。”
江听闻眼神一秒冷却。
清恕桑心虚,装看不见,还说:“傅小白还跟我贴脸了呢,你酸不酸?”
说着他凑上去,仰脸索吻一般,说道,“你不想弄哭我吗?”
寂静无声,只有两个人的眼神交锋。
“很好。”江听闻笑,笑意不达眼底,“你不哭一整晚,我明天就去改名。”
“记住,乖宝,少一秒钟,都不叫一整晚。”
作者有话说:
清恕桑:现在跑来得及吗?TAT;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2章
“噔……”
清恕桑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往身后去,似乎想趁人不注意预备转身跑,手背却一下子碰到放在流理台边的玻璃碗,脚步不得不顿住。
江听闻也不拆穿他,只有笑意更显。
“我刚才就是开玩笑!”清恕桑头皮发麻,笑不出来,“你就当没听见。”
“可是我听见了。”江听闻说,“怎么办?”
清恕桑简直想回到两分钟前狠狠给那个脑抽的自己一巴掌!
床上的江听闻他能挑衅吗?!这不死也得瘫痪吧?!不过想想他们两个刚刚才互相交过心,再想想平常江听闻的作风,清恕桑觉得应该学习一下。
“漂亮老婆……”他主动上前抱住江听闻的腰身,仰脸看他,一本正经地虚弱,“我真的是开玩笑的,你别让我哭那么久。”
太可怜了,也太可爱了。江听闻忍住不听话想上下滚动的喉结,尽量表现得人模人样,后退一步:“那让你少哭十分钟。”
“啪!”
清恕桑抬手就直接拍在江听闻后腰上,力度之大肯定能把人拍红。
江听闻感受了一下位置,抿唇:“你打我屁?股,这是调戏,你主动的,再加十分钟。”
清恕桑:“……”
“我打的明明是后腰!”
“那是尾椎骨。”江听闻细心讲解,“你半个手掌就是碰到了屁?股,你调戏我。”
清恕桑不跟他掰扯,果断换路子:“娇娇,啵一个。”
江听闻错眼不眨地盯着他,喉结终于背叛主人先行滚动。
随着清恕桑话音落地的瞬间,他的脑袋就已经低了下来,滚烫的呼吸猛近,喷洒在面部上能将人的脸颊灼热。
清恕桑看着即将落在唇瓣上的柔软,先发制人:“只要你亲了我,就不能让我哭一整晚。”
江听闻霎时后退一步,冷静自持地倒冷水一饮而尽。
只差一毫米就亲上、应该根本收不住嘴、甚至有点洋洋得意的清恕桑:“……”
他满头问号地盯着江听闻,对方又喝了一杯冷水,彻底冷静了。
——
因为此事,他们几乎来回较量了一下午。看着天越来越黑,清恕桑心里也越来越慌,同时与之一起存在的还有越来越兴奋的隐?秘。
不过真的怕江听闻不知道节制,受罪的还是自己,清恕桑慌得直接说:“我现在跟你谈谈以前的事?”
江听闻:“现在不听。”
清恕桑:“为什么?”
江听闻:“晚上再说。听的越多,我越生气,就越凶。”
清恕桑:“。”
彻底确定彼此心意后,江听闻好像说话再也不藏着掖着了。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他能说话,他就不信说不服江听闻。
思及到此,清恕桑竟然奇异地心大起来,觉得事情不大。况且,和江听闻做……是真爽……
没吃午饭前,清恕桑就看到了网上的言论,也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和哥哥,以及江听闻的爹都出来撑腰,那瞬间清恕桑是真感觉团宠真是太好了。
清和跟清肃还给清恕桑打了个电话,问他们幺儿的情绪怎么样,有没有不开心。
和家里联系过后,听着他们的关心,清恕桑就更觉得像秦斯言这样的渣男,多给他一个眼神都是浪费时间。不久前他因为这样一个人还想放弃江听闻,更是大错特错!
期间,庄廷玉他们也都一一和他打电话发消息,清恕桑身心舒畅,珍惜每一个朋友的慰问,几乎和他们聊了一下午。当然其中聊的时间最长的就是傅白。
清恕桑看着被傅白亲手改成「小白白」的备注发来消息。
小白白:“你现在和江总在干什么?”
清恕桑心道能干什么,江听闻正在书房疯狂处理工作,好像要把明天后天的事务都给处理了似的。只是字还没打全,对面的消息就又过来了。
小白白:“他是不是在你身体里?”
清恕桑:“……”
清恕桑:“??”
清恕桑直接一句语音怒怼过去:“傅小白!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小白白:“咦惹,语气这么气急败坏,还这么有活力,也没哭,看来江总没按着你。”
清恕桑:“??”
清恕桑:【你再给我浪信不信我打死你?(凶狠呲牙jpg。)】
小白白:“哇,好可爱。想太阳。”
短短几个字,映进眼里好像就怎么也不认识了。清恕桑「扑腾」一下从沙发上坐直,瞪着眼睛陷入凌乱。
小白白:“宝,要是你跟江总分手了,记得来找我,我可以含泪做一。”
清恕桑发语音,冷笑着由衷道:“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滤镜?爸爸能日?死你。”
傅白也发语音过来,跃跃欲试:“那……也不是不行。”
“那……要不趁江总不在的时候,咱俩?”
……
“你要日?谁?”
“啪!”
清恕桑猛然回头,因为手抖手机一下子面朝下摔在地上。
江听闻双手搭着沙发靠背,探头看他屏幕,此时看不见了便面无表情地看清恕桑:“你把话再说一遍。”
“呃……”清恕桑吓得跳下沙发,“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不然也听不见他要跟你开房。”江听闻直起身体,眼神如炬,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收紧了一些。
“嗯?”清恕桑反驳,“哪里有开房这两个字?他没说这句话。”
江听闻说道:“你还为他说话。”
清恕桑:“我没有!”
江听闻:“你在心虚。”
清恕桑:“……”
“他那么一朵白不回来的黑莲花,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意……唔!”
江听闻大手一伸将站在沙发边的清恕桑拽过来,后者被他拽得踉跄,跪在沙发上贴着沙发靠背让人索?吻。
“嗡嗡、嗡嗡。”
地上的手机发出几声震动,证明此时有人发消息过来。可清恕桑正被勒着腰索?取,根本无暇顾及,只有在实在受不了时才会忍不住溢出一声嘤?咛。
傅白左等右等等不来消息,等不及了,咣咣发消息。
小白白:“人呢?你怎么不回了?”
小白白:“你回我啊!”
小白白:“都说了是在江总不在的时候,你不会这也会害怕吧?”
小白白:“清恕桑?清宝?宝?爸爸?”
小白白:“哦,我明白了,看来是江总出现了,他看见咱俩聊天记录了吧?哎嘿,真不错,就是看不见你们有点可惜,要不我给你打个视频你接一下?我不是外人啊爸爸。”
……
傅白一个人在注定得不到回应的聊天框里说话,另一边的主人公根本没有机会再摸到手机。
“什么东西……江听闻!”亮如白昼的空间里,清恕桑感受到一丝异样,吓得忙喊出声。
在客厅时,清恕桑被江听闻吻得云里雾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听闻便隔着沙发靠背将他单手抱起挪在沙发另一边。
一心不能二用,因此清恕桑根本没看清江听闻走的什么路线,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空间——所谓的地下室小黑屋。
大灯亮起的那一瞬,清恕桑只惊叹这能算是小黑屋?豪华程度和庄园的建筑风格没有任何区别,空间极大,色彩明艳,简直富丽堂皇。
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窗户,而且墙壁上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儿,空间中央甚至还有个说床不是床,说案台不是案台的东西,四个角的立柱应该是用来绑……
角落里有个八爪椅,听说这种椅子就是专门为某种事设计的……还有很多说不上名字的东西。
清恕桑直接就给吓清醒了,猛吞口水转头就要跑,被江听闻大手一伸扣住腰拖了回来。
“江娇娇江娇娇!可以再商量商量的。”清恕桑掰江听闻横在腰间的手,回头可怜巴巴地看他。
江听闻提醒似的轻捂住清恕桑的眼睛:“不丧,在特殊场合时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你的爱人。这不是商量,你不明白吗?”
因此也就有了眼下手指轻蜷,惊讶喊着什么东西的清恕桑。
他攀着江听闻的肩膀,眼睛已经不受控住地红了——被强势的江听闻吓的,但也不敢再轻易开口说话。抓着江听闻的手指倏然收紧,清恕桑低泣:“你欺负我……”
“嗯……”江听闻侧首,吻他耳尖,“就欺负你。”
本来是打算跟江听闻说以前的事的,他想告诉江听闻他没有跟秦斯言做过,但是目前这种情况要怎么说?
江听闻是个一听见秦斯言名字就发疯的小气鬼,清恕桑不敢。
可他不提,江听闻也没打算再让这个人横在他和清恕桑之间太久,主动提了起来。
“乖宝,我知道你是想向我解释一些事情,不然姓秦的出言不逊时你不会不开心。我想让你开心。”
江听闻温柔地舔去清恕桑脸颊上的泪,自认为大方地说道,“人生来自由。成年人要选择什么自然更拥有自由,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无论好的坏的,愿意珍藏的还是会后悔的,别人都无权评价,更无权干涉,那是成长时必须也必然要走的一段路程。我之前就说过,少了哪一段路程,你都不是清恕桑——你是独一无二的。”
清恕桑挣手腕,哽咽:“要不你先把我解开。那样可能我会更感动。”
江听闻低声笑,拒绝:“不要。”
他的行为和语气一点都不匹配,清恕桑手紧握成拳,耳朵里全是江听闻温柔的低语,“之前的经历是你们的,现在的经历才是我们的。感受到了吗?”
清恕桑用哭表达自己的「气愤」。
“大变?态!”
“那大变?态现在告诉你……”江听闻眼里笑意明显,执拗藏在里面却不减分毫,“以后我不会给你看任何人的机会和自由,明白吗?”
清恕桑只顾着哭,不吭声。
江听闻捏着他的下巴,忽而凶狠:“回答……”
“啊!”清恕桑肩膀一抖,立马喊道,“明白了!”
“你是谁的?”
“你的!”不等继续问,清恕桑便聪明地接下去,“你是江听闻!”
“我喜欢江听闻!”
“我爱江听闻!”
“我永远是江听闻的!”
江听闻满意,双手虔诚地捧住清恕桑的脸,吻他:“乖宝真的好乖。”
……
没有窗户的地下室里亮着明亮的灯光,荡度光阴也不知道几点了。
但清恕桑觉得哪怕再在这里多待十分钟,他就会死。他摇头泪眼朦胧地看江听闻,满是乞求。
清恕桑:“嗯嗯嗯!”
你让我说话!
江听闻:“想说话?”
清恕桑点头,随着弧度眼角的湿润又汇聚成滴落下来。
“那你还提不提姓秦的?”
清恕桑猛摇头。
江听闻大发慈悲地拿掉清恕桑嘴里的球,凑近:“吻我……”
清恕桑便连忙倾身抬头去吻他。
“呃……”
“睡觉吧,休息吧……”清恕桑嘴巴疼,缓了一会儿才好,但一开口嗓音就哑得不像话,“我想睡觉。”
江听闻认真:“是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
清恕桑:“我不是男人。”
江听闻被他苦大仇深又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沉闷的低笑自胸腔深处传出,每一分贝都传达给清恕桑,清恕桑只能哭:“你别笑了……呜呜呜难受死了……”
江听闻忍不住,强行将愉悦的情绪往回狠压,哄人:“好好好。怎么这么可爱啊。”
“那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儿上,你别让我哭一整晚了,好不好?”清恕桑瘪嘴,用兔子眼睛看他。江听闻抬手轻扫他湿润的眼睫毛,提醒道:“是你挑衅我的。”
清恕桑理亏,心虚,但命重要:“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乖乖的。”
“不要。以后继续挑衅我,然后再像现在这样哄我,我会同意的。”江听闻松开他被桎梏的手腕,白皙的肤色上已经呈现出一道红色的印记。
清恕桑瞪江听闻,识相地先不开口说话。等人抱着他出了地下室,清恕桑终于觉得像是回到了人间,猛松口气;
等人抱着他去浴室不闹他洗漱好,清恕桑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等人将他安安稳稳地放进被窝圈进怀里,清恕桑觉得他还能浪,道:“那天亮了你要不要改名?”
不让你哭一整晚,我明天就去改名——江总说过的话。
江听闻低头和怀里的清恕桑四目相对:“啧。乖宝,你到底想不想睡觉?”
清恕桑:“……”
“我不想改名……”江听闻说道,“你继续哭吧。”
“啊!!”清恕桑忙抵住江听闻的胸膛,语速极快,“别别别!!我只是礼貌性地问问。我也很喜欢你的名字咱不改名不改名!”
他连忙翻身把江听闻压住,只觉得腰又废了一次,但顾忌不了这么多了,他按住江听闻吸引人注意力,“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江听闻当即正色:“老公你说。”
“我没有跟姓秦的做过。”在地下室提了一个「秦」字就被堵住嘴巴根本说不出话,这时有前车之鉴的清恕桑快速将话说出了口。
他神色极其认真,字句更是清晰的不得了,江听闻却像是没听清似的,傻道:“什么?”
清恕桑猛点下头:“嗯!”
江听闻「刷」地坐了起来,表情堪称空白。
清恕桑和秦斯言在一起了三年,这种事情是必然的,江听闻并不在意这种东西,他只是喜欢清恕桑,要了命地喜欢这个人,根本没有想过任何除清恕桑这个人之外的任何事情。
听到秦斯言说「你真应该看看他在我床上的样子」江听闻是生气,但他只是生气那个人渣伤害到了他的小先生。
可是身为一个普通人,听到自己爱的人现在从身到心都是自己的,江听闻当然会高兴,且是想发疯的那种高兴。
但几秒过后他就反应过来,怕自己的反应让清恕桑受伤,江听闻立马语无伦次地解释:“老公我不在意这个的,你知道的我只是爱你,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图谋不轨,但是你突然告诉我……我……我……”
“我知道。”看他一副高兴得想疯又硬生生忍住,还慌着解释的模样,清恕桑只觉得满心满眼都被江听闻这个人填满了,他眼眸明亮,“感谢渣男渣的那几年。”
“江听闻,我属于你,连第一次都是。”
江听闻喉结疯狂滚动。
“我那时候是挺傻逼,但主要是因为我出过一次车祸,他救过我一次。”清恕桑道,“我醒的时候他照顾我也很温柔,所以才……”
“等等。”江听闻冷静了,道,“你大二出的车祸。”
“嗯……”清恕桑不知道江听闻为什么要打断自己,闻言又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
虽然说江听闻从高中就认识他,但是清恕桑实在不认识江听闻啊,他只是知道高三里有个学神。
江听闻试图将某段事情捋清楚:“秦斯言说他救的你?”
清恕桑觉得有哪里不对,谨慎:“嗯。我一睁眼他就在我病房门口……”
“你就因为这件事开始喜欢他,追他?”
