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调动,现在在天阳了。”
“小陈,你单位在哪,我一定得给你们单位写封感谢信。”舅妈觉得自己老公都还没下水救她呢。
黄建安有点委屈,他是一个不爱运动的人,用后来的话说就是一个技术宅,他就是反应的慢没有这小伙跳下去的快。
“不用了,就是顺手的事,我们是保密单位不太方便。”陈致还真没想让人感谢。
“今天耽误你休假了吧,衣服都湿了,要不公园对面商场买身干净衣服换上?”
老舅妈拽着救命恩人,她可头一回被人救。
“不用,我家也在天阳市,一会回家换身衣服就行。”
老舅妈非得要感谢人家,要给人买一身衣服,要不就买些东西。
“方便帮我个忙么,什么时候回东海市帮我给战友捎点东西。”陈致实在不想让人给花钱,想出这么个办法。
“行啊,陈哥,我明天就回东海了,你要带啥给我,我正好回去先到姥姥家,顺便就送去了。”从姥姥家走到部队门口也就十多分钟。
“我这就回去把要带的东西给你,十五分钟后咱们在公园正门见。”陈致估计他们收拾好东西走到公园正门也得十多分钟。
“我们不着急,多等会也行。“舅妈对这小陈印像可好了,不光心灵美,外表一样好看。
船划到了湖边的小码头靠了岸,几个人从船上下来。
“都没事吧,你们想上岸怎么不走码头呢,我这船租好几年了,头一回有人掉水里。”租船的老板也让这几个人吓出一身汗。
“咱都得谢谢这位救人的小哥啊,这要真出事,我这几年白干了。”
杨语桐想起上辈子舅妈最后还是被老舅拽上了船,湖面上所有人都对自己几个人指指点点的。
还被租船的老板一顿埋怨,几个人灰溜溜的走了,舅妈拉着脸可不高兴了。
“没事”陈致摆摆手,几步走到公园墙边,跑了两步一脚蹬墙往上一窜就翻过了墙头。
这两下也太帅了,杨语桐眼睛都看直了,杨语桐虽然学东西挺快的,但她四肢是跟不上大脑的,跑快了都能自己把自己跑摔了。
“将军楼啊,这不是一般人呐”当地人都知道这公园墙外的将军楼。
杨语桐陪小妹去厕所了,舅妈夫妻俩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你说这小陈是家在这,还是在这当兵啊。”舅妈都好奇了。
“不太像在这当兵,这墙翻的,你看像回自己家不?”
黄建安分析,他虽然运动神经不行,但一直是智商担当。
“那得是将门虎子了,小陈这人真不错”舅妈更觉得难得了。
姥姥腿脚不好走的慢,舅妈扶着姥姥,舅舅背着包,杨语桐和表妹两人先走到公园门口。
十几分钟过去了,陈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我战友叫伍航,名字和所在连队写在袋子上了,就是上次和我一起推木头的那个。”
陈致递给杨语桐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一些部队考军校的学习资料。
“你不用送到部队,就放在你姥爷家,我让他休息的时候过去拿。”
这资料其实是给连队里另一个和自己关系不错的战友的。
“陈哥,我姥爷家离部队那么近,要是方便的话,我就直接给送过去吧。”
“行,那就麻烦你了,送到了或找不到人可以给我写信告诉我,袋里有张纸上写了我的通信地址。”
陈致还专门留了地址,电话的话可能不方便接听。
“好的,我家电话是3198230,要是有什么变化给我打电话。”
杨语桐想东西给自己了,得给人留个电话号码,要有什么变化找不到自己。
“好的,谢谢了。”陈致没想到这姑娘还把电话号码留给了自己。
“应该是我们谢谢你。”哎呀,这小陈哥乐的时候居然有酒窝,杨语桐最喜欢看别人的酒窝了。
“小陈,有空到家里坐坐啊。”舅妈扶着姥姥过来了,老舅在后面背着包推着自行车。
“不了,我先走了,再见。”陈致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大家回家都洗了个澡,划船的事杨语桐挺过意不去的想和舅妈说说,又不知道怎么说好,最后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杨胜利坐早上7点的车,10点多到了小舅子家,杨语桐一周没见过爸爸有点想了。
上午就把东西收拾好了,自己买的书还有陈致让捎的书加一起还挺沉的,得亏了杨父过来了,要不她自己拎回去得累够呛。
中午早早的吃完饭,下午1点50的车,黄建安把三人送上了火车。
等折腾到姥姥家时已经下午5点多了,黄小玉已经做好了晚饭,吃完饭天太晚了,杨语桐在姥姥家住一宿第二天再坐公交车回家。
第二天上午9点多,杨语桐把写着陈致地址的纸拿出来收好,拎着给伍航的袋子,去了后山的部队,8分钟就走到了。
走到门口的哨兵跟前“你好,我找二连一班的伍航,他的战友陈致让我给他捎了东西,能方便叫他出来么?”
