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叶克书和德克新面露欣慰的笑,果然看隆科多对别人耍无赖,还是挺爽的,贵妃娘娘从小的教导还是有用的,对待外人的时候,果然是利器。
佟国纲恨铁不成钢道:“没有子嗣,贵妃就如空中楼阁,看似热闹,实则不稳啊!”
隆科多反击,“有了子嗣后,难道就稳了,贵妃娘娘现在的生活挺好的,你偏要给她找不自在。”
“啪!”
“隆科多,我是你长辈!”佟国纲狠拍了一下桌子,额头青筋直跳。
弟弟这个小儿子到底怎么养的,怎么教养出这么放肆的性子,叶克书和德克新见到他都十分恭敬,就隆科多时常吊儿郎当的。
“大伯父,说句您不爱听的话,虽说皇上是阿玛的外甥,但是咱们佟府和赫舍里氏、钮枯禄氏那些满清大姓真的比不上,从前咱们靠皇上,现在咱们靠贵妃娘娘,哎呀!没办法,家里的爷们不顶事,靠贵妃娘娘也挺好的,但是不要给贵妃娘娘找气受,让贵妃娘娘和家里离了心,到时候……大伯父,您觉得谁会离不开谁?”隆科多摇着折扇,似笑非笑地看着佟国纲。
佟国纲神色变得有些阴翳,“隆科多你也是男人!”
“贵妃娘娘是我姐,我是皇上的小舅子,靠他们不是天经地义,就不用大伯父担心了。还是那句话,咱们佟府的事情如果贵妃娘娘不愿意,谁也逼不了他,如果大伯父不愿意,大不了分家得了!”隆科多继续不紧不慢道,“反正大伯父你现在也袭了一等公,分家了,也是你们站大便宜。我和哥哥们有贵妃娘娘在,不用阿玛操心。”
此话一出,正厅一静。
片刻后,佟国维出来打圆场,沉声道:“隆科多!你是要找打吗?”
佟国纲福晋缓了过来,同样和蔼道:“隆科多还是有些意气用事,咱们都是一家人,现在娘娘才成了贵妃,可不能自乱阵脚。”
说完,一边干笑,一边擦着额头的细汗。
宫里前脚给佟安宁晋封了贵妃,后脚他们因为往宫里送人的事情内讧要分家,事情传出去后,满京城的人怕不是都会看佟府的笑话。
佟国纲同样开口道:“看在你年岁还小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但是,隆科多,现在娘娘是贵妃,如你所说,咱们家是皇上的母族,一举一动都受到众人的瞩目,你在外的时候,要克制自己的脾气,少和朝中大臣的公子闹脾气。”
“大伯父的教导我知道了!”隆科多淡淡道。
至于听不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叶克书和德克新自然知道这小子的脾气,也不揭穿。
赫舍里氏用眼神示意他老实点,毕竟是长辈。
隆科多一看,收起折扇,放下了翘着的腿,向赫舍里氏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赫舍里氏无奈地笑了笑,受佟安宁影响,几个孩子长大后,她就不怎么管了,实际上,她也管不了,之前隆科多婚事,她有心为他挑选一个乖巧的侄女,谁知道隆科多的婚事在皇上记上了号,瑶瑶有寿康宫和慈宁宫记挂着,同样她插不了手,有时候想起来,总觉得委屈了两个孩子。
按理说,这种家族会议的最后,小辈的前程和婚事都会被提一嘴。
佟府同样不能免俗,不过提的都是佟国纲那一脉的,至于佟国维这边的佟安瑶和隆科多,他们的婚事由不得佟府做主了。
……
七月,隆科多的婚事先定了下来,之前伊哈娜有心想让佟安瑶挑一个弟弟养着当夫君,后来见面后,她也没脸提了,没想到皇上居然将她的妹妹指给了隆科多。
在指婚之前,康熙先问了双方的意见,他担心如果佟安宁不喜欢,以后整天给他找罪受。
佟安宁就让佟嬷嬷去打听了一下对方的人品和相貌,毕竟之前出宫见了伊哈娜的弟弟们,给她的落差足有四层楼那么高。
