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前遇见过的那些事,他就差点儿陷入抑郁的情绪,幸运的是,慕容朔仅仅停留了一会儿,连看他换衣服都没有看,便离开了。
走得时候,已经十分粗鲁得将门给关上了,还不知为何,又重新呵斥了一番门外的仆人。
听着慕容朔的呵斥声,洛克白惶恐的换了衣服,不敢有丝毫怠慢。
幸运的是,此后的好几天,慕容朔都没有再来。
洛克白心内惶恐,便时常找院子里的仆人们聊天。
那些仆人们个个看着他,脸红羞涩,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但是面对着洛克白的问话,没有一个忍心拒绝,全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洛克白脸盲,自然看不见他们都红着脸,只当他们善良热情。
通过问话,洛克白得知了这家主人的身份。
这家主人,原来是慕容白的养兄,慕容朔。
慕容朔正是一名将军,十四岁离家,去边关当兵,如今二十八岁,与原身并没有交集。
原剧情里,也没有二人想处的剧情。
慕容朔由于是主角受慕容靖的亲哥哥,自然不是攻之一,所以他是本文的大反派。
最后因为权力过大,遭到皇家防备,被逼造反,杀人无数,手段狠厉。
慕容靖则忠君爱国、心系国家,对于亲哥哥也铁面无私,联合太子等一众追随者,镇压了慕容朔的造反,之后受到了所有人的爱戴,和几个攻一起he了。
想到剧情里描述的,慕容朔杀过的人堆积如山,洛克白的心下一沉。
他觉得自己的下场,怕是又不好了。
一个凶残的将军,将一无所有、众叛亲离的他带回来,是要做什么?
一,像其他将军那样,当男宠;或者二,等慕容靖伤好了,将他交给慕容靖折磨出气。
这两个,哪一个对他来说,都不是好结局,或者两个都有,先将他当男宠,再将他交给慕容靖折磨。
洛克白脸色很不好地挥退了那些仆人。
为了讨洛克白的欢心,慕容朔准备了很多金银珠宝,送到他房间里来。
看着那些金银珠宝,洛克白并没有一丝心动,他不是爱财之人,越看这些金银珠宝越烦躁。
——慕容朔给他送这些,是不是意味着,真的将他当男宠了?
而且,这几日,他根本出不了院子,每走一步,都有很多仆人看着。
他被囚禁了起来。
他必须离开这里!要不然,等待他的,终归是灭亡!
想到在其他世界,他偶尔学过的做鹰爪钩的技能,他便现场搓了一个简易的。
他又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放在了包袱里。
他想逃出去,却并不傻,知道在外面生活离不开这些。
准备好后,他便选了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利用鹰爪钩,翻过一个个院子,逃了出来。
……
慕容朔接到洛克白逃跑的消息,整个人都惊呆了。
随即,心底涌出了浓浓的失落感。
慕容白为什么要逃跑?是他对他不够好么?
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慕容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第一时间,便叫来了那些侍候慕容白的仆人,严密的询问了慕容白这几日的衣食情况。
得出的结论是,他并非是对慕容白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到让慕容白蹬鼻子上脸,竟敢去外面的世界闯,敢离开他的保护范围!
慕容白知不知道,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得罪了那么多勋贵,尤其是太子,所有人都想要除掉他?
慕容朔揉了揉眉心,当即下令道,“你们去暗中保护他,但不要过多出手,等他自己受了委屈,便知道来求我了。”
他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白日没有一丝空闲,晚上回来后,却又开始矜持,不好意思去看慕容白,早已想他想得要疯掉了。
挥退安慰们后,他一个人来到了慕容白这几日居住的房间。
原本简朴的房间,在他的命令下,已经大变样,地毯上铺着厚实软绵的羊绒地毯,桌子椅子都细心得包好了角,免得磕碰了慕容白的皮肤,桌椅都是上好的紫檀香木,床是冬暖夏凉的冷白玉制作,被子用的是天蚕丝,连桌上冷掉的茶水,都是价值千金的冷香凝丝茶叶。
这屋内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慕容白还有什么不满意?
