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迈克离开, 我每天都关注西边的战事,报纸上全是军士英勇作战的报道,民众也信心满满, 仿佛很快就能像前几次战役那样听到捷报。但我却知道这次与伯纳的战争并不轻松, 一张张前线电讯传入元首官邸,通报我们遭遇了伯纳军队的顽强抵抗, 很多部队遭遇重创,战争已然焦灼。
等时间进入6月, 军队仍与伯纳对峙
清晨火车进站了, 薄暮中都是背着行囊的军士,阳光有些昏黄, 而迈克就站
“安妮,安妮。”迈克
“三个月了,你简直音讯全无,我连一封信都不到。”我埋怨地哭道。
他安抚地轻拍我的后背,我才
“你受伤了吗”我紧张地问。
他摇摇头,声音沙哑干涩“只是一些小伤,早就好了。”
而当晚我帮他洗澡的时候
“你受伤了,为什么没有写信告诉我我可以去照顾你。” 我轻轻抚上这密密麻麻的疤痕,手指忍不住颤抖。怪不得他瘦了那么多,原来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迈克摇摇头,露出浅笑“傻瓜,哪有女人上前线照顾丈夫的,不是不想给你写信,而是战事艰难,
浴缸里的男人眼睛亮亮的,可他消瘦了那么多,神情也有些萎靡疲惫,一看就遭了不少罪,却反过来安慰我。
“这是什么伤怎么伤的告诉我。”我气恼地问,我不是
他见我问得急切,这才说“流弹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丝毫不能掩盖他经历的残酷。
“敌人很凶猛吗”我问。
迈克耸耸肩说“跟西国相比,他们抵抗得还算用力,炸弹都隔着海峡丢到他们本岛去了,他们当然着急。”
“那你还要去前线吗”
“不知道。”
“不要再去了你就不能不去吗”
“我怀念你生气的样子,战场上总是想起你。”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湿漉漉的手掌温热柔软,像是
我也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上不上战场不是我能决定的,甚至不是迈克能决定的,一朝是军人,永远都是军人,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成为逃兵。
“我们已经接连打败了西国和伯纳,周围的国家连抵抗我们的勇气都没有,很快就会迎来和平了,到时候我每天陪着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他摩挲着我的脸颊,温柔地承诺道。
“会吗”不安
虽然没有攻陷伯纳本岛,只是僵持
我忙着操持各种宴会,安排出行工作时,海伦娜传来了消息,因为西国陷落,伯纳边境战火连绵,偷渡孩子的线路不得已中断。
“肉品罐头出口国外的路线已经完全行不通了,可是还有很多孩子被陆续送来这里,我该怎么办”海伦娜的声音听上去很急躁。
与西国和伯纳相继开战后,我就预料到有这一天,如今这片大陆上已经没有哪个国家会接菲利斯人了,除非前往其他大洲。
“你先不要着急,让我想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战争一起,伯纳不会再接孩子们了。”海伦娜失望地说。
“或许可以把孩子们送去孔特国。”我说。
“孔特国怎么送你有门路吗”
“让我想想办法。”
我知道几天后元首将宴请来自孔特的官员,伯纳已经被逼到了内岛,把全部指望都寄托
宴会当天,我到家附近一家美
那天很冷,理
“客人有什么要求吗”理
我解开挽成一个圆
理
我点点头说“那就交给您了。”
理
“有什么问题吗”我不解地问。
理
我仔细瞧了他半天,仍然想不起
“是您”我惊讶道,记忆窜回多年前那个改变我命运的宴会上,有位名叫小绵羊的先生曾为我梳妆过,他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只是没想到记忆中的人会
“我当然记得您,您是小绵羊。”我叫出他的名字。
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就好像
我明白他的感叹,自从葳蕤党上台后,社会风气严谨了许多,不仅菲利斯人,同性恋之流也会被视为异端,抓进集中营,所以小绵羊变回了男人该有的样子。
小绵羊很健谈,像每个从事他这行的人一样有无数有趣的话题,很快就让人倍感亲近。
“你已经是老师了对吗”小绵羊笑眯眯地问“做完头
“我看上去像老师吗”我反问。
“看你的衣着打扮就很像,一本正经的样子。”小绵羊回忆道“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歌星,就给你做了很性感的装扮,结果你可把我吓了一跳,一直担心会给你带来困扰,漂亮小姑娘
我也回忆着那晚
男人惊讶挑眉“
“
“那是因为你长得美,我才能化得更美。”
“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
“当然,什么事”
“我希望能像那天晚上一样。”我望着镜子说。
“一样一样美吗”小绵羊问。
“一样有力量,一样有勇气。”我对他笑。
小绵羊露出八卦的笑“看来的确有绅士相约呢,交给我吧,我会让你把对方迷晕的,不过先让我们来看看,亲爱的,你还像过去一样不修边幅呢,浪费了上帝给你的好本钱。”
傍晚,当我出现
“这是怎么了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他好奇地打量我说。
我拢了拢披肩,挽住迈克的手臂说“走吧,去见见今晚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