清恕桑眨眼,还没说话,江听闻深呼吸一口气:“那你现在开始追我吧,你不追我我就哭,让你哄不好。”
清恕桑:“。”
事情发展轨迹太诡异,还扑朔迷离,他不明白。
江听闻掐清恕桑下巴,让他抬头:“你知道你在医院养伤的时候我在哪儿吗?”
清恕桑下意识摇头。
“我在你隔壁。”江听闻一字一句道,“小先生,听着,你出车祸的时候是我救你护你,把你送进医院的。在那场车祸里我毫发无损,但我依然去了你隔壁养伤。”
“我因为小先生差点就要被打死了,姓秦的人渣却顶功。要是他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能打死他吗?”
清恕桑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睁大。
江听闻由于心情郁结看到对方这样的反应好了一点,他动唇正欲再说什么,桌子上的手机就死命响了起来,在安静的夜里特别突兀,把清恕桑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咯噔」地哆嗦。
“没事没事,只是手机,别怕。”江听闻忙揉他脑袋,半抱住他去够手机。
看到来电备注眉宇都轻蹙起一些。
清恕桑:“怎么了?”
江听闻古怪:“我爸……”
清恕桑紧张:“啊?”
这都凌晨三点了吧,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江听闻按了免提,接听,一声爸还没喊出来,对面就先发制人:“我听你妈说你对象不要你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过来问问。”
语气很冲,还很别扭,听着是关心的话,组合在一起就好像总是不那么友好。
江听闻音色冷淡:“我跟我老公好着呢。”
江父:“……”
对面那个铁骨铮铮的儿子自己养了十几年,本以为是个有血性的孤狼,但其实他是个会喊人老公的绵羊。
江父不知道什么感觉,只在电话这边龇牙咧嘴地痛苦面具,看起来很想挂电话。
他说:“你……呢?”
江听闻将手机往清恕桑眼前象征性地递了递。
清恕桑一下子身体绷直,反手指着自己,无声:“找我?”
江听闻点头,也无声:“没事,他不吃人。”
哄完这边对电话另一边说,“爸你别吓到我小先生。”
江父冷呵小声:“娇气……”
清恕桑咳嗽清嗓子,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摆,结巴道:“爸……”
江父:“……”
江父又小声,嘟囔:“娇气就娇气。”
他跟着咳嗽清了清声音,把和江听闻说话时的语气放得轻了点儿:“你就是江听闻那混账东西被我两次打得半死也非嫁不可的小媳妇儿?”
清恕桑:“……”
对方说的一定不是中国话,他听不懂。
清恕桑震惊抬头,江听闻眉梢微动,抬手碰他脸颊。
“不对,定位错了,不好意思……”江父别扭改口,“江听闻才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儿。”
作者有话说:
加更啦!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3章
清恕桑觉得自己肯定是被江听闻玩儿坏了,不然他为什么听不懂江父在说什么。
他眼里的震惊挥之不去,嘴唇动了几次,就是说不出话。最后还是江听闻应了江父:“您说得对。不过爸你吓到我的小先生了。”
“嗯?我说什么了?这就吓到了?”江父大惊失色,很是不解,“我吃人了?”
什么车祸、养伤、挨打,这些全都跟自己有关,一下颠覆了前面多年的认知,清恕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很正常。等他神魂归位,江父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怎么挂了?”清恕桑嗓音含着些不真实。江听闻玩儿他头发,说:“我爸觉得隔着电话不太好,防止自己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他让我有时间带你回去,到那时候再说。”
清恕桑轻声:“那他今天这么晚打电话是为什么?”
江听闻轻笑:“一开始他不是说了,以为你不要我了。他嫌我没用,过来问问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顺便踩我一下说我没出息。”
清恕桑慢半拍地「噢」了一声。他有好多问题想问江听闻,但又因为问题太多,根本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只是眼睛却先行一步给出最直白的反应,又酸又热,下一秒一滴滚烫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这和他在床上被弄哭可不一样,这是实实在在的哭。
江听闻顿时傻在原地,茫然手足无措地低头看他:“怎么了不丧?怎么了,别哭别哭。”
“我没想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清恕桑表情并没有悲伤的情绪,他挺惊讶地自己擦脸,“我就是……很难过……”
为江听闻难过。
他抬头,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往外抛,先问:“你两次挨打都是因为我。”
江母的「江听闻的那两顿打没白挨」说的不是外人,根本不是什么自认为的替身,就是清恕桑。
清恕桑心里发酸,在他不知晓的岁月里,有一个人竟爱他至此。
江听闻:“嗯……”
清恕桑:“第一次为什么挨打。”
江听闻:“和家里出柜。”
江听闻的爸爸是军人,爷爷是军人,他会和自己的祖辈、父辈一样,在最好最刚硬的年纪效忠国家。
军政世家的纪律很鲜明,还有不容打破的家风,但就是因为家风严厉、纪律分明,才会有一个老是把自己框在原地的弊端。
比如早在几十年前国内同性婚姻法就通过了,可江父坚决认定这是不可为的。
那时候江听闻离高考还剩三个月,他的报考志愿是爷爷和父亲都待过的最好最严厉的军校,但清恕桑突然像朵向日葵似的出现了。
江听闻抱着一捧玫瑰回家,江母看见不以为意,还甚是习以为常,笑道:“又有同学给你表白了?”
说完又道,“但你最好还是不要耽误人家。军校特殊,你报考的志愿更是连手机都碰不上,白白耽误别人青春。”
江听闻摸了下脸上的口罩,摘掉:“嗯……”
这下江母倒是有些讶异。往常她照例将这些话做总结说的时候,江听闻都会冷淡地道:“已经拒绝了。”
江母奇了:“哪家的女孩子啊?”
江听闻将视线从艳丽的玫瑰上移开:“不是女孩子。”
“啊?”
“是男孩子。”
“啊?”
有其他男孩子跟江听闻告白江母不是不知道,但江听闻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这……”江母压了下想笑的嘴角,真惊奇,“你已经成年了,喜欢不喜欢的我不管你,但你要想清楚不能耽误别人,那样我会生气的,我教出来的孩子不能不负责任。男孩子女孩子我都能接受,就是你爸哪儿……”
“他不是喜欢我。”江听闻将花放在茶几上,“他只是在玩儿游戏。”
“那你?”
“我也不喜欢。”
当天说着不喜欢的江听闻在一个月后就和家里出了柜。虽说先有了个心理准备,但江母还是讶异,而且她拦不住江父!
听江听闻说自己喜欢上一个男生的江父瞪大眼睛,似乎觉得天都塌了,还觉得这有病。
那顿家法不留一点余地地落在身上。江父是军人,身经百战,知道怎么打人能让人最疼,更知道怎么打人能将其打出内伤,却留着人性命。
江听闻直接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等江父再问他喜欢男人的病好了没,江听闻直接道:“更重了。非他不可。”
江父气得差点儿想打死他。这次江母直接一通哭,说要不要也把我一起打死,这才把江父拦住了。而且那时候离高考越来越近,江父再气也不能怎么样,以大局为重。
……
“可是你根本没想着去认识我。”清恕桑眼睛红红的,“哪有你这样喜欢人的啊?你冤大头吧?”
“我很想去。”江听闻把他手捏在手里,语气有点失落和对现实的无力,“可我要走了,去的是军校。那时候认识你,我怕你不喜欢我,我难过;也怕你喜欢我,等我走了你难过,我更难过——更怕你喜欢我后等我,在很长时间的磋磨下最后我还是失去你……比死了还难受。”
“这些场面我每天都假设,感觉一点也不好。”
江听闻笑了下,说:“所以我那时候每天睡前都会许愿。”
清恕桑:“什么?”
“那时候你还没成年,我就许——希望清恕桑不要有喜欢的人。”
清恕桑骂:“有病病……”
他拥住江听闻的腰身,把脸埋进他胸膛,许久都没说话。
“等你成年,我睡前就换愿望了。”
“呃……”清恕桑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出来,“什么?”
江听闻拍清恕桑的脑袋,像拍小动物的脑袋似的:“希望清恕桑不要谈恋爱。”
清恕桑抓住江听闻在头顶作乱的手:“那第二次挨打呢?你救了我一命,多有功的事情啊,叔……爸为什么还打你?”
江听闻:“因为在学校里的各项成绩都很突出,我提前毕业了——也就是要到部队报到。”
自然,他所去的部队更是严于律己,还很不「通情达理」。
被选中的人只有一次机会过去报道,除非死了,不然只要不去,就再也去不了了。这是一个一生只有一次的经历。
江听闻:“走之前,我想亲自去看看你。”
清恕桑狐疑:“亲自?”
江听闻抿唇,不解释。
他很幸运,见到了清恕桑,但那天又很糟糕,他目睹了意外发生的一瞬间。
眼睁睁地看着不知由于什么原因横冲直撞的汽车直朝清恕桑而去,江听闻想也没想便冲了过去。
那一刻的心脏似乎都骤停了,他现在已经记不清当时的具体感受。
只知道在抱着清恕桑滚在地时,江听闻慌乱地去检查怀里人的伤势。映入眼帘的清恕桑脑袋上全是血,当场就不省人事。
医生紧急救治后说清恕桑脑震荡,而且比较严重,一时半会儿根本醒不过来。
而第二天一大早江听闻就该出发去报道了,他没去。他要等清恕桑醒过来。
那是他人生里第二次叛逆,和第一次出柜时叛逆相同,这一次的叛逆仍旧给了清恕桑。
江父在部队里时拥有最高职位,哪怕后来退役了都还在那里占据着一席之地。
在江听闻该去报道的时候,他却没从多年好友那里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立马就知道有事。
得知江听闻在哪里后,江父怒不可遏,马不停蹄地找到江听闻把他打进了医院。比第一次挨打狠多了,江听闻连坐起来都困难。
一个月后,江听闻还是去部队报了道——江父并没有为江听闻说情,他只是把江听闻在病床上爬都爬不起来的样子记录下来发给了多年好友,说:“这玩意儿报道当天死了一次。”
现在又活了。不可抗力因素不在一生只能报道一次的规则里边,江听闻的名字仍然在列。
解决完事,江父忍着性子,问:“不是说因为救人才没去报道。人呢?谁?”
江听闻趴着看他一眼:“隔壁。清恕桑……”
四年前听过这个名字,并且记性非常好的江父:“……”
他指着江听闻的鼻子:“你死性不改?!”
江听闻:“嗯……”
江父瞪着眼:“你敢再去找他我真就让你死在这所医院。”
“随便。”江听闻闭眼睛,连看他都不看了。
不过不用江父说,江听闻也没去找清恕桑。他听见了隔壁的声音,那个人有很多朋友——
清恕桑车祸的事情家里不知情,他没有告诉家里,怕他们担心。
但他有很多朋友,病房里每天都不缺人过来。江听闻听不清具体内容,但知道清恕桑比较开心。
伤好过后,江听闻会走,且部队里还不比军校,没有实战还好,要是有实战还可能会没命,但江听闻所去的部队有——江父说的。
军令如山,实战前每个人都会签军令状,是死是活看自己本事,当然明确知道自己到尽头了可以自愿放弃,投降。
江听闻并不打算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出现了会让对方一直记着这份人情,可他不想。
……
“然后就让别人顶了!”清恕桑越想越气,为自己傻逼的那三年,为江听闻的自以为是,他抬手捶在江听闻的腹肌上,“你真是个冤大头!!”
“我不是……我只是想珍重你……”江听闻为自己辩解,“身份比较特殊,如果有幸让你喜欢我,我当然会开心,可是要等好多年。”
他认真又惆怅地说道:“异地恋已经很难了,何况是意念恋呢。”
清恕桑眼泪还在眼尾挂着,闻言不受控地笑出来:“你神经病啊。”
他吸了吸鼻子:“我要是和别人结婚了呢?”
江听闻脸色有点紧绷:“没有如果。”
清恕桑哼道:“你肯定假设过。”
江听闻沉默,低声:“那就是我的事了。反正你不认识我,不会因为我有任何难过。”
说着,清恕桑突然觉得有点疑惑,抬头:“江娇娇……”
江听闻:“嗯?”
“我总觉得有处地方比较可疑。”
“哪里?”
清恕桑想了想他决定和秦斯言分开去清吧的那天,江听闻的适时出现:“我去清吧那晚,为什么你就那么巧地出现了?你当时好像……不是好像,就是专门冲着我去了。你算好的?”
闻言江听闻眼神闪躲,不敢吭声。
“嗯?”
江听闻捉住对方乱动的手,自暴自弃:“我在关注你。不然你以为我只靠高中里所谓的一见钟情就能喜欢你那么多年吗?”
从高中里清恕桑找过来就开始关注。他原以为不会有什么特殊感受,没想到越关注越喜欢。
江听闻也说不清他为什么必须非清恕桑不可,好像是他从小到大的家风都太严格,又循规蹈矩,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在军政世家的影响下做个合格的军人、首席执行官。
但是叛逆的清恕桑打破了他多年规整的生活。他那样耀眼,而且过来送花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
是游戏就是游戏,不认识他就是不认识他。可江听闻想让他认识自己。
他不是见色起意,随着深入的考虑,他那时候想着清恕桑就只有一个浓烈的念头——他想和这个人过完一生。想让他永远明亮的眼神都放在自己身上。热烈奔放,放纵恣意。
就像可以把热烈的玫瑰毫不在意地塞进他怀里,无所谓地笑着说这只是游戏,学长别让我输了比赛啊,以及他进退有度落在玫瑰上的吻,他说哪怕是游戏也不会吻学长的,这是只有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情,不然就是轻浮。江听闻想让他喜欢自己。
他退役后知道清恕桑和秦斯言在一起,真的伤心透了。他每天睡前的愿望没有实现,清恕桑谈恋爱了,他觉得自己也该醒醒了。
可再关注一些时日,他又发现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他发现清恕桑总是在一幢别墅里待着,几乎没有出来过,就算出来也是跟秦斯言一起,他做的事情就是每天等秦斯言回来。
江听闻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想要珍重的人正在一个不知道珍惜他的人手里慢慢枯萎。
清恕桑和秦斯言分开那天,江听闻的车就停在那座犹如金丝牢笼一般别墅的路边。
天上下着雨,将近十一点的夜晚那么冷,可那个青年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就那样拉着行李箱撑着伞毅然决然地离去。
他那么悲伤,背影纤弱又寂寥,江听闻看了好大一会儿,只觉得心里跟着一起发冷。
他热爱的青年被伤害了。但青年似乎跟着想通了,他在成长,在涅槃,江听闻又不自主地高兴。
江听闻想让清恕桑开心,就像他当年送给自己的玫瑰,里面的卡片一样,让他做——永远不丧的清恕桑。
——
清恕桑紧了紧抱江听闻的力度,没控制住哽咽的声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江听闻这样的人呢,还被我遇见了。”
江听闻低笑,他抬起清恕桑的脸,轻声哄:“不要哭……”
“不行啊,就是想哭……”清恕桑红着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我真的好爱你。”
所以说上天有时候真的是公平的,他让清恕桑撞了三年的傻逼南墙,又给了他一个完美的江听闻。
江听闻:“那老公以后也一直爱我好不好。”
清恕桑:“嗯!”