想到慕容白那肤白如雪的皮肤,已经摄人心魄的容颜,慕容朔的喉结就开始动了起来。
他嗅着屋内好闻的香味儿,怀揣着满腔爱意与思念,躺在了床上,痴迷的嗅着被子上,残留着的慕容白留下的体香。
……
洛克白在街边租了一间房子,他也知道自己不便抛头露面,怕被慕容朔抓回去,便整日蒙着面,捂得严严实实。
他曾学过捏糖人的手艺,因此,在街边摆了一个摊,做起了捏糖人的生意。
他捏得每一个糖人,都栩栩如生,很多人一眼便喜欢上了。
他捏得梅花鹿、仙鹤,宛如活物,捏的人,也宛如缩小了比例的真人,名声很快就打了出去。
不少附庸风雅的公子哥,路过时总会让他捏个自己,或者捏个仙鹤、芙蓉之类的。
这天,洛克白的糖人摊前,来了些不速之客。
这些客人,乃是香山书院的书生,香山书院正是原来的慕容白所在的书院,所以这些人,都是慕容白的同窗,东方堰自然也在其中。
东方堰家世不凡,是琼安侯府的小侯爷,为人虽然混账,但是读书却不马虎,所以在这些学子中,一直众星捧月,是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这些学子今日来买糖人,目的就是为了赶潮流,听说洛克白这里的糖人一绝,因此便准备来买两只仙鹤,暗示自己如仙鹤一般,不慕名利。
这种行为,就如头上佩淡雅的菊花,腰间佩青玉一般,显示自己的逼格。
跑这么远,来买一只仙鹤糖人,自然也能提升他们像仙鹤一般,追求洒脱,不拘泥于世俗的格调。
可惜,附庸风雅就是附庸风雅,这群人一边买糖人,一般又如碎嘴子一般,将话题转移到了慕容白的身上了。
洛克白:“?”
他一边淡定的捏着糖人,一边听着这群人的冷嘲热讽。
“那个慕容白真是幸运,竟然侥幸逃过一死。”一位学子说道。
“这并非好事。”东方堰开口,表情淡淡,“差点儿杀了慕容靖,慕容朔难道是真心救他的?还不是为了将他弄回去,每日折磨?”
其余人觉得他说得有理,纷纷点头。
有位不开眼的学子,忍不住张了张嘴,“可是,东方堰,那慕容白从前和你不是好朋友吗?你们在一起,怎么着也有十年的交情,怎么你……”倒好像希望他倒霉似的。
后半句话他没敢说,但已经足以让东方堰心中不快了。
“咔嚓”一声,东方堰手中已经捏好的糖人竹签,被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直接掰断了。
还未完全干的糖稀,沾到了他的手指上,令他厌烦的拧起眉。
冷漠地丢掉糖人,他语气满是不屑地道,“那慕容白是什么东西?朋友?真是笑话,那种鸠占鹊巢、恬不知耻的贱民,也好意思和我做朋友?我从未将他当做朋友,从今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他!他不配!”
他说着,拿出帕子,使劲儿擦拭着手上黏糊糊的东西,表情冷得渗人。
那位说错话的学子,已经意识到自己惹怒了东方堰,顿时嗫嚅着,惶恐道歉,“对不起,我、我该死,不该提慕容、唔……不该提那人的……”
可惜,东方堰懒得听他的道歉,直接冷冷地转身走了。
他这种行为,已经表面,那位说错话的学子,已经被他踢出交友圈了。
他们琼安侯府,在京城没人敢得罪,他不再理会这位学子,其他人自然会依眼色行事,开始排挤他。
说错话的学子,显然也明白了这些后果,顿时后悔得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都怪他这张臭嘴!瞎说什么!
东方堰看似亲切温和,实际上心狠手辣、狠厉无情,变脸和翻书一样快,这很多人都知道。
偏他忽略了这一点,一时间得意忘形,什么都敢说!
慕容白和东方堰十年交情,落在外人眼里,就相当于亲兄弟,之后慕容白落难,临死前找他救命,他不仅不认,还直接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踹得那慕容白直吐血,命都没了半条。
如此翻脸不认人,毫无半点仁慈的性格,岂是他能惹的?
那学子一时间,吓得两股战战,知道自己从今以后,在香山书院怕是混不下去了。
“糖人已经捏好了。”洛克白手指从来没有停下,捏好了那学子要的糖人,便出声提醒。
因着他的声音美妙动听,瞬间拉回了学子的思绪。
学子颤巍着接过糖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洛克白听着这些事,心情半点儿没有被影响到。
他神色如常的继续卖糖人,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伙不速之客。
那些人掀翻了他的摊子,将他整个人粗鲁地架了起来,呵斥道,“太子要见你,劝你不要挣扎,小心掉条胳膊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