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有点不对。”
降谷零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紧锁,神情凝重,一下子就吸引了在争夺炸鸡排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还有看热闹的亚久和安静进食的另外两人。
亚久挑了挑眉,做了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最开始是松田和亚久,现在连萩原和hiro也加入了,总觉得你们最近经常在一起呢。”
伊达航一边大口干饭,一边赞同的点了点头。
萩原研二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之前他们也曾有过相似的对话,那时他说松田和亚久的关系过于亲密了还没人信他呢,现在这是风水轮流转吗。
不知道诸伏景光是不是也想到了同样的事,他笑了一下没有接话。毕竟这件事硬要说的话是属于亚久的隐私,要是之前他可能还不太在意,但在了解了可能的后果之后,自然要慎重一些。
“唔、所以零是因为我们占据了景光的时间感到嫉妒了吗~?可爱诶。”
亚久甚至是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和稍微有些惊讶的欠揍语气说出这句话的,萩原研二在心里啧啧称奇,其实亚久的演技根本不差,只要他想就能做到滴水不漏。
只是这样,就更显得之前在他们面前的掩饰不走心了。
“什么?!我不是因为嫉妒才这样说的,不对,我根本没有嫉妒!”
而面对亚久这样的发言,仍然很青涩的降谷零理所当然的炸毛了,他支支吾吾地反驳,但是完全败在了亚久笑眯眯的表情和来自幼驯染的补刀下。
“原来zero这么喜欢我啊,我也喜欢zero哦。”
“hiro......”
因为松田阵平在这之后也加入了战局,算是成功地挑衅到了已经快要冒烟的降谷零,最初的话题又一次被所有人抛在了脑后。
......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
亚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多少有点模仿中午在食堂恼羞成怒的降谷零的意思,但想想现在应该被逗弄的本人应该在操场进行晚间的加练,他又换了正常的语气。
和他相处时间最长的松田阵平早就习惯他时不时抽一下风了,于是仍然埋头于亚久心血来潮编写的简易魔法教材,只是语气平淡地问了句:“哦?什么不对?”
当初几人决定学习什么类型的魔法时,亚久在经过了长久的考虑(十秒左右)后,决定把他会的东西都先教一遍,到时候能学会哪些全看他们自己的天赋和努力。
只有松田阵平,除了亚久自己半吊子水平的附魔、元素魔法、魔药炼制之外,还额外附赠了占卜入门课程,因为亚久认为松田阵平作为不折不扣的直觉派应该在这方面有些天赋。
“虽然是不可能赢过我的,不过松田应该也能做到一般意义上的占卜大师吧,要问有什么根据的话就是我的直觉☆”
这是亚久当时的原话,让松田阵平憋了一肚子火,是以他现在甚至将充满了主观臆断的占卜课程排在了其他课程之前。因为亚久的占卜笔记中实在有太多类似“砰的一下”、“以咕咚咕咚的感觉”这种不明所以的形容,让原本工科生的松田阵平摸不着头脑,所以现在松田阵平每天晚饭后会抽一段时间在亚久的宿舍学习,以便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
虽然在经过六个月的折磨之后,事实证明了松田阵平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还被亚久嘲笑了一番。
“就是之前帮景光占卜的那一次。”
“你的占卜结果有问题?”这次松田阵平总算是把视线从亚久的笔记中抬起来了,毕竟看诸伏景光的反应,应该还挺重视这件事的。
“没啊。”
“那是什么不对?”
“就是不知道啊,但是我觉得不太对。”
“......还真是无论听多少次都听不习惯的鬼话呢。那怎么说?我们现在去找找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诶。”
于是两个人偷偷摸摸进入已经关闭的资料室。
“喂、亚久,为什么是资料室啊。”
虽然宿舍楼还没到熄灯的时间,但资料室的开放时间已经过去,被抓到大概又是检讨起步,松田阵平很有自知之明的压低了声音问道。
“嗯?因为占卜结果说线索在资料室。”
“那为什么不直接占卜问题出在哪?”
