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凌晨回来,倒头就躺下,还没睡几个小时的两个男高在饿得胃部抽搐后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再去酒店寻觅食物。
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再继续躺回去休息了,除了解决任务报告以外,他们还有最重要的事——继续找崽。
不过前面那项任务报告可以甩给别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俩人打着呵欠从酒店的前台路过,他们正好碰见了换班的时候。
“您好,请稍等一下,借用你们几分钟的时间。”
前台那位漂亮又大方的女士叫住他们。
她同样也是在之前被五条悟和夏油杰拦住询问有没有见过清水春屿的对象,所以对这位姓五条的男生和他旁边那位黑发男生印象还很深刻,不然多半又会错过了。
“之前有位先生来找过两位客人,他说自己是你们曾经答应合作过的对象,只是因为之前的名片掉了,所以找不到联系的方式。”
五条悟目露疑惑。
怎么可能,他们还是学生呢,哪来什么合作的对象。
他们没有立刻提出这个疑问,而是先耐心她说完。
“他还让我给你们带了一句话。”
夏油杰紧跟着五条悟过来,代替他跟人交谈,微笑着问:“什么话?”
“他让我给你们说——”
“你们想要的珍宝在我手上,这次的交易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
按照那位先生交代的,她将所有的话一字不漏地说出去,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两个男生会这么激动。
黑发的男生狭长的丹凤眼睁大,目光紧锁在她身上,刚才还维持着的优雅风度通通不见,他急切地问:“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可以调出监控来让我们看看吗?”
白发男生情绪夸张得多,双手撑在前台光滑的台面上,骨节微微突起,那张戴着墨镜的面庞线条流畅又利落,凑近了她质问:“该死,他这句话是威胁的意思吗?他想要对我们表达什么?!”
前台小姐姐都有些被吓到了,呆呆愣愣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悟,不要激动。”
黑发男生一把抓住了白发男生的手臂,后者的情绪显然平复了许多,还深呼吸了一口气只是,有些焦躁地抖着一条腿。
前台小姐姐也从惊吓中镇静过来,立刻将抽屉里的卡片翻找出来:“那个,这是那位先生留下的联系方式。”
……
黑羽盗一是在去往旅之新浦菘町酒店接到的电话,看着这个陌生的来电,他心里就有了一种预感。
他接起了电话:“莫西莫西?”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过分年轻,让他稍微有些诧异。
“那么我想事先声明一下,我并没有任何恶意,电话里交流起来可能有些不便,我们可以找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可以吗?”
知晓了事情经过,所以特地陪同过来的黑羽千影用口型提醒他:“选择咖啡馆吧
。()”
黑羽盗一照着她的话说了。
请别担心,他一切安好,并且好好地待在我们的家里。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你们保证,在我们家中他同样过得很愉快≈hellip;()”
金灿灿的和煦阳光柔和地洒在木质桌椅上,空气中蔓延着新鲜磨制的咖啡香气,坐在皮革椅上的客人手持报纸,低声地交谈两句。
刚出炉的饼干还冒着热气,端在木桌上时还蔓延着甜甜的焦糖味儿。
五条悟拿过他那杯加了牛奶的拿铁,又往里面倒了半杯的糖浆,他用搅拌匙搅匀之后才愿意喝上几口,之后又伸出舌头舔掉了沾在嘴唇上的泡沫。
夏油杰手指轻点在桌面上,“要知道,他用的是‘家’这个字眼。如果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话,绝对不会用上这种温馨的字。”
为此他们稍微放松了些,可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约定的咖啡厅。
夏油杰和五条悟不一样,他点的是一杯刚研磨好的苦咖啡,香醇的咖啡滑入喉咙,苦涩停留于舌尖,他依然面不改色。
双方都对这次的会面抱有很高的期待和认真,所以都比约定好的时间提早抵达。
他们见到彼此时,都有一瞬间的迟疑怔愣。
五条悟和夏油杰注视着面前这对年轻的夫妻,从他们寻常的外表下发现了些许异样,他们对视一眼,压下了那点奇怪的感觉。
崽在人手,必须收敛。
黑羽夫妇也没想到清水春屿的监护人会这么……年轻,不如说是年少吧,是绝对没有成年的年纪,应该是还在上学吧。
就算明确地知道人不可貌相,但是在决定要把幼崽交给两个看上去就不是很正经的少年,还是让他们有一瞬的迟疑。
尤其是黑羽夫妇在知道崽是离家出走的时候,犹豫在天秤那一边的砝码就更重了。
将黑色头发扎成丸子头,并且留出一撮刘海的男生温和有礼,对他们说:“请坐。”
“要喝点什么吗?”
