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尘埃落定
“前辈，多谢你的帮助，不然我和江子陵就危险了。”
楚暮眼睛咕噜咕噜的一转，他就知道这个宗主没有对他们出手，那就必定有一些原因。
宗主回头看了楚暮一眼，他上上下下的打量对方，最后勾了勾自己的唇角，莫名其妙的表现让楚暮心中忍不住一跳。
“不知道前辈为何会突然突破封印，来到这个地方，难不成你和那个卫云有什么恩怨吗？”
楚暮心里清楚，这个宗主一出场就将卫云灭掉了，必定和对方有着不解之仇。
但是他必须要搞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祸水东引。
“果然是妖僧看好的人，怪不得头脑这么灵活。”
宗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些感叹似的说道。
楚暮的心中猛然再次一跳，对方说过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好像猜出了楚暮心中的想法。宗主无所谓的挥了挥自己的手，他大声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们出手，你和妖僧的关系不一般，我身为他的长辈自然要为他报仇。我在被封印之前。在妖僧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封印和印记？”
“对方一旦出现了生死危机，我必定会突破封印而出，但是没想到我最后还是来迟了。”
话语到了最后，宗主的声音变得十分的唏嘘，让楚暮看到了都忍不住心生心疼之意。
他能看出来宗主和妖僧的关系不一般，但是最让楚暮感觉到心情复杂的是。
他一直以为妖僧最终将消息传达给了江子陵，是帮助自己的最后一次，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隐藏了这一手。
“我这辈子都对不起妖僧，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必定每年在他的坟头上磕上三个响头。”
楚暮一脸坚定的看向宗主，他自然明白对方完全是看在妖僧的面子上，才给了自己活命的机会，他放在身旁的手指忍不住攥紧了一点。
楚暮这番话说的也算是真心实意，他就是为了报答妖僧的救命之恩，所以说下达了这样的誓言。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不是归我管的卫云，杀了妖僧，我自然会为他报仇。”
宗主皱了皱自己的眉头，眉宇间露出了一丝犹豫，还有痛苦的神情。
妖僧是他为数不多剩下的有关联的人了，现如今对方已死去，他一个人孤单的活在这个世界中，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准备。
“宗主，不知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一个人在外面巡游呢，还是打算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修行？”
看到对方一脸迷茫的模样，楚暮的心思忍不住一转，他知道宗主现在肯定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暮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对方的面前，顺势将江子陵的头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因为刚才的攻击，江子陵竟然又再次陷入了昏迷，自己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这个地方。
身上的武力值也不足以支撑着他，和那群名门正事再打一架，不如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休养一番。
看到楚暮如此随性的模样，宗主看一下对方的眼神中带了一丝赞赏，随后也学着楚暮的动作，坐在了对方的面前。
“果然妖僧关心的人，你的一言一行就是不一样。”
听到宗主的赞叹，楚暮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他总不能说自己和男的没什么关系吧，不然这个家伙听到了肯定会勃然大怒。
自己到时候能不能活下来，还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女心里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干脆顺着宗主的意思在旁边陪笑着。
楚暮一直静静的陪伴在宗主的身边，但是让他感觉到疑惑的是。
对方的眼底不时流露出一种疼痛，还有一些怀念的神色，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按理说妖僧和宗主是好朋友的关系，不应该露出这么复杂的神情啊，但是心里的另一个想法浮现了出来，让楚暮直接愣在了原地。
自己好像想错了一个事情，为什么他会直接带入，妖僧和宗主是好朋友的关系呢？
想到这里，楚暮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看向宗主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像是察觉到了楚暮的心思，宗主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果然天资聪颖，猜测到了我和妖僧之间的关系，没错，我是爱她，我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
“但是当年我被封印之后，他只能一个人在江湖中闯荡，现如今他死在这里。也是让我最为遗憾的是。”
