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慕醒过来时, 只觉得身上的感觉难以言述。最开始是温暖,然后是痛,然后是酸, 很舒服又不舒服, 复杂的感觉
她懒懒地睁开眼睛,便看见身前正
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微妙又挠心。
看见她醒过来, 段胥明朗地笑道“思慕。”
贺思慕眯起眼睛,一个翻身将他压
下一刻她就为刚刚的举动后悔不已, 她的身体因为刚刚的动作嘎吱作响, 而且牵动疼的地方更疼, 酸的地方更酸,简直是自讨苦吃。
她看一眼自己满身的青紫, 俯身盯着段胥道“段胥,你属狗的么”
话一出口她便愣住了。这是她的声音她的声音怎么这么干哑
段胥
贺思慕拍开他的手, 以她的破锣嗓子怒道“你也知道”
段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指向自己肩膀上的咬痕“我觉得你更像是属狗的。”
贺思慕一拳砸
她话还没说话, 段胥就抬起头以一个吻终结了她的怒斥。那濡湿缠绵让贺思慕战栗,他放开她躺下去,温顺道“我错了。”
他的拿手好戏,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他搂住她的腰往下一带,她原本就没劲的身体一下子塌
“”
四百岁的鬼王大人,主动求欢的鬼王大人,
她色厉内荏地举起手指着他,道“你给我闭”
话音未落,门轰然大开,一个娇俏的姑娘跳着跑进门来,边跑边喊“三哥,我听说”
段静元瞠目结舌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躺
“静元不要喊”
那声尖叫就被段静元生生扼杀
贺思慕挑起眉毛,满脸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你说我”
现如今的情形,一男一女一丝不挂相拥
再说什么光天化日,该做的黑灯瞎火的时候都做完了。
段静元用力地点点头,怒道“你对我冰清玉洁的三哥做了什么”
她冰清玉洁的三哥听见冰清玉洁这个词,瞬间绷不住笑出声来。
贺思慕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段胥,再看向段静元,她指着段胥淡然又笃定道“是你冰清玉洁的三哥,对我始乱终弃。”
待他们终于将这尴尬的会面推进至穿戴整齐,坐
“喝点茶润润嗓子。”他拍着她的背说道。
那陌生姑娘瞪了段胥一眼,拿过茶杯一饮而,段胥又给她的空茶杯再倒满茶。
“”
段静元觉得这房间里虽然有三个人,但是怎么感觉他俩眼里就两个人似的。她清清嗓子,对段胥道“三哥你怎么回事昨天婚礼上嫂子刚刚失踪,你怎么能就”
“是啊,你这郎心如铁的家伙,
段静元噎了一噎,艰难地开口问道“三哥你真的对人家,始乱终弃”
段胥瞧着贺思慕
贺思慕挑起眉毛。
只见段胥拉过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握
他捏捏她的手,凄楚可怜的目光里
贺思慕盯着他片刻,甩开他的手,然后抱住了他,把头埋
段静元一时觉得自己如坐针毡,仿佛看见戏本子活过来似的,她哥居然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这是怎么回事是她三哥出问题了还是她出问题了还是这个世界出问题了
她揉着太阳穴,努力整理着思绪道“三哥你无论如何你要对人家姑娘负责但是你才刚刚立誓你怎么给她名分这姑娘她姓甚名谁,家世是什么”
“她叫贺小小,是江湖人士,家中几代单传。若要和她
“入入赘区区名分”
段静元疑惑地看着他们,她长这么大去过的地方无非就是岱州和南都,也没见过什么江湖人士,竟不知江湖儿女是这样的
段胥拍拍贺思慕的背,
段静元僵硬地点点头。
她觉得不太对劲,但是由于这个上午各种不对劲的事情已经超出她的承受范围,她连刚刚看见她哥亲贺小小的头
贺小小打着哈欠,嚷嚷着困要继续睡觉,她白皙的小臂伸出衣袖之外,露出深深浅浅的吻痕。段静元立刻捂住了眼睛,从指缝里看见她哥笑着拉过贺小小的胳膊,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回床上,给她脱了鞋子盖好被子,嘱咐她好好休息。
然后段胥转过身揽着段静元的肩,把她从他的房间里带了出来。
“以后进我房间记得先敲门。”
“谁能想到你房间居然还有别人。”
“以后不就知道了。”
段静元走了两步继而站定,回过头来仔细观察着他哥的神情,疑惑道“我还以为你正为了昨天的事伤心难过呢,你都不担心王姑娘的吗你未免有些太无情了罢。”
连一向以段胥为先的段静元都忍不住质疑他,段胥拍拍段静元的肩膀,笑得明朗道“我自然还要找王姑娘的,担心难过也无用啊。不过如果外人问起来,你记得要告诉他们我确实很难过又担心,最好说我茶饭不思,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段静元睁圆了眼睛,看着段胥换上一脸心事重重的表情从院子里走出去,僵硬
他三哥也太薄情了罢
她不禁真的开始怀疑,她哥是不是对贺小小始乱终弃了。
段胥没有躲,那五指的红痕就逐渐
他爹病弱体虚,向来是能坐着就坐着,此时居然坐也不坐了,站
段胥也不言语,任他爹怒喝良久直到开始咳嗽,他才仿佛解冻了似的伸出手去帮他爹顺气,低声说道“胡契人这般辱我,我一时太过气愤以至于口无遮拦了。”
段成章指着他,手指颤动了半天,才恨铁不成钢地放下手去叹了一声。段家原本就子嗣不丰,段胥此言一出不知多少年内不能再娶,便是有通房那孩子也非嫡子,上不了台面。
若不是孙辈里还有段以期
事已至此,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段成章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此事也并非全无坏处。”
郁妃巫蛊一案孙自安被抄家,不仅坐实了马政贪腐案,还搜出许多别的贪赃枉法的勾当。那井彦是个刚硬的纯臣,为免横生枝节直接将线索证物呈给了圣上,圣上并没有将此事闹大,但是暗中敲打了涉及的几位臣子。其中牵涉最深的秦焕达更是被明升暗降,丢了
秦焕达丢了实权,裴国公
段成章把背景简单地跟段胥交待了,他沉声道“虽然我不情愿,但杜相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我也没办法。你以后大约要留
段胥笑了笑,平静道“全听父亲安排。”
计划顺利,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