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四谷见子见完夜蛾正道,一切都通过了已经是傍晚了。
四谷见子颇为幽怨地盯着正在大笑的五条悟,入学审核和五条老师说的根本完·全·不·一·样!
没想到这么强大的五条老师性格竟然这么恶劣。
“是新同学吗?”
刚刚训练完的一年级二年级学生们正往教学楼这边走,准备休息一下。
没想到碰见了好久没见的五条悟还有不认识的人。
听到询问的五条悟顺势转身,使劲地挥了挥手,“哦,是大家呀,好久不见,你们一定很想我吧,但是这次没有伴手礼哦。”
最先发出打击的是禅院真希:“没人想要你的伴手礼吧。”
其次是狗卷棘,“鲑鱼,鲑鱼。”
“这一届学生这么多吗,悟。”
“啊,忘了介绍了。”五条悟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手攥拳在掌心敲了一下,然后把不自在地躲在身后的四谷见子显露出来,“这位是四谷见子,以后就是一年级的新同学啦。”
“要好好相处啊。”
生性羞怯的四谷见子从五条悟高大宽广的背后露出来,就像被触碰的含羞草,脸上慢慢泛起薄红,“你、你们好,我是四谷见子,以后请多多指教。”
一年二年级的学生挨个介绍之后,五条悟先带着四谷见子走了,毕竟入学手续还没办,咒术高专还没和四谷的家人沟通,一个女孩子还是要回家的。
五条悟并不纠结咒专这边是否能说动四谷的家人,这边总归还是有一套办法的,针对不同人群制定不同的说服、诱导方法,总有一款会适合。
“今天我还有事情,先送见子回去了,等以后见子正式入学了大家再交流,先走了,拜拜。”
五条悟毫不留情地斩断了钉崎野蔷薇和四谷见子相牵的手,在钉崎钉子般的眼神中捞起四谷就消失不见。
将四谷见子平安送到家门口,四谷脚着地还是软的,整个人面色苍白,虚脱了一样,四谷扯了扯嘴角,“咒术师,都这么厉害吗?”
在去咒专的路上,面对四谷的好奇,五条悟还是讲了点基础给四谷见子。
所以四谷现在稍微知道点咒界专业的称呼和名词,虽然更深奥的还没了解,但至少不会再用错误的单词代指了。
“当—然—不可能啦,”五条悟大拇指冲着自己,宣布道:“我可是最强。”
他很自信。
四谷见子一下就做出了判断,不是那种自卖自夸的自夸,不是打肿脸撑胖子的虚伪,是基于对自己实力判断的认可。
他真的很强。
四谷见子是个心细的女孩,从这一路来见到的一切,无论是五条悟消灭咒灵的轻松,还是他诡异莫测的神奇术式,还是咒专那些学生眼里对他的信任,都让她清楚了这一点。
四谷对进入未知世界而忐忑的心突然就放了下来,有的时候安全感就是这么任性,某个眼神,某个动作,某一句话,甚至只是因为某个人的身影,人就会找到主心骨,继而稳定下来。
好安全的感觉,四谷见子的手不自觉的揪住胸前的衣襟,困扰了几个月的不安之心放回胸腔。
终于,四谷见子盈盈一笑,垂下眼又抬眸,真诚而感激。
“谢谢你,五条老师。”
五条悟微怔,继而轻叹,勾起的嘴角多了几分真情。
看到现在整天搞怪好笑的五条悟,很少有人会认为他小时候是个淡漠的人,六眼的能力使五条悟出生起就看透了一切,所有的一切,无论好的坏的,都像清水中的墨水,无论是人心,还是对家族,他抱着一种近乎于神的视角看待着周围的一切,但是近乎神明而不是神明。
面对灾难,他会出手相救,哪怕是弱的不配成为同伴的人,他也会选择帮助。
他的超规格的力量决定他神性与人性的并存,或许正因为如此,善恶对他来说也是如此清晰分明又毫无所谓。
对于自己没能真正帮助到的人,五条悟会记在心里,将四谷见子拉进一个充满危险的世界,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并没有意义,推荐她加入是为了让她获得自保的能力,这个世界上有的是美好的开始,美好的愿景,惨烈的结局这样的剧情,但是不去前进是绝对不可以的。
在疯狂摄取了足够的糖分之后,五条悟按照地点前往吉野顺平的家。
天已经黑了,街上的霓虹灯全部亮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排成一条地上的银河,引领着行人的回家之路,大街上的灯光闪烁,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东京是日本的首都,是日本最繁华的城市,即便是晚上也像白天一样,在这里游玩整个夜晚都没有问题。
霓虹灯旁穿过许许多多的车辆,马路两旁有很多的商业街道,街道上还有很多喷泉,喷泉四周的灯光闪亮,水流在五光十色的灯光映衬下光彩夺目。
五条悟混迹在高楼之中,哪怕下面五光十色,高空之上依然是一片黑暗,人类至今都没有获得彻底改变大自然的能力。
高空之下,楼层之间各个窗户透露出的光点汇聚成星空,五条悟迈着步子在半空中游走。
并不是刻意漫步闲逛,而是咒灵又发生了聚集的现象,他们或紧或慢的赶往同一个方向,甚至不惜彼此大打出手。
这样的现象是很少见的,一般出现这种现象,绝大部分是因为有什么特级咒物的吸引。
五条悟边随手灭掉路上的诅咒,边顺着诅咒前进的方向前进。
很快,五条悟就确定那些诅咒前往的方向就是他要去的吉野顺平的家。
有意思。
五条悟张扬的笑容再度出现,他在出差回来之后就从虎杖悠仁他们那里知道了少年院任务的所有细节。
宿傩的手指平白出现在那里,还是在宿傩容器出现后,要是没个什么阴谋,他都不相信。
这次估计也是宿傩的手指,这算什么,有意投喂?
