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014
自证清白的计划中道崩殂, 顶着四周密不透风的绿灯保护罩，布鲁斯面无表情的被超人送回了韦恩大厦。
落地的时候有很多人接。
可喜可贺大概是董事会安排的孕夫速成班效果惊人，总之来接的这一堆人看起来孕夫服务的专业素养非常之高。
毯子热牛奶加安抚, 一整套流程下来紧张的好像韦恩怀的不是一个虚假的胎儿而是即将爆·炸的核弹。
甚至还有几个人上前和还没来得及飞走的超人、绿灯侠交涉, 场面一时间热闹非凡。
满世界都能听见绿灯侠那大喇叭一样的声音。
“是的！我们来之前检查过了！”骄傲的绿灯非常富有责任感的说：“放心吧, 灯戒扫描非常精准，韦恩肚子里的孩子比超人都健康！”
肚子里孩子比超人还健康的布鲁斯韦恩：“…………”
他甚至一时间都不知道抛除去胎儿这个不存在的生物, 这句话到底算不算得上一种赞美。
比超人还健康……
认真的吗？灯侠？先不说人类和氪星人的生理差距，就只看超人本身，你确定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能叫健康吗？
布鲁斯韦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但一秒钟之后, 他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要说精神状态, 全世界现在好像都没几个是正常的。
与其纠正灯侠的奇葩脑回路，他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下午的新闻发布会。
毕竟怎么说来着，八卦或许会迟到但绝对不会不来, 用他登上八卦新闻榜首多年的经验打包票, 至少就超人在大都会搞得那一出, 他今天下午的新闻发布会绝对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
但情况至少不应该如此的恐怖。
布鲁斯长久的凝视着眼前的屏幕, 陷入了长达三秒的沉默。
这个屏幕的幕后黑手可能是想让布鲁斯韦恩死。
然后他如此肯定的确认。
在差不多三分钟之前, 新闻发布会的进程刚进行到记者提问环节的开端。
为了摒弃掉那些多余的, 没什么用的八卦废话，前期提姆准备的新闻发言稿上基本涵盖了对于屏幕所倾泻的所有奇怪言论的澄清。
从所谓和蝙蝠侠的不正当关系, 再到所谓的金钱交易下的强迫性性.行.为，再到韦恩集团是否已经具备有成熟的男男造人技术……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限制，现场既没有数据报告分析, 也没有另一方当事人的出面作证，看起来全靠布鲁斯韦恩一张嘴叭叭, 但是一般来说，作为一个能被邀请过来参加韦恩集团新闻发布会的记者，甭管信了没有，至少专业素养会让他们在表面上不要提一些过于直白、甚至是冒犯的质疑。
但那个前提是没有新的爆点。
为了达成这个条件，提姆在清晨太阳刚冒头的时候就已经在疯狂控制舆论，避免意外。
而现在——
【“你最近对超人的关注度过高了。”
屏幕里，熟悉的夜色，熟悉的暴雨，熟悉的韦恩庄园主卧，以及蹲在窗户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蝙蝠侠用森冷的声音如此说道。
从屏幕的特殊角度甚至还能看得到此时蝙蝠侠目片所散发出来的冷光。
薄唇紧抿之下所透露出的，是那雷鸣都无法遮掩的森森寒意。
但这一切都和布鲁斯韦恩没有任何关系。
年轻的花花公子看起来并不在乎自己的窗户上多了一只别的什么生物。
或许是熟悉，又或许是有恃无恐，他的态度淡定且随意。
他甚至没有回头，像是听不见来自蝙蝠的质问。
就如同暖色的光充斥着整个空间，整个人好像此时此刻屋里温暖的空气一样，和外界，甚至是和窗台上的蝙蝠侠都格格不入。
从屏幕外众人的角度，透过室内温暖的灯光，能看的见那没有被拉好的黑色真丝睡衣之下微微鼓起的弧度。
不高，一点点，甚至没能突破腹肌的限制，以至于看起来更像是吃撑了，而不是孕育了一个全新的生命。
但那里是一个孩子。
一个货真价实的孩子，来自于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共同孕育之后的结果。
即便那并非来自于自愿。
那是一份彻底的，被强迫之后的，对于双方而言都心知肚明的，非爱的产物。
但此时此刻，却成为了两人之间不得不发生的关系的最鲜明的证据。
正常人是不会喜爱这样一个结果的。
尤其是对于蝙蝠侠而言。
不管是诞生的方式还是另一个的父亲的身份，显然都堪称雷区蹦迪，足以让蝙蝠侠对这个尚未处世的孩子抱有极端复杂的情绪。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以旁观者的角度，几乎能够相当清晰的看见当布鲁斯韦恩转过身的那一刻，蝙蝠侠不自觉落在对方腹部的视线。
随后黑影从窗台落进了温暖的室内，沉默的关上了窗户，遮蔽住可能灌进来的冷风。
手掌遮掩住视线，熟悉的金属和皮革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伴随着雨水的湿润感，在一瞬间接近身体。
布鲁斯韦恩：“你今天晚上不是一般的烦人。”
他终于扭过头来看着面前不请自来的男人：“怎么，夜巡结束闲得无聊没事干？”
蝙蝠侠沉默的看他。
有凝重的气氛从两人对视的视线之中蔓延出来，之后是长达三秒的安静，然后又被蝙蝠侠打破。
“你最近对超人的关注度过高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最开始说过的那句话。
吐字清晰，声音低沉，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
布鲁斯和他对视了两秒，突然笑了：“所以呢？”
他看起来似乎觉得这个话题挺有意思，眼神不避不闪：“你想表达什么？”
蝙蝠侠：“…………他不是哥谭人。”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布鲁斯不以为意：“你最初也不是哥谭人，现在不是照样在这里站着。”
蝙蝠侠不说话了。
他似乎在面对韦恩的时候总是话很少，大部分情绪被隐匿在盔甲之下，呈现在外的永远只有看不清情绪的眼神和紧抿的薄唇。
被动。
一个罕见出现在蝙蝠侠身上的词。
这甚至不是武力值带来的差距，更像是被一种更加微妙的情绪所引导，所以似乎就连质问都变得没什么立场。
大概是沉默进行了太久，布鲁斯终于放弃了盯着蝙蝠侠的目片的行为，绕开面前黑漆漆的男人想走。
但在交错的瞬间，他被拦住了。
光.裸的皮肤被巨大的力量攥紧，痛感伴随着冰冷的寒意攀登上皮肤。
布鲁斯扭头，两人的视线再度在半空之中交错。
他终于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放手。”
蝙蝠侠似乎没有听见。
就好像耳朵这一器官已经彻底的从他的身体上退化，取而代之的，只有越来越冰冷的气场和自从出现就越显苍白的唇色。
“哥谭不欢迎任何外来者的进入。”一片冷热交错温度的锋芒之中，蝙蝠侠目片折射出冰冷的光，亦如同他此时的声音。
“这里是我的地盘。”他说。
“是吗？”布鲁斯韦恩对此回以冷笑：“那我也可以去大都会。我猜超人肯定不介意和一个大方的投资人见面。”
蝙蝠侠的唇越发紧抿：“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好像没资格管我和谁睡觉，去哪座城市吧？”布鲁斯嘲讽道：“你不觉得你管的实在是太多了吗？”
“你以为你现在在以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话？”
蝙蝠侠：“…………”
沉默维持了两秒：“以你孩子的父亲的身份。”
他这话说的艰涩，像是承认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以至于话说出口的时候，声音都是紧绷的。
但布鲁斯毫不在意，像是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言论，他甚至还翻了个白眼：“真是新鲜事。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告诉我这个延迟了八百年的新消息？”
“听着。我懒得管你对这座城市的定位。不过蝙蝠，你最好在弄清楚你的位置之前，少做多余的事情。”布鲁斯抱着胳膊，眼神冷的吓人：“超人也好，别的什么人也罢，我爱和谁睡觉还轮不到现在的你来干涉。”
蝙蝠侠不为所动：“但他不适合你。”
“那你就适合？”布鲁斯冷嗤：“大半夜的跑来我家走窗户进屋，让一个怀了孕的男性吹冷风——”
他走近了一点，指尖用力的戳在蝙蝠侠胸口的蝙蝠上，抬头去看这个比自己高了一点的男人：“哦，对了。还态度恶劣，开口就是质问。”
“我现在容忍你在这里说话的原因是你至少今天看起来还稍微主动一点。”布鲁斯冷着脸道：“不过看起来果然是我的错觉。”
“说实话我最近已经开始厌烦从你这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了。也就身体勉强还有点意思，不过也不是不可代替的不是吗？”
布鲁斯一字一句道：“摆正你的态度，你的地位，至少在我决定彻底丢掉你之前——不要惹我生气。我们之间现在可什么关系都不是。”
“相信我，你不会想要知道一个韦恩在撤资的时候动作到底有多快。”
“以及，现在，我累了。”
布鲁斯收回手，没有去看蝙蝠侠紧抿的唇，他扭过头，背对着身后的男人，冷声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之后是长达数秒的安静。
直到一声淡淡的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响起，等韦恩终于转过头的时候，屋子里属于蝙蝠侠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
一场谈话，最终的结果还是两人的不欢而散。
“讨厌的家伙。”布鲁斯低喃，似是自语：“我就不该期待他能有多一分像个正常人。”
蝙蝠侠走的时候没有关窗，有冷风从窗外倒灌进来，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了，但仍旧有细密的水珠伴随着风被吹进，带来寒意。
布鲁斯站在窗口一动不动。
未曾拉好的睡袍就那么打开着，裸.露出其下被冷风侵袭打颤的皮肤，但其主人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
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从腰侧穿过，从身后把睡袍笼好系上带子。
手很凉，掌心却贴心的没有触碰到皮肤。
那是一双很大的手，薄茧均匀的分布在掌心，掌骨修长且带有力量感，就连其上裸.露出的小臂都能看得出极强的爆发性。
是丝毫不曾内敛的危险。
但韦恩显然已经习惯了。
他甚至没有回头，就那么安静且轻描淡写的接受了来自背后的手，直到那双手的主人暧昧的在腰侧摩挲了一下，随后飞快的抽回，自身后出现在他的眼前，遮挡住看向窗户的钢蓝色眸子。
“我以为你是不打算出来了。”
布鲁斯道：“还是说你们这些蝙蝠都这么喜欢偷偷摸摸的藏在别人家里？”
他抬头看向眼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
高大，壮硕，有着和蝙蝠侠几乎相似的危险感，但呈现出来的气场却完全不同。近距离观察之下，热武器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的痕迹比想象中的要多太多。
红头罩。
一个在哥谭名气同样不小的家伙。
此时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头罩被随意的丢在地上，露出其下带着多米诺面具的脸，用一种格外富有侵略性的眼神看着他。
视线如同实质一般的扫过韦恩的身体，长久的停留在腹部，随后再度回到脸上。
凝视着那一双钢蓝色的瞳孔和其内戏谑的情绪，红头罩的声音清晰的可怕：“不要拿我和那个老家伙作比较。”
布鲁斯抱着胳膊看他：“如果我一定要这么做呢？”
红头罩没有说话，只伸手抓住了布鲁斯的肩膀。
两个人的距离在这一刻被拉得极为接近，某一个瞬间，似乎就连呼吸都可以被彼此清晰的感知。
视线以极其接近的距离相接，布鲁斯的瞳孔内，红头罩表情的倒影格外清晰。
红头罩大概是生气的，一张年轻的脸上愤怒和无可奈何混杂着，丝毫不知道遮掩。
但他没有发火，即使怒意几乎要喷薄而出，却仍旧有什么东西遏制住了灼人的愤怒，于是在对视中，他率先的挪开了眼睛，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布鲁斯的腹部，像是在找一个借口。
“你又怀孕了。”红头罩说。
“显而易见。”布鲁斯盯着他看了两秒：“你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
“你们刚吵了一架。”红头罩答非所问，随后，他用一种笃定的口吻说道：“所以是老头子的种是吗？”
有意思的问题，只不过——
布鲁斯挑眉：“我以为这不会是一个疑问句？”
良久的沉默。
直到被低沉的男声再度打破。
“也对。”红头罩再度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像是在感叹什么，又像是在说一种既定的事实：“毕竟除了他，你也不会给别人怀孕。”
“所以我是该提前恭喜你有了一个新的选择是吗？”
红头罩的手捏的越发紧绷了：“在我们这些被不合格品被丢弃之后？”
布鲁斯没在意肩膀处施加的压力，他甚至好像察觉不到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的情绪波动，只赞同的点头：“多个选择总是好的，毕竟韦恩集团需要一个正经的继承人。”
“不过说不合格品倒是有点过了。至少你，或者说你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不是吗？”布鲁斯眨眨眼睛，话题一转，意有所指：“比如说，胚胎的近距离检测。”
红头罩：“…………”
他撇过头：“不行。”像是在解释：“那很危险。”
“已经着床稳定了，没什么可危险的。”布鲁斯不以为意，挑眉到：“还是说你只是不敢？”
布鲁斯紧盯着红头罩的眼睛，一边伸手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掌捉下，带动着划过胸口，落点在腰腹的凸起。
他没有偏开视线，手掌几乎是毫不客气的对腹部的大手施力，强迫对方挤压自己的腹部。
“虽然说这句话太早，但我觉得兄弟之间还是有必要提前打个招呼熟悉一下的，你说对吧？”
布鲁斯的眼底带着狡黠：“毕竟至少蝙蝠侠挺认可这一套理论的。我只是觉得不能只让父子打招呼而忽略掉兄弟之间的感情培养。”
但如果从头到尾就不是兄弟呢？
没有血缘关系，没有法律的连接——
还有——
红头罩：“你真的想好了吗？”
布鲁斯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当然。”
这个花花公子笑得好看极了。
钢蓝色的瞳孔在暖色的灯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冷光，他漫不经心的把手指落在了腰侧，轻轻的捏了捏红头罩的手掌，暗示意味十足：“我可是刚为了你拒绝了蝙蝠侠。”
“所以怎么样？”
睡袍的带子掉落在地上，温暖的光再度落点在微微凸起的腹部，灯光之中，两双瞳孔的距离无比接近，直到暧.昧的气氛几乎在整个空间攀升至顶点。
布鲁斯的声音带着笃定的笑，在屋里响起。
“现在告诉我，你做好决定了吗？”
良久的沉默之后，回应布鲁斯的，是皮夹克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第015章 015（二合一）
此时此刻, 蝙蝠洞内，死一般的安静。
前不久看戏的快乐似乎在一瞬间就已经彻底消逝殆尽，余留下的只有“卧槽”“卧槽”以及……“卧槽”。
这个屏幕可能是想我死。
杰森如此深沉的确认。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从座椅上站起来的。
看着老蝙蝠和布鲁斯韦恩的感情纠葛的快乐在下一秒自己抱上布鲁斯韦恩的时候彻底停止。
有一口古怪的气突然就那么被堵在了胸口, 不上不下的卡着, 把人憋的脸发绿。
“哇哦, 真刺激啊。”迪克的声音在身后幽幽的响起：“杰森，看起来是我不够了解你了, 你居然还对布鲁斯抱有这种想法吗？”
杰森：“…………”
迪克深沉道：“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干——所以我提前问一句，你和布鲁斯韦恩的事情，蝙蝠侠他知道吗？”
杰森：“…………”
迪克摸着下巴深思：“这种感情还是太超前了一点。”
杰森：“…………”
杰森冷静的掏出了自己心爱的枪枪, 上膛，瞄准：“你闭嘴！”
迪克举手投降, 一边哈哈大笑着后退：“别激动啊杰森，拿出点你绿掉蝙蝠侠的心理素质嘛。”
“我拿了！”杰森面目狰狞：“我拿完你马上就要给我原地开花！”
橡胶子.弹满天乱飞，杰森的怒吼和迪克的大笑声混杂在一起, 惊起一大堆的蝙蝠乱飞。
至于说一边的达米安呢？
长达数秒的超负荷逻辑运转之后, 这家伙终于彻底从CPU快要烧干的状态里挣脱出来。
然后, 他悟了。
不在安静中死亡, 就在安静中爆发, 哪怕这个屏幕的内容是虚假的, 他，达米安韦恩, 蝙蝠侠最棒的罗宾，也绝对不允许陶德这个混蛋玩意儿占他父亲的便宜！
“死吧！陶德！”
达米安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自己四十米的大砍刀，面目狰狞的冲了过去, 加入战斗：“你今天完蛋了！”
还在和嘴欠的迪克掰扯，一时不妨结果屁.股差点被戳了个洞的杰森怒了：“…………有病吧小矮子！”
“有病的是你！”回应他的是达米安冷酷的小脸：“今天, 你就要为玷污父亲付出血的代价！”
杰森：“…………”
我玷污什么了我。
杰森懂了。
果然他就和蝙蝠侠犯冲，他就不该为了看蝙蝠侠和超人的乐子跑来蝙蝠洞！
结果现在乐子变成他自己了。
FUCK BATMAN!