隆科多指婚的对象名叫那日雅,比他大一岁,因为眼光高,这些年议亲没有结果,这次阿玉锡将她带过来,就是来解决这事,那日雅不喜欢蒙古公子,那就来京城找找。
佟嬷嬷很快回来汇报结果,那日雅长得艳丽,性格天真烂漫,有些泼辣,若是对上隆科多,应该不落下风。
佟安宁表示理解,科尔沁来的格格,性格骄傲也正常,不过还是要看看那日雅和隆科多合不合眼缘。
如果单论家世,隆科多落了那日雅一大截,人家可是下嫁。
要知道伊哈娜当年入宫,以她的身份,就是当皇后也可以,那日雅作为她的妹妹,地位背景也不低。
如果那日雅真的愿意嫁给隆科多,估计不用担心隆科多欺负她了,就是担心两人的性子会不会针尖对麦芒,整天吵架。
所以佟安宁向康熙建议,让那日雅和隆科多在宫外见一面,看看他们能不能相处。
康熙一听,也没有反对,给两人都递了消息,选了一个日子。
……
两人相亲的结果不错,双方都挺满意的。
当然,这是明面上给佟安宁的说法。
可是据康熙的透露,两人差点打起来,后来靠索额图的儿子格尔芬不知从哪里出来,一开始是想走英雄救美的戏码,然后被那日雅揭穿心思,恼羞成怒,想要调戏冒犯那日雅,被隆科多和那日雅联手暴击,惺惺相惜,觉得对方不错,对婚事也就答应了。
“格尔芬?”佟安宁嘴角直抽。
索额图的这个儿子在隆科多的人生里戏份是不是有些太足了。
康熙说道:“朕已经让索额图好好管教他了。”
“看格尔芬的行为,肯定不知道那日雅的身份,否则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出格的行为,只能说这个姻缘是天注定了。”康熙摇头失笑。
佟安宁听完康熙的感慨,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皇上表哥,你说这话是为自己贴金吗?如果以后他们婚后关系不好,可以找你负责吗?”
明明婚事是他指的,硬说“天注定”。
康熙:……
他是天子,说一句“天注定”怎么了。
……
在确认双方都有意向后,康熙也没有耽搁,今年前来京城的蒙古王公很多,隆科多和那日雅的婚事也可以说是为满蒙联姻添砖加瓦。
各方人员知道结果后,基本上是都是艳羡,果然有个贵妃姐姐就是不错,居然能娶到母族势力这么雄厚的福晋。
听说格尔芬知道他那天遇到的是那日雅后,气的将自己院子都砸了。
……隆科多和那日雅的婚事被定下来后,就开始准备婚礼,如果顺利的话,明年就可以嫁入佟府。
因为这事,伊哈娜这些日子很开心,虽然许多人都说那日雅嫁给隆科多有些吃亏,但是她不觉得,有她和佟安宁看着,压根不会让隆科多欺负上那日雅,虽然做不了王妃、郡王妃,可是她感觉隆科多未来的潜力很大,那日雅也可以在京城陪着她。
而佟安宁则是派人告诉隆科多,勉励他能在今年的科举中再接再厉,得个举人也行,如果能当个进士就更好了,否则和那日雅身份相差太多,会被人笑话的。
不求得三甲,就是吊车尾,弄个最后一名也行。
隆科多:……
那日雅听说后,也派贴身侍女送了一大堆策论考题,意思不言而喻。
……
至于佟安瑶,她的婚事也有了苗头。
不过佟安宁有些犹豫。
据说一个蒙古郡王见过佟安瑶,想要求娶她,并且保证一辈子对她好。
佟安宁问康熙将她的那些要求给对方说没有,做不到,别说郡王,就是活佛也娶不到人。
康熙点头,“朕也说了,鄂其尔一开始被吓到了,想了两天后,上奏说,他的想法不变,如果他未来变了,可以让佟安瑶杀了他。”
“呵!男人婚前说的话,鬼才信!”佟安宁对此嗤之以鼻。
而且还是这种两败俱伤的法子,她才不会让瑶瑶这样干。
康熙无语地看着她。
佟安宁忽而皱着眉头,“鄂其尔是哪个部落的亲王?”
