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清晨的蝉鸣,炎热季也将步入末尾。
此时的天还未开始热,太阳并没升到高空,伴随着微风,透过山洞未关严的树门缝隙里挤进,轻轻抚过舟的脸旁。
睫毛轻颤,舟缓缓从昏睡中清醒。
刚睁眼的舟还有些茫然,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在他记忆的最后,是一个奇怪的兽突然出现,救下了他然后.....然后是什么来着,他不记得了。
他躺在用兽皮铺的柔软的床上,感受着身下的舒适。脑中转到有些慢。
舟身下本来被血污弄脏的兽皮被郁北换成干净的,这些兽皮刚被晒好,只要躺在上面就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太阳味。
很温暖,很舒服。
感觉就连身上的伤都不疼了,好神奇.....
不对,他身上的伤就是不疼了,别说是闭眼前和巨兽打斗受的重伤,就连前几天受伤的左臂都没感觉到疼了。
舟猛地坐了起来,对着自己身上摸来摸去,一直到右腿时,他顿住了。
面对自己身上仿佛没受过伤,明显不太对的情况,他一时有些无措。
“咯吱——”
门突然从外面被兽打开,瞬间吸引住了舟的目光。
“嗯?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郁北进门本来是想进洞里拿些兽皮的,他打算做些东西,但没想到这个时间舟居然已经醒了,便顺嘴问了一句。
看着还在发呆的舟,郁北从自己做的石桌上倒了些水过去,递到了舟面前。
“你还好吗?”郁北看着一直不回答他话的舟,嘴角挂笑,眼神被他头顶时不时动一下的耳朵迷住了眼。
“.....我,我没事,谢谢....”舟的声音有些沙哑,被郁北这么一提醒,舟立马接过郁北手上的水,一饮而尽。
他的确是有些渴了。
“你没事就好,我看你现在身上也不会有不舒服的地方了,就算是有,那也是你睡觉睡麻了的。”郁北满脸笑意的对舟说道。
舟的视线落到四周看了看:“......那个,你好,就是,你能告诉我,这里是那里,我身上的伤怎么没了,还有,你又是谁吗?.....”
舟的声音有些小,他并不能确定面前的狼兽是不是个好相处的,但如果最开始就把自己的态度放低,这样应该不会再引起他的恼意吧。
舟深知着生存之道。
在自己虚弱,或是落到不知敌友的兽手上,最好先让他放松警惕,尽可能的别暴露自己的实力与威胁。
果然,郁北对放低了姿态的舟毫无防备,当然哪怕是知道了舟现在的想法,可能郁北也不会当一回事吧,毕竟舟可打不过自己,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任务目标,对于任务目标,郁北总是愿意多拿些耐心出来。
“我啊,我是救你回来的兽,这里是我的山洞,我把你带到了我的部落,至于你身上的伤,你觉得除了我,还能有谁能给你治疗吗?”郁北语气轻佻,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毫不在意,但落到舟的耳朵里却多了很多消息。
“......你,谢谢......”舟的眼底眸色一闪,声音依旧很低,手指紧紧捏着装水的碗,头也低的更低了些,一度让郁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昏迷前看到的雷系异能还有他自己承认的治愈系异能,所以.....他不仅是异能兽还是双异能吗?
在郁北看不到的视角里,舟的眉宇紧紧皱着,他实在不理解,面前这个强的离谱的狼兽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出手的地方吗?
想到这的舟又暗暗在心底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昏迷前的自己绝对对面前的狼兽没有一丝的利用价值,所以,他救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见惯了兽世残忍的舟将自己带入了一个奇怪的自证圈里。
“那个,你救了我,请问需要我做的吗?或者说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舟虽然心中满是警惕,但最后还是选择直接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这样可能会更好的讨面前这个狼兽欢心,这是一种很莫名的直觉。
“嗯?这到没什么需要你做的,对了你叫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我叫郁北。”这时的郁北也已经坐下来,饶有兴致的问道。
他当然知道舟叫什么,但舟可不知道他知道。
“你...你好郁北,叫我舟就好.....”听到郁北的话,舟微微皱了下眉,但还是立即回话道。
有姓?是这个部落现任族长?或者是其崽子?
在兽世,姓只有那些大部落里的族长及其后代才有的荣称。
“舟~,很好听的名字。”郁北故意将舟的名在嘴里来回咀嚼,弄的舟一时都有些羞耻。
“谢谢....”舟的脸低的更低了,而这次估计是因为羞的。
郁北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快别再把头往下埋了,都快掉到床上了。”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救我吗?”舟并没有再纠结郁北逗他这件事,而是依旧想知道这件事的原因。
而手指也因为问出这件事后不安的搅在一起,捏着石碗的指尖微微泛白。
“救你?杀巨兽的时候顺手,想救就救了呗,还能因为什么?”郁北并不在意的回道。
而他现在的目光全都给舟头上因为纠结而动来动去的耳朵上。
它看起来好好玩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