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的族人们非常地卖力,没让宴守下海,自己就合力将这巨大的骨架给举了起来。
这条巨龙的骨架已经比较零散了,看着似乎即将和海水融为一体,非常的老旧。
在骨架上还有着许多的海草,若不是形状确实很像,都没有人能猜出来,这是一个龙的骨架。
“这里,这里好像是我们找到鲛珠的地方!”宴芊看着这骨架,总算想起了什么。
“王,我想起来了,鲛珠当时一直都放在这的,只是这边不适合海族生存,我们就将鲛珠挪了个地儿。”
说着,宴芊突然面色惨白,“王,是不是因为我们……”
“不是,别乱想,”宴守说完,望着这骨架有些出神。
半晌后,他才开口,“将龙头递过来。”
叶堰赶忙将龙头举起来。
他现在是动物形态,可以瞬间举得很高,不需要宴守很低头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宴守仔细看着这骨架,甚至上手摸了半天,这才缓缓收回手。
吓死他了。
宴守差点以为这是自己的骨架!
“老板?”顾恒看着人宴芊眼睛马上就要掉眼泪了,不得不提醒宴守,“这骨架,是鲛珠破碎的原因吗?”
“不是,”宴守摇摇头,“鲛珠破碎是因为环境污染,和它没关系。”
“硬要说的话,这和我有点关系。”
宴守说着,眼神逐渐复杂起来。
在他还不是大禹皇帝的时候,就已经和这条龙碰面了。
说是龙,其实并不正确,这是一条螭。
头上没有角,若是再等一两千年,它成功化角,就可以飞升成真龙。
这条螭应该是从蛇化过来的,本来在海域里好好修炼,增大龙族大军也没什么不可,偏偏它看中了当时正在东海边休憩的人类。
为了造反,宴守军队里,几乎囊括了众多身负大气运的人才,加上宴守这个紫微星,那光芒可以说是非常耀眼了。
螭对自己有信心,也对这些气运和龙气很垂涎,一不做二不休,就决定去进攻这群大气运的人类。
不过宴守不是好相与的啊,特别是这家伙还要让他好不容易凑齐的能人义士就地嗝屁,他怎么可能同意?
宴守花了一定的精力,将这条龙斩了,这个场景让大家都看见了,他们更加坚信宴守就是真正的天子。
不然怎么可以一剑斩龙呢?
但这一剑还是有弊端的,在宴守随后想要化炼龙珠一举跃龙门的时候,因为蓄力不够,龙珠残缺,不得不再一次去化龙。
所以说,宴守和这螭确实有关系,不过是深仇大恨。
他沉默半晌,没和大家说到底什么关系,只是道,“放心,鲛珠不是它的,将他送给花国当税收。”
本来是没这个税收的,谁让宴守他们捞金赚得多呢,总不能告诉别人,这个东西白赚!
于是花国象征性地收了点税,以app营业额转账的形式。
“好,”宴芊听着,情绪缓和下来,带着其他人一起搬运这个龙骨。
这边,顾恒看着这条龙,隐隐有些担心,见宴守转身离开,自己也跟了上去。
不过他没有避着宴守,宴守也恰如其分地转头,漆黑的眸底带着疑惑:“做什么?”
顾恒下意识回答:“怕你想不开。”
宴守:“???”
他,想不开?
宴守不知道这个理论怎么成立的,但是他怎么可能想不开?
顾恒进一步解释道,“老板,这里有一条龙,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条?但是咱们不能动武,核武器可以解决的东西,千万不要自己上手。”
他隐隐闪过一些场景,只是自己看不真切。
偏偏这让他心底涌起了一阵恐慌。
不能管,别人都能,但是他们老板不能。
宴守听着,先纠正了他的语病:“只有一条龙。”
“我说的是类似这种情况,你都别随便动手。”
顾恒苦口婆心,可惜他们老板像个昏君一样不听劝:“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分寸!
顾恒张口就来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忍了半晌,还是决定自己监督着宴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宴守的生命这么看重,但他知道,他必须让宴守正视这件事,不然他会后悔的!
那天从海域带着大袋的金子回去后,顾恒似乎就采取了日夜不休盯人模式,就连睡觉都跑到他们租的学区房里去住了。
宴守倒是没有什么不习惯发,反倒是齐淮第一个受不住了。
顾恒他住就住,宴守不搭理他,他就去找齐淮,美名其曰教导课业!
齐淮苦不堪言。
“顾叔,现在已经四月份了,我重心已经到高考身上了,”齐淮不得不给自己争取时间,“这些文件,我暂时不能学习了!”