五条悟冷不丁笑出声,自言自语,“我明白了,都是为了宿傩,那倒是正好,我正想让悠仁吞下所有的手指,我到要看看,最后是悠仁还是宿傩,哼。”
“一群天真的咒灵,就算宿傩真的复活了,又怎么可能和其他诅咒一起,宿傩可没那么多无聊的中二目标,竟然想让宿傩和它们统一战线哈哈哈哈哈哈。”
吉野宅,吉野凪趴在客厅的餐桌上,她喝醉了,她的儿子难得的有了谈得来的好朋友,对方还是个开朗的好孩子,所以就多喝了一点。
正在睡梦中,穿着单薄的吉野凪忽然感觉背部凉飕飕的,仿佛有人在背后轻轻吹气。
打了个寒战,吉野凪朦胧地睁开双眼,她扭头来回看了眼,没有任何人或者东西。
“哎,悠仁君呢?”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睡僵的身体,吉野凪才发现那个儿子带来的孩子不见了,“回家去了吧。”
猜想着,觉得肩颈受凉僵硬的吉野凪正捏着,忽然发现桌子上放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看起来像个手指。
吉野凪伸手正想拿起来仔细看看,突然窗户玻璃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啊——”吉野凪吓了一跳,毕竟这可是没有阳台的客厅啊,即使不是高楼大厦的高度也不可能有人徒手爬过来敲窗户吧。
哒哒——
又是两声从窗户传来的敲击玻璃的声音,寒意瞬间袭上后背,酒劲还没醒的吉野凪正想起身去看窗户外的究竟是是什么人搞鬼,却没想到自己怎么都动弹不了了。
脚腕处和腿部就像被数十只手死死攥着,无论她怎么用双臂撑着桌子用力,也无法使自己挪动一点双腿。
怎么回事……
恐惧瞬间淹没了吉野凪,仅剩的酒意彻底消失不见,后颈处都是一阵凉风,有节律的凉风袭来,就像有个人在贴紧自己的脖子,不断的呼吸。
胃部因为恐惧而翻腾,胃部的疼痛令被吓得消退下去的冷汗重新卷土重来,吉野凪想要大声呼喊,可是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无论她怎么张大嘴巴,怎样振动声带,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汗水瞬间布满脸庞,不知是错觉还是现实,脚心开始出现巨痛,就像有动物在用牙齿啃食,吉野凪痛的表情扭曲,但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做不出任何的反抗动作,就像被凌迟的死囚犯,活生生清醒地感知一下一下的痛苦。
哒哒——
又是两声玻璃的敲击声,就在吉野凪以为这敲击声就是令自己痛苦的罪魁祸首时,窗外传来了声音——
哗的一声,透明的玻璃被轰成了碎片,夜晚的秋风瞬间吹起放下的窗帘,高高扬起的窗帘背后,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吉野凪的眼前。
“打扰了。”散漫地说了一声敷衍的社交语言,五条悟直接一个瞬身进入房间内,快到吉野凪压根看不清。
他进来的下一秒,剔透的蓝色眼睛直接显露,吉野凪只感觉自己身上的束缚感瞬间消失,下一刻,她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五条悟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指,扶起吉野凪。
“已经安全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