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上面的名字都有一个共同的姓氏——赵! 密密麻麻一张都
上面的名字都有一个共同的姓氏——赵!
密密麻麻一张都姓赵, 这个发现比什么都可怕。
嬴政冷笑一声把纸放在桌面上,“看来这天下姓什么还需要再重新定夺一番。”
上面的名字显示赵家每一脉都有人参与,想必他们认为嬴政不可能把赵氏一族屠个干净, 但是这其中的意义并非是背叛那么简单。
单单赵氏这个老牌贵族就全脉参与, 那么其他贵族呢?
这是一股很庞大的势力, 一旦动手很有可能会折损秦国的一大半力量,万一这时候那些被打败的六国余孽再闹腾起来,秦国恐怕会有很大的麻烦。
嬴政和子傒两个人脸上挂着同款冷笑, 如出一辙的凤眸里满是怒气和冷意, 让人一眼望过去就抖生寒意。
过了许久, 嬴政开口道, “其实这也不乏是一个机会。”
子傒突然睁大了眼, 一脸不可置信道,“你是不是疯了?”
这动辄危及甚至要覆灭国家的事,怎么能这么轻率?
嬴政一脸淡定地说:“富贵险中求, 我想解决这群只想占便宜不想出力的贵族们很久了,至于全部都杀了,我倒是没有这个想法, 让人去调查后我还需要他们做一件事。”
子傒虽然是站在嬴政这边的,但是他对贵族没有那么厌恶,毕竟他本身就是贵族阶层。
但是嬴政这个做法还是让他不免心生寒意, 他的这个侄子赌得未免太大了。
嬴政没有在乎子傒的想法, 毕竟在子傒得罪了那些贵族之后,他的选择只有自己这一边了,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失败。
“找几个不被赵家重视被打压的子弟, 我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嬴政声音依旧很淡定, “我想他们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子傒转念一想,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玩味地说:“你这小孩性子可真够恶劣的。”
嬴政看着子傒的眼睛说:“伯父也是。”
嬴政的想法是在赵家找几个思想和主家不一样,想要在朝为官的赵氏子,让他们主动顺应嬴政的政策考取官职,如此一来,贵族内部看到这种情况自然会有另外的心思。
等来日朝堂上一半左右的人都是考取官职的人,那么这些依靠祖宗庇护的贵族子弟们怎么会没有别的想法?
以他们的傲气又怎么能忍受自己是依靠祖先庇护才有这个官职的呢?
如此一来,考举制度自然就会顺利实施,而那些老东西们一心阻拦的事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顺利进行,还是他们一手促成的,怕不是要被气死。
子傒想到那副场景就高兴得勾起了唇角,眉梢一派风流得意。
嬴政又补充了一句,“事后还是要算账的,成蟜见不得我委屈。”
子傒被他这句话恶心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
不过想想嬴政算是秦国难得的好命人,子傒心里如此感慨,他的大父、阿父、子楚还有他都看好嬴政,为嬴政筹谋,他的弟弟成蟜也是个贴心的,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给嬴政找麻烦。
现在还从天而降下来一个祥瑞儿子,各种光环和名声加诸于嬴政一人身上。
更别提不知道从哪来的一群人一心一意为嬴政干活了。
子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嬴政,人还是不能细想,人一旦细想的话就会发现这个世上还真有老天的亲儿子,而这个老天的亲儿子还是自己最不喜欢的兄弟的儿子,这对他子傒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
嬴政恶劣一笑,下巴微抬,一脸得意地说:“没办法,成蟜也是关心朕。”
子傒眼角一抽,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站起来说:“孤还有事,就不陪陛下了。”
说完转身就走,嬴政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没忍住笑出了声。
等人都走了之后,嬴政抽出心神,眼睛看向了眼前透明的大屏幕,伸手在上面碰了碰,发布了一条任务。
【任务:在三年内考取功名或者教出两个以上的官员,职位不限】
这条任务发布到了每一个玩家的面板,而等到人们发现的时候,整个论坛都炸了。
【讨论:你们看到今天新出的那个任务了吗?是单单我有还是所有人都有?】
[纯情小妈火辣辣]:没想到把,我竟然会是第一个进来的人,当然是所有人都有啦,我本来还想接后者的,但是我已经是官员了,这可真是令人苦恼。
[朔庭]:楼上在凡尔赛什么啊?当官那么简单谁做不到,也就是我不想当而已,在下已经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皇商了。
点进来的玩家们看着前两楼的凡尔赛,沉默了一下开始阴阳怪气。
[是谁羡慕了我不说]:哎呀呀,真是羡慕你们只能接后者的任务,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两个人物都可以做呢,刚刚客服回复说任务奖励可以领取双份,真的是对不住了。
[你说我菜我就躺]: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那我可要试一试了。
[首先我不叫喂]:三楼说的还真是真的,我怕他骗人还专门去问了客服[附截图.jpg]
再次点进帖子看到自己炫耀不成反而错过了一份奖励的[纯情小妈火辣辣]默默垂泪,冲进[朔庭]的房间把他拎着暴打了一顿之后开始兢兢业业干活,期待自己这两年日积月累的官员日常任务积累起来能够抵得上考取功名的奖励。
其他官员玩家们也是这么想的,原本只有80%的用心程度,经过这个任务的发酵瞬间变成了120%的努力。
嬴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还有的人在论坛上哀嚎,他们觉得这种碰运气的事自己不一定能够做到,能不能现在就去边关修长城,这种体力活他们很擅长。
嬴政看着众玩家们的请求陷入了沉思。
过了几天,嬴政把从学宫回来的成蟜叫到明光殿,问,“成蟜,想不想出去j见识见识?”
他相信有了这次的见识,之后成蟜去了封地管理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
成蟜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好奇的凑过来问,“哥,见识什么?你终于要给我安排任务了?”
嬴政点了点头,觉得他这么说也没错,“对,现在王龁在边关修建城墙以抵御匈奴的侵犯,本来这也是个长期工程,进度缓慢也正常,但是现在有一批人主动申请去修建城墙,我想让你带队去监督,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成蟜听到这话激动得连连点头,他当然是愿意的,他早就想帮哥哥做点什么了,但是一直苦恼自己帮不上忙,现在好不容易有任务分配到自己头上,他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嬴政看他一个劲地点头,叮嘱道,“到了边关之后,有不懂的就问王龁将军,他是老人了,懂得比你多,那些服徭役的人一半是六国余孽,还有一半是犯了罪的,你同情他们之前先调查清楚,去了之后有不习惯想要回来的时候就给我写信,不要硬撑知道吗?”
成蟜一边点头一边笑着说:“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扶苏,早就长大了。”
嬴政听到他这话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再大在我眼里也还是小孩。”
“出发前我会派人给你准备好东西,你有什么想带的也不用勉强自己,”嬴政细细叮嘱。
成蟜点头如捣蒜,靠在嬴政胳膊上道,“哥哥放心,成蟜省得,出门在外一切听有经验的人安排。”
嬴政皱了皱眉,给他纠正道,“不用全部都听,如果让你不舒服了你就写信给我,此外我会给你一副手令可以御用全军。”
成蟜展颜一笑,说:“哥,你这样溺爱我让伯父知道又该说你了。”
嬴政无所谓地说:“又不是第一次,再说了,他只是嫉妒我们兄弟情深。”
说着他又给成蟜解释道,“我这次派你去边关见识,是想让你提前接触一下城池的情况以及如何管理,等你这次回来之后就让你挑选封地如何?”
成蟜听得眼睛一亮又一亮,合掌道,“这多好,到时候我要挑一块最喜欢的封地,哥你可别舍不得。”
嬴政见自己弟弟这么听话,道,“当然不会。”
说着两兄弟又叙了一会儿家常,成蟜想了一下去找侄子扶苏聊聊。
扶苏刚躺在床上就被成蟜叫了起来,睁着一双困眼乖乖问成蟜,“叔父,你找扶苏有什么事吗?”