“陈致,我们这出去的那个么?”门卫一听是陈致这个谁都认识的猛人,先确认了一下。
“恩,是的。”杨语桐小时候上山玩虽然没少路过这,但来这找人还是头一次。
“稍等,我打电话问一下。”门卫去打电话了。
“好的,谢谢。”
杨语桐打量没有多大地方的营地,听大姨夫说,村子里的老人说这后面的山都是空的,里面是部队的弹药库。
后来姥姥在90岁的那年正月去逝了,坟地就和部队的墙隔了一条土路。
第二年清明上坟时想烧纸,因为天气干也不敢多烧,等把火灭了转过身发现部队的院墙上伸出了一排戴着钢盔的脑袋,不远处的岗楼里哨兵拿着望远镜一直在观查黄家人。
当时就觉得传言是真的,这可能真的是部队的弹药库,从那以后再给姥姥上坟就都改成买鲜花了。
要真有啥事,想都不敢想,谁也担不起那责任啊。
“你先在这等会,他一会能出来。”哨兵打完电话确认过后让杨语桐在门口等着。
“好的,谢谢。”得找个树荫的地方呆着,8月末太阳特别晒。
“不客气”哨兵又回去继续站岗了。
不一会,伍航出来了,周六陈致就打电话找他说过了,说让别人给带了一下资料,让他给转交一下。
和哨兵打了招乎,怎么是个小姑娘找自己,再仔细一看,“你不是掉坑里那个?”
“这是陈致让我帮你带的资料。”这坑都过两个月了又提,哎!
“我致哥,哎,你们怎么有联系的。”伍航脸上就剩震惊了,致哥怎么和人联系上的。
他都好奇死了,致哥也没单独行动过啊,最后去天阳报到还是自己把他送上火车去的呢。
“我去天阳市偶然遇到的,书给你带到了,我就先回去啦。”杨语桐再不想听到什么关于掉坑里的事了。
“噢,真是缘分呐,谢谢你啦,再见。”伍航觉得这也太巧了点。
“再见。”杨语桐完成任务,回了姥姥家。
她上午坐公交车回了自己家,把这些天买的书整理下,初中不用了的书再放到储藏室。
再有两天要开学了,二高通知的是8月30号去学校看分班情况,杨语桐回家又看起了她的数学分析。
别的科目她准备开学后再跟着老师一起学,像有些物理化学符号箭头啥的她都不会读,也不知道啥意思,这就尴尬了。
晚上杨语桐做了晚饭,三口人坐在一起吃饭,虽然她就出门了一星期,互相都有点想念了。
“你走这几天你同桌朱松给你打电话了。”杨母提准备把接电话的内容如实告诉闺女。
“她说啥啦?”朱松呀,这个同桌可是让她印象深刻,如果说杨语桐这个时候性格不像个女孩,像个傻小子一样。
那她同桌的长相就不太像女孩子了,大大的金鱼眼,鹰勾鼻,雷公嘴,皮肤倒是不算黑。
当年不知道怎么形容,用后世的词说就是每天都是夹子音,还总翘着兰花指。
冬天每次间操回来,都会娇声娇气的说我冻的都不舒服了,快帮我捂捂吧,同桌就会把手伸到杨语桐的袖子里取暖。
“她问了你中考多少分,说你怎么才考那么点分呀。”黄小玉把原话告诉了闺女。
恩,是她同桌说话的调调,上学时就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她也说不上来。
后来网络信息发达后,回想起这个同桌就觉得这是一朵旷世白莲啊,上学时心里年龄得比自己大10岁,看自己是不是和看个傻子一样。
“她这么说,那肯定上的一高吧。”上辈子这个同桌打完这通电话,杨语桐就算是再迟钝也觉得不得劲了,再也没主动联系过她。
“恩,咱们也努力,以后考大学还不一定谁能行呢。”黄小玉也觉得闺女这个同桌不咋样。
她本来不想和闺女多说这些的,但孩子大了,自己心里也应该对身边的人有点数了。
她知道自己把孩子养的,在人情、事故方面有点不成熟,闺女本来这方面就不太通透,自己以前总觉得孩子小不应该多听这些。
可没想到孩子不知不觉长大了,要过集体生活了,这性子怕是在人堆里要吃亏啊。
“开学你先住校吧,咱家离学校远,高中晚上放学晚,怕这附近太背静了不安全。”
哎呀,这个事差点给忘了。
上辈子杨语桐高一是住了一年宿舍的,现在她真不想住了,那宿舍条件真是一言难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