……
但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逃避不是永远都有效，尤其是绯闻，从来不是说想逃就可以逃得掉的。
来不来蝙蝠洞的，都改变不了红头罩在一.夜之间就突然一脚把本该上头条的超人踹下热搜，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搅和进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爱恨情仇之间的事实。
划重点，以父子的身份。
“没有，这绝对是误会，我真不是布鲁斯韦恩生下来的。”
在第一百零三次叹气之后，杰森不得不对着阿尔忒弥斯打来的通讯痛苦的解释：“听着，我们之间也没有发生不该有的任何关系好吗？”
阿尔忒弥斯对此表示怀疑：“是吗？但是屏幕上——”
杰森脑壳好痛：“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屏幕！”
“我相信你。”阿尔忒弥斯斩钉截铁的说，然后话音一转：“不过我是真的有点好奇——那可是蝙蝠侠，总感觉一切皆有可能。”
阿尔忒弥斯操着一口吃瓜失败的沮丧口吻，叹气抱怨：“不过现在看起来其实就是屏幕在造谣？那你是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孩子这件事情也是假的了？”
杰森：“…………”
好问题。
这个问题好就好在，杰森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破问题到底应该怎么回答。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死而复生之后他们之间现在也没有法律关系——
但他是蝙蝠侠的孩子吗？
是。
他是布鲁斯韦恩的孩子吗？
他也是！
所以说红头罩是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孩子，这个说法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毕竟这俩其实就是一个人啊！
他难道还能说不是吗？
不能。
因为他说不出来。
通讯对面，阿尔忒弥斯还在等着杰森的吐槽。
在她看来，相对比起杰森对于和布鲁斯韦恩的关系的态度反馈，这个假消息接下来肯定也跑不掉被吐槽一顿。
但杰森没说话。
微妙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好像直接通过通讯器无线传播到两个人所处的空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没有面对面，阿尔忒弥斯却感觉自己直面了杰森天崩地裂的大黑脸。
怎么了？
她难道说错话了？
莫名的直觉在微妙的骚动思维，一丝丝不对劲的感觉再度上涌。
三秒钟的死寂之后，阿尔忒弥斯犹豫着开口：“嘿？人还在吗？这是断线了？”
杰森：“…………”
阿尔忒弥斯磕了磕自己的通讯器：“HELLO？杰森？”
杰森：“…………我还有点事。再见。”
他黑着脸飞快的挂掉了通讯。
……
所以说有的时候，人就是不能在面对他人遭遇的时候过于幸灾乐祸，高兴地太过头了，有的时候就很容易乐极生悲。
杰森从前不觉得自己看蝙蝠侠的笑话有什么不对，现在也仍旧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但这丝毫改变不了显而易见屏幕的目标已经盯上了他，并且开始疯狂霍霍的事实。
阿尔忒弥斯的通讯只是一个开始。
绯闻的传播速度一时间甚至比前一阵子布鲁斯韦恩怀了蝙蝠侠的孩子的消息都要快上太多。
毕竟单是骑士和王子的爱情，男男生子带来的讶然，那可完全比不上红头罩是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孩子，结果居然前脚蝙蝠侠刚走，后脚红头罩就和布鲁斯韦恩睡一起来的更加震撼。
论坛里面说什么的都有，虽然大部分还保留有丁点理智的群众持有所谓“兄弟”也不一定是亲兄弟，可能是收养的，也可能压根没有法律关系和血缘关系，纯粹就是口花花随便增加一点情趣，毕竟韦恩看起来没那么老，收养的孩子里好像也没这种个头类型的存在，但是仍有一部分吃瓜群众抱有对于红头罩大搞亲爸文学胡编乱造的热情。
不为什么，主打的就是一个刺激！
这么炸裂的感情，牵扯双方居然是哥谭知名的两位大佬，这谁能不高呼一声牛哔！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哥谭某些商家甚至机智的迅速下达了全新的命令，紧急生产出了一批同款皮夹克。
感谢红头罩的穿着装备之日常，皮夹克的生产速度在有着镜头模板的前提下可以说是快的不得了，加急生产再加急出售，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就陆陆续续有人穿上了同款皮夹克。
于是等杰森疯狂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努力平复好自己糟糕的心态，最终带好头罩，揣好自己心爱的小枪枪并骑上帅气的机车，按照原定计划从安全屋飙射出去之后，看到的，就是哪哪都无法让人不觉得眼熟的，熟悉的穿搭。
最可气的是穿也就算了，有些人甚至故意在里面多穿一套标注着“I LOVE BATMAN”的黑色卫衣，甚至于被摁在地上，被仰面击倒的时候，都要面目狰狞的把胸口的字秀出来给他看。
甚至有个别格外抗揍的，被打倒地上了都要尖叫着用诈尸一般的精神大吼“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混蛋！你居然敢绿蝙蝠侠！”
离谱！离大谱！离了FUCK BATMAN的大谱！！
就好像一.夜之间红头罩就变成了什么魔幻的产物，并头顶“这个男人绿了蝙蝠侠”的BUFF标记一样，成功的成为了哥谭第一脸T，堪称全自动仇恨吸引机。
倒不是说这个传闻有多么让红头罩接受不了，事实上又不是真的，能看个笑话占个蝙蝠侠的便宜，杰森还是觉得蛮有意思的——前提是这个传闻的基底不是一群人胡编乱造的：他大搞亲爹文学，睡了布鲁斯韦恩。
说实在话，虽然没有明说，但这和满世界宣称他和蝙蝠侠睡了到底有什么区别！？！？
属于想想就是鸡皮疙瘩原地炸裂的程度。
尤其是在哥谭这种魔幻的地方，虽然不是很愿意承认，但是很显然这里除却蝙蝠厨就是扭曲的蝙蝠厨，人们或许可以不知道超人是谁，但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蝙蝠侠是哪路人物。
而这意味着这个谣言一天不解除，杰森就得一天混在这种头顶BUFF的环境里。
天知道这事儿出来半天的时间都不到，但他已经都不敢再连蝙蝠洞的通讯，可恶的翘屁.股迪基鸟当面嘲讽他还不够，一接通讯就控制不住的笑，三句正经话不说就开始调侃的问他“绿掉蝙蝠侠的感觉怎么样？刺不刺激？”
杰森：“…………”
愤怒的手捏的通讯器咔吧咔吧响。
要不是已经飞快逃离蝙蝠洞，杰森毫不怀疑他现在就想给迪克头顶留下一个大包，好让他脑子清醒清醒，看看自己说的都是个什么东西。
刺激！刺激你个迪克头的刺激！
谁爱绿蝙蝠侠就去绿，他只是一只无辜的红头罩而已，为什么要这么迫害他！？
迪克这个傻瓜脑袋到底还记不记得不止杰森是韦恩的儿子，他迪克格雷森也是布鲁斯韦恩的儿子！？
虽然谁都知道是虚假的，但这和当场给自己多认一个爹到底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迪克对杰森心里的怒吼简直仿佛不需要言语描述，光是默契就可以互相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的声音听起来无辜又悲痛，如果不是三秒之后就破防开始憋笑的话——
“不过杰森，原来你已经做好了继承布鲁斯孩子的打算了吗？”
迪克用一种咏叹调的语气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不愿意回来是因为害羞，我也一直都以为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兄弟情来着，没想到你居然还有那么一份心思，想当我的爸爸。”
“你真残酷。”迪克憋着笑指责：“我感觉我的感情被你伤害了，我的心好痛。”
杰森：“…………”
杰森怒道：“怎么不干脆痛死你算了！”
迪克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假装那是悲痛的产物，然后沉思两秒，深沉的给出答案：“可能快了？我觉得我现在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呼吸困难你还笑！”
杰森怒了。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个都快笑背过去了还要单独打通讯过来的迪基鸟简直就是乐子人的典型代表。
迪克头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样的吃瓜人才能在铺天盖地马上就要成为兄弟的儿子的绯闻里，还满不在意的冲锋在吃瓜的第一线啊！
一时间竟不知道被造谣和看似布鲁斯韦恩但其实蝙蝠侠的老家伙睡了，以及被自己的绯闻儿子嘲笑哪个更让人觉得悲哀。
不过万恶之源一定是蝙蝠侠没错了。
杰森愤怒的想着，并在心里第一万次开始FUCK BATMAN !
……
但FUCK BATMAN 是不管用的，尤其是当全世界都觉得红头罩已经睡了布鲁斯韦恩的情况下，好像直接FUCK了一个寂寞，骂人的时候都不带底气。
至于被儿子们动不动就FUCK BATMAN 的蝙蝠侠本人——他甚至压根就不在意这一点。
父子的界限因为种种原因在这个家庭模糊又清晰，对于杰森来说，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表达有的时候又过于别扭，但他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他确实并非爱情层面的爱着他的父亲。
布鲁斯韦恩，那个存在于他迄今为止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时光，并给他的性格，人生，所有的所有都留下深刻的痕迹的家伙。
谈及杰森的现在，就永远不可能避过曾经和韦恩一起生活的时光。
或许说起来可能有些割裂，但对于杰森而言，他确实偶尔对于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态度表现有着不是一星半点的差别。
毕竟布鲁斯韦恩是众所周知的甜蜜宝贝，钢蓝色的眼睛干净又多情，时光似乎只给这个男人增添了岁月沉淀下来的魅力而不是衰老的刻痕，当他目光柔软下来的时候，光是用眼神都能把人溺毙在里面。
而这些都不是蝙蝠侠拥有的。
虽然不是全部，但事实上大多数时候除却冷硬的脾气，人们所能得到的就只有比脾气更冷硬的拳头和看都看不清眼睛的冷光目片。
看脸，不是一个正经人行事的标准。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有的时候，如果脸好看到一定程度，是真的会对一个人的选择有影响。
尤其是在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选择。
但这完全不能解释他为什么此时此刻站在这里。
杰森如此想着。
镜头在远处亮着可怕的闪光，距离韦恩集团不算近的某个厂房里，一堆持枪壮汉在脏兮兮的地上发出虚弱的呻.吟。
橡胶子.弹从被擦的发光的手.枪射出之后残留的痕迹还在这个地面上滚来滚去。
在差不多三分钟之前，杰森作为红头罩光顾了这里，制造了此时此刻的局面。
而这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一群自以为自己抓住了财富密码的危险分子。
对于大部分的哥谭人来说，如果不愿意在这个城市平凡而正常的活着，他们唯一能赚钱，赚大钱，名扬哥谭的方式就只有短短的几条。
加入□□，成为□□头领，或者□□头领的小弟，然后在随便和什么帮.派的火.拼之中活下来。
要么，就是艺高人胆大，找个觉得自己可以的时间，搞一波全城级别的大事，并狂CALL蝙蝠侠，尝试在所有人面前让蝙蝠侠一败涂地，或者被蝙蝠侠打成一滩可以涂地的玩意儿。
前者拿命去拼，后者拼命都不可能成功。
在这种唯二的选择看起来都不是那么友好的情况下，大屏幕出现了。
来自太平洋上方的惊喜播放了有关于蝙蝠侠的情报，超级大放送八卦的同时，自然也催动了一群人本来就不那么安分的心。
对于大部分还勉强算得上纯良的人们来说，他们想到的更多的是怎么联合蝙蝠侠，或者间接联合蝙蝠侠敲诈韦恩一波。
但也有那么一些人总有些可以突破宇宙的勇气和对于自己实力没有半点数的膨胀欲，让他们觉得自己非常之行。
就像是之前说的那样，哥谭只有两种人，蝙蝠厨和扭曲的蝙蝠厨。
所以在一群人试图联合蝙蝠侠敲诈韦恩的时候，那必然就会有另外一群人试图用韦恩来控制蝙蝠侠。
很不巧的是，今天这一群很勇的人是后者。
手.枪配上加.特.林，手.榴.弹加上火.箭.筒，不得不说这一群人的攻击欲.望真的非常之强，状态也是真的很凶。
同时也验证了另外一个真言，那就是在哥谭这种地方，和蝙蝠侠扯上关系，就连路边的垃圾桶都会变得格外值钱起来。
今天的韦恩在他尴尬的新闻发布会上得到了自己有史以来声势最为巨大的一次绑架，并因为即将成为挟持蝙蝠侠的人质，得到了自己被绑架以来最好的待遇。
这些人甚至特意准备了一条干净的毛毯，并单独安排一个人把被困成毛毛虫的韦恩抱着走，而不是扛在肩膀上。
甚至于就连放在地上用枪指着的时候，都要在肮脏的地面上铺上干净的坐垫，并贴心的在腰后垫一个靠枕。
就是如果能不要用这种非常尴尬的绑人方式就好了。
布鲁斯韦恩想到，面上倒是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敬业——那脸蛋，惨白。
但领头的家伙不为所动。
“别装了。”他甚至还冷笑了出来：“你都有本事睡蝙蝠侠，你还能在这种时候害怕？”
“感觉很好吧，睡了蝙蝠侠还睡了蝙蝠侠的儿子！”这个块头巨大的男人看起来面部肌肉扭曲的可怕：“我早就知道能强行骑蝙蝠侠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结果没想到你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睡！”
“你这样怎么对得起蝙蝠侠！”
大块头的男人双目赤红：“你知不知道你严重拉低了蝙蝠侠的格调！”
布鲁斯躲了躲面前这个不讲究家伙喷出来的口水，轻咳了一声，试图给自己的名声一点抢救的机会。
“我没有。“他小声的说。
但面前这个大块头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
事实上蝙蝠侠被韦恩睡了，蝙蝠侠的儿子也被韦恩睡了这件事情看起来极大的打击了他的精神，以至于此时此刻这个大块头看起来比小丑还应该被送进阿卡姆电击。
想必等他真的被关进阿卡姆之后，一定会和双面人有很多的话题可以交流。
毕竟，发癫适用于每一个被韦恩的情史伤害的无辜男人。
然后等红头罩不知道怎么想的，恰好路过这一片区域附近，又恰好的得知了韦恩被绑架这件事情，又恰好的在和迪克吵完架之后愤怒的挂断通讯，并恰好的脑袋一抽踹破门进来的时候，这件事情就进化到了格外严重的地步。
已知，条件一：蝙蝠侠和韦恩睡了，目前按照肚子里的宝宝和被睡顺序来看，属于正宫。
条件二：肚子里宝宝的哥哥，红头罩，是不是亲生，有没有法律上的联系不好说，但的确是韦恩亲口承认的蝙蝠侠的儿子，又和韦恩睡了，绿掉了他的父亲。
那么在关系被彻底曝光的现在，布鲁斯韦恩被绑架的现在，红头罩先蝙蝠侠一步过来救人。
求问：红头罩这抱的是什么心思。
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当中，一个小喽啰的声音震耳欲聋：“这，这是要逼宫？”
然后是一个更小的声音下意识的喃喃。
“那完了啊。”这个声音说道：“咱们说好的今天绑架布鲁斯韦恩是为了胁迫蝙蝠侠，让咱们扬名哥谭的，这要是逼宫成功了，蝙蝠侠格调那不就更低了吗？”
现场更安静了。
虽然大家手持加.特.林、火.箭.筒，面对着一脸穷凶极恶看起来马上就要把在场所有人都摁死在现场的红头罩，但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脑袋里都不受控制的赞同了这一句话。
毕竟在哥谭这种垃圾地方，因为危机当中的英雄救美产生吊桥效应的不知道有多少，英雄救美更是广为流传的泡妞指南。
就韦恩这种身娇体弱的家伙，本身在有奸.情的情况下再来这么一下，感情肯定要大幅度倾泻给红头罩。
想想看吧，蝙蝠侠被金钱胁迫还能说是为了正义献身，虽然有那么一点点让人痛心疾首，但也不是不能稍微忍耐一下，但这要是连正宫的位置都坐不稳，被自己儿子篡位抢了老婆——
不不不不不，这太可怕了，谁家哥谭恐惧能连老婆都被儿子抢走的？这要真成了，蝙蝠侠在哥谭的王座简直不稳啊！
那他们这些以蝙蝠侠为目标扬名的家伙又能好的到哪里去！？
他们哥谭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
以后谁提到哥谭不得说一句他们哥谭人没用，蝙蝠侠连正宫的位置都让自己儿子抢走了？