成蟜这才意识到已经是晚上了,但这并不重要。
他把扶苏抱在自己怀里道,“叔父过两天就要走了,扶苏会舍不得叔父吗?”
扶苏一下子就清醒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拉着成蟜的衣袍急忙问,“叔父要去哪?是要去封地了吗?”
成蟜看他这反应心想侄子没白养,笑着说:“不是,是我哥安排我去边关监督他们修建城墙来抵挡匈奴来犯,守卫秦国的领土。”
扶苏听完笑道,“扶苏一定会想叔父的。”
成蟜一肚子的兴奋无处发泄,只能倾吐给扶苏这个小崽,对他道,“兄长真的是很看重我,他担心我将来到了新封地手忙脚乱,所以让我先在边关练练手,还给我写了一道手信来保证我的安全。”
“再说了,历代君王的弟弟儿子有几个能被安排在军队里的,而你叔父我就是其中一个,是不是很厉害?”
扶苏听到成蟜这番心里话愣了一下,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但嘴上还是应付道,“叔父很厉害。”
成蟜更加兴奋了,抱着扶苏让扶苏站在自己腿上,笑着说:“不过哥哥这番布置倒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如果扶苏你再大点的话我肯定是要把你也带上的,毕竟你才是真正的长公子,可惜你太小了。”
说着成蟜有点遗憾地比划了一下扶苏的身高,说:“你等叔父在那边经营一段时间就接你过去看看,这样你的地位会稳固很多。”
当初他哥就是这么经历的,从一开始就有将军摎的支持。
扶苏沉默了一下,小手一伸抱着成蟜的脖子,故作天真地问,“阿父如果有一天把扶苏送过去是不是也意味着看重扶苏啊?”
“当然,”成蟜想也不想直接说道,“自古以来最重要的就是兵权,你以为是你阿父的弟弟或者儿子就能接触得到吗?你叔父我只是提前历练方便将来接管封地,如果我哥允许你去的话,那么就意味着你是他最看重的继承人,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扶苏听到这话呆愣着不吱声,他当初以为阿父把他派往边关是因为被自己接二连三的顶撞反驳气到了,让他向蒙将军学习如何忠君,是他没有体会到阿父的良苦用心。
扶苏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沉沉的悲恸之中,成蟜还以为扶苏是舍不得自己加上太困了,拍了拍小崽的后背决定今晚陪侄子一起睡。
而扶苏幼小的身体也撑不住如此激烈的情绪,被成蟜陆续的轻拍拍得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扶苏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去找了嬴政,他站在嬴政桌前仰着头问,“阿父,你要把叔父派去边关吗?”
嬴政嗯了一声,扶苏又接着问,“叔父说这是因为你看重他,想要历练他,是这样吗?”
嬴政听到这话眉毛一挑,把手中的毛笔一搁,抬手把扶苏从案桌另一边捞了过来,眼睑低垂看着扶苏,问,“你想说什么?”
扶苏瘪了瘪嘴巴,眼里的泪不自觉地滑落,他的小手抓着嬴政的前襟,语气难过极了,“阿父,扶苏是个笨蛋,误解了您的心意。”
他哭得伤心极了,小身板趴在嬴政怀里一抽一抽的。
嬴政无奈极了,一边轻轻拍他的后背一边低声哄他,“哭什么?你叔父有的你将来也会有。”
说着顿了顿,语气低了几个度,“如果你是在难过上一世的话,没有必要,现在的你也只是扶苏而已。”
扶苏趴在他怀里一声声的阿父叫着,让嬴政的心情变得焦躁了不少,小孩这么哭的话是不是容易引起高热?
嬴政努力安抚着扶苏的情绪,抱着他站起来满宫殿晃悠,嘴里不住地说:“阿父在,不哭。”
见扶苏还哭个没完,嬴政逼急了脱口而出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也想去边关?”
扶苏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水润的眼睛看着嬴政,抽噎着问,“可以吗?”
嬴政沉默了一下,直接被他气笑了,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有什么不能直接说,非要哭,哭出个毛病怎么办?
扶苏见嬴政不说话,又问了一遍,“阿父,我也可以去吗?”
话已经说出口了,嬴政自然也不会反悔,抬手给扶苏擦了擦他眼角的泪,冷冷道,“我和你们一同去,过段时间你和我再一起回来。”
正好他也不放心成蟜一个人出去历练,至于咸阳现在正是不安稳的时候,他的离开或许还能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点。
扶苏伸手捏住自己的腮帮子努力不让自己继续哭,眼尾下耷还要笑着说:“阿父你真好。”
“我好什么?”嬴政看着他冷声道,“下次有什么直接说,哭能解决问题吗?”
扶苏沉默了一下,他刚刚好像就是因为哭让阿父妥协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阿父,你现在离开咸阳不会有事吗?”
他看老师他们这几天的情绪好像不是很好,万一自己给阿父又添了麻烦的话
嬴政看着扶苏脸上为难的神色,无奈叹了口气,伸出食指把他眉心的褶皱抚平,“这不是你一个小孩该考虑的,等你再大点不想考虑我也会让你考虑的。”
“嗯,”扶苏对着嬴政重重点了一下脑袋,忍住了眼眶里的泪水。
“行了,让车迅给你准备一下出发的东西,再去跟安安道个别,不过要悄悄的,不要让别人知道,”嬴政把扶苏放在地上,伸手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让他赶紧行动。
等扶苏离开后,嬴政伸手扶额,抿了抿嘴让孟一孟二传子傒侯和两位丞相进宫。
等嬴政说出自己要离开咸阳一段时间去往边关的时候,子傒直接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厉声道,“我不同意,嬴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翅膀硬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杀了你?你还专门给他们制造时机,多贴心啊,陛下。”
嬴政也知道事态紧急,但是他总有一种预感,扶苏或许与边关有什么不解之缘,他不想让扶苏因为这件事一直记挂在心里。
“朕知道,所以朕这不是在和你们商量吗?”嬴政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疼地说:“朕这一路一定会多带人马,小心刺杀的,同时朕会放出消息巡查全国。”
“这是你小心的事吗?”子傒平日里就锐利的风眼现在看起来像是要杀人一般,“如果你是放心不下成蟜的话,你完全可以把成蟜留在咸阳,等局势过去之后再说。”
“我早知道成蟜对你影响那么大的话,说什么都不会同意把他留下来。”
“伯父慎言,”嬴政的声音也一下子冷了下去,“此事与成蟜无关。”
他不允许有任何人对成蟜动手。
子傒也看着嬴政冷声道,“那与谁有关?你那个两岁的儿子吗?你要知道你才是最不该感情用事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吕不韦和[俞凇]对视一眼,赶紧打圆场道,“子傒侯还请冷静,陛下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你先坐下来听陛下说完。”
又对嬴政说:“还请陛下原谅子傒侯的无力,他也只是关心则乱罢了。”
子傒听到这话一下子坐了下来,袖子一抖道,“来,继续说,孤今天倒是要听听是什么原因值得我们堂堂始皇帝不顾自身安危冒险要去边关。”
嬴政早就习惯了子傒的阴阳怪气,继续道,“蒙恬马上回来,这次去边关由他带兵随我同去,这次回来之后,朕或许会一直留在咸阳,再说了,我离开之后咸阳城里的那些老家伙们才好行事不是吗?”
[俞凇]在知道嬴政要带着扶苏去的时候心里就有了大概的猜测,听到嬴政找的这些正面借口也没有接话茬。
因为他知道玩家们不可以刺杀本土npc,但是他不能保证npc之间的互相刺杀,如果嬴政有个万一呢?
他的担心与嬴政是不是npc中的例外无关。
“朕知道你们的担心,在朕离开之前会给你们留下自由行事的旨令,你们的想法就是朕的想法,放手去做,赵摎会辅助你们。”
嬴政一句句说道。
吕不韦知道自己在嬴政心里的地位低于很多人,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能不出声就不出声,除非事情与他有关或者必须说的话,但是现在[俞凇]当起了哑巴,子傒侯又冷嘲热讽,这时候他就不得不出声了。
他叹了口气,有点为难地说:“陛下,臣等担心的从来不是您的信任与放手,而是您的安危。”
子傒冷笑一声道,“干孤何事!”
