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大名季墨白,有一个妹妹叫季青白,兄妹两人相差十几岁,感情却很好。季家长辈走后,他和季母两人养妹妹跟养女儿差不多。
乍一听到季予惜这句心声,两个人都懵了,什么叫接济到姐夫床上?
季母瞪了季父一眼,让他再说点什么。季父抓耳挠腮想了一会儿,问:“后天惜宝生日,红白会不会来?”
季母没好气地说:“她怎么会来咱家?你忘了你没给她安排工作,已经把她狠狠得罪了,她说过再不登咱家的门。”
季红白就是他们的堂妹。
季墨白的父亲那一辈也是只有一个妹妹,也就是季墨白和季青白的姑姑。这位姑姑没有出嫁,成年后招赘在家,生下一个女儿就是季红白。可惜她身体不太好,在季红白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没多久,季红白竟然和人私奔,据说男方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此后季红白杳无音信。
季红白走后不久,季父的赘婿姑父也离开家,另外组建了家庭。
前两年,季红白忽然回来,说是骗她私奔的渣男走狗屎运发家了,嫌弃她年龄大,把她赶走了。她和渣男生的孩子也不认她,对小三喊妈喊得那叫一个亲切。
亲戚朋友很是可怜她,接济了一段时间,又帮她打听到她亲生父亲的消息。
结果季红白去了父亲那里才发现,他父亲新组建的家庭是跟一个男人。
那男人也容不下她,季红白待了几天,和父亲大吵一架又回来了。
回来后,她就四处宣扬,说她父亲是个大骗子,她妈妈是被骗婚的。可怜她妈妈一辈子都不知道她父亲在入赘前本来就有男朋友,就是现在和他父亲生活在一起的男人。
为此,她更是扬言和父亲断绝关系。
这件事之后,季红白就求到季父这里,想让季父在公司给她安排个岗位,她要赚钱养自己。结果试岗了几天,她完全适应不了,把公司的人折腾得够呛。
季父就婉转地表达了她不适合在公司上班的意思。
季父本来是想问问她自己有没有感兴趣的事想做,能帮就帮她一把。
没想到才说她不适合在公司,季红白就恼了,说季父看不起她,她以后也不会登堂哥的门。
之后,季青白看事情闹得不好看,又恰逢摔了一跤,骨裂卧床在家休养,就说让季红白到她家里来,帮她打理家务,照顾儿子。
于是季红白就住到季青白的家中。
季红白只比季青白小一岁,然而岁月蹉跎,她看着竟像是比季青白大十岁的样子。
季青白的丈夫单靖远,是季父精心挑的。集团骨干,有责任有担当,并且还相貌堂堂。季青白见过之后非常满意,顶着大小姐的名头在集团公司转悠了半年多,才把人拿下。婚后夫妻感情和睦,实在无可挑剔。
所以说,季红白爬了姐夫的床这个消息,太让人不敢相信。无论如何猜想,单靖远也不应该看上季红白啊。
季父季母思量半天,等不到季予惜透露更多的信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
第二天一早,季青白提着大包小包就来了。
她还没进门,先在院子里喊:“嫂子嫂子!”
季母从楼上下来时,她刚好进门。季青白扑上去就是个熊抱,咋呼道:“嫂子想我了没?”
季母被她抱着转了半圈,才放下。
季母嗔道:“多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季青白笑道:“这不是在嫂子身边才能装一回小孩嘛。”
然后季青白就开始满屋子找人,“我哥呢,惜宝呢?予慎是不是去上班了?予慷放假回来没?”