今晚说的实在太多了,也不差再多一点,江听闻抵住清恕桑的额头:“偷偷跟你说……知道你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我那时每天睡前的愿望是什么吗?”
“什么?”
江听闻笑了声:“希望清恕桑立马分手。”
清恕桑:“愿望实现了。分了……”
江听闻:“等到你真的分手了,我的愿望就变成了——希望小先生好骗一点,和我结婚。”
真是步步为营啊。清恕桑冷静不少,道:“实现了。我就是很好骗,已经和你结婚了。”
看着清恕桑眼里的清明,江听闻满心愉悦往外冒,说秘密似的:“现在我又有了新愿望。”
清恕桑捧场:“什么呀?”
下一刻,清恕桑根本没看清江听闻的手伸向了哪里,就只见那只骨节分明、平常没少欺负他的大手,此时捏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在落地窗外月光的珲映下,泛着淡淡的冷色光调。
江听闻有些紧张,又实在希冀:“小先生。老公。娶我吧,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预防针来啦,没几万字了哈,写完姓秦的人渣作完最后一次妖(预警),这篇文就差不多啦,所以天使们有没有想看的番外,可以说一下下,能写的我会写(希望不是flag);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4章
银色的戒指还被江听闻倔强举着,清恕桑傻愣愣地看。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啊?”
江听闻不乐意他先问这些,道:“你快先答应。”
清恕桑当即伸出手,郑重其事:“我愿意……”
江听闻低笑。哪怕已经和自己的小先生互表心意,但此时看着那只已经握了许多次的手,他还是觉得如释重负。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了。
江听闻把戒指小心且郑重地推入清恕桑的无名指。
“这么合适?你什么时候量的?”清恕桑再次觉得讶异,胸腔的位置酸酸涨涨。
江听闻附在他耳边:“和你做的第一晚。”
清恕桑不可思议地抬头。
也就是说他们在清吧遇见,去酒店的那一晚。
清恕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晚江听闻手足无措地说完「我不太会」以后,还不等清恕桑反应,他就直接按住了清恕桑的手腕,再与其十指相扣。
那天晚上就几乎是这样度过的,江听闻没有将他的手松开过,势必从上到下都占据主导地位,让清恕桑随着他的行为哭、愉悦、低求。
各种经历忽而历历在目,清恕桑抿唇,在夜里的耳朵尖攀爬上一抹红。
灰暗的光线能看清爱人的面容,但这种小变化肯定不能,清恕桑悄悄松了口气。
江听闻:“老公,你为什么脸红?”
清恕桑:“……”
江听闻用指背轻蹭清恕桑的耳垂:“好烫。”
他有点恶劣地问道,“我的小先生想到什么了呀?”
清恕桑啪地拍开江听闻的爪子,怒道:“老实点儿!”
江听闻笑意明显:“噢……”
“另一枚戒指呢。”
江听闻正色,立马将另一枚也拿了出来。
清恕桑接过来,也不问人愿不愿意,直接抓过江听闻的手便强势地给他套进去。
晚风从开着的半扇窗户里钻进来,撩起落地窗帘追逐。
月光倾洒,仿佛是在邀人共舞。
戒指在指根处携着月光的手跃起脚尖泛起冷光。江听闻如墨一般的眸子里泛起明亮,如珍宝似的握住:“老公怎么不问我愿不愿意?”
清恕桑睨他:“怎么?你还想不愿意?”
江听闻道:“这不得走个过场嘛。”
“就不走……”清恕桑霸道握住他的手,两枚戒指相触,“看见没?我的。”
江听闻应:“嗯嗯……”
清恕桑煞有介事:“你不愿意我就把你关起来,榨?干你!”
江听闻忍笑,再开口时音色里的笑意还是没能遮住:“这么凶啊?”
清恕桑把自己往江听闻怀里塞了塞:“那可不,谁让我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你必须是我的。”他宣布说,“你要宠我,而我要一直爱你。”
江听闻吻清恕桑的发顶,满足:“好……”
——
两个人结婚半年,双方父母终于见了面。本以为只是个循规蹈矩的过场,没想到清父和江父却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两位母亲也都开始约着下次一起去逛街了。
不过二位爸爸谈的主要是清父贬低自己儿子说清恕桑是个坏脾气的小孩儿,让听闻多多担待一下。
而江父闻言更是直接道就江听闻那娇滴滴的模样,和他外形丝毫不匹配,除了清清谁也瞧不上他,让清清别受不了退货就行。
互相贬低完,清父和江父互一对视,觉得能处,一个说自己儿子傲娇怪,一个说自己儿子装乖巧。
不知不觉聊了大半天,他们这才注意到除了他们四位家长,两个年轻人不见了。
清父问:“幺儿呢?”
清母理了理头发:“傲娇怪走了。”
清父:“……”
江父跟着问:“听闻去哪儿了?”
江母贴心回答:“黏着他老公装乖约会去了。”
江父:“。”
?
“我爸竟然说我傲娇。”清恕桑被江听闻牵着手不服,“我哪里是这样?”
江听闻开口正欲说话,清恕桑便又先发制人道:“江爸爸说得没错,你就是装乖。你不仅装乖,你还装温柔,装哭!”
江听闻拒绝承认,道:“我没有……”
“你就有!”
“我表现的明明都是真的。你不爱我了竟然这样说我。”江听闻控诉。
清恕桑懒得理他,甩开手直奔对面而去:“在这等着我。”
那是一个极大的花店,门口被各种鲜艳的颜色点缀,似乎下一秒就可以进入花园的海洋。
清恕桑摸了摸脸上的口罩,走到半路又回头叮嘱:“把口罩戴好。”
江听闻乖巧点头:“好的老公。”
来时他们跟父母一起来的,走时把车留给爸妈,而且他们确实是出来约会,便到处走走。
只不过清恕桑身份特殊,不可能肆无忌惮地露脸,江听闻跟着参加过综艺,只要他出现就难免会让人下意识寻找清恕桑在哪儿,所以也不算安全。
不过现在已经算是晚上时间了,天色渐暗,人流涌动,没有几个人会特别注意他们。
清恕桑从花店回来了。他怀里是一大捧玫瑰和向日葵,周围人们的嘈杂丝毫影响不到他们。向日葵的花瓣被晚风撩起,抖了抖小耳朵。
“追江先生的第 21 天。”清恕桑把花递到江听闻眼前,眼眸弯起来,“希望漂亮老婆好追一点。”
江听闻眉目全是柔和,伸手接过:“追到了……”
从知道真相之后,江听闻闹脾气似的说「那从现在开始你追我吧,你不追我我就哭,让你哄不好」,清恕桑知道江听闻只是开玩笑。他们已经互相交换了戒指与真心,江听闻根本不会真的在意这些。
但清恕桑仍然开始追起了江听闻。每一天都很认真。
第一天收到一大捧玫瑰和卡片的江听闻一脸懵然。
清恕桑说:“追江先生的第一天。”
还没来得及象征性地说第二句,玫瑰就被江听闻神圣般地接过去,哑声,“追到了……”
那一刻清恕桑只觉满心满身都被江听闻下了蛊,让他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他笑着问:“你这也太好追了吧。”
“嗯……”江听闻应,“你追我,我当然好追。”
……
“太好追了。”夜色彻底暗下来,清恕桑拨了拨江听闻怀里向日葵的花瓣,玩笑道,“你可以不让我那么快追到。”
“不要……”江听闻道,“我就是很好追。”
清恕桑眸子里缀着如星辰的笑意,摘掉自己和对方的口罩,踮脚吻他。
当晚,热搜第一。
# 清恕桑江听闻在鲜花后拥吻 # 爆;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这玫瑰好看吧?这向日葵好看吧?这个人好看吧?这个人也好看吧?你看他俩像谁?你看他俩在干什么?【图片】x9……”
清恕桑扒住江听闻的肩膀,踮脚,江听闻顺势低下脑袋,交换气息。
他腾出一只手环住清恕桑的腰,强势地将他往自己怀里按。
隔在二人中间的花卉玻璃纸缓缓变形,玫瑰与向日葵随晚风而动,无声地表达某种欢呼。
已经亮起的路灯投射在二人身上,在地面拉出纤长紧密的融?合身影,难舍难分。
【啊啊啊他们!在!接吻!】
【博主你真是太幸运了,竟然离这么近!】
【啊啊啊一个多月了,我终于又见到听清夫夫了!!】
【听清出现了!!】
【操,区区几张图,我特么流了鼻血……】
【清恕桑!你不营业竟然是因为在干这种事!你竟然在亲江听闻!!】
【我眼瞎,谁会写小作文,请用文字再告诉我一遍他们是怎么亲的,以及怎么做?爱的……】
……
在外面吃完晚饭回来的清恕桑一打开手机就发现自己和江听闻上了热搜,有点意外。
他也没多长时间不出现,但这在粉丝眼里已经是消极怠工不营业了。
而且他今天晚上跟江听闻拥吻被拍到,有多少张嘴也说不清,不多时新的热搜出现,大家开始问「清恕桑不营业在干什么」。
这点好回答。清恕桑毫不避讳,当即更新微博。
清恕桑:“我在追江先生。追他一辈子。”
【啊啊啊清恕桑想起来自己的微博账号啦!】
【他拉着他漂亮老婆的名字一起出境啦!】
【哒哒哒】
【哈哈哈前面的你是想逗笑我让我好想起江总的哒吗……】
【什么意思?俩人不是已经在一起了,怎么还追江总?】
【别问,问就是情趣……】
【好酸(柠檬)】
情趣不情趣的别人不知道,反正确实有很多人在问清恕桑这条微博到底是什么意思。
昨晚清恕桑累坏了,今晚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跟江听闻一起洗澡。
他自己匆匆洗干净出来,江听闻就抱着睡衣在门口幽怨地盯着他:“你不爱我……唔……”
清恕桑及时把他的控诉堵回去,再顺势拍拍他的屁?股,像个睡完就走人的渣男:“自己去洗澡,乖。”
江听闻:“。”
乖巧的江听闻无话可说,进浴室了。听着哗哗的水声,清恕桑身心舒畅地趴在床上,跟傅白聊天。
小白菜:【什么叫你在追江听闻?你俩怎么了?!BE 了?(满脸惊恐jpg。)】
清恕桑:“黑莲花你就不能盼我点好?BE了我还能亲他?”
小白白:“说得对,那你俩现在在干嘛?他入你……没?”
清恕桑:“??”
清恕桑简直忍无可忍,一句愤怒的语音怼过去:“你脑子里是不是就这点事儿了?!”
“是啊,我多诚实。”傅白道,“多么良好的中华儿越品质。”
“呃……”格局上升到国家了,清恕桑再说不出话。傅白看自己这局赢了,便问他微博的追江听闻到底是什么意思,清恕桑三言两语说了说。
小白白:【不是吧爸爸,您就这样追啊?(静静地看你)】
清恕桑:“怎么了?我老婆就是这样对我一见钟情的,我这样追怎么了?”
小白白:“……”
小白白:“好,算你赢了。但你不觉得光这样追太单调了点儿吗?你能不能有点儿创意!”
经此一说,清恕桑想着这些天他送过的红玫瑰、粉玫瑰、金玫瑰、向日葵,也觉得自己没情调,没创意。
他虚心请教:“那你说怎么办?”
十分钟后,江听闻从浴室出来,就见他的小先生一动不动紧盯自己的手机屏幕,耳朵和脸颊都诡异地泛起红色。映进眼底的屏幕光还隐隐将里面的兴奋泄露了出来。
“看见什么了?”江听闻凑过去。
“啪!”
“什么也没看!”耳边忽而响起声音,清恕桑猛地把手机扣在床面,扑腾翻身躺好,将被子拉到脖颈,“睡觉!”
江听闻狐疑,半干的头发末梢还湿润着,水分往下滑凝聚成滴落在清恕桑脑门儿上。
“呃……”清恕桑伸手推他胸膛,“去吹头发。”
江听闻岿然不动,大手伸进被子底下去摸他手机:“到底在看什么?”
“都说了没什么!”清恕桑连忙把手机拿过来往衣服里藏,誓死不给,“你不准抢!”
“你防着我……”江听闻无比受伤,“啊,爱竟然可以消失得这么快。伤心了……”
“神经病啊……”清恕桑笑出声,拿脚踹他,“快去吹头发。回来我帮你把心暖暖。”
“用什么暖?”
“体温。”
这么一打岔儿,还是被这么主动的打岔儿,江听闻色令智昏地不跟人去抢手机,但他时刻记着清恕桑防着他这件事。
第二天不得不去公司上班时,心里都想着赶紧处理完工作,早点回家看看他的小先生在干什么。
?
清恕桑今天下午出去了,把自己从头包裹到脚,清母来了都不一定认识他,然后他出去半小时又迅速地回来了。
“你确定这样有用?”他冲电话里的那头说。
傅白:“为什么没用?”
清恕桑看着手里的东西,逐渐升起不详的预感:“我觉得我会死。”
“怎么可能……”傅白满声正气,“江总那么爱你,顶多让你落个半残。”
清恕桑:“……”
清恕桑怒而挂掉电话,对着手里的东西发愁。他有点后悔,傅白根本就不像安好心的人!
但买一次就已经很羞耻了,退回去绝不可能,可又不能把它放在家里,只要存在,就总有一天会露馅儿。
而且买都买了……
下午五点,按平常不应该是江听闻回来的时间,但他一直惦记着清恕桑昨天的可疑,提前两个小时回来了。
清恕桑最近没有工作,没怎么去公司。
他原以为今天还会像往常迎接到青年的吻,却在开门的一瞬间直接愣在原地。客厅中央的清恕桑更是惊慌失措地侧首,眼神慌乱,手僵硬在半空。
雪白的蕾丝边包裹着瓷白圆润的肩膀,精致的锁骨如数裸?露在空气当中。
纤细的腰际被裙身紧缚,勾勒出一目了然的线条。因为身高腿长,三层的裙摆只堪堪遮住大腿,白色丝袜一路顺下去,将小腿都包裹。
除了眼里的女仆装……清恕桑头顶上还带着一顶兔子发箍,一只耳朵支棱着,另一只便半垂着。
他面色有点泛红,明显是正在跟什么较劲,颇有点儿气急败坏,听到动静犹如受了惊的小动物,瞪圆眼睛看过来。
他的手还在拽着点……尾巴尖,似是想让把它原地消失。
但猫尾巴长度足够,在裙摆的遮挡下依旧露出了一点儿。
“咔哒……”
江听闻将只差一条缝隙的门关严,这点动静都震耳欲聋,霎时惊醒被拎出来围观的羞?耻。
清恕桑脸色猛然爆红,一下子后退坐到沙发上,只是坐得太猛,差点把生理性眼泪逼出来。
他握拳咬紧下唇才没低呼出声。清恕桑红着眼睛看向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的江听闻,紧张震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大声问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话到嘴边转了转,变成仰起脸,笑容明艳,道:“哥哥,我甜不甜呀?”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5章
五点天还没黑,客厅里不至于开灯。但江听闻每走近一步,清恕桑就觉得压在眼前的阴影就越重,强势的压迫感漫天席卷,却依然压制不住狂欢的心跳,他不自主地蜷紧手指紧紧抓住沙发靠背,屏住呼吸。想跑……
可刚才坐下的那一刻真是差点被要了半条命,猫尾巴从裙摆下探出,白色毛绒绒轻蹭到侧边的瓷白大腿肌肤,清恕桑腿有点发软。
“你怎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他喉结滑动,强行使自己稳于泰山,脸上的笑容未减。
江听闻上手捏住清恕桑的兔耳朵,顺时引起一阵颤栗,似乎他捏的是清恕桑的本体。
“想见你……”他嗓音明显喑哑,“所以就回来了。”
“小先生怎么这么甜。”江听闻屈身,狠狠捏住清恕桑的下巴,与他深吻,“老公就趁我不在的时候,玩儿这么野吗?”