黑羽盗一婉拒了,黑羽千影招来服务员点了杯卡布奇诺。
“那么现在,我们就长话短说吧。”
……
在大人们都出门之后,两个男孩也从睡梦中醒来。
今天本该是黑羽快斗上学的时间,不过被他以要陪弟弟理直气壮地拒绝了。
清水春屿有些担忧:“这样不会耽误你的学业吗?”
黑羽快斗疑惑:“可是学校那些知识我看一眼就明白了呀,根本不需要学习。我上学只是为了融入同龄人,和大家一起愉快地玩耍。”
他趴在清水春屿背上,脑袋靠着他单薄的小肩膀,遗憾地叹息:“要是春屿能和我一起上学就好了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喔,随时随地。”
他眼神中流露出渴望的神色,双手紧紧抱着清水春屿的腰,黏黏糊糊的。
而清水春屿还震惊于他刚才无意间的一句凡尔赛当中。
智商普通,学一个知识点缓慢又磨蹭,现在算
()
数还需要勾着手指试图掰扯清楚的崽有些自卑。
他团吧团吧将自己蜷缩起来,阴雨聚拢在他的头顶。
黑羽快斗拉过他的小手:“不用担心,生活中的所有人各司其职,有的人负责聪明,有的人负责可爱就行了。春屿宝宝笑一笑就有很多人喜欢,不要在意那些细枝末节啦。”
忽然发觉自己居然还会为这样的事情而郁闷,清水春屿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羞涩。
而黑羽快斗如愿以偿地留了下来。
“我一定要把你送到车站才放心。”黑羽快斗在早上这么跟清水春屿说。
既然是这样,清水春屿当然也就不再挣扎了。
黑羽夫妇在早晨洗漱后,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把行李箱给搬了出来。
清水春屿的小行李箱里不仅有只可爱的玩偶熊,现在还多了一只气球小狗。
他们把钥匙翻找出来,两个小孩子立马牵着手去了列车站。
仅靠他们两条小短腿当然是不可能一路走过去的,在半途他们还打了一辆车。
司机很友好地把他们把行李箱放在了后车厢里,两个小孩子都坐上了后座,车辆缓缓驶向四通八达的车站。
同一时间,一辆载着四个人低调的小汽车同这辆计程车擦身而过。
彼此之间毫不相识,没有相互交集的两辆车不会为彼此停留。
最后司机在车站停车,还很热情地帮他们把行李箱给拖到了门口。
“两个小孩子还是要等一下大人喔。”他友善地提醒。
清水春屿和黑羽快斗点头:“明白!”
虽然说他们答应得很干脆,实际上转头就在司机离开后走进了候车厅。
“幸好车票购买的时间早,距离发车时间只有十分钟了,恰好来得及。”
话是这么说,黑羽快斗却依依不舍地拉着清水春屿的手不放,明明是他一手把对方送到车站候车厅,可是真的要眼睁睁地面临离别时,原来并不会像他想象的那样洒脱乐观。
他犹犹豫豫,手抓着清水春屿的手臂又放下,如此反复之后才最终放下手。
“要说再见了。”黑羽快斗叹气,“快走吧,我不想成为阻拦你脚步的绊脚石。”
离别总是充满悲伤和不舍。
清水春屿更是因为他这句话眼圈直接红了:“不是的,正是因为快斗哥哥我现在才能走到这里,才不是什么绊脚石。”
他殷红的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些什么。
字正腔圆的女声已经开始播报了:“通往横滨的列车即将发车,二号线即将有电车到达,请退到黄线以内。”
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们在这里依依惜别了。
清水春屿深呼吸一口气,在临走前抱住了黑羽快斗,亲了他的脸颊一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见了,快斗哥哥。”
他攥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地往列车那边走。
黑羽快斗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面颊红成了番茄:“我觉得,这才是离别时最好的礼物。绝对、绝对,非常真心实意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