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认反光的东西是不是口水,五条悟甚至摘下了眼镜,拎着眼镜走过来,也没重新戴上,所以沙溺一睁眼就看到一双极其瑰丽的苍蓝之眼。
五条悟正处于被抓包的尴尬当中,当然他也没多尴尬,只是心底一跳,但是下一秒少女砸吧砸吧嘴,又合上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一翻身,被子被她带到下面,将被子当成抱枕抱着,也就是大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
“羽祢田沙溺,被。”
他尝试拉了拉,少女抱着被子纹丝不动。
这样会生病吗?
他这样肯定不会,可是她看起来就那么弱,是会生病的样子。
“小不点,起来学习了。”
沙溺唰一下跳了起来,“学习学习,什么学习!什么东西!”
一看五条悟站在旁边,正将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沙溺拍拍胸脯,“吓死我了,还以为杰回来了。”
怎么,看到是我,你不开心?
沙溺在床上站着总算能和五条悟平视了,她反应过来,抓抓乱哄哄的头发,问:“同学,你怎么在我家啊?”
“我不能来吗?”
“当然可以,欢迎呀,杰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
五条悟脸臭了下来,转身走向客厅,沙溺从床上跳下来,打着哈欠走出来,“我刚刚做梦好像梦到你了,你的眼睛是不是和我一样的蓝色啊?”
沙溺跟在五条悟身后问道,五条悟突然停下来,沙溺没察觉,一头撞在他身后,撞得额头都疼了。
咋这么硬,撞得疼死了。
五条悟一回头就看到沙溺捂着额头眼睛红了。
“怎么这么爱哭?杰怎么忍得了你?”
沙溺放下手,“我没有爱哭,除了疼,其他的我才不会哭。”
“是不是碰到你你都疼?”
“那没有啦。”笑.jpg,真诚.jpg。
五条悟忽然就没脾气了。
她真的让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沙溺对五条悟眼睛很感兴趣,她以为自己刚刚做梦了,在他身后戳戳他,“是不是呀?”
“你确定是梦到我了?”
那就让她这么误会吧。
五条悟想,他才不是杰那种变态会看别人睡觉都看那么入迷呢。
“应该吧,五条同学,是不是呀,可以看看嘛?”
她仰头朝他笑,很灿烂的笑容,明媚动人,脸颊的酒窝深深一个,没有酒亦无比醉人。
五条悟隐藏在墨镜下的视线往下看她,似笑非笑,“不——可——以——”
沙溺也不生气,摊手手,“好吧,那算了吧,我还以为五条同学是算命师傅呢。”
五条悟:“?”
少年坐下后,两只大长腿无处安放,“你不多问一遍?”
“什么?”
“求我我就给你看。”
“?”
我不是说算了嘛?
“也没有那么想看啦。”
“不行,你快再多问几遍。”
“……五条同学,可,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眼睛吗?”
“求老子啊。”
“求求你了,五条同学。”
“不可以哦,小不点~”
意想中的气急败坏没有出现,对面的少女一瞬间眼神竟然带着怜悯。
哈?不生气就算了?为什么会怜悯?
沙溺:年纪轻轻的,果然是脑子有点问题吧。
坏性格的五条悟算是遇到对手了,好不容易在沙溺心里成了很聪明的人,这会又变成了笨蛋。
“对了五条同学,杰呢,你为什么在我家啊?”
“杰让我过来教你学习。”
沙溺:“……”
她对五条悟挥挥手,“同学,你一定很忙吧,咒术师一定很忙,你快去忙吧,学习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五条悟扯扯嘴角,“有吃的吗?”
沙溺拿了零食和饮料放桌上,偷偷将书本收了起来,五条悟看得清她的小动作,没说什么。
教她功课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小不点,那是什么。”
“围棋啊。”
“你还会下围棋?”
不是他说,她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沙溺道:“为什么不会?我只是学习不好。”其他的她很厉害的。
“来两盘?”
