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先不说这个了,”许朝阳看了一眼常乐,孩子这个事情以后再谈,“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谢谢您,那天要不是您……”
“这个你就不用谢了,”村长磕了磕烟袋,用略带欣慰的眼神看向许朝阳,“这个事其实我早就该管了,你爹真是太不像话了,还好你长大了,现在又分了家,以后就好了。”
说着,村长起身从旁边的矮柜上拿出一张纸递给许朝阳,“这个是你的分家文书,你看一下。”
“分家文书?”许朝阳接过一看,上面大概的意思是说许朝阳成家之后得到许家资助的八两银子用于立业使用。
之后许家不会再给与他任何形式的财物,而许朝阳则需每月给许家三百文钱用于父母养老。
许朝阳犹豫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就想起了阳小子是不识字的,于是故意问道:“村长,这个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村长也知道阳小子不识字,就解释道,“以后每个月你要给你爹三百文钱,你也知道,不管他们怎么对你,可也是让你活到了现在,养老钱还是要给的。”
“再者,你手上现在不是有钱了吗,我再给你介绍几个活计,就当花钱买轻松了。”
村长也是没办法,那天许朝阳走后,许老爹不依不饶,最后还是想到许小妹还没有夫家,再吵下去名声不好才罢休的。
只是最后还是阳小子吃亏,不过村长觉得比在许家强,就做主帮他签了。
许朝阳把文书交给常乐,养许老爹是不可能养的,村长有一句话说错了,阳小子没活到现在,所以没有办法给那两个人养老。
不过他还是笑着朝村长点点头,有些事情不用给别人说。
“村长,我还想问一下,”许朝阳拉过常乐的手,“你看,我现在是住在常家的,可是之前小乐是签了卖身契,现在也没有了,那我们的婚事是不是要重新算?”
“什么?!”常乐惊呼一声,瞬间用两只手抓紧了许朝阳,“不是的,我们是成了婚的!”
他不明白他们明明是盖了盖头入了洞房的,怎么撕了卖身契就不是夫夫了?
常乐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心中尽是懊恼,要是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会让许朝阳撕了卖身契的。
他的手紧紧的抓着许朝阳,手指都开始泛白,他不知道如果许朝阳不要他了,他该怎么办。
“你明明说要和我好好过着日子的。”常乐哽咽着质问许朝阳。
“你想什么呢,”许朝阳没想到一句话能让常乐的反应这么大,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婚书,要村长帮我们写个婚书。”
“婚书?!”
常乐呆呆的看着许朝阳,他以为成婚就是盖着盖头进到房间里就可以了。
“是啊,”许朝阳用袖子给常乐擦了擦眼泪,“你以为两个人住在一起就成婚了?”
“不是吗?”常乐有点不确定的问。
“当然不是了,”许朝阳想了一下,看向村长,“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得问村长。”
“你们不知道也正常,”村长见阳小子和常乐齐刷刷的看向自己,解释道,“这个得我带着你们去衙门备案,只有在衙门过了明路,那才是正儿八经的两口子。”
“听到没,”许朝阳捏着常乐的鼻子,“还没问清楚你就哭,可让村长看了笑话。”
其实他之前就点感觉,常乐在情感的事上单纯的过分,不过现在一看他这样,许朝阳倒是有点理解了。
常乐身边一直只有常猎户一个人,而常猎户自己就是单身,当然想不起来给常乐说那一方面的事情,所以常乐理所当然的认为两个人睡在一起就是夫妻了。
许朝阳在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家夫郎太过单纯,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什么时候去衙门他还得和常乐商议一下。
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他想给他们的婚礼一个完美的仪式,而不是那种只去领一张纸。
“我也不是故意的。”常乐有点不好意思的甩开许朝阳的手,头低的都快埋进地里了。
之前没人告诉他,所以他才不知道的,只是在村长跟前丢了脸,常乐头都不敢再抬起来了。
“不过这个有点麻烦,”村长咳嗽了一声,打断他们的话,对许朝阳说道,“毕竟你这算是没有成婚就分家了,我也没办过这个事儿,得先去衙门问问。”
“那就先不急,”许朝阳犹豫了一下,“刚好等过一阵子,现在家里什么都没有,婚事也不好办。”
许朝阳有自己的考量,在现代,他的工作和法律相关,在这里,怎么着也不能变成法盲啊,他打算等过几天先去看看有没有大洲朝的相关律法。
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吃透当朝律法总是会省很多事的。
没一会儿,王婶子做好了午饭,村长的三个儿子和儿媳也都从地里回来了。
那几个人看到许朝阳的表情就和村长当时的表情一模一样,许朝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招呼到了饭桌上。
村长的大儿子王茂在镇上员外家里当店铺账房,趁着这个机会,许朝阳刚好了解了一下荷塘站各个工种的待遇。
好在王茂也是如实相告,等许朝阳告别的时候,王茂还准备给他在镇上找个活计,不过还是被以想继承常猎户的手艺为由他拒绝了。
这个也是实话,许朝阳确实想进山探索一番,就算不进到里面,在周围转转也好。
一到家,许朝阳就让常乐找来了常猎户打猎用的东西,除了之前的一把弓箭,还有两把叉子。
许朝阳把叉子拿在手上挥了几下,还是很趁手的,只是叉子前面的部分有点生锈。
这个时代没有磨石,他只能找来常猎户用过的一块大石头,把叉子尖锐的部分放在上面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