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屋内站着两男两女,四个人,8只眼睛都盯着危飞白。
其中一个男人身穿白色大褂,胸口还挂着名牌,估计就是医生。
另一个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朴素,沉默寡言。
而另外两个女人就很有意思了。
一直操着奇怪的口音骂骂咧咧的,是个看起来四五十岁,身材肥胖,穿着颜色靓丽的女人。
而另外一个,是个年纪稍小的姑娘,身材纤细,穿着光鲜亮丽。
还画着对于她来说太过浓浓艳的妆容,正在呆愣的看着危飞白。
当危飞白与她对视时,她却害羞的低下了头。
那个花枝招展的胖女人,操着奇怪的口音拉着医生,“医生,你看见了!是这个人把门弄坏的,跟我可没半毛钱关系啊!”
说完她就咋咋呼呼的走到危飞白身前,大声辱骂道:“小臂崽子,你谁啊!”
她拍拍门框说道:“我这好好的门都让你给毁了,赔钱!”
危飞白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的静静看着对方表演。
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扯了扯胖女人,眼神有些飘忽,就是不敢看危飞白。
但是胖女人非但不领情,还一把打掉了男人的手,嘴里毫不客气,“别扯我,死鬼!”
此时那个画着浓妆的姑娘,娇滴滴的走上前,拽了拽那个胖女人,娇羞的瞥了危飞白一眼。
然后撒娇道:“妈~别闹了!”
胖女人很给女儿面子,立马和颜悦色的说道:“妈是在教他,乖哈,我训他两句!”
转头就对着危飞白撒泼,“我可是告诉你,我女婿是a级哨兵,是你得罪不起的!”
说罢,那个姑娘就双手捧脸,含情脉脉的看看危飞白,然后羞答答跺了跺脚,“妈!八字还没一撇呢!”
胖女人拍拍自家姑娘,“这不是迟早的事嘛。”
说完就瞪了瞪危飞白,拿着手指指着对方说道:“你别想着癞□□吃天鹅肉,我姑娘可瞧不上你!”
这话说的,再厚的粉底也遮不住那姑娘的脸红。
危飞白静静的看着这出戏,他甚至都有些困了。
这个胖女人一直觉得这个靠在门口的小混混,有些似曾相识,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突然瞥到那个小混混脖颈上的小痣——
胖女人上下打量一番,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危飞白?”
她记得对方可不长这个样子,明明应该是瘦弱,佝偻着背,一脸阴沉的表情。
而现在,他的瞳孔深邃透亮,眼角张扬,剑眉斜飞入鬓,五官笔挺,浑身萦绕着说不出的冷漠。
胖女人发现,她竟然还需要仰着头才能和对方对视。
那个浓妆姑娘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
胖女人想到之前危飞白对待他们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气势汹汹的伸出手指使劲去戳对方,张嘴骂道:“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臂崽子!见我了也不知道喊姑——”
“啊——”
危飞白哪里会让这种不三不四的人碰他,直接转动身子避开,对方却直接戳到了墙上。
胖女人也就是危飞白的小姑,抱着手指躺倒在地,嚎啕大叫。
不知道的还以为危飞白怎么样她了。
那个中年男人赶紧去扶小姑,关切的询问小姑的伤势,却被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个死鬼!自从我嫁给你之后就没过好事!”
“我这都被人欺负了,你还不知道上去帮帮忙。”
中年男人,也就是危飞白的姑父,他尴尬的呆在原地,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小姑看见姑父一点行动都没有,立马开始哭天抢地起来。
“从我嫁到你们家去,给你洗衣做饭,又是生孩子的。”
“让你帮帮我都不愿意呜呜呜……”
这个老实的男人,看着哭泣的妻子,左右为难。
这时,小姑的女儿走到危飞白的面前。
她左手抱着右手,右手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发丝,眉目含羞说道:“表弟,你什么时候有空啊,一起吃个饭?”
危飞白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都谈婚论嫁了,和不熟的外男出去吃饭合适吗?”
对方丝毫听不出危飞白的反讽,得寸进尺道:“这不是表弟嘛!”
“知道我是表弟,你还敢,真是无法无天了。”危飞白轻蔑的看了对方一眼。
这时,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懂危飞白话中的意思。
“你——”
表姐立马拉下脸,怒目横眉瞪着危飞白。
“发生什么了?”