看她这么信心满满,五条悟撕开薯片袋,拿出薯片丢到嘴里,来了兴趣,说道。
“好啊。”
沙溺将棋盘摆好,“先来简单的五子棋吧,你会不会?”
“小意思。”
五条悟挑眉,“输了可不准哭鼻子。”
“放心,我也没那么容易哭鼻子。”
真是的,她都说了除了疼,其他的她很少哭的啦,干嘛不信啊。
“让你先。”
沙溺挑挑眉,“你是客人,让你先。”
五条悟没再推脱,真的下了黑子。
沙溺紧跟着下。
让五条悟意外的是,沙溺技术比他想象的好很多,至少和学习相比,沙溺的技术可以算是学霸了。
两个下了四盘,真五五开,沙溺输了也没有闹脾气,更认真的看着棋盘,复盘自己为什么会输。
“你的心思花在学习上一半也不至于这么笨。”
“……我有努力学习,可是我一看书就困,睡得嘎嘎香,我也没办法啊。”
五条悟被沙溺逗得笑了下,准备下第五盘的时候夏油回来了,沙溺从地上起来跑到夏油面前,“杰!”
这种开心和刚刚他们下棋她赢了的开心完全不同。
五条悟见状心底莫名有点不舒服,他忽略那点异样,看他们走过来,两个人自然的坐在,又自然的一前一后,她便整个人都在黑发少年的怀里。
“在做什么?”
“下棋呢,杰,五条同学下棋很厉害,比你厉害哦。”
因为和杰下,她一直赢呢!
“是吗,悟这么厉害?”
五条感觉自己再看下去要起鸡皮疙瘩了,搓搓手臂,“走了。”
不想再待下去了,整个空间充斥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恶心心。
夏油拿来梳子给沙溺梳头发,扎完辫子两个去外面吃过晚饭再过来。
沙溺下午睡了很久,晚上便半天睡不着,于是拿出新同学给她的漫画看了会。
总感觉拯救世界是个很酷的事情欸。
谁没个拯救世界梦想的中一时期呢,就算是女孩子也不能避免这么炫酷的事情呀。
沙溺看得津津有味,还对着内页的一招一式比划一下,感觉更酷了。
这样一看,就看到了下半夜,沙溺惊觉自己该睡觉了,不然怕是早上要起不来。
沙溺对自己的定位很是准确,第一天一早她果然起不来了,夏油在旁边喊了好几声没醒,他只得摇摇她肩膀。
“阿溺,醒醒,阿溺。”
沙溺下意识抚过他的手翻了个身,“再睡一小会啦,无惨。”
?
夏油一向对沙溺温和的面色冷了一些,这并不是因为她喊了陌生人的名字,而是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
以前他简单试探过这个名字是谁,孤儿院的朋友还是谁,沙溺挠头,一问三不知。
不知道也就算了,她抱着头感觉很抗拒,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没有受伤没有疼而流泪。
“阿溺,起来了。”
夏油无奈的凑近,“上学咯。”
“什么!”
沙溺反射性的跳起来,上学、学习这些话无比让沙溺痛苦。
“唔……”
爬起来一边刷牙,夏油一边给她扎头发,说:“待会吃饭有件事要跟你说。”
“……”刷着牙的沙溺只能在镜子前用眼神问夏油为什么要吃饭再说。
“因为我在生气,现在不想说。”
(为什么要生气?怎么了?)
“因为阿溺。”
(居然是因为我吗!)沙溺吐掉泡沫,“对不起,我不该昨天看漫画看到很晚早上起不来,杰,你不要生气啦。”
吐掉泡沫转身拉着夏油衣摆摇啊摇撒娇。
夏油就吃这一套。
谁叫她那么可爱,根本顶不住。
“洗脸吧。”
给沙溺扎了两个辫子,又绕起来成了两个丸子头,沙溺长得显小,出门大家都以为她是他妹妹,他想说我们不提年龄的问题,怎么着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很为难是吗?
