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莱和白云当即被这话吓了一跳,制止道:“让我死有很多种办法,不是非要送我去医院这一种。”
医院诶?
那是什么地方?
只要走进去了,女明星一定会有一个怀孕产检的新闻出来。
白千顷松手,好整以暇地看向二人:“那怎么办?”
白云也拿不定主意,看着姜莱莱。
毕竟那是姜莱莱自己的身体。
姜莱莱讪笑着说:“药好像在酒店,就辛苦白老师送我回酒店就好。”
说着也不等白千顷拒绝,笑着告别了白女士和白云。
反客为主,拉着白千顷就往外走,走了一半才回头问:“你车停哪?”
白千顷从家居服里摸出钥匙,随意按了一下,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子亮了起来。
姜莱莱环顾一圈往那里走去。
白千顷的车上全然是雪松的香味,车内空间极其简单,甚至连一个多余的抱枕都没有。
姜莱莱不禁想吐槽这人的无趣。
抬眼之时,白千顷不知何时已经凑在了她的眼前,浓郁的雪松香味扑面而来,甚至让姜莱莱一时有些呼吸不畅。
这样极近的距离,让姜莱莱有些不知所措,她见白千顷的头低着,又伸过手来。
下意识说:“安全带我会自己系好的。”
可没想到,那双手是落在了自己的腹部,一点一点轻轻按压着。
姜莱莱这才晃过神来,白千顷的意图,当即继续叫嚷着胃疼,一边伸手推搡着。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之内,姜莱莱确实无处可躲,只能任由那一双手在自己的腹部摩挲着,所经过之处,都好似有电流窜过一般,让人不禁心跳加速。
偏偏白千顷一脸正色,她轻轻用力按压着一个位置,柔声问道:“是这里疼吗?”
姜莱莱红着脸,想了一下点点头。
白千顷又换了一个位置,按压了一下,问:“那这里呢?”
姜莱莱继续点头。
白千顷抬眼看了一下姜莱莱,手却随意地在姜莱莱的腹部上按压了一下:“那这里呢?”
姜莱莱想也不想:“也有点疼。”
白千顷起身,发动车子:“那我还是建议姜小姐去医院看一下,姜小姐的情况看着像是肾,脾胃,阑尾都不好。”
姜莱莱当即有些愣住,还想继续:“我只是胃有些不舒服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白千顷却弯了弯唇角:“别演了。”
姜莱莱盯着白千顷的侧颜,似乎是想看出一些端倪来。她演技一向很好,白千顷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不是翻译吗?又怎么会懂一些学医的内容。
莫不是在诈自己?
姜莱莱捂着肚子,还准备继续装。
旁边那好似不带温度的语调慢悠悠地说着:“我之前翻译了几场医学交流会,对相关的知识有一定的了解。”
姜莱莱不满地撇撇嘴,转而瞪向白千顷:“你早就看出来我在演了是不是?”
白千顷目视前方,在转弯的空隙间回道:“没有,刚刚才确认的。”
姜莱莱只叹无趣,抱着臂弯气嘟嘟地看着窗外。
白千顷撇头一看,想要开口说一些好听的话让姜莱莱开心一下。
可偏偏她素日看的多是些无趣的专业书。她单调的生活里,还要靠着姜莱莱来给自己调剂一下。
姜莱莱的气来得快,去得也极快。
在看到自己的大屏广告时,她又立马开心地对着白千顷说:“快看,是我诶。”
白千顷点点头,简短评价:“好看。”
姜莱莱来了兴致,在红绿灯的时候,做着和那个广告牌一样的姿势问白千顷:“那你觉得是本人好看,还是画报更好看一些。”
白千顷看着姜莱莱,姜莱莱的五官生得极为精致,那一双眼睛更是极为传神,乖顺之时像一只任人抚摸的猫咪,妩媚之时,像夜里勾人的狐狸。
如今在白天,少女的脸上好似洋溢着灿烂的阳光,像一朵向阳而生的向日葵。
“都是你,没有什么区别。”白千顷没来由地闪躲了眼神,她怕她陷进去。
一旁的姜莱莱没有察觉,只是沾沾自喜道:“也是,我一向是生图杀手。”
转而她又看向白千顷,声音有些迟疑,连眼神都是小心翼翼地。
外面这条路她走过许多遍,下一个路口就到酒店了。
那里随时都有蹲守在那的狗仔,白千顷肯定不方便跟着自己上去。
可她今天的道歉还没有说出口呢。
白千顷捕捉到一旁姜莱莱的情绪,知道她想说些什么,抢先开口:“你不用和我一次又一次地道歉。我没有怨你。”
姜莱莱还是很内疚:“可是,你工作都没了。”
白千顷柔声解释:“只是不在那里工作了,不是工作没了。”
姜莱莱看着白千顷,她觉得工作没了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可偏偏听着白千顷说出来,反倒有些轻松。
白千顷继续解释道:“我趁此机会可以休息一下,之后再给几家大学投简历,去教教书带带学生也很好。”
姜莱莱打量着白千顷的神情,见她好似真的这么想,才松了一口气。
可她还是觉得自己总该对白千顷做一些补偿,就主动提议说:“那你这几天如果无聊了,你可以随时线上拍拍我。”
白千顷挑眉,调侃道:“不忙着结婚了?”
