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约饭
艾薇莉娅并没有太看重这件事，海伦后期也没有联系她。
因此，在将近两个月后还能收到海伦的消息真的很让人吃惊。
克拉克带着小氪从外边回家，一边在玄关处换鞋一边叫艾薇莉娅：“艾薇？”
“什么？”瘫在沙发上扭成麻花的艾薇莉娅艰难地探头。
“我今天在公园里遇见一位认识小氪的女士。”克拉克又弯下腰摘下小氪的项圈，看着小氪下意识的抖抖毛，然后哒哒哒跑到艾薇莉娅身边嗷呜嗷呜的抢话。
“啊，是海伦啊。”艾薇莉娅艰难的把压在自己身体下边的睡裙边角扯出来，然后才得以从沙发上爬起来，头发乱呼呼的到处乱炸就开始和小氪贴贴蹭蹭。
“她非常感谢你和小氪，说有时间想亲自见面感谢你，留了自己的电话。”克拉克见怪不怪地走过来，把沙发上混乱的毯子玩偶收拾了一下，才找到空隙坐下来。
他从兜里拿出钱包，摸出来一张小纸条递给艾薇莉娅。
小氪显得很兴奋，他和克拉克一样，很高兴能够帮助人类，所以此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狗狗一样，咬着自己的玩具甩出了舞狮的风范。
艾薇莉娅没耽误，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你好，这里是海伦·威克。”海伦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
“嗨~海伦，我是艾薇莉娅。”艾薇莉娅站在窗户跟前，开始对着窗边的绿植戳戳摸摸做着没意义的小动作。
“艾薇莉娅！天哪，我终于联系上你了。”海伦扬起声音兴奋地发出欢呼。
然后海伦就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她事后跟自己的丈夫说了之前这件事情，她丈夫很在意，二人就正好一起约了医院做了检查。
还好医院里有她丈夫的熟人，很快就安排上了检查并出了结果，没让他们再等上几个月。
“是肝癌早期，但是现在是很早的早期，医生说治愈的希望非常大，我之前一直在医院里待着。”海伦发出心有余悸的声音，“医生也很感叹，他说肝癌在早期的时候没有什么症状，经常会被耽误。”
艾薇莉娅回头看了看一直待在客厅里，此刻对上她的视线立刻骄傲扬起下巴的小氪，笑着附和：“没事就最好了，这次小氪真的立大功。”
“真的，不光是小氪，也真的很感谢你。”海伦非常认真，“请务必让我感谢你，或许有时间了可以让我请你们吃顿饭？下周末有时间吗？或者随便什么时候都行，真的太感谢了，你们救了我的命。”
这个问题……
艾薇莉娅转头看向克拉克，得到了哥哥鼓励而充满了希冀的眼神。
“我都可以哦，或许我可以带上家人？”艾薇莉娅答应下来。
海伦在电话那边小小声地“yes”了一下，可爱得很，然后才凑近话筒：“当然，我丈夫也很想感谢你……那我会把时间地点发到你的手机上，我们到时候不见不散？”
“好啊。”
艾薇莉娅挂掉了电话，转身看到克拉克那种“哥哥很欣慰”的神情，无奈地身体一耸：“克拉克…干嘛这么看我？”
克拉克只是欣慰地笑着：“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能交到朋友是件很好的事情。”
“我有朋友的好吧。”艾薇莉娅表示不赞同。
“好吧，你看，我不是对你的朋友有什么意见，我只是说，或许你可以拥有一些，不那么特别的朋友？”克拉克斟酌着用词。
艾薇莉娅来到克拉克面前，非常真诚地询问：“我亲爱的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克拉克不自觉站直：“什么？”
“如果这些人不特殊，怎么会成为我的朋友呢？”艾薇莉娅灵魂质问，她甚至还反问，“或许你能给我介绍一下自己的‘普通’朋友？”
因为年少时期的经历而在堪萨斯没什么朋友，成年之后更是一度在世界各地流浪寻找自我的克拉克语塞。
完全没办法反驳呢。
“说到这个，我最近接触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家伙。”克拉克若无其事地拉开话题。
艾薇莉娅挑挑眉，用自己的表情传达“话题转移得太差劲了”这样的话语。
克拉克假装自己看不见：“你知道蝙蝠侠吗？隔壁哥谭的那个。”
这个话题确实还挺有趣，艾薇莉娅歪头想了想：“你是说，都市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骑士？”
“是的，黑暗骑士，另外，不是都市传说，那家伙是活的，活生生的人类。”克拉克纠正道，“我路过哥谭上空的时候看到了他和他的小搭档，拉奥啊，那孩子才十几岁吧。”
“他还有个小搭档？”艾薇莉娅眨眨眼。
这个时期的蝙蝠侠还是纯纯的哥谭传说，艾薇莉娅知道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哥哥准备成为一个行侠仗义的义警，所以她去了解了一下现在世界上可能存在的超级英雄们。
几乎没有人真的见到过蝙蝠侠，更多人还是叫他“黑暗骑士”，更符合一些传说的感觉。
在人们的只言片语中，这家伙是一个会被血腥和仇恨吸引而来的恶魔一般的存在，大部分的人都提及了“黑影”，以及“呼啸着飞过的蝙蝠”。
