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奶奶?”
新的情报又被接到,女仆长又一次推开熟悉至极的小渔屋,却并没有见到日渐邋遢的丁妮生。有些疑惑的迈进房间,桌子上是有些散乱,被丁妮生的字迹填满的信筏堆,一切与她今天稍早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女仆长心中泛起疑惑,将刚刚得到的情报放
看来自己的奶奶没有离开太久,女仆长叹气,又伸了个懒腰,准备将凌乱的桌面重新拾干净。
然后,女仆长便看到了桌上尚未完全消失的汗渍。仿佛是算好了时间,那有奇异轨迹的汗渍
这是丁妮生的警示,可女仆长脸色不变。只是将抹布轻轻放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渔屋。
并再也没有回来。
渔屋空荡荡的立于赫里福德的荒野,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吹塌。只有女仆长知道,这渔屋的“心里”刚刚是有多么遗憾,没有将她给磨成碎末,食肉吞骨。
……
维塔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坟墓中的湿气似乎让他身上的衣服都沉重了一些,腐败的味道即使从地下离开许久后也不曾消散。原本维塔一直是和玛丽莲并肩而行,可是从外套下散
但距离还没拉开十公分,维塔便撞见了玛丽莲小心翼翼偷瞄过来的视线。她眨眨眼,脸上忽然浮现出笑意。然后,她不再是偷瞄,而是直接像好哥们儿一样一把搂过维塔的脖子。
天上怪异的太阳没能让刚刚脱离湿冷环境的维塔感受到丝毫温暖,但玛丽莲突如其来的豪迈却能。他微微侧目,却
简直让人根本忍不住想去捏一下。
很来,他又们开始了像小孩子般的打闹。打闹的动静不大,却是走走停停,让跟
直到艾比超过了走
雷德利歪头,听见,冲艾比浮现笑意:“他们两个能这么快的调节心态,你应该开心才对。”
艾比看了身边的老教授一眼,没有说话。
被忽视的雷德利不觉尴尬,而是双手插
艾比终于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他们习惯忙碌。”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人又不是机器,被逼的太紧的话会坏掉的。”雷德利耸了下肩,听了下身后维塔和玛丽莲的声音,嘴角又轻轻咧起:“维塔他当调查员的时间不长,又刚加入我不久后就跑出去出差了。嘿,你知道阿斯利和若克怎么说他的吗?”
“不知道。”
“说他是‘满门忠烈’,”雷德利笑了下,又叹了声气:“的他弟弟妹妹都
艾比沉默以对,雷德利的话语却是逐渐放慢:“以维塔的性格,哪怕他嘴上百般保证,甚至他心里也对自己说到此为止。可我们真的来到通天塔前,真的来到揭开世界面纱的一瞬之前时,他真的会手,真的会忍住踹上那临门一脚的心思吗?”
艾比终于转头:“这和他她能不能调节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们时间不多,”雷德利轻笑:“进入通天塔的时机就只有这两天,否则我们亲爱的总督就有可能打上门来了。而进入通天塔以后呢?他们所要面临的可能是决定这个世界命运的秘密,直面这种秘密,或许比死还要难受。可细细算一下,之后我们要去调查员之家分析现状,再之后还要做一系列紧张的准备。而如果一切顺利,说不定今晚我们就要出
轻笑的神情已经被雷德利彻底起,他摇了摇头:“太赶了,实
艾比依旧沉默,雷德利已经结束诉说,神色恢复如常。冰冷的太阳悬至天空正中,小姑娘觉得周边静谧非常,连身后两人的打闹声也变得如此虚幻。
只有雷德利向前行走的声音还
还有,身为上司,雷德利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
教会总部,奥罗拉甩开追踪并没有废多大劲,甚至压根没特意的去甩开追踪。
毕竟她是雷德利和阿斯利的客人,也是教士们认识的对象。被
甚至,她还
奥罗拉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翻上梯步的过程十分顺利,可连接着屋顶的应急门似乎年久失修,有厚厚的锈迹,也不知道是否能成功推开。
登上梯步的顶端,奥罗拉只是用手背触摸,就能感觉到这应急门所经历过的岁月,就连锁孔都似乎被铁锈所覆盖。能成功打开这门的可能性已经几乎归零,奥罗拉难掩失望,只想要最后试一试。