他就知道,吕不韦为难极了,但还是继续劝道,“新政策颁布之后引起了很大的反响,目前还并未全国实施,虽然陛下放出去的消息会迷惑到一部分人,但万一不可错过也追上了公子成蟜呢?”
“陛下还请三思。”
嬴政听得懂吕不韦的劝导,也知道他们的担忧,但他也有自己的办法。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看得出玩家们的身份,也能够看得出朝堂上哪些人是对他忠诚,哪些人是心有异心的,对他有异心的人头顶上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并且还会是不是放大来向自己提醒对方的存在。
而他在路上,一旦有人刺杀的话,嬴政相信这个能力会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说。
他只能沉默着说出一句,“朕自有安排,不会出事的。”
子傒冷哼一声,[俞凇]抬头问,“陛下这次走的时候打算带多少人?会给他们发布任务吗?”
嬴政听懂了这句独属于它们之间的秘密,颔首道,“这是自然。”
[俞凇]放下了一半的心,毕竟他了解玩家们,为了完成任务,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包括抓刺客。
子傒看着突然反水的[俞凇],怒道,“你们这副样子反倒成了孤的不是了。”
“不会,”嬴政看着子傒的神情诚恳极了,认真对着子傒行了一礼,“伯父,侄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侄儿保证不会有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咸阳的一切事物都要劳烦你们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一直没劝动嬴政的子傒沉默了,吕不韦伸手捋着自己的美须道,“还望陛下出行一切小心,此次出行路上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嬴政点头接下了吕不韦的关心。
第162章 嬴政出行的事除了扶苏和传召的三位谁也不知道,就连成蟜也不清楚。……
嬴政出行的事除了扶苏和传召的三位谁也不知道, 就连成蟜也不清楚。
他但是听到嬴政让蒙恬护送自己的时候就很惊讶了,但是想一想觉得也正常,毕竟自己是他哥唯一的弟弟。
扶苏的出行也无人知晓, 对外说法只有公子成蟜被皇帝派去边关监督修建城墙罢了。
一时间引起了众人们的恶意猜测。
他们觉得嬴政是害怕新政策的实施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所以想要把自己最有威胁的成蟜赶出咸阳。
嬴政带着扶苏坐在队伍中后的马车里面, 听到马车外面成蟜忧虑地说:“啊?我哥他生病了?严不严重啊?要不我再推迟几天等他病好了再走?”
[俞凇]沉默了一下,道,“公子, 吉日已经选好, 还请路上小心。”
成蟜伸长了脖子远远看了一眼咸阳宫, 上马挥手道, “出发!”
他的身后是一连串的马车和骑马跟在马车两侧的精锐军士们, 再后面是一群自荐申请修建城墙的玩家们。
[俞凇]看着队伍里的人给他报信说还没有收到另外的任务,脸上冷峻的神情一下破功,政儿跟他说的不会是在忽悠他吧?
等到大部队全部离开咸阳, 到了溪边休整给马儿喝水的时候,成蟜看到有一辆马车被守得严密,有点好奇地凑过去拍了拍看守这辆马车的士兵。
“喂, 你怎么这么严肃?”成蟜好奇地问。
第一次执行这样任务的蒙旗被成蟜吓得一个哆嗦,回头看到公子成蟜的脸,赶紧回答道, “禀公子, 这是属下第一次离开咸阳做任务,有点紧张。”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成蟜恍然大悟, 十分大方地说:“没事,你不用把自己崩得这么紧, 马车上带的都是本公子的常用东西,丢不了的。”
蒙旗大声道,“是,公子,属下知道了!”
被蒙旗的大声吵得耳朵疼的成蟜也不再关注,转身去了前面的马车。
蒙旗看到成蟜离开后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蒙恬公子we什么要自己守着着一辆马车,但是公子的安排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自己不能让公子失望。
蒙恬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一幕,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觉得实在惊险,之后的路只会比现在还要惊险。
嬴政坐在马车上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抱着已经睡着的扶苏轻声道,“成蟜还是聪明的,就是不够谨慎而已。”
等之后他再好生教一教。
一路上嬴政和扶苏在蒙恬的遮掩下都没有让人发现,就连成蟜也只是隐隐觉得自己明明应该紧张的,但是就是不自觉的放松,就好像哥哥在一样。
真的好奇怪,成蟜困惑地挠了挠脑袋。
等成蟜离开后一周,众大臣还是没有见到始皇帝的露面,连他们的求见都被驳回了,引得众人怀疑猜测。
吕不韦和[俞凇]才对外放出消息,陛下已于两天前出发巡查全国了解政策的实施程度去了。
这一消息在一些贵族们心里引起多大的反响他们就不清楚了。
消息公布这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回往返于贵族官员府邸之间,一边打探消息一边传递。
有怨毒的声音从府宅里传来,“查,一定要好好调查清楚嬴政那个野种究竟去了哪里,我要让他死在路上。”
扶苏乖得不像个孩子,路上颠簸也不出声抱怨,一直乖乖坐在嬴政怀里,时不时通过马车缝隙看一看外面的情况,但更多的时候都乖乖不吱声。
嬴政看着怀里安分的小崽,心里感慨的同时越发愧疚。
哭闹的孩子固然会引起家长重视,但是像扶苏这样乖巧的孩子终归也不会被忽视。
嬴政干脆趁他清醒的时候给他讲课,把荀子的课一一给扶苏补全。
他的声音低沉,扶苏享受着这难得的亲近把自己的脸蛋贴在嬴政胸前听他给自己讲课。
但嬴政也不是没有事干,很多公文还是会通过玩家们的及时消息传递过来,由嬴政一一批阅完再通过玩家传递回去。
躺在马车里充当个死人的[朔庭]有话要说。
他本来只是想要多亲近亲近扶苏,毕竟他错过了政崽的幼儿时期,现在扶苏的出现让他喜出望外,再加上他还是扶苏的师兄,愈发理直气壮了起来。
没想到就是这份亲近让嬴政正好抓了壮丁,把他一个生性爱自由的人关在了马车里不得出行,还要充当一个发报机的角色,要不是奖励还算不错,他早就不干了。
而成蟜越是往边关走越觉得不对劲,明明自己是一个人出发的,但为什么总觉得他哥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但他每次回头望去都发现不了问题。
这天,他下马后下意识向后望去,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揉了揉眼睛走到蒙恬身边说:“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蒙恬的视线立马看了过来,面上不动声色但语速快了不少,“生什么病了?有什么症状?”
“没有,”成蟜摆了摆手,有点想不通地说:“我就是觉得我哥好像在我身边,你当初出去打仗的时候有没有这种感觉?”