姜莱莱叹了一口气:“结婚的事情忙完了,该准备丧事了。”
白千顷忍不住笑了。
在姜莱莱的身上好似总能发现很多不一样的,倒显得她以前的生活过于呆板无趣了。
想到这里,白千顷问:“你有什么好剧推荐吗?”
姜莱莱指了指自己:“欢迎搜索姜莱莱。”
车身停稳,姜莱莱环顾了一下四周,快速跑下车。
回到了酒店房间以后,姜莱莱浑身上下的疲惫好似在这一刻得到了一种释放,双手双脚都好似被灌满了铅,动一下都累得要死。
也没有力气再去吃什么东西,倒在床上就睡了起来。
白千顷回到家的时候,自己茶几上准备的水果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了。
而始作俑者正惬意地躺在沙发上,翻看着自己的书。
想到自己花了许多时间打扫的房间,和准备的水果,白千顷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将白云手中的书本收走:“回你家看去。”
白云也委屈,想也不想地立马告状:“奶奶,你看她。”
白女士见也没有外人了,将手里的茶杯慢条斯理地放下,清了清嗓子准备谈谈正事:“你这次是被那个楚遥举报的吧?”
白云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很震惊:“楚遥?她临时水了我们的邀约就算了,还去举报姑姑?”
白千顷没有理会白云的一惊一乍,点了点头。
白女士继续说道:“你这次虽然做得不对,但也不至于洗不清,家里还是能再帮你一把的。”
白千顷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变得有几分淡然,她伸手端过倒好的茶。
“我想休息一阵子。”白千顷说。
白云看向白千顷,试图找出有什么不对。
那个一向天才不出差错的永动机,忽然说要休息了?
白女士低眸,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你爸爸本来让我来劝劝你,不要拿你的前途开玩笑。可我觉得,人生总归是你自己的,前途该是什么样,也该由你自己做决定。”
“你既然想好了要休息,家里也一定会支持你做的决定。”
白千顷将茶杯放下,声音有些闷闷地说“谢谢妈妈。”
白女士见也没什么需要说的了,便起身离开了。
倒是白云还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
左看看右看看,来回不停地在白千顷面前晃。
白千顷给自己倒着茶,白云从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
除非有事求自己。
果然,白云憋不住了。
她凑上前,殷勤地接过白千顷手里的茶壶,自己上手弄着。
一边说道:“姑姑,你对门的邻居最近是不是搬家了?”
白千顷万万没想到,白云这次看上的居然是房子。
她冷声提醒道:“这里的房子,恐怕你不好买。”
哪知白云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白云一脸激动地说:“这样才安全啊,任由那些狗仔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姜莱莱住在这里。”
白千顷听到姜莱莱这三个字,有些犹豫。
姜莱莱如果搬到自己对门,应该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一些热闹。
白云不知道白千顷的成算,还一味地开出优渥条件:“姑姑,你要是帮我办成这件事情,我可以把中介费再给你两成。”
说着环视一圈,大手一挥:“你屋内的打扫我也一并包了。”
白千顷见条件差不多,面上却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