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蔡察连忙保住自己的裤子。
危巍祎黑沉的眼睛注视着蔡察,没有打算就此放过蔡察,等蔡察反应后来的时候,他身后是冰冷的磨砂玻璃门,身前是阴翳的危巍祎。
等等不太对劲啊,明明今天撞见“奸情”的人是他,危巍祎为什么要在这里给他脸色看?
主角受也不能这么没有道德底线的理直气壮吧?
他用力的推开危巍祎,“走开,我要洗澡了,我不要你待在这里。”
危巍祎欲言又止的看着微醺的蔡察,雪白的肌肤上浅粉色的痕迹愈发的明显了。
他转身利索的离开了浴室。
晕乎乎的蔡察凭借着记忆在浴室里摸索着,脱裤子的时候还差一点将自己摔倒。
他扶着墙上的瓷砖,拨开了淋浴开关。
…………
危巍祎没有走开,就站在浴室外,虚掩的门没能将所有声音阻隔下来,他还是隐约听到了蔡察脱衣服的声音。
眸色越来越暗。
“啊——”
听到蔡察的叫声,危巍祎转身推开门,隔着磨砂玻璃门,他看到了印在门上的两个圆乎乎的影子。
如果人弯腰的话,臀部应该就是这么一个位置……
他强迫自己顿住了脚步,目光幽幽地落向一处,隔着门问:“没事吧?”
“没事,没事。”被冷水浇了一头的蔡察逞强道。
方才太过迷糊,居然让凉水浇了一身,也亏了着凉水,蔡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他转过身去,隔着磨砂的玻璃门,他看到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虽然看不清危巍祎的脸色,但是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不断挤压上了他的神经。
等了好半天,也不见危巍祎有离开的迹象,只能开口催促,“我要洗澡了,你还不走吗?”
危巍祎见门后面的人缩起了身子,默不作声的离开了浴室,顺手带上了门。
蔡察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强受,他差一点都要压不住危巍祎的气场了。
他将水温调高了一些,伸手摸到了架子上的洗发水就开始用。
他不会去购置这些洗漱用品,平时家里有什么就用什么,所以他一直都在用危巍祎的东西。
危巍祎知道,却从来没有多说什么。
洗完澡后,他身上就会残留着与危巍祎相似的香味,就好像是被危巍祎标记了一般。
不过,这里不是abo小说,而且他才是攻。
某攻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里间,却发现外面没有自己的换洗衣服。
他也可以选择穿着浴衣走出去,可总感觉没有什么安全感。
不得已他向门外的危巍祎求救。
“巍祎,你能帮我拿件睡衣过来吗?”
危巍祎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睡衣,站在浴室门口,听到蔡察的声音,他缓缓抬起狭长的眼睛,“阿姨把你的衣服都洗了,我拿了一件我自己的。”
“哦哦,也行。”
蔡察没有那么挑剔,不仅是因为他和危巍祎结了婚,还因为危巍祎干净的要命,从来只有危巍祎嫌弃别人的份,还没有别人嫌弃危巍祎的份。
浴室的门被拉开一道缝,一只带着水汽的手臂伸了出来。
危巍祎递上睡衣的同时,看到了门后的白而匀称的大腿,没有很明显的肌肉线条,甚至有些瘦削,一看便知道是久不运动,但蔡察大小腿比例好,倒也不像筷子腿那般。
蔡察拿到危巍祎的睡衣后,就迫不及待的将衣服穿在了身上,走出浴室,直奔着卧室去了。
酒劲涌上来后,他一会儿头重脚轻,一会儿脚轻头重,迫切需要找个地方躺下来。
他刚枕到枕头上,就感觉身后的床往下下陷了几分,一抹清冷的气息蔓延过来。
在没有结婚前,他就已经和危巍祎上过床了。
与他不太一样,危巍祎床上表现的很生涩,他一向很包容,尤其是对方是他的恋人。
他语调轻柔地告诉危巍祎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
危巍祎很聪明,就算这种事情,他很快就领悟到了要领,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和蔡察都高兴。
危巍祎虽然平时看上去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在床上,肌肤因为情.动而染上一片桃粉时,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点、一滴的都想要被榨干净。
不过,在出轨的剧情发生后,小说作者就没有在让他和危巍祎上过床。
他揉搓着被子,实在过于好奇现在剧情进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翻了一个人,刚好对上危巍祎狭长漆黑的眼睛。
危巍祎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睡衣,领口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肌肤偏冷白色。
他没有想到危巍祎不仅面对着他,还睁着眼睛一直看向他,弄得他心中毛毛的。
“那个……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是牵过小手了,还是亲过嘴了,还是……”
蔡察抬起手做了一个双手合十交叉的动作,抬眸示意危巍祎。
危巍祎看着蔡察面颊上还未褪去的酡红,薄唇抿得用力。
蔡察醉着,但还是问白天的事情,说明蔡察一直对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念念不忘。
他摇摇头,注视着蔡察的眼睛,“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的吗?”蔡察还有些不死心,拿起危巍祎的手,轻轻握住,“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做过?”
危巍祎的手常年握笔,指腹处有很薄的茧子,但除此之外,危巍祎的手指又细又长,握在手中的手感特别好。
危巍祎一下子被分了神,但很快坚定道:“没有。”
蔡察垂下眼眸,将失望二字写在了脸上。
他“卧薪尝胆”了这么久,专心致志的当一个窝囊的凤凰男,从不过问危巍祎的任何事情,给危巍祎永远的私人时间。
可是呢?
他都做了这么多了,危巍祎和主角攻男大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这让他如何能不失望?
危巍祎注意到蔡察的变化,以为蔡察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又在暗自伤心,反手抱住了蔡察的手,“我说的是真的。”
蔡察又蔫了几分,样子比霜打的茄子还要糟糕。
在危巍祎又要开口之前,蔡察拽过一点被子,“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睡觉。”
没用的男人。
两个没用的男人!
危巍祎注视着蔡察,看着蔡察背过了身去,先前被握住的手也被无情的松开了,指节处还残留着不属于他的体温。
当天晚上的梦里,危巍祎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属于他的东西再一次被家族里的其他孩子抢夺走了,因为其他孩子有父母疼爱,而他没有。
无论他如何退让,拿出自己心爱的东西来分享,旁人只会想着如何夺走他拥有的东西。
后来他变了,他不在分享和施舍,而是去掠夺和占有。
只有这样,属于他的东西才不会离他远去,不属于他的东西才会来到他的身边。
后来他长大了,和蔡察躺在了同一张床上,蔡察让他问问自己身上的气味。
从蔡察的身上,他只闻到了一抹让他难以忍受的属于别人的味道。
他抱紧蔡察,企图让蔡察的身上只染上他的气味。
哪里都要,哪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