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和皓翎王商议完事就离开了。
小夭知道他还有辰荣义军的事要处理,便没有留他。
等相柳离开,皓翎王又和小夭聊了一会儿,大多是问她在西炎过的怎么样,离开西炎之后又玩的开不开心。
虽然这是来自老父亲的关心,但想到她跑出去要闹出这么大动静,小夭回答起来都有点心虚。
惹的阿念都在旁边取笑她。
好在时间也不早了,皓翎王一句“到用晚膳的时候了”就替小夭解了围。
一家人在一起用完晚膳,皓翎王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就让小夭和阿念离开了。
小夭忙了一天也累了,和阿念出了朝晖殿后,在漪清园逛了逛消完食便打算回明瑟殿休憩。
结果没想到,阿念亦步亦趋也跟她着回了华清殿。
起初,小夭只以为阿念是很久没见了她了,想跟她多说会儿话。
结果……
当小夭都在侍女的服侍下卸下发髻、洗漱完毕的时候,阿念还在她的寝殿内赖着不走。
“阿念,你还不回你的寝殿休息吗?”小夭对着梳妆台的铜镜,扭头问阿念,结果却看到了看着同样卸下发髻,脱了外衫的阿念。
呃……这?小夭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阿念,你这是……”
“没看出来吗,我不打算回去了,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阿念理直气壮地说出了她的想法,然后就挥退了房中的侍女,直接爬上了小夭的床榻,还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小夭:“……”
阿念速度之快,完全不给小夭拒绝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阿念衣服都脱了,现在身上只剩一套里衣,人也已经躺在她的榻上了,就是小夭说不行也晚了。
何况阿念也不会听她的。
小夭看着被子里的阿念摇摇头,有点疑惑,她和阿念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才一段时间不见,就这么想她?
“放心吧,你人都躺上去了,我不会把你赶走的。”看着阿念将自己整个人捂在被子里,小夭失笑。
这是干嘛啊?堂堂皓翎的王姬殿下,还怕被她赶出去啊?
“那可是你说的!”听到小夭不赶她走,阿念高兴了,很快就将脑袋从被子里放了出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小夭。
说实话,脑袋捂在被子里真的很闷的!
看着阿念这高兴又懊恼的表情,小夭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嗯,我说的。不过事先声明一下,我的睡姿可不太好,你今晚要是没睡好,明早可别抱怨。”小夭提前警告,她可是知道阿念有多么娇气的。
大概是从小都是受着万千宠爱长大的,阿念的身上有一种奇异的生机和活力,当她不仗着自己的王姬身份刁难人的时候,她的性子其实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但要是她刁难起人来,那坏脾气也是够让人讨厌的。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小夭可不想又跟阿念吵吵闹闹。
“切,本王姬是那么娇气的人吗?没看到这次我连海棠都没带来吗?看不起谁呢?”阿念有些不满被小夭小看,眼神幽怨地看了小夭一眼,双颊鼓起。
小夭只觉得像是看到了一只傲娇又气鼓鼓的花鼠精,露出的一双眼睛还亮晶晶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是是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王姬你一别数日,已然脱胎换骨,都怪我一双眼睛不好使,不能慧眼识人。”小夭没什么诚意地道着歉,重新取了条锦被,起身要上榻。
阿念往里面挪了挪,床榻很大,睡下两人绰绰有余。
小夭将锦被铺好,接着散下床榻的帷幔。最后一口气将床边的烛台吹灭,这才在榻上躺好。
今日忙了一天了,小夭十分疲乏,刚躺好闭着眼睛就要入睡。
结果被旁边传来的阿念幽怨的女声差点给吓岔气。
“阿念,你今日吃错药了?大晚上不睡觉,想吓死我就直说!”这段时间以来,小夭的睡眠质量都很好,即使心有烦忧,也不会轻易失眠,且入睡快,闭上眼睛不过三十秒就能睡着。
结果头一回和阿念同睡,刚睡的迷迷瞪瞪,就被她清晰又萦绕在耳畔的幽幽女声给吓醒。
小夭现在的怨念很大,看阿念的目光也犀利了许多。
如果她不给她一个正经的理由,就是拼着被传姐妹不合的流言,小夭也要将她撵走。
“姐姐,我想跟你聊聊。”黑暗中,阿念看不清小夭的表情,更不知道现在小夭已经对她怒目而视了,扭捏了一下说道。
哦,原来是要跟她姐妹夜话。
小夭垮了脸。
她现在很困,只想睡觉,不想闲聊。
但想到自己从小除了哥哥,确实没有什么和妹妹相处的经历,这可还是头一遭,想到这小夭还是打起了精神:“你想说什么,你说。”
“真的吗?那我可就说了。”不知为何,阿念的语气有点激动。
小夭还困着,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就阿念这性子,难道她说不让说她就不说了?
为了自己的睡眠着想,还是速战速决,赶紧聊完睡觉吧。
小夭这么想,阿念却不这么想,她精神奕奕地睁着双眼,在黑暗中都熠熠生辉:“姐姐,那个防风邶,就是大荒有名的大魔头九命相柳是不是?你和他那么亲密,那你们成婚了,是她来五神山做驸马,还是你跟着他去辰荣义军啊?”
“我觉得最好还是让他来五神山,咱们皓翎可比清水镇那地方好多了。”不等小夭回答,阿念就自言自语说出了她的想法:“而且你可是皓翎的王姬,身份尊贵,绝不能跟着他去辰荣义军受苦。海上倒是可是时不时去玩玩。”
“还有哥哥知道防风邶就是相柳吗?他同意你们在一起吗?辰荣和西炎可是有灭国之仇的,是不是哥哥不同意,所以你才跟他吵架跑出去了?”
“不过父王肯定是同意了,父王一直就很喜欢这个防风邶,以前我还纳闷呢,父王怎么会看上他,我可是派人去打听过了,防风邶在中原的名声也不太好,就是个出了名的浪荡子,父王这么欣赏他,肯定是早就知道他是相柳了。”
“……”
阿念的问题很多,有些是她早就想问的,但一直没有机会问,有的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但是她不清楚想要问小夭的。
总而言之,阿念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