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时间转眼即逝, 转眼春节假期结束,商颂川和关瓷回到远安科技上班。
年后上班第一天不是很忙碌,所以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 商颂川人模人样地走出办公室, 见助理办公室只有关瓷一个人,商颂川倚在关瓷工位前问,“关瓷, 丁瑶说她明天就出院了,你说我今晚上要不要去看看她?”
“她父母都不在南城,也没告诉其他朋友生病,这两天就护工陪着她, 想想也挺可怜的。”商颂川人模狗样地觑着关瓷表情。
关瓷继续撰写报告, 头都没抬, “你想去就去。”
商颂川又问:“那你晚饭怎么办?”
关瓷已经连话都不想回了。
商颂川于是为这场戏收尾:“好了, 我的宝宝, 我知道你醋劲大, 很介意我曾经对丁瑶产生过微弱的好感,我不去我保证不去。”
关瓷抬头看向他,冷声提醒:“商总,你打扰我工作了。”
商颂川了然地点点头:“我刚刚说起丁瑶你都不愿意正眼看我,关小猫,你嫉妒心好重。”
关瓷实不想搭理他,垂眸盯着报告。
商颂川又盯着关瓷看了一会儿, 见陈玉拿着文件回到办公件,才施施然转身回到办公室。
时间一晃, 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就结束了,再一转眼, 节后的第一周工作日过去了大半。
这天晚上,关瓷看了眼时间,放下手里的儿童健康心理学,商颂川还盘腿坐在身前的地毯上,加班看一份文件。
关瓷等他文件看完,叫酒酒过去的时候,提醒他:“你还不收拾行李?”
商颂川明天要出差,去中东某个国家,早上八点的飞机,“十点半了。”
商颂川闻言,嘶了一声,身体往后,倒靠在关瓷双腿上,抬起头从下望着他,商量道:“关瓷,我干脆让刘衡处理这件事好了,我不去L国了。”
关瓷理智道:“刘衡处理不好这件事。”
商颂川幽幽地望着他:“你就不会舍不得我吗?我走以后,你晚上腿抽筋了怎么办?”
“忍着呗。”这三个字刚出口,关瓷感到后悔,他两只小腿动了动,示意商颂川的身体从他腿上挪开,关瓷平静地翻开书:“ 大半个月没抽过筋了,你想太多。”
商颂川一把抄起脚边的酒酒,含沙射影地问:“你会想我吗?”
酒酒:“喵。”
商颂川抬头瞥洗一眼关瓷:“会啊,看来我给你的猫粮罐头没白买。”
八点半的飞机,商颂川七点便拎着行李箱出了门,等人离开后,关瓷慢吞吞地吃完馄饨,碗放到洗碗机里。
南城到得兰地需要转机,航程在十二个小时,关瓷下班回家,不仅收到了商颂川叫荣德送来的晚餐,还收到了商颂川的提醒,“我下飞机了。”
L国和南城有六个小时时差,南城的晚上八点,正是L国的工作时间,商颂川不在像在飞机上的几个小时,能快速回复关瓷的消息。
吃完晚饭,关瓷给酒酒剪了指甲,做了一会儿瑜伽,刚拿起昨天没看完的书,门铃响了。
关瓷起身,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小邻居李莳安和她家的阿姨,李莳安两只手背在身后,看见关瓷,奶声奶气地道:“关叔叔,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和商叔叔。”
她说完,伸长小脑袋往关瓷身后看了看,疑惑道:“商叔叔呢?”
关瓷:“他出差了,这几天晚上不在家。”
李莳安白皙的脸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她小大人般地叹了一口气,很快又笑起来,她嗖地拿出藏在身后的礼物,递给关瓷:“关叔叔,这是我送给你和商叔叔的礼物,等商叔叔回来了,你要给他看啊。”
李莳安的礼物是两个橡胶泥捏的小人,应该是她自己捏的,颇有些奇形怪状,除了能看出是两个男人外,看不出丝毫和他以及商颂川相似的样子。
李莳安说:“你看这个,这个是你,你在吃雪糕,商叔叔在吃苹果。”李莳安耐心解说。
关瓷接过礼物,打量一遍后,认真道:“等你商叔叔回来后,我会拿给他看的。”
李莳安满意地点头。
送走李莳安后,关瓷看着手上巴掌大的橡胶人,摸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发给商颂川。
两个小时后才收到了商颂川姗姗来迟的消息:【关瓷,我不在,你已经想我到发疯了吗?垃圾桶里的东西都捡回来摆在茶几上了】
商颂川:【你的老公一定会尽快结束工作,飞回南城安抚你寂寞的心】
商颂川:【飞吻】
关瓷呼吸因他过于旺盛的想象力一哽,他艰难地打字:【这是李莳安送我们的礼物,黄头发捏的是你,旁边的是我】
过了一会儿,商颂川:【我为她的艺术天赋感到震惊】
关瓷:【她才五岁】
商颂川:【帮我谢谢她,我很开心能收到她的礼物】
关瓷:【谢了】
商颂川:【果然是我的好宝宝,就算我不在家,也能担起贤内助的职责】
关瓷忽地用力把手机扣在茶几上,起身去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吹干头发走出卫生间,关瓷的手机果然遭到商颂川的狂轰乱炸。
商颂川:【宝宝,你害羞了?】
商颂川:【宝宝,你人呢(四处张望jpg)】
商颂川:【今天秋秋怎么样?有没有想我?酒酒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商颂川:【你是睡了吗?】
商颂川:【我也有点困了,不过还要打起精神和losau那伙人周旋,糟糕,晚饭一定吃不好,需要我心上人给我打打劲儿】
最后一条消息二十分钟前发送的,换算时差,L国现在下午六点左右,差不多正好晚餐时间。
关瓷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刚刚洗澡去了,我现在睡了】
过了十分钟,关瓷等到商颂川的消息:【那你睡吧,梦里记得想我】
不要脸,关瓷都懒得回他,摁灭手机,闭上眼睛。
家里没有商颂川这个田螺姑娘,关瓷没心情自己做早餐,给酒酒铲完猫砂,陪着它玩了一会儿,关瓷洗漱之后,开车去公司,在公司餐厅解决了早餐。
餐厅小笼包的味道不好,没有商颂川在小区门口买的好吃,关瓷漫不尽心地吃着包子,心想明天早上自己要去买小区门口的小笼包。
时间有条不紊地来到了午后,关瓷在十八楼的试飞结束后,回到办公室。
allise不在工位,陈玉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脸色有些凝重,关瓷接了一杯热水回到工位,陈玉脸色复杂地抬起头:“关助,商总这次出差的目的地,是L国的得兰地吗?”
“是,怎么了?”
陈玉脸色更加难看了,“我刚刚看到新闻,L国首都得兰地遭到恐怖袭击,数十个地方发生了爆炸。”
关瓷脑袋忽地剧烈一震,他快速摸出手机,点开社交软件,果然看到了铺垫盖地的关于L国首都遇到恐怖袭击的报告。
关瓷在这一瞬间,眼前发黑,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他屏住呼吸,不去看无意义的网友讨论,点开几个官方报道,截止报道时间,已经有百余人遇难。
更重要的是,关瓷看见爆炸最严重的中央大楼恰好在商颂川酒店的旁边,恐怖袭击是当地时间八点左右发生的,那个时候,商颂川极有可能在酒店里。
关瓷看着报道上坍塌的废墟,以及放在担架上,被抬出来血肉模糊的人,心跳极速飙升。
他深吸了一口气,拨通商颂川的电话号码,却听到电话不在服务区,无法接通。
关瓷打了三遍,依旧如此。
关瓷快速找到刘衡的电话号码,打通,依旧没无法接通。
陈玉看着关瓷的动作,轻声问:“关助,联系不到商总吗?”
关瓷没回答陈玉,他只是弯下腰,迅速点开了电脑的企业通讯录,找到这次出差的人员名单,一个一个把电话打过去。
无法接通。
无法接通。
五个人都是无法接通。
陈玉安慰道:“关助,我们先别担心,不是说遇难的只有百来人吗?得兰地几百万人,商总他们应该没事的。”
她说完觉得奇怪,商总出差的城市遇见了恐怖袭击,虽然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关瓷似乎过于担心商总了。
她用理性思维的角度,商总遇难的概率还是太低,得兰地遇见恐怖袭击,基站出现故障,暂时不能联系上人也正常。
关瓷脸色苍白道:“被袭击的中央大楼恰好在商总他们下榻的酒店旁边。”
陈玉闻言一惊。
关瓷艰难地笑了笑,“不过应该没事,应该是我想多了。”
关瓷坐回工位前,强迫自己打开文件,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关瓷忍不住拿起手机又打了一通电话。
商颂川还是没有接电话,他盯着被电信公司因无法接通而挂断的电话,忽然找出了邹可的电话号码。
“关瓷,你是问颂川的吗?”电话刚一接通,商颂川就听到电话对面的邹可问道。
关瓷心头一紧,“邹总,你是有他的消息了吗?”
邹可沉默了片刻,回答:“没有,我们在联系L国的大使馆,如果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
“好,谢谢。”关瓷说。
转眼就到了下班的时间,陈玉见关瓷坐在工位上,眼睛盯着屏幕,眼神半晌没有移动,陈玉收拾好包,拍了拍关瓷的肩膀,心里觉得怪异:“关助,下班了。”
关瓷回过神,挤出一点笑容道:“我知道了。”
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酒酒围着他的脚踝转来抓去,关瓷抱着猫心神不宁地坐在沙发上,忽然,放在身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关瓷手臂一伸,快速摸起手机。
看清来电显示后,关瓷心里闪过明显的失望,深吸一口气后,他接通电话,“外公,有什么事吗?”
挂断关外公的电话,关瓷腹部传来明显的胎动,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好像并没有吃晚饭,关瓷点开手机,外卖软件上随便滑动几下,只记得自己点的外卖不便宜,但是点了什么东西却不知道。
食不知味地吃过晚餐,关瓷不死心地又给商颂川打了两通电话,是熟悉的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
关瓷自我折磨般点开了社交平台,距离得兰地恐怖袭击过去六个小时,遇难人数从下午四点的一百人增加到了三百人,伤者也从几百人上升到两千多人。
这不是发生在国内的事,经过下午铺天盖地的新闻后,到了晚上,这件事的热度明显下降,L国在国内互联网存在感不够强,没办法长时间吸引网民的注意。
看完了所有最新的媒体报道后,关瓷点开和商颂川的聊天页面,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晚上梦里记得想我这一句话上。
关瓷放手臂酸软地放下手机,提醒自己陈玉的话很有道理,得兰地五百多万的常住人口,遇难者几百人,落在每个人身上的概率是几万分之一,概率太过渺茫。
心里想着,关瓷难以控制地出现了一股强烈的后悔,或许前天晚上,商颂川说自己不想去出差的时候,他不应该拒绝他,刘衡的能力没办法完成这次谈判,但是和L国的合作没达成,又能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关瓷闭眼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他知道商颂川发生的意外太小,可是万一他就是倒霉鬼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关瓷忽然攥住胸口的布料,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前半夜他基本没睡着,后半夜睡着了也不踏实,模模糊糊一直盯着手机,手机终于响了起来,关瓷快速翻身,拿起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关瓷呼吸一窒,眨了好几下眼睛,来电显示还是熟悉的名字,关瓷放轻呼吸,缓缓按下接通。
“关瓷。”商颂川略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穿过来,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他轻声说,“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没有。”关瓷立刻否认,心脏仿佛此刻才落到了实处,卧室里的阒静才变得不难以让人忍受。
商颂川说:“今天得兰地遭受到了恐怖袭击,白天城市断电断网,刚刚我住的酒店才恢复了正常。”
关瓷立刻问:“你还住在原来的酒店吗?”
“当然不是,换了一家,在大使馆附近,很安全。”商颂川说。
关瓷想到报道里超过四位数的受伤群众,又问:“你受伤了吗?”
夜深人寂,四周悄然无声,手机那头的安静落针可闻。
关瓷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商颂川,你受伤了吗?”
商颂川回答道:“没有。”
关瓷冷声追问:“那你刚刚沉默一秒为什么?”
数千里外的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他先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复杂道:“我的宝宝这么敏锐啊,刚刚是有点想说受伤的,看你会不会担心我。”
顿了顿,商颂川笑着说:“但是一想到你可能会担心,就不敢说我受伤了。”
商颂川情绪复杂地感慨:“关瓷,你说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怎么会是这样,既想让你为我牵肠挂肚,又害怕你为我牵肠挂肚。”
关瓷没被他转移话题,沉声要求:“你先发誓,你要是受伤了,你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性生活。”
商颂川愣了片刻,语气里充满了强烈的欣喜:“关瓷,你果然在担心我。”
关瓷咬着牙道:“商颂川,你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商颂川笑着说:“当然没有,我发誓,我没有受伤,我要是受伤了,我一辈子都睡不到关瓷,行了吗?”
第52章 第 52 章
商颂川说完, 见关瓷半天没有吭声,他语气里带了点故意为之的纳闷:“关瓷,你怎么不挂电话, 以前说到这种地步, 你不是早就冷漠无情地挂掉电话了吗?”
这一番话说完,还是能够听到关瓷略重一点的呼吸声,商颂川又笑了一声。
关瓷不为所动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商颂川:“等航班恢复, 我就会立刻回国。”
“嗯。”
过了一会儿,商颂川说:“我先挂了,还没给我妈打电话。”
“好。”
挂断商颂川的电话后,关瓷眨了好几下眼睛, 他摁灭手机, 点亮, 通话记录里, 有一个持续五分钟的通话。
关瓷盯着通话记录看了一会儿, 掀开被子下床, 他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喝完了水,关瓷慢吞吞回到卧室,再一次摁亮手机,通话记录依然存在。
关瓷掀开被子,刚刚躺上床,手机铃声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关瓷看一眼来电显示, 连忙坐起身接通电话,不等他开口, 手机那头传来商颂川亢奋的声音,“关瓷, 我妈妈说你很关心我,甚至给她打了三个电话问有没有我的消息,是真的吗?”
商颂川得意道:“你快承认吧,你是不是担心死我了,一想到我可能会出现意外,自己都想为我殉情?宝宝,你怎么就这么爱我?简直都让我爽死了。”
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关瓷都能感觉到商颂川从每一个毛孔透露出不加掩饰的激动。
他眼睫垂下,手指紧攥着藏蓝色的被罩,用平静的语气说:“我困了,我要睡了。”
“宝贝,我不困,我不想睡。”
关瓷躺回床上,翻身,向几千公里外人传递床单被套摩挲的窸窣声,他打了一个呵欠:“我要挂了。”
商颂川赶紧说:“欸,你别挂,就放在床头,我听一会儿你的呼吸声。”
“有病,挂了。”关瓷骂完,直接把手机往枕头旁边一搁,商颂川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手机被挂断的声音,只听到关瓷翻身的声音,以及偶尔酒酒在床头叫唤一两声。
咚咚咚。
商颂川房门被人敲响。
门打开,刘衡站在房间门口,问道:“商总,我们刚刚出门买了几份披萨,你要一起吃吗?”
“你们吃吧,我不饿。”商颂川说。
刘衡没直接离开,他盯着商颂川看了几眼,奇怪道:“商总,刚刚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你笑得这么开心?”
“有吗?”商颂川收敛了一下唇角上扬的弧度,没收住,他也就懒得收敛了,晃了晃手机,看似不炫耀实则语气里充满了炫耀,“我家猫太黏人了,啧。”
刘衡诧异道:“原来你还养了猫?”
