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里软成一团的人,薄妄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先委屈起来了?”
被他那么一拽,温棠欢本来只是模糊的视线骤然落出了眩晕感。
他有些迷糊,但下意识反驳:“你要跟我算什么账?”
娇娇的,让人心头像被小猫的爪子挠了一道。
抱着大少爷就没有任何心情办公了,薄妄抬手将笔记本合上,转而放在桌面。
“偷酒喝被我捉了个正着,打算今天晚上卖卖乖就混过去了?”男人节骨分明的手扣住温棠欢的腰,几乎是一瞬间就让他动弹不得。
“我以为那是果汁!”温棠欢抱紧怀里的枕头,想努力地把他的手给压出去,但抗争了半天还是无动于衷,只好作罢,“而且我就喝了两杯!”
“嗯,那酒的事先算到这里,那周桓浅呢?他莫名其妙地问你如果?”
绕了那么久,最后这句才是重点。
“什么东西?”可是温棠欢却没听出来他的目的,只觉莫名其妙,“我都没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你这是怪我打扰了你探知他的深意?是不是还要怪我来的不是时候?”薄妄手劲儿更大,一下就将大少爷连人带被子整个抱到腿上。
大少爷浑身哪里都软,被拎到怀里,看清正脸时,薄妄才发现他脸颊都浮上了浅红。
……看着是要醉的前兆。
两杯果酒也能醉。
这人在他怀里歪七倒八了好一阵,才像找到角度坐稳,气哼哼的:“薄妄我劝你别得寸进尺,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擅自曲解我的言行!”
男人面无表情地任他指责。
温棠欢说着便有些生气了,胡乱地拍着怀里的枕头被褥:“我跟他什么都没聊,你就一副要教育我的姿态,那你还和你的竹马叙旧呢,你怎么不一正一负抵消了?”
更何况,这不是薄老先生安排的么?
“一正一负?”莫名的逻辑让男人哂笑出声,低头贴近他醉醺醺的脸,仿佛想将比较一下谁的脸更热,“我有什么好负的,让你能抵消?”
“我、我和周桓那是辩论赛的前奏,”温棠欢偏头,凶狠地盯着他,“你跟那位段先生都快赶得上琼瑶剧了,你这还不算负啊?”
他身上的味道很复杂,有一点点纯酿的酒香,有沐浴香波的余热,还有独属于他的气息。
薄妄听着他上扬的语调,却觉得今晚压抑了许久的头疼散了不少:“……什么剧?”
大少爷却到这个时候不给反应了。
“我生病了,你在外面跟人单独私会,我去找你,你给我反扣一顶帽子。”
薄妄温热的呼吸落到他的耳边,哑哑的,带着一丝索取:“你无理取闹?”
温棠欢全然没发现他多沉醉于自己的味道,只是反驳:“无理取闹……个锤子!我,我不知道多,深明大义!”
酒意上头,他皱着眉,胡乱说话:“我,我看那段先生其实挺好的,高学历,脸也不错……传出去也能勉勉强强是门当户对,你外公还喜欢……要不你就顺了大众的意,把人娶了呗?我退位让……”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温棠欢就感觉自己的腰被男人掐疼了。
薄妄其实很少对他下重手,毕竟大少爷比谁都不经捏,稍不注意力道就要留下痕迹。
“嘶——你捏我干嘛!”温棠欢挺直了腰,下意识去扳开他的手,“疼!”
薄妄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才慢慢松手。
“温棠欢,别什么破帽子都往我头上扣。”
跟前的人觑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我跟段清羽没有任何关系,唯一的联系是他的父亲帮过我,那是救命之恩,所以薄老把对我母亲的内疚回馈在段家身上,他们走得密,仅此而已。”
薄妄把手机甩到他面前,比任何时候都坦荡:“我连他联系方式都没有……你敢说你没有周桓浅的联系方式?”
嘿,这不巧了,他还真没有。
温棠欢感觉自己拿到了反击的武器,也学着他的动作把手机扔出去:“我就是没……”
手机亮起——
[迟未亭:大少爷,我等了你一晚上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迟未亭:(勾引)]
薄妄:“呵,还有另一个。”
温棠欢:……
迟未亭我杀了你!
他和迟未亭玩的那个破游戏除了能相互挑衅,还能在游戏内看到好友的在线状况。
迟未亭刚收工就看到温棠欢在游戏里挂了好久。
以大少爷的习性,他只要发现记录被破了,肯定在短时间内把记录更新,并且回以挑衅。
迟未亭左等右等,没等来破纪录的提示,又觉得干巴巴地问太过生硬,所以发了这么一条信息过来。
温棠欢知道迟未亭只是单纯的耍个欠……但是这句话在这种时候,意义就不一样了。
卧室里寂静许久,大少爷断了又重连的脑回路好悬才重新接上,飞速地把手机摁息屏,转过头跟男人沉冷的视线对上,张了张嘴:“你什么都没看到。”
大概是他脑子宕机的样子傻出了可爱的味道,薄妄冷笑了一声,看着他:“我现在对象出轨了,我还得捂着眼睛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温棠欢:“……”
“长本事了,温棠欢。”薄妄冷冷地看着他,“刚刚在凉亭里有一个,现在在手机里有一个。”
“……”
温棠欢大着舌头强装镇定:“你,你别模糊重点,我们现在说的是,把你当白月光的段先生的事。”
他在吃饭的时候,看到段清羽摘下手套了,虎口上有一个非常显眼的痣!