蒙恬沉默了一下,道,“没有。”
因为他当初第一次出去打仗的时候除了他弟他阿父和大父都在身边。
成蟜狐疑地看了一圈蒙恬,见他还是那副模样,信了他的话,有点感慨地说:“没想到你出门都不想你弟弟,看我就不一样,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我哥。”
说着自己还骄傲了起来。
蒙恬心想你不是想你哥,而是你哥真的就在你身后,但心里再怎么吐槽也不可能说出来,蒙恬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成蟜在蒙恬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夸夸,翻了个白眼道,“最烦你这一声不吭的样子了,也不知道我哥为什么这么喜欢。”
说完还叹了口气,“我有点想蒙毅了。”
如果蒙毅在这里的话还能陪他聊聊天,现在他跟着蒙恬的军队,不止手下的兵一声不吭,连他们队里的玩家们都一副严肃的模样,让他觉得无聊极了。
又过了几天,成蟜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给自己疯狂扇风,看到临洮的城墙上站着的城卫时高兴得差点从马上跳了下来,但好歹还是忍住了。
他夹紧马肚加快速度赶往城门下,蒙恬手里拿着一卷羊皮信高喊道,“公子成蟜奉旨率军前来,将军王龁接旨。”
守门士兵看到他们身上穿的盔甲形制和前方看起来就细皮嫩肉的小公子,立马让自己的同伴去通报。
抬手行礼道,“还请大人和公子稍等片刻,在下的兄弟已经去禀报将军了。”
成蟜努力做出一副稳重的样子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王龁穿着平日里的软甲骑马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副将。
王龁在看到蒙毅的那一刻就翻身从马身上跳了下来,大步走到成蟜面前行礼道,“王龁见过成蟜公子。”
成蟜赶紧下马将王龁扶了起来,道,“将军请起,成蟜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还请将军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在下一定配合,”王龁哈哈大笑,看到蒙恬的时候还伸手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现在长大了不少。”
蒙恬拱手道,“蒙恬见过伯父。”
王龁大笑,“恬小子你还是这么见外”,然后又狠狠给了蒙恬几巴掌。
玩家们看到这个满脸络腮胡,身形高大像一座小山的人,再看看他头上的名字,疑惑写在了脸上。
虽然不能随便乱动,但是他们还能私下交流。
嬴政坐在马车上默不作声打开玩家们的交流频道。
【附近】
[秋秋球吖]:不是,我记得史记上这位王龁将军不是公元前244年就死了吗?现在怎么还在临洮修长城啊?
[西米露]:不知道,可能是他和麃公没有攻打赵国的缘故?
[你管我考了几分]:啊?你们怎么知道王龁公元前244年死的?
[越努力越想躺]:你但凡百度一下呢?不过咱们这里面很多历史爱好者,有的人把秦国那些将军生平都能背下来,这才哪到哪
[不会就是不会]:有点恐怖了,我们面前这头熊像是马上要去偷袈裟的样子
[梧桐树]:毁谤,准备收我们将军的律师函吧!
下面说的话没什么内容,嬴政把频道关闭之后伸手在案桌上点了点,心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喜欢用这些玩家,将王龁将军和麃公他们派来抵御匈奴,从而改变了他们的人生?那他是不是也间接阻拦了他们会得到的功劳?
马车外,王龁已经接旨后把成蟜他们迎了进去,一边走一边笑着介绍。
“临洮不比咸阳,这边的风沙更大,公子可能要吃点苦头了,”他的声音很大,像是嗓子里装了个大喇叭一样,“公子歇会儿老臣带你们去看看这边的城墙进度。”
成蟜点了点头,笑嘻嘻地说:“王老将军,你看看孤这次带来的人,都是主动想要帮将士们分忧的,等会儿也要劳烦将军一并安排。”
王龁自然也看到了成蟜带来的人,拍了拍胸脯大声保证,“好说好说,都交给老臣,绝对没问题。”
“那孤可就放心了,”成蟜笑道,“兄长可是在孤面前屡次提及王将军稳重擅长管理,孤这次终于可以见识到了。”
得知自己被夸,虽然也有可能只是客套话,但王龁还是很高兴,大手一挥立马应了下来,“陛下严重了,老臣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嬴政听着成蟜的客套话,有点新奇地挑了挑眉,他竟是不知道成蟜对外如此能言善道。
第163章 地雷加更
嬴政在蒙恬的掩护下和扶苏住在一块, 扶苏看看外面的风沙在看看眼前的阿父,有点好奇地问,“阿父, 你打算什么时候露面?”
既然已经来了, 那么肯定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 但是看阿父现在这副坦然的样子,扶苏又开始不确定了。
嬴政一边看奏折,一边拍了拍他的小腿道, “闲得无聊你就去找你叔父。”
扶苏懂了, 这是要借由他的嘴来告知叔森*晚*整*理父。
他从炕上慢腾腾溜下去, 身体全部扒拉在了炕沿上, 脚还没踩到地。
扶苏沉默了, 他现在好像确实是矮了点,他费劲抬头,“阿父。”
入眼就看到嬴政好整以暇坐在那里看他行动, 嘴角上扬,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扶苏再次苦着一张脸求助,“阿父, 帮帮我。”
嬴政伸手拎起他把他顺当放在地上,笑道,“请出去。”
扶苏大着胆子瞪了嬴政一眼, 然后小跑着跑了出去。
王龁已经把成蟜带来的这些人安排在了和服徭役的人不同段的地方, 成蟜看到被人抱着来找自己的扶苏,大惊失色之余赶紧迎了上去,从侍从手里接了过来。
“扶苏,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哥知道吗?”
说着脸上的神色越发急了起来,还左顾右盼的。
扶苏看着不禁笑了起来, 叔父从一个轻狂恣意的少年瞬间变成了苦着脸念念叨叨的大人,怎么想都觉得很逗。
他抱着成蟜的脖子凑到他耳边悄悄道,“阿父也来了。”
成蟜惊讶地张大了嘴,看了一圈身边的人凑到扶苏耳边悄悄问,“你和我哥一起来的?坐马车上?”
扶苏笑着点了点头,还倒反天罡夸赞成蟜,“叔父真聪明。”
成蟜气得抱着扶苏转了个圈,直接气笑了,说:“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我在那找人?”
扶苏脸上露出了心虚的表情,那他们当时不也没办法嘛,如果行程暴露会引来很多麻烦的。
成蟜理智上明白,但是心理上想到自己这副蠢样子被哥哥看到还是很受不了,他的形象!!!
成蟜对着王龁露出一个礼貌而不是温和的微笑,轻声道,“王将军,孤这边尚有急事需要处理,先走一步,接下来的事你看着办。”
王龁在看到扶苏的时候就觉得不妙了,这小孩哪来的,看这个年岁怕不是那个天降长公子吧?
长公子都来了,那么皇帝?
王龁不敢再想下去了,有些事越想越令人害怕。
成蟜抱着扶苏就怒气冲冲往扶苏说的地方走去,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哥,你怎么就住这种地方?”
怀里的扶苏无力的把头抵着成蟜的脖子,心想叔父路上那么多的咬牙切齿你忘了吗?
嬴政抬了抬自己手边的地方示意成蟜坐下来,率先开口道,“刚刚过来的路上是不是很生气。”
“其实也没有,”成蟜看到他哥住的这房间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生气,眉毛一拧,道,“哥,这里不行,你去住我那里。”
嬴政欣慰地看着成蟜,成蟜被他教得多好啊,心疼他也不给别人找事,懂得体谅人了。
然后就听到成蟜理直气壮地说:“我让王将军再给我腾个屋子。”
欣慰早了,嬴政眼里的温情瞬间散了不少,有点无奈地看着成蟜说:“我这次出来也是一时兴起,出行保密,而且这屋子已经很不错了,不用给王将军多找麻烦。”
扶苏听着点了点头,没错,他住过这里,阿父的屋子已经很不错了,他作证。
成蟜不满地撇了撇嘴,干脆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那你和扶苏也去我那里住。”
嬴政直接拒绝,“你那边再大都塞不下你那些宝贝,我去了也是添乱,这里就挺好的。”
说完又问成蟜,“你带来的那些人怎么样,有没有不愿意的?将士们该给的补贴记得告知,他们和那些徭夫不一样。”
成蟜一口应下,眉梢一挑,自信道,“哥,这你就放心吧,蒙恬早就安排好了。”
嬴政对蒙恬那是放心得不能再放心的人,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追问。
成蟜还要说点什么,就被嬴政挥了挥手打发掉了,“行了,带着扶苏玩去吧,我这边还有很多公文要处理。”
成蟜也是知道好赖的人,哥哥忙的时候自然是不敢打扰的,一怒之下狠狠怒了一下,重重跺脚抱着扶苏就走。
半个时辰之内他是绝对不会原谅他哥的。
扶苏被成蟜带着看众玩家们服徭役,他们有的两人搬一块石砖,有的一人搬一块石砖,脸上的神情和他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扶苏茫然极了,仰着头问,“叔父,他们在高兴什么?”
成蟜挠了挠脸蛋,有点不理解地说,“他们可能天生爱干活吧?”