清恕桑:“。”
脸上的嫣红随滚烫的呼吸火速传染蔓延,清恕桑耳根、脖颈肉眼可见地红了通透。
他抬手抵住江听闻越靠越近的胸膛,肩膀诡异微颤。太不舒服又太折磨人的异样使清恕桑不明显地抬腰想起身站起来,让自己远离沙发。
只是弧度刚起就被江听闻压回去,他瞬时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整个身体都陷进柔软的抱枕与沙发靠背。两边是江听闻有力的臂膀与胸膛,根本无处可逃。
清恕桑没穿鞋的脚趾猛蜷,生理性的眼泪刷地落下来。他抬手打江听闻后背,毫无杀伤力地怒道:“起来!别压着我!”
江听闻大手放在清恕桑后腰处,隔着裙子指尖轻按:“尾巴好漂亮。”
清恕桑瞪他。
“不过老公……”江听闻没有退开分毫身体,凑到人耳边,呵气问道,“为什么是兔子头箍和猫尾巴?你到底是小兔子还是小猫?”
他刚开门时看到清恕桑想把尾巴藏起来,四目相对时才停下动作。
“呃……”清恕桑凶狠,“我就喜欢毛毛比较多的毛绒绒,不行吗?!兔尾巴是个球!”
他嘟嘟囔囔:“兔子的尾巴明明是长的,轻轻一拽就可以知道——为什么会设计成毛绒绒的球?”
“因为小兔子总是把尾巴蜷起来,所以看起来就是球。”江听闻耐心解释。
“我记住了。”他啄清恕桑唇瓣,嘴角的笑意几乎要跟眼里的愉悦一起飞上天。
清恕桑惊:“我说什么你就记……唔!”
江听闻把他按在沙发上,毫无章法地扯掉自己的领带,纵情索?吻。
?
自从昨天上热搜,清恕桑高调地宣布了最近在干什么就又消失以后,粉丝们很不满。
晚上十点多。
【唉好无聊啊,清恕桑又不见了……】
【别找了,人家现在肯定正忙着谈恋爱……】
【谈啥恋爱,他们肯定是在做?爱】
【晚上果然来了,大家开始开车了……】
【啊啊啊真是气死了,你们难道忘了吗清宝以前为秦斯言退圈的事!现在不会又要退一次吧?】
【什么?!清恕桑你醒醒可千万别做傻事!江总现在是爱你但谁也说不准以后啊!】
【不会吧?】
……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个随意的假设顿时让粉丝们开炸。他们很害怕清恕桑再次傻逼上头,直冲着爱情这条南墙而去,其它什么也不顾忌。
虽说听清夫夫是很甜,但天有不测风云,身为粉丝都不敢奢望听清白头偕老,只敢说走一步看一步,愿二位永远幸福下去,这要是当事人毅然决然地放弃事业扎进爱情的怀抱,他们真的会非常失望。
而且这时候的清恕桑已经不是毫无名气的二十八线了,他更要拿出百分之二百的态度对待自己以后的人生。娱乐圈的每一个决定都可以决定未来生死。
讨论热度越涨越高,清恕桑的名字都已经不负众望地上了热搜,他本人还没出现。
粉丝越等越心急,也越来越心凉。有过一次前车之鉴,他们几乎已经开始默认清恕桑确实要再退圈了。
不多时,骂声便跟着猜测一起蔓延。
不知道什么人开始带节奏说清恕桑就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永远被爱情冲昏头脑,想让他专心搞事业?
根本不可能。他就只能做一个老老实实待在家等人回来,再被人按着弄的发泄工具。
言语实在难听,哪怕粉丝们害怕甚至默认清恕桑会退圈,也听不得这样的东西。骂战一触即发。
两分钟后,晚上十点五十八分。
橙子娱乐李阳:【谁在带节奏,我明天再查给你寄律师函。都闲得慌是不是?大半夜的你们想要谁回应啊?我身为他们经纪人都已经回家睡觉了。
这条微博都是我个人编辑的,都懒得给公关团队打电话。
我手里的五行小朋友们离拍《感情大乱炖》综艺才过去了23天,我不得让他们休息啊?
不然又让你们骂我压榨他们吗?没工作期间,他们几个写专辑的写专辑,休息的休息,这都能黑?
鉴于这次清恕桑被黑得最厉害,下面附一张我半月前跟他的聊天记录。
深夜十一点了,他跟江总不睡觉啊?就知道阴谋论。清醒的小可爱粉丝们,切忌别被当枪使(图片)】
粉丝们今天顾虑到的事,身为金牌经纪的李阳早就将所有可能性考虑到。
私下他和五行可以是朋友,但工作上,李阳就是一个资本家。
他肯定要时刻关注艺人还能不能为自己创造价值,哪怕是清肃的弟弟清恕桑也得不到太多偏爱。
大半个月前,他就主动找清恕桑聊天。
李阳:“现在有江总了,这次你不会退圈了吧?违约金五千万,虽然我知道你付得起,但我还是得问。”
当时清恕桑看见这么一条消息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感受,但他是这么回李阳的。
清恕桑:【?】;
清恕桑:“【满脸疑惑】我为什么要退圈?因为爱情吗?”
李阳:“不然嘞?”
清恕桑:【(冷漠jpg。)】
清恕桑:【阳哥,我希望你明白,两个真正喜欢的人并不需要任何一个人放弃事业,而且还会对彼此无条件支持。
我是退过圈,但我那是因为爱情吗?我那是因为傻逼,谢谢。你在侮辱我(微笑jpg。)】
李阳:“……”
清恕桑:“我热爱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江听闻,音乐,家人朋友,都属于我。”
清恕桑:“你怎么光知道挣钱不知道人的感情呢?哦,阳哥你还没对象。对不起,是我高估你对感情的理解了。”
李阳:“……”
李阳:【。】;
李阳:【可爱微笑jpg。】;
李阳微博的热评第一,还是李阳。
李阳:“当时我已经被伤害过一次了,今晚就请让我睡个好觉吧,谢谢大家。”
评论区:
【哈哈哈特么笑死了,一个只有李阳受伤害的世界形成了……】
【不,现在还有我,清宝和江总怎么这么甜呜呜呜……】
【哈哈哈说得对啊,阳哥你为啥还没对象?】
【啊啊啊我睡不着了,化身为尖叫鸡……】
【说得太对了,真正喜欢的人并不需要谁放弃事业,谁特么带节奏呢,秦斯言?】
【操,把这人渣给忘了……】
【呜呜呜清宝又被伤害了,快出来让姐姐抱抱……】
【等明天他醒了呜呜呜】
?
被众人讨论的清恕桑根本没睡。他看着随自己乱晃的尾巴,失声:“江听闻,你……直接杀了我吧。”
只不过音色绵软无力,还带着哭腔,像小猫似的挠人。
江听闻怜惜地吻他,呼吸灼热:“乖……”
乖你大爷,信不信我把你头打歪!但清恕桑不敢说,不然就会被默认还很有活力,会被欺负的更狠。
他忍不住往后撤身体不让江听闻亲,眼尾艳丽得像涂了几层暗深色眼影,哽咽着骂骂咧咧:“傅小白这个狗东西,我要杀了他。”
“你竟然在看着我的时候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江听闻掐住清恕桑的下巴,拨了拨他身后的尾巴,笑,“老公,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清恕桑:“我没有在看着你的时候说!”
“噢,所以你连看我都不想看。”
清恕桑:“。”
江听闻命令:“吻我……”
清恕桑攀着他肩膀,一秒都不敢耽搁,果然将热吻送上去。
尾巴未撤,江听闻还……稍微有一点动作就能让人缓半天,清恕桑贴着床面小心地往后挪,想逃出某种钳制,被一眼察觉的江听闻捞着大腿拽了回来。
“啊!”清恕桑一个用力,把江听闻嘴咬破了。铁锈般的血腥味顿时扩散在口腔内部,咸涩的眼泪顺着嘴角混进血液,让清恕桑更加清醒地感知着一切。他气不过,又狠狠咬了江听闻一口:“我咬死你呜呜呜……”
“不能咬死……”江听闻舔了舔嘴边的伤口,语气旖?旎,“我要做老公一辈子漂亮老婆的。”
“娇娇,我爱你……”清恕桑泪眼朦胧,抬眸,“江听闻,我爱你,漂亮老婆,我爱你……让我睡觉吧,好不好。”
“有什么好处?”江听闻眼神晦涩,欲未退。
清恕桑:“下次你穿制服,我穿洛丽塔。”
“下下次你穿女仆装,我不穿。”
“下下下次咱俩去大泳池,做有双腿的美人鱼。”
江听闻喉结滚动。
见状清恕桑抓住时机,一把摘下还在自己脑袋上却已经有点歪了的兔子发箍,往江听闻脑袋上一扣。
“兔女郎,咱们下次再探讨生命的大和谐吧。”
清恕桑认真想了想,又极度正经道:“傅白那个不孝子咱们不要也罢,等下次我再给你生个更听话的宝宝。”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6章
“老公,你不会……是在给我画饼吧?”江听闻凑到清恕桑耳边,热气钻入耳廓,后者没忍住微微侧头,远离罪魁祸首。
“我哪一次没顺着你!”清恕桑气道,“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快答应,不然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就没有了……我真的好难受呜……”
“可你在站着啊。”江听闻指尖点在清恕桑小腹处,像对待一件珍宝般流连,怕把东西碰坏了。
“啪!”
清恕桑一巴掌拍他胳膊上,瞪视:“你闭嘴!”
江听闻低笑,抱着他去够床头柜抽屉,变戏法似的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和笔。
他握住清恕桑的腰调换位置,把纸和笔放在他面前:“只认白纸黑字。小先生写。”
“。”
清恕桑简直气得磨牙,怒而回头:“万恶的资本家!”
江听闻附上来,愉悦:“谢谢老公夸奖。”
清恕桑忍着不适,咬牙瘪嘴委委屈屈地写字。可手指软弱无力,还老要拿不稳似的抖啊抖,有一瞬间他都觉得自己得了暂时性的帕金森综合征。
他把刚才说过的话一条条写上去,再歪歪扭扭地签下自己的大名,猛地拍在江听闻脸上,怒吼气沉丹田:“写好了!快出去——”
江听闻将简易的合同从脸上揭下来,满意,缓缓撤离身体,寻个恰到好处的姿势将清恕桑打横抱起:“我抱你去洗漱,不闹你了。睡觉……”
清恕桑如获新生,攀住江听闻的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心安理得地享受服务。
?
一夜过去,网上关于清恕桑的猜测与道歉还没消失,不过当事人一直没出现,到了第二天下午,大半个下午都过去了,清恕桑还没出现。
粉丝们终于等不及按捺不住,纷纷说昨晚的言论是真伤害到清恕桑了吧,他今天一直不出面。
【呜呜呜清宝到底怎么了啊?】
【@清恕桑】
【清恕桑快出现啊!!】
【清恕桑你又丢了吗?】
【这个「又」字用的真是极其巧妙,你们还记得上次清宝丢的那几天么,他跟江总……】
【对不起,我开始黄了……】
【操,好像还真是……】
一扒过往,上次清恕桑什么时候丢的,丢了几天全被重新摆在明面上。
那是五行参加的《我就是我》的最后一期节目,清恕桑在舞台上说自己爱廷玉、爱宋慈、爱承安爱队长……然后他就丢了。
最后发酵到全网都在找清恕桑时,江听闻却出面发了个「没丢」的微博,可谓是震惊若干人等。如今场面高度相似,大家竟然全体兴奋,又开始艾特起了清恕桑!
不多时,一条和那天一模一样的热搜词条荣登榜首。
#清恕桑丢了#爆;
【咳,那个清宝,你出来解释一下?】
【咳,悄悄地@清恕桑】
【轻轻@清恕桑】
【哈哈哈你们缺不缺德啊】
【昨晚玩儿的很花很累吧?不然这都下午了实在不应该啊……】
【爸爸女仆装带不带感!!(兴奋摇兔耳朵jpg。)】
刚醒十分钟就被微博盛世惊到、打算了解一下情况,却看到这条评论的清恕桑:“……”
爸爸,女仆装,兔耳朵。
清恕桑:“。”
呵呵……
他咣地从床上坐起来,牵扯到腰眉宇轻蹙,但还好没呲牙咧嘴。清恕桑把这条评论截图,找到一个人的聊天框愤而发过去。
清恕桑:“黑莲花,这是你吧?是吧?!”
清恕桑:【火冒三丈jpg。】;
傅白:“嗯?”
傅白:“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清恕桑:“??”
昨天哭得太久太狠,眼泪流干了,眼睛发酸发涩,打字都觉得老眼昏花。
清恕桑闭眼休息,发语音骂骂咧咧:“特么下午三点了,你说我醒得早?!别给我打字,发语音,不想看手机。”
傅白一个电话就甩了过来。
“效果怎么样怎么样?女仆装很厉害吧。”傅白语气兴奋。
“呃……”清恕桑生无可恋地重新倒回床上,“你差一点儿就没有干爹了。”
“哈哈哈。”
“你这个逆子。”
“哈哈哈……”
傅白笑得几乎要断气,特别猖狂:“诶不过爸爸,你声音怎么变成这个德性了?”他意有所指地,“好听……”
清恕桑冷笑:“你最好躲远点儿,不然我非杀了你。”
“哈哈哈。”傅白彻底笑撅过去,后面几乎只剩气音。
清恕桑冷漠,不再出声,只有咬合肌动得相当厉害,明显记了大仇。
三分钟后,傅白觉得确实不该这么放肆,强行收笑清咳,往回找补:“你老婆呢?”
“上班。”清恕桑翻身面向旁边,“早上还不想走,被我一脚踢出了门。”
傅白硬忍住才没有再次笑出来。
“那你吃饭了没啊?”