商颂川意气风发道:“我当然有猫,我家猫还特别漂亮特别乖巧特别有性格,啧,你肯定没有见过那么珍贵的猫,冷淡又倨傲又聪明又能干,可惜我的语言没办法描绘出他万分之一的可爱,让你领略到他的美,我也想给你看看我的猫,不过算了,我怕你会垂涎我的猫。”
刘衡:“……”
“我继续和我的猫通话了,我先关门了。”商颂川说完,大掌一挥,直截了当地关上房门。
他春风拂面地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高大宽阔的身躯倒在酒店的大床上,他盯着手机屏幕上正在通话中的几个小字,唇角又往上勾了勾。
翌日早上,陈玉拎着包来到办公室,关瓷坐在工位上,神采奕奕地盯着电脑,陈玉放下手提包,伸长脑袋道:“关助,是不是联系上商总了?”
关瓷眉梢轻微上挑,对陈玉颔首。
陈玉庆幸道:“我就知道商总会没事。”
但是两人午休的时候,得兰地再次遭受到恐怖袭击的新闻出现在各类社交媒体上,今天的规模不比昨日小,关瓷拿出手机,毫不意外的,商颂川的电话再一次打不通。
有了昨天的经历,关瓷今天心情要比昨天镇定,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担心,和研发部的同事开一会儿会,眼神不自觉地往手机上瞥。
三个小时后,还没下班,关瓷心不在焉地看着人事部提供的简历,手机铃声终于响了起来,关瓷视线猛地飞过去,来电显示是熟悉的名字。
迅速按下手机屏幕上的绿色按钮,关瓷屏住呼吸,扬声器里传来商颂川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关瓷,是我,你看到今天下午的报道了吗?我没事,只是又断网断电了几个小时,刚刚才找到有信号的地方。”
关瓷沉默一瞬,追问:“什么时候有回国的机票?”
商颂川:“大使馆在联系航班了,最快好像明天晚上能起飞。”
关瓷嗯了一声。
两个人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听了好一会儿后,商颂川才说:“有人找我,我先挂了。”
关瓷慢慢挂断电话后,办公室里的allise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询问道:“关助,是商总打来的电话吗?他又能联系上了吗?”’
关瓷愣了一下,镇定地放下手机,“嗯,是他,他说这次遇袭他也没事。”
与此同时,得兰地的某家线路不稳的酒店里,商颂川打开门,刘衡把手机的碘伏棉签递给商颂川:“商总,你还是给你的胳膊消消毒吧,我们可得安全回国。”
“行,谢了。”
周日晚上,关瓷接到了商颂川的电话,回国的飞机在国内时间凌晨左右出发,中途要转机,不出意外周一下午四点左右抵达南城。
商颂川:“关瓷,你要来接我吗?”
关瓷:“有其他同事在。”这次出差的不是商颂川,一行六人,关瓷每一个都认识。
商颂川:“我走vip通道,保证让公司的人看不见你。”
关瓷估算出飞机抵达南城机场的时间,眼睫动了几下,他缓慢地说道:“可是周一下午需要上班。”
商颂川不满意地啧啧两声:“我这次也算命悬一线,死里逃生吧,你不想最快时间看到我吗?那屁班有什么好上的,我给你批假,你需要几天婚假?半个月好像短了点吧,一个月怎么样?我们去哪里过蜜月,你是想去北极圈……”
关瓷把话题转回来,“商总,公司规定的婚假只有四天。”
商颂川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短?”
关瓷意有所指:“我以为你很清楚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
商颂川啧了两声,声音里带着懒洋洋的笑意:“没办法,谁让我一遇到关助就脑子发昏,没办法则正常思考。”
电话那头,商颂川面色严肃地强调:“关瓷,你得对我负责。”
“行啊,我负责。”关瓷随手翻着搁在膝上的书,回答:“你是想吃na家的猫粮还是水家的猫粮,酒酒喜欢含冻干的,不然我给你买同款?”
“我还要求发情期提供一只叫做关瓷的小公猫。”商颂川立刻说道。
关瓷和商颂川如果论起嘴皮子的功夫,他显然输给对方很多筹,没办法,敌方过于不要脸,我方虽然也可以不要脸,但接下来只会人听到更多不堪入耳的脏东西。
幸好,我方也有可以拿捏对方的东西:“我挂电话了。”
“嗯嗯,挂吧挂吧,正好我硬了,我去趟卫生间,宝宝,你可以给我发张你的照片吗?”商颂川恬不知耻地要求。
关瓷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商颂川说了什么脏东西,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又听到商颂川兴奋到变、态声音,“宝宝,你没挂电话,是打算喘给我听……”
关瓷深吸一口气,大脑有些发热的快速挂断电话。
这本讲婴幼儿心理健康的书关瓷看了一晚上,他也没看进去,南城今日升温,关瓷忽然觉得他衣着过厚,所以在发热冒汗。
关瓷去卫生间冲完澡回到房间,没看到手机上有未接来电,拿起书,心不在焉地看了两页,果然听到了来电铃声,唇角勾了一下,关瓷等电话响到二十多秒,快自动挂断的时候,才慢吞吞拿起手机,按下接通键。
商颂川在电话那头问:“关瓷,你还没说会不会来接我呢?”
关瓷唇角轻勾,语气淡淡地:“你猜。”
商颂川故作惆怅地叹了口气:“那我猜你肯定不会来,唉,我哪里有你的工作重要呢。”
关瓷用了然颔首的语气:“对,我要上班。”
从公司到机场需要四十分钟,关瓷距离得兰地到南城的航班还有五十分钟时,开车离开公司,路上遇见了几个九十秒的红灯,但还是在距离飞机降落的前五分钟,平安顺利地抵达了机场。
站在国际航班的vip栈口,有年轻的男人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茉莉,时不时向内紧张张望,关瓷不是很有仪式感的人,想到家里很爱买花的另外一个成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不是应该也给商颂川买一束花,庆祝他死里逃生一场。
但很快关瓷冷着脸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本就是不喜欢买花的人,商颂川要是敢介意他没有买花,今天晚上他就让酒酒挠死他。
关瓷抿着嘴,神色冷静地理了离黑色风衣的衣袖,身后响起不确定的声音,“关瓷。”
关瓷转过头,一怔:“邹总。”
邹可看了他一会儿,笑着问到:“你也是在等颂川吗?”
关瓷有点尴尬地点头道:“是的。”
邹可便看着关瓷,和蔼地笑。
关瓷则有点不知所措,他忘记问商颂川,他的家人会不会来接机,其实不需要问,上一次他们从m国回来,邹总便在机场等着他,这一次的情况比上次更危急,但凡他想到这一层,也不至于此刻和邹总在机场尴尬相逢。
幸好vip通道口的速度很快,二十分钟后,关瓷就在行人寥寥的通道口看见一个熟悉的笔挺身影。
商颂川身材挺拔,走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关瓷不遑多让,亦是人群中亮眼的存在,商颂川一瞬间便看见了他。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纠缠,商颂川步伐加快,眨眼便来到了关瓷身前。
他克制的没先去拥抱关瓷,先对邹可伸出手,紧紧地抱了抱她。
十来秒后,邹可情绪平复后,商颂川走到关瓷面前,笑着张开手,他没等关瓷主动,也不需要关瓷主动,身体往前,紧紧地抱住关瓷。
关瓷顿了顿,回抱住商颂川。
几秒钟的时间太短暂,快到关瓷还没有感受到商颂川的温度,商颂川又已经松开了他。
关瓷有些失落地想,邹总刻意来机场接商颂川,商颂川必然是要和邹总一起回家的,于是关瓷神色自若地微笑道:“邹总,商总,我先回去了。”
商颂川一把拉住关瓷:“等等,我先送你回去。”
邹可在一旁笑得很温和和善意,但不论怎么样,儿子刚从国外死里逃生,不回家直接跟着其他男人跑了在传统道德里似乎不太值得赞扬,关瓷断然拒绝:“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和邹总回家。”
商颂川不乐意关瓷的回答,在机场工作人员和邹可的眼睛下,拉着关瓷的胳膊,语气不爽地黏黏糊糊质问:“关瓷,你不想我吗?”
关瓷震惊,不知道商颂川为什么在他妈妈面前,也如此无所顾忌,他拽了拽被他抓住的胳膊,咬牙提醒:“邹总和老商总也很想你。”
商颂川刻意惊讶:“所以你是承认你很想我了?”
邹可在一旁笑道:“我们可没有你想他,那天的电话,你的声音都抖的不成样子了。”
商颂川的脸上浮现出更加惊喜的神色,他搂住关瓷的肩膀,春风得意容光焕发得仿佛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不存在似的,他一边意气风发地带关瓷大步往停车场走去,一边回过头冲他妈妈道:“妈,我先和关瓷回去,晚上再回老宅看爸爸。”
邹可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温柔地看着看似被强迫着带走的关瓷道,“我已经确认过他四角俱全了,关瓷,你不用急着让他回家,明天回来也行,后天也行。”
行李箱快速地放进后备箱,商颂川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比例过于优越的长腿一迈,在副驾驶坐下。
关瓷这时候看见停在不远处熟悉的劳斯莱斯,关瓷犹豫了一下,侧过头盯着商颂川,迟疑道:“要不你还是先和邹总回天景别墅?”
商颂川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明白地点头道:“行,既然你这么想我走,我还是先和我妈妈回家。”
他说完,脸色刻意地沉了下来,动作敏捷地去开车门,关瓷一怔,赶紧伸出手。
手指抓住他的手背,关瓷愣了一下,又赶紧把手收回来,没什么表情地赶紧发动引擎,开车出库。
商颂川觑他一眼,刻意用不解的语气说:“不是我想让我和我妈回家吗?你怎么把车开走了,你这样我怎么和我妈回家,怎么回天景别墅,去看望我那盼子心切的老父亲。”
关瓷注意着其他的车的动态,淡声提醒:“你三十岁了,早就断奶了,别句句都是你妈。”
沃尔沃的副驾驶还算宽敞,商颂川两条长腿悠闲地岔开,身体后仰,靠坐在椅背上,盯着关瓷忍着笑道:“关瓷,你说一句舍不得我会怎么样?只会收获到一个心情更加愉悦的爱慕者,啧啧啧啧,你这样,我再火热的心也会被你浇的透心……”
前面有一辆车忽然急刹,关瓷只好也猛踩一脚刹车,他转过头,盯着商颂川看了几秒,精致冷淡的凤眼里忽然带了点诱人的笑意,他身体前倾,猛然凑近商颂川,眼神赤裸裸盯住他的时候,唇角缓缓往上扬起,“哥哥,我是舍不得你,我是很想你。”
声音落下,后车鸣笛催促,关瓷身体回归驾驶座,双手按在方向盘上,启动车辆,平稳将车开出车库。
大概开了三四分钟,关瓷都没有听到商颂川的说话声,他侧过头看了他一下,商颂川耳垂殷红,呼吸急促成一片,见他看过来,目光和他对视上,又深吸一口气,平静躁动的躯体。
关瓷唇角轻轻一翘,语气里充满了诧异:“哥哥,你怎么了?”
商颂川呼吸粗重:“关瓷,你现在不要叫我哥哥,这不合适,我现在特别想唐突你。”
关瓷缄默一瞬,唇角往上提了提:“你唐突我的时候还少吗?”
商颂川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关瓷,声音沙哑道:“谁让你在开车,但凡你不是在开车……“
机场到御景湾需要五十分钟的车程,关瓷车开的很稳,只比导航预计的时间提前五分钟回到御景湾。
左脚踩在刹车上,关瓷停车熄火,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地库里车位空置大半,关瓷停好车,却没等到商颂川凑近他的动作,反而一停好车他急不可耐打开车门,去拿后备箱的行李箱。
关瓷眼尾盖着淡淡的桃粉色,神色清冷地打开驾驶舱的车门,皮鞋踩上地库的瓷砖,两人沉默地上到二十五楼。
厚重防盗门刚被推开,又嘭一声被人砸上。
行李箱还在门外七个字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关瓷被按在门后,强势且不容拒绝地堵住嘴巴。
行李箱是不太重要,关瓷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商颂川似乎发现了他的不用心,惩罚性地舔咬他的下唇。
酒酒听到动静,从房间里的猫爬架窜到客厅,围着两个牢牢贴在一起的主人喵喵直叫,但是一直以来,嘴里说着最偏心他的主人没抽空看他一眼,只是仰着脖子,和后来的主人,接旁若无人的吻。
商颂川在关瓷呼吸不畅的时候松开他,他和关瓷的身高只差五厘米,他微微低头,关瓷整张脸就可以出现在他的瞳孔里,商颂川抬起手,碰了碰关瓷过于红润的唇瓣,哑声说:“关瓷,和我谈恋爱好吗?”
第53章 第 53 章
关瓷抬起眼睛, 瞳仁里盛着一汪漾漾水色,他匀了匀呼吸后,声音同样沙哑地道:“你离我远一点。”
没听到想要的回答, 商颂川有点遗憾, 他目光充满渴望地盯着他,躯体却尊重地往后退了一步。
商颂川的气息终于不在密不透风地围着他,关瓷深吸了一口气, 低头,调试手腕上的智能手表。
他和商颂川一样,都不爱带机械手表,钟爱各类电子智能手表。
商颂川是单纯的喜欢智能手表, 而关瓷会有一些别的想法, 好一点的智能手表价格在几万块, 而好一点的机械手表售价则在十几万以上, 更贵一点, 价格可以超过百万, 太昂贵。
商颂川不懂关瓷为什么忽然开始调试手表,不过他对关瓷,向来就很有耐心,甚至于双眼饿的发红,嘴上还能风度翩翩地询问道:“表坏了?我送你一块?”
关瓷调试完手表,抬起头,对商颂川晃了晃手腕:“我把手表调成了响铃模式, 当我心跳超过一百二十次每分钟的时候,它就会响起来。”
关瓷看着商颂川, 环境是很普通的环境,关瓷家的客厅, 似乎也没有特别的布置,只有尾巴扫着两位主人脚踝,渴望得到某一位主人安抚的酒酒。
关瓷的眼神却很认真,他看着商颂川,很清晰很缓慢地说:“如果你能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让它响起来,我就和你试一试。”
商颂川愣了一下,英俊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能点燃整间屋子的笑容,随后他忽地凑近关瓷,互相心悦的人不需要唇舌负距离接触,当瞳孔里忽然呈现他贴近的整张脸时,心脏便不争气地剧烈抖动,而当他和他只保持一厘米的距离,微微弯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时,面红耳赤的心动指标开始出现。
而现在,他缓缓地吻住他,嘴唇碾磨吮吸,关瓷闭上眼睛,环住他脖颈的时候,白皙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响铃声贯穿两个人耳膜。
两人暂时都没有搭理铃声,直到一吻结束,互相拉开一点距离,商颂川才啧了一声,嘴唇擦过关瓷的嘴唇说:“居然过了三分钟,响铃才响起。”
关瓷眉梢轻挑,声音里有犹带水意:“居然过了三分钟,响铃才响起。“
两个人对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关瓷感觉到一点少见的羞赧。
他用力推开贴在他身前的商颂川,干咳一声,耳垂发热,说话的声音却很冷淡:“晚上你想吃什么?路口那家粤菜馆可以吗?”