说完自己也不信,索性抱着扶苏走了过去,问,“你们在高兴什么啊?修城墙有什么可高兴的?”
他看那群服徭役的衣不裹身,破破烂烂,身上背上还有多处磨出来的伤口,看着就惨极了。
被拦住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了成蟜怀里的扶苏,眼睛一亮想要摸i一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腾不出来手,一边遗憾一边道,“你不懂,这是我们基建人刻在骨子里的DNA,想一想将来我走上长城,摸着‘[小小的老子]到此一游’的笔迹望着祖国的大好江山,这是何等舒畅~”
成蟜懂了,点点头一脸严肃的对扶苏说,“别理他,这又是一个发神经的,我们去问问别人。”
成蟜换了个人记叙文,“你们修城墙为什么这么开心?”
[江浙沪不包邮]哈哈大笑,“可能因为我下辈子就是匈奴吧,把我老祖宗扼杀在摇篮里,族谱从我这里新开一页,想想就好笑。”
成蟜捂住扶苏的耳朵,对他摇了摇头,继续换人。
[蝶迷]放下手中的石砖,擦了擦脸上的汗道,“保卫国土,人人有责,来都来了,好好干呗。”
成蟜觉得这个回答勉强过得去,但不够真挚,又换了个人继续问。
正好问到了出来溜达的[朔庭]身上,[朔庭]眼珠一转就是整活,站在那虚虚做出握话筒被采访的表情,一脸深沉地说:“首先我能站在这里要感谢生我养我的父母,其次就是要感谢我自身的努力,我站在这里就是要说,没有我们的辛苦付出哪来百姓的安居乐业,为国为民,人人有责。”
成蟜听完后才意识到,这全是废话。
抱着扶苏转身就走,神经。
扶苏在成蟜怀里看得清清楚楚,大概猜到了他们的情况,其实这些人根本没把徭役当成一件很苦恼的事,他们给自己的感觉更像是来玩闹的,所以他们神态很轻松。
成蟜不死心又问了几个,回答分别是
“就这个干活,爽!”
“修长城这种著名事件,我肯定是打卡的。”
“很难理解吗?因为我本人就是匈奴。”
成蟜越听越觉得他们都是一群神经病。
扶苏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伸手拽了拽成蟜的前襟,小声道,“叔父,他们像是来玩的。”
成蟜看他们笑嘻嘻的神情,狐疑地观察了一番之后干脆放弃了问答,反正也问不出什么,迟点他去问他哥。
很多玩家站在那里等成蟜采访,看到成蟜放弃之后,一个个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了扶苏的身上。
这可是扶苏幼年时期,搁谁不想合照。
有个大胆的玩家上前大胆发言,“公子,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能不能设定个任务,我们完成之后可以和扶苏公子拍个照,抱抱他之类的?”
拍个照成蟜其实还不太懂,但是抱他是懂的,果断就要拒绝,然后就听到怀里的扶苏应了一声好,成蟜整个人都傻眼了,“啊?”
小宝你在说什么啊小宝?
扶苏指了指在场不动的玩家们,说:“但是你们现在得先动起来。”
他看到已经有士兵过来了。
玩家们听到这话瞬间来劲了,一个个精神抖擞,一个人扛一块石砖算什么?两块也不是问题!
成蟜站在一旁傻眼地看着士气突然爆发的众人,感觉自己的思维还是跟不上这群有病的家伙。
不对,他的思想为什么要跟这些人同步?
而扶苏则是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些玩家,把心里的疑惑都记了下来,打算晚上回去问问阿父。
阿父一定能够给他一个解答,扶苏心里如此坚定地想。
临到晚上吃饭的空当,也就是众人该休息的时候,扶苏看着走过来搓搓手一脸期待的玩家,温和一笑,问,“我应该怎么做?”
他一下午都在看他们劳动,他们干活真的很卖力,答应了就该做到的。
众玩家们大喜过望,围过来把他围在正中间,笑着夸赞道,“不愧是长公子,为人就是大方。”
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接受夸赞的扶苏很淡定地点了点头,嗯,他就是很大方。
成蟜在一旁表情一言难尽,然后不知道被谁一把拉了进去拍了一张神色扭曲的群体照,一旁的玩家们笑得开怀。
第164章 晚上回到房间里,成蟜走来走去大声抱怨,“哥,你是不知道扶苏今天……
晚上回到房间里, 成蟜走来走去大声抱怨,“哥,你是不知道扶苏今天干了什么, 我真的一点都忍不了了。”
嬴政已经从论坛上看完了全程,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再听一遍成蟜的视角。
他一边点头一边嘴角噙着笑意轻敲着案桌, 听成蟜愤怒地表达完自己的情绪之后再疑惑地问一句,“所以你在生什么气?”
成蟜更加愤怒了!
“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嬴政笑着点了点头, 说:“扶苏与他们同乐有什么不对吗?”
“我的问题不是这个!”成蟜很暴躁, 像只转来转去的暴躁小狗, “我的问题是他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万一那些人里面有不怀好意的怎么办?”
“还有你, ”成蟜把话口转向嬴政, “哥,你也是,你这么一声不吭地出现, 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办?扶苏怎么办?你有没有为我们两考虑过?”
嬴政听着成蟜有理有据地控诉,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道, “成蟜长大了。”
乖乖坐在一边被指控的扶苏也跟着点了点头,是的,叔父真的成熟了很多。
成蟜不满, “你们父子两能不能理理我啊?”
嬴政伸手把还在地下转圈圈的成蟜拉到了身边, 温声道,“你考虑到的我自然也考虑到了,至于那些人, 放心吧,如果其中有被人买通的, 他们内部之间会是第一个发现的。”
毕竟他发布了任务之后,是敌人会自动红名提示,而那些玩家显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任务。
成蟜不知道嬴政的自信从哪而来,但是他哥都这么说了,他炸毛的情绪就这样被安抚了下来,但还是要补充一句,“那你们下次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吗?就我什么都不知道很傻的。”
嬴政听着成蟜的抱怨低头看向了扶苏,扶苏拉着成蟜的大手软乎乎地道歉,“叔父,对不起,是扶苏莽撞了。”
成蟜哪里舍得跟复苏生气,更何况这个年纪的小孩说什么都自带萌感,成蟜立马就原谅了扶苏,轻声道,“叔父其实也不是很生气,叔父只是害怕别有用心的人伤害你,下次不可以这样。”
扶苏点了点头,又犹豫地说:“但是我们不是已经答应他们明天还要去吗?”
很多人还没有抱到他。
成蟜尴尬了一下,随后理直气壮地说:“叔父说的是不要再不通知我就做决定,明天我们还去。”
扶苏目的达成立马对成蟜温柔一笑,嬴政在一边看着把弟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儿子和被糊弄的叔叔,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反正他有生之年会护着成蟜的,成蟜现在的进步已经很大了。
等成蟜的要求全部得到回应,心满意足离开之后,嬴政低头看着扶苏,叮嘱道,“不可以欺负叔父。”
复苏乖乖点头,笑着说,“扶苏知道。”
嬴政默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乖巧有点胆怯的扶苏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忽悠人不眨眼的小团子。
而扶苏则是心想,下次忽悠人的时候不能当着阿父的面。
第二天天还没亮,嬴政从炕上起来照例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练剑,看到一旁对他行礼的王龁也神态自若,点了点头道,“王老将军快快请起,朕这次出行是为私事,不便申张。”
王龁一边点头一边道,“老臣明白,陛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暂时没有,”嬴政摇头道,“不必刻意关注扶苏,他年纪尚小,这次出来也只是见见世面,等他再大点之后朕会考虑。”
王龁也表示理解,毕竟陛下这个年纪极为年轻,没有这么早就定下继承人。
说句不好听点的,万一陛下活到秦昭襄王那个年岁,长公子还活没活着也不一定。
扶苏还不知道现在就有人暗地里猜测自己的寿命了,迷迷瞪瞪醒来就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抱在怀里轻柔地擦脸。
扶苏含糊道,“阿父,扶苏自己可以。”
嬴政擦完脸继续擦手,淡定地说:“嗯,明天你自己来。”
扶苏点了点头,头重脚轻带得自己差点一头扎到地上,还是嬴政手快把他一把拎住这才免于毁容的风险。
扶苏经过这一下彻底清醒了,羞赧地看着嬴政道,“阿父,扶苏失礼了。”
嬴政被这个小古板逗得露出了今天第一笑,说:“清醒了就伸手穿衣服,你舒服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不是今天也要陪他们修城墙吗?”