再更加可怕一点，以后是不是布鲁斯韦恩现在肚子里这个崽要喊蝙蝠侠的儿子为爸爸？然后直接快进到以后提起哥谭，大家都笑堂堂哥谭恐惧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喊别人爸爸！
卧槽！不行！这绝对不行！
就算是为钱卖身，蝙蝠侠也必须是最值钱的那一个！
但现在布鲁斯韦恩被他们绑架了，红头罩来了蝙蝠侠没来——该死，为什么咱们要选这一天绑架韦恩！？迟一点不好吗？啊？？？这下可好了！就算他们赢了也没有意义，没赢更是直接白便宜了红头罩啊！！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疯狂骂娘，狂抽自己大嘴巴子。
之前那个发癫的大块头更是直接一口气哽在心口，如此接近的距离之下，布鲁斯甚至看得见对方眼底因为瞪大眼睛和长时间不眨眼密布的红血丝，以及额头暴起的青筋。
看起来马上就要气爆血管。
然而就到这种地步了，看起来马上就要理智全无了，他甚至还能勉强压抑住自己的一串值得消音的脏话跟身边的人说话。
那声音，沙哑中带着沧桑，狂怒中带着冷静。
于是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个大块头的发言，看见了他推地面上的韦恩，侧脸和身边小弟说话的动作。
“来不及了，这次怪我，听着，这是一场保卫尊严的战斗，我们绝对不能输在这里。”
大块头狠咬牙根，示意身边的小弟，说：“你，现在立刻绕后，我们给你打掩护，我车里有迷你蝙蝠灯，想办法打开投射到天上，尽可能把蝙蝠侠吸引过来。”
“至于我们——”
大块头深吸一口气，在红头罩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跟卡壳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动作里，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我们现在要保卫布鲁斯韦恩！”
“我话就放在这里，谁都别想走出这个大门！今天！我！就算一分钱没抢到！就算被打死在这里！从我手里救走韦恩的人也必须是蝙蝠侠！！”
他超大声音的怒吼道，手里的枪口直指眼前的红头罩，眼珠子都恨不得从眼眶里镖射出去扎死对方：“说的就是你！该死的绿了蝙蝠侠的家伙！你今天别想在我手里逼宫成功！！”
“我绝对不允许我计划了这么久的绑架计划变成你们这两个狗男男亲亲我我的筏子！”
“韦恩属于蝙蝠侠！！！”
大块头怒吼。
“韦恩属于蝙蝠侠！！！”
一群小喽啰举枪附和。
一时间，场面激情、悲壮且热血。
而至于明明是来救人，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气氛烘托看起来更加像是来杀人的杰森：“…………”
够了！！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人知道他叫红头罩！！而不是什么见了鬼了‘绿了蝙蝠侠的男人’！！！
再说一万次！他真的对韦恩的□□没有一毛钱的兴趣！！！
第016章 016（二合一）
但又没有兴趣永远不是当事人说了算, 尤其是在绯闻方面，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等红头罩满脸写着心累的救完人回到自己的安全屋之后, 打开手机的第一时间, 就直接被劈头盖脸的新闻糊了一脸。
熟悉的哥谭内部论坛也被全面侵占——这个往日里算是还不错的信息收集点的地方, 现在已经完全称得上面目全非。
除了尖叫鸡一样的“啊啊啊啊啊”，大面积标注着【桶布/蝙布】的文章被点赞顶到前列, 评论最少都得有个两三千。
这合理吗！？
杰森在心里唾骂这一群闲着没事干八卦比谁都厉害的哥谭网民，手上倒是很诚实的刷新了几下。
然后被一篇文章吸引了注意力。
热度看起来不低，排除去无意义的发泄贴和管理员的置顶统计贴, 在同人区块创作里排名第一，几万的点赞量让这篇名为《爱情的分量》的文章看起来格外具备吸引力。
尤其是在一众【桶布/蝙布】标签里, 这玩意儿居然以罕见的单【蝙布】设定拿到了一个‘精’的标签，甚至于杰森还眼尖的注意到这篇文章在最上方论坛管理员发的‘近期十大感人爱情故事’里都前排有名。
实在是难得。
倒也不是说杰森对于自家老父亲的水仙文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但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 总会在一些完全没有必要的地方产生一些完全没有必要的好胜心。
比如说现在的杰森, 虽然理智上他真的不是很想在这一场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爱恨情仇之中拥有姓名, 也不觉得红头罩有必要和布鲁斯韦恩以及爱情这两个名词放在一起, 但是等一看论坛一堆涵盖【桶布】标签的文居然还没有一个单【蝙布】标签的爱情文热度高, 他心里又开始不服气起来了。
我哪里比不上老头子了！
杰森愤愤不平的点进文章——他倒是要看看, 这里面写的什么这么火。
然后他就看到了标题之下的副标题。
加粗加红的一排字，在正文之前, 直指核心。
【当我触碰到那灼热的温度的时候，我知道，我们之间, 有着世界上最亲密最不可分割的爱情。
如此精确，重达一百五十克。】
随后就是开篇长达一万多字, 看得人眼晕的高速列车。
这个作者显然是开车的一把好手，寥寥几笔堪比春天汛期发大水，主打一个昏天黑地花样百出，其PLAY看得人直呼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
尤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来就是蝙布写手，能看得出这个楼主是真的写的非常快乐，思如泉涌都不能来形容这个人的表达欲，完全可以说是思如海啸，第一层楼就以一万多字开场，随后光是楼主自己的开车楼层就高达60多楼，楼楼不低于一万字。
以至于达到了点击‘只看作者’之后，简单的几次滑屏甚至都不能一次性拉到底的地步。
当然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下面的网友回复。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这个论坛的设计问题，如果一个人回复了另外一个人的论坛，将会被以引用的方式呈现，所以哪怕是‘只看作者’其实也可以看到被回复人的问题。
那一名网友是这样问的。
[车很棒，看的特别开心！基本已经是最近的快乐源泉了！果然我们蝙布才是最棒的！就是有一点没弄清楚哎，作者为什么要说爱情的克重是一百五啊，更重一点不是比较好吗？总感觉一百五好像不是很重，所以到底是以什么作为克重计算的啊，心脏吗？还是大脑？总感觉都匹配不上。]
然后作者是这样回复的。
[首先，感谢支持。以及，匹配不上就对了，因为我们不搞那些虚的。爱情当然要看最实在的东西，大脑心脏都不够实在！考虑到长度这东西从外表观察不好计算，所以我用的蝙蝠侠的DICK的估重。虽然我没有确切确认过，不过我有过惊鸿一瞥，真的好大一包。然后按照平均男性的DICK差不多一百克，所以我直接给他乘以一点五计算。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棒不棒不知道，不过这个回复下方点赞数一万多。
杰森：“…………”
杰森：“…………”
杰森感觉自己的脑子在这一刻好像突然空白了一瞬。
他茫然的看了一眼这个论坛楼主的IP归属地。
哥谭。
好家伙！
杰森猛地就是一个战术性后仰。
真是好家伙！
所以标题所谓《爱情的分量》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这玩意儿，这不就是纯纯一个肉.文吗？惊鸿一瞥都不需要细看，里面全是胡天胡地的瞎搞，见面两句话不说就开始疯狂开车，说是ABO世界观都毫不违和。
所以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登上的‘近期十大感人爱情故事’的？管理员眼瞎了怎么的？
还是说真就哥谭另类务实精神，上来爱情值不值得，值得多少，不看感情基础也不看是否契合，直接就看丁丁大小克重的？？
还爱情分量一百五十克——爱情知道你们这么污蔑她吗！？
就按照这篇文里面这俩人一言不合开干的频率，这个世界上有种生物叫亲嘴鱼，这两人就和该单独开辟一个种族就叫“做.爱人”。
FUCK！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
感觉纯洁的心灵有被玷污到。
而这里面最为细思极恐的事情在于点了赞还不算完，评论区居然有不少人跟帖赞同了这个观点，唯一的争执都不在爱情的分量怎么能这么算，而在于下面有人现身说法，以自己被蝙蝠侠打进十八次重症监护室的身份来证明蝙蝠侠胯部的那一团大包绝对比起一百五十克只重不轻。
所以你们被打的时候还关注这种地方的吗！
杰森满脸复杂。
而再往下翻翻，言论更是劲爆。
他甚至还能看得到一群人不知道是真想实践还是口花花的吆五喝六的聚集人手，准备搞一波事情，目的则是为了能在被打的时候摸一把，亲自测量一下克重。
[别担心，我手很准！只要给我三天时间等我出来，我给出的数据绝对不会比裸身测量误差超过三克！]一名网友信誓旦旦的保证，他甚至给出了有力的证据：[蝙蝠侠日常都穿普通紧身衣的，一点都不会多加重量，好测的很！]
[是吗？]下面的网友紧随其后跟帖，看起来格外兴奋：[那太好了！我们就缺你这样的人才！这样吧，你看可以的话我们私聊一下地址碰个头怎么样？]
然后在得到上面网友果断的[OK]回答之后，又在后面跟一句：[说起来，有人好奇过红头罩的克重吗？虽然在这里问好像不太好，但是最近桶布文实在是太多了，我觉得我们必须得要捍卫一下蝙蝠侠的正统性，克重也是参考的一部分嘛。]
[言之有理啊大兄弟！]
后面一排人纷纷跟帖赞同。
而至于说看帖的红头罩本人——
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简直仿佛一口老血直接卡在胸口，当即就有种上不来气的诡异感触。
有理个鬼啊！看看你们都在说什么东西！！
杰森只觉得自己后背起毛，胯.下发凉。
虽然一切都还没发生，但是按照最近哥谭人民的发癫程度，杰森根本毫不怀疑以这些人的行动能力，真要给他们碰头成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惨烈的事情。
毕竟你永远可以相信哥谭人的搞事能力和他们的奇思妙想。
尤其不夜巡那是不可能的，为了虚无缥缈还没发生的事情就放弃自己的坚守更是无稽之谈。
可如果从此之后出门暴揍歹徒都得要时刻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贞操，避免对面被打得半死还要偷窥甚至是偷摸的行径——
杰森猛地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脸。
FUCK，这听起来也实在是太痛苦了吧！
不行，我得采取行动。
杰森如此想到。
……
…………
杰森在自己的新战衣下.半.身加装了护甲。
在当天晚上红头罩偷溜进蝙蝠洞，并被蹲在蝙蝠洞没日没夜加班的提姆抓了个正着，两人莫名其妙的发生了激烈的、或者干脆说由红头罩单方面发起的冲突，并因为长时间熬夜战斗力下降被迅速制服蒙眼绑在一边之后，提姆得出了如此结论。
“我敢肯定，按照那个触感，他绝对比平时壮了一大圈。”
“还有。”提姆活动了一下自己被绑的有点酸的手腕，看着自己姗姗来迟救人的大哥迪克，如此抱怨：“他到底知不知道按照这个护甲的厚度，大.腿锁喉的力道完全可以让人当场猝死。”
什么仇什么怨啊真是。
提姆是真的费解，虽然杰森对他的态度其实一直就那么回事，两人之间的肢体冲突也不是今天才有，但是作为一个加班加点不睡觉就为了处理绯闻的可怜鸟球球，不被感谢也就算了，大半夜跑过来就为了打他一顿是个什么意思。
说差点猝死都不是夸张话。
介于最近杰森回家的次数不是一般的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个时候悄悄跑进来，但提姆确认来人身份之后根本也没太多防备在里面。
他甚至只是多看了一眼就继续回头喝咖啡准备工作——然后就被猝不及防的在背后来了一下子，一口咖啡卡在嗓子眼，差点当场呛死。
而最可气的是当他被制服并遮挡住视线开始怀疑杰森是不是被什么家伙操控了精神，并开始迅速思考解决方案、准备开始行动反制的时候，这家伙窸窸窣窣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没两分钟又走了！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提姆发出深切的质疑。
迪克检查了一遍蝙蝠洞内的监控，默默的摸了摸下巴，开了个小玩笑：“来串门？”
“串门打我一顿？”提姆黑着脸走到监控前：“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他对我这么热情？”
迪克笑了笑没说话。
他很丝滑的走到了左手边的装甲库那里——在刚才的监控显示中，杰森进入蝙蝠洞抛除去制服提姆，剩下停留的时间只有差不多三分钟，几乎全都泡在这里。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个举动并不危险。
毕竟装甲被封存在特殊的保护罩里，日常使用之前系统会自动核验身份信息匹配，再加上完全敞开的设计，是否开启一目了然。
况且事实上杰森根本没动那些装甲，他瞄准的是装甲库前面的一个台子。
台面很干净，整理很妥帖，只不过前不久迪克刚在那里修整过一些装备，所以还残留了一些别的小玩意儿在下方的盒子里没有清理走。
迪克检查了一下。
“少了几个新研发的电击器。”他如此说道。
提姆扭头：“因为释放电流区域太集中且会造成过激反冲所以没有投入使用的那个？”
迪克点头，转而有些奇怪的摸了摸下巴：“所以他要这个干什么？组装配备新的□□？”
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太鸡肋了。”提姆指出问题：“这批电击器没有投入使用的原因就是区域太小，一个巴掌的范围，只能造成局部麻痹，还很容易因为反冲造成不必要的伤害，而且和枪械根本不适配。”
毕竟起初的设计设想就是偏向防护设施，按照计划也应该放置在战甲最吸引人攻击的部位。
只是实战效果危险性比预想之中的要高太多。
毕竟哥谭这种环境，热武器随处可见，出来抢劫的混混手里都带枪，很容易因为乱放的子.弹不小心触发反冲，并使子弹反弹造成流弹误射死亡。
而这种反冲甚至不是主动释放，完全属于被动开启，而且基本形态设置就注定配备点一定是战甲。
但问题是杰森不穿战甲啊！
他甚至都不穿方便活动的紧身衣。
虽然这么说可能确实很奇怪，但是对于哥谭这种环境来说，杰森的作战套装完全属于摘了头罩直接满大街溜都不会显得很突兀的类型——很有一种日常狂野雇佣兵的感觉。
迪克实在想不出来杰森拿走这些小电击器到底是打算干嘛。
还有提姆所说的裤子里面莫名其妙的加装了护甲——难道说最近杰森打算换一种风格，给自己设计一套新的战甲了吗？
迪克思考了一下。
迪克觉得可能性很高。
迪克有点蠢蠢欲动了起来。
虽然说杰森的战甲好像和他迪克没什么关系，也不是迪克穿，但是作为一个热情且友爱兄弟的大哥，他完全可以给杰森提一点点设计建议嘛——
那就这么决定好了。
迪克满意的想。
他决定等天亮之后，下午就抽个时间去找杰森——
“你确定他会接受你的设计建议？”提姆提出合理质疑：“我记得你自己设计的第一套战衣被他吐槽了很久来着。”
就是那件蓝色的，大开胸，高V领，活像是迪斯科舞厅制服的那款。
迪克沉默了一下，显然也是想到了自己设计糟糕以至于被委婉建议淘汰的制服——然后顽强反驳：“但是罗宾的制服杰森当初就很喜欢！”
提姆道：“他前不久还吐槽过罗宾制服的小短裤凉大.腿的事情。”
迪克：“…………”
迪克幽怨的眼神看了过来。
提姆轻咳了一声：“好吧，至少配色和款式还挺好看的。”
“所以你也觉得我的设计有可取之处？”迪克道。
“或许吧。”提姆重新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坐回电脑前打了个哈欠：“不过我觉得其实也没必要那么急，他拿电击器说不定不是为了新制服，可能单纯就是想研究一下加装新设备呢。”
“所以我建议观察观察再说。”提姆最终定论：“毕竟回来拿个东西还要把我先控制住这件事情真的挺诡异的，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迪克思考了一下，认可了提姆的判断。
不过其实不认可其实也是没什么关系的，毕竟有很多时候，意外和秘密就像是爱情一样完全藏不住。
就好像杰森不加掩饰的跑进来把提姆放倒并拿走电击器一样，杰森其实也压根没指望自己能真的隐瞒这件事情多久。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在心态崩溃的当下还要被嘲笑而已。
所以偷偷的跑进来，偷偷的把提姆放倒并蒙住眼睛，再偷偷的溜走。
然后正大光明的穿着自己快速改装好的最新战衣（其实也就是里面加装了一点小玩意儿的裤子），底气十足的进行自己的夜间活动。
并在当天晚上，因为一名因为最近的视频勇闯哥谭并恰好路过的记者，和蓄谋已久的罪犯，成功登顶哥谭热搜榜第一。