“我特么都快死了,刚醒我吃个鬼的饭。”清恕桑脾气相当暴躁。
江听闻走之前喊了他好几声,说让他别忘了吃东西,或者先起来吃完再睡,清恕桑看见他就怵,连忙蒙上被子让他快走,闭眼再睡就睡过了头。
“你没事是吧?那过来接我请我吃饭……”清恕桑扒拉着头发去浴室,“然后送我去公司。”
“嗯?”傅白道,“去公司干什么?不是没工作?”
“没工作不会找么?”清恕桑道,“我要住在公司。”
傅白:“……”
“很好……”他狐疑,“你要离家出走?”
“不是我要离家出走,是你身为好儿子,不忍心看爸爸再受苦,马不停蹄地杀过来把我接走送到安全目的地,那样江听闻就会记恨你啦。”清恕桑对镜子里的自己微笑,如意算盘啪啪响。
傅白:“……”
“那我不去接你!”被江听闻记恨,这能去吗?绝对不能。
清恕桑不强求:“断绝父子关系。”
“我去。”傅白咬牙,“算你狠。你赢了……”
?
江听闻回来就发现老公不见了,心头一跳,忙打电话问在哪儿,清恕桑期期艾艾地说:“阳哥刚准备了工作,队长他们全在公司,我不能搞特殊。”
他把李阳半小时前才发给他的工作截图让江听闻看,看完又道:“傅小白送我过来的喔。”
仇恨拉完,清恕桑神清气爽道:“漂亮老婆,我最近先不回家了哈,你乖。拜拜……”
昨天江听闻弄得太狠,为了活命清恕桑是想躲他几天,但回公司主要不是因为这个,在小黑屋又不是没玩儿过。
微博热搜对他的评价以及期望他都看在眼里。和陈驰他们四个不一样,清恕桑有「前科」,是退过圈的人,而人的信任度很难培养,所以哪怕是粉丝昨天都在下意识默认他又要退圈了也情有可原。
清恕桑热爱音乐,不想让别人质疑,他有实力;
清恕桑钟爱江听闻,不想让别人骂他——昨天的虚假退圈风波,就有一部分人开始说江听闻不也是和秦斯言一样,让清恕桑退圈在家等他。清恕桑非常厌恶这些东西。
他所爱着的,不求所有人都喜欢,但也不希望别人进行胡乱的、恶意的猜测。
李阳身为经纪人,更知道这点。所以第二天一醒就开始安排工作,没想到还没亲自把清恕桑召唤回来,人就自己来了。
?
作为一个团队,五行会出一张专辑,专辑里面会有一首独属于每个人自己的歌。
收到任务,清恕桑他们便都开始忙起来。五个人白天缩在练习室,大喇喇地往地上一坐,有灵感了谁也不搭理谁,没灵感了和旁边请教商量这句歌词里用哪个音节更合适。
不觉间半月就过去了。
“啊……写歌词好难。”宋慈呈大字型咣当躺地上,欲哭无泪,“半个月了,我才写出来三句歌词。专辑里个人的歌曲我可不可以申请不要。”
陈驰:“不可以……”
庄廷玉:“我看你是想让你的粉丝骂我们,再骂公司。小慈慈,你居心何在!”
清恕桑:“废物……”
“。”宋慈收回想对庄廷玉解释的小表情,侧首微笑看清恕桑,“你写多少了?”
清恕桑:“一句……”
宋慈震惊爬起来:“那你还有脸说我?!”
“我明天就可以写出来一整首。”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恕桑……”眼看着俩人又要打起来,坐在落地窗边的程承安及时道,“江总到楼下了。”
“找老婆去了。拜拜,单身狗们。”清恕站起来就走,丝毫不留恋。
五行其余人:“……”
宋慈虚空一脚踹向清恕桑背影,随着他拉开门出去,很像踹他屁?股将人踹飞了。
宋慈心气顺了点,拿过清恕桑盖在地面上的歌词本,嘟嘟囔囔:“我倒要看看你这写了半个月的歌词是什么惊天大……”
“怎么了?”庄廷玉听他没声了,凑过去,当即沉默。
情绪和好奇是会传染的,陈驰和程承安见状也走过去。就见清恕桑的歌词本上不仅只有一句话,还只有三个字。
——我听闻。
“呃……”宋慈:“操。这都能被塞着吃狗粮?”
庄廷玉:“生气……”
程承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
陈驰:“啧……”
?
“嘭——”
“娇娇,亲。”清恕桑关上车门,手还搭在把手上,就已经倾身过去吻住江听闻的唇。主动又灼热。
驾驶座的江听闻搂过他的腰身,几乎要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什么时候回家啊?”江听闻看着清恕桑问。
清恕桑闷笑:“为什么要回家,让你实行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吗?我才不。”
这段时间江听闻都快委屈死了,比自己这个资本家还要忙,问清恕桑什么时候回家,清恕桑都只说好忙的回不去。
那老公不回来能怎么办,耐不住寂寞的江听闻只好每天下午下班过来,和清恕桑见面——主要是哄他。
“老公,别生气了……”江听掐在清恕桑腰间的大手轻动,卑微求原谅,“我已经跪过键盘榴莲还有电子秤了,你还想让我跪什么我都可以的。回家吧,好不好?我不那样弄你了,真的。”
想起视频时江听闻把键盘榴莲电子秤全拿出来跪,清恕桑就忍不住笑。
他强行忍住,这才正色了些:“没有闹脾气,是真不能走。在家里一看见你哪还有心思写歌词,我需要静。”
“我可以不打扰你。”
“不……”清恕桑正经,“光看见你,我就静不了了。”
江听闻眼眸略弯,被哄得舒舒服服。明明他是哄着让人回家的,没想到又变成了自己妥协。
“我带你去吃饭,我订了位置。”
“好。”清恕桑坐回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说秘密似的,“我要好好写歌,送你一个礼物。”
?
一个月后,五行的专辑里,每位成员都先发了一首属于自己的歌。
由于五个人的粉丝都接收到了自家偶像的营业战绩,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就将含有五行二字的词条送上热搜。
点进去就是他们每个人对应的歌曲。
其中一首最为显眼,一看就知道他写的谁。
《听闻》。
【啊啊啊我在这里也要吃到狗粮!】
【酸死了酸死了(柠檬)】
【清恕桑,你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江听闻是不是?!】
【果然是深秋了,今天也果然天气不好,我本就萧瑟的心更是被酸得哇凉哇凉的……】
【让我先去听清宝的歌!】
……
舒缓的音调温柔蔓起,犹如一个只有清朗没有炎热的普通夏日的夜晚,暖风吹向田野之上的麦浪。
衣角变幻出风的弧度,被触及到的肌肤毛孔都为之打开。月光、微风从指间溜走,又有新的随即附上缠绕指尖。
与清恕桑之前总是比较激烈的风格不同,他温柔、仔细、耐心、认真,且小心翼翼地拨响音符,清晰地诉说明亮的情绪。
夏日的晚风将他推远。他乘着春天的尾巴,冲过热烈的夏,来到硕果累累、拥有温暖太阳的秋。
【我听闻;
你在远方中哭泣;
为你糟糕的、不快的、一塌糊涂的经历;
可有人说;
少了任何一段历程,你都不是你;
我听闻;
你在黑暗里压抑;
为你麻木的、焦灼的、凌乱不安的思绪;
可有人说;
无论是好的是坏的,你就是唯一;
……
所以醒来吧;
不要觉得糟糕、不快,你就是你。你那么有趣那么灿烂那么美丽,你要去拥抱自己所以去飞吧不要觉得麻木、焦灼,你就是你。你那么优秀那么爽朗那么俏皮,你就该只做自己……】
……
三分多钟的歌曲完,只用了十分钟清恕桑的单独词条就占据一席之地。
#清恕桑听闻#热;
【啊啊啊我原以为这只是单纯的秀恩爱,没想到他在让我拥抱自己……】
【呜呜呜我奔着吃狗粮去的,清恕桑却让我哭,为我一塌糊涂的过去……】
【老子就只做自己怎么了,我对朋友忠诚,对家人爱护,没犯过法只是因为某段操蛋的感情傻逼,我有什么错?】
【我没错!】
【谢谢。醒来了,我要去飞了……】
【清恕桑和江听闻一辈子锁死,你俩一定要白头偕老!!】
……
深秋,虽说是上午,被风一吹也凉得够呛。
今天还是大阴天,天边阴沉沉的,早已没了树叶的光秃秃树枝被刮得晃动。
只不过这个城市拥有铜墙铁壁,建筑挤在一起,冷风倒是没怎么吹到地面。
清恕桑穿着一件加棉的浅黄色卫衣,从公司出来时身上洋溢着兴奋的快乐,从头到脚的神采写的都是——终于要回家了!
灰暗的世界里,浅黄色卫衣少有地成了极其明亮的色彩。清恕桑看着手机上的出租车越来越近,越发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他要去公司找江听闻!
昨天歌曲发布后,江听闻就语无伦次地跟他打电话,像小孩子确认什么似的一直翻来覆去地问“不丧,你写的是我吗?”
得到清恕桑愉悦的确定答案,他又一遍遍地说“小先生,我真的好开心。”
不过那时候已经快晚上了,清恕桑没能回家,江听闻说要过来,被清恕桑拒绝。天冷,而且天还黑了,不怎么安全。
清恕桑想让江听闻更开心,今天把公司宿舍收拾收拾,他就马不停蹄地叫好车打算去江听闻的公司找他。
手机页面显示出租车还有两分钟到达,清恕桑摸了摸口罩,先强行收起口罩后面嘴角扬起的弧度。
只是一抬头,那弧度却是更加放肆地显现,连眼眸都弯了起来,路边停着一辆他非常熟悉的车。
这车时常接送他,还几乎每天都过来。别说他,连粉丝们都认识——江听闻刚被扒出是江家掌权人时,开的就是这辆车。
江听闻竟然过来了?!
清恕桑眼睛一亮,觉得很惊喜。他迅速地点了出租车的订单取消,快步朝路边走过去。
“娇娇,你怎么过……”
他打开副驾驶门无比自然地上车,半边身体都已经进去了,惊喜的音色却戛然而止。
清恕桑心头猛跳,下意识想看眼车牌号。但此时明显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他身体快过脑子急忙想下车跑。
可后车座的人根本不等他反应,便如猎豹般冲上前一把拽住清恕桑的手腕,又狠又不知顾忌地把他往车里拉!
“当!”
“放手!”
“咣!”
清恕桑被拽得朝后座倒,胳膊肘怼到坚硬的座位底部,麻骨当即蔓延出无边的麻意。
没了借力的点,身体一下子失去力气。他低呼出声,抓着他胳膊的手却已经搂过他的腰把他往车后座拖。
“关门!”冷漠的声音迅速地对驾驶座说。
司机心惊胆战,吓得忙撤着身子去关副驾驶的门。
随着一声咣当,清恕桑的怒吼紧随而至。
“秦斯言!你个傻逼!特么放开我!!”
他奋力挣扎,车身剧烈地抖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在干什么。
秦斯言牢牢把清恕桑按在后座上,双手几乎是把他的胳膊拧在身前的,腿更是直接压制住清恕桑的整个身体,不给他一丝一毫能够反抗的机会。
清恕桑怒火攻心,动作却毫无章法,挣扎起身又很快被按下去。
“秦斯言——”
“嗯。”秦斯言摘了他的口罩,看他急得脸色发红,怒气冲冲的样子,眼神疯癫又愉悦。
他掐住清恕桑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怕。”
他在大众面前出过那么多次丑,秦氏股份也因为他跌落,他失去的越来越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这个局面却让此时的清恕桑心底发凉。车里空间小,他刚才失去先机,眼下秦斯言又那么警惕,别说逃脱,现在连起身都困难。
清恕桑强行使自己冷静,下一秒却只觉无名指一凉。
秦斯言在扒他戒指!
“你别碰我戒指——”清恕桑声嘶力竭,发狠地握紧拳头,秦斯言以更加凶狠的态度掰他的手。
“不准碰!!”
那只拳头迅速褪去所有血色变得苍白,清恕桑脖颈仰起,使力到额头青筋都出来了。他喑哑着嗓音嘶吼:“别碰我戒指,那是江听闻给我的——”
“咔哒……”
听见江听闻名字的秦斯言双眼猩红,最后一点顾忌也没了,无名指被硬生生掰开,清恕桑痛苦低呼。
秦斯言把他的戒指退下来,冷声道:“手没事,是你握太紧了,所以才响。”
“清恕桑,我告诉你,你身上不可以有其他人的东西——任何。”
“这些都应该是我给你!”
他打开窗户,狠狠将戒指往外一丢。冷风迅速灌进来,还没在人的身体上留下太多痕迹便又被玻璃隔绝。
清恕桑听见他的戒指掉在地面时,发出「叮」的脆响。
作者有话说:
放心,不丧没事!人渣找死来了。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7章
“啊……”
清恕桑喉间发出困兽一般的压抑嘶吼,沙哑难忍。
“嘭!”
极怒状况下的身体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他把狠狠压制在身上的秦斯言掀翻,不待人扒着座椅起身,凛冽的拳头就迅速砸在了他脸上。
秦斯言脑袋被打偏,另一边脸猛地撞上椅背,又发出咣的巨响。
瞬间的头晕目眩会让一个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这时清恕桑该乘胜追击,但他此时的目标明显不是秦斯言,而是戒指。
清恕桑满身戾气,凶狠地拉车门,感觉这时如果车门没锁,他能立马跳车——
司机在后视镜看得额头冒汗,忙检查到底有没有把车门锁好。正在极速行驶的车子拐出了一道弧度。
“打开车门!”清恕桑放弃把手,更深处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不要碰司机,这很危险,他还不想制造一车三亡。
可司机不给他开门,清恕桑一拳锤在门上,又去开车窗。
冷风如冰雪般扑面,他眼睛下意识半阖,又愤而睁开,脑袋钻出车窗看自己的戒指被扔到了哪儿。
他指节发白地扒着窗边,脚下一蹬,明显是想钻窗跳车!
“啊!”
路边行人看到过去的一辆车窗户边卡着一个人,极度危险的行为吓得她和同伴低声惊呼。
可那个青年身后立马伸过来一只手把他往里拖,青年怒吼「滚!放开」的声音响彻天地。
车子呼啸而过,青年当然没有跳车成功,迅速被拖进车里,窗玻璃转而往上升。
冷风将路边看到这一幕行人的声音吹散。
“那是清恕桑吧。”刚才低呼出声的女孩子声音有点颤。
她身边的同伴也明显被刚才的景象惊呆了,说:“江总怎么怎么暴力。”
女孩子定睛一看:“那不是江总的车!车牌号不对!”
五分钟后,一则惊天动地的热搜瞬间引起广大网友的关注。
?
往常就爱蹲在橙子娱乐门口拍艺人的媒体今天可算是摸到大料了。
清恕桑刚一出公司门口就上了江听闻的车,还玩儿起了车震,看着镜头里的画面,这谁看了谁不「啧」?光天化日之下搞?黄色,有伤风化!