她怎么听着这么陌生。
梁九功在一旁解释道:“佟主子,这位鄂其尔郡王原来是扎萨克多罗郡王爵衮楚克的儿子,札木三的侄子,之前是一等台吉,后来因为在王薄尔尼造反这件事上,没有跟随其叔父的脚步,没有造反,努力劝服属地的百姓,皇上认为鄂其尔忠义,所以去年让他成了札萨克多罗达尔汗郡王。”
京城的多数百姓近些年大多只知道三藩造反,不知道蒙古那边也出了事。
康熙十四年的时候,义州王薄尔尼举旗造反,奈曼旗札萨克郡王札木山和辅国公垂札布响应,朝廷得到消息后,迅速采取相应的对策。
义州王薄尔尼是察哈尔林丹汗二夫人的孙子,早就不满察哈尔部的没落,认为是清廷的打压,所以造成察哈尔部的势弱,以“大元之后”、黄金血脉身份号召漠南蒙古王公响应。
可是他还是没认清,蒙古诸部归附清朝已经四十多年,与清廷建立了亲密的联盟,现在紫禁城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是科尔沁的人,所以薄尔尼是不可能得到他们的响应。
而且蒙古诸部非但不响应,还参与了清廷的围剿行动。
平叛结束后,朝廷严惩了参与叛乱的察哈尔贵族,但是对于响应薄尔尼的札木三和垂札布相对宽容,其他人不是被灭九族,就是全家成奴隶,但是札木三只是被革去王爵,留了牲口家畜让他自给自足,垂札布也只将爵位撤了。
之所以对他俩宽宥,不过是看在喀尔喀部的面子上。
清初的时候,蒙古大概分成三股势力,漠南蒙古、漠北蒙古、漠西蒙古。
漠南蒙古主要包括科尔沁部、察哈尔部、乌拉特部等。
漠北蒙古又称插喀尔喀蒙古,占地广阔,一听就知道大部分是喀尔喀人,主要包括车臣汗、土谢图汗、札萨克图等。
漠西蒙古则是包括了准噶尔部、和硕特部、土尔扈特部等。
看地域也知道,其中漠南蒙古距离京城最近,漠北蒙古夹在中间,漠西蒙古比较荒凉,在最西边。
大家都是黄金血脉,平时谁也不服谁,不过因为漠南蒙古是最早归顺清廷的,所以也是最富的,而让朝廷头疼的就是漠北和漠西蒙古了,漠西蒙古最乱。
自从大清入关后,朝廷的中心在中原上,对于蒙古,尤其漠西蒙古的管控就差了,可以说是完全放养。
前段时间,漠西蒙古中的准噶尔部数次开战,意图征服其他部落,土尔扈特部上奏告状,朝廷因为忙着三藩的事情,只能下诏训斥,不过似乎没有对准噶尔起作用,反而让其大汗噶尔丹行事越发放肆。
还好中间有漠北蒙古做缓冲,所以喀尔喀部格外重要。
如果准噶尔汗部将矛头对准朝廷,漠北蒙古就是清廷的第一道屏障。
听完解释后,佟安宁算是明白了,合着康熙是想用妹妹拉拢鄂其尔,漠南她尚且不满意,漠北地方更荒,蒙古汉子什么样子,她已经不做期待了。
佟安宁摇头道:“不行,瑶瑶娇生惯养,脾气大,配不上鄂其尔郡王,皇上表哥,你还是选其他人吧,再说我不能接受虽说年龄相差太大的妹夫。瑶瑶就是一个普通的京城姑娘,可配不上堂堂郡王。”
“只是相差三岁,再说鄂其尔模样不错,看不出对方是蒙古人。”康熙解释道。
佟安宁直接呵呵了,“三岁也不行,我能接受比瑶瑶小,不能接受大三岁的。”二十岁的郡王,怕是府中孩子都一窝了吧。
“巧了!鄂其尔比佟安瑶小三岁,今年才开始议亲!”康熙薄唇微挑,扬着眉梢,他倒要看看佟安宁还有什么推辞。
佟安宁嘴角直抽,“十四岁的孩子,瑶瑶她下不了嘴。”
这下轮到康熙呵呵笑了,“是谁整日说着要给佟安瑶这个乖巧的小夫君,现在朕给你找到了,你有反悔了,佟安宁,你是不是觉得朕好糊弄?”