商颂川惊喜道:“我想吃什么?那你现在把衣服脱了,躺在床上。”
关瓷把手机找出来,点开外卖软件,像商颂川无视他最后一句话那样,无视掉他这这句话,面色仿若处变不惊:“那就吃那家,我现在下单。”
商颂川在关瓷脸颊上迅速地啄了一下,快声道:“我先去洗澡。”
关瓷:“……”
晚饭吃完,垃圾暂时扔到厨房,收拾完餐厅,关瓷大发善心地坐在沙发上,允许秋秋的另一个精子贡献者对他的小腹喋喋不休。
直到关瓷瞅了一眼时间,推了推把脑袋贴在他小腹上的商颂川,提醒:“时间不早了,你应该回家了。”
商颂川眨了几下眼:“我妈妈不是说了吗?让我今晚上别回去。”
“那你还真不回去了?”
“不回去,等你明天上班的时候我再回去。”
关瓷垂下头,淡淡地应了一声。
商颂川语气惊奇:“贤良淑德的另一半,你怎么不劝劝我?”
关瓷对他的称谓不予置评,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手机:“我本来就不想你现在走。”
关瓷今天在车厢里也说过类似不想他走一类的话,但是当时的表情带着几分故意为之的挑逗,此时此刻,他语调平稳地说我不想你走,不带任何引诱挑逗的意思,只是平静地说出心里的想法,反而再一次让商颂川的大脑轰隆一声,暴烈地烧了起来。
关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起手机,或许人在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想自己显得很忙碌。
关瓷不是容易害羞的人,他穿过各类性感的cosplay服,在夜店里做过跳舞的男模,遇见过示好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他一直都能游刃有余地处理。
不过商颂川是他人生里的第一场意外,一场无与伦比的美好意外,想到自己心里出现如此黏黏糊糊的想法,关瓷怔了怔,然后,唇角微不可察地翘起来一点。
这时候,掌心手机被人粗暴撞掉,关瓷还没来得及去捡滚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唇再一次被贴住了,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恶心感从腹部涌了出来。
关瓷连忙一把推开商颂川,咬唇,急步冲向卫生间。
商颂川站在卫生间门口,眉头皱的很复杂,关瓷呕完几口酸水,商颂川递给他一杯漱口的清水,迟疑道:“关瓷,你是喜欢我的吧?”
关瓷接过水,漱了口,明白商颂川的言下之意,回答道:“你都亲了我多少次了?”
自从四天前,得兰地出现爆炸的新闻传了出来,关瓷这几天又会觉得恶心反胃,频率不高,谢医生说是受到刺激,激素变化引起的孕期反应,过一些日子就好。
两个人平时十一二点才上床睡觉,莫名其妙的,今晚两人不到十点就洗漱完,躺在床上。
并肩躺了一会儿,商颂川猛地支起手臂,垂眸盯着关瓷,“宝宝,你现在没有恶心的感觉吧?”
关瓷黑密的眼激睫扇动,没说话,薄薄的眼皮向上掀起,能容纳万千情绪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商颂川。
商颂川了然地垂下头,唇刚落在关瓷的唇瓣上,关瓷推了推商颂川结实的胸膛。
商颂川立刻松开他,紧张道:“你又想吐了?”
关瓷还是没说话,就抬头,视线牢牢锁住他,过了十几秒,关瓷偏过头,唇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提了提,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
商颂川磨了磨牙,严厉地批评:“关瓷,你太坏了,我必须得好好惩罚你。”
惩罚自然是关瓷预料之中的接吻,两个人的呼吸交换,唾液交换,自己的身体部位里容纳着另一个人的身体部位,密不可分,温度极速飙升。
只是亲了没几分钟,关瓷就感受到商颂川身体的变化,他惊了一下:“商颂川,你……”
商颂川呈现一种不容拒绝的占有姿态,笼罩在关瓷身体之上,一边在他的脖颈脸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一边口不择言地疯狂道:“关瓷,你怎么还没有硬?是老公还没有伺候好你吗?”
两个小时后,关瓷去卫生间洗干净酸疼的手掌,回到房间,商颂川也已经收拾结束,脸上没有任何乳白色的黏稠痕迹,关瓷心跳的忽然异常迅速,他扭开脸,掀开被子背对着商颂川躺在川上,要求道:“关灯,我要睡了。”
“不要。”商颂川坐在关瓷身旁,手撑头,饶有兴味地盯着紧闭双眸的关瓷,“我还没有看够我家宝宝呢。”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顿时呼在商颂川的眼睛上,遮挡住他过于灼热和温柔的目光。
**
商颂川第二天休假,送关瓷去上班后,驱车回到父母家。
关瓷今天上班的效率令人震惊的高效,由于昨天下午的提前离开,关瓷今天的工作量应该需要加班一两个小时才能完成,但在下班之前,关瓷完美地完成了今天的工作。而一到下班的时间,更是迫不及待拎起电脑包,比陈玉还快一步走进电梯。
下班高峰期,从远安科技到御景湾一路有些堵车,关瓷烦躁地握着方向盘,余光忽然扫到马路对面一家商场广告墙上的一个logo。
关瓷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后方汽车鸣笛催促时,关瓷踩下油门,右转进入商场。
半个小时后,关瓷拎着包装精美的盒子从商店里走出来,又看见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家花店。
花店门口馥郁芬芳,关瓷对植物不感兴趣,认识的品种除了常见的花,就是这几个月,商颂川往家里买过的花。
花店店主是一个年轻女孩子,霞光满天的黄昏,笑着询问走进花店的年轻男人,“先生,你想买什么花?”
关瓷目光在娇艳欲滴的各色花束上转了一圈,指向其中一个品种:“就它吧。”
女店员笑着说:“你是送给爱人的吗?”
关瓷手指蜷缩了下,神色自若地轻轻颔首。
女店员走过去挑选花枝:“那你选的假日公主的很合适呢,假日公主也是玫瑰花的一个品种,它的花语是,快乐,笑容,美好的心情,愿你开怀每一天。”
关瓷心道我知道,商颂川买过这种花,他告诉过他假日公主的花语。
女店员又询问:“那你要几朵?十一朵吗?”
关瓷点头:“十一朵。”
回到御景湾,关瓷刚停好车,中控台上的手机亮了亮,商颂川问他快到家了吗?
关瓷回了句在车库,抱起放在副驾驶的橘红花束,大步上楼。
防盗门推开,关瓷在玄关处换鞋,商颂川系着粉红色爱心围裙举着锅铲快步在玄关处冒了一个英俊潇洒的脑袋,“宝宝,你回……”
没说完话,商颂川剧烈的眨了两下眼,整个人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惊喜:“玫瑰花……”
“路上看见一家花店在打折。”关瓷不假思索地回道。
商颂川笑容收敛几分,目光落在他脸上,用疑惑的语气,“哪家花店?你这一束太小了,吃完饭再去我再去买几束。”
关瓷神色镇定道:“太远了,浪费油费,你喜欢花,不如就在小区外面的花店买。”
刚说完,脸颊就被人啄了一下,商颂川忍着笑说:“谢谢关小猫为装点我们的家付出的艰巨努力,我很开心。”
不等关瓷有任何回应,商颂川鼻翼快速翕动,转身快速往厨房走去,“我的排骨好像糊了。”
用完晚饭,两个人一起收拾完厨房,关瓷琢磨什么时候把礼物给商颂川的时候,商颂川先说道:“关瓷,你帮我把抽屉里的剪刀拿出来,我把花修剪一下,插在花瓶里。”
关瓷蹲下身,打开电视机下面放剪刀的抽屉,抽屉打开,没有看到家庭工具,反而是铺满了一抽屉的红色玫瑰花花瓣,最中间则是一个巴掌大质地极好的盒子。
商颂川站在关瓷身边说:“你看看,喜欢吗?”
盒盖被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打开,百达翡丽鹦鹉螺的幽蓝色表盘泛着迷人的光泽,出现在关瓷形状漂亮的瞳仁里。
商颂川说:“今天在商店逛了很久,觉得它最适合你,是放在橱窗里最贵最漂亮最令我心动的存在。”
关瓷沉默一刻,扭过头,用自己的手腕比划了下,严肃地说:“可是不太适合在公司里佩戴吧。”
商颂川一愣,今天他迟疑了很久,他在关瓷家住了四个月,日常开销如果他连续结账三次,第四次和第五次第六次关瓷一定会要求付账,以小窥大,一叶知秋,关瓷并不愿意在经济上占他的便宜。
这枚手表的价格用世俗的标准判断十分昂贵,他怕关瓷拒绝,但是其他的便宜货色他没有喜欢的,觉得统统配不上他最宝贵的爱人。
没想到关瓷的第一反应不是拒绝他,而是担心去公司不能佩戴。
百达翡丽以精妙绝伦的工艺著称,确实过于精致而显得不够商务。
“你是要收下的意思吧?”商颂川不确定询问道。
关瓷疑惑抬眼:“为什么要拒绝。”
如果商颂川只是为了承担责任而强势住进他家的上司,关瓷当然不会接受他如此昂贵的礼物,没必要,他也不需要。
但是商颂川现在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队友,关瓷在接受他之前没有来得及想,但是现在愿意去想,商颂川的经济条件大幅度超过他,如果要斤斤计较两人礼物的价格,那么这一段关系一定充满了商颂川的妥协和退让。
关瓷想,和关瓷交往之前,商颂川是可以无所顾忌地一夜放出几十万的烟花的人,没理由有了对象之后,反而对于从前不值一提的开销畏手畏脚。
有一个经济条件优渥的另一半,不应该成为两人关系里的摩擦点。
而且他很开心商颂川觉得橱窗里最贵最漂亮最遥不可及的礼物才配得上关瓷。
关瓷起身说道:“你等一等,我也有礼物给你。”
商颂川一怔。
两分钟后,关瓷取出放在电脑包里的二十厘米长的淡金色礼盒,递给商颂川。
礼物盒缓慢拆开,是一只在吸顶灯透白色灯光之下,散发着幽幽光晕的黑色钢笔,关瓷咳嗽了一声:“你出差前一天,不是说你的签字笔不好用了吗?”
商颂川诧异道:“宝贝,我什么时候说的?”
关瓷愣了愣:“我去你办公室汇报娱乐部在m国分公司开设情况的时候,你说的。”
商颂川茫然回忆,“我有说过吗?我那只笔是我大学毕业的时候,送给自己的礼物,一直都挺好用……”
关瓷蹙眉提醒:“你再好好想一想,上周二下午两点左右……”
商颂川双臂展开,一把将关瓷抱在怀里,忍着笑说:“宝宝,记忆力这么好啊,我随口一提的话都能记住。”
商颂川拉开一点距离,眼睛里满是可以亮瞎人眼的璀璨笑意,“关瓷,你快承认吧,你喜欢我,好喜欢我。”
“嗯,对,我喜欢你。”关瓷顺着他的话说。
说完了,他的视线也没从商颂川的脸上挪开,而是从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往下,暧昧引诱的目光落在商颂川的的嘴唇上,看着他,喉结暗示性地滑动了一下。
关瓷充满了诱惑的动作就像是发烟硝酸,对于自然界的很多人和事物来说只是平平无奇的化学用品,但是如果关瓷是发烟硝酸,商颂川一定是□□,□□没办法和发烟硝酸冷淡相处,它一遇见发烟硝酸就会产生浓烈的爆炸,何况此时硝酸还在不知死活地勾引□□。
商颂川的脑子里登时炸出一场震耳欲聋的火焰声,他想也不想就把关瓷按在沙发上,就在两个人唇角即将相贴的时候,关瓷抬手挡住他的嘴,弯着眉眼,笑着提醒:“商总,你八点不是有个和欧洲分公司的视频会议吗?”
他扫了一眼时间,明明是躺在商颂川身下,却有一种居高凌下俯视他,逗弄他的意味,他细长的脖颈抬起,贴在他的耳边,缓缓吐出几个湿润的字,“还有三分钟八点了,去开会吧,哥哥。”
第54章 第 54 章
他话说完, 推了一把虚虚压在他身上的商颂川,优雅起身。
商颂川却猛然施力,直接把关瓷重新压回沙发, 狠狠地在他嘴唇上吮吸两口, 商颂川双眸泛红地松开他,起身往书房走去。
走了两步,他忽然回过头, 一本正经地建议道:“关助,不如等会儿我开会的时候,你在办公椅下帮我舔吧。”
关瓷一愣,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了过去。
商颂川身体一侧, 稳稳接住关瓷扔过来的保证, 笑着说:“就这样说好了, 我等你啊, 关助。”
**
翌日, 两个身姿修长的青年一前一后出门, 来到地库,各自上车。
宾利跟在沃尔沃的后面,关瓷时不时偏头,就能看见后视镜里熟悉的车身。
等到了公司,两个人又像是今天第一次见面一般,在人来人往的电梯门口,无数双同事目光的见证下, 笑着称呼对方商总和关助。
上午的工作过于忙碌,今天商颂川日程安排太满, 没时间和关瓷一起吃午饭。关瓷在餐厅用过午饭,回到办公室, 刚刚在办公桌前坐下,陈玉亮着眼睛走到他面前,“关助,你欠我一个月的奶茶了。”
关瓷没反应过来陈玉是什么意思。
陈玉诧异:“你不会没看到商总昨天晚上发的朋友圈吧?”
“朋友圈,他昨天晚上发了朋友圈了吗?”关瓷拿过一旁的手机,点开。
陈玉说:“你快看,大概是昨天晚上半夜一点左右发的。”
关瓷点开朋友圈,往下滑了两页,果然看见了熟悉的星空头像,朋友圈的发送时间是在半夜一点左右,他那个时候还没睡吗?关瓷以为他都已经睡着了。
他发了两个字,晚安。
下面配了两张图,是昨天晚上他买的十一朵假日公主玫瑰,和那只通体黑亮的钢笔,而且钢笔和玫瑰上面,都非常少女心地加了几个粉红色爱心。
关瓷是真没想到,商颂川半夜不睡觉,居然偷偷摸摸搞这些东西,当然,可能也不是偷偷摸摸,只是他睡着了,所以才不知道。
陈玉:“关助,我记得我们之前打赌,我说半年之内我们会有一位老板娘,看,我们商总果然谈恋爱了,你说你是不是欠我一个月的奶茶。”
关瓷干咳一声:“行,我认账,今天下午就给你点,可以吗?”
陈玉笑着点头,确定商颂川没在助理办,陈玉低声八卦道:“你说总裁夫人会来公司探班吗?”
她压低声音:“商总说我们总裁夫人是个能颠倒众生的绝世美人,天上地下没有人会比她优秀,强大温柔聪明能干……”
关瓷:“……他什么时候给你说的?”