但拍过那么多次江听闻车的镜头拉进聚焦——那不是江听闻的车!
拍摄的人一拧眉头,正待看仔细点儿,却发现那车火速开了出去,紧接着让人看不清的小玩意儿从车窗里被扔出来。
这东西如果联系李阳的话,绝对能卖很多钱。但那势必会浪费时间,大概率还会出事,拍摄的人一咬牙,谁也没联系,直接就在网上发布视频。
他连忙低声对自己的搭档说道:“跟上那辆车,隐蔽点。”
# 清恕桑疑似被绑架 # 爆;
——
【什么情况?】
【啊啊啊卧槽特么的,视频里在副驾驶拽清宝露出一点脸的是秦斯言!!】
【报警了吗?靠……】
【肯定已经报了啊,但就是不知道秦斯言会把清恕桑带去哪儿,我的天不会出事吧……】
【我吓哭了,玛德姓秦的是什么疯子,去死吧!】
【被扔的是什么?好像是戒指……】
【啊啊啊我真的想杀了秦斯言,清宝那么宝贝他的戒指……】
【江总,江总你在哪儿呜呜呜,清宝多害怕啊……】
……
清恕桑这次刚营业时,有媒体拍到他的戒指,兴奋的同时纷纷都问这戒指哪儿来的,是江总给的吗?
“不然呢?除了我漂亮老婆谁还能给我带戒指。”他老是这么炫耀,丝毫不加遮掩。
有粉丝跟他开玩笑:“让我们近距离看看好不好?”
“no。”清恕桑拒绝,“我的,谁也不让看。”
粉丝大笑反击:“它只是一枚戒指啊!”
“一看你就不懂爱情……”清恕桑挑眉,愉悦,“他明明是江听闻。”
当时粉丝们嗑得有多疯,现在骂得就有多凶。
「秦斯言去死」这个词条都有了。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发布清恕桑疑似被绑架的账号一直都在评论区更新状态,会附上他所们经过的路程,以及图片。
他跟得很急,但又不得不隐秘,所以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因此大家有时只在评论区看到一张途经哪里的图片时都急得要死,完全不知道这是哪儿。可他们又不能催,这根本不是催不催的事儿。
万幸,有一个人看完图片就知道路在哪儿了。
“江听闻,来我这,换车!我带你去!”另一边,傅白火急火燎地对电话里的江听闻说。
?
“你到底想怎么样?”清恕桑倚着车窗,脑袋抵着玻璃,双手放在腿上不再挣扎,开口。
秦斯言看了眼他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的手,从头到尾检查绑得紧不紧,打的是不是死结。
“下车……”
清恕桑抬眼看外面,方圆十里树枝光秃秃的,似乎没有多余的别墅了:“是要关我?”
秦斯言神经质地盯着他。
车里空间实在太小,他几乎和人打了一路,胜算太低,如今还被捆,胜算就更低了。清恕桑点头,不在意地迈下车。
秦斯言牢牢拽着他的手腕,防止他有逃跑的一举一动。
清恕桑打量周围,感觉到了过分的熟悉。
直到别墅门被推开,他才没忍住「噗嗤」乐出来。
“哈,你好啊孙管家。”清恕桑讽刺出声,不过不是对眼前的孙管家,而是对秦斯言。
孙管家欠身:“清少爷,你回来了。”
“嗯……”清恕桑道,“被非法绑回来的。”
孙管家不敢抬头,退到一边当隐形人。
这么一座偏僻的地方,所有设施竟然和清恕桑待的那三年的别墅一模一样,连孙管家都在。恍惚间清恕桑还以为他昨天才甩掉秦斯言离开别墅呢。
“倒茶,渴。”清恕桑往沙发上一坐,没有丝毫惊慌。
秦斯言递给他一杯水。看人喝完,他哑声问:“阿清,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在车上时虽然清恕桑没落上风,但秦斯言挨打多,光脸上就青了两块。
看着他的脸,清恕桑特别好奇:“你真的好蠢。你这样绑架我是怕别人不知道吗?”
秦斯言脸色冷下来:“我只有这样才能把你带回来。”
其余时间他根本没有机会,清恕桑要么一直待在公司,要么就和江听闻在一起。像今天这样的时机,都是他等了好久才等来的。
清恕桑冷笑,嘲讽:“说得也是。”
“你见到的都还是以前的样子,我只差你。”秦斯言站在清恕桑面前,抬手碰他,被厌恶地躲开了。
他手顿在半空,卑微就要有卑微的样子,根本不敢拿清恕桑怎么样:“阿清,我的小时候并不像你,在充满环境里长大,我不自私、不唯利是图根本就站不稳脚跟……
我首先要独立地活下去,才能学会去爱另一个人。我没有学过什么是喜欢,可我现在懂了,你……”
“傅小白呢?”清恕桑眉头紧蹙,眼神冷漠,“别告诉我你是看他在傅家受宠,利用他。”
秦斯言喉头一哽,艰涩出声道:“有这个想法。”
有这个想法,但后来肯定是喜欢上了,不然他不会为傅白守身如玉那么多年,白月光一定是真的,可清恕桑还是觉得怒不可遏。
“你特么是什么傻逼!”他起身,抬起一脚就踹过去,“他不是那么多年的白月光吗?你就看他单纯好骗?你不喜欢他你跟他上床?!”
“我没有!”秦斯言急忙辩解,“我们没有睡。”
清恕桑忍着恶心,强行压下由于愤怒而急促的呼吸,想起秦斯言有一次跟傅白接吻上热搜的事,他们明明去了酒店,这件事还让秦斯言栽了好大的跟头,直接在和江听闻的竞标里出局。
“热搜?酒店?”清恕桑冷声。
秦斯言连忙证清白:“我们当时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已经醉了,根本睡不了的。”
清恕桑明显松了口气:“很好。”
他说,“没被你糟蹋真是太好了。”
秦斯言面目一僵。他以为清恕桑那么生气是因为在意他,没想到是在意傅白。
他上前一步,清恕桑警惕后退一步。
“秦斯言,你的人生经历不该强加在我身上,我也没有兴趣看你痛苦悔过……”随着人的不断靠近,清恕桑强压厌恶,退到楼梯边,“你认识我就是因为和你的那群傻逼朋友打赌,明明不是你救的我,你却说你救了我,让我感激你……你这个人劣迹斑斑令人恶心,等我走了你却说你喜欢我,不觉得很可笑吗。”
听到那句不是你救了我秦斯言的脸色刷地就白了。他几乎是无措地盯着清恕桑:“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场车祸是江听闻舍命救的我。”清恕桑的声音是那么清晰,简直振聋发聩。
秦斯言感觉很戏剧性,甚至不自在地勾唇笑了下,很病态,语带不信质疑:“什么?”
“江听闻……”他低喃,点头,逐渐发狠,“江听闻……江听闻江听闻江听闻!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有没有说谎你怎么知道?!你那么确定吗?!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江听闻——”
秦斯言眼角神经质地抽动,忽而快步上前,清恕桑眉头猛然蹙起,转身就跑。
“他日的你很爽?我不可以吗?!”
“咣!”
“嘭!”
二楼只是走廊,空间很大,但没有障碍物,根本跑不了多久就很容易能被抓到。
清恕桑心脏砰砰跳,迅速闪进卧室关门,却被一只紧随其后的大手「啪」地拍在门上。
清恕桑忙用肩膀怼上门,用尽生平所有力气:“秦斯言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看着你和江听闻卿卿我我恨不得杀了他!再把你抓回来锁着!你知道我拍了多少张照片吗?每一张上都是你和江听闻,每一张都是!!”
秦斯言双眼猩红,里面隐隐还泛着水雾,“清恕桑,是你说你要待在我身边一辈子的,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你永远都会需要我,但你转头就将这种需要给了别人!你的感情就那么廉价吗?!”
“滚啊——”清恕桑被捆的双手死死抓住门把,脖颈的筋脉都被逼了出来,“你特么到底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秦斯言音色低下来,却铿锵有力,“当然是干?你。”
“咣——”
“扑通——”
清恕桑猛然松手,一方力量的猛撤让还用尽所有力气的秦斯言狼狈地往前跌,整个身体都撞进不远处的桌子上。
上面的东西哗啦啦落一地,秦斯言更是直接痛苦跪下,面目狰狞。
既然所有的东西都像曾经的别墅,那清恕桑对自己之前的房间还很熟悉。他连看都不看秦斯言,火速拉开窗户,长腿一跨就上了窗台。
下面是草地,二楼而已,找准角度肯定会没事,只要他保护好自己,落地迅速翻身站起来就能跑。
秦斯言刚抬头就见清恕桑已经攀住了窗台,张大眼睛吓得失声。
“阿清!”
清恕桑一跃而下。
“别跳——”风声如数灌进耳朵,清恕桑却浑身一凛,这声音……江听闻眼看着清恕桑的衣角随风鼓起,胆肝俱裂,“清恕桑——”
他已经到了,还已经到了楼下了……是,已经到了楼下,江听闻不敢眨眼睛,小腿绷得像钢板,那股刚硬又迅速回归成紧张状态下的原形,身体犹如攻击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向前扑。
特种兵巨大的爆发力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在清恕桑离落地只剩十公分左右时,爆满青筋的大手迅速捞过清恕桑,两个身体在地上不受控制地翻滚,好几圈才停下,将伤害降到最低。
江听闻牢牢护住清恕桑的后脑勺,将他按在怀里,察觉到静态忙低头看清恕桑,眼睛通红得吓人:“不丧,不丧,有事吗?有没有事?摔倒了吗?你有没有哪里疼?”
想象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虽然被江听闻及时护住,但砸进江听闻怀里时产生的巨大冲击力还是让脑袋有点发懵。
清恕桑从小叛逆,但他没跳过楼啊,明明没有磕到哪儿,没有受伤,但他却突然觉得好疼。
哪里都疼……
江听闻一直在说话,清恕桑随着人的力度坐起来,仔细感知到底哪里疼,也好回答江听闻。
胳膊不疼,腿不疼,脚也不疼……可他就是疼得厉害,疼得在听到江听闻一句一句焦急的询问凶中,眼泪刷地汹涌而出。
原来是心疼。
原来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听闻……江听闻呜呜呜我害怕……”清恕桑紧贴着江听闻的胸膛,仰脸看他,瞬间成了泪人,“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我来了,我来了。”江听闻嘴唇颤抖,手忙脚乱地捧清恕桑的脸,“别哭,别害怕,别害怕。”
清恕桑:“你抱抱我。”
江听闻一把将清恕桑搂紧,把他的脑袋狠狠按在怀里边,嗓音喑哑怜惜:“不丧乖,乖宝回来吧,回来吧。没事,没事的,我在这儿。”
清恕桑额头抵着江听闻的胸膛,哭声压抑地从下面传出来,双手紧紧、紧紧地抓住江听闻胸前的衣襟,眼泪扑簌簌地滑出来砸在二人相拥的身体上:“我戒指丢了,江听闻我……我、我戒指丢了……”
“我好难过啊。”
江听闻狠狠闭眼,又清明睁开,像哄一个小孩子般:“不难过,不难过乖宝。没关系,我就是戒指——我没有丢,我永远不会丢的。”
清恕桑哭得说不出话,声若蚊呓:“你亲亲我。”
警车环绕,人声嘈杂,慌乱下楼而出的秦斯言刚出面就被按倒在地上。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清恕桑,似是想看他有没有摔到,可没办法起身,越挣扎就被制服的越厉害,一双眼睛只看到江听闻跪在地上,用宽阔的脊背把清恕桑整个人全部笼在怀里。
江听闻低下头,虔诚地在清恕桑的额头落下一吻。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8章
这场只持续了四十分钟的绑架却极其惊心动魄,他引起的不只是一个两个人的关注。
“清恕桑——”秦斯言奋力挣扎,依旧死命盯着那个被宽阔肩背笼罩的身影,哪怕只是露出了一点衣角,眼神却仍然是那么执拗。似乎马上失去这个人是莫大的痛苦,他还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尝试拥有。
“老实!”一个人单腿屈膝压制在他脊背上,以绝对碾压的姿态让身下的人动弹不得,制服由于力量与角度绷得很紧,他迅速给那双因为挣扎而被制住明显泛白的双手铐上手铐,“回局里随便吼,我时间多得是。”
江听闻抱住清恕桑的脑袋,低声对他说话:“没事,不丧,什么声音都没有,是我在喊你,我在哄你。乖宝不要害怕,我在抱着你。”
明明被秦斯言带走的时候,清恕桑没有觉得惊惧。但此时窝在这个人怀里,秦斯言狰狞的面目,疯癫的话以及凶狠的一切都走马观灯似的在脑海里闪现,晚到的恐惧直到现在才终于才一点一点顺着脊背往上爬,不一会儿冷汗就浸湿了清恕桑的后背。
秦斯言竟然想对他用强,他想毁了他,拉他一起下地狱。
江听闻的怀抱温暖柔和得像铺满了棉絮,周围的冷风没有一丝一毫侵染到身上,清恕桑往他怀里塞了塞,任何恐惧似乎都极端远去,根本进不了身。
不过他还是低哑地说:“江听闻,我戒指没了。”
“没事吧!”傅白径直朝两这边跑过来半跪在地,想碰清恕桑又不敢,语气焦急,“那人渣没对你怎么样吧?”
清恕桑抬头,从江听闻的臂弯里露出一双布满水汽的兔子眼睛,里面的惊惧和悲伤还被散干净。谁见了谁都得产生一波浓厚的保护欲。
傅白下意识抬手放在清恕桑脑袋上,揉了两把:“啧,小可怜见儿的。”
“啪……”
“当摸狗呢你。”清恕桑打掉傅白的爪子,啼笑皆非。
傅白放心,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还能打人。”.
警车来了五辆,绝对是把秦斯言这个人当成了极其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来看。
好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挟制住秦斯言,冷风从他们刚毅的脸上吹过,没将那些严肃抹去分毫。
气氛过于沉重,清恕桑没忍住往江听闻怀里缩了缩,一只手在背后抓着他衣襟,走到明显是为首的警官面前。
“江先生。”那人率先伸出手相握。
江听闻伸手,颔首道:“江队。谢谢……”
“为人民服务,应该。”同样姓江的江队笑了下,看向清恕桑,“清先生没事儿吧?”