脑袋,我每天的头发好好看,我说是我的竹马帮我扎的,她们超级羡慕,可是她们说,一般男孩子不会帮女孩子扎头发,就算是竹马也要保持距离的。”
沙溺歪着头,不是很理解。
在她的记忆和概念中,她和夏油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亲人,为什么要保持距离?
她真的不明白。
夏油摸了摸沙溺的头,“阿溺和别的男孩子保持距离就行了,我不同,不是吗,阿溺。”
沙溺笑,“是,杰是不同的。”
吃饭的时候,沙溺一直用小眼神看着夏油,等他说什么事情。
“下个月学校有一场交流会,我可能有两天不能回来。”
“没关系呀,我自己也不是不行啦。”扒拉一口饭问:“什么交流会呀?”
好奇,咒术界。
原来是和另一个咒术学校的比赛,说是交流会。
“另一个学校的人也是你们那里那么少吗?”
“大概,我也不知道。”
“都这么少,为什么不合并一个呀?”
“……”夏油笑笑。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关系,两个学校人再少,牵扯的东西也不少。
这些弯弯绕绕夏油不说。
他的小公主只要快乐长大就行,其他的有他在。
“还有别的事吗?”
“嗯?”
“杰应该不止这件事要说吧。”
这就是件小事情,杰不会还提前给她预告一下,一定有比这个事情还重要的事情。
“我问过了,交流会的时候想带你去高专看看,有兴趣吗?”
一方面不放心,最近他都在家里周围祓除十几只咒灵了,都是些低等级的咒灵,对咒术师来说不是问题,但沙溺都看不到。
还有一方面,是想带过去让夜蛾老师他们帮忙看看。
“欸欸,我可以去吗!”
“嗯。”
咒术界对他还挺重视的,他提到带朋友进来玩,朋友知道咒术界这些,在这个前提下同意了他的请求。
“太好啦,当然好呀,我也可以去杰的学校看看,看看杰平时是在什么地方学习的。”
“嗯,还有就是。”
“六月初我要出国一趟,时间不定。”
沙溺刚刚兴奋的感觉瞬间失落,她长这么大和杰分开很多天还没有过,这可不是在不同的学校那么简单,出国最快也要好几天。
“有任务。”
见沙溺失落的神情,夏油安慰道,他也不想和沙溺分开很长时间,可是这一趟必须要去的。
“嗯,好吧。”
咒术界一点也不好。
沙溺想到。
这么小就要出国做任务,也太惨了吧。
不过在其位谋其事,咒术师要保护普通人,他们的职责所在,既然选择这条路,便要好好走下去。
六月初还有一个多月,不用现在就伤心,沙溺很快再次展露笑颜。
傍晚沙溺放学回来的路上,在车上看外面,一只人类幼崽出现在眼前,人类幼崽身前有个黑发少年,沙溺蹙了蹙眉,刚好停车她便下了车。
“惠惠!”
伏黑惠听到声音,回头看去,连忙撒开脚丫子跑到沙溺这边,“沙溺姐姐。”
黑发少年走了过来,“禅院惠,过来这边。”
人类幼崽怕怕的拉着沙溺手,沙溺蹲下去摸摸人类幼崽头,虽然是海胆头但是手感很好呢。
“小鬼,你谁,跟甚尔什么关系?”
“你又是谁呀?”
沙溺摸不着头脑,他好像认识惠惠,可是惠惠好像很怕他,还有惠惠不是叫伏黑惠吗?他为什么叫惠惠禅院惠?
“惠惠,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人类幼崽拉紧了沙溺手,沙溺将人类幼崽挡在身后,抬头看他,虽然这个少年看起来凶凶的,但是沙溺知道输人不能输气势,要勇敢一些,“惠惠说不认识你,再不离开我要报警了。”
“呵呵,小鬼,几岁了你报警,有本事你报啊,字认全了?会打电话吗?”
沙溺气的要炸毛了,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讨厌啊!
你等着,看我报不报警!
沙溺拿出手机就报警。
少年睁大眼睛,“你来真的?”
