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飞叶被惊起一身汗,猛地从床上坐起,手背擦过脑门,满是汗泽。
或许是刚刚的梦过于恐怖,惊魂未定。
李飞叶附在胸口的手下一秒收紧。
他四顾周围,黑暗笼罩着房间,安静得一颗银针掉落在地上似乎都能听见音,似有似无的一阵风抵着自己的脑门吹,并且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尸臭味。
李飞叶以为是今晚谢冥拿出的女尸散发出来的气味还未散去。
于是想着下床打开窗散散味。
赤着脚,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声音低沉,李飞叶一走一响,可不知何时这声音多了一声,三声循环。
李飞叶并未察觉。
手刚刚搭上抵着窗户的木板时。
李飞叶听见了外面人走路的声音,与房间中的安静相比,衬托出了一股诡异之处。
外面怎么好像有人在走动呢?这大晚上的除了打更人还会有谁。
李飞叶想也没想将窗户中扯开一个小缝隙,外面有月光,借着这光,瞧得不是很清楚,再加上是近视眼,不把人当狗就算不错了。
李飞叶眯起眼睛,试图让视线清晰一点。
只见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古街道上。
被密密麻麻的黑色东西充满着。
隐隐约约瞧得出动作像人。
因为这东西似乎是站立着走路,并且……散发着气味。
“好臭。”李飞叶小声低语,眉毛皱成八字,手指低着鼻子前。
不过这股味道还带给他熟悉感,与房间久久不散的尸臭味一样。
可这怎么可能,这尸体的腐朽之气,还能被哪位奇葩当成香水了不成。
这自然是不可能。
李飞叶右眼皮控制不住的颤抖,似乎摸索到了真相。
‘难道……底下的不是人,是跟那具女尸一样,是尸体。’
可就在这时,李飞叶忽而觉得脖子后的汗毛不由的竖起,好像有人在暗中一直窥看着自己一般。
他无意的抬头,一颗眼珠爆起一丝丝血丝从眼角处蔓延,脸上诡异的泛着青紫,它咧着嘴,一滴口水混合着血滴下。
滴在窗户机关处,李飞叶在那一刻,虽然有着800度近视滤镜,但是往往脑补才是最吓人的。
李飞叶:“!!!”救命!
暗中一双被月光照着而十分白晳的手在后方。
那只手不容置疑的快速捂住了李飞叶的嘴。
脑海有传音。
‘师兄,别出声。’
‘师妹!’李飞叶意识到身后是何人,肢体语言表达着他的信任,放松的靠在后者。
而前面一具行尸走肉。
李飞叶早已经把脑中的男女有别礼数早就忘记到了脑后。
‘师兄跟着我。’
两人慢慢的后退,谢冥眼神十分的犀盯着女尸的动作。
这不人不鬼的东西,确实让人觉得麻烦。
直到两人隐退到房间外,李飞叶将门和上,谢冥才将人放开,后者大口呼吸。
‘这是什么东西?’
李飞叶疑惑。
‘东山西门派的控术。’
谢冥扭头抬眉,视线换在右手处来人上。
‘这位应该更清楚这东西的来历。’
萧八岐手中拿着烛火,嘴角挂着弧度,或许他是主角,长相本身并不差,甚至在一番的打扮过后,还有一种谦谦公子的书生气。
不过,眉宇间多了一这年龄不该有的成熟与沧桑。
灯火映照着侧面,萧八岐靠着走廊一侧,脸上被害怕情绪渲染,好似谢冥的话他根本听不懂。
萧八岐喜欢扮猪吃老虎。
此时不和合事宜,谢冥意外想起一词师妹瑶紫看话本时经常说的‘死白莲’
‘八岐?他怎么会知道’
李飞叶疑惑脸。
在谢冥眼中妥妥是被白莲花给蛊惑到的小君子。
‘他就是知道。’
谢冥说话都带着小孩的幼稚,心中有气,头也不回闷闷走去。
客栈下,焾余抱着手臂坐在木板凳上,眉头一皱,瞧清楚来人,开口:“这里我下了噤音咒,可以开口说话了。”
李飞叶左右看看,发现这里只有几人,开口问:“其他人呢?”
萧八岐回道:“我刚刚敲了瑶紫姐和筠裴的房门,无人回声。”
“当然。”焾余敲了敲这房梁柱子,“我说怎么进来这里就直打瞌睡,原来是这木头被人抹了奇香。”
那岂不是这镇子里里外外都被这香弥漫了,一到晚上就打瞌睡,这也就没有人瞧得见外面的走尸。
李飞叶想得此处,抬头看着屋瓦片,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外面走尸的声音。
“可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这消失的女子与这走尸有什么关联…………”
一直安静的萧八岐扣着下巴,上辈子这里的树妖被消灭,宗门认为此事已经结束就回去了,根本就没有在此处过夜,谁知晚上还会有走尸。
那么上辈子,这镇子的后续是什么。
变成了鬼镇?
萧八岐抬头余光瞥向一样陷入沉思而沉默的李飞叶。
重生两辈子,事线的轨迹显然是不一样,而这一切萧八岐敏感发觉似乎都跟李飞叶出现有关。
师兄你到底是谁,是上辈子惨死在我手中的师兄李飞叶吗?
这时背后寒毛立起,李飞叶下意识的回头看,发现没有人。
不过他隐隐约约被纸糊的窗口,一道白光闪过。
那道光闪现的速度十分的快。
几乎是刹那间,李飞叶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唯独我们是醒着的。”萧八岐道。
谢冥瞧着他的正脸,语调不高不低,“我们的房间刚刚好被人擦去了这药香。”
“师伯,你可有认识控术的熟人,最好是西门派师承。”
焾余黑色瞳孔一转,后慢慢点了点头,“有。”
“术业有专攻,那就麻烦师伯了。”谢冥示意与焾余点点头,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只能等到明天才能继续了。
想着,谢冥转头寻找起李飞叶,只见他离自己不远。
此时李飞叶在一扇紧闭的窗口一直站着,一动不动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一般,谢冥迈出步子靠近。
忽然一股满含杀意和恨意的视线,似乎透过纸糊直冲天灵盖而来。
李飞叶忍不住骂道,自己是出门踩了什么五颜六色的狗屎,怎么就遇见这事了。
“都别动,外面有东西。”谢冥语气从容不迫,说话时视线未曾离开那扇纸窗。
谢冥似乎在与那东西对视。
李飞叶离它太近了。
要是外面的那个东西对里屋产生杀意,第一个目标便是他。
这对李飞叶的处境很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