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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拿出天下万国星级难度图。
画着星星的疆域还有五个,呆子和杨一清攻打二星的瓦剌,就花费大半年,何时才能攻下五星弗朗机国?
都铎王朝和奥斯曼也都是四星,按这时间推算,朕退位前能打完?
呆子真是无用,若是他亲征,早就把瓦剌打下来了。
“不能退兵。”
李东阳略微抬头,眉宇间有些不解和疑惑。
十一月仅是初雪,到了一二月时雪埋到膝盖,根本无法行军,且无军粮,等着冻死不成?
“新皇熟知马政,岂会不知违背天时和地利?”
蒋冕面颊上露出愠怒之色。
按照常理来说,出兵需讲究五事七计,道、天、地、将、法,缺了其中一样,还有胜算。
但缺了两样,必败啊。
“若太上皇
见朱厚照手中拿着舆图,严成锦猜这厮不会下旨。
李东阳说的有道理,拿破仑东征正是败给了天气,如今王守仁和杨一清打的,也是那片区域。
若能打赢,王守仁和杨一清比拿破仑还厉害。
瓦剌的王庭是帐篷,游走不定。
冬天打瓦剌,他们不会迁徙,这兴许是唯一的好处。
见朱厚照不愿下旨,诸公不欢而散。
…………
长安街,街头最普通不过的茶楼中,四处用铜盆烤着炭火,有一人执站
其一人身穿青白色的宽袖长袍,头顶黑色毡帽,听得入神。
太上皇弘治就是想,如今算不算文坛兴盛?
“爷,蒋公托人到司礼监传话,想要一封旨意。”
萧敬凑近太上皇弘治的耳边,将今日早朝的事全部禀报。
太上皇弘治气得拍案而起,这逆子难不成忘了英宗的教训,这可是十五万大军啊!
内阁和六部已经听命于新皇。
可这时,寡人再下一封圣旨,岂不是扰乱朝廷中的秩序?
“不用理会,听。”
这封旨意下到杨一清手中时,只怕两月都过去了。
杨一清有谋略,自当明白该怎么做。
………
清晨,一座灰白的营帐中。
杨芝伺候杨一清穿衣洗漱,片刻后,副将们集中于大营中。
“总宪大人料事如神,到了十一月,瓦剌人就躲
初冬季节,塞外寒风凛冽,将士们都盼望着回到京师,苦苦盼望着朝廷的圣旨,归心似箭。
如果这时候,响起大明的曲乐,营帐中定会哭声一片。
这种心态下,士卒已经不适合继续打仗了。
“传本官的旨意,今日就拔营回三边。”
三边虽然是边陲,但对于汉人而言,也算是故乡。
“可大人……朝廷还未来旨意。”
杨一清知道,朱厚照好战,不会撤军,但将
先拔营回三边,师兄李东阳自会替他免罪。
“总宪大人,唐宋的使臣要见您。”亲兵走进来禀报。
“见本官做什么?”
杨一清嘀咕一句,
可打下瓦剌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不多时,唐宋的使臣张侃走进营帐中,想到自己也是大明的汉人,心下不由动容。
“杨大人,下官此番是传国君旨意,不能撤军。”
“唐宋敢号令我大明?”
杨一清拍着身前的案,副将和亲兵拔出半截腰刀,森寒的白刃散
“不敢,瓦剌定会从鞑靼补充兵力,无异于前功弃,十二月前不能破瓦剌,再退兵不迟。”
杨一清略微思索,唐宋判断与他相同,瓦剌会从鞑靼招兵买马。
如今虽然是十一月初,但还不算太冷。
张侃微微抬头,道“唐宋已找到瓦剌的王庭。”
杨一清抬眸,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光,来唐宋的营帐中,也有运筹帷幄的将才,“你们为何要助大明?”
唐宋能与大明结盟,也能与瓦剌结盟。
兴许是陷阱也说不定,此人身份未验明,谁知那王庭是不是瓦剌人的埋伏。
真是头痛呀,如恩师所说杨一清果真不好糊弄……张侃仔细想了想,道“自然是想获得瓦剌的疆域,唐宋想分三分之一。”
杨一清顿时恍然,按理来说有好处才会出兵。
唐宋想要瓦剌的疆域,趁机出一下力,动机就不奇怪了。
“你们唐宋先打头阵,我等紧随其后。”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恩师的心学当真厉害,兴许是了解杨一清,竟全部猜到了。
半个时辰后,王守仁命人拔起营帐,向比克斯进军。
比克斯的后方,就是瓦剌的王庭,行军大抵需两日。
“让士卒自行带着口粮,散去辎重。”
两日过去,唐宋大军先一步抵达鄂毕河,与瓦剌的营帐遥遥相望,瓦剌人也
济农部首领格尔台,拿起单筒望远镜。
见那为首的将领胯下一匹大马,身穿锁子甲,腰佩青铜剑,面戴牛皮罩甲,能清容貌,这身装扮和明廷的将军相似。
王守仁!
转身打马回到营盘中,对着瓦剌的台吉沉声道“末将有一句话,不知可汗愿不愿意听?”
“讲来听听。”翁郭楚端着青铜酒杯,凝视着眼前的大汉。
“来人,是灭了达延汗的王守仁!此战恐怕难胜,不如先退草原深处?”
大帐中的瓦剌将领鼻哼一声。
自是有些不起败军之将巴图孟克,岂能与翁可汗相提并论。
“我等此前已商议好,为何要退?”
翁郭楚不想失去机会,如今已经十一月,很快就会降下大雪,汉人不习惯
当年英宗亲征时,也吃了些天时地利的亏,八十万大军都能杀,更遑论眼前区区三十万人。
王庭的老弱妇孺和牛羊,若
若非是生死存亡,他绝不会撤军。
“父王所言不错,瓦剌勇士怎么能因为一个汉人退却!儿想请旨领兵出战。”布拉台吉抬起下巴道。
格尔台欲言又止,但他本就是投靠瓦剌的鞑靼人,地位比账中将领低一等。
不好继续多言。
“那就由你,斩下王守仁的头颅,让鞑靼诸部,向瓦剌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