“就今天上午,我抱着文件让商总签字的时候,商总签字的钢笔和昨天半夜图片上的笔一模一样,我就随口问了一句,然后商总说的。”
关瓷听的头皮发麻,幸好商颂川这时候从走廊走了进来,关瓷连忙叫了一声商总,商总侧过头,对他庄重和煦地笑了笑,一如从前,一点也看不出来昨天晚上硬要逼迫他戴上手表给他手的不要脸样子。
商颂川从总裁办到办公室的这段路程,的确让陈玉安静了几分钟,不过等商颂川走进办公室,陈玉又喋喋不休地八卦起来。
关瓷硬着头皮撵人:“陈玉,我想睡一会儿。”
陈玉依依不舍:“那好吧。”她清楚这些八卦明明和行政部的同事才会聊的有来有回,为什么她更喜欢找关瓷,可能除了因为她们距离商总更近外,关助长相的确赏心悦目,就算他说不了几句话,看着他心情也会不错。
关瓷放平办公椅,拿起手机,毫不意外地,商颂川进办公室后,给他发了新的消息过来。
商颂川:【关助,来我办公室一趟】
关瓷躺在办公椅上:【什么事?很急?午休结束后再说】
商颂川:【图片】
商颂川:【让你来我休息室睡午觉】
商颂川的办公室有一个休息间,拥有一张两米长宽的大床,虽然商颂川没有午睡的习惯,休息室里的大床长期空置,集团保洁固定每天打扫。
关瓷断然拒绝:【不来,陈玉和allise都在办公室里】
商颂川:【你不觉得偷情的感觉很刺激吗】
关瓷吐出一口热气,咬着牙打字:【我以为你的脑袋全是芯片研究进度春季发布会美元贬值对远安科技海外市场的影响】
商颂川:【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我的脑袋里全是把关助按在床上亲的各种姿势】
关瓷:【。】
商颂川:【你来嘛,我的宝宝】
【不要嘛,哥哥】这几个字鬼使神差打出来发出去,关瓷双颊一热,手机扔到一边,懒得再看商颂川发了什么羞于提及的内容,拉开抽屉拿出眼罩,闭眼躺在办公椅上午休。
**
下班时间到,商颂川走出办公室,看到正在收拾电脑的关瓷,笑了一声,庄重得体地颔首道:“下班了?关助。”
关瓷回以疏离客气的微笑:“是打算下班了,商总。”
两个人电光火石般对视一眼,交错粘滞的目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很快分开。
四十多分钟后,关瓷刚打开门,走进玄关,鞋子没来得及换,熟悉的气息浓郁地包裹住了他。
换气功夫关瓷最近大有长进,半晌后才推开身前的男人,喘着粗气提醒他道:“你应该去做晚饭了。”
商颂川低头,用额头碰了碰关瓷的额头,在刚才激烈的亲吻之后,这实在是一个很温柔的动作。
“行,我去做饭。”
晚饭吃完,关瓷站在门口,看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的商颂川说:“商颂川,不如我们请个做饭的阿姨吧?”
商颂川转过头。
关瓷只是用很理智的口气说:“可以让她在我们下班之前把饭菜做好。”
商颂川唇角的笑意有些难以控制,“关瓷,果然男朋友和普通朋友的待遇不一样,啧啧啧,现在就开始心疼我了。”
不待关瓷对他一番高谈阔论发表看法,商颂川暧昧地对他眨了眨眼:“能亲手喂饱你是我的荣幸,不想劳烦其他人。”
关瓷眼皮一跳,懒得再听商颂川不正经的话,随口道:“那随便你。”
他拿起茶几上前几天没看完的书,刚在膝盖上摊开,商颂川收拾完厨房,阔步走了出来。
他在关瓷身旁坐下,捞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快速回复几条消息后,余光瞥见茶几上关瓷的手机,他眨了几下眼,对着关瓷报出了一串数字。
关瓷没抬头:“是什么?”
商颂川:“我的手机密码。”
视线凝在书页上,关瓷淡定地发出表示知道了的音节,视线继续往下。
商颂川不乐意了,他抽出关瓷掌里的好爸爸好父亲培训读物,非常有正房气场的质问:“你的手机密码是多少?”
关瓷看着他说:“商总,我以为查看手机的伴侣不信任不尊重。”
商颂川不依不饶地盯着他:“可是宝宝,我想看,难道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不能告诉我,再说了我的手机都随便你看,以示公平,你的手机难道有什么不能被我知道的东西吗?”
眯了眯眼,商颂川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关瓷,你该不会在外面还有什么别的心思吧,我警告你……”
眼看商颂川越说越离谱,关瓷迅速报出一串数字,“手机密码。”
商颂川旗开得胜心满意足,他拿起关瓷的手机,得意洋洋地用密码解锁,又随口问道:“这串数字有什么寓意?”
关瓷:“没寓意,随便一串数字。”
商颂川惊喜地看着他:“宝宝,我的手机密码也是一串随机数字,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关瓷的唇角不经意地往上翘了翘,说话的语气却很敷衍:“你说算就算吧。”
声音落下,见商颂川已经给他手机解了锁,并且直截了当地先点开了相册,关瓷犹豫了一下,也拿起了商颂川的手机。
他以前觉得查看伴侣的手机是不信任的一种体现,而且再亲密的关系也应该保持一定距离,尤其是手机是现代人最隐私的工具之一,甚至有些时候,是比身体还私密的存在,可是现在他忽然不认为查看伴侣手机是一种不信任的体现,能够无所保留地允许另一个人进入他最私密的工具,也是一种亲密行为的体现。
只是商颂川这人看着自恋,手机里没几张照片,社交软件上的内容关瓷看了几眼,不感兴趣。
这时候,商颂川的手机上方剧烈闪烁,是关瓷的账号发了几个视频过来。
关瓷点开,发现是去年和前面给粉丝发福利的时候,录的几个跳舞视频。
商颂川一边发一边问道:“susu老师,什么时候可以再给你男朋友跳舞?”
小腹已经有明显的凸起,比起年前关瓷给商颂川跳舞的时候大了不少,虽然还可以藏在衣服之下,但不能仅靠一件衬衫完美遮挡,舞蹈观赏会有所下降。
于是关瓷回答:“等孩子生下来。”
商颂川惊讶:“为什么要等孩子生下来,大着肚子的孕夫舞也有别有一番美妙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关瓷想起吃饭前有同事问他要两份资料,他起身道:“我去给梁乐发一份资料。”
关瓷回到卧室的书桌前,打开笔记本,与此同时商颂川看完关瓷的手机相册,便点开了他的社交软件,往下滑翻看几页,和关瓷有聊天记录的要么是工作上的同事,要么是朋友,商颂川盘腿坐在沙发上,内容简单无趣日常,他看的津津有味。
不是不相信关瓷,他对关瓷的人品百分百放心,放心是一回事,但是商颂川虽然尊重关瓷,骨子里对伴侣是有很强烈的占有欲的,只是很多时候他会克制,会忍耐,不过这个时候不需要克制忍耐,了解关瓷的每一个生活痕迹可以很好地满足他这个癖好。
手指下滑,一个粉红色的暴富头像出现在商颂川眼底,商颂川眯着眼,盯着极富冲击力的路心良三个字。
商颂川点开,最后的聊天时间是在四天前,路心良告诉关瓷,她给他寄的猪肉脯已经到快递柜里了,提醒关瓷有空去取。
时间再往前,则是六天前,路心良说今年的猪肉脯已经做好了,知道他以前就喜欢吃她妈妈做的猪肉脯,已经寄过来了。
关瓷一句委婉推辞的话语没有,回复路心良说让她帮他谢谢阿姨。
时间在往前,还有大年初一关瓷祝她新年快乐的消息,两人在大年初一聊了好一会儿。
商颂川往上,面色幽沉地看了大半年的聊天记录,两个人的消息记录不算频繁,没什么暧昧的话语,但也维持着关系不错的朋友频率,甚至半年前路心良出画册,还给关瓷寄了几本。
商颂川面无表情地点开关瓷的通讯录,不出意外的果然还有路心良的联系方式,商颂川点开通话记录。
两个人的通话记录不频繁,上一次的几通电话都发生在年前关瓷带他去见她的那两天。
关瓷给同事发完资料,回答了几个工作上的问题,回到客厅,就见商颂川握着手机,脸色有些沉冷。
“你怎么了?”
商颂川立刻扬起一抹浮夸的微笑,“没怎么啊。”
虽然对待前任最好的态度是像对待死人一样,但是关瓷现在对路心良就像是一个普通朋友,他身为有名有份的正房大室,实在没必要吃这种醋,显得他一点都不大度。
何况,他的确不吃醋,一点都不吃醋。
第55章 第 55 章
他心里说着不吃醋, 不生气,晚上躺在床上,亲吻关瓷的时候却特别用力特别猛烈, 在关瓷难见天日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的痕迹。
只是亲到关瓷微微凸起的腹部时, 动作又变得羽毛一般轻,与其说是亲,还不如说是舔去感激, 等关瓷攥紧床单,眼尾盖着醉人的粉色,后背不自觉紧绷,在他嘴里释放出来后, 商颂川又带着他的味道凶狠扫荡他的唇舌。
等到了最后, 商颂川趁着关瓷意乱情迷的时候打开床头柜, 摸出一瓶润滑剂。
关瓷的脑袋闪过无数片绚烂迷人的白光, 他微微启唇, 唇瓣被蹂躏的楚楚可怜, 眼神则有些发直,但当商颂川想要分开他两条腿的时候,关瓷瞬间清醒了一大半,沙哑的嗓子里带着点紧张忐忑,“商颂川,你要干什么?”
商颂川这个时候说话特别脏,他凑上来一边和关瓷接湿漉漉的吻, 一边急躁的安抚道:“宝贝,我不进去, 我只用腿,我只用腿。”
关瓷被商颂川堵住的红肿嘴唇发出两个含糊的不清的音节, 不知道是想要拒绝还是允许,商颂川一边急躁的亲吻他,一边用询问的语气说,“关瓷,你不会不同意的是吧,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吗?我不是你男朋友吗?”
可是语气虽然是询问的,似乎他又不想关瓷回答,他没给关瓷回答的机会。
结束的时候快一点多了,关瓷浑身都是粘腻的痕迹,摇摇晃晃跑到卫生间洗澡,莲蓬头的水刚打开,卫生间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关瓷愕然,声音依旧是哑和不适应的,就好像还存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部位一样,“你进来做什么?”
商颂川推开淋浴的玻璃门,赤身裸体光明正大,“和我家宝宝一起洗澡啊。”
关瓷深吸了一口气,侧过身背对商颂川,快速冲洗干净身体,穿上浴袍走出卫生间。
床上用品换了一套干净的,关瓷闭眼躺在床上没多久,身旁传来床垫下陷的弧度,随后被一个熟悉的人搂住了,商颂川满足地亲了亲关瓷的耳垂,关瓷没睁眼,但听到商颂川在他耳边轻声说:“关瓷,我爱你。”
心像是被投入一汪碧波荡漾的湖水中,周身熏然,关瓷嘴唇动了动,闭着眼睛,回应道:“我知道了。”
没等到关瓷说我也爱你,不得不说,商颂川心里闪过一抹微弱失望,不过想到路心良是早八百年前的事了,商颂川强迫自己把失望压了下去,关瓷不是说过他喜欢他了吗?
最起码现在看来,关瓷只把路心良当朋友。
当然,路心梁也只能是关瓷的一个朋友。
**
周五晚上,两个人吃完晚饭,关瓷坐在沙发上看电影,酒酒团在他的膝盖上,商颂川坐在关瓷身前的地毯上,靠着他的小腿。
商颂川看完他妈的消息,抬起头问关瓷:“关瓷,我妈让我俩明天回去一起吃饭。”
“明天不是要去公司加班吗?”这是关瓷的第一反应。
商颂川说:“加完班过去。”
“你是不是不想去?”商颂川敏锐地说,“没事啊,不想去就不去,我们这也没在一起几天呢,哪有这么快就去见岳父岳母……”
“邹总和商总知道我们俩谈恋爱了?”关瓷语气挣扎地问。
商颂川腾地一下坐到关瓷身旁,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商颂川深吸一口关瓷身上的味道,嘴唇贴着关瓷的脖颈说:“宝宝,我发玫瑰花的朋友圈你可是给我点了一个小心心啊。”
关瓷神色复杂地嘶了一声。
商颂川忍着笑说:“是我妈太着急了,没事的,我说我忙,拒绝掉他们就行了。”
他说完拿出手机,一个字没打出来,屏幕被一只他每个部位都亲吻舔舐过的漂亮手掌挡住,关瓷神色冷清镇定,“明天下班也没事。”
商颂川不确定地眨了几下眼:“关小猫,你的意思是……”
关瓷淡定回看商颂川:“我也不是没见过邹总和老商总。”
“那你不觉得尴尬了,不好意思了?”商颂川倒是很能理解关瓷不太想去见自己的父母的原因,就是觉得尴尬,他强烈要求过他父母,不要过度注意关瓷的腹部,他父母虽然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但有时候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眼神。
关瓷缄默片刻,回答道:“总归要面对。”
关瓷的人生字典里,很少出现怯弱和退缩的两个字,如果前面是山,他就去翻,如果前面是河,他就去淌。
邹总和商总是商颂川的父母,他要和商颂川在一起总要去面对他的父母,虽然他也不知道两位老总会怎么想爬上了老板床的还能怀孕男助理,但前几次见面,两位老总都很和善。
关瓷下定决定后不在去思索别的东西,只是真心请教商颂川,去应对明天第一次拜访的男友父母:“我明天应该买点什么礼物带过去?”
周六离开公司的时间比平时早一个小时,去天景别墅的路上,关瓷买了些适合两位老总的礼品,得知商梓安也在天景别墅,在商颂安的建议下,买了一套儿童飞机模型。
天景别墅区的绿化面积大到惊人,上千亩人工种植的桦树柏树林里,两三栋别墅掩映其中。
关瓷去过商颂川绿景园独居的别墅,商家老宅,还从未踏足。
厚重巍峨的铁青色大门缓缓敞开,关瓷和商颂川并肩走入大厅,一个个头只到商颂川大腿的小朋友冲了过来,他一把抱住商颂川的大腿,热情道:“舅舅。”
商颂川把礼品盒递给关瓷,长臂一伸,抱起商梓安掂了掂,“啧,不错,又胖了啊。”
商梓安嘿嘿笑了两声,连忙从商颂安怀里下来,抬头望着关瓷道:“叔叔,你就是我舅舅说的聪明能干英俊帅气世间难得的舅妈,不,舅爸吗?舅爸好,我是商梓安,我今年五岁了。”
商玉薇盛气凌人,王成温和谦逊,商梓安和他父母性格都不太相似,反而活泼热情开朗。
关瓷少有和孩子接触的经验,只能回以微笑:“你好,我是关瓷。”
商颂川则把飞机模型拿给商梓安,“你舅爸给你买的。”
商梓安抱着有他半人高的模型,激动道:“谢谢舅爸。”
说话间,邹可走到了大门口,看见关瓷和商颂川,眼神微亮,上前后温柔地道:“关瓷,你来了,今天堵车吗?”
“还好,不算堵,邹总。”关瓷语气温和地回答,垂在身侧的指腹却在发麻,他想,或许是头次以对象的身份见商颂川的父母,他现在是有点难以避免的紧张。
邹可笑道:“叫什么邹总,我们今天又不是在公司里,你叫我阿姨吧。”
顿了顿,邹可仿佛想到了什么,满脸春风道:“或者和商颂川一样,叫我妈妈吧,嗯,就叫我妈妈吧。”
关瓷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邹……”
话没说完,商颂川搂住他的腰,提醒道:“对,宝宝,就叫她妈妈吧。”
关瓷震惊呆立原地,比起商颂川让他叫邹总妈妈,他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在他父母面前叫他什么东西?关瓷的手顿时发痒,只是可惜,在他父母面前不能下手。
他神色礼貌地望着邹总和老商总,得体道:“邹阿姨,商叔叔。”
商家的晚餐异常丰盛,一半都是关瓷喜欢吃的食物,邹总会和他聊一些家长话题,比如询问的外公的身体,工作辛苦吗?商海则会和他讨论一些工作上的内容,比如春节发布会的进度,娱乐分公司的筹备进度。
两位长辈都很和善。
邹总还养了两只猫,这两只猫也很亲人,吃过晚饭,关瓷在客厅陪两位长辈聊天,其中一只金渐层跳上了关瓷的膝盖。
商海说完远康集团拆分进度,商颂川再一看时间,知道他爸爸最近精力不够,快到他休息的时间,商颂川直截了当地道:“爸妈,我和关瓷先回去了。”
邹可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关瓷,“关瓷,这个给你,以后常来家里坐坐。”
关瓷迟疑。
商颂川贴在他的耳边说:“快点收下,我姐夫头次登门的时候,我爸妈也给了红包。”
“谢谢阿姨。”
红包不重,轻飘飘的一个,但关瓷觉得邹总和老商总出手的见面礼不会轻,但当红包拆开,关瓷看见支票上的数字时,还是两眼一花。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商颂川:“你姐夫头次登门,也有五百万的支票吗?”