但出乎意料,奥罗拉甚至没有用上多大的力量,应急门便被他轻轻的顶起。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锁舌的位置,似乎是遭遇过有人蛮力的破坏。
……
调查员之家其实离教会总部并不远,毕竟是需要时常守望相助的三大组织,位于的街区也是同一个。
所以,维塔和玛丽莲最后的放松时间几乎就是转瞬即逝。雷德利能想到的,他们俩也能想到。之前玛丽莲忽如其来的豪迈也是她对这短短时间最后的珍惜。
又是熟悉的沙县小吃,玛丽莲叉腰,对维塔说:“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这里做的饭并不好吃。不过,既然到了现
维塔笑了一下,觉得柜台后的灵老板没有一点想要搭理他们的样子,才摇摇头:“算了,而且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的。”
雷德利已经先行一步,往调查员之家走去。维塔和玛丽莲又相互对视一眼,无需多言,跟上雷德利的步伐,一直往下。而经过灵老板身边时,玛丽莲却是小声的对这老板说了一声谢谢。
这声“谢谢”似乎对老板有所触动,老灵终于睁开眼睛,对玛丽莲龇了龇牙:“你说我做饭不好吃?见鬼,我给你最后好好做一顿,以后你和他都别来烦我。”
“真的?”玛丽莲似乎有所惊喜,回头望了维塔一眼。可这时,通往地下的密道之中传来了雷德利对维塔的呼唤。
玛丽莲只能转回头:“麻烦帮忙打个包……我
维塔耸肩,确实感受到雷德利威严的缺乏,牵起艾比的手腕,依言向走入密道,深入地下,见到了雷德利的背影,留下玛丽莲
……
奥罗拉无比确认有人先自己一步来过屋顶,就是一天前,那个雨夜之后的某个时间。屋顶上若隐若现的脚印是她推断有人造访的时间
顺着脚印一直往前,奥罗拉
她的手碰上鼓包,鼓包却像受惊的动物一样开始颤抖,还
莫名觉得这“哼哼”声有些耳熟,奥罗拉动作幅度加大,光暗魔法强化手指,几下便把砖瓦彻底刨开。
然后她
奥罗拉赶紧给沃芙松绑。这娇小的狼外婆眼睛还被蒙着,嘴里已经
莫名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奥罗拉躲闪沃芙手脚的挥舞,把她的眼罩扯下:“谁会打你?到底
沃芙愣住,马上起那幅装出来的可怜模样,嘴里的语句吐得飞快:“维塔和雷德利呢?”
“嗯?”奥罗拉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好像一起往调查员之家走了。”
“完蛋完蛋完蛋完蛋!”沃芙惊呼,跃起,却因为饥饿和手脚的酸麻踉跄了一下:“赶紧,我们赶紧走!”
“为什么?”
“因为雷德利要对维塔动手!”
……
走进调查员之家,维塔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这里面和城外的其他地方一样,都被一层奇异的静谧所笼罩。不见一直
雷德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通天塔的事情你想让多少人知道?文职们
“确实。”维塔点头,回身,雷德利等待着调查员之家的厚重的黄铜大门关上后,对着其上的阀门顺时针转动了两圈。
……顺时针?
“嗤”的一声,门上沉重的零件被蒸汽的力量推动,变化。雷德利依然面对着这黄铜大门,背对着他,而维塔脑海中却忽然断断续续的闪过什么声音。
是玛丽莲,玛丽莲
“开门的时候是逆时针转动三圈。顺时针转动两圈是锁死,千万别记错了。”
心中悚然一惊,维塔忽然伏低身体,同时将尚且离自己有几步远的艾比用力一拉。刀芒闪过,连接着艾比和维塔间的脐带上便瞬间被切断了一半。
这是雷德利之前
却无法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敌意。
而门面前,雷德利衣袖从衣袖里伸出长长的,宛如昆虫枝节的异形镰刀,镰刀刀剑是一颗被贯穿的腥黄眼球。
“为什么?”维塔抿嘴,
雷德利的神情与以往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样的没有威严,依旧是那样的和善:
“为了若克。”
连语调也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没有威严,对维塔这顽劣属下无可奈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