清恕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站得笔直,只有脸色还有丁点苍白:“没事……”
“那就好……”似是为起到安心作用,他向清恕桑亮了下自己的警官证,江守两个字在冷风中停顿两秒,“如果清先生下午,或者明天情绪彻底稳定,主动去警局做个笔录可以吧。”
清恕桑点头:“可以……”
“谢谢配合。”江守看清恕桑脸色实在说不上好,不打算逼太紧,走之前还自以为是地半开了句玩笑,“清先生刚才跳楼护住致命部位的姿势挺标准,江先生教的吧。”
……
只要是报了警的绑架案,每一起都会得到官方高度重视,今天清恕桑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
原因无他,清恕桑身在娱乐圈,知名度很高,这事儿还已经第一时间在网上发酵,至今热搜还在微博挂着,数以千计的人民群众在等待,影响众大,恐惧更是在迅速传染。
消除更多恐慌蔓延的有效方法就是极度重视,加派人手及时遏制悲剧发生。
不然今天真让秦斯言得手了,一定会成为史无前例的惨案,多少年过去都会被拉出来让人民群众恐慌一次。
警车消失两分钟后,实时更新说清恕桑疑似被绑架的媒体博主又发新动态了。
清恕桑平安的消息火速飞出去,尘埃暂时落定,评论区全都松了口气。
【呜呜呜我的妈呀,赶紧把秦斯言扔监狱里去吧,真的吓死了……】
【这可真是一个活脱脱的疯子】
【没想到这次狗仔真是干了大事儿,真的爱死了……】
【博主一战成名】
【等清宝稳定了希望他可以发个微博@清恕桑……】
?
“我还以为我得自己跑出去。”周边环境渐渐开阔,道路也越发宽敞。清恕桑依偎在江听闻身上,惊甫未定地小声道。
傅白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过去,语气不算好:“所以你就跳楼是不是?哪怕你就多等一秒呢,我们已经赶过来了。幸亏是二楼,这要是个八楼十楼的你也跳?”
“十楼八楼我肯定不跳啊,我又不是想死。”清恕桑迅速抬眸觑了一眼江听闻的脸色。
这人哄完他后听到江守说他跳楼就不说话了,现在虽然还是很温柔地拢着他,但依然没说话。
傅白:“啧……”
“那他发疯地追我,我打不过肯定得跑啊。”清恕桑嘟囔,垂眸盯着在自己手腕间轻轻按揉的大手。
傅白:“幸亏我来过这儿,不然真可能出事。”
他不得不感叹,“感谢我做秦斯言白月光的那几年,让我涉足过他所有的地方。”
提起这个,清恕桑的目光先从手腕上移开,欲言又止地看向驾驶座。
傅白从后视镜里和他对视,福至心灵,莞尔,笑道:“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录节目的时候跟他吵架,没打架就是我能坚持的最后涵养了。”
清恕桑回以笑容,方才的那点紧张放松下来:“他不配……”
傅白挑眉:“当然……”
清恕桑冲他笑。
秦斯言捆他捆得太结实,绳子解开时深深的勒痕便横亘进瞳孔深处,刺目得厉害。
瘀血层层叠叠泛出不正常的紫红色,有两处地方甚至因为和秦斯言追逐拼力气的时候磨到,薄薄的皮肤不规则地翘起、堆叠,露出娇嫩的血肉。
江听闻呼吸微沉,一言不发地拿过他的手腕,避开破开的地方,极轻地揉按瘀血的部分。
“娇娇……”
江听闻抬眼:“嗯……”
清恕桑蹭江听闻的颈侧,小声道:“我不疼……”
江听闻垂眸:“我疼……”
清恕桑心神一震,绵绵麻麻的心软像柳絮生长飘散,痒得不像话,也难受得不像话。
他不再吭声。
“我送你们回家?”傅白就像感受不到此时的氛围,问道。
清恕桑当即道:“不回家,我要去找戒……”
“去医院。”江听闻道。
清恕桑侧首,不明白去医院干什么。
江听闻抿唇:“做个全身检查,看有没有摔到哪儿。”
他一点风险都不想担。清恕桑从窗台迅速飞下的画面历历在目,江听闻只要一眨眼便能看得清清楚楚,心脏始终像被一双致命的大手攫住。
挣脱不开,疼得发慌。
“可我想去找戒指。”清恕桑低声商量。
江听闻严肃着面容,一幅商量不通的样子:“戒指没有了还可以有,清恕桑只有一个。”
清恕桑难得乖巧,眉尾微微下落,但还是「嗯」地应下来。
“真是免费给你们当吃狗粮的司机。”傅白骂骂咧咧地咬牙嘟囔,将车开出飞的架势,暗示不爽。
……
今天天气是真的不好,到了下午,本只是阴沉的天空被大片大片的乌云遮盖,触目所及的整个世界满是灰暗,跟天黑了没什么两样。
冷风猎猎地刮着,将裹在人身上的布料贴着前胸向后刮去,或贴着后背向前拢去,藏在衣摆下鼓出风的形状,头发胡乱飞舞一不小心就能被糊满脸。
不到下班时间没有太多人?流量,这样的天气连行人与车辆都没几个。
但聚集在周围的人还是巧妙地避开大路,打着手机光分散在路边,弯腰寻找着什么。
下午三点,凛冽的风声终于舍得休息,天色明亮了一点。橙子娱乐斜对面五百米处的咖啡厅里挤满了抱团取暖聊天的人。
从清恕桑被绑架开始,每个人都胆战心惊,根本没有看手机的时间。清恕桑接了两边爸妈的电话,说了晚上会回去这才稳住双方情绪。
全身检查的结果终于一一出来,毫无问题。清恕桑立马带着江听闻去找戒指,就从橙子娱乐开始。
可等真到了地方,他就觉得有些颓败。光马路就宽六米,这还不是十字路口,周边还有绿叶浓密的常青灌木丛。路面上光洁如新,一路蜿蜒向前,下水道的钢筋隔板明晃晃地泛着冷。
如果知道具体丢戒指的地方还算有点希望,但清恕桑根本不知道。
他在车里被秦斯言压制,戒指没了也没能迅速起身,等起来扒窗,车子早不知道开出去了多少米。
清恕桑眼睛想泛酸,但他忍住了,非要找戒指。
“不丧……”
“我就要找。等结婚的时候会有新戒指,但这一枚我也一定要。”清恕桑连口罩都没带,弯腰俯身,话语很果断。
江听闻无奈,伸手拽住清恕桑的胳膊,拢了拢他身上有些不合身的风衣领子,揉他脑袋,说道:“你看斜对面。”
清恕桑下意识看过去。
“清、恕、桑——”
数声叠加在一起的声音响彻天地,其中有女孩子男孩子,不过女孩子的数量更多,所以也就更嘹亮一些。
清恕桑不自主地往那里走。
天暗,咖啡店的招牌已经亮起了白炽灯光,几十个形形色色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有的甚至打开了手机灯。像演唱会似的。
为首的女孩子举起一只手,大喊:“你的戒指——”
小小的戒圈被捏在纤细小巧的手指里,女孩子脸上的笑容很大,激动惊喜地晃了晃手。穿透冷空气,戒指泛着冷光。
清恕桑顿在马路对面,眼睛刷地就红了。
她们齐声大喊:“我们给你找回来啦——”
江听闻的大手附上来,把清恕桑的手强势地裹包,再与其十指相扣。
“你的粉丝都很可爱。”他低头,在人的耳边低声,“现在在我要开始征求小先生的意见了——老公,咱们婚礼的时候要不要邀请你的粉丝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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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宽阔的大马路两边,遥遥对望着两拨人。冷风偶尔席卷,只带起了一点发丝追逐。清恕桑下意识紧了紧手里的温度,将十指相扣进行得更深刻。
“江听闻。”他轻喊。
江听闻抬手理他头发,就着片刻被遮挡的姿势吻了下他的耳垂:“嗯。我在呢……”
清恕桑走到粉丝们面前,眼睛通红,水汽明显。
女孩子咦了一声,说:“身为偶像,可不能哭鼻子。”但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大家的眼神将清恕桑从头打量到尾,没看到他身上有伤都纷纷松了口气。
话音落地,周围的数十人便没忍住轻笑出声。这点情绪传染的很厉害,立马就变成了很明显的笑音。
清恕桑只好把眼里的酸涩憋回去。
他接过那枚小小的戒指,失而复得地紧盯,哑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找的啊?”
“就你刚出事的时候啊,我们离你近,就过来了。”女孩子一指人群后面,大声,“阳哥起的头。”
清恕桑抬眼看过去。
人群后面李阳手里拿着一杯饮料,倚着门框轻啜。见人看过来,他扬了扬手里的饮料:“喝热饮吗?”
身在自家公司门口,李阳没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等他看到网上东西时,追出去都来不及。而且那时警车与江听闻已经在路上了,太多人反而是累赘。
微博上说清恕桑的戒指被丢出车外,他满心焦急担心清恕桑会不会出事,还是立马出去找戒指。
怕晚一会儿就真找不到了。
清恕桑是个名人,毫不夸张地说,他的任何东西都会有人想收藏,更何况是戒指这么有留存意义的小东西。
但在寻找的过程中,他发现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最开始是附近的两个粉丝过来徘徊,弯腰找东西,然后是两个三个……直到最后二十几个人一起寻找。
李阳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感谢的话在嘴边滚了几圈还没说出来,就被一个察觉到他心情女孩子打断:“哎呀阳哥你傻愣着干什么,快找戒指啊。这还是我第一次离你们这么近,有点儿激动。”
她心细中又带着大胆,很乐观外向,所以戒指找到的时候大家就让她拿着,等清恕桑来了再给他。
……
清恕桑嗓音更加沙哑:“谢谢……”
这两个字对李阳说,对粉丝说,对江听闻说,对今天的很多人说。
李阳笑了下。粉丝们脸上的笑容跟着放大。
江听闻也道:“谢谢大家帮我的小先生找回了戒指。”
他接过清恕桑自然而然伸手递给他的戒指,给清恕桑无名指戴上去。永远的虔诚。
“阳哥请你们喝东西了吗?”清恕桑忙问道,“天这么冷。”
粉丝们道:“当然啦……”
李阳一个白眼翻过去:“你在质疑我金牌经纪的人格。我不是光会挣钱,别侮辱我。”
笑声四起,冷风消散。让大家赶紧回家之前清恕桑说:“联系方式报给阳哥,婚礼上我邀请你们!”
——
#清恕桑的戒指找到了#爆;
#清恕桑和江听闻的婚礼会邀请粉丝#沸;
#清恕桑跟江听闻什么时候结婚#热;
【啊啊啊太棒了吧,清宝的粉丝真的好棒!!我都哭了,我也是清宝的粉,所以这话也是夸我自己(叉腰)】
【呜呜呜羡慕哭了,我也想去听清的婚礼现场……】
【所以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啊啊。】
【啊啊啊我也想去!!】
【先给个结婚的日期,让我期待着……】
【二位爸爸,爸爸!你们真的不考虑多让几个粉丝去吗?我很乖的呜呜呜……】
……
今天事情太多,每一个词条都能引起大家的广泛关注。明明中午还在怕清恕桑出事,下午就开始疯狂询问他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晚上更过分,网友们连他们打算生几个孩子都问出来了。
清恕桑看见的时候都一再怀疑人生,心想他跟江听闻其中一个是真的会生孩子吧?所以到底是他会生还是江听闻会生?
“江娇娇。”
“嗯……”
江听闻拎着医药箱过来,走到沙发边坐下。
“你说如果我们结婚——办婚礼的话,要不要多邀请一些粉丝啊?”清恕桑有点发愁,“不然好像很偏心的样子。”
“如果?”江听闻刚打开医药箱,便抬起眼睛蹙眉,“什么叫如果我们结婚?你还想不跟我结婚?”
清恕桑:“你关注点怎么这么歪?”
江听闻看着他,执拗:“有如果?”
他眼睛里并没什么笑意,面色也有点严肃,这是他从上午哄好清恕桑开始便有的情绪。
只不过拿到戒指后清恕桑跟江听闻一起去警局做笔录,做完笔录他们又一起回了两边的父母家,不然他们会持续担心,所以这种情况没有被仔细意识到。
回家后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这种气氛就特别明显。
江听闻在不高兴,清恕桑很明显能感觉到。
他忙摇头:“没有如果!一定结!”
江听闻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垂下视线,小心拆他手腕上的绷带。
捆在清恕桑腕上的绳子比较细,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绳索越细越难挣脱开,特别是在挣扎的时候,会把绳结挣扎的越来越紧。
经过大半天的反应,清恕桑手腕处破开的皮肤没有再和皮?肉合二为一,残忍地脱落了。淤血更是从紫红变成深紫,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怕破开的伤口地方被细菌感染,在医院时江听闻找医生给清恕桑简单涂药包扎了下。
清清凉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处,清恕桑连手都没举,就被江听闻托着。他的动作很轻,清恕桑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
“娇娇……”
“嗯……”
“你是不是在生气?”
江听闻手上一顿,随即反应过来,没应声。
清恕桑凑近他:“你为什么生气?”
江听闻仔细给他缠上新的绷带,抿唇依旧没应。
清恕桑直接俯身躺到江听闻的腿上,和他自上而下的眼睛对视,道:“说啊,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江听闻目光发沉,道:“清恕桑……”
“呃……”清恕桑没来由地抖了一下,竟觉得胆战心惊,“干嘛这么叫我。”
与此同时,似是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他连忙起身想走,却被重新按了回去。
清恕桑抬手就锤横在自己腰间的手:“我要去喝水。”
江听闻大手一伸,直接将茶几上的杯子捞过来,亲手喂他。
待人小口喝完,他道:“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吗?”
清恕桑心里更紧了,不敢吭声。
江听闻语气沉得厉害:“你跳楼……”
“那又不是我想跳的……”清恕桑辩解,“我是……”
“嗯……”江听闻道,“所以你就跳楼,致自己于不顾?”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看着你掉下来都要吓死了。”他语气急切,情绪满溢,“就像傅白说的这只是二楼,大概率会没事,但如果就是碰巧了呢?!”
“不丧,我了解你……”江听闻音色低下来,很笃定,“那种情况别说二楼,几楼你都会跳。你不要命,也不要我。”
清恕桑喉结滚动,一个翻身轻巧地挣脱开桎梏,迈下沙发就想跑!
被江听闻及时勾住腰按在沙发边缘。他连忙睁着泪汪汪的眼睛,说:“我没有不要你我很惜命的,我就是太急了……你别生气……那我哄你好不好。”
“好……”江听闻点头,“好好哄……”
……
白天里冷风那么肆意,深夜时头顶上空却现出了星星,预示着天亮以后的好天气。只显现出一点边缘的月亮光辉倔强地映射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江听闻……江听闻,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呜呜呜……”清恕桑哭着断断续续地说,“我真的知道了,你别对我那么凶……嗯!”
江听闻捏他下巴,让他不得不扭头面对自己,在他耳边堪称温柔地问:“乖宝错哪儿了?”