此时,门外突然出现了几个哨兵。
他们的制服是城市执法队,这是个哨兵处特批专门留在地球,监管、执法的队伍。
领头的问道:“是谁通知的执法队?”
医生举起了手,还没等医生说话,小姑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对着领头的那位哨兵哭诉道:“女婿啊!这人欺负我女儿!”
手还指着危飞白。
表姐也非常配合的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这话一出,别说危飞白了,医生都震惊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颠倒是非的人。
医生想给哨兵们好好描述一下事实,但是他一开口,就被打断了那个领头的哨兵打断了。
那位哨兵满脸的不悦,欺负自己的女人,就是舞到他脸上了。
铁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脸铁面无私,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人家都这么说了,你打算怎么办?”
医生直接抢话道:“什么欺负,分明是她们胡搅蛮缠!”
领头的哨兵瞪了一眼这个不识趣的医生,不慌不忙说道:“诶,说话要讲证据!”
“你有证据她们胡搅蛮缠吗?”
医生迟疑了一下,“这……”
病房里为了保障病人的隐私,是没有安装监控的。
那位哨兵又问向小姑她们,“那你们有证据证明,这个人欺负你们吗?”
小姑连忙点头,说道:“有的!我们有证人!”
她一把推出表姐,哭哭啼啼说道:“这小子从小都不学好,现在偶然碰见了,他就对他表姐上下其手呜呜……”
表姐也很配合的摆出一副魂惊未定的表情,泣不成声的补充道:“就是他,还想胁迫我和他一起吃饭——”
话没说完就失声痛哭。
医生简直瞠目结舌,没想到普普通通的人居然这么会演戏。
他有些不服气,但是看到哨兵和对方竟然如此沆瀣一气,他也有些泄气。
哨兵抱臂,一脸挑衅的看着危飞白,问道:“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危飞白淡然的站起身,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身上的灰。
哨兵转身,抬起手,“拷走!”
“我看谁敢!”
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从门口踏进来一双长靴。
来人怒气满满,浑身缠绕着一丝蓝紫色的电光,噼里啪啦作响。
因为静电,导致他的碎发、衣角都漂浮了起来。
动静过于强大,导致屋外聚集了很多的围观人群,他们发出惊叹——
“哇塞!是沈鸿雪!”
“是活的沈鸿雪!”
“他的能力是电吧?好强啊!”
周围电灯开始“滋啦”,灯光明明灭灭。
医生慌张的呼喊道:“沈鸿雪哨兵!这里是医院!”
但是陷入愤怒的沈鸿雪压根就听不到,他用暗红色的双眸紧紧盯着执法队的领头哨兵。
对方害怕的,满头冷汗,挡住眼睛使劲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请饶过我!”
就近的灯泡突然爆裂,玻璃碎片散落开,尖叫声仿佛能掀翻房顶。
蓦然,沈鸿雪的视线突然陷入黑暗,有只手盖在他的眼睛上。
身后是温热的胸膛,周遭全是危飞白的气息,这让他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了下来。
电光也收了回去,他深呼吸,平复了心绪,才拿开了危飞白的手掌。
他冷漠的俯视着脚下的男人,他薄唇轻起,询问道:“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原来趾高气昂的哨兵,现在跪地,在沈鸿雪的面前缩成一团。
他疯狂地点头,“是我滥用职权,是我罪该万死!”
哨兵的背部已被冷汗浸透,颜色微微渗了出来。
他看沈鸿雪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他立刻把那个该死的女人拽了过来。
表姐猝尔不妨的被哨兵抓着头发,带了过来。
尖叫着还没说话,就被扇了几个耳光。
表姐捂着脸,不可置信道:“你竟然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臭/婊/子!”哨兵泄愤般使劲抽打对方。
小姑和姑父看到这一幕也坐不住了,连忙上前拉架。
哨兵一瞅,还有这个臭/婊/子的妈!她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要不是她说,自己也不会上去找场子,也不会弄出这么多事!
他愤恨的连带着那个胖女人一起打。
噼里啪啦的一通耳光打了下去,小姑和表姐的脸颊早已高高肿起,像是两个硕大的猪头。
哨兵怨愤的看着这个表姐,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等他狠狠出了口恶气后,带着她们走到沈鸿雪的面前,赔礼道歉。
沈鸿雪抬眼看了看对方,说道:“跟我道歉干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该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