造成这一切的，是一个摇晃格外严重的视频。
视频的最开头能看的见还没来得及完全离开因此一闪而过的红头罩的半条腿，以及躺了一地抱着自己的一只手虚弱呻.吟的罪犯们。
他们几乎全都是一群彪形大汉，但显然已经在红头罩的毒打之下失去了战斗力，这会儿死鱼一样的摊着，等待着刚来没多久的GCPD的警员们挨个拷好搬到警车上带走。
现场没有拉横条，这是哥谭夜晚的常态。
毕竟一晚上警察们需要跑的地方很多，跨越度也很大，完全没工夫挨个拉条处理。
而这也是记者好运气能凑到一名外围警员旁边拍摄的最根本原因。
“这是发生了什么？”
视频里，那名来自大都会的记者小心的问道：“他们看起来遭受了某种非人的对待。”
外围的警员扫了一眼记者。
“你不是哥谭人。”他如此肯定的下定论。
然后在得到了记者诧异的肯定，并奇怪为什么对方一眼就看出来之后，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一脸随意：“因为要是哥谭人你就不可能能问出这种问题来。就这情况在哥谭可太常见了，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那一群怪家伙出手就是这样。”
“但他们不是超级英雄？”记者忍不住问：“我以为至少会更加温和一点。”
“像超人那种温和？得了吧。”警察不咸不淡道：“这里可是哥谭，温和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况且我觉得今天这顿打他们还挨轻了呢。”警察冷笑着弹了弹烟灰：“相信我，你要是知道这群家伙干了什么，你也想打人。”
“看到那些家伙们的手了吗？”
“他们居然组团搞事互相打配合就为了摸红头罩的DICK。”警察吐了口唾沫，咬紧牙齿：“一群大老爷们组团搞性.骚.扰，这要不是红头罩的DICK会远距离放电，真摸到了，传出去我们哥谭人还怎么混！简直素质低下！”
“…………那是挺该打的。”大都会记者满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不过你说的DICK会放电是什么意思。”
“就是放电啊，啪的一下，火花带闪光的那种。”警察一脸这操作很正常的表情如此解释，像是不明白记者的疑惑到底来自于哪里，思考了一下，态度还算温和的补充道：“哦，你是觉得DICK放电这件事情很奇怪是吧——没事，别想太多，这些怪家伙奇怪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DICK会放电而已。”警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能哪天他的DICK能发射火.箭.炮了再来奇怪也不迟。”
记者：“…………好哦。”
视频到这里结束。
蝙蝠洞里，刚忙完一堆事务打开今日份热搜和绯闻相关，想看看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和红头罩的情报变化好做新的应对措施，结果猝不及防被热搜糊脸的提姆：“…………”
三秒钟之后，夜巡接近结束，停在一座高楼的天台上刚准备回家的迪克收到了来自于蝙蝠洞，标注着提姆的新通讯。
他打开看了一下。
里面的信息只有一条。
【红头罩的DICK会放电】
迪克：“…………”
地铁老头手机。
然后一个通讯打了回去。
“这什么？”他问。
提姆言简意赅：“今日热搜第一。”一顿：“以及排名第二和第三的分别是【蝙蝠侠的DICK会放电吗】和【逐渐开始理解布鲁斯韦恩的选择】。顺便，如果你想问我这个所谓的选择是不是有某种颜色的含义在里面，那我提前跟你说确实是有这个含义。”
迪克：“…………”
提姆：“顺便一提，这个热搜第二的【蝙蝠侠的DICK会放电吗】的标签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好奇，并且试图组团打卡亲自验证一下这个问题了。而很不幸的是，因为经常有人看到我们和蝙蝠侠一起夜巡，所以他们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一种种族特征。”
迪克：“…………”
迪克语气艰难：“我能问一下这个种族里面包括谁吗？”
提姆：“就目前来看，你、我、达米安是跑不掉了。”
迪克尖叫：“但达米安还是个孩子！！！”
“虽然我不觉得达米安可以被划分为孩子——不过你觉得这么谈有意义吗？他们甚至都不觉得我们是人！”提姆叹气：“想开点吧，至少我们现在知道杰森回来拿电击器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况且比起还没被骚扰的达米安，我觉得你还不如担心一下蝙蝠侠。”提姆道：“红头罩都被摸了，谁能保证蝙蝠侠不会被摸？”
“而比起蝙蝠侠，红头罩至少有改装之后的电击器。”提姆满脸沧桑的说。
所以其实这里最危险的是蝙蝠侠是吗？？？
想到自家老父亲日常在哥谭夜巡的时候那一身轻便的战衣，再一想想哥谭变态的数量和对蝙蝠侠的执念。
迪克惊恐的捂住了胸口。
NO！！！！！
第017章 017（三合一）
而惊恐的人, 远不止迪克一个。
另一边，北极，孤独堡垒里。
超人紧握着拳头, 嘴唇抿的死紧。
在差不多三秒钟之前, 看到哥谭相关的最新热搜之后, 他就是这个表情了。
很难以形容此时此刻超人这个表情到底代表着什么样的情绪，不过作为超人的父亲, 乔艾尔基本可以确定，超人现在的情绪绝对处于极其糟糕的焦虑之中。
排除去下拉的嘴角，紧皱的眉头, 此时此刻呈现在超人身上的还有包括但不限于紧攥的拳头，以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始自行鼓动的披风, 以及突然开始离地的小红靴。
这甚至不是一种自发的举动。
乔如此肯定的判断。
毕竟如果此时此刻的离地行为属于超人自己的想法，那么接下来甚至都不需要一秒的时间，孤独堡垒的上空层顶就会迅速打开, 而北极通往哥谭的空中通道绝对会多上不止一个的音爆。
可实际情况却是此时此刻的超人还站在这里, 虽然离地越来越高, 表情越来越吓人, 但确实还维持着相对理智的状态。
至于说为什么是相对的理智, 而不是真正的理智——
“B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孤独堡垒的房间内, 超人悲伤的喃喃自语：“他被人骚扰了为什么都没有跟我提起过，情况现在都已经变得这么严重了, 他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如果不是热搜，他是不是一直都不打算告诉我甚至有人非礼他！”
乔艾尔：“…………我觉得那可能不是不打算告诉你。”
乔艾尔顿了一下, 觉得自己得为蝙蝠侠说句公道话：“他可能是没觉得这事有必要告诉你。”
毕竟这事情甚至看着完全就像是刚发生不久，乔觉得搞不好蝙蝠侠自己也才刚知道哥谭人居然能癫到这种地步——
“况且热搜上大家只是提出一种可能。”乔艾尔分析, 并试图以此让自己的儿子的小脑袋保持冷静：“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没人真的成功非礼过蝙蝠侠。”
所以就不要表现的好像蝙蝠侠真的被非礼了一样好吗？
乔诚恳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然后他得到了自家儿子一个莫名惊恐的眼神。
“所以，B其实果然是有被非礼的可能是吗？”超人的表情看起来紧张又焦虑：“那怎么办，哥谭现在对于B来说岂不是很危险。”
乔艾尔：“…………”
乔艾尔：“？”
你看看你这话说的。
现在，哥谭，岂不是，对于，蝙蝠侠，很危险。
啊？？？
说句实在话，就哥谭那个情况，就不是现在，那也对于蝙蝠侠很危险啊。
况且说点准确的，哥谭有不是很危险的时候吗？
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到底是该惊叹哥谭人民居然已经到了冒着被打进ICU的风险都要摸一把蝙蝠DICK的疯狂，还是该吐槽自家儿子此时此刻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诡异的逻辑。
尤其是这句话之后，他儿子居然还忧心忡忡的接了一句：“万一有人强迫B怎么办？”
乔：“…………”
乔觉得自己的头顶上堆满了问号。
认真的吗？
蝙蝠侠？强迫？
他实在是想不通强迫这个单词到底有什么必要和蝙蝠侠并排放在一起。
讲真话，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勇士可以强迫得了蝙蝠侠吗？
但眼前的儿子的表现却在告诉他，作为一个思维敏捷、拥有超级大脑，和蝙蝠侠搭档过多次，甚至自己都被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暴揍过多次的氪星人，他居然真的真情实感的在担忧这种完全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糊住了自家儿子的眼睛，才能让一个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的氪星人真情实感的去担心这个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人能强行非礼蝙蝠侠这种事？
“他是个战士。”
乔看着自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满屋子乱飞的儿子在心里叹气，他试图安抚自己的儿子，并向他解释他此刻焦虑的事情到底是有多么的离谱：“他很强大。”
别提实力水平了，就对着蝙蝠侠的那一身恐怖的气势，黑暗的画风，真的有人能在对方不同意的情况下强迫的了他吗？
但超人就是接不上乔艾尔的那根脑回路，一听这话，他甚至更急了：“那这不就更糟糕了吗？”
乔一头雾水：“啊？”
超人神色严肃：“强大不是被骚扰的理由，我的意思是，如果B真的被骚扰了，但是就因为他比其他人强一点点所以大家都觉得这是B在乱说，那不就太糟糕了吗？”
乔：“…………”
乍一听居然还挺有道理，就是吧——
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憋出来几个单词：“那可能不是强的一点点。”
但他的儿子充耳不闻。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活跃的氪星脑细胞终于和地球记者这个职业熏陶出来的丰富想象力达成了前所未有的结合，超人看起来简直像是拥有了什么超前点播能力，并已经看到了蝙蝠侠被骚扰的未来。
在那个未来里，全世界都对蝙蝠侠心怀不轨，而蝙蝠侠就是那世界上即将遭受不公平待遇，却苦于平日里坚强的形象以至于完全无法为自己发声的，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这一拳头下去你可能会死，黑暗之中的恐怖传说，NO。
即将遭受迫害、却还要强作坚强的纯洁无辜的伟大男性，YES。
我的儿啊。
乔痛苦闭眼。
到底是什么让你的眼睛居然瞎到了这种地步？
然而就这样了，他甚至还能听得见超人一边沉思一边低声喃喃：“怎么办，我该怎么保护B，我该怎么让他不被人欺负？”
抛除去蝙蝠侠到底需不需要超人保护这种问题，就只看所谓的‘怎么样才能让蝙蝠侠不被人欺负’——
乔言简意赅：“你住脑就行了。”
但超人住不了，毕竟脑补这东西就这样，越脑补脑洞越大，如果还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自带滤镜且本身思维并不愚钝的人去瞎捉摸瞎脑补，那更完蛋，基本脑洞能大到吞没宇宙。
至于要说这个空间里除了超人其实还有乔，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压根不算一个人？
那只能说这么觉得的，估计还不够了解现在的超人。
如果他现在都能把蝙蝠侠的经典背景从电闪雷鸣、黑雾缭绕、蝙蝠群聚的恐怖黑暗画风，直接替换成满天花瓣、柔光四射、恨不得五彩祥云笼罩这种程度的滤镜，又到底怎么能让他维持理智的思考？
乔艾尔在不在这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蝙蝠侠他现在不在啊！
于是就只能一无所知的让超人在乔艾尔满脸都写着‘完蛋，我儿子脑子可能是坏了’的表情里，没完没了的给他叠加各种奇奇怪怪的滤镜，并非常自觉的一路把自己本来还稳定的心情瞬间拉至谷底。
这得亏哥谭首个创建热搜标签的人对此一无所知，要不然横竖得给自己颁个奖，领奖人名称就叫【‘纯白茉莉花·蝙蝠侠’滤镜佩戴者——疑似失了智的超人特供典藏版滤镜’创建引导人】。
搞不好到时候莱克斯卢瑟知道了都得请他喝一杯，探讨一下经验什么的。
但可惜他现在不知道。
虽然此时此刻这个脑回路奇葩的家伙极有可能已经因为手速够快、脑洞够大在自家报社老板手里领到了不菲的奖金，即将面临升职加薪的快乐，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错失了一个极有可能被莱克斯卢瑟约见的机会，也不知道自己给超人对蝙蝠侠的滤镜叠加做出了什么样的贡献。
值得可惜。
但不多。
毕竟现在的超人，根本听不进去正常人类的语言。
这一点，被自家儿子的各种神奇发言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的乔艾尔深有体会。
毕竟就只看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超人脸上的表情都足够人脑补出一场无声的默剧，你完全不能指望在那没说话的时间里，超人的脑子里那些没能表现出来的东西到底是有多么的让人三观炸裂。
所以在一阵长达三分钟的沉默之后，超人突然用一种疑似心碎的表情沉重开口说出：“不！我不能接受！”的时候，乔居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意外。
“你又怎么了？”趁着超人还没飞走，乔忍不住开口询问：“你又脑补了什么？”
超人认真纠正：“不是脑补，是真是可能发生的事情。”
乔：“…………”
乔微笑：“哦。那就当他是真的吧。”
“所以你想到了什么？”他问。
“我要去哥谭。”超人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要去找蝙蝠侠！”
找蝙蝠侠干嘛？找揍吗？
乔都不敢想以他儿子现在的状态去找到蝙蝠侠会得到怎么样的制裁。
乔只觉得自己好心累：“你们刚见过不久。”
超人惊讶：“但是这不妨碍我们再见面呀，况且现在情况这么特殊。”那张年轻的脸上布满了忧愁：“你知道的，虽然B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虽然B对于哥谭的信息总之了解的特别快，虽然B不可能真的对自己没有保护——但是！”
乔：“…………”我就知道有但是。
可这是自家儿子，他难道还能不让他但是吗？
于是乔很配合：“但是什么？”
超人：“但是万一呢？”
小红靴距离地面的距离又高了一点，超人忧心忡忡：“事发突然，B可能没有准备。我得去帮他。”
乔指出事实：“你有没有想过蝙蝠侠可能不觉得他需要要你的帮助。”
毕竟这简直就是无厘头的忧愁，无稽而谈的虚假事实。
乔觉得要是自家儿子去了，得到了可能不是被帮助了的蝙蝠侠的感谢，而是一脸无语的蝙蝠侠的铁拳。
然后迅速快进到蝙蝠侠把超人强行扭送到孤独堡垒来检查，看看超人脑子里到底是进了几斤的水。
但超人不这么觉得。
或者说，他其实有预料自己可能会被揍，但是显然对于此时此刻的超人来说，比起被揍一顿，还是保护蝙蝠侠的节操安全比较重要。
“我是蝙蝠侠最好的朋友！”超人攥拳，表情坚定：“没有什么能阻止我现在就去见他！”
“我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在我面前骚扰蝙蝠侠！”超人如此宣布。
他甚至还在说完之后转头看了一眼乔，用那双水汪汪的水蓝色瞳孔恳切的看向自己的AI父亲。
这是一种无声的请求，请求认可。
虽然其实乔很清楚，哪怕他不认可也不能改变什么。
毕竟他的儿子已经长大了，是一个成年人，是一个成熟的超级英雄，有着自己的思维底线和坚持，不会轻易的动摇。
况且，难道他能真的指望自家儿子真的在蝙蝠侠的相关事宜上面保持冷静吗？
乔轻轻的叹了口气。
不，他不能指望。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对象是蝙蝠侠。
作为卡尔艾尔的父亲，没人比乔艾尔更加清楚蝙蝠侠对于超人意味着什么，以及两人之间的羁绊到底有多么深刻。
想到自己这才半个小时就忍不住蹭蹭往上窜的无语和疲惫，乔艾尔在心里叹了口气。
行叭。
“那就去吧，我的儿子。”乔艾尔如此说道，并好心提醒：“就是别忘了带点小甜点一起过去。”
毕竟人类的激素分泌就是这样，吃点甜的心情好。
希望蝙蝠侠至少能看在糖分的份上，对他失了智的儿子稍微下手轻一点。
乔看着自己一头雾水不是很懂，但是身体很诚实，动作很熟练的飞走装小零食的儿子，默默的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
……
…………
甜甜的小甜品能不能让蝙蝠侠的铁拳软化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肯定不能让蝙蝠侠脑袋上的问号变少。