佟安宁:……
坏事!听康熙这语气,似乎此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如果康熙真的下旨赐婚,他们也没办法。
想到此,她就改变了方式,“皇上表哥,我要看看鄂其尔什么样子,先说好,如果是额日乐、额丰那样子,我会烦你一辈子的,然后咱们再说这些。”
康熙思索片刻,“也行!朕明天传鄂其尔进宫,你看一眼。”
康熙知道不能逼太紧,再说他对鄂其尔有信心,除了他出身外,少年的礼仪气质都不错。
……
第二天,鄂其尔被宣进宫。
那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俊朗挺拔,眼睛晶亮如黑曜石般,虽然才十四岁,看身形已经高过佟安宁大半头了,如果不是面容带着稚嫩,佟安宁都怀疑康熙在谎报年纪。
康熙见她看的目不转睛,起身挡住她的视线,笑道:“如何?朕说过,鄂其尔配得上佟安瑶,她也是朕的表妹,朕岂能对她不好?”
佟安宁收回视线,“皇上表哥,你确定不是找了一个人冒充鄂其尔?”
“朕有这个必要吗?”康熙有些头疼地扶着额头。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让佟安宁见到鄂其尔。
鄂其尔站在下方,身子板正,不敢有丝毫动作。
昨天,梁九功给他传了口谕,让他好好整理一番,明天入宫面圣,并且清晏贵妃也会见他。
清晏贵妃?
鄂其尔一开始有些懵,后来经过忠仆提醒,知道那位是佟安瑶的姐姐,如果贵妃不答应,恐怕他娶不到佟安瑶,所以昨天花了一晚上准备今天的服饰。
佟安宁看向鄂其尔,“札萨克多罗达尔汗郡王,你好,本宫先自我介绍一下,本宫是佟安瑶的姐姐,听皇上说,你想要求娶瑶瑶,请问,现年才十四岁的你,能做什么?你现在还小,等到你长大,可能会后悔今天的承诺,到时候,受委屈的是瑶瑶,再说蒙古路远苦寒,你凭什么觉得瑶瑶会答应呢。”
鄂其尔看着佟安宁清丽的面容,紧张兮兮道:“贵妃娘娘,本王以黄金血脉起誓,如果未来对不起佟小姐,骑马被摔死,遇水被淹死,出门被石头砸死……”
“停——本宫又不信这些,咱们来点实惠的,你愿意将钱都交给瑶瑶吗?”佟安宁问道。
鄂其尔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我的钱不多。”
佟安宁:“你愿意将权利分享给瑶瑶吗?”
鄂其尔继续点头,“如果成亲了,她是我的郡王妃,奈曼旗部会将她当做我来侍奉。”
佟安宁:“如果以后无法保持忠诚,你会放瑶瑶离开吗?”
“这……”鄂其尔摇头,“我会永远保持忠诚,佟小姐也不会离开。”
佟安宁扭头看向康熙,“皇上表哥,同为男人,你说他说的是不是假话?”
鄂其尔立马看向康熙,眼含祈求。
康熙意味深长地看着佟安宁,这人实在映射他吧。
“鄂其尔忠诚可靠,一副赤子之心,朕相信他。”康熙道。
佟安宁闻言,笑了,“鄂其尔,你可要听清楚了,现在皇上表哥发话了,如果将来你做不到这些,不只是辜负了你的黄金血脉,还犯了欺君之罪。”
鄂其尔听到这话,眼睛闪亮,迫不及待道:“贵妃娘娘,您的意思是,同意了我和佟小姐的婚事。”
佟安宁浅笑,“不急不急,等本宫让瑶瑶进宫一趟,先签个婚前协议,本宫的经验是,与其相信男人的嘴,不如落实到白纸黑子上。”
鄂其尔自动将这些过滤了,他只认清一件事情,就是他能娶到佟安瑶了。
康熙见他喜形于色的神情,笑叹道:“鄂其尔,你不要高兴太早,现在才只是踏出一步,后面有你头疼的。”
鄂其尔连忙摇头,“多谢皇上提醒,我觉得只要娶到了佟小姐,就是长生天给我最大的恩赐了。”
佟安宁站在一旁浅笑,看着面前少年抑制不住的赤城心意,觉得也没错,与其纠结这不合适,那不合适,纠结未来的风险,不如搏一把现在。
……
等到鄂其尔离开后,康熙向佟安宁邀功,“怎么样?朕为瑶瑶找的这个人适合吧!你不是说不舍得佟安瑶吗?朕打算给他们在京城修一座奈曼王府,鄂其尔说,婚后瑶瑶想在哪里住都可以。不想离京也可以,郡王婚事繁琐复杂,筹备个一两年也是可以的,再此期间,可以将瑶瑶和鄂其尔沟通感情,你觉得如何?”