“警察姐姐,有人骗小孩啦,这里有人贩子。”
挂掉电话,沙溺拉着幼崽手,又拉住少年不让他跑掉,当街打女人这种事少年大概做不出来,沙溺费了好大的力气没让他跑掉,好在警察来的很快。
伏黑甚尔没想到,自己短短时间内又进了一次警察局。
还是捞儿子,还是这个小姑娘。
麻了。
因为惠惠的证词,这个叫禅院直哉的少年的确有诱骗人类幼崽的嫌疑要被拘留,剩下的就不是沙溺知道的了。
拿着警察姐姐发的小红花,沙溺忽然觉得自己也许可以买一个小黑板,专门放小红花。
这回不是幼崽爸爸的锅,但是幼崽爸爸明显对沙溺不太待见,幼崽要和沙溺玩会,幼崽爸爸就站在远处看着他们。
“谢谢你沙溺姐姐。”
“惠惠,下次遇到陌生人不要理哦,直接走开就行了。”
“我知道!”
可是刚刚那个人太奇怪了,非要问他一些奇怪的话,问爸爸,还叫他禅院惠。
“嗯嗯,乖,惠惠。”
可惜幼崽没有联系方式,不然沙溺觉得他们很有缘分,是可以交换联系方式的那种缘分了。
沙溺依依不舍的和幼崽告别,回到家和夏油说这件事,沙溺又一次去了警察局,夏油无奈的笑笑,也不错,至少她知道保护自己帮助别人。
只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未知的危险啊,我的小公主。
次日沙溺放学,值日后,刚出学校就看到了那个被自己弄进警察局的人。
沙溺:“!”
假装没看到。
沙溺长得漂亮,个子又矮,属于是人群中一眼就看出来的那种,何况现在人少。禅院直哉早就看到她了,想到要不是被家里捞出来加上他年纪小,他可能要蹲一段时间就对她气不打一处来。
“喂站住。”
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我是笨蛋吗!
她今天留下来值日了,这个时间校门口没什么人,沙溺转身跑到保安室里找保安叔叔,然后打开窗户,有点嘚瑟。
“喂小鬼,哼,有本事你过来呀,你敢过来我就报警!”
禅院直哉:“?”没完没了了是吧,到底谁是小鬼呀!
不过他在知道沙溺和他一样大的时候挺惊讶的。
“出来啊,我给你道歉呢。”
沙溺做了个鬼脸,“傻瓜才相信呢,同学,你这个骗人技术连三岁小孩都骗不到。”
啊啊啊啊气死他了,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啊!
等确定门外的少年走了,沙溺才拍拍裙子,乖巧的和保安大叔道谢,然后出去。
今天不能报警了,因为今天她没带手机,不然高低让你再进一次警察局。
沙溺走到一半,感觉冷冷的,周围好像没有人,她抬头看了看,黄昏时分。
逢魔之时。
搓了搓手臂,沙溺只想赶快回家。
她加快步伐,但是下一秒,她好像踏入一个奇怪的空间,身后有人拉了她一把,她却和那人一起跌进了什么,紧接着沙溺便失去了意识。
头有点疼,沙溺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盏盏烛火,周围有血腥味和泥土的芬芳,此时大概在一个山洞中,视线没有阻碍,沙溺看到好几个孩子,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七个。
沙溺眼尖的看到旁边是惠惠和讨厌的少年,还有四个不认识的孩子,此时还没醒过来。
啊,好像被绑起来了,怎么回事。
沙溺看不到山洞里充斥着奇形怪状的咒灵,醒过来的禅院直哉看到这种情况差点又晕了过去。
他没好气的说:“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才不可能被卷进来。”
“啊?”
沙溺想到自己晕过去之前好像是有人拉了自己一把,怎么回事?是迷药吗?她是遇到了真的人贩子?
“谢谢你啊同学。”
她真诚的道谢,禅院直哉反而不太适应了。
与此同时,第一时间因为链子传来的感应让五条悟立马到了沙溺消失的地方,只是他没有和夏油在一起,夏油刚刚出一个任务去了,电话没打通,他只得一个人找。
心底升起一股担忧。
很难得的体验,他竟然会担心一个没见过几次的人。
可能有禅院直哉跟她说话,沙溺感觉自己没那么怕了。
“同学,没想到你还是个好人啊?”