扶苏听到这话立马站了起来,该伸手就伸手,该抬脚就抬脚,嘴上还说:“阿父,你下次可以早点叫我的,我能早起。”
让人等待这不是他的作风。
嬴政敷衍地嗯了一声,对扶苏说:“困了就跟你叔父说,让他把你送回来。”
扶苏赶紧走出门去跑到成蟜面前说:“叔父,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叔侄两对着嬴政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嬴政目送两人离去后才关上了门。
等回到房间再看那高高堆起的公文时,目光淡漠,但是他一贯的神情又让人觉得好像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在临洮的半个多月,扶苏每天不嫌累的跟着成蟜满城池转悠,更多的时候就是守着玩家们看他们修筑城墙。
很多时候他们不经意间的话会进入到扶苏的耳朵里,而扶苏也只是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歪头看向他们,然后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看得众玩家们心脏怦怦跳,干活更加卖力。
而扶苏则坐在那里把他们嘴里的信息一一整合,这些人好像知道上一世的发展,还知道他是在这里自裁的。
扶苏听着他们嘴里说的始皇帝如何如何看好想要磨砺他,他如何如何傻的议论,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就好像不是说他一样。
这已经是新的一世,他开启了新的生活,阿父说了,不要被上一世的经历所困扰。
只是他还是很开心,也很失落,开心于自己知道自己其实是被阿父看重喜爱的,失落在他当初和阿父之间的交流太少,如果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的话,结果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前世那样?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扶苏嘴角微微颤抖,然后上唇咬住下唇,露出了些许苦涩的神情,这时候他的看起来不像是个孩子,像个饱经沧桑的成年人。
在成蟜看过来的时候张嘴打了个哈欠,对成蟜说:“叔父,我有点困了。”
成蟜赶紧把扶苏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柔和,“睡吧。”
扶苏把自己藏在成蟜怀里,眼睛睁得很大,他告诉自己,就这一次,下次他就不难过了。
等和所有的玩家们都接触过,拍完了他们说的所谓拍照和录视频,和每个人也都抱过之后,扶苏整个人都心胸开阔了,毕竟从他们嘴里也打听不出什么了,再问下去就该引人怀疑了。
嬴政看着脚步轻快走进来的扶苏,问,“你看起来很开心,想通了?”
扶苏惊讶,但是想想是阿父也不奇怪,低低嗯了一声,小手放在背后搅成了麻花,有点担心阿父会不会不开心。
嬴政也不是想要教训他,单手把他拎起来脱掉鞋子放在炕上,看着趴在炕上的扶苏说道,“想通就想一想你要带的东西,我们该回咸阳了。”
“那叔父呢?他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扶苏站起来扶着案桌问。
“他还得在这里锻炼一段时间,”嬴政盘腿坐在那里,有点欣慰地说:“看来你叔父没白疼你。”
他的身边没几个亲人,看到扶苏和成蟜相处得好,他自然是开心的。
而远在咸阳的吕不韦、[俞凇]和蔡泽他们远没有嬴政他们现在轻松。
他们批阅觉得重要的公文全部都及时传送给嬴政,私底下还要调查所有的赵氏子,考察他们的品格和学问,引诱他们选择科举这条路。
但这种行为都是私底下做的,无人知晓。
大家私底下的合作不会放在明面上,纵使见面不相识。
嬴政看着他们的进度目光深沉地想,他们都这么努力了,看来之后的任务还能再多做一点,时间和精力,挤挤还是能挤出来。
如果吕不韦他们知道自己尽心尽力得来的结果是更多的工作,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
而全国各地选了开化民智的玩家们尽心尽力教百姓们识文断字,苦口婆心地说:“按照国家现在这个政策和趋势,说不定明年就要开考当官了,你们难道不希望家里出个当官的吗?”
对此有不少人的看法是,“得了吧,秦国就没见过有人因为认字就能当官的。”
而有些女性听了进去,拿着树枝在地上练字愈发刻苦了起来。
注意到她们努力的玩家们则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在这些努力的人身上,毕竟精力就那么多,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和时间,机会是要留给有准备有想法的人。
而他们也是要努力学习背诵的,毕竟他们也是要争取当官的。
第165章 回去的路上,蒙恬继续一路护送,低调返回。 扶苏这次不……
回去的路上, 蒙恬继续一路护送,低调返回。
扶苏这次不用像上次一样整天呆在马车里,时不时撩起马车车帘看看周围的景色, 安安静静欣赏, 不打扰阿父处理公文。
而蒙恬偶尔看到趴出窗外的小半张脸都忍不住缓和下了神情, 长公子肖似陛下。
偶尔下马车歇息的时候,扶苏采摘几朵野花绑成一束放在桌角,只要他的阿父一抬头就能看到夏日的美景。
其中路上也遇到了不知人士派来的刺杀, 但都被蒙恬一一解决掉了。
安全回到咸阳之后, 嬴政整个人又陷入了疯狂的加班中。
而[朔庭]则泪眼汪汪地抱着扶苏说:“哥们终于解放了, 家人们谁懂啊?”
天天当信鸽真不是人干的事。
扶苏同情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说:“辛苦了。”
[朔庭]脑子一点都不转的, 蹭着扶苏的脑袋感动道,“扶苏宝贝你真贴心。”
看到嬴政平安回来的某些藏在阴霾里的人又安分了下来,等待下一个机会。
夏去冬来, 又是一年过去,嬴政在二月份颁布了考试的政策,每个县里都提前布置好了相应的考场和监察, 由玩家们及时接收试卷并且站在考场前面大声朗读。
第一题,如果秦国想要废除打架斗殴砍头的律法,那么打架斗殴该如何惩罚更加合理?
第二题, 如果上河村的赵某去下河村偷了一只鸡, 被下河村的刘某发现之后主动分了他一半,这时候失主找上来报官后,该如何处置赵某和刘某?
就这两题, 很多人听到后苦恼地挠了挠头,他们学文识字也就一年多, 现在能听懂考题,但是让他们写的话就开始抓耳挠腮了,这该怎么写呢?
很多人看到别人提笔之后也着了急,紧跟着开始写了起来。
而那些已经事先谈好想要通过这次考试来证明自己能力的赵氏子们听到如此简单的考题嘴角上扬,目光炯炯,下笔如有神。
考官们站在台上大气不敢出,生怕影响到下面的学子们的发挥,等设时间一到立马高声喊,“时间到,请各位考生放下手中的笔,违反者取消考试资格。”
这时候的大家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考试,考官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就算有人没写完急得墨汁抹在脸上也不敢继续,放下手里的笔一脸懊恼,后悔自己当初没在多学点知识。
等所有的试卷收起来交给荀子所在的学宫,由荀子挑选出来的十五位官员加上荀子十六人一起走进空间极大的宫殿里,除了送餐的人进来放餐后离开,没有人会打扰他们的批阅。
试卷上的字大小不一,有的人不会写的字还画个圈圈让考官猜字,看得淳于越眼睛抽抽了起来,但转念一想这些人在一年以前还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又觉得陛下此举深不可测,如果将来秦国的百姓们都识文断字,那么作为官员又要做到什么地步呢?