那成堆的问号今天晚上就没停止过出涌的速度，等到见到超人的时候，更是直接沉重到了可能谜语人来了都得说句666，并甘拜下风、自惭形愧，甚至甘愿让出称号退居二线的地步。
毕竟不是谁都能遇到现在这种情况的。
乌漆嘛黑的天，乌漆嘛黑的滴水兽，乌漆嘛黑的天台上，乌漆嘛黑的蝙蝠侠面前飘了一只并不乌漆嘛黑的超人。
罕见的，蝙蝠侠甚至都没注意到超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好像他只是满心疲惫的在这个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画风突然就开始不对劲了的哥谭里夜巡，然后更加满心疲惫的躲开一堆不知道怎么回事画风更加不对劲，被打的昏倒前一秒都试图动手动脚的罪犯们的骚扰，然后终于能在月亮即将落山之际稍微休息片刻的时候，身边突然就多出来了一只人形生物，再一看，超人。
离谱。
所以在继哥谭人民狂热骚扰蝙蝠侠的神奇操作之后，超人也要变成什么拥有突然从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神奇生物了吗？
蝙蝠侠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BulingBuling~闪闪发光的超人，然后后退一步，和阴影几乎融为一体。
“你离我远点。”蝙蝠侠如此说道。
蝙蝠侠现在开始怀疑自己身上被加了什么奇怪的BUFF了。
这倒也不是说他不知道哥谭热搜上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嗯，大家都知道的，很多时候看待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就好像蝙蝠侠不澄清他和布鲁斯韦恩的奇妙关系的原因难道是因为他不想澄清吗？那肯定不是，那是因为他澄清不了，有神秘的力量限制了他说清楚真相。
所以同理可得，哥谭热搜里哥谭人民的奇葩脑回路以及最近哥谭人民发癫一样的行动也不一定是因为他们真的脑子就是这么神奇，不一定是因为他们真的就是这么癫的人，并在受到了刺激之后非常想要发癫。
这可能是因为什么神奇的力量误导所导致。
蝙蝠侠如此判断。
虽然他其实到现在都还没完全的弄清楚这所谓的神奇力量有没有，以及到底影响了什么。
不过他其实还是稍微有点猜测的。
毕竟哥谭人对于蝙蝠侠的执念，作为蝙蝠侠他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但蝙蝠侠已经出道这么多年了，罗宾都换了那么多，就算有执念布鲁斯觉得也远不到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这样。
嗯，所以，是的，蝙蝠侠怀疑现在自己的身上在他自己所不知道的时候，悄悄的多了一个BUFF。
可能是万人迷·罪犯特供版，可能是变态吸引器·哥谭特供版，也可能是欲.望提升，又或者是非常想要骚扰蝙蝠侠……类似这种。
而众所周知，一般这种一听就很不科学，实际上也确实很不科学的BUFF大多都属于魔法侧，而更加众所周知的是超人的魔抗虽然不低，但是比起他的物抗可以说完全不够看……
好吧，是的，总之就是现在其实蝙蝠侠有点担心超人距离他太近会被这种极有可能存在在他身上的魔法BUFF干扰，并中招。
一群想要骚扰蝙蝠侠的罪犯，可以。
一个想要骚扰蝙蝠侠的超人，不行。
毕竟前者完全可以打到四分之三死然后丢到路边绑起来，等着GCPD的警察们熟门熟路的一堆一堆的搬走，并完成从医院ICU到监狱吃公餐的标准化流程，而整个过程都不会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而后者。
后者可能要上世界新闻。
蝙蝠侠最近已经上了很多次热搜了，他不需要更多的热搜，尤其是和“超人”“婚礼”“恋爱”这种神奇的单词一起。
毕竟蝙蝠侠可以打倒超人，用氪石，用所有存放在蝙蝠电脑里的反制计划，但他无法阻止超人在自己动手的间隙动手动脚。
这就注定了一旦超人受到影响，他几乎板上钉钉的要吃亏。
虽然严格说起来蝙蝠侠不拒绝自己被超人骚扰，毕竟在他看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超人失了智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这么多年搭档下来，其实他都已经习惯了，但他拒绝超人褪.去影响之后因为愧疚把自己在负面情绪里淹死的可能。
所以。
“NO！”蝙蝠侠冷硬的说，并做好了随时迅速撤退的准备。
但在那之前，他看到超人水蓝色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难过的水光。
不知道是不是打击过大，就连额头的小卷毛都要耷拉下来了！
像一只突然被水淋湿的无辜狗勾。
蝙蝠侠不受控制的想。
抠了抠自己掌心的皮革，犹豫了两秒，到底还是安抚，“今晚我身上不对劲。”
超人的小卷毛稍微支棱了一点，他声音小小的：“所以B不是因为觉得我烦人才躲开的？”
蝙蝠侠：“…………”你居然还知道自己最近很烦人啊？
蝙蝠侠欲言又止，然后在超人一脸‘还好B不是真的觉得我烦，我好开心’的表情里默默地把吐槽憋回了肚子。
“没有。”他平静的重复：“我今晚身上不对劲。”
然后也不等超人开心的再度粘过来，顿了一秒，又道：“你今晚不该出现在哥谭，超人。”
超人短暂的忽略了那所谓的身上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试图解释：“但是B，你需要帮助。”
“如果你继续停留在这里，我可能确实需要帮助。”蝙蝠侠不为所动，目片之下那双钢蓝色的眼睛仔仔细细的关注着超人的所有小动作。
他有点想要解释，但他不知道有没有用，毕竟迄今为止所有被这种疑似非科学侧的特殊力量眷顾过之后，几乎所有人的情绪都出现了奇怪的改变。
虽然就结果来看暂时并没有什么负面的影响，所有的一切到更加像是恶作剧而不是一场阴谋，但事实未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解释在当下是一种很费劲的方式。
如果可以，蝙蝠侠更想要转身就走，直接把超人丢在身后。
但他不能。
首先一点，他无法确定这种神秘的可能存在的BUFF的笼罩范围到底是蝙蝠侠的附近还是整个哥谭。
如果是哥谭，那么超人现在已经来了，可能早已受到影响，现在走了才是最差的选择。
其次一点还是因为蝙蝠侠其实心里非常清楚，在超人脑袋比较傻的时候，想要摆脱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是战斗中、战场上、敌对阵营，蝙蝠侠当然会在第一时间为了局势毫不犹豫的直接选择掏氪石开怼。
但现在，孤蝙寡超的，天台上就两个人，超人看起来状态还算稳定，他到还不至于二话不说先把人放倒。
毕竟其实根据蝙蝠侠的观测，虽然哥谭人都很癫，但是哥谭外的人在网络上的发言情况好像还算比较正常。
而即使超人的魔抗在他们这个量级的敌人的魔法之下可以说是完全不存在，但超人毕竟算不上哥谭人，不能完全确定是否被薛定谔的BUFF影响。
最重点的是，虽然不是掏氪石必死必重伤，但是氪石对于氪星人的伤害仍旧是很大的。
蝙蝠侠会使用氪石，但他不会刻意伤害他的朋友。
尤其是一个大半夜跑过来，怎么看怎么傻乎乎但是的确全心全意关心他的家伙。
所以蝙蝠侠警惕，抗拒，但到还不至于排斥乃至产生攻击的想法。
甚至于在短暂的观察了几十秒之后，他还最终选择耐心的给解释了一下。
“哥谭今天晚上疑似遭遇了大面积的魔法攻击，暂时不确定触发的条件，但是他们都对我和我的搭档们产生了格外强烈的执念。”
蝙蝠侠抿了抿唇：“我无法确定魔法是否以个体为单位触发。”
是很正经的推断，但说完之后，超人却突然感动：“所以B，你是在担心我来了之后，他们也会对我下手是吗！”
他甚至还分析起来了：“你看，虽然我活动范围不在哥谭，但是谁都知道蝙蝠侠的搭档是超人嘛。”
“B！你在担心我！”超人做出总结。
蝙蝠侠：“…………”
不。有没有一种可能，比如说，我其实比较担心的是我自己。
不过如果仅看表面意图，这么说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或许超人的想法还更加恐怖一点，毕竟小镇男孩总是要相对保守，至少就蝙蝠侠自己探查的信息来看，超人不管是普通人身份还是超级英雄的身份都完全没有任何的恋爱经历，而且甚至普通人的时候做派都内敛太多。
所以——
“你要这么觉得也行。”蝙蝠侠没有反驳，毕竟这也不是谎言。
要知道超人因为之前跑去卢瑟那边公开发表‘我才是蝙蝠侠孩子的爸爸！’的言论之后，在哥谭的受欢迎度堪称是一路狂跌，在现在这种全民发癫的情况下如果再被发现和蝙蝠侠待在一起，那确实有很大概率会直接变成集火目标。
反正横竖最终目的都是让超人离开——
“哥谭已经够乱了，如果再多一群疯狂骚扰超人的家伙会更加麻烦。”蝙蝠侠顺水推舟道：“你最好现在就走。”
但超人一动不动：“那你呢？”
“我都知道了。”他说，小小的卷毛耷拉着，看起来十分难过：“好多罪犯组团想要骚扰你。红头罩给自己的裤子加装了电击设备，但是你什么都没有。”
蝙蝠侠：“我……”
超人立刻打断：“你别想骗我说你也装了，你没有，我看得到。”那双水蓝色的瞳孔里，属于透视的肉眼不可见的浅蓝色光芒一闪而过。
蝙蝠侠开始后悔自己今晚的贴身战衣没有加铅。
“你不能随随便便的透视别人的衣服！”蝙蝠侠怒道。
超人委屈的辩驳：“可你又不是别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而且我又不是没看过，我还给你临时处理过好多次伤口。”
然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顿了一下，紧接着难以置信的开口：“B，你内.裤上怎么有韦恩的名字！？”
蝙蝠侠：“…………”
怒气瞬间卡停。
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甚至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
不过蝙蝠侠到底是蝙蝠侠，也就一瞬，奇怪的情绪波动很快就被调整过来。
他面无表情：“和你没关系。”
“什么叫和我没有关系！”超人眼睛瞪的又大又圆，对视的瞬间，蝙蝠侠很确定那透亮的眼底有怒火在缓缓的升腾。然后转变成难以置信的心疼：“他是不是又强迫你了？B？？”
蝙蝠侠感觉到超人的透视又要开始往上扫描了——
该死，这只傻乎乎的氪星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隐私！？
很显然，超人不懂。
他只懂得自己最好的朋友又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遭遇了被强迫的事情，而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要知道，内.裤这种贴身私密衣物可不是谁都能接触到的，尤其是这个私密衣物的所属人是蝙蝠侠。
相处这么久了，没有人会比超人更加清楚蝙蝠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谨慎和细心几乎是已经成为条件反射，这几乎是已经变成刻入DNA里的存在，内.裤上有韦恩的名字这件事情说大不大，但确实是从某种程度上刺激到了超人此刻的敏.感神经。
名字代表所属，内.裤上绣了韦恩的名字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这条内.裤属于韦恩，蝙蝠侠的确和韦恩在这一段时间见过面，不小心拿错了或者穿错了。
二就是标记，就好像蝙蝠侠的各种道.具前面都有‘蝙蝠’作为前缀称呼，几乎所有的道.具都有蝙蝠的刻痕一样。
虽然两个可能显然代表的情况都不那么妙，但比起前者，后者所代表的情况更加糟糕。
蝙蝠侠被布鲁斯韦恩强迫的事情.人尽皆知，哥谭内部更是有不少人都因此开始间歇性发癫，就连阿卡姆疯人院里面都因此而群魔乱舞，在这种情况下，韦恩不赶紧想办法在表面上撇清关系，他甚至还在蝙蝠侠的内.裤上面打标记。
这么私密的衣物，这么张扬的方式。
怎么，布鲁斯韦恩还能真不知道战斗中如此轻薄的战衣有多么容易因为战损而暴.露吗？
他肯定知道。
毕竟总有些不怕死的人会在最前线拍摄下正义联盟战损的照片，而蝙蝠侠也属于其中之一，只是大部分时候伤势被厚重的披风所遮掩，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蝙蝠特有的镜头躲避BUFF，在一众战损照里面，更多的时候，蝙蝠侠都像一团看不清的黑雾一样难以辨别。
但这只是针对外人，蝙蝠侠的战损根本瞒不过正义联盟的其他人。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造成损伤，内.裤上面的名字是有概率会被发现的。
所以这是故意的。
超人想。
这是一种无声的宣布，甚至可以说带上了某些刻意追求刺激的成分。
但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韦恩本就是一个寻求刺激的人。
比起没完没了和隔壁斯塔克比收集封面女郎的速度，韦恩对于极限运动的喜好几乎已经到达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谁也搞不懂这么有钱的花花公子生活在哥谭这种空气里都是疯狂因子的城市到底为什么还要去寻求所谓的刺激，毕竟只要他不带保镖大半夜上街，有的是人愿意给他死亡一样的体验。
但事实上就是韦恩宁愿去体验翼装滑翔那种一点点失误就分分钟死无全尸的极限运动，经常因此带伤出现在公众场合，都不愿意尝试一把更加安全的夜间探险，或者稍微停一停那没完没了寻求刺激的念头。
曾经，超人对布鲁斯韦恩的这种行为没什么想法。
毕竟只是寻求刺激也没干什么糟糕的事情，就算这个爱好看起来并不安全那也是个人选择，别人没有理由干涉。
但现在，布鲁斯韦恩把这种刺激落在了蝙蝠侠的身上。
那个纹在内.裤边缘的名字。
漂亮的花体字。
和蝙蝠侠认识相处这么久了，没人会比超人更加清楚蝙蝠侠某些小方面的喜好，他们也是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磨合之后才相互缓慢的融合进对方的生活。
就比如蝙蝠洞和瞭望塔休息室里的超人标识的杯子。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但超人得承认，他每次看到蝙蝠侠非常习惯的用打着超人标志的杯子喝水，都很开心。
超人其实是挺喜欢看见有任何代表自己的标识出现在蝙蝠侠的生活里的。
那是他们关系超好的证明，是他们棒的不得了的友谊的象征。
哪怕蝙蝠侠总有些嘴硬不承认，但超人自己知道的可清楚了。
但现在，蝙蝠侠穿了有着韦恩名字的内.裤。
原本在记忆里闪耀着高光的超人标识蝙蝠侠专用喝水杯的光芒都似乎黯淡了一点。
微妙的不高兴莫名其妙的在心里升腾。
超人感觉自己的嘴角又忍不住降低了自己的海拔。
情绪催动了说话的欲.望，在蝙蝠侠面前，向来的坦诚造就了他很少隐藏自己的心思，于是对于蝙蝠侠来说，就是超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默默的憋气了两秒，然后开始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并开口说出了更加奇怪的话。
超人说：“B，你都没有穿过超人款的内.裤！”
语气控诉，表情委屈。
但蝙蝠侠：“…………”
蝙蝠侠想报警。
磅礴的问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几乎要淹没两只尖尖的黑色耳朵。
秉承着一种探究的精神，以及对于超人脑袋里到底是否进了水，进了多少水的疑问，蝙蝠侠沉默了两秒，匪夷所思的问：“我为什么要穿超人款的内.裤。”
蝙蝠侠穿超人款的内.裤夜巡，这是什么全新的行为艺术吗？
简直是是属于想到就头皮发麻的情况。
况且，他到底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和超人纠结内.裤的问题。
蝙蝠侠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和超人待久了于是也被超人身上的奇妙BUFF影响了智商。
蝙蝠侠扭头就想走。
但超人拦住了他。
红色的披风在哥谭的月色里意外的醒目，布料在风里被卷出浪涌一般的弧度。
曾经蝙蝠侠觉得这种弧度很柔软。
偶尔夜巡的间隙，两个人蹲在屋顶和滴水兽上一起吃垃圾食品的时候，风会把披风的一角卷到他的身边，轻扫一下又飞快的溜走，柔软的就像超人的好脾气。
但现在，蝙蝠侠觉得，有的时候好脾气也是挺难缠的。
毕竟如果是吵架，蝙蝠侠完全有理由冷着脸直接走人，把超人丢在后面——这事儿往日里他没少干，正联会议上两个人意见不合并怒气冲冲的互相拍桌子之后，蝙蝠侠的冷硬背影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固定形象。
但现在，现在不一样。