“是五百万吗?我姐夫好像五万?”
五百万的支票在关瓷手里顿时重若千钧。
商颂川开车的间隙瞥了眼副驾驶的关瓷,笑道:“宝宝,我爸妈这么重视你,不应该开心吗?”
关瓷把支票塞回红包里,严肃地问商颂川:“商颂川,是不是因为秋秋?”
商颂川:“我说没有秋秋的原因,你信吗?”
关瓷安静了一会儿,问道:“如果没有秋秋,邹总和商总是不是会反对我们俩交往。”
“我妈妈不会,最开始她不知道秋秋的存在,以为我们俩在谈恋爱,她震惊大于反对,而且若若不是在和女孩子谈恋爱吗?我大姨大姨夫现在都被我妈妈开解得不反对若若和她女朋友了,我爸爸可能刚开始会反对,不过我相信最终他会被我妈妈和我说服。”
关瓷:“说服不了呢?”
恰好遇见一个红灯,商颂川停下车,他对着关瓷眨了眨眼,“宝贝,前几年我用我私人名义投资了几个公司,有两个已经上市。”
不需要明说,关瓷理解到商颂川的言外之意。
老实说,应该是有些不成熟,为了爱人放弃家产离家出走什么,应该是学生时代才有的轰轰烈烈的青□□恋,他们两个加起来马上六十岁,早就学会权衡利弊衡量得失。
可爱情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理智的存在。
于是关瓷的唇角依旧忍不住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又状似很无所谓地问道:“商颂川,关瓷就这么重要吗?”
远康集团,几百亿的资产,几辈子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商颂川郑重地回答:“秋秋是我这个秋天最美好的惊喜,但关瓷,你是比秋秋还要惊喜和重要的存在。”
甜言蜜语,关瓷心里腹诽,他暗道商颂川平时不正经的时候说话很欠打,但是这张嘴哄人的时候简直是让人无以复加的心旷神怡,飘然若仙。
最起码,关瓷被他讨好的很舒服,甚至于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
回到家,时间不早,关瓷陪着酒酒玩了一会儿,洗漱后和商颂川并肩躺在床上。
两人接了一个很轻柔的吻之后,商颂川给关瓷捏了捏被角,搂住他说:“晚安,关瓷。”
关瓷眼睛眨了几下,似乎没想到商颂川今晚就这样闭眼睡觉,不过似乎也不是很奇怪,确定恋爱的这几天,不是每天晚上都要进行亲密行为。
尤其是商颂川前天晚上弄的比较狠,昨天晚上和今天晚上应该是要休息的。
关瓷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依旧毫无睡意,反而身体发热,关瓷索性睁开眼睛。
他盯着商颂川的嘴唇看了一会儿,主动仰头,亲吻上去。
商颂川自然还没有睡着,当关瓷亲上来的时候,他瞬间清醒,他倏地睁开眼睛,关瓷后退,拉开一点距离,眼睛却依旧直勾勾地望着商颂川,像一把小勾子要钻到他心里去,他用嘴唇摩挲着他的嘴唇说道:“哥哥,我现在不想睡觉,我想你弄脏我。”
第56章 第 56 章
两个小时后, 关瓷趁着商颂川换床单被套的间隙,跌跌撞撞跑到卫生间。
身上真的很“脏”,商颂川的痕迹弄满了他的身体, 更疯狂的是弄到一半, 秋秋被它两位爸爸打扰,无心睡眠。
商颂川一边摸着他的小腹一边亢奋地说:“关瓷你跑什么啊?不是你让我弄脏你的吗?你看秋秋都对你的言而无信发出抗议了。”
他一边说着,又拉住他的手, 逼迫他亲自去感受腹部的胎动。
关瓷深吸一口气,身体仿佛还停留晕眩的时刻。
关瓷在年少一些的时候,怀疑过自己有一点性冷淡,不管是身材凹凸有致的□□, 或者是英俊潇洒的男生, 都不太能引起他的兴趣。
但是临近三十岁的这一年, 关瓷回想起在床上爽到头皮发麻的快感, 他仰着头, 冲刷满是另外一个男人留下痕迹的身体。
卫生间的磨砂门被人扭动, 商颂川拍了拍门,餍足的声传来了过来,“关瓷,开门。”
关瓷没力气答应他。
二十多分钟后,从另外一个卫生间洗漱完毕的商颂川回到卧室,掀开被子躺在关瓷的身边,满足地搂着关瓷, 刚想严厉谴责几句关瓷洗澡把他男朋友锁在浴室门外的不恰当行为,却见关瓷闭着眼睛, 呼吸很平稳。
显然已经睡着了。
商颂川把自己的谴责全都咽回了肚子里,他盯着关瓷平静的睡颜看了一会儿, 抬手轻轻地关掉了床头灯。
商颂川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日两人从公园散步回来。
距离晚饭还有两三个小时,关瓷肚子有点饿,他打开冰箱,拿出前段时间路心良给他寄来的猪肉脯。
路阿姨做的猪肉脯很好吃,路心良知道他喜欢吃,每次她妈妈做肉脯的时候总要给他寄两斤。
商颂川洗完手回到客厅,就见关瓷拿着一袋包装朴素的猪肉脯,他脚步一顿,双眸一眯,佯装不在意地问道:“猪肉脯好吃吗?”
关瓷:“你不是吃过吗?”
商颂川:“……”他的确是吃过,那天不知道这是路心良妈妈做的猪肉脯,也不知道这是路心良分手几年后还惦记关瓷的喜好,特意隔着几百公里距离给关瓷寄过来的时候吃过几块。
关瓷:“你要吃吗?”
商颂川:“不了,我觉得猪肉脯不是很好吃。”
关瓷说道:“好吧。”说完了,他打开电视,联网看国际新闻的同时,缓缓往嘴里送进一块又一块的猪肉脯。
商颂川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看似随意道:“这个包装我没在超市里看见过,关瓷,你这猪肉脯在哪里买的?有质检吗?合格吗?”
关瓷一边看新闻一边回答:“朋友寄的。”
“朋友寄的?什么朋友,我认识吗?”
“是……”路心良三个字刚到嘴边,关瓷回忆起商颂川还以为路心良是他的前女友。
“是谁啊?怎么不说了?”商颂川步步紧逼道。
关瓷道:“你不认识的一个朋友。”
商颂川:“……”
他居然愿意花心思骗我,他果然很在乎我!商颂川脑袋里闪令他无比喜悦的想法后,下一瞬,脑袋里的酸涩去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
关瓷为什么不愿意说是路心良,是知道他会吃醋吗?但是明明知道他会吃醋为什么还要收路心良送来的礼物,还是什么路心良妈妈亲手做的,都分手多少年了,路心良的妈妈还给关瓷做猪肉脯,是不是还抱着关瓷和她女儿重归于好的念头。
商颂川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他一直对关瓷很尊重,但是越是喜欢越是会产生强烈的占有欲。
商颂川觉得自己暂时不能留在这里,他不太想让关瓷看见他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一面,他脑袋里疯狂叫嚣着路心良是不值一提的过去式,嘴巴上还能温和地说:“关瓷,我去看份文件。”
商颂川转身去了书房,关瓷看着他的背影,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商颂川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劲儿。
他若有所思地捡起一块猪肉脯,余光扫到茶几上的手机,关瓷眼睫毛剧烈地扇动。
手机……商颂川前天晚上看过他的手机。
关瓷飞快点开手机,下滑了几页,翻到他和路心良的聊天记录,拜托路心良伪装他女朋友是用电话说的,聊天记录上的内容挺正常,商颂川如果只看聊天记录没办法发现路心良是假女友,但要是翻聊天记录,猪肉脯是路心良送的他肯定知道得清清楚楚。
商颂川点开看了吗?
关瓷扶额,想到看完手机那天晚上的商颂川特别疯,他轻吐出一口浊气。
目光落在书房的那堵墙上,关瓷神色青红变化了半晌,最后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商颂川挺在乎路心良的。
关瓷在心里责怪商颂川酸气冲天斤斤计较,身体上却诚实地从沙发前站了起来,抬脚往书房走过去。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关瓷拿起手机,打电话的是他的大学室友车俊。
“车俊,有什么事吗?”关瓷读书的时候和几个室友关系都挺不错,赵有泽研究生毕业后和关瓷一起来南城工作,这些年关瓷和他关系最好,最密切,但其他两位室友没有因为天南地北断联,室友群里经常有热闹的时候。
车俊也是关瓷的大学室友之一,大学毕业后去了北市读研,毕业后便留在了北市工作,距离南城也一千多公里。
“关瓷,我在南城,你和赵有泽今晚有空吗?哥几个今晚上见见,一起吃顿饭。”车俊说。
关瓷:“今天我有空,赵有泽应该也有,这周他好像休周末。”
“你什么时候来的南城,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们。”
车俊:“我没打算来南城,今天是从北市飞海省出差,结果海省天气不好,航班临时迫降南城了,未来几个小时肯定不会起飞,这不就想约你和赵有泽见一面,我们一年多没见了吧。”
关瓷道:“那我现在给赵有泽打电话。”
车俊:“好。”
关瓷又说了两句,忽然往书房门口扫了一眼,咳嗽一后问道:“那什么,今晚的聚餐介意我多带一个人吗?”
车俊怔了怔,随后他震惊地靠了一声:“关瓷,你别告诉我,你也谈恋爱了吧。”
关瓷:“刚确定关系没多久。”
车俊语气嫉妒地道:“合着我们宿舍就我一个单身狗了?行,你今晚把弟妹带来,我也挺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把我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关大帅哥收服了。”
挂断电话后,关瓷又给赵有泽打了一通电话,得知车俊在南城,赵有泽火速联网,几人在宿舍群里沟通好今晚吃饭的地点。
放下手机,关瓷准备去询问商颂的意见,商颂川先一步看完两个文件回到客厅,他打开冰箱问关瓷:“关瓷,你今晚想吃什么,煮点粥可以吗?”
关瓷:“我大学室友车俊今晚在南城,我今晚要和他一起吃饭。”
关瓷神色平静地询问:“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还有,赵有泽今晚也去。”
商颂川看着关瓷,难以置信道:“关瓷,你要带我去见你的朋友?”
关瓷:“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
商颂川再次确认道:“那你要用什么身份介绍我?”
关瓷安静了一下,避开商颂川的灼灼目光,回答:“我给他们俩说是带对象。”
话刚说完,嘴唇忽然狠狠被堵住了,过了一会儿,商颂川意犹未尽松开关瓷,又兴致勃勃地碾磨着关瓷的唇瓣道:“唉,关瓷,你说我等会儿穿什么衣服好?”
“车俊,是不是你那个耳朵有点大的室友?”
商颂川现在地位不一样了,衣服自然不是放在客卧的衣柜里,关瓷的衣帽间空了的一大半全塞进了他的衣服。
关瓷穿了一身很休闲的衣服,米白色的薄绒冲锋衣,恰好能遮挡住他微微凸起的小腹,商颂川便选了一件款式很相似的黑色冲锋衣。
吃饭的地点距离御景湾有点远,关瓷抵达的时候,车俊已经在位置上等着他俩了。
一年半没见过车俊,车俊读书的时候有点胖,工作几年,却越来越瘦,瞧见关瓷,他赶紧起身向关瓷招手。
两人拥抱后分开,车俊拍了拍关瓷的肩膀笑道:“小瓷,你好像胖了一些。”
关瓷笑了笑。
车俊又往关瓷身边看:“你不是说带对象来吗?你女朋友人呢?”
他是看见商颂川了,觉得有些面熟,没往对象那一茬去想。
关瓷沉默一瞬,回答:“我好像没说过我的对象是个男生。”
车俊一愣。
商颂川面带和煦微笑,风度翩翩地冲着车俊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商颂川,关瓷的男朋友。
车俊:“……”
车俊吸收完关瓷的对象是个男人,且这个男人还是他现在上司消息后,堵车的赵有泽姗姗来迟,激动地和车俊拥抱后,赵有泽目光在包厢里一转,疑惑道:“关瓷,你女朋友呢?”
说完看见坐在关瓷身旁唇红齿白容光焕发的商颂川,赵有泽满脑袋不解地在车俊身旁坐下:“商总,你怎么也来了。”
赵有泽掏出手机点开消息确认:“你今天是说要带对象,不是带老板来聚会吧。”
关瓷盯着他,粉润的嘴唇轻动:“我是说带对象赴约。”
“那你对象在哪……”一个石破天惊的念头瞬间在赵有泽的脑袋里闪过,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商颂川唇角轻勾神采飞扬地看着他,见他惊愕的目光向他看去,商颂川唇角的弧度加深,气色好到仿佛连喝十天十全大补汤:“你好,我是关瓷的男朋友,商颂川。”
连喝两杯水,赵有泽依旧难以置信他多年好友是个同性恋,关瓷以前虽然对女人不感兴趣,可是他对男人比女人更不感兴趣啊。
脑袋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件往事,赵有泽身体前倾,语速飞快地追问道:“关瓷,去年我失恋去你家,商颂川就在你家里,你们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偷偷搞在一起了。”
“那天晚上我是真的去拿文件。”商颂川说。关瓷没打算将怀孕这件事广而告之,他也不想撒谎欺骗他的朋友,那么商颂川只能挺身而出,为关瓷好友排忧解难,哦,你说他怎么知道关瓷的心里想法?身为关瓷的男朋友如果不能从他的一个眼神里得知他的想法,岂不是很失责?
过了一会儿,赵有泽终于消化掉了关瓷交往了一个男朋友的事实,他盯着一直笑容满面以至于看起来有些欠打的商颂川,忽然问他:“你和你们班班长关系挺好的,他知道你和关瓷谈恋爱吗?”
商颂川黑眸一眯,神色微妙:“你为什么忽然提孙淼。”
他和他们班班长关系是很好,孙淼的公司他是最大的投资商。
赵有泽语气平平地说:“你们班班长追了关瓷三年,今年过年还向我打听关瓷有对象了吗?”