但是完全没有提及他还有个搭档。
“哥谭本地人应该都知道，不过那地方很排外的。”克拉克走进厨房，开始自觉地从冰箱里挑出来自己想吃的东西。
艾薇莉娅也来到厨房：“我知道哥谭排外，但是这么有默契的不发一言？……那个羊肉我准备明天做烩羊肉用，换成那边牛腩吧。”
“好。”克拉克把羊肉塞回去，“神奇吧，不过我没看他的真实样貌。”
“目前出道的超级英雄好像都很有地盘意识，你别去主动撩拨人家了吧。”艾薇莉娅念叨了一句，“中午吃红酒炖牛腩？或者咖喱怎么样？或者芝士烩饭？”
“咖喱，谢谢了，甜点我可以拥有布丁吗？”克拉克早就通过透视看到了冰箱里凝固好的布丁，笑眯眯地故意询问道。
艾薇莉娅微微一笑，冰箱冷藏门就乖乖地自己打开，需要的食材自己排着队落在厨房的台面上。
克拉克看着这一幕没说话，双手叉腰站在那里。
“干嘛？允许你用热视线热三明治，不允许我操控午餐自己跑出来啊？”艾薇莉娅理直气壮地扬起下巴，走进了厨房里开始赶人，“走开走开，妨碍我做饭了你。”
被嫌弃的克拉克被气笑了，不过他还是乖乖地让开了自己挡住通道的地方，并且自觉地拿起刀开始处理食材。
没办法，手艺一般的小记者在妹妹的厨房里只能靠着处理食材留存自己的一席之地。
以及，他也没办法反驳艾薇莉娅的话，因为他确实在某天早上用热视线热三明治和咖啡还被艾薇莉娅看到了，实际上在妹妹来之前，他经常在早上干这种事情。
——别的不说，他每天早上还得用热视线和镜子组合给自己剃胡子呢！
“我那是要迟到了。”克拉克憋了半天还是给自己憋出一句狡辩出来。
“反正你那天肯定是赶不上的，迟到一分钟和十分钟又没有区别，全勤都没了。”艾薇莉娅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要用到的调料，也不耽误她和哥哥打嘴架。
克拉克铛铛铛几下把牛肉切成能够一口吃下的大小，并大声反驳：“那是因为我去救了一辆公交车！”
艾薇莉娅叉腰：“我不管，结局就是你还是迟到了！你全勤都！没！了！”
卑微打工人的全勤奖不算多，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克拉克想到自己变成蝴蝶飞走了的全勤奖就心尖尖疼，他化悲愤为力量，更加用力的三下五除二把所有的蔬菜都切成了合适大小的块。
“嗷呜嗷呜？”小氪走过来，在小主人和小主人的妹妹中间左右看看，一副疑惑的样子。
“我们只是在玩，别担心。”克拉克放下手里的刀，弯腰揉了一把小氪的脑袋解释道。
“是的没错，我们只是在拌嘴玩。”艾薇莉娅也安慰。
小氪在厨房门口趴下，甚至还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克拉克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如果习惯了用自己的能力，很可能会忘记动手。”
“别担心啦，我知道，在家里又没有别人看到。”艾薇莉娅把切好的牛肉翻炒了一下，又把土豆胡萝卜洋葱都炒了一下，然后加水炖煮。
咖喱就是很方便，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我觉得我有这种苦恼的可能性很小哦，毕竟我的社交不多。”艾薇莉娅靠着厨房的岛台，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懒洋洋的。
克拉克习惯性吐槽：“认真的吗？你才刚起床诶。”
因为妹妹想要懒床所以在休息日也早早起床遛狗的好哥哥嘀嘀咕咕。
“这可是周末诶！”艾薇莉娅理直气壮，“周末的意义就是要懒床！要睡觉！”
哪怕她不用睡觉。
“好吧好吧，明天回家吗？”克拉克本来就是下意识地吐槽，没准备继续和妹妹纠结这个问题。
“回家吗？！回家吧！我想妈妈了！还有爸爸！”艾薇莉娅眼睛唰地亮起来，立刻把哥哥的疑问句扭曲成了确定句，欢乐的蹦起来，拉着小氪跳来跳去。
从大都会到农场开车至少需要三个小时，但兄妹两个都不是人类，家里的狗狗也不是普通狗狗，所以这些事情都不是问题。
“那要是这样，不如一会吃完饭就回去？”克拉克进一步提议。
“好耶！哥哥万岁！(≧v≦)！”
“我明白，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是好哥哥。”克拉克凉飕飕地抱起双臂背过身。
艾薇莉娅可太懂克拉克了，她一个飞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克拉克的脖子。
作为一个萨克基诺星人，她是可以飞翔的，也可以控制自己的重量。所以，此时她像一只停留在花朵前的小蜂鸟一样，轻盈地挂在哥哥身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可是我最好的哥哥！么么哒！”艾薇莉娅像个小狗一样在克拉克脖子边上蹭来蹭去，故意嗲声嗲气地撒娇。
“好了好了，下来。”
话是这么说着，但嘴角完全压不下去呢，克拉克。
咳，今天也是被故意撒娇的妹妹拿捏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