顾恒叹了口气:“行吧,那顾叔来辅导你学习。”
齐淮:“……qaq!”
他不得不蔫蔫地找到宴守,拽着宴守的袖子委屈,“叔叔,你理理顾叔吧,他老来打扰我学习!”
他叔叔居然还不解情谊地问了一句:“你不是不需要学习?”
齐淮:“……”
问完宴守才发现自己问了个蠢话。
怎么会不需要学习呢?只不过是聪明学得快而已。
宴守轻咳一声,“你让你顾叔来找我就是。”
齐淮双眼睁大,乐呵呵地去传消息了!
顾恒半晌后,才非常严肃地坐在宴守的对面,“老板,您找我?”
有事叫“您”,没事叫“你”,顾恒说话非常有理智。
宴守一来就问送命题:“珠宝店,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没什么问题,目前名气已经打响了,设计师们在国外获奖的消息也一一传回来。
总体上来说,咱们的深海珠宝,只差时间的沉淀了,这种口碑问题,短时间也提不上去。”
这话,瞬间将宴守想让他去经营珠宝店的想法落空。
他沉吟了下:“娱乐公司那边的票房?”
顾恒胸有成竹:“老板,这就是个好消息了,陈导这一次的片子拍得不错,已经拿了提名,估计五月份就可以去那边了,现在累计的票房也差不多六十多亿,开门红!”
见宴守似乎想问别的企业,顾恒干脆来了一次秘书汇报工作,将近些日子深海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总结,深海正在稳步发展的平静期,哪怕他不在,也是可以的。
宴守头疼,开门见山:“所以,你想做什么?”
顾恒总算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让老板你别再去管海洋的事了。”
“不可能,”宴守眉头微皱,“你知道,海洋的事情必须管。”
“那,”顾恒想了想,退一步,“如果以后决定要去海洋,必须和我说,我不答应就不能去。”
宴守听得脑袋青筋直冒,“怎么,你想管我?”
“这倒不是,”顾恒慢吞吞地开口,“我想起来一个事。”
说着,顾恒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想了半天,宴守也不催他,他总算叹了口气:“老板,我做了个梦。”
依旧是那个疯丞相,顾恒发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青年。
哪怕日有所思也有所梦,顾恒也不得不承认,这青年的样貌,绝对不是他靠臆想就能想出来的!
在梦境里,青年懒懒地坐在顾恒的对面,他单腿屈起,看上去悠闲自在,嘴边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但顾恒却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冷。
他的笑,真的只是一个表情的代言词。
青年穿着一身红衣,看上去仿佛九泉之下爬上来的冷厉恶鬼,全身都是戾气。
偏偏,那动作又十分地写意,仿佛真的在做什么出尘的事情。
“我算到的我都说了,顾相,”青年抬眼,那双和宴守有些相似的眼底藏着不被察觉的审视,“做什么选择,能做到什么地步,那都是你的事情。”
“这种主观上的事情,怎么能问我呢?”
说着,他变换了一个姿势,似乎已经确定了,顾恒会怎么选。
顾恒听见自己沉默半晌,突然开口:“你确定,只要我做了,未来一定能帮到他?”
“或者,我凭什么相信,陛下未来一定会有难?”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青年嘴角勾起,非常不像好人,“但防患于未然,总比临时想办法,来得靠谱,你说是吧。”
说着,青年拍拍手,准备起身:“话,我已经说完了,若是你想听,可以来国师塔找我。”
“好好考虑,陛下已经走了,我只会再停留七天。”
那人的背影渐渐隐去,梦里的顾恒下意识第挣扎着想要起来,他必须,必须立刻起来找到陛下!
猛地睁开眼,又是凌晨三点,他抿抿嘴,发现自己又做噩梦了。
顾恒三言两语将自己的梦境说完,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不放心老板你,不管你是不是禹帝,我是不是丞相,我都做不到,知道这件事后装作若无其事。”
他会心慌,会失措的!
宴守听他讲完,脸上的表情顾恒都看不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不确定地开口:“你说国师,穿红衣?”
不应该,他们大禹的国师虽然年轻,但确实只穿白衣,因为白衣才会使人信服。
再者,宴守确信,他精挑细选的国师,一定高冷出尘,除了他就是最好看最高冷的一个,绝不可能是顾恒描述的那样肆意。
那样的形容,反倒像是……
想着,顾恒肯定了他的猜想:“对,是红衣,他的外貌和老板你不相上下,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面容。”
宴守脸色逐渐凝重,“他眼睛细看是深红的,透出来的指甲泛黑,眉心有一个红色的繁琐花纹?”