有人写得差就有人写得好,每个字大小一样,就连间隔都毫厘不差,没有一个错别字,尤其是回答内容也写得极秒。
阅卷官将上面精彩之处都用红圈在文字下面圈了出来,又传给其他阅卷官看过,得到众人一致的夸奖过后专门放在空桌上,只有这样的好文章才配呈给陛下。
过了五日,熬得眼下青黑的重阅卷官拿着厚厚的一沓答卷请见嬴政。
嬴政一听他们请见就知道是考试有了结果,索性把能说得上话的众臣子们都叫上了大殿,他坐在上面一边听汇报一边让这些激动得要吃人一般的阅卷官们把他们看好的文章念出来。
然后进行最终的评选。
这话一出,阅卷官们交头接耳开始筛选最好的文章,一边筛选一边商量谁念谁的,有几个人共同看好一份试卷还当朝吵了起来。
这下嬴政来了兴趣,招手让他们把这份人人看好的阅卷呈上来他看看。
看到第一句的时候嬴政就眼睛一亮,这个人绝对精通秦国律法,他清楚的把秦国现在的律法严苛在哪犀利地点了出来,回答了打架斗殴应该如何惩处才算合理,并且扩大讲述了秦国其他方面的不合理之处,并在结尾处详略讲述。
第二题国家的发展他依旧从国家律法出发,衍生到了百姓们的日常生活,结合百姓实际给出合理的结局方法。
嬴政看到后面不免称赞一声,“好!”
嬴政这时候转过来看答卷人的名字——赵高,赵氏宗族远支,也是嬴政计划中的一员猛将。
最被看好的试卷已经在陛下手中了,其他官员悻悻,商议好一人拿了一张试卷大声朗诵,众人听得直点头。
还是有道理的,看来这个科考制也不是没有好处,但是威胁到他们的利益,这天大的好处也不值一提。
嬴政做在上首把他们的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把手里的试卷递出去让他们再念念这最后一份精彩的答卷。
李斯凭借自己丰厚的履历和矫健的身手成功拿到了这一份试卷,越读越发心惊肉跳,如果这位被录用的话,那么一定会是自己的劲敌。
众大臣听完这份试卷心悦诚服,面上都赞此人大有可为。
嬴政点评,除了第十个人尚且不足之外,其他人都入少府任尚书卒史,其中这位榜首直接封太仆中车府令,一步飞升。
剩余人等分别派发道各郡县亭任官。
这些任官的人在出任前都将赶到咸阳统一面见陛下,怜垂圣意。
学宫登记人奉令把以下人名当着众臣的面一一大声念了出来。
“太仆中车府令赵高,官秩六百石;少府尚书卒史赵英、赵山、赵西、李立”
前十六人,9个赵氏子弟,听到自家子弟上榜的官员们一个个脸拉得极长,互相歪头眼神闪烁之间已经在无声沟通。
嬴政甚至有点期待他们接下来的表现了,想想他们被瞧不上的子弟们背叛憋屈的情景就有趣。
这些坚决维护自身利益的老贵族们也没想到家里竟然会有如此短视之人,一个个气得脸皮都膨胀起来了,单面上还要保持稳定。
心里诽腹始皇政可真是个性格莫测的家伙,毕竟之前的几位君王都没他这么难搞。
当初秦昭襄王压制贵族的时候,但贵族尚有蛰伏存息的机会,但是到了始皇政这里,软刀子割肉,贵族迟早要被取代,这让他们怎么忍?
而他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回去把那几个背叛家族利益的家伙一个个都拎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嬴政欣赏够他们那凝重中参杂着怒气的神色,则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到达咸阳和在咸阳参考上榜的学子们先安排到学宫吧,也给学宫学子们看看,国家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才。”
这下好了,这不就是光明正大地说这些人都是他嬴政门第,皇帝势力一派?
老贵族们憋屈,但还是要忍着,就看他们能够忍到什么时候。
当官员录用榜单贴出去之后,引起了全国范围的震动,他们曾经以为这个政策可能也与他们无关,但是令人惊讶的是隔壁县的李立也和他们一样学了一年多,但李立现在身份立马和他们不一样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其中还有数十名女孩子,还是官府来报信的时候他们家里人才意识到不是重名。
这些名字花草的女孩子如他们的名字一般开启了新的人生,如草一般坚韧,如花一般绚丽。
而这只是第一年的盛景,之后的每一年,发展趋势只会更好。
而朝堂上的[俞凇]众玩家们看到榜首是赵高的时候纷纷傻眼。
[抓个小孩吃]:不是,赵高是我们知道的那个赵高吗?
[纯情小妈火辣辣]:我觉得有点悬
[肌肉兔]: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赵高?
[狂浪的学渣]:做什么梦呢?你是比他们晚生了几千年,不是多活了几千年,你现实但凡有赵高的本事就不在这打游戏了,而是在立法了
[沉默的学霸]:同上
[纯情小妈火辣辣]:说句老实话,咱们现在能占点上风也就是老祖宗几千年的智慧,但能青史留名的咱们加一起也是送菜
[俞凇]:担什么心,赵高李斯再能耐也只敢在政崽死后闹事,咱们多盯着点,大不了剧透
[俞凇]这话一出,众人都放心了,多有道理啊,他们别的不会,告状还是很擅长的。
嬴政看到他们的聊天之后对这个赵高反而好奇了几分,看来这也是个聪明人,只是需要能够把他压住的人罢了。
像这样的人主要还是看用在哪里,没有绝对的逆臣,只有不会用的领导。
之后嬴政召见了这第一批科举考察出来的官员,全程和颜悦色,言语之间表达了对他们的看好,至于他们现在的官俸和之后的发展,自然会有别人给他们解释。
他不需要画饼,因为他的饼就放在那里。
而权力是最能够激发人的潜力,引诱人的野心,当他们享受到权利的那一刻,势必就会与之前完全不一样。
而原本依靠家族的子弟们看着自己以往不屑的家伙们纷纷入朝当了官,这下怎么能忍,纷纷也向学了起来,来期望明年考得一个好的官职。
科举制的举办大肆瓦解了贵族内部的利益,也给了在黄土地上耕种的百姓们另一条向上的希望。
一时间秦国发展欣欣向荣,总是有人心怀诡计,但也不能按捺不敢作为。
第二年举办科举考试的时候,更多的人踊跃参加,百姓们现在生活比以前好了,生活也能有点积蓄,而且已经有了女子当官的典范,家里自然也不会苛待女孩,还指望学得好的女儿能给他们家里争个官名回来。
远在砀郡单父县(山东菏泽单县)的少女吕雉也报了名,去年的时候他的父兄并不认可这通政策,认为陛下只是胡闹,等结果出来的时候一个个懊悔,毕竟他吕家的女儿/小妹要比大多数人聪慧多了。
两个月后,吕雉的大名高高挂在砀郡单父的公文墙上,力压一种男子,引得吕公大笑,举办三天宴席,凡来者接款待之。
而外出游历走到单父县的刘季(刘邦)听到自己的好哥们说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光明正大去蹭饭。
看到那个跟在吕公身边笑得温和且自信的少女,愣了一下,道,“如若此生能够求取此女,人生无憾。”
他兄弟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季哥你别想了,人姑娘厉害着呢,今年的榜首,不日要去咸阳面见陛下的。”
刘季一口饮下手中的浊酒,高声笑道,“大丈夫生当于此,自当建功立业。”
这嘈杂的声响引得跟长辈们谈话的吕雉微微偏头看了过来,不过很快就转了回去。
秦国上下一片大好,百姓们对秦国的归属感越来越强。
但嬴政的野心不止于此,次年就下令众将军带兵攻打百越,古越部族众多,故谓之为“百越”。
百越有很多分支,包括吴越、扬越、东瓯、闽越等众多越族支系,这块多族临立的多边小国顽抗,躲藏逃窜,但还是败在了秦国的铁骑之下。
百越人发展要比中原落后不少,多族人穿鱼皮衣,身上还纹着花鸟兽图腾,遵行奴隶主制度,大多数人被压迫身上印有奴隶烙印,秦军的到来解放了这些奴隶,但是深受压迫的他们已经不知道何为解脱,只是麻木地蹲在那里等待死亡的到来。
攻打下来之后语言不通成了最大的问题,很多人劝说嬴政放弃,毕竟付出和收益得不到正比。