禅院直哉:“???”
他挣脱掉绑着他的绳子,只感觉眼前的情况除了不对劲还有一股异样。
这么多咒灵,虽然等级不高。
为什么抓人?
禅院直哉想到了诅咒师。
他看看沙溺,确认她只是普通人,但其他孩子多少见过,是一些咒术师家族的孩子。
也许不是他救她被牵连,而是她被他牵连了。
——哼,活该,谁叫她害得他进局子了。
片刻后,幼崽也醒了过来,吓得哭出声,沙溺哄了哄,“惠惠别怕别怕,姐姐也在哦。”
“同学,给我也解开呗。”
禅院直哉刚想说求我呀,外面就有手电筒的光亮照进来,随之而来是一个身材佝偻着的老人,脸颊深深的凹陷进去,说实在的,那一瞬间禅院直哉感觉一山洞的咒灵都比他眉清目秀。
他用手电筒照了照几个孩子,最后停在沙溺脸上,沙溺闭了闭眼,光芒刺眼,“既然你是第一个醒的,那就第一个死吧。”
说着抓起沙溺的头发往上提,沙溺哎呦了几声,抓的她痛死了。
“等等,放手,有话好好说。”
“咦,你看不到?”
有只咒灵穿过了她,老人奇怪的咦了声。
“看到什么?”
不会又是咒灵什么的吧?
佝偻着身体的老人又招招手让很多咒灵到沙溺面前,如果不是她演技很好那她大概真的看不到。
他不需要看不到的普通人,可是很奇怪,如果她是普通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确认沙溺看不到,他将沙溺扔下去,拎起幼崽,幼崽吓得哭了,不过没乱叫,沙溺深呼吸一口气,刚刚她趁机挣脱了绳子,在老人拎着幼崽转身时将幼崽抢过来抱在怀里。
“你,你别欺负小孩,我看得到,刚刚是骗你的,要,要抓人,就抓我好了。”
她安抚的摸摸幼崽,鼓起勇气对老人说。
很害怕,但是要保护幼崽。
禅院直哉扶额,他有点看不下去了。
“你是诅咒师?跟个土豆一样,你再不放开我们,我就动手了。”
“呵呵。”
禅院直哉开启嘲讽模式时,她在禅院直哉耳边说小声说:我引开他,你带他们逃走。
确定对面坏蛋没听到。
土豆冷笑,声音很冷,比刚刚禅院直哉的嘲讽还要嘲讽,他又一次抓着沙溺头发要拎起她,沙溺放下惠惠,“惠惠别怕,跟着这位同学,他会保护你的。”
他也不想怕的,问题是他也能看到一屋子的妖魔鬼怪啊,本来就很让人害怕了,幼崽看到这么多东西,他没闹起来已经很成熟了。
可是沙溺姐姐……伏黑惠是个早熟的孩子,他知道沙溺姐姐是为了他,他也要跟着沙溺姐姐一样勇敢点。
沙溺自己怕的要命,她知道自己要勇敢起来,手机没带没法求救,现在该怎么办。
禅院直哉没眼睁睁看着他把沙溺带走,倒是想出手阻止,但是被山洞里咒灵拦住了,眼看着沙溺要被带走,沙溺拿着发夹用力戳土豆的手,她很用力,一下便戳进肉里,鲜血四溅,他吃痛的放开,沙溺撒开脚丫子就要跑。
她跑出去才看到是一座杂草丛生的山,根本没有路,沙溺只能乱跑,尝试跑远一点,以好让禅院直哉把剩下的孩子喊起来逃走。
土豆坏蛋看起来行动不便,没想到很快就追了上来,在他意图拍到沙溺肩膀的前一秒,他自己肩膀被拍了。
他回头看去,月光下,入目一张格外漂亮的童颜,蓝眸底极其冷淡,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怎么是他!
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