委屈的氪星人，带着一点点难过和急躁的干净的水蓝色瞳孔，紧抿着唇角抱着胳膊，努力飞的高高的试图增加气势，但其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不高兴的表情……
转身就走这对超人来说不太公平。
蝙蝠侠甚至有一种自己如果现在一句话不说就走人会伤害到超人的奇妙感触——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可被伤害的。
但是是的，他做不到转头就走。
至少现在不行。
不止是因为某种微妙的情绪让他做不到真的立刻就走，还因为现在超人的表现看起来像是严重失了智，把脑子不太正常的氪星大杀器丢在哥谭这种地方，实在是不太理智。
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把人带去蝙蝠洞。
但问题是超人看起来跟魔怔了一样，固执的飞在那里，就那个表情动作，闭着眼睛蝙蝠侠都十万分的确定超人不可能在得到答案之前放他离开或者跟他离开。
但要让他解释为什么蝙蝠侠不穿超人款的内.裤夜巡——
“你之前说红头罩给自己的裤子加装了电击器？”蝙蝠侠试图通过卖崽来转移话题。
但超人不为所动。
“B，这个问题我们之前谈过了。”他认真的说：“我们现在在谈论你为什么不穿超人款的内.裤。”
蝙蝠侠：“…………”
所以我们能不要讨论内.裤了吗？到底是什么蒙蔽了你，让你觉得蝙蝠侠居然会穿超人款的内.裤夜巡？？？？
是失了智的脑子。
超人的表情如此回应。
蝙蝠侠：“…………”
这个问题看起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蝙蝠侠想。
但让他认真的就这个哪哪都是吐槽点的问题进行一二三四五的分析——饶了他吧，他宁愿去阿卡姆睡一晚上。
可不回答显然是不行的。
思考片刻之后，蝙蝠侠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毕竟俗话说得好，特殊情况下，要学会用魔法打败魔法，就好像失了智的人，就不能用正常的思路交流！
于是蝙蝠侠冷静开口：“因为你也没穿蝙蝠侠款的内.裤。”
超人：“…………”
超人：“？”
对哦。
我好像也没穿过蝙蝠侠款的内.裤。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蝙蝠侠不穿超人款的内裤的原因吗？
超人沉着的思考了一下，觉得非常合理，毕竟虽然他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但是蝙蝠侠其实是比较别扭的性格，自己如果不主动提，他可能会有点不好意思。
“那我等会儿就去买。”他说。
一顿，真诚发言：“B你知道哪里有卖吗？”
蝙蝠侠：“…………不用买，蝙蝠洞有。”
超人惊了：“是吗？蝙蝠洞有吗？”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蝙蝠侠：“…………”
蝙蝠侠深深的看了超人一眼。
“是的。”他如此心平气和的说道：“蝙蝠洞必须有。”
第018章 018（二合一）
惦记着蝙蝠洞必须有的蝙蝠内.裤的超人到底还是被送回了瞭望塔。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简单尝试之后发现进不去蝙蝠洞, 也走不了哥谭这边的传送，考虑到超人好像状态越来越奇怪的可怕情况，蝙蝠侠最后是开了架蝙蝠战机把人送上去的。
上战机的时候超人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B, 我其实可以跟在你后面飞过去。”临被塞进去之前, 超人小小声道。
他其实不太懂自家搭档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非得得要亲自送人。
虽然说被蝙蝠侠关心紧张这一事实让超人的心情可以算得上近期前所未有的快乐, 可问题就在于他本人其实好得不得了，身体健康能量充沛, 那蝙蝠侠的关心就让他有点坐立难安了。
毕竟蝙蝠侠甚至才刚夜巡结束还没来得及休息，不提之前在孤独堡垒所看到的那些暴言所代表的含义，只看现在, 超人甚至都能清晰的闻到自家搭档身上皮革金属混合着血液的味道。
不一定是蝙蝠侠的血，但那足以代表尚未完全结束的一.夜蝙蝠侠的工作量。
而忙碌了一整夜的搭档甚至还要来关心他这个好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看见了热搜新闻，甚至可能刚在家结束睡眠的家伙，并拖着疲惫的身体亲自驾驶战机带他去瞭望塔！
B他真的好在乎我！
超人感动的想, 但脸上的表情也是越发不可自控的愧疚。
以至于明明就差一步就能坐到蝙蝠战机的备用椅子上去, 但就是就看起来仿佛屁.股着火, 怎么都不肯彻底进去。
“我真的可以自己去的！”超人再次强调。
但蝙蝠侠只当没听见。在后面推了一把他的后背, 态度相当强硬：“别废话。”
说得好像他不知道这家伙能自己飞去瞭望塔一样, 那不是担心超人现在的状态, 避免这家伙脑子一抽中途又搞出点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吗？
要知道这甚至都不是一种小概率事件，毕竟现在超人这脑子, 干出点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3知道自己身体的状态，也因此不觉得能检查出什么问题。
所以完全就是抱着迅速配合快点结束的念头，等着报告一出来就立刻推着蝙蝠侠, 说什么都要把人塞到瞭望塔的休息室里面去睡觉。
但出乎意料的是，当机器扫完, 解除限制，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居然不是蝙蝠侠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黑色的身影就在他的眼前，背对着他面对着屏幕，然后对着上面的一串数据表情凝重。
超人：“？”
他从床上飘了下来，飞到蝙蝠侠的身边，先是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蝙蝠侠此时此刻的表情，然后视线终于落到了屏幕上。
反复看了几眼之后：“B？”
超人有些小心的问：“是哪里不对吗？”
蝙蝠侠：“…………”
他扭头看向超人，表情复杂。
瞭望塔的电脑很大一部分兼容蝙蝠系统和氪星科技，而超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好像大多数时候不怎么关心，但其实他是能看懂的，不仅能看懂，还能看的非常熟练非常迅速。
只是因为排班表基本都是和蝙蝠侠一起，有蝙蝠侠在旁边，他大多数时候不怎么关心而已。
换而言之，只要超人认真看，他其实能很轻易的看出数据报告里面的问题，就像此时此刻的蝙蝠侠一样。
毕竟这一份报告数据所呈现的内容其实很简单。
好消息是超人的确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样健康，身体素质好得不得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阳晒得比较多，细胞里面汇聚的能量也比较充足，用状态极佳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而坏消息就比较让人抓脑壳了。
就好像之前蝙蝠侠所担心的那样，超人的脑袋确实出了点小小的问题，根据仪器的检测，初步可以确认是有特殊的能量在干扰超人的思维。
一般这种情况会在大型战斗之后比较多见，基本就是又有魔法命中超人造成了操控效果，而在魔法没有完全消除影响的时候，数据就会呈现出这样的结果。
按照正常的发展，现在其实是应该警戒起来的，毕竟超人的能力摆在这里，魔法生效之后一旦被操控，就会造成极大的破坏性。
但问题也就出在这里，数据给出了超人被特殊能量影响的可能，同时也给出了这种影响大概的指向。
一般来说，操控类的魔法属于单程，对于被操控的人来说，能量的特殊汇聚会呈现出一种很明确的指向性，毕竟被操控意味着自我的缺失，作为极端接近傀儡的存在，需要有一个准确的命令下达。
但超人身上这个不太一样，虽然不确定到底是影响了什么，但光从能量的汇聚点来看，这些能量的分布非常分散，左一榔头右一榔头的，好像是来观光的一样。
而造成的结果也很明显。
在这种乱七八糟的能量影响下，超人的思维被干扰的非常强烈，结合实际情况会发现他的行动在这种时候会更加偏向于情绪被激化放大之后的本能，基本就是脑袋一抽也不管合不合理就会非常迅速的付诸行动。
所以这就是超人突然冲到哥谭来奇奇怪怪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并且突然开始质问他为什么内.裤上绣了布鲁斯韦恩的名字，但是却不穿超人款内.裤的原因吗？
蝙蝠侠觉得事情好像突然就合理了起来。
但他同时又很费解，毕竟汇聚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能量在超人身上就为了这个，幕后主使到底图什么？
倒也不是说这种随心状态下的超人就不危险了，毕竟众所周知拥有强大力量却不能够很好克制自己的人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但是，他是说但是，搞这种迂回战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但凡熟悉蝙蝠侠和超人的人都不会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羁绊，诚然这种随心所欲的buff也可以被归纳为暗地里的引导，但谁给的自信会觉得蝙蝠侠能发现不了超人的异常？
那是为了好玩？
蝙蝠侠这是真的有点疑惑。
说实在话，就他个人的直觉，他其实觉得这个操作更像是恶作剧，就好像最近哥谭人民集体发癫一样，总有种莫名其妙的乐子人的诡异感触在里面。
但很多时候事情不能以直觉来判定，况且在超人的事情上面，蝙蝠侠一向是慎重慎重再慎重。
他需要更加稳定，更加准确的判断。
所以在超人的忐忑和蝙蝠侠的沉默之中，扎塔娜的到来就显得完全不那么意外了。
这位性.感美丽的魔法师到达现场的第一时间，就是先看了一眼数据，然后扭头开始研究超人。
那眼神，很犀利。
那表情，很耐人寻味。
以至于一时间超人本就忐忑的心情更加忐忑。
但可怕的是就这两人看一眼检测数据好像就突然明白了什么的默契到他这里跟不存在一样，不管超人怎么看，他看到的都是绝对标准健康的数字，一点异常都没有。
但蝙蝠侠的表情又不是那么回事。
超人这下是真有点慌。
他自觉自家搭档这个表情意味着的不是小事，现在突然就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中了招——可能看不见异常也是一种中招之后的遮掩现象。
但如果这样算，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也有可能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过蝙蝠侠？
不会吧，应该不会的吧！
超人控制不住的开始疯狂追忆往昔，力图从每一丝回忆里面抓住蛛丝马迹。
也因此，他没有注意到扎塔娜看他越来越微妙的眼神，直到憋不住彻底露出一个笑来。
“行了，没什么可担心的。”扎塔娜轻咳了一声，忍不住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但好在旁边还有蝙蝠侠在看着她，倒也知道正事要紧，于是开始解释道：“蝙蝠你的判断确实没有问题，这种干扰至少就基层逻辑来判断，的确不是恶意的。”
“没有诱导性，没有倾向性，恶作剧的感觉更大一点。”
扎塔娜道：“非要说的话超人现在的状态其实和他自己有关系，如果我没有判断失误，这种力量的干扰，会让超人的行为模式和情绪波动产生回退。”
“从成年人回退到小孩，差不多是这样。”
“而按照干扰的力度来判断。”扎塔娜盘算了一下，给出大概数字：“十岁。”
扎塔娜说：“他现在应该无限趋近于这个年龄的行为模式，误差不会超过一岁。”
简单来说就是小学还没毕业，仍旧是个嫩生生的堪萨斯小男孩。
那么在情绪被放大之后因为这个年纪本来就相对比较容易受到情绪支配，傻乎乎的干事情比较直接，对朋友的占有欲过于旺盛，又因为力量强大所以保护欲同样旺盛，注意力还非常容易被分散，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震惊的事情吗？
不是。
蝙蝠侠沉默了两秒。
扎塔娜安慰他：“别太担心了蝙蝠，至少他回退的只有行为模式。”
这意味着不管是掌控力还是智商都还在线，否则超人一.夜之间躯壳里面换了个小孩子也就算了，能力控制不住才是真的完蛋。
蝙蝠侠在心里叹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这会儿听明白了点什么的超人，扭头看向扎塔娜：“他这样要保持多久？”
“十天半个月？也可能更久。”扎塔娜也不是不明白蝙蝠侠的顾虑：“你得看这个屏幕的幕后主使想要维持多久。”
“超人身上的能量干扰根本原因和他的魔抗水平有关，又恰好和屏幕联结在一起，屏幕一天不撤掉，这个情况估计消失的可能性很小。”
蝙蝠侠：“不能控制？”
“很难。”扎塔娜道：“贸然外力介入可能会导致本来稳定的能量瞬间失衡，到时候情况会朝着什么方向转变，是否会恶化就不好说了。”
言下之意，现在这种情况放着不管才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说白了只是行动稍微直接一点，情绪宣泄稍微直白幼稚了一点，对外只要不是太离谱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唯一需要注意的可能就是那些本来就对超人有所研究的人。
但超人和蝙蝠侠关系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众所周知的是最近哥谭绯闻乱七八糟，蝙蝠侠一脑袋都是感情纠葛的buff，所以就算不小心露出一点端倪借口说超人是因此心态失衡导致状态跟着失衡也不是不能糊弄一下。
至于说对内——那就更没问题了。
就是以最近超人的状态来看，蝙蝠侠估计要遭受一段时间超人如同泄洪一样想啥来啥的情感宣泄，不过如果本人可以接受，其实也就还好。
至于说蝙蝠侠到底能不能接受——
“那就这样吧。”蝙蝠侠做下最终决定，毕竟这两种情况对于他来说甚至算不上选择题。
至于说所谓的控制不住的情感宣泄和所谓的行为过于直接——
不是什么大事。
他都承诺出去一条蝙蝠款内.裤了，他还能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横竖要比BUFF朝着DEBUFF不确定进化，造成智商和控制能力一起下降，造成巨额损失和海量灾难要好。
就当是为了世界和平。
蝙蝠侠一脸深沉的想。
……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这一趟研究没能得出什么好的结论，但对于蝙蝠侠而言，确定了超人行为异常的原因以及行为模式的导向，相对相处起来比起之前就游刃有余了不少。
毕竟虽然并没有结婚，但就布鲁斯韦恩的角度而言，他还是有很多小孩的。
虽然这些孩子包括他自己，严格来说都是阿尔弗雷德养大，但是没关系，小孩多，经验多，虽然好像家庭氛围不那么堪萨斯，但是蝙蝠侠自认为自己还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应付一个孩子的。
尤其这甚至不是完全的孩子。
超人保留有对蝙蝠侠的好感度，和蝙蝠侠并肩作战的记忆，和蝙蝠侠的日常相处，保留有正常的智商和能力甚至是生活常识，只是行为模式变得直接，从某种程度上，甚至应该比普通孩子更加稳定。
但蝙蝠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哥谭和堪萨斯的差异性。
不管是从小就在马戏团这种人员混杂的地方跟着父母讨生活的迪克，还是打小就在哥谭街头努力拉扯自己的杰森，或者是小小年纪就能达成扒马蝙蝠侠成就的提姆，又或者是干脆打小就在刺客联盟疯狂鸡娃式残酷训练中培养起来的达米安。
他们都不是普通的小孩。
不普通，意味着特殊，也意味着很多时候，他们的行为模式完全不能对比其他的孩子。
尤其是堪萨斯。
十岁的堪萨斯儿童和十岁的哥谭儿童那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
在哥谭这种地方，十岁的年纪已经足够一个孩子学会什么叫做用尽一切办法努力生存，找各种方式赚快钱及时享乐，有的甚至已经和某些大人组建了一个小团体，在□□之中夹缝求生。
但堪萨斯，十岁的他们还在享受童年的快乐，小镇的慢节奏生活和和平柔软的氛围让他们更多的时候可能还在为必须吃不喜欢吃的食物而烦恼，或者是弄脏了今天的衣服担心被家人责骂而心虚。
这是两地不同的氛围和人员构造所带来的结果，也因此蝙蝠侠这会根本没意识到一个行为倒退回十岁的超人到底是有多么的难搞。
直到他在思索之后决定先把超人送到孤独堡垒，然后准备登机折返哥谭。
——这几天布鲁斯韦恩的行踪基本已经成为哥谭媒体的集火目标，不久之前热搜的事情他也没比提姆发现迟多久，不用想想也知道白天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他肯定不能不出现。