而知晓嬴政抱负的[纯情小妈火辣辣]他们自请前往百越教化民众,开玩笑,新的地图板块已经出现,他们怎么可能停滞不前。
嬴政下巴轻点允了下来,令他惊讶的是吕雉也主动申请前往百越。
[纯情小妈火辣辣]骄傲地仰起下巴,懂不懂什么叫girlshelpgirls啊?吕雉现在可是她们的好朋友,多出去见见世面总归是好的。
嬴政也不可能森*晚*整*理把所有的问题都放在玩家们身上,百越这块土地还是有用的,他果断下令让部分秦民迁移开辟百越。
纵然有人不愿意背井离乡远离乡土,但知道是跟着那些没有架子的学者们走的时候,心里的不情愿减少了几分。
而很多遵循旧制满肚子之乎者也的儒家人也被嬴政顺手塞进了迁移的队伍里面,他听着这些人的话就心烦。
不死心的贵族们试图想要借这次的机会来动摇嬴政在百姓们心中的民望,没想到[朔庭]抢先出手。
作为后世的他们可太清楚百越有多好了,这边的土壤肥沃,鱼鲜富裕,南方沿海一带的发展将会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他手里的报纸在嬴政下令前就已经开始科普百越的土地该如何种植,百越的天气又是怎样,百越的民俗风情。
等嬴政下令之后,报纸内容又改为了国家发展必经之路和发展前景,将嬴政的旨令解读得明明白白。
只要是识字想考取功民的百姓们都会购买一份报纸和周围人一起阅读,毕竟这两年的科举考试都离不开国家政策,而它们能够获取的渠道和指导都源于[朔庭]举办的报纸。
也不是没人试图开过学馆,但是这样势必会有一部分人被淘汰出局,变成向后朝那样举全家之力供养一个学子,嬴政自问现在还没有发展到那样的境地。
现在秦国最不缺的就是官位,最缺的是人才,只要有人想学、好学、多思、为民,自然不必要求奏折写得多好文采多斐然。
而[朔庭]的报纸里则说到了百越无人可用,到了自然是要筛选一部分人做官,激发引起了秦民的心思,煽动百姓心思的贵族们再次老实了下来。
等去了百越之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秦人们扛起手中的锄头就开始开垦土地,而原本荒废着或者只种一些简单栗黍,收成极为低下的土地在秦人的手里变得服服帖帖,庄稼水稻齐齐整整,看上去绿油油的一片。
原本在嬴政那里喜欢讲大道理的儒生们来到百越之后反而是最辛苦的,他们对这些百越人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做到了孔子所说的有教无类。
而在双方有意的接触和玩家们的促合之下,教育的驯化初见效果。
希望迁移百越失败但得知百越发展态势极好的心思深沉者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也不免气急攻心生了一场大病。
嬴政得知笑得虎牙都难得地露了出来,这群老家伙心胸怎么这么不开阔,他还以为这两年他们家族陆续有人参加科举任朝为官让他们有几分准备了。
也就是这年,在边关监督的成蟜终于回到了咸阳,他比三年前高了不少,也壮了很多,皮肤不再白皙而是变成了小麦色,唯一不变的就是他那双亮晶晶的双眸,依旧清澈。
看到嬴政的那一瞬间,成蟜立马冲过去站在嬴政面前,得意地挺起宽壮的胸膛,“哥,我的变化是不是很大?”
嬴政默默点了点头,何止很大,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他那个白白嫩嫩的小猪弟弟怎么变成了一头小牛?
他的一双眼睛扫描过成蟜的全身,看他健健康康后才放心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
成蟜嘿嘿一笑,单手捞起扶苏在他脸上蹭了蹭,“扶苏想不想叔父啊?”
“想的,”扶苏认真回答,已经长大了点的扶苏已经初见温润公子的模样,除了遇到某些事情的时候犟得像牛一样。
就像之前嬴政下秦民迁移百越的旨令被扶苏得知之后,小孩先是愣了愣,然后两条小短腿倒腾得极快。
他跑到嬴政的面前,板着一张脸说:“父皇,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旨意,百姓本就多艰,迁移路上会有很多人为此而丧命,更何况强制让他们离开生养他们的土地,只会让百姓对父皇的不满增多,以上种种皆是弊端,不利于秦国发展。”
嬴政把手里的请愿折递给扶苏,扶苏看到上面那么多人的签名,依旧持有反对意见,从百姓、土地、损耗和名声各个方面分析,最后铿锵有力地总结,“为了秦国,还请父皇三思。”
嬴政嗯了一声说:“已经出发了,路上配了医师和扁鹊,迁移的秦人去了之后额外开恩举办科举录取官员,百姓们也给了部分补贴,两年内不征收百越的税,扶苏,你要知道不是攻占了城池就算胜利,百越的百姓也是朕的百姓,秦人是朕的子民,但秦军驻扎的地方皆为秦民。”
“你是朕的儿子,你的目光不应该放在咸阳,要往远看。”
扶苏赧然,刚刚还顶人的小羊一下子变成温顺的兔子,羞得脸颊发红,“阿父教训得是。”
他在得知阿父那道旨令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大的惊讶之中,当初付出了什么代价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残留的印象让他害怕,因此他想也没想就认为无人敢出声的时候他必须站出来。
现在才意识到是误会。
嬴政也没跟他计较,孩子还小,慢慢教,现在能够意识到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成蟜听到扶苏的真诚回答后笑着把扶苏抛向空中又伸手接住,笑着说:“叔父也很想你们,这次回来还给你们带了礼物。”
说着让人把他带的东西送了进来,是一块半个高两人宽的木雕,木雕雕成了三个人的模样,左边的男子身形修长,面容俊美,头颅微垂,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看着怀里的小崽。
而他右边比他低半颗头的少年笑容灿烂,踮起脚伸长胳膊挂在俊美青年的脖子上,另一只手还抓着幼崽的小腿,而那个被抱着的幼崽同样笑得开心。
嬴政伸手摸了摸,入手光滑没有一点毛刺,“很好的礼物。”
成蟜根本深沉不了一点,立马笑着说:“是吧?我请教了不少人,练手不知道坏了多少才雕出来的。”
说着还把早就好了的手递到嬴政面前,委屈巴巴地说:“当时我的手都流血了。”
嬴政和扶苏心疼地抓着成蟜的手看,扶苏还鼓起腮帮子吹了吹成蟜完好无损的手,引得成蟜伸手把他抱在怀里揉了又揉。
成蟜乐呵呵给嬴政和扶苏分享自己在边关的乐事,听得嬴政心疼极了,喉结滚动了几下,沉声道,“以后再也不去了,这次给你挑块好的。”
成蟜倒是被磨练出来了,也没觉得辛苦,笑嘻嘻地说:“哥你这话就太偏心了,我这才哪到哪,比我辛苦的人多了去了,我也是这一遭才知道我有多幸福。”
嬴政点头,坦然承认,“毕竟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
成蟜听着更加感动了,当着扶苏的面说悄悄话,“那哥你和我挑,挑一块我们都喜欢的,到时候你来我这里,弟弟一定好好招待你。”
嬴政也配合,悄悄说:“好。”
扶苏出声提醒,“叔父,阿父,扶苏听得到。”
“哈哈哈哈哈哈,”成蟜大手揉了揉扶苏的脑袋,笑着说:“听到也没关系。”
你们当然没关系,扶苏小表情幽怨极了。
成蟜和嬴政叙旧完之后就去找自己的母妃,现在的楚太后,他像小时候一样把头放在楚太后的膝盖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已生华发的母亲,笑着说:“阿母,哥哥要把郢都作为我的封地,你能回家了。”
楚王后轻轻摸着他的耳垂,声音幽幽道,“回家啊~”
她在秦国这片土地待了太多年,没想到最后带她回家的会是她的儿子。
成蟜坐起来抱着她削瘦的肩膀,语气坚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