“孙淼现在还是单身吧?”赵有泽发出灵魂质问。
商颂川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忽然就明白了孙淼为什么每次来南城,都喜欢跑到远安科技等他了,明明他不止一次说过在酒店等他就好。
“宝宝,去年十二月和三月孙淼来公司和你说了什么?他现在还是贼心不死吗?他还有没有骚扰你?”知道自己的情敌不在少数,亲自把情敌送到关瓷身边和情敌趁他这个关瓷唯一正牌男友不在撬墙角是两回事。
关瓷默默地往商颂川的盘子里放了一块鱼肚肉:“吃饭。”
商颂川不依不饶的盯着关瓷看了一会儿后,说:“我想吃排骨。”
餐桌上只一盘豉汁排骨,且就在商颂川的身前,最起码用赵有泽和车俊戴上眼镜五点二的视力衡量,豉汁排骨到商颂川的距离百分之两百比到关瓷近。
事儿精,赵有泽和车俊立刻给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下了定义。
关瓷和他对视一眼,伸出筷子,豉汁排骨稳当当地落在商颂川的碟子里。
商颂川:“关瓷,上面有葱。”
关瓷:“……你不是吃葱吗?”
商颂川:“今晚不太想吃。”
关瓷静默一瞬,在赵有泽和车俊沉默如山的视线里,拿过商颂川的盘子,挑干净了他排骨上的葱。
商颂川开车把车俊送回酒店后,商颂川驱车哼着嗝开车回家的路上,叫了一声关瓷:“关瓷,口渴。”
这个时候正好是红灯时间,商颂川两只手无所所事事地搭在方向盘商,矿泉水在他伸手就可以够到的中控台上。
关瓷把水递给商颂川。
商颂川:“宝宝,这水好像没有拧开呢。”
关瓷忍无可忍:“你手断了吗?”
商颂川:“关瓷你好凶啊,怎么办?你那么凶的语气伤害到我脆弱的心脏了,我现在好难受我心好痛我被我喜欢的人……”
关瓷快速拧开瓶盖,把款泉水瓶口怼到商颂川的嘴唇前,微笑着对他说:“哥哥,喝水。”
商颂川深邃的眼睛眨了眨,就着关瓷喂水的姿势喝了几口水,等关瓷合上瓶盖的时候,商颂川发动引擎的同时笑着道:“谢谢宝宝。”
自从商颂川得知关瓷要带他去见他的多年好友时,商颂川的心情一直保持高度兴奋,一个人愿意把对象介绍给好朋友是什么意思?说明他愿意接纳他走进他的生活,进入他的社交圈。
商颂川已经把路心良抛到九霄云外了。
两人回到家,商颂川把顺路从干洗店拿回来的衣服哼着小曲一件一件挂回他和关瓷的衣帽间。
关瓷等他忙碌完,才找到时间,他拿起鹅黄色水杯喝了一口水之后,对抱起了酒酒的男人说:“商颂川,我有件事和你说。”
商颂川这时候还没太在意:“什么?”
关瓷神色很淡定:“我没有前女友。”
第57章 第 57 章
商颂川抱着猫的力道一紧, 酒酒从商颂川怀里挣脱出来,跳到关瓷的腿边,冲着他喵呜了两声。
商颂川舔了舔嘴唇道:“关瓷, 你说什么?”
“我以为你听清楚了。”关瓷尽可能平铺直叙地说。
商颂川腾地一下在关瓷身旁坐下, 锐利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关瓷,他语速飞快地追问:“路心良是怎么回事?”
关瓷抚摸酒酒脊背的动作变缓,过了一会儿, 慢声说,“她是以前我住公寓时的邻居,是我的朋友。”
顿了顿,关瓷和看着商颂川, 视线和他对视上一秒, 关瓷又猛地挪开, 提示道:“你想一想, 你第一次以为我谈过恋爱是在什么时候?”
他第一次以为关瓷谈过恋爱是在什么时候, 那是在……是在他向关瓷抱怨哪个野男人夺走了他的处男之身后, 关瓷说他也没了,他当然会以为关瓷谈过恋爱……
但是现在关瓷的言外之意是——
商颂川就是一个大俗人,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才是第一个令关瓷心动的人,第一个如此亲密的闯进关瓷生活里的男人,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因此激动亢奋起来。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眼神出乎寻常的亮,“所以, 关瓷,我是你第一个交往对象。”
关瓷抚摸着酒酒的脊背:“嗯。”
“第一个和你接吻的人?”
“……嗯。”
“第一个舔遍你全身的人?”
“……嗯。”
“第一个让你……”
看见商颂川心动愉悦到逐渐变态的眼神, 不想商颂川说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关瓷继续他的下一个话题, “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学校里。”
商颂川一震,愕然看向关瓷。
关瓷浓密的眼睫毛抖动了几下,他继续说:“是在大学开学前的高三暑假……”
关瓷顿了一下,盯着商颂川的眼睛说:“我在发传单,你应该是去临市玩,我递给你一张传单,听到有人打电话问你手表找到了吗?你说没有,那个人说要不再回去找找,你说丢了丢了,反正不贵,别太在意,那人问多少钱,你说没多少,七八万吧。”
那是关瓷从闭塞落后的云城坐了两天两夜绿皮火车来到临市的第三天,找了一份发传单的兼职。
临时六月天气很热,他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打工,做时薪十五六块钱的兼职。
而商颂川,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同龄人,漫不经心地接过那家鱿鱼网咖的传单,毫不在乎地对同朋友说出,七八万而已,不贵,丢了就丢了,别在意。
那不是关瓷第一次感受到人和人的贫富差距,但是是关瓷第一次对人和人如此巨大的贫富差距产生不满,连带着开学看到了商颂川,很难露出一个笑脸。
但其实,关瓷在遇见商颂川之前,也遇见过一掷千金的同学,那时候他的内心没有生出一点点涟漪。
“所以,你是因为那件事,才对我特别冷淡的?”商颂川愣住了。
他和关瓷不是同一个专业,但专业联系性很强,有些选修课公开课讲座和比赛经常能撞见关瓷,他曾私底下向室友反应过,他觉得计算机的关瓷有些看他不顺眼,证据在他看向他的时候眼神格外冷一些。
室友反驳,关瓷对不熟的人不都挺冷淡的吗?还说他觉得人家看他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让他别那么自恋。
关瓷瞥他一眼,语气微寒:“你在一个靠助学金上大学的贫困生面前说,七八万不值一提,不应该被讨厌吗?”
商颂川:“……”
靠!
他无比懊恼地抹了一把脸,追问关瓷:“如果暑假没发生那件事,大学的时候你是不是会愿意和我做朋友,关瓷,你别说你不知道?我可是厚着脸皮主动找了你几次。”
“我不想做无意义的假设。”关瓷回答。
商颂川定定地盯着关瓷,过了好半晌,他一把将关瓷抱起来凌空压在沙发上,语气里充满了厚重的情绪:“关瓷,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藏事呢?还说不记得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结果记得比谁都牢,关瓷,你快坦白,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了。”
商颂川不依不饶地捏住他的耳垂,“真没有了?”
关瓷没让自己处于下风很久,他反问商颂川:“既然你很介意路心良给我送猪肉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顿顿,关瓷眼睛弯了起来,好整以暇地望着商颂川:“如果这样,你应该早两天就知道你是我的初恋。”
商颂川的心脏因为初恋两个字剧烈跳动,他难以压抑自己澎湃的的情绪,低头,狠狠地和关瓷唇齿碾磨了一会儿,脑袋埋在他的脖颈上,闷声说道:“还不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小家子气,你和路心良的聊天记录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我追着不放感觉挺不合适的。”
和今天故意吃孙淼的醋不同,那是情侣间的小情趣,他以为路心良的的确确和关瓷有过一段,自然而然会真的发疯嫉妒,有些面目可憎的丑陋。
归根究底,是对自己不自信,关瓷愿意和自己谈恋爱,商颂川不确定是得兰地的事刺激了他,还是真的足够喜欢自己。
尤其是他和路心良谈过恋爱,但是他最后不也是和路心良分手了吗?商颂川其实会害怕,即使他表现的自信满满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一直有一股隐忧。
有一天得兰地的后遗症衰退,关瓷会不会甩了他,甚至想的更肮脏一点,或许比起被他草,关瓷更喜欢女人。
商颂川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但是在和关瓷的事情上,他无法避免地充满了患得患失。
商颂川脑袋埋在关瓷肩头,关瓷被压在沙发上,看不见商颂川的表情,但不知为何,他忽然读懂了商颂川心里的那一丝隐忧。
关瓷不喜欢对未来去做保证,一年前,他不会想到会有和商颂川发展出上下级关系外的一天,所以他无法预料到,未来他和商颂川会走到哪一步。
商颂川从关瓷身吸收够了养分,坐了起来,他骨子里和关瓷是同一类的人,从来不会自怨自艾,关瓷现在或许是不够爱他,但他为什么要去想得兰地后遗症消失后关瓷离他而去的凄惨未来,他不能趁着这一段时间,紧紧攥住关瓷的心吗?
他侧压在关瓷身上,谨慎避开关瓷小腹,但身体刚直起来一半,衣领被关瓷往下用力一拽,商颂川两只手撑在关瓷身侧,眼神疑惑。
关瓷眼神向上,目光和商颂川相撞,他凝滞片刻,眼神不自往地上的酒酒瞥了瞥,酒酒趴在地毯撒上,目光单纯地望着上半身快叠在一起的两位爸爸。
关瓷清了清嗓子,耳根忽然发热,商颂川的爱意表达总是足够直接,足够浓烈,足够……让关瓷感受到爱意和被他爱。
关瓷对商颂川动心,除了篮球场上的少年足够光芒四射,金龙村里的关小猫的称呼太过悦耳,初雪时分的笑容太过耀眼,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商颂川给了他充足的安全感。
他给关瓷的安全感让关瓷真正的强大了起来,关瓷从前对人生一直有所谓的规划,工作上和感情上,工作关瓷完成的很好,感情上却是一片荒芜。
他没有独身主义的想法,但实则原生家庭还是给关瓷带来了难以消磨的烙印,他怕从两情相悦到两情相憎,所以对待每一个追求者或者爱慕者,从来拒绝的干脆彻底。
关瓷其实是怕和另外一个人生活在一起的,他怕那种惨烈的结局,虽然数据早告诉过关瓷,他父母的悲惨是极少数,但作为惨烈爱情的见证者和参与者,恐惧在他灵魂深处刻上了烙印。
是商颂川给了他勇气走出了感情上的恐惧,除了相信他的爱情,更相信他的人品。
就算爱意消磨,两人也永远不会恶语相向,容貌可憎。
他依旧会是一个可靠的伙伴存在。
当然,他更希望爱意永存,誓言不灭。
关瓷无疑是勇敢坚韧的,所以糟糕的成长环境他身上依旧少见阴霾,反而勃勃向上,充满积极的斗志。
所以此刻,虽然羞赧,虽然不太好意思,但商颂川已经为这份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付出了很多,关瓷怎么会退缩不前。
很近的距离,关瓷望着商颂川的眼睛问道:“酒酒是不是一只挺黏人挺可爱的猫?”
商颂川从上而下望着关瓷,却没有什么居高临下的姿态,很温和地赞同关瓷的话,“是很漂亮,也很黏人。”
关瓷说:“我住公寓的时候,有一个邻居很有爱心,经常救助附近的流浪猫狗,然后发领养告示,我当时想养一只猫。”
“但是他发了一年多的朋友圈,有三十多只猫,去年我才看中了酒酒。”
比起商颂川的直接直白,大多数时候,关瓷对于内心的剖白都更内敛和含蓄。
关瓷语气很慢地说:“商颂川,我想要猫,但不是随便一只猫我都想要。”
“而我原来都没想过要和一个男人谈恋爱。”他望着他的眼睛,语气仿佛是很冷静的,耳垂和脖颈却都泛起了粉色,喉咙更是泛干,但还是克制羞赧,坦诚地望着商颂川的眼睛,“哥哥,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商颂川当然懂了,关瓷所有的言下之意都是最含蓄的告白,他的大脑甚至因为关瓷这几句话剧烈充氧,整个人就像是气球,砰地膨胀了起来。
他压制住即将沸腾的情绪,性格里的恶劣一面因此冒出了头,他佯装不解地逗弄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关瓷沉默一瞬,商颂川脖颈上的青筋鼓出,整个人异常兴奋,他不太相信他不懂,但他还是说:“你是我人生里的例外。”
声音刚落地,嘴唇就被人吻住了,商颂川亲的很激烈,为什么接吻是只属于恋人的举动?关瓷并不明白不理解,但他明白和知道他只想和商颂川做这件事。
关瓷的身体很快来了感觉,两具健康成熟的身体温度都升的很高,但是紧要关头,商颂川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关瓷被卡在半空,不上不下。
商颂川又凑上来,嘴唇贴着关瓷的脸颊,泛着热汗的脸颊噙着一摸忍耐的笑意,他贴在关瓷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关瓷浑身发软,没什么力气,他泛着水光的眼睛瞬间瞪大,忍不住抬手,给了商颂川一巴掌。
但是因为没力气,抽在商颂川身上的那一巴掌轻飘飘的,反而向是什么具有其他暗示意味的爱抚。
商颂川顿时又亢奋了起来,伺候完了关瓷,立刻调整关瓷的姿势,一边剧烈动作一边不要脸地凑在他耳旁激动地说:“宝宝,你看酒酒在看我们呢?啧啧,你说你是不是很坏,给它做了绝育让它当公公却看着我们……”
关瓷抬手,想要去堵商颂川的胡言乱语满是荒唐的嘴,全是吻痕的手臂刚抬起来,关瓷微微鼓起的腹部忽然一抽搐,他手肘顿时垂在沙发上,关瓷眉头一拧,连忙道:“商颂川,我肚子疼。”
商颂川现在太激动了,没听进去关瓷第一句说了什么,直到关瓷抖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商颂川注意到关瓷突然卡白的脸色,立刻停下动作,紧张道:“关瓷,你怎么了?“
腹部的不适弱了一些,但是关瓷还是能够感受到不舒服,他皱眉重复道:“肚子疼。”
三分钟后钟后,商颂川迅速给关瓷穿好衣服,给许翌打了一通电话后,连忙开车去医院。
奔驰刚刚开出御景湾地库不久,关瓷腹部的抽痛渐渐消失了,他看了一眼神色充满忐忑的商颂川:“商颂川,我好像不疼了。”
“不疼了吗?”商颂川一边开车,一边侧头看了下关瓷。
关瓷仔细感受后说道:“的确不疼了。”
“还需要去医院吗?”关瓷不确定道。
商颂川继续往医院里开:“许翌已经去医院了,以防万一,还是去看看。”
半个多小时后,许羿做完几个常规检查后,递给关瓷一张纸巾,让他擦干净腹部的耦合剂,说道:“目前来看,胎儿很健康,没什么大问题,刚才除了肚子疼,还有其他不适症状吗?”
关瓷从检查床上坐起身,回答:“没有了。”
许翌又问:“以前有过抽痛吗?”
“没有。”
“那是什么情况下出现了强烈的抽搐性疼痛?”
听到许翌问这个问题,关瓷嘴唇张了张,却没能一下子发出声音。
关瓷不太好意思,商颂川把外套递给关瓷,无所谓地回答许翌道:“我们在亲热的时候。”
许弈翌目光落在关瓷身上,刚刚做检查,关瓷脱掉了大衣,露出匆忙间穿上的低领毛衣,锁骨上的吻痕隐约可见。
许翌淡神色如常地问:“你们亲密的频率怎么样?频繁吗?”
商颂川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以前还好,最近几天有点频繁。”
“嗯,一周超过两次了吗?”
“超过了。”
“一次多久?”