结果就在登上蝙蝠战机，驾驶舱盖子合上的前一秒，舱门被一只氪星爪子挡住了。
透过巨大的玻璃能看得见超人震惊的脸，还有他身后AI父亲乔艾尔一脸莫名木然的微笑。
蝙蝠侠顿了一秒，略带疑惑的开口：“…………你在干什么，超人。”
回应他的，是超人不解的语气：“我们不一起回去吗？B？”
红披风的氪星人看起来震惊极了：“你明明答应好的，我以为我们要一起去蝙蝠洞的。”
蝙蝠侠：“…………”
小小的问号从两只尖尖的耳朵中间冒了出来，蝙蝠侠回忆了一下自己这次见到超人之后的所有过程。
两秒之后，他道：“我没答应过。”
“不，你答应过！”超人大声辩驳道：“你之前还说要帮我找蝙蝠侠款的内.裤！你自己说的！你说蝙蝠洞有！”
蝙蝠侠：“…………”
就暂时别提内.裤了行吗？为什么非得要执着这个！
蝙蝠侠在心里痛苦面具。
而更加痛苦的是，抬眼一看，在超人身后站着的乔艾尔居然此时也在看他，那眼底没有震惊，没有惊讶，有的只有一种淡淡的被摧残之后的疲惫，以及一种对于即将被摧残对象的人道主义的鼓励。
蝙蝠侠：“…………”
超人还在叭叭：“B，你以前不这样的，你以前都不需要我说都会带我去蝙蝠洞。”
但那是因为你那时候脑子还正常，也没有规则限制你不能进！
蝙蝠侠在心里想。
但这话他说不出来，规则不让他说。
而可怕的是，就在这种情况下，超人顶着他的十岁堪萨斯宝宝BUFF突然开始了发散思维。
他说：“B，是不是因为布鲁斯韦恩做了什么？”
蝙蝠侠：“…………不是。”
他艰难的试图绕过规则开始解释为什么超人不能去蝙蝠洞，但几度张嘴，一种莫名其妙的开口要遭的感觉从心底冒出来，扼制了他的发言。
于是最终只能干巴巴的：“我要休息。”
“我要休息。”他说，像是在强调：“你去了，我就没办法休息了。”
牵强的理由，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况且超人确实觉得蝙蝠侠是需要休息，毕竟之前帮他检查身体，等扎塔娜过来花了不少时间，蝙蝠侠的疲惫几乎是写在脸上。
超人不是不体贴的性格，排除去BUFF带来的重点偏移偏执，他想要去蝙蝠洞，确实也有更加担心布鲁斯韦恩搞事情，想要去确认一下的缘故在里面。
毕竟超人的记性很好，他其实到现在都还在对蝙蝠侠内裤边缘那个布鲁斯韦恩的花体字心烦意乱。
但既然B是想要回去休息——
“那B你回去吧。”超人松开了自己的手，“我下次再去好了。”
“反正蝙蝠侠款内.裤你会帮我留着的对吧。”超人确认：“你不会把他送给别人的对吧。”
蝙蝠侠：“…………不会。”
毕竟除了超人，谁能干出来问蝙蝠侠要蝙蝠侠款内.裤这种事。
“不会就好。”超人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笑来：“那，B，明晚见。”
蝙蝠侠：“嗯。”
他没有再多停留的意思，飞快的启动蝙蝠战机离开。
……
约定了和超人明晚再见，这意味着至少一整个白天他都不会再以蝙蝠侠的身份经历什么尴尬的事情。
但作为最近话题的中心，布鲁斯韦恩却不得不在白天被迫上班营业。
这其实是很苦恼的一件事，毕竟在屏幕出现之前，布鲁斯韦恩其实根本没有必要每次都这么早的去韦恩企业逛一圈。
很多时候他可以鸽掉绝大多数的会议，然后在家放飞自我，做任何需要做的事情，偶尔几天几天的搞消失也没人多说一句。
可当董事会拥有了一群望眼欲穿等着他怀孕生崽的老橘子皮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不管他愿意与否，这个韦恩大厦，他是非去不可了。
迟到个五六小时都还好说，用睡懒觉睡过头了解释，甚至可以得到赞扬和一串不过脑子的彩虹屁，但只要没去，当天下午，韦恩庄园的大铁门前面就得出现几辆豪车，里面都是望眼欲穿的橘子皮老头。
没错，他们都是来看望孕夫的。
用这群闲着没事干的老头的话来讲，那就是蝙蝠侠的崽那可能是打娘胎里就金贵非常，红头罩年纪大了，他们不敢接触也就算了，小的这个还在肚子里，那就一定要好好把握。
虽然一天不来上班，以韦恩的性格根本不足为奇，但他们的态度要到位。
风雨无阻前来探望孕夫，有助于培养亲近感，表达关心，当然最重要的是——
“他们怕您玩的太过火，忘了肚子里的孩子还小。”前来汇报的秘书委婉的解释：“嗯……您知道的，就大家都知道红头罩和您之间的事情……然后吧，红头罩好像又和蝙蝠侠关系不怎么样。”
布鲁斯：“……所以？”
“所以大家担心，红头罩醋意上头，和您晚上活动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把孩子搞掉了。”
这其实都算是委婉的说法了，毕竟就屏幕里看着，红头罩这人乱搞亲爸归乱搞亲爸，至少还稍微知道点分寸，突然开搞都不是本人特别想搞，纯属是布鲁斯韦恩非常会玩、刻意诱惑且毫无顾忌。
所以这话说白了就是怕布鲁斯韦恩玩的太猖狂，太胡天胡地——那孩子可不禁造啊！
“毕竟红头罩挺危险的，就大家都觉得电击过头对胎儿会产生影响。”秘书最终总结。
布鲁斯：“…………”
所以你们现在都默认红头罩的DICK会放电了是吗？
秘书回以无辜但是略带兴奋的眼神。
布鲁斯默了几秒，不知道该对这垃圾情况说点什么。
至于说解释——
算了吧，规则还在呢，前车之鉴也在那里摆着，少费点口水比什么都实在。
况且今天早上他一来公司，秘书就带着文件来找他这件事情确实挺奇怪的。
这个秘书是一个合格的打工人，在韦恩企业工作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虽然带着布鲁斯韦恩秘书的头衔，但其实在公司的存在感并不高，毕竟大多数事情都是提姆德雷克在处理，那边有自己的班底，完全用不着他这个不管事的老板的打工人上手。
所以更多的时候则是负责和董事会那一群人交接，和布鲁斯韦恩见面的时间，一个月都少有几次。
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都是聪明人，这个秘书也是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定位，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韦恩这里存在感不高，布鲁斯韦恩平时懒得见他，所以也很少过来冒头。
今天这样直接找上门还是头一回。
手里的文件看着也不像是乱七八糟的事务，似乎是真的有事需要他来处理。
但这真的蛮奇怪的。
且不说这个秘书非常有眼力见，根本不可能在董事会一众人恨不得把布鲁斯韦恩供起来的情况下让他操心公司事务，就只看现在这个情况——难道他不该先去找提姆？
但结果却是他找了布鲁斯，表情看起来还很凝重。
所以是什么事？
布鲁斯是真有点奇怪，回忆了一圈也没想起来能有什么是需要他直接处理的，但面前这个秘书的表情真的很慎重，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努力遮掩了，但看起来还有点尴尬。
所以布鲁斯也稍微慎重了一下。
“说吧，你找我干什么？”
秘书恭敬的递交了自己手里厚厚的一叠文件，并说：“是法务部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因为和您本人有关，所以需要征求以下意见。”
一顿，又补充：“这是董事会的意思。”
董事会的意思？
还是法务部接下来的行动？
布鲁斯挑眉，稍微来了点兴趣。
他不动声色的翻开了文件。
正面第一行。
【有关于蝙蝠款QingQu放电玩具版权追责计划】
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
他翻页的手指猛地僵住了一瞬。
第019章 019
布鲁斯感觉自己被迎面而来的泥头车创了一下。
某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在给超人检查的过程之中睡着了, 以至于现在其实还没醒，就是在做梦，所以才能在如此严肃正经的办公室里, 面对着一个如此严肃正经的秘书掏出来的如此离谱的提案。
蝙蝠QingQu放电玩具。
哥谭的小道贩子们, 你们都是认真的吗？
“法务部的意思是, 虽然这些急赶出来的小玩具都是肉眼可见的劣质，基本都是普通玩具上面套了个四不像的蝙蝠皮套, 但是介于这东西的出现时机实在是过于巧合，蓄意的味道就很浓，所以完全可以判定成是有意的侵权。“
大概是布鲁斯韦恩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一言难尽, 甚至于到了都有点空白的地步，秘书等了半天没等到回话, 自动自发的开始解释道：“您不用担心，一旦追责，虽然不一定能一次性全抓完, 但我们占据上风的情况下, 绝对能让他们心有顾忌, 不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
还大张旗鼓……
布鲁斯韦恩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要说什么, 嘴巴微张了几秒, 又顿了顿, 才憋出一句：“什么叫大张旗鼓。”
“您不知道？”秘书惊了：“这事儿昨晚上不是挂在热搜上了吗？您没看？”
布鲁斯：“…………我在睡觉。”
“那怪不得了。”秘书恍然，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 随即立刻掏出手机，秒速翻开页面点开热搜词条，贴心的端着递给布鲁斯看。
#逐渐开始理解布鲁斯韦恩的选择#
不是什么陌生的东西, 就昨晚那个标签，只是经过一.夜的发酵, 显然比起昨天刚出现时候的情况，今天早上的发言数量更加壮观而已。
发言的人多了，里面的水就比较混了，也因此会夹杂一些杂七杂八的纷乱信息。
秘书给布鲁斯看的，就是这纷乱信息中相对占比比较大的一类。
卖货。
“根据我们的法务部追查，最开始一批卖放电玩具的就是通过热搜标签进行预订出售，显然买的人不算少，所以今天早上已经形成了数量庞大的交易行为。”
秘书说道：“我昨天晚上潜藏到购买人群里调查了一波，他们绝对通过这些放电玩具赚了一大笔钱。”
“所以这就是你一大早给我递计划书的原因？”布鲁斯做出合理猜测。
但秘书一口否决：“那倒不是。”
“其实我们一开始没这么大反应的。毕竟比起蝙蝠侠的玩具，他们先卖了红头罩的外套同款，再加上昨天晚上红头罩不是被骚扰了嘛，所以我们都觉得这些家伙估计没几天就会被红头罩的人干掉，就准备先观望一下的来着。”
“但这不是被挑衅到脸上了嘛。”秘书有些愤愤道：“您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想赚钱想疯了，居然一大早上还有人出现在韦恩集团的大门附近，偷偷拉我们的员工，想要发展成客户的！”
布鲁斯：“…………”
布鲁斯艰难道：“那他们是成功了？”
“哦，那倒没有。”秘书淡定的回答：“我们全都拒绝了。”
“毕竟这世界上谁不知道韦恩先生您才是正版拥有者？您拥有了，那就是我们韦恩企业拥有了，四舍五入一下，那也就是我们员工拥有了，那既然都拥有了正版的，怎么可能还在乎这种四不像的盗版。”
秘书的发言如此轻描淡写，又如此的振聋发聩：“况且要真想要，我们难道不能自己生产吗？我们自己生产的甚至都有蝙蝠侠授权的！还可以搞一个正义联盟特定款，不比伪造产品高级多了。”
布鲁斯感觉到了窒息：“…………蝙蝠侠的授权不是让你们干这种事情的！”
所以全都给我正经一点！不要搞这种限制级的周边发售！！！
蝙蝠侠绝对不会同意的！！！
韦恩狂怒.JPG
秘书倒是很淡定：“啊，放心，韦恩先生，我就只是说说，表达一下态度，我们肯定不会真的生产的。”
“毕竟怎么说现在蝙蝠侠都是您的人，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实质关系摆在这里，那四舍五入就是自己人，我们还不至于没眼色到这个地步。”
况且现在哥谭就连傻子都知道蝙蝠侠是韦恩的人，红头罩都那么大一只了，韦恩肚子里还揣了一个新的，就算感情看起来不那么健康，好像蝙蝠侠的地位还随时可能被亲儿子替代，但那也不能否认蝙蝠侠绝对是韦恩集团主夫的强有力竞争者。
秘书和韦恩集团的研发部那是疯了才把主意打到自家老板丈夫的身上。
有钱人的独占欲，没见过还能没听过？
别说蝙蝠侠的丁丁会放电，那就是会放窜天猴，那也是韦恩一个人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只要韦恩集团还姓韦恩一天，布鲁斯韦恩睡了蝙蝠侠这件事情就是他们整个企业的荣耀标志！是需要被铭刻在企业历史上的闪光！
而对于他们这些员工来说，有了这个闪光，这个荣耀，这个标志，只要打了个韦恩集团的戳，他们就连出去说话，那都是要被人家高看一眼！
与其垂涎虚假的放电丁丁，不如想想怎么照顾好自家BOSS。
红头罩是指望不上了，但肚子里的这一个还大有盼头，只要平安生下来，搞不好他这个秘书还能混上一个孩子保姆的位置，那到时候他就是死了，都可以在墓志铭上面写上“曾经亲手照顾过蝙蝠侠的崽”，并永垂不朽！
这得是多少绞尽脑汁、打生打死，宁愿被沙包大的拳头锤个九成死送进ICU都要挣扎着和蝙蝠侠扯上关系的□□混混们得不到的福利啊！现在居然只要照顾一个有过平安生产经验的孕夫就可以得到！
泪目了！
感恩韦恩，感恩蝙蝠侠。
他也算是有机会在哥谭历史上留名的人了！
所以。
“放心吧韦恩先生，不管是我还是法务部都绝对会尽一切努力捍卫您独有的权利！”
蝙蝠丁丁的绝对权利必须在各方面都属于韦恩！
秘书握拳.JPG
斗志昂扬.JPG
布鲁斯韦恩：“…………”
你们到底都打算捍卫点什么啊！
布鲁斯韦恩扶额.JPG
“算了。”布鲁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选择眼不见为净：“你们开心就好。
……
…………
秘书拿着计划书开心的走了，而作为风暴的中心，布鲁斯的情况却完全没有得到任何的好转。
作为土生土长的哥谭人，曾经的布鲁斯认为，在哥谭生活，他所必须要具备的除却坚强的意志，极佳的身手，剩下的就是绝不动摇的信念。
诚然，他现在依旧坚定的觉得自己依旧需要坚守这些，但同时布鲁斯也觉得，对于最近的哥谭而言，比起以上三条基本素质，他或许更需要的，是对于突发事件以及各种发癫哥谭人的应变能力。
毕竟你永远不知道以最近哥谭人的心理状态，都能干出点什么诡异的事情来。
就好比今天。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大早上放电蝙蝠丁丁卖到了韦恩大厦门口的事情过于轰动，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过来触霉头的缘故的缘故，在秘书拿着计划书离开之后，布鲁斯得到了一个堪称寂静的上午。
但这不意味着今天一整个白天，布鲁斯就真的可以完全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挪窝。
按照原本的发展，在今天下午稍晚的时候，他有一场宴会需要参加。
不是什么大事，纯属娱乐性质，在韦恩过往的履历之中这种程度的宴会可以说是几天就要来一个，从表层意义上对于布鲁斯韦恩的身份而言单纯就是为了找乐子。
布鲁斯熟悉这个流程，碍于“怀孕”之后更需要保持心情良好的缘故，虽然不少人心里不赞同，但倒也没人试图在韦恩正兴头上的时候说什么扫兴劝阻的话。
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一个和往日一样属于营业性质的宴会，平平无奇的在韦恩的高调登场中开始，然后在更加千篇一律的花天酒地之中结束。可能最多就是有人因为最近的乱七八糟的绯闻会对他稍微多点关注而已。
但有的时候，意外就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当熟悉的撞击感从车尾的位置传来，并直接把自己正在驾驶的跑车从行驶轨道上创飞的那一瞬间，虽然还没有确切的情报肯定，但布鲁斯仍旧是非常丝滑的从内心产生了一种想要叹气的感觉。
——啊，又来了。
是的。又来了。
绑架绑架他又来了！
这甚至都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毕竟自从被爆不仅和蝙蝠侠有染，和红头罩偷.情，甚至还怀了蝙蝠崽的布鲁斯，那基本走大马路上比闪光弹还闪光弹，但反对蝙蝠侠有点心思想搞点事情的，都想要趁机过来绑一把试试运气。
到现在为止阻止韦恩没有出门就被绑架的最直观理由，不是因为他是个韦恩，那单纯就只是因为蝙蝠侠而已。
韦恩，一个敢于骑蝙蝠侠的真男人，一个生下了红头罩的真猛士，那要是随便路边一个小混混都能绑架，那他们哥谭成什么地方了？著名犯罪之都还要不要格调了？
要知道如果说绑架韦恩在以往那就是一个途径，一种快速刷钱快速搞事的手段，那现在就不一样了！那可是荣誉！
绑架成功之后，在犯罪界刷出来的履历那都不能叫“绑架了有钱阔佬”，那都得叫“绑架了蝙蝠侠和红头罩的男人！”
瞧瞧这牌面！谁能不为之心动？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除却某些暂时出不来，或者是正在筹备计划的阿卡姆知名大佬，现阶段但凡能对韦恩出手的都不能算是普通小群体，高低那得是一个日子过得还不错的小□□。
得具备有钱有设备的必要条件不说，那还得有足够多的人在一大堆虎视眈眈同样想绑架的人当中脱颖而出，并防止这些人自己做不到就给他们拖后腿。
哥谭犯罪界近期在绑架布鲁斯韦恩这一事件上，可以说是人人都在卷生卷死。
而布鲁斯韦恩作为这血雨腥风的中心，其实完全对此心知肚明。