季母招呼佣人把她的行李提回房间,一一回答她的问题:“你哥和予慎上班去了。予慷在学校,明天回来。惜宝在楼上,还没睡醒。”
“都几点了还不醒。”季青白风风火火地就要冲上楼掀被子。
季母忙拉住她,说:“惜宝昨天晚上睡得晚,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昨天晚上,季予惜抱着他的画箱,好像是折腾了好几副画。
季家人时不时就能听到他在心里惊呼,这个画箱太棒了,什么颜色都有,或者我画得真是一坨狗屎之类的吐槽。
今天季父和季予慎去上班时,都顶着黑眼圈,连季母都多扑了两层粉。
季青白闻言,倒是停下脚步,又骂起季予慷来,“学校早就放假了,这小兔崽子快过年都不回来,想成精了不是。”
季母解释说:“他有个课题,天天泡实验室。反正挺忙了,前两周就让他回来他都没空。”
当时季予惜突然觉醒预知能力,他们一家还想让季予慷回来试试能不能听见季予惜的心声,结果季予慷一直没回来。
季青白和季母两人坐下拉家常。
季青白提到季予慎和原子夕离婚的事,她非常满意,说:“当初我就说了,就不应该让予慎和她结婚,要不然予慎这几年也不会过成这样。”
季母点头同意,“可不是嘛,予慎当时也是想着事情发生了总要负责,哪里知道是她设计的。那天听原子夕说予慎三年没和她同房,我还吓一跳呢。”
“三年?”季青白捂住了嘴巴,“予慎还真是和尚转世啊。怪不得原子夕越来越奇怪,她也怪不容易的。”
季母失笑道:“你说的什么话,真真没个长辈样。”
季青白大大方方毫不扭捏,“说的实话啊,单靖远离家半个月我都怪想他的。听说明年我哥还要把他往南方派,予安上高中我也走不了,真不知道日子要怎么熬。”
季母:“……你们结婚十来年了,还这么腻歪。”
季青白眉毛一挑,调侃道:“嫂子,是不是我哥不行了,要不让魏医生找几个方子给他补补。”
季母一愣,举着拳头就往她身上锤,“你真是胆肥了,敢调侃你哥和你嫂子。”
季青白哎吆哎吆地喊了几声,笑嘻嘻地握住季母的手,说:“我就你一个亲嫂子,不操心你的事还能操心谁啊。”
季予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他迷茫地揉揉眼睛,心道:【姑姑性格这么活泼啊?】
季青白腾地回头,收起那副放浪形骸的模样,笑着说:“惜宝醒了啊,姑姑给你带了礼物。”
她小声对季母说:“这孩子下楼怎么悄没生息的。”
季母却觉得有点不大对,刚才季青白是听见惜宝的心声了吗?
季予惜乖巧地说:“谢谢姑姑。”
【姑姑还笑呢,你不在家你堂妹才是真开心。】
季青白惊愕地张大嘴巴,刚才惜宝没张嘴吧?她是恍惚了吗,怎么听到惜宝说话的声音了?
季母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巴,对季予惜说:“惜宝,厨房有早餐,你去看看想吃什么,让芳姨给你弄点,我和你姑姑还有话说。”
季予惜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妈捂住了姑姑的嘴,他哦了一声,狐疑地往厨房走。
等他走远,季母才松开手,暗暗放下心来。
季青白尚且反应不及,茫然地问季母:“嫂子,刚才是不是……”
季母看着季予惜离开的方向,轻轻点头,说:“对,惜宝的心声。惜宝突然觉醒了预知能力,我和你哥,予慎都能听到他的心声,不过没让他知道。我们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反正和他接触过的人里,到现在为止,只有你是能听见的,也许只有咱们季家人才能听到。”
季青白有点吓傻了,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滴乖乖,惜宝有预知能力?”
季母点点头,说:“他预知了几件事,都对上了。他说原子晨的女朋友水性杨花,同时有三个男朋友,也是他告诉我们原子夕篡改了婚检报告,把没孩子的责任推到予慎身上。还有朱盈婷的杀人犯老公,也是他先提醒我们的,才有了后来被抓的事。”
“嫂子,”季青白两眼发光,“我都不敢想你们最近过得多快乐,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简直精彩。”
季母苦笑着说:“精彩是足够精彩,就是没什么好事。不过要是没有惜宝,这几件事最终都会酿成祸事,说起来也是惜宝的功劳。”
仔细想想,不论是原家还是朱院长家,都和他们季家联系很深,也许季家未来败落,和原家,和朱院长遭逢厄运不无关系。
现在能切断和原家的亲家关系,又保住了朱院长一家,实在是万幸。
季青白兴奋地点点头,“就是啊,惜宝是我们家的福星。他还说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嫂子快告诉我,让我也吃上一回新鲜的瓜。”
季母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看着季青白久久没说话。
季青白什么也不知道,只一个劲儿地傻乐,“快说啊嫂子,还有什么瓜是我不知道的?”
她一边问,一边还在想,等明年单靖远去南方了,要不她带着予安回来住吧,嫂子肯定不能嫌她烦。这样,她就能天天跟着惜宝吃瓜了。
季母怜悯地看着她,说:“惜宝说,红白会爬妹夫的床。”
季青白一愣,腾地站起来,杀气腾腾地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