宗主以最平淡的语气。阐述着最为恐怖的事实，他虽然脸色淡然，但是楚暮能感觉到对方心里，痛彻心扉的感觉。
“也不用觉得可怜，我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道路，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是我能看出来，你和你怀里的这个小子的关系不一般，我只希望你们不要走上我们的老路。”
宗主的画风一转，从一开始的怀念自我，然后转到了江子陵和楚暮的身上。
顶着对方愣神的神色，他有些好笑的挑了挑自己的眉头。
“活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事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个男娃子对你的心思十分的深沉，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你也是心中有好感，但是却畏手畏脚，不敢表现出来。”
宗主果然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对于这些东西看的十分的透彻。
他的这番话，也让楚暮陷入了真正的沉思，他神色复杂的看向了自己怀中的江子陵。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的吗？修魔和修仙真的有什么区别吗？为什么我要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呢？”
“不，这其中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秉持着自己的本心罢了，只要我愿意做什么事情都是为自己好。”
楚暮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再次猛然睁开，再一次睁开眼睛时，他的眼睛闪烁着另外一种吓人的色彩，让宗主看到之后也忍不住暗自吃惊。
这个楚暮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天赋，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让对方顿悟。产生了相应的想法。
“我的话语只是说给你听罢了，到底要怎么做，还是要看你们自己。”
宗主低下了自己的头，他抚摸着自己手上的一个镯子，那是很久之前妖僧送给他的。
但是没想到时至今日，镯子的主人竟然换了另外一个主人。
“这几百年来。我对妖僧的爱视而不见，一心修行，直到被封印到了地底，我才意识到去他娘的天道，去他娘的修炼之后，相互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和楚暮坐在一起，宗主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他说出了很多很多的话语，让楚暮也产生了新的想法。
两个人默然无声的坐在原地，就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一般，交涉着自己的过往，还有感情。
“这么爱妖僧的话，为什么你到现在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呢？”
楚暮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紧紧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宗主，他也知道现在自己胆大包天，竟然能问出这么恐敏感的问题。
“没想到你还能注意到这个细节，流不流眼泪不是我能解决的，也许这几百年过去，将我的感情压抑住了，也许是他死的太突然，让我没有觉得彻骨的疼痛。”
对于楚暮的疑问，宗主也给出了真心的回答，但是这个回答明显不能满足对方的疑问。
但是楚暮心里也清楚，这怕不是宗主一生之中的遗憾，也是他被迫无能改变的事实。
“我的时间到了，我也不应该留在这里了，还有东西要准备呢。”
说完这句话，宗主就站着自己的身体，他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走到了不远处的地方。
楚暮依稀记得那里，好像是妖僧尸骨存留的地方。
最终的结果楚暮不得而知，但是他听有人说过，宗主带着妖僧回到了。他们一开始相识的地方。
然后他将妖僧的骨骼埋在了那出花海，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宗主也再次殉情了，两个人死在了一块儿，也葬在了一块儿。
楚暮静静的站在原地，而他怀中的江子陵也悠悠醒来。
看到楚暮安然无恙的模样，她下意识将对方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感受到对方用力的力度，楚暮悄然无声的勾了勾自己的唇角。
宗主带着一些沙哑，还有一些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一直回荡在他的耳畔。
“那里是我们一开始认识的地方，也是故事的开始，我希望故事的开始在这里，结束也在那里，这并不是一切的结束，反而是一切的开始。”
宗主这番话说的有些绕人，但是落在楚暮的耳朵里，却是无比的清醒和明了。
人生不过三万多天，为什么不为自己，和爱的人而活一次呢？
想到这里楚暮忍不住低笑了两声，顶着江子陵疑惑的目光，他也只是轻轻的拥抱了对方一样。
两个人的身体贴的紧紧的，似乎从来没有分离过。
“我们也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好。”
江子陵的声音变得有些酸涩，他不懂这些情情爱爱，但是他懂得该如何回应楚暮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