“两个小时左右。”
许翌叮嘱道:“孕中期虽然可以有性行为,但是不建议每周超过两次,且每次最好控制在一个小时以内。”
商颂川蹙了下眉,回答:“但是我们没有进行真正的插入行为。”
许翌措辞委婉地告诉他:“不一定要插入,孕育者剧烈的情绪起伏和强烈的身体感受都会影响到胎儿,从而发生不适反应。”
第58章 第 58 章
腹部没有任何不适, 周一早晨,关瓷正常去公司上班。
茶水间里,泡咖啡的陈玉向关瓷道完早安, 视线落在关瓷手腕上的智能手表上, 略一扬眉,好奇:“关助,你手腕上的表好像和商总是同款。”
智能手表和电子设备一样, 虽然价格定位有高低,但就算是最高档的哪一款,也在众人的消费水平里,不像机械手表可以飙升到七位数的价格。
关瓷颔首:“昨天换了一款新的。”
其实是昨天两人逛完公园在商场吃饭的时候, 商颂川提出的建议, 他一直就是个挺爱秀的人, 两人恋爱的关系不好在公司公布, 关瓷也不想戴着不在他消费能力里的百达翡丽去公司上班, 便去买了和商颂川同款同色的智能手表。
聊了几句, 关瓷回到工位,没多久,行政部的员工来到助理办,安装新的工位和电脑。
alllise疑惑地探出脑袋:“我们办公室要来新人了吗?”
关瓷一边浏览一个文件一边回答:“模块三组的组长李嘉会调到总裁办,接替我的一部分工作。”
年后复工,关瓷和商颂川就在挑选能够接替关瓷的工作的员工,陈玉和allise虽然都属于总裁办, 但两人非技术出身,工作上和关瓷的交集不算很多, 不清楚这件事。
陈玉一怔,立刻就问了出来:“关助, 你是要升职了吗?”
关瓷没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只是笑了笑:“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关瓷由于胎儿的位置,每次体检结果医生都说胎儿发育不错,但肚子不显怀,但就算再不显怀,步入二月底的时候,一个快一个月没和他打过照面的同事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关助,你怎么发福了,这小肚腩都长出来了。”
关瓷只能回以微笑:“年后太懈怠。”
同事提议道:“这周末打壁球去吗?我过个年也长胖了十来斤,刚打算减减肥,一起?”
“这周末我有安排了,以后吧。” 关瓷婉拒。
在洗手间的时候,关瓷看了看自己的微微鼓起的小腹,秋秋传来不激烈的翻动,关瓷抬手摸了一下。
关瓷是在三月中旬开始休假的,那个时候他孕期期七个多月了,南城的春天来的早,春衫单薄,关瓷的孕肚不能完美地藏在衬衫和大衣之下,甚至一天内,遇见过三四个调侃他没也没逃过发福命运的同事。
关瓷是有一些完美主义的,不仅仅是对工作内容的完美,也包括对个人形象的完美主义。
除此之外,度过了最舒服的孕中期后,孕晚期的关瓷身体也出现了一些不适反应,比如便秘,下肢浮肿。
所以关瓷三月中旬开始了休假。
没在OA系统写具体原因,毕竟只要商颂川允许他为期五个月的长假便足够了。
休假的第一天,恰好是周末,有商颂川陪着他,一如既往地度过从前许多个周末那般,关瓷倒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周一,商颂川去上班,关瓷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
老实说,关瓷从小到家没有过这么长的假期,他从小到大总是忙忙碌碌的,于是他很悠闲地打开影库,挑选他还没有看过的电影。
但这样悠闲的日子过了三天之后,关瓷就变得很无聊,甚至于很空虚,他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在独居的时候,关瓷的家务都没找过家政阿姨,现在的智能清洁设备很多,剩下的打扫工作不算辛苦,而且关瓷不反感做家务,甚至工作太费脑子了,做不费脑子甚至放空脑子的家务对他是一种放松。
但商颂川搬进他的家之后,关瓷擦擦洗洗的机会骤降,家务全都被商颂川包揽,关瓷最多承担监工的职责,于是前段时间,关瓷叫了阿姨每周四上门打扫卫生,商颂川他不是很喜欢家务。
房子很整齐干净,关瓷做了一会儿便无所事事。
他打开手机,李嘉前两天还发过消息问他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这两天一点新消息都没有。
关瓷刚调任技术助理的时候,负责的工作内容远没有现在多和复杂,李嘉没办法接下他的所有工作,关瓷的工作分回了一部分给商颂川,以及其他一些和关瓷工作内容有重合的同事。
剩下的对李嘉不算复杂,没事问他倒也正常。
关瓷给赵有泽发消息,问他这周那天休假,一起吃个饭,肚子再大一些,关瓷可能不想见老朋友,而赵有泽因为工作关系,不是固定周末休息,而是调休,
两个小时后赵有泽回复了关瓷:【这半个月怕是很难休假了,这一周两个医生都请假,一个家里父亲去世,一个生病住院,我还想休息,做梦!】
关瓷:【行吧】
赵有泽:【今天不是周四吗?你竟然有空上班时间给我发消息?还秒回我消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科技公司不是比我们牙科还拿命换钱吗?】
关瓷微信上不想细说:【你今天运气好】
发完这条消息,赵有泽没了下文,估计又是当牛做马去了。
关瓷点开手机,先看了看账户余额,去年的年终着实配得上他,加上关瓷去年没有什么大额开销,存款在一个他很满意的数字,股市也很不错,关瓷不怎么会炒股,但商颂川在一行也略有涉猎,前段日子关瓷在商颂川的建议下,买了两只股票,虽然由于他投进去的金额不多,总体来说,赚的不多,但蚊子肉再小也是肉,纵使商颂川把自己的黑卡给了他,关瓷依旧不嫌弃那三瓜两枣。
然后关瓷优雅起身,走到衣帽间最里面,拿出自己的保险箱,保险箱里曾经最贵重莫过于他的房产证和金条了,此时多了一块光彩熠熠的百达翡丽。
心满意足地把保险箱放好,关瓷第三次给酒酒开了猫罐头,之后又在屋子里的无聊转圈,有种说不出来的空虚感。
六点四十左右,商颂川用密码开了门,换了鞋走进客厅,没瞧见关瓷,刚打算叫人,关瓷系着他*关瓷天上地下个唯一老公终生伴侣的专属粉色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和他格格不入的汤勺,“你回来了,刚好,马上可以吃饭了。”
商颂川一擦眼睛,快步跟着关瓷走进厨房,西红柿炖牛腩在砂锅里咕噜咕噜冒着香气,做好了茄汁大虾和小煎鸡热气腾腾地放在流理台,菜盆还有关瓷淘洗干净打算马上下锅的小青菜。
关瓷很会做饭,但是他不喜欢做饭,所以同居这么久,关瓷下厨做饭就他那一两回,前几天关瓷在家养身体,也是他满心喜悦地回家给关瓷做饭。
“你今天怎么做饭了?不是不喜欢做吗?”商颂川后一句话甚至带了点谴责。
关瓷热锅倒油的同时,随口回答商颂川最介意的一点:“今天有点想做。”
实在是太无聊了,甚至觉得做饭这件令他厌恶的事,也没那么值得讨厌。
晚饭自然是被商颂川一扫光,其实太久不做饭,关瓷觉得自己厨艺在下降,他甚至觉得没有商颂川做的好吃,不过商颂川倒是像吃什么珍馐美味一样,一口厨余垃圾都没留下。
饭后洗了碗,商颂川拿出泡脚桶来给关瓷泡脚和按摩小腿,这是关瓷下肢会浮肿后商颂川立刻就学会的技能。
有了商颂川的陪伴,关瓷倒是没有一点无所事事的空虚感,由于好几天没亲热过了,今天晚上两个人还有了些亲密的接触,虽然比起以前可谓是隔靴搔痒,但关瓷自我安慰的想,总好过只有一个晚安吻的夜晚。
但第二天,商颂川出门上班,关瓷一个人待在家里,他戴上口罩,去附近的公园里遛弯,看见几位精神矍铄的老头打羽毛球,关瓷羡慕地看一会儿,看几位神采飞扬跳广场舞的阿姨,关瓷艳羡地看一会儿,溜达着吃完午饭,关瓷回到家,坐在沙发上。
朋友圈安静如鸡,同龄人都忙着当牛做马,关瓷过着还算有钱有闲的生活,反而难以控制地生出了无所适从和焦躁不安的感觉。
甚至就连商颂川回到家,那种低落情绪也不能完全消失了。
商颂川很快察觉到了关瓷的不对劲儿,他吃过晚饭后,伸手抱住低着头仿佛在看书,但注意力全不在书上的关瓷,“关小猫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一定要每天开心吗?”关瓷语带不爽的回复。
话落他一愣,商颂川明明是在关心他,他为什么要向他发脾气?但是关瓷现在找不到人怪,不能怪秋秋,是他要留下秋秋的,又不是秋秋要他生下他,他对孩子天然有责任要承担,也不想怪自己的脾气不好,难伺候。
那就怪商颂川。
也不知道每天早晚锻炼个什么劲儿,腰练的那么好,又不能和他□□,亲人也越来越不会亲,虽然以前太暴力,总是会有一种即将覆灭和崩溃的窒息感,但现在真把他当玻璃娃娃一样,仿佛多用一点力气就会伤害到他的宝贝女儿。
当然还有好多可以责怪的。
第59章 第 59 章
“只是我希望你每天都可以开心。”商颂川从来都挺会哄人, 感觉到关瓷情绪不好,立刻顺着他的话说。
关瓷缄默一瞬,拿书挡住自己的眼睛, 商颂川安静陪伴他, 过了一会儿,关瓷把书拿下来,他额头抵靠在商颂川的肩膀, 睁着眼睛,视线落在商颂川藏蓝色的衣角上,闷声说:“给我点时间,我会调整过来的。”
商颂川宽大的手掌拍在关瓷后背, 没强迫关瓷从他肩膀抬头, 只是可靠地纵容道:“我在你身边, 关瓷。”
第二天, 商颂川去上班, 只是空闲时间, 脑子里依旧是关瓷昨天晚上情绪低落的样子,偶尔总会让他失神两分。
商颂川对关瓷并不强势,性格也不是说一不二的独裁者,但他归根究底,是一个强悍的管理者,不专制独裁反而是他拥有远超常人的自信,因为足够自信, 反而足够宽容和包容。
所以商颂川对关瓷很温柔体贴,但骨子里依旧有强横霸道的一面, 只是很多时候被另外一面压制了。
是人就有情绪,既然有情绪当然不会永远保持愉悦亢奋, 偶尔的低迷和烦躁当然是可以允许存在的。
比如昨天下午,参加完一个会议回到三十七楼,经过助理办的时候熟悉的工位空无一人,他心里就有一种怅然若失。
但他不喜欢在关瓷身上看到这种情绪,何尝不是一种蛮横的霸道,只是成熟的人会控制自己,但一想到还是会忍不住担忧,只能让工作充斥自己的大脑。
黄昏时分,下班前夕,商颂川忽然接到一通电话,他们从R国进口的一批原材料有问题被扣押在了海关。
海关距离远安科技三个小时的车程,商颂川必须赶过去处理。
司机开车去海关的时候,商颂川给关瓷打了一通电话,司机是公司的司机,不知道嘴严不严,商颂川张嘴没叫关瓷,而是叫了一声宝宝:“材料被扣押在海关了,我现在必须得去处理,今天晚上应该不回来了。”
商总谈了恋爱不是秘密的事,李嘉当然知晓,不过听到他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话,正在浏览材料的他忍不住往后排座掠了一眼。
关瓷:“麻烦吗?是哪一批材料?为什么会被海关扣押?”
关瓷本来就是商颂川工作上极为信任的搭档,商颂川据实以告。
不算严重,关瓷得出结论后松了一口气:“行,我知道了。”
“晚饭我给你叫荣德的外送?”
关瓷眼睛盯着电脑,分出精力回答商颂川的问题:“不用了,我自己解决。”
“不会点不合格的外卖的,我还有事,先挂了。”
关瓷不太留恋地挂断了商颂川的电话。
商颂川在周市待了两天,原材料的事情解决后匆匆赶回南城,回到御景湾的时候正是午后,客厅里没人,商颂川大步往主卧里走去。
关瓷听到动静,人没动,只是从电脑面前抬起头,“你回来了,我也快忙完了。”
商颂川不知道关瓷在忙什么,走到关瓷身旁,看清了他忙碌的内容,“这是……”
关瓷基础知识扎实,一个飞机器设计的基础代码对他来说麻烦但不艰巨,关瓷解释道:“我在M论坛接的兼职。”
顿了顿,关瓷补充,“这个兼职挂出来一周了,没人接。”
商颂川对这个论坛不算陌生,它算是一个专业论坛,大学的时候经常去里面闲逛,有时候还能看到一些大神的指点。
浏览完这个任务要求,对于论坛大部分人来说,这个任务是有些困难的,但是对于没难度大佬们来说,不会花时间在这种东西上。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关瓷将完成的代码发给小甲方,收到这两天兼职赚的一个小钱,他摘下眼镜,对坐在床头看文件的商颂川说:“今晚出去吃饭?我请客。”
前天离家时关瓷的抑郁和低落全都消失不见,商颂川颔首,“我想吃菌菇火锅。”
“可以。”关瓷优雅点头。
商颂川敏锐地问:“所以前两天心情不好是因为没有工作?”
关瓷一直不擅长直接表达情绪,冷然道:“如果你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我不认为你会觉得生活很完美。”
他说完忽然明显地蹙了下眉,盯着商颂川先是振振有词地说了句话,“我就是需要工作带来的价值感和满足感。”
一顿,关瓷又在商颂川的身旁坐下,额头抵在他的锁骨,闷声怀疑道:“商颂川,你说我这是不是有人说的有福不会享?”
商颂川抬起关瓷的下颚,好笑道:“什么是福?”
商颂川望着关瓷的眼睛说:“关瓷,让你感受到快乐才是福,而不是别人下定义的福。”
关瓷心里的一点怀疑烟消云散,他唇角上提了提,起身,看似只是在不经意的表扬商颂川:“哥哥,你说的真好。”
商颂川盯着他看了两眼,长臂猛地一展,拉过不远处的扶手椅,再拽一下关瓷,关瓷倏地坐回扶手椅上,商颂川把椅子拉回他身前,盯着被困在他胸膛和椅背之间的关瓷,俊美的脸庞猛然凑近他,笑着点评:“关瓷,你又在勾引我。“
关瓷眉稍轻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盯着近在迟尺的商颂川,非常缓慢地舔了舔唇角。
商颂川目光深沉,喉结粗暴地滚动了两下。
关瓷又盯着他,无声地动了动唇。
看见他无声吐出的两个字,商颂川再也忍不住,不容置喙抬起关瓷的下颌,粗鲁地亲了上去,舌尖在他的口腔里疯狂扫荡,似乎要榨干他最后一丝氧气。
两个人出门吃晚饭的时候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晚饭后回到家,商颂川给关瓷按摩完小腿,两人洗完澡,并肩躺在床上。
两个人看一本儿童心理学的家长读物商,比赛半个小时内谁记住的内容多。
关瓷输了,一会儿的妊娠油让商颂川给他涂,商颂川输了,下床给关瓷做一百个俯卧撑。
书有两本,两人聚精会神地盯着书,卧室很安静,除了呼吸声只有两人的翻书声。
半个小时后,闹钟响起,商颂川和关瓷两人同时合上书,“四十三。”
“四十五。”
两人报出刚刚各自看的页数,由于关瓷比商颂川看的多两页,商颂川抽查关瓷,关瓷每一个问题都倒背如流,商颂川愿赌服输。
他腾地一下跳下床,双臂往上一扯,关瓷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熟练地脱掉了上衣,赤裸精壮的上半身,在床头地板上做起了标准的俯卧撑。
常年锻炼的男人有非常完美的身材,肌肉匀称利落,随着他上下起伏发力,肩胛骨到后臀的背沟在关瓷瞳孔里闪烁不定。
关瓷忽然有点明白帅哥看美女的心态了,欣赏完商颂川的表演,关瓷光滑的脚尖在他后背上点了一点,挑眉点评道:“还不错,商总。”
商颂川呼吸一窒,双臂肌肉发力往地板一撑,猛地站起,抬脚阔步往卫生间里走去。
商颂川这个澡洗了小半个小时,关瓷唇角噙着一抹不明显的笑意,低头,看着膝上的儿童心理学。
回到卧室后,商颂川掀开被子,在关瓷身旁坐了一会儿,见关瓷今晚心情很不错,于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看完一段内容,关瓷分出神来回答。
商颂川观察着关瓷的表情,温声说:“关瓷,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住处?”