顾恒一愣,看向宴守的眼底带着震惊与害怕:“老板,你怎么知道?”
那人给他印象深,除了好看,身上怪异的地方也很多。
比如他眼睛的眸色非常深,看着就是深黑色的,但是偶尔顾恒会发现,那眼睛会闪过红光,变得暗红。
比如,那人指甲看着很漂亮,但是隐隐有些发青泛黑,像是中毒了一般。
可这些,宴守怎么会知道?
顾恒手指颤抖,他觉得,这个梦,说不准,是真的。
那边,宴守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有些面色复杂。
这描述,和他们快穿局的局长,万界的主神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想到主神收的那么多的徒弟,那么多部门的部长,宴守原本的众多阴谋论瞬间清空,变成了猜疑。
总不能,他不小心卷入这些部长夺权的斗争中了吧?
顾恒担心极了,赶忙唤醒宴守:“老板,老板?你还是听我的,以后海洋的事情少管,我这可都是预知梦啊!”
“既然不想让我管,”宴守说着,突然抬头看向顾恒,带着审视,“你不该努力赚钱?”
顾恒:“……”
不是,为什么不管什么时候,您老都能拐到钱这边?
那天聊完梦之后,宴守瞬间放松了下来,也不再去管这些事情和他有没有关系了、
不过赚钱还是提上了日程,每天,他们都在非常努力地赚钱,为了宴守能早日回归他们快穿局的怀抱。
是的,发生了这么多糟心的事,宴守已经不想着养老了,他只想早点回去,哪怕在古穿部睡觉,都比在这安全。
谁能想,他真的插入了九龙夺嫡的剧本里了呢?
也正因此,这些海族的融入变得迫在眉睫起来。
已经成年的海族显然不可能再去高中学习知识,但是他们可以参加成人高考,拿大学毕业证,在花国毕业证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亚成年的小崽子命就苦了,他们必须得进行真正的高考,而且为了深海的脸面,他们必须要考好。
差不多五月的时候,齐祺就回来和齐淮一起备考了,他们目前成绩还算稳定,考一个好的大学还是不成问题的。
苦的就是齐伊和几个男团女团选手了。
男团女团在国外参加的节目正到了火热阶段,他们不可能因此回国,所以只能在六月初赶回来参加高考,考完又回去参加总决赛。
前提是他们能进入总决赛。
齐伊不用说,那演唱会可不是容易的,哪怕多了许多经验,那也需要一次次认真的准备,刚好六月一他有演唱会,时间上太紧了。
不过他们都是艺考生,要求的分数不会特别高,也不用太担心。
最苦的是元安歌。
元崽最近正在忙着打国内的比赛,和队友一起磨合,他们的目标是全国冠军,去世界上为国争光,所以最近一心八用的元崽,都将七用弄在了打比赛上。
但是他给班主任立下军令状,只要他成绩下降,他马上就回去认真学习。
苦,哪怕是有八只手,元崽也忙不过来了!
经常是和知道他底细的谢思雨在一起坐。
然后他靠窗,然后两只小触手在主机下面疯狂刷题,上面跟着大家认真搞训练。
非常卖力!
就在大家都努力认真地学习的时间内,六月份悠悠地到来,深海的小崽子也都要参加高考了。
六月六号晚上,就开始有粉丝整整齐齐地刷着“高考加油”的热搜。
这不仅仅是给深海的每一个小崽子,也是给全国都在为高考努力奋斗的高三学生。
等未来两天的检验过后,他们就可以迎来大学的美丽生活!
同六月六晚上,宴守正坐在客厅,听着房间里余或的絮絮叨叨。
“准考证,铅笔,黑色签字笔……等等等等,橡皮擦呢?”
淮崽一脸无辜:“我从来不用橡皮擦啊。”
“装着!”
余或转头继续碎碎念,“还有你,明天就高考了今天还在打游戏,放松放松,看看书!”
元崽也一脸无辜:“余哥,我下面两只手在学着呢!”
“八心全用上!”
余或像个男妈妈一样,一个个地小崽子叮嘱,一个个地检查,在这一百多平的大学区房里,居然还会出现人挤人的现象!
为了方便大家的高考,宴守将四个房间的床和桌子都拆掉,全都铺上了柔软的被褥。
这些崽子可以在地面一起睡,第二天一起早起去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