毕竟很多事情都具备两面性这一客观事实在绑架内卷行动之中也仍旧存在，就算是有能力的小团体，那也不可能说绑架就绑架，行动之前必有准备行为，人手布局的调整，这些全都是即将搞事的预兆。
这种预兆，在往日里完全算不上好事，毕竟哥谭人民都这样，要么常态化搞事，要么突然放个大雷。
但现有情况妙就妙在当他们开始有预兆的时候，他们往往也会下意识的去关注其他人有没有预兆，并试图在其他人有预兆之前，掐灭对方的预兆。
这种情况多了，大家就都不怎么敢有太大的动作，行动居然都还很是小心，彼此制衡之下，还真别说，最近哥谭的夜间情况确实是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整个过程完全没有外力干涉，唯一受到伤害的居然只有韦恩的节操！
谁能不说这是一种奇迹？
但凡事总会有例外的地方。
就好像韦恩完全没想过祭献自己的节操居然会得到这样神奇的效果，对于哥谭搞事人来说，忙于内斗的他们在互相博弈的时候，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忽视了另外一些群体。
另外一些来自于哥谭之外，初次进入这座城市，并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这里扎根，打出名声的群体。
因为对于这座城市陌生，他们怀揣着极大、极不知天高地厚的勇气。
因为初入，他们搞事的前兆很难会在哥谭内部的情报网被发现，毕竟有的时候，这种群体出手甚至并不是以团体的方式。
他们大多是独狼。
或者是雇佣兵，或者是杀手，或者是超能力者，或者是别的城市什么超级罪犯想过来换个地方体验生活，又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另外一种在搞事群体内占比比较小，一般以个体出现，但是难缠程度完全不逊色于一个团体的可能。
魔法师。
此时此刻就站在布鲁斯韦恩撞毁的跑车边，顶着个发胶多到反光的神奇大背头，迫不及待的操控车门打开，并揪出里面的胜利果实。
他是安迪弥尔顿，一名初出茅庐就迫不及待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于是上网搜索之后，非常谨慎的选择了犯罪率最高的哥谭作为自己出道首秀地点，并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准备实施计划，准备激.情犯罪的邪恶魔法师。
他今天的目标是：抓住韦恩赠送给本地的地头蛇作为赠礼，给自己即将开始开启的哥谭犯罪事业打下良好的基础！
至于说送了到底能不能讨好到对方，以谋得合作的机会——-
怎么可能讨好不了呢？
安迪弥尔顿充满自信的想着，他从不觉得自己这一举动有任何失败的可能性。
因为他选择了一个绝对万无一失的目标。
他选择了红头罩。
第020章 020
这是一个不算差的选择, 至少在安迪弥尔顿看起来，甚至算得上非常明智。
毕竟布鲁斯韦恩其实很好抓，不提韦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追求刺激, 就是不雇百八十个保镖跟随, 还到处乱跑道没有防护的地方的行径, 对于安迪弥尔顿这个等级的魔法师来说，想抓一个普通人可能也就是提前判断一下人在什么地方, 然后随便一个魔法把人掳过来而已。
整个抓人流程甚至不会超过十分钟。
安迪弥尔顿对自己极有自信，从不觉得自己会在抓人方面翻车，也因此, 在整个计划里，他其实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抓到人之后怎么把人打包, 以及怎么去找红头罩交涉上。
至于说被作为礼物的韦恩本人到底愿不愿意充当被送出去的礼物，说实话，他还真不怎么在意。
毕竟人权这东西在安迪弥尔顿心里从来就是个笑话, 能力水平达不上标准的情况下, 普通人在他这里甚至和蚂蚁也没什么区别。
韦恩怎么想？不重要, 只要他能在安迪弥尔顿找到红头罩之前保持一个安全的状态, 维持一个足以支撑牌面的礼物该有的光彩就行了。
这不会很难。
过往的经验让安迪弥尔顿甚至都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劫持过太多的人, 有过太多抓人的经验, 而在过往的经历中不管被他抓的地位到底有多高，到他手里之后所表现出来的状态都几乎大差不差。
要非要说区别, 那也不是没有，毕竟越是地位高、越是有钱的人被抓到的时候，反而越是安静老实。
因为地位高, 因为有钱，他们比普通人更加怕死, 更加害怕自己受到伤害，所以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就会更加小心，更加听话。
安迪弥尔顿没觉得韦恩会和这些人有什么区别，所以起初压根没怎么在意韦恩被抓回来之后的情况，把人从撞毁的跑车里揪出来，简单确认一下对方没有因为磕磕碰碰撞出什么问题之后，就随手把人丢给了自己手下，让他们代为看管，好好照顾之后，自己就非常放心的去研究怎么送礼了。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实在高兴的太早了。
因为韦恩这个人实在是非常难搞。
从把人丢给自己的手下开始计时，短短的十分钟之内，安迪弥尔顿就收到了来自手下的不下于五个电话。每一条，注意，是每一条都和布鲁斯韦恩有关。
不是觉得被关的地方的地板不舒服，没地方可以坐下，没地方可以躺着，要求提升绑架待遇。就是抱怨所处空间空气不好，环境不好，觉得头疼，要求打扫卫生，洁净空气，简直就是一个屁事贼多的典型代表。
安迪弥尔顿之前几次也就忍了，看在这家伙是孕夫又是自己未来合作伙伴的情人兼老父亲的份上，给换了环境，打扫了卫生，还给买了靠垫躺椅枕头小被子，新寻思着这待遇该给的都到位了，应该能让韦恩安静一阵子清净一下，结果好家伙，又来！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安迪弥尔顿忍无可忍的对着手机怒吼：“三分钟之前你不是刚打过电话过来吗！现在怎么又打过来！布鲁斯韦恩到底哪来的这么多事！这次又是要怎样！”
手下嗫嚅了一下：“我也不知道，BOSS。”
他的脸上充满了憔悴，看上去像是遭受了极为惨无人道的摧残，以至于细究之下甚至还有点麻木：“韦恩说他饿了，要吃饭。”
安迪弥尔顿一脸费解，他都不懂这有什么可打电话给他的：“那你让他吃啊！就算手边没有可以吃的东西，难道你不会去买吗！！我之前不就说了他有需求你就尽量满足吗！”
属下欲哭无泪：“但是我买的都不符合他的吃饭标准啊，他只吃现做的，而且就连现做也有要求。“
“吃个汉堡，面包坯要加热十五秒的，少一秒嫌不够热，多一秒觉得烫嘴。汉堡肉必须是现场煎制，煎制距离超过十米范围就算没看到，没看到煎制现场就觉得食品安全没有保证，坚决不下嘴，但是稍微距离近一点又觉得油烟大，更不想吃。”
“厨师的手在碰任何东西之前都必须要清洗超过十次，不然就嫌弃不够整洁干净，算下来光是加热面包坯就洗了五十多次！这也就算了，汉堡肉所使用的肉必须是最贵的那一档，肉质还必须是新鲜的，脱离本体不能超过十分钟不然就觉得太腐朽！”
“就这些，好不容易做完了，终于准备开吃了，他又觉得放袋子里吃不够精致，是在侮辱他的格调，必须要摆盘！汉堡包居然还要摆盘！还要当面摆！不仅要摆出浪漫主义风格，还需要兼顾哥谭的狂野格调！”
“最可怕的是摆盘颜色还不能单一，要求色彩丰富但不能太丰富，高调又不能太高调。就这，好不容易摆盘摆到他满意了，又开始嫌弃盘子不够好看，影响食欲，刀叉上的浮雕不精致，材质不是银质用的不顺手！”
“问题是这还只是个汉堡！”
下属崩溃捂脸：“就差不多一分钟之前他又点餐要吃龙虾！要求这个龙虾必须体表光滑，颜色漂亮，体型优美，气质优秀，不仅不能缺胳膊少腿，两个爪子还一定要对称。新鲜度必须维持出水不能超过五分钟也就算了，他甚至要求这只龙虾性格必须外向，必须活泼好动，因为觉得内向的龙虾社交范围不广，在水里面生活的时候可能串门比较少，不爱动，所以肉质比较一般！”
安迪弥尔顿：”…………“
安迪弥尔顿觉得头疼：“那你就不能随便敷衍一下他吗？别说外不外向的问题，就那个龙虾出水不能超过五分钟，你不说谁能知道。”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下属惨然一笑：“但是BOSS，韦恩知道，韦恩他真的知道啊！之前面包坯不小心多煎了半秒钟他都能感觉出来，全吐了不说，还说觉得舌头烫的痛，说我们要谋害他。结果当面直接推盘子走人，之前的所有准备全部都前功尽弃。”
“而且只要我们不满足他的条件了，他就不满意，他一不满意就开始闹幺蛾子。”下属麻木的说道：“突然就说肚子疼，身体觉得没力气也就算了，动不动躺在躺椅上就开始控诉我们虐待他，指责我们苛待孕夫，并且没完没了的怀疑我们是想要借此坑掉他肚子里的孩子，让他一尸两命，并疯狂发表他要是真死了，蝙蝠侠和红头罩会来帮忙报仇等等等等威胁言论。”
“而且就这样了，他甚至还要嫌弃我们不专业，嫌弃我们这群人太拉胯，当个绑匪都当的这么业余，还说什么他们哥谭的正经绑匪绑架都是等饭点结束之后才绑人的，说他到现在还饿着肚子都怪我们这群人没有眼色业务水平还低——硬生生气晕了我们三个兄弟，其中一个直接没撑住，直接气休克被紧急送医院去了，现在人还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下属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他几乎哽咽出声：“BOSS，我是真的受不了了，韦恩他怎么这样啊！红头罩到底是怎么受得了这种人的啊！”
难道其实韦恩这种人才是哥谭的正常状态，也只有忍得了这种作人才能在哥谭混出名头吗？
难道其实是他们不配了吗！？
安迪弥尔顿：“…………”
安迪弥尔顿：“…………”
手机两边的人对立沉默了许久。
下属一度哽咽的几乎昏厥。
安迪弥尔顿抹了把脸：“韦恩现在人在干嘛。”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但人都抓来了，折腾了这么大一圈，要因为这事儿送走了，多少感觉有点亏。
或许情况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呢？可能韦恩就只是单纯在吃住方面要求比较高呢？
安迪弥尔顿试图说服自己韦恩可能其实也是有闪光点的——
不然这真的很难解释红头罩和蝙蝠侠两个人居然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作天作地的作精啊！
但是很可惜，闪光点？那是不存在的。
就算有，布鲁斯也要当场给踩的稀碎。
属下扭头看了一眼，狠狠的抽了一下鼻子：“哦，他现在可能是作累了，躺躺椅上看杂技表演了。”
安迪弥尔顿：“…………杂技表演？”
属下：“是的，感恩我们团队里曾经担任杂技演员的伙伴，韦恩看一半还给鼓掌了，至少现在他看起来没那么想吃龙虾了。”
安迪弥尔顿：“…………”
安迪弥尔顿：“…………”
安迪弥尔顿准备现在立刻马上就把韦恩送走。
……
但怎么送，送到哪里去是一个需要考究的问题。
虽然安迪弥尔顿非常明智的从自己那几个倒霉的下属崩溃的状态中预见到了如果自己不快点行动会遭遇的后果，但就像是一开始说的，煮熟的鸭子直接放飞多少有点心痛。
虽然从头到尾他只是承担了一个抓人的工作量，被折磨的全是他的下属，但这不代表安迪弥尔顿就没有遭受损失。
毕竟能被他带来哥谭的全都是心腹中的心腹，那都是切切实实日后犯罪的得力助手，结果因为一个韦恩，十分钟下线了三个，唯一一个打电话过来的精神状态都极端堪忧，更别提那些甚至没抢到打电话资格的家伙了。
安迪弥尔顿现在合理怀疑自己的下属还有几个属于精神正常的人类范围。
毕竟很难否认他在听见自己下属的汇报之后，甚至某那么一刻担忧过自己行动如果不够快速，可能从此之后直接变成光棍司令，然后下属全部远离犯罪届改行去表演杂技。
这都不是小概率事件。
要是哥谭人推崇的都是韦恩阔佬这个作样，那真的很难说在这个城市混的人最后精神状态都该是怎么样的恐怖。
安迪弥尔顿甚至怀疑哥谭精神病院出名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垃圾城市里有太多的作精。
所以他不能就这么把韦恩简单的放了。
他需要补偿，需要金钱来弥补自己浪费的时间，宽慰自己可怜的心腹们所受到的伤害并保证他们的忠诚。
这是一大笔钱。
安迪弥尔顿或许可以问韦恩要，他大概也确信韦恩的确应该也会给，毕竟这家伙的头衔就是人傻钱多，一被绑架就迅速白给，本身又足够有钱，要是能走，肯定不会拒绝付出一笔巨款。
但安迪弥尔顿不想问韦恩要。
诚然因为不想在来哥谭没多久就迅速交恶蝙蝠侠和红头罩两个人所以不能对韦恩实施以打击报复，但被折腾这么一大圈，他也没那么大度直接让韦恩交钱走人。
韦恩交钱，那这和让韦恩直接走人又有什么区别！？
韦恩差这么一点钱吗！
他不差！
因为他不差所以根本不会为了巨额赎金悲痛！这也根本不会让韦恩遭受任何负面的影响！
他，安迪弥尔顿，一个伟大的魔法师，千里迢迢带着小弟过来哥谭犯罪难道是为了钱吗！不！他不是！他是为了快乐！为了荣耀！
所以就算他有意放弃，韦恩也不能就这么走！
他不能随随便便的给出点钱，就这么把他们的快乐，把他们的骄傲当成乐子戏耍完离开！
他这个大魔法师的绑架，绝对不能成为韦恩平平无奇的履历中的一部分！
所以韦恩给钱可以，给钱就想走那肯定不行。
但把人留下又更加行不通，毕竟这才十分钟就这样了，要是再来个半小时那还得了？
韦恩必须尽快脱手。
他还必须脱手的有足够的代价弥补他们这伙人的损失。
随便找个什么人出手肯定是不行了，安迪弥尔顿虽然不是哥谭本地人但到底有过犯罪经历，还不至于傻白甜到在哥谭这种鱼龙混杂的罪恶之都，在没有完全弄清楚势力划分的情况下贸然的接触其他势力。
被黑吃黑的概率太高了。
毕竟别的不提，光是因为蝙蝠侠的问题，哥谭就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韦恩呢。
他要是哥谭本地人还稍微好点，但是他是外来的犯罪分子，当初在九头蛇买情报的时候，那边就强调过像他这种人需要格外注意哥谭的民风中最典型的排外性质。
一个搞不好，安迪弥尔顿可能会被整个哥谭的犯罪组织集火，能不能造成损伤，造成多大的损伤不好说，但麻烦是肯定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其实还在韦恩身上动了点手脚，不提伤害性和最终目的是什么，只看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绑架的韦恩，这个仇恨戳他就不可能轻易摆脱掉。
要想要从蝙蝠侠和红头罩的眼皮子底下稳妥的离开哥谭，他必须得找一个能抗的组织转移一下仇恨值。
所以他得换个办法，换个更加便捷，更加安全，更能给他背锅，要价也更高的办法。
所以要怎么做好呢——
安迪弥尔顿摩挲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凝视良久，末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轻轻的打开了浏览器，点开一个网站，登陆了一个全新的账号。
……
当天下午，红头罩的安全屋。
当杰森终于摆脱因为制服改装问题对他穷追不舍的迪基鸟回到自己的小窝，躺平在沙发上，深吐一口气，并掏出手机开始查询哥谭的最新消息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哥谭的黑市网上，多了一条火爆的，刚出现不久的推送。
这个推送的账号主人是个新号，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干脆就是懒得改，就连头像和名字都呈现出一种默认的灰白和乱码状态。
而就这样一条推送，甚至就连发表时间都还是在两分钟之前，但却在刚一发放就迅速登顶了黑市的榜二，仅次于被蝙蝠侠睡一次五十万美金的悬赏榜一。
有点意思。
杰森挑了下眉。
这个登顶速度。
杰森隐约的有了一点点微妙的预感。
他毫不犹豫的点了进去。
果不其然，开篇就是自家老父亲那张熟悉的面容，显然对方并不在韦恩庄园，也不在韦恩大厦，而是在一个什么仓库里面，但是意外的周围破败却不脏乱。
布鲁斯韦恩就躺在照片正中央的躺椅上，怀里抱着一个柔软的蝙蝠侠抱枕，盖着精致的小毯子，表情轻松的看着在他左侧位置此时此刻正在杂耍的一个彪形大汉。
而在他的右手边，一个摆盘非常近现代主义又不失狂野的餐盘旁边，银质的刀叉附近，一个看着就很美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被切了一块就丢在一边的汉堡正在餐盘的最中央。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韦恩并非位于一个仓库，而是在一家什么装修风格比较原始的特色表演餐厅享受度假的快乐。
但显而易见，韦恩根本不可能在度假。
因为再往下翻，就是这个帖子，这个推送的账号的主人放出这张照片的真实目的。
一目了然，言简意赅，就两行字。
【拍卖贴】
【意外抓获怀孕韦恩一个，因饲养困难无奈转让以补贴家用，想要的人请直接输入预拍价格，可多次加价，择价高者转让，欲购从速，谢谢。】
杰森：“…………”
神TM的欲购从速，你搁这卖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