再说,佟安瑶的能力待在京城有更好的发挥,现在漠西混乱,漠北也有些不太平,所以这两年,他不打算让鄂其尔回去,防止有危险,正好可以和佟安瑶沟通感情,
佟安宁嘴角微抿,“这样也可以。既然已经见过鄂其尔,我就回去和瑶瑶说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就算在京城有住处,鄂其尔总不能长久在京,漠北蒙古需要他主持大局,这里距离蒙古遥远,若是出了事,等消息传回去,黄花菜都凉了。
康熙见她精神有些不振,知道对鄂其尔还是有些不满意,上前将人揽入怀里,“安宁,朕向你保证,不会让瑶瑶受委屈的,鄂其尔的品性确实不错,嗯,你嫌弃鄂其尔年纪小,朕命礼部将婚礼准备慢些,等到他十六岁,再让他们两个结婚怎么样?”
佟安宁头靠在康熙胸前,眼珠子转了转,“这样也可以。”
正好可以多观察鄂其尔。
康熙听她语气缓了过来,面上顿时舒展笑意。
……
佟安宁回到承乾宫后,就将康熙的决定和佟嬷嬷、秋嬷嬷说了声,然后宣佟安瑶进宫一趟。
等佟安瑶进宫后,康熙带着鄂其尔逛御花园,佟安宁趁机带着佟安瑶看了一眼,让她看看。
佟安瑶瞅了一眼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就掩饰住了。
两人回到宫里,佟安宁问道:“你见过鄂其尔?”
佟安瑶道:“我去玻璃厂时,看到他差点被人骗,就顺便帮了一点,当时他穿着蒙古服,没有现在收拾的好看,看着就是一个傻大个,谁想,人家还比我小三岁,我还以为他是娃娃脸。”
佟安宁轻笑出声,“算了,皇上表哥的决心估计改变不了,你们现在不用急着成婚,中间还有两年的缓冲,若是不满意,我就想办法将婚事闹崩了。现在,咱们先将婚前协议弄好。”
“姐姐,什么是婚前协议!”佟安瑶好奇地看着佟安宁撑开的白纸。
“唉!婚前协议顾名思义就是结婚前立的协议,这个时候你们还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夫妻一体的说法,是明算账的最好时机,听说也是男人最好说话的阶段,之后就会变了。”佟安宁摩拳擦掌道。
佟安瑶听出佟安宁话语间的担心,拿起狼毫笔,沾了点墨水,笑盈盈地看着佟安宁:“姐姐,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已经十七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即使成亲了又如何?”
她接下来的语气变得低沉幽长,“姐姐,你忘了,我虽然不通医术,但是格物之术中,可是有许多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别说收拾一个男人,就是十个,对我来说,顺手而为而已……”
“啪!”
佟安宁手中的狼毫笔掉落在桌子上,狼毫笔在纸上滚了一圈,留下一团漆黑的墨迹,远远望去,就好像一个痛苦蜷缩在地的人影。
“哈……呵!”佟安宁笑容有些僵硬。
她从小大大,乖乖巧巧,软软萌萌的妹妹,怎么会变得这么凶残了。
不是她进宫吗?怎么看佟安瑶这样子,才像是宫斗游戏中拼杀三年的人。
佟安宁想的脑袋发涨,有些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
啊——
她实在想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