“什么?原来松田君是这么喜欢偷懒的人吗?!这种走捷径的方法不可取哦~”
松田阵平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你绝对是忘记了吧。而且你才是那个更喜欢偷懒的人吧。”
“诶嘿☆”
在松田阵平真的暴起痛揍同期之前,一双手即使捂住了他的嘴。
“好不容易进来了就不要那么轻易踩进小亚久的圈套嘛,还有小亚久,不要老是欺负小阵平嘛。”
“因为每次松田的反应都很有趣嘛。晚上好,萩原。”
“虽然这点我是不反对啦,但是你们两个偷偷变要好的话hagi也是会吃醋的、唔。”
松田阵平挣开了幼驯染的束缚,没什么力道的给了他一击,将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所以hagi你这家伙刚才才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们吗?明明可以直接上来搭话的。”
“因为这样更有趣嘛。”
“......hagi,你是不是、有点被亚久同化了......?”
“诶!是这样吗~?”/“不要把别人描述成什么病毒一样的东西嘛,松田君。”
松田阵平突然觉得有点头大。
总之在简略地给萩原研二解释了之后,萩原研二也顺势加入了“去查查到底是哪里不对”小队。
虽然有完全不知道从哪下手的松田阵平和只有在正事上靠谱的亚久,导致调查行动频频受阻,但好在萩原研二还是很靠谱的。
“就是这个,‘长野一家惨杀案’。”
“不愧是萩原,”亚久一目十行地浏览着当年的报道,一边说道:“那么,这篇报道说的是景光家的事?”
“原来那家伙以前还经历过这种事......”
“应该是这样没错,我之前注意到诸伏总是往资料室跑,有点在意,就跟零确定了一下。”
“大胆设想一下,景光对‘高脚杯纹身的男子’反应那么大......”
“杀害诸伏父母的凶手是个带有高脚杯纹身的男人?”
“我大概知道是哪出问题了,这事先不急,都回去睡觉吧!”
“哈?”松田阵平眉间都皱起来了,且不说问题出在哪,刚得知诸伏在寻找杀害父母的凶手,他们难道不应该去问个清楚,然后帮帮忙吗。
“先等一下,小阵平。我想小亚久的意思不是我们不去帮助小诸伏,而是现在的时机还不合适才对,”萩原研二心思倒是比松田阵平多转了一圈,他先熟练地把即将爆发的幼驯染安抚下来,以防止把管理员引过来,然后才淡定地开口解释。
“你看,现在都已经过去十五年了,小诸伏听到关键词都还是会应激,你想想之前我们去摩托车店的时候他的反应,那天在天台小亚久提出要帮他占卜,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拒绝。我想他还没能从凶手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中走出来,所以不希望我们和他一起寻找凶手,大概是害怕我们也和他的父母一样受到伤害。”
亚久点点头。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松田阵平觉得事情不该这样结束,哪怕是要强行帮助诸伏寻找凶手,也好过看他一个人犯险。
“谁说什么都不做了。”亚久打了个哈欠,看向松田阵平:“这件事总归是需要他自己跨过去的,要我看也就是时间的问题啦。但是犯人我们可以先缩小一下范围嘛,等他想好了就去抓人。”
“说得轻松......”松田阵平顿了一下,突然想起面前的人是个占卜专精的巫师,说不定做起来实际也很轻松,于是砸了一下嘴,也放松心情准备回宿舍接着跟占卜笔记死磕。
“结果到底是什么出了问题啊?”松田阵平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毕竟没得到答案的话总显得今天晚上的冒险非常空虚。
“嗯。简单来说,景光要去找的那位带纹身的先生不是当年的凶手。”亚久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诶?”
“难道是因为小诸伏想要寻找的是当年的凶手,但是占卜的内容是‘小阵平之前在摩托车店遇见的纹身男人’,所以占卜结果会有所偏差吗?”
“一半一半吧。”
占卜的内容越有关于命运、或者说因果,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比如当亚久使用占卜来找不见的钥匙时,付出的代价就非常少,因为钥匙对亚久本人来说无关紧要,找到之后能起到的作用有限,没找到也有无数种办法起到代替作用,比如再配一把、比如徒手开门、再比如去宿舍管理员那借一把。
但当亚久想要找到方法来拯救危在旦夕的重要之人,这件事就事关他的命运,付出的代价也相对较大。
当亚久帮诸伏景光占卜的时候感到生命力被抽走了一些,但被抽走的量很微妙,是以才有了今天晚上看似心血来潮的夜探资料室行动。在整理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亚久更偏向于松田阵平见到的男人不是诸伏景光要找的人,但是他周末出行那一趟确实能找到当年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