关瓷目光微顿,视线从膝上的书挪到商颂川的身上,好整以暇地问:“换一个什么样的住处?”
商颂川:“御景湾不错,但隐私性不够,还有一些公司里的同事,而且余虎就住隔壁,秋秋出生后,可能不太方便。”
关瓷嗯了一声,询问道:“所以你想搬到哪儿去?”
商颂川说出几个楼盘的名字,都是南城赫赫有名的别墅区,环境清幽,价格昂贵。
“行啊,这几个小区我都可以,好像天鹅湾距离公司最近。”
商颂川似乎没想到关瓷如此轻而易就同意:“所以你是同意搬家了?”
关瓷看着商颂川,说:“商总,我百达翡丽都收下了。”
语气停顿,关瓷脸皮终究比不过商颂川,他没好意思把视线留在商颂川的身上,翻开了合上的儿童心理学,声音从嘴里飘出来,“商颂川,我也想给你最好的。”
视线回到商颂川因为听到这句话有些发愣的英俊面庞上,关瓷竭力用轻松不羞赧的语气说:“不过虽然我还没能力让你住的更好,但是挺不错,你自己就有能力让你和我们住的很好。”
商颂川的心脏因为关瓷那句我也想给你最好的而山崩海啸,他控制住激荡的心情,盘腿坐在关瓷眼前追问:“那你会不舒服吗?哪怕是一点点不舒服?”
关瓷是自尊心很强的人,独立自主,所以才会因为修养身体在家无所事事而觉得空虚和无价值,商颂川当然因我也想给你最好的而血脉泵张,恨不得立刻将自己融化在关瓷的骨血里,但他更不愿意关瓷因为喜欢他,而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和不愿意。
“为什么会不舒服?”关瓷语气平静地阐述自己看法,“自尊心是自强自立,而不是让我和财力远胜于我的男朋友在生活上斤斤计较,那样太累,那样也不是我,我没那么扭捏和纠结。”
话音落下,关瓷的嘴唇就被人堵住了,商颂川喜欢用接吻向关瓷传递自己澎湃的心情,他含着关瓷的嘴唇吮吸,心脏再一次被正中红心。
是他看扁了关瓷。
关瓷是一只通透小猫。
接受商颂川,不仅仅是他这个人,还包括他的身份和家庭,金龙村一点都不好,但商颂川此时此刻却喜欢上了大山里的荒僻村庄,因为那里孕育了坚韧聪慧的关瓷。
一吻结束,商颂川双臂撑在关瓷身旁,双眼发着光一般问他:“关瓷,你知道月底是什么日子吗?我的生日礼物你准备好了吗?”
关瓷一怔:“月底是你的生日?”
满腔激动顿时被浇出一盆凉水,商颂川眯着眼问:“关瓷,你不会忘了吧?”
关瓷偏头,唇角往上一勾:“多谢商总提醒。”
第60章 第 60 章
“行, 既然你忘了,生日礼物还没准备吧。”商颂川摸过一旁的手机,迅速在上面点了两下, “那也不用你费心了。”
他将手机屏幕亮给了关瓷, “把这个穿上给我跳支舞好了,怎么样?关瓷,老公对你是不是很好。”
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关瓷瞟一眼就想给商颂川一巴掌, 万分的不堪入目,关瓷逗弄他结果被他反逗弄,心中不爽,推了推虚虚压在自己身上的商颂川, “让开, 我要去涂妊娠油了。”
商颂川眼睛快速眨了两下, 身体从关瓷上方挪开, 跳下床, 紧跟着关瓷走向浴室。
“你跟来做什么?刚刚打赌你输了。”关瓷想要合上浴室的磨砂玻璃门。
按住浴室门的手背上青筋浮凸, 关瓷和商颂川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商颂川略胜一筹,推开磨砂门闯了进去,唇角勾着一抹毫不羞愧的笑容:“因为我不要脸啊,宝宝。”
他妈的。
心里在骂商颂川,身体却非常诚实的允许了商颂川给他涂抹妊娠油。
时间一晃就到了月底,商颂川那天晚上虽然给关瓷提了自己的生日, 但他很忙,尤其是关瓷休假后, 一部分工作回到他身上,每天没太多时间琢磨工作之外的事。
还是生日那天早上, 开完一个会回到办公室,接到父母的电话,商颂川才猛然想起今天是他三十岁大寿。
“你和关瓷晚上回来吃饭吗?”邹可问。
“妈,明天晚上我回来吃饭。”商颂川说。
邹可了然地祝他生日快乐后,挂断电话,不久,商颂川又接到了狐朋狗友的电话,问他晚上有什么打算,要不要一起喝个酒。
“自己玩吧,晚上我要回家。”商颂川一边看文件一边回答。
陈聪:“回家?你回哪个家?哦,你和你家关助的爱巢,什么时候把关瓷带出来给大家看看?你人藏那么紧干嘛?又没人和你抢。”
“我男朋友为什么给你们看,哦,想起来了,你们单身狗,没对象的,啧啧,怪不得别人的男朋友也想看。”
陈聪:“……”
商颂川秀完自己有家有伴的身份后,说:“以后再找机会带他出来见你们。”商颂川不是不想带关瓷去见他的朋友,而是征询过关瓷的意见后,关瓷不想现在去见他们,虽然一般人不会联想他怀孕,但凸起的小腹依旧让关瓷对外貌有些耿耿于怀。
挂断电话后,商颂川脚尖一蹬,办公椅从办公桌前挪开一点距离,商颂川抽出一点时间把玩钢笔,心里则非常好奇关瓷会送给他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高效率做完今天的工作,商颂川到点准时下班,驱车回到御景湾,换了鞋走进客厅他眼睛一眯,他们家经常买花,茶几储物柜玄关上都有花瓶,今天的鲜花很明显被不负责买花的另一半更换过,全都是红玫瑰。
商颂川烦人精一样跟在关瓷身后,“宝贝,你今天买了红玫瑰,啧啧,你为什么买红玫瑰啊,红玫瑰的花语你知道是什么吗?关瓷,就这么爱我啊?连花都是对我的表白。”
关瓷很少下厨,身上的围裙还是商颂川的粉红色爱心围裙,剥好的虾仁扔进砂锅里,关瓷没忍住,抬手就想给商颂川一巴掌。
手掌当然没落在商颂川的脸上,半空就被商颂川抓住手腕,含住他的食指吮吸,幽沉的眼神不加掩饰地盯着他。
关瓷心跳猛地一快。
“准备吃饭。”关瓷用力把骤然滚烫的手指从商颂川湿热的口腔里抽回来,语气镇定道。
这是关瓷休假后第二次做晚饭,比起上一次丰盛很多,且全都是商颂川喜欢吃的菜品,吃完晚饭,收拾干净厨房,关瓷把生日礼物递给商颂川。
商颂川目光扫了一眼茶几上的黑丝绒质地的盒子,不满道:“关瓷,生日礼物你就这样给我了?也太没有仪式感了吧,怎么办?我觉得我没被你很重视,我不开心了,我要伤心了。”
关瓷挤出一抹狰狞的微笑:“那你要怎么样才觉得你被重视?”
商颂川语速飞快地建议:“最起码要把礼物盒藏在你的衬衫底下,跳舞的时候礼物不经意从你的衬衫里掉下来吧,你就这样直接给了我?关瓷我要怀疑我是不是你最爱的男朋友了。”
商颂川嘴上说着失望,眼睛里全是耀眼的笑意,他迫不及待拿起黑丝绒的盒子,骨节分明的手拆开,一对翡翠质地的袖扣出现在商颂川乌黑的瞳仁里。
“宝宝,你居然送我袖扣,款式还比较百搭,是不是每天都想我戴着它上班?然后看着它就想到你,关瓷,啧啧,果然是太爱我了啊,这种小巧思都想出来了。”
关瓷没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小巧思,生日礼物是去商场逛了两天后,挑出来的最喜欢的物品,他想既然他喜欢,商颂川当然也会喜欢。
而且,上一次他过生日商颂川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也是袖扣。
商颂川今晚的心情有些激动,跟在关瓷身后不依不饶,关瓷走进主卧,利落抬手关上门,商颂川一怔,手刚抬起头,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商颂川只好先去接电话,电话是公司员工打来的急事,商颂川挂断电话后,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关瓷还没从主卧里出来,商颂川砰砰敲着被反锁上的门,“关瓷,今天可是我生日,你把我关在卧室外面是要干什么?造反也不能挑……”
咔哒一声,门后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商颂川后退半步,眼角眉梢都愉悦上挑,但当看见出现在门后的人,或者说是“猫”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绷紧,眼神幽黑。
衣服是那天晚上在商颂川手机上瞥到的不堪入目的衣服,是在某种特殊场合使用的衣服。
不仅买了衣服,完美主义在此时此刻也有体现,他买了配套的黑色猫耳,黑色丝绒材质的项圈,甚至连毛茸茸的尾巴都装扮上了。
贴身的衣服一点不能隐藏凸起的小腹,可小腹浑圆饱满,从另外一种角度想,何尝不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商颂川往后退了半步,微眯眼眸,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近在咫尺货真价实的关小猫。
关瓷神色很镇定,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波澜的地步,仿佛他穿的不是露出肩背的情趣猫咪装,而是即将登上宣讲台笔挺板正的西装。
紧接着,音乐声响起,关瓷穿着最私密的衣服,用最冷然的表情跳了一支舞,跳舞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商颂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商颂川距离他并不是很近,但他的眸光落在关瓷身上,像是猝了火苗的灯光,因为要接受光明,避无可避,关瓷只能接受被灼烧的蒸腾感。
关瓷最后一个摆臀没有跳好。
关瓷神色冷淡,脑袋里却有无数思绪划过,甚至因为没跳到位的最后一个动作,给自己今晚的表现扣了五分。
一舞结束,商颂川坐在床头,眸光深深地盯着关瓷,冲他说道:“过来。”
等关瓷走近了,商颂川拽了他一把,关瓷不太习惯但还是强行镇定地坐在了商颂川的大腿上。
商颂川嗅了嗅关瓷身上的味道,眼神很深,“不是说这件衣服不堪入目吗?为什么还要穿给我看。”
耳根红到充血,关瓷神色依旧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因为今天是哥哥的生日,想要满足哥哥的生日愿望。”
唇瓣上猛地传来温热的触感,终于不用和商颂川炙热滚烫的目光对视,关瓷松了一口气,关瓷是个见过大场面,久经风雨的人,但是这身衣服实在是太过羞耻。
熟练地搂住商颂川的脖子,关瓷微微张开嘴,但就在这时候,商颂川忽然松开了关瓷,将人从大腿上抱走。
关瓷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
商颂川起身叮嘱他道:“关瓷,时间到了,快换身衣服,我们上楼。”
“上楼?”
他穿成这样他说上楼?关瓷不受控制地瞥向商颂川身下某个部位,居然没有动静?
关瓷心头一凉,不是商颂川说想看他穿这身衣服吗?难道他是叶公好龙,并不喜欢今晩真正的惊喜?他抵抗不住的,是以往含蓄的引诱?
关瓷心乱如麻,匆匆在更衣室里换回正经人的衣服,因为心太乱,都没来得及问商颂川上什么楼。
商颂川搂着关瓷来到了顶楼。
今天南城的天气很好,如果是在荒僻的山林里,会看到满天的繁星,城市的天空只有霓虹灯折射出的暗红色。
御景湾视野最好的东边,上千架无人机有秩序地升上天空,勾勒出凤凰涅槃的绚烂一瞬。
“你安排的?”关瓷问身边的青年。
商颂川说:“关瓷,你这是明知故问。”
关瓷有一点不理解:“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关瓷当然记得商颂川生日,甚至比商颂川记得他的生日更早一点,那天晚上说忘记了不过是故意逗商颂川。
关瓷以前从来不喜欢逗人玩的,没什么意思,但是逗商颂川挺有意思的,当然也只是逗商颂川挺有意思。
商颂川想了想,回答:“因为不想只有我有礼物,我的爱人没有礼物。”
关瓷有时候会觉得商颂川很矛盾,明明是一个不要脸的人,有时候一颗心又意外的纯情和年少。
他声音不大不小地应了一声。
两个人的目光继续对视,噼里啪啦的火苗在看不见的地方燃烧。
几分钟后,御景湾六栋的某几位住户看见天空上的无人机表演时,急匆匆冲上天台,很快注意到了天台东侧,拥吻的两个青年。
关瓷比商颂川更先察觉天台上多出了其他人,他挣脱商颂川的束缚,抬起滚烫的脸颊,望向天际。
商颂川没有再强迫关瓷和他接吻,只是伸出手,在某些人窥探的视线里,牵想要牵的手。
一场无人机表演不到十分钟,这当然不是商颂川的惊喜习惯,今晚的无人机表演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一场表演结束,关瓷和商颂川牵着手回家。
后半截无人机表演的时候,商颂川骨子里的纯情劲儿已经荡然无存了,比起和关瓷牵手,更想按着他接吻,只是后面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不好意思在别人的视线里明目张胆地接吻,而是关瓷不愿意。
老实说,关瓷也被商颂川的视线看的心痒,但是一场无人机表演打折下来最少也得八十万,一场表演八分钟,每分钟十万,换算成秒,一秒钟也得几千块钱。
关瓷虽然在努力接受对象很有钱的设定,但可以享受,不能浪费,他对于浪费两个字深恶痛绝,尤其是想到一秒钟几千块钱,关瓷恨不得把眼睛钉在无人机上。
知道商颂川压抑了一会儿,所以刚一打开门,就被人按在门上接吻,关瓷并不意外。
只是接吻没多久,商颂川呼吸浑浊地退后半步,眸光幽黑地盯着关瓷道:“关瓷,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吃蛋糕?”
关瓷推了推他身前的商颂川:“我去拿蛋糕。”
商颂川却没有从关瓷身前挪开。
关瓷眼带不解。
商颂川又道:“宝宝,在吃蛋糕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吃蛋糕之前还有什么仪式吗?关瓷以前过生日吃蛋糕不多,不太清楚。
商颂川不容拒绝地提出要求:“去把你刚才衣服穿上。”
蛋糕是很美味的,而且商颂川头次知道,原来蛋糕这么会流水,会发颤,会求饶,会叫老公,虽然蛋糕也是逼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