腕处缠着白色绷带的手满是潮湿,清恕桑抓江听闻放在自己脸颊边轻轻摩挲的指节,快速地磕绊道:“无论什么时候,生命永远是第一位。永远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呜呜呜我记住了,我真的记住了。”
他额头抵住面前的墙壁,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砸在双腿前的地板上。
江听闻吻他后颈,像猎人即将要征战地盘,在猎物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抱起清恕桑让他坐着,坐好,抬起他下巴轻吻他眼泪,不容商量地说:“不听话的小朋友只有受了罚才能长记性。”
清恕桑害怕地瘪嘴看他,泪珠子完全不要钱了似的滚落。
他倔强地小声求:“我真的知道错了……”
江听闻明显不听。
清恕桑受不了了,想大哭,没丝毫底气地威胁:“我不跟你结婚!也不跟你办婚礼了!你老欺负我。”
“是吗。”江听闻低笑,笑意很浅,话却很强势,“始乱终弃是要被关小黑屋的。”
清恕桑哭声微止,发抖。他委屈哆嗦地直盯着江听闻看,把脸埋进枕头里发泄情绪,紧握的拳头看起来很像把江听闻锤死,再不济捶飞也行。
可此时他只能哽咽着嗓音一遍遍说:“我错了,我也不该那样说话,你不要更生气呜……”
他的小先生很容易这时候说一套那时候做一套,江听闻愉悦地想。明天可以跪键盘,但是婚必须要结,并且不能让清恕桑有反悔的余地。
不知道具体凌晨几点,万物沉睡,没有几个人是醒着的,但微博上突然有一个人公然求娶,眨眼间就被熬夜的夜猫子奔走相告,爆了。
江听闻:“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清恕桑……”
作者有话说:
清恕桑:每天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天赋异禀的路上越走越远。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60章
# 江听闻怀了清恕桑的孩子 # 爆;
【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怪不得我神志不清……】
【哈哈哈我笑清醒了,等等,江听闻怀孕了?(惊恐)】
【哈哈哈江听闻这人是真能处,他有什么直接说……】
【啊啊啊清宝睡了没,你漂亮老婆在求你娶他啊……】
【这是谈什么事没有谈妥?所以江总耐不住了?(狗头)】
【我猜肯定是清宝说了什么不跟你结婚了这种类似的话,江听闻急了……】
……
真是惊现预言家,江听闻好整以暇地看着评论区叠加的一条又一条评论,没忍住用小号给他点了个赞。
手机静音调得慢了一秒,清恕桑微蜷身体往江听闻怀里挤,意识模糊不清地说:“什么声音啊……是网上怎么了吗?”
江听闻连忙放下手机,把清恕桑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搁在他头顶:“没有的,乖宝睡吧。”
清恕桑动了动脑袋,洗漱完刚干没多久的发丝带着清香,柔软地蹭着江听闻的下巴。
他嘟囔:“你好凶……”
江听闻莞尔,无辜,跟着用嘟囔的气音回复:“谁让你不听话。”
今夜真是听见了太多次「听话」两个字,清恕桑肩膀不自觉地微缩,竟然清醒了大半。
他猛地抬头,把江听闻下巴撞出「咣」的一声,嗓音沙哑气急败坏:“你再说,我……我撞傻你!”
看来是吓得不轻。江听闻忍住嘴角扬起的弧度,大手放在他头顶揉:“别撞疼了你。”
“不是累了吗,快睡觉,我不闹你。”
“哼。”清恕桑收了满身炸起的毛,重新将脑袋埋进江听闻胸膛,“娇娇……”
江听闻:“嗯……”
清恕桑静默,呼吸绵长但却过于轻,似是在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江听闻察觉到他的畏惧,哄道:“怎么了,乖宝。”
清恕桑猛吸入一口气,轻声说:“秦斯言会不会很快就出来啊?”
“秦家会保他的吧。”
江听闻:“不会。”
他拥住清恕桑,让小先生好好感知自己的温度,铿锵有力地承诺,“随便他们保。”
“我保证,秦斯言犯过什么错,该是多少量刑就是多少,一天都不会少。”
秦斯言在光天化日之下粗鲁地将清恕桑带走,造成无数人在网上围观,影响极其恶劣。
他想对清恕桑实行囚?禁,以及性?强迫,警方到达以后又亲眼目睹清恕桑跳楼,行为令人发指,在社会上造成的恶劣影响根本就不是普普通通的绑架案能总结的。
不然广大网友都不会同意。
江听闻亲吻清恕桑的发顶,道:“相信我,乖宝不怕。”
清恕桑是害怕,特别是在见到江听闻的那一刻,无数恐惧与委屈都被迅速放大,让他当时根本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经过粉丝们和家人的交谈陪伴,清恕桑感觉好多了,但等回家后他却即刻想让江听闻占有,好像只要热烈地拥有这个人,一切恐惧都会远去。
“我现在不怕。”清恕桑坚定道。
江听闻:“你要无忧无虑,做永远不丧的清恕桑。”
清恕桑笑起来,骄傲:“嗯哼。”
他抬头,眼睛晶亮,“那今天晚上我把你哄好了吗?”
“哄好了。”江听闻垂首,堪称温柔地问,“那老公记住不能拿自己开玩笑了吗?”
清恕桑:“。”
清恕桑直接一拳捶在江听闻胸膛,瓮声瓮气:“记住了!”
江听闻笑着裹住他手:“快睡吧,都打了两个哈欠了。”
……
他们在睡梦中睡得香甜,网上依然是「炮火连天」。
【@ 江听闻,江总你发一通微博就玩儿消失真的合适吗?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肚子里怀了几个孩子……】
【不是,你们不应该说江总天赋异禀吗?】
【啥?江娇娇能怀孕很奇怪吗?我之前看他那娇嫩的模样就觉得他不简单……】
【哈哈哈】
【江听闻为了嫁出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 清恕桑,所以清宝你还不出来公布一下到底什么时候会娶江听闻吗?】
【@ 清恕桑,给我们怀了孕的江总一个交代啊!】
……
晚上一旦清醒就容易让人上头,没半小时,「清恕桑什么时候娶江听闻」的词条便不负众望地被送上热搜。评论区激动得简直比两个人真结婚了还要欢天喜地。
上午十点过去,这热搜还没下去,并始终占据着「热」的江山。
等清恕桑迷迷瞪瞪醒过来,摸手机打算看几点,就被屏幕页面的微博自动推送闪瞎了眼。
他和江听闻的名字明晃晃地挂着,其中还有孩子出镜。
清恕桑:“。”
他一定是还没睡醒。
清恕桑动作不大从床上「扑腾」着坐起来,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
“江听闻——”昨晚就比较沙哑的嗓子经过刚睡醒的软糯,二者叠加听在人耳里就很有另一番风味。
但江听闻不敢大意,忙从旁边书房跑过来:“在!”
他身上穿着睡衣,领口解着一颗纽扣,胸膛与脖颈裸?露出几道红色痕迹。
江听闻大手轻扒住门框,露出整个脑袋和大半个身体,表情小心翼翼可怜巴巴,聪明地不再往卧室里去:“老公早啊。”
“呃……”清恕桑掀了被子下床,朝卧室门口走。
把江听闻吓得直把身体往后面藏,忙道:“你不能打我,我很脆弱的,肚子里的孩子一打就会没有,老公忍心吗?”
清恕桑诡异地顿在原地,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他肚子上,隔着衣服他都能画出来人鱼线与腹肌的走向:“几个月了?”
江听闻:“昨晚才怀的。”
清恕桑上去就是一巴掌。他捏住江听闻后腰上的肉,觉得匪夷所思:“你形象还要不要了?你们霸总都是这个样子吗?”
“形象没有你重要……”江听闻把他停留在自己屁?股上的手薅下来握住,“只有我这样。”
清恕桑觉得江听闻就是没有狗尾巴和狗耳朵,不然他此时一定是摇着尾巴的,耳朵还会愉悦地轻抖。
被自己的脑补逗笑,清恕桑没好气地抽出手,转身去洗漱:“要不是看在你有了我孩子的份上,我一定让你跪键盘。”
江听闻跟着他:“谢谢老公疼我。”
“跟过来干嘛?”清恕桑接过对方给他挤好的牙膏,从镜子里看他,“你不是早醒了。还没洗漱?”
“不是……”在清恕桑刷牙的空档,江听闻微弯腰,让自己的脑袋轻轻蹭到清恕桑的脸颊,商量,“老公,结婚好不好?”
“呃……”清恕桑快速吐掉白沫漱口,装傻:“已经领证了啊。”
江听闻:“你知道我说的是婚礼。”
清恕桑洗脸擦脸,把毛巾挂好,侧身和江听闻面对面。他本来还想逗逗江听闻,每次看江听闻满心满眼都是他并认真寻求意见时清恕桑心情都会很好,但此时的江听闻眼睛里除了珍重,还有紧张——
哪怕他们早就已经领过证,也早就已经互表心意,可他还是会因为清恕桑的一举一动表现出紧张。
清恕桑心直接软了,立马踮脚吻上去,说:“结!立马去选日期!”
江听闻眼睛亮得像藏了光,按着清恕桑的后脑勺反客为主。
……
三天过去,两个人还在家里选日期。网上关于两个人婚礼是什么样的都画出来了,甚至连结婚过后的上?床同人图都有了,清恕桑还是没有对什么时候娶江听闻进行回应。
原因无他——日期真的好难选。黄道吉日更难选。
“半个月以内结的话好像很仓促的样子,都没有多少准备的时间……”清恕桑举着平板让江听闻看日历,“我说等个半年你又不愿意。”
“那也太久了……”江听闻垂首看他,不认同,“我怎么可能愿意。”
清恕桑窝在他怀里倚着他胸膛,闻言仰头:“那你想什么时候?”
江听闻一本正经,道:“明天……”
“去你的吧……”清恕桑笑骂道,“你明天能变出个婚礼现场啊?”
“唉……怎么这么难……”江听闻眉尾一耷,拥住清恕桑,伤心得不能自已,“我就是想嫁个人。”说着还非常应景地发出一声「呜」。
“哈哈哈……”清恕桑受不了了,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颤,“江娇娇你真是,每天都在刷新我的认知哈哈哈……”他伸手挠他下巴,“真的好娇啊娇娇。”
江听闻任他挠自己,甚至将下巴微扬,还在叹气,一点也没有想笑的意思:“我好可怜,嫁都嫁不出去。”
这时离元旦还剩一个多月,天比较冷,不过在家里倒是感受不到外面的冷空气。
因为笑得太开心太激烈,没一会儿清恕桑觉得后背都隐隐起了热意。
“好了好了好了,不让你可怜……”清恕桑一咕噜爬起来,把江听闻按倒在羊绒地毯上,“元旦结。辞旧迎新,可以吧?”
江听闻立马支棱:“好的老公。”
清恕桑觉得江听闻真是……太可爱了。这个词放在江听闻身上竟然没有丝毫违和,清恕桑还越想越满意,忍不住想凑上去把江听闻亲哭——虽然每次都是他自己在哭。
他正要动作,不远处沙发上的手机就忽而死命地响了起来。
“谁啊?”江听闻明明都要得到热吻了,被打断后无辜的眼神都凌厉不少。
清恕桑攀着他肩膀够手机,道:“咱们的孝顺儿子。”
江听闻:“。”
“傅小白,干嘛?”清恕桑起身倒水,喝了口。
免提里傅白的声音愉悦地传出来:“爸爸,你和江总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
清恕桑挑眉,暂时压下愉悦想炫耀的心情,矜持道:“你打算给多少份子钱?”
“嗯?”傅白疑惑,“我为什么要给份子钱?你听见我叫你什么了吗?”
他夸张地纠正:“爸爸,我还只是个宝宝啊。”
清恕桑:“……”
一个两个都好像有病病,好想打人。
傅白:“你们结婚那天我给你们去当花童啊。”
清恕桑:“??”
清恕桑觉得脑门儿青筋突突地跳,手握成拳:“你特么比我还大一岁!你给我当花童?你像话吗?!”
傅白:“哈哈哈……”
清恕桑怒:“闲得没事儿干出去找个工作行不行?不要光在家混吃等死。”
“哈哈哈……”傅白笑得几乎要喘不过气,好像现在跟清恕桑吵架——
单方面把他逗得发火很有趣,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知道设计圈最有名的设计师吗?”
他说了个名字。
清恕桑应:“知道啊……”
这人今年大概35 岁,年少成名,光设计圈的金字塔尖他都稳坐七年。一设难求。
只要是用在人类形体上的——衣服、首饰,甚至是性?爱道具,他都能做,且没有一单是让人不满意的。
不过这人非常轴,设不设计全看心情,多有钱都没用。
清恕桑:“怎么了?”
傅白:“那是我……”
清恕桑:“……”
清恕桑:“?”
清恕桑不可置信:“你才多大?他多大了?”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我是有工作的啦,而且很厉害的呢。”
傅白忍不住得意,清恕桑都能想到他脑袋微仰,脸上带点求夸的小表情,“谁让我16岁的作品就一战成名火出圈,我压力也很大的好不好?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说我那时候已经25岁了。”
清恕桑满心震惊,又忍不住开心。
他转头冲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脑的江听闻笑,后者察觉立马点头,给予肯定:“儿子真棒。”
傅白当即笑得更大声了。
“清恕桑。”他喊。
清恕桑:“嗯?”
“提前祝你和江听闻新婚快乐!”傅白语气惊喜,“所以你们的新婚礼物我也打算提前送给你们——我设计了好久的。记得签收喔。”
挂电话之前,他说:“哦对了,爸爸,除了用在身体里的玩意儿,其它的不是我设计的,那是买的。”
清恕桑一脸懵:“啊?”
……
半小时后,清恕桑签收了一个快递。那是一个长宽高都有一米左右的箱子,很大,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拆封清恕桑就察觉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但他还挺好奇傅白设计的东西的。
直到颤颤巍巍地打开后,那股不详随着魔盒倏然扩大,扑面而来。
江听闻好奇极了,凑在清恕桑脑袋边探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军绿色的制服,板板正正,入目之处就全是禁欲,下面便是和制服毫不匹配、搭配在一起又非常有美感的……洛丽塔裙边。
江听闻:“哇……”
清恕桑:“……”
他诡异地红着耳朵,木着脸把制服和洛丽塔服装拿出来,像扔烫手山芋似的丢给江听闻。
黑色蕾丝边、主色调是白色的女仆装看起来比上次清恕桑穿的大一些,这一看就是江听闻能穿的……下面则是以黑色为主的男仆装。
江听闻怀里抱着洛丽塔的力度紧了紧:“哇……”
清恕桑:“。”
清恕桑呼吸加深,目不斜视地掏出衣服丢在江听闻头上,脸都要冒烟了。
江听闻连忙解救出自己的脑袋,继续好奇探头。
美人鱼装,两件,在水里玩儿肯定很有趣。
江听闻大声:“哇……”
清恕桑:“……”
“嗯——”清恕桑喉间发出骂人的低吼,急得一股脑儿把衣服全扒拉出来塞给江听闻,看箱底。
他倒要看看傅白这狗东西会给他设计什么……
道具。好多。还好厉害的样子。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江听闻眼睛极亮,闭不上嘴巴:“哇——”
“你再给我哇一个?!”清恕桑头顶冒烟地瞪他。
江听闻吓得原地立正,嘴唇嗫嚅半天,小声评价:“他真孝顺。”
“呃……”清恕桑双手紧握成拳,一时间不知道是被未来注定要发生的事刺激的还是被想象中的画面刺激的,“逆子!!”
作者有话说:
江听闻:哇。
清恕桑:……(上去就是一拳头!)
明天应该能正文完结!哦耶!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