所有条件都对号入座了,段清羽就是在原剧情里杀他的凶手。
如果这样的人要来抢薄妄,他是真的只能躲开。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看见跟前的男人哂了一下,不知是那个词让他鄙夷。
“他不合我的心意,我也从来没打算顺从你口中那位薄老先生的意。”
霸总这句话说得晦涩,要拐两个弯才能听明白,更别说脑子被酒拿了的温棠欢。
他还没理解清楚称呼怎么又成了薄老先生,腰侧最怕痒的地方就被男人的指尖压住。
“不过,既然你不高兴,我会处理。”
……处理?
温棠欢浑浑噩噩的思绪里蓦地响起尖锐的警钟声。
段清羽只是单恋,霸总不高兴了就要警告别人……难怪离婚的时候,原主跪在门外都得不到他一丝目光。
天呐,前有虾仁饭,后有霸总!
我命真苦!
薄妄另一只手压下他像小盾牌似地护在跟前的枕头,垂眸看着他蒙雾的瞳:“轮到你了,温棠欢先生,你的解释呢?”
“我,我有什么好解释的?”温棠欢费劲地眨了眨眼,因为情绪的起伏,那阵酒后的头疼缓缓涌了上来。
“你当我不知道?”薄妄冷哂一声,低头靠近他的唇边,“你拿周桓浅当我的替身。”
温棠欢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保持沉默。
不是吧,霸总这么快就知道了?
更何况替身的事八百年前就掰了,周桓浅还记恨着他呢,怎么正主也要找他要说法了?
难不成下一步还要告他侵犯肖像权?
想到这里,温棠欢被酒熏醉的理智莫名蜷缩了起来,一点不知道是余惊的怕还是委屈落到眼底。
眼眶里一点点蓄起了眼泪。
他带着哭腔嘟哝:“少不更事犯的错你也要拎出来算……大总裁就不能大方点吗?”
小猫似的泣声飘到薄妄的耳边,带着一滴泠冷的泪。
薄妄感受到衣角的濡湿,微顿,掌心贴起温棠欢的侧脸。
随后,瞳孔微缩。
薄妄低哑的嗓音落了一层无措:“……哭什么?”
刚刚还跟他叫板,下一秒就掉眼泪,真是……
先前的火被闷回胸口,他轻叹一口气,抬指揩去了温棠欢眼角的泪光,放轻了语气:“……别哭了。”
“我没哭!”已经醉了的人忿忿不平地抬起脸,两颗豆子大的眼泪又顺着脸边坠了下来。
温棠欢是喝醉了就会莫名喜欢掉眼泪的类型,一点点情绪能在这个时候倍数放大,实际并未见得多伤心。
可偏偏就是梨花带雨。
薄妄长睫微垂,先前那阵头疼又隐隐复发,说不清是因为身体本来的不适,还是因为面前这个哭包。
……就不该让他碰酒。
“好了。”他的嗓音无奈又低淡,“别哭了,待会要头疼。”
温棠欢泪眼巴巴,负气把下巴压在枕头上:“已经在疼了。”
薄妄看着他被枕头托起的脸,忍了许久才克制住去捏他脸颊的冲动。
“谁让你喝水一样喝酒?”
“谁让你一副要训我的样子。”
薄妄:……
合着还是他的错?
微热的手落到温棠欢的后背,将沉浸在眼泪中的人抱到怀里,轻轻拍了拍。
“好,是我的错,别哭了,不然明天头疼还要眼睛涩,有你难受的。”
他的嗓音放温柔时很适合助眠,尤其现在生病了,还哑哑的。
昏昏沉沉的温棠欢再一次确认了,他其实很喜欢薄妄的嗓音。
折腾了好一阵的小猫慢慢趴在肩头不动了,薄妄把他曲着的腿顺到身侧,用他卷过来的被子轻轻盖着。
只有这种时候才会乖。
安静下来时,才发现温棠欢身上真的有一股栀子花的淡香,是这边沐浴香波的味道。
……一想到在饭桌上段清羽提了这件事,薄妄的眸便又冷了下来。
竹马?他和段清羽?说出来也是够可笑的。
抱了一会儿,感觉大少爷的气息平稳下来,他便松开了被子,将人抱到床心。
温棠欢睡颜乖巧,眼睫毛还沾着点点水光,一下就让薄妄想起偷吻他的晚上。
……泪失禁体质。
温棠欢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唇角被亲了一下。
意识飘忽不定间,又听见男人沉哑无奈的嗓音:“一天天的,就知道气人。”
温棠欢虽然睁不开眼,还是皱着眉,本能地抬手拂开:“别、别亲了……事不过三……”
然后就感觉又被亲了一下。
薄妄沉暗的眸盯着他,打算看这个醉鬼还能无意识再说什么话扎人。
就看见温棠欢闭着眼睛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事不过四……”
……还挺能屈能伸。
再哄了半个小时,确认他在床上彻底睡着了,薄妄替他盖好被子,转步离开卧室。
a的房间还没关灯,他靠近的时候就在门边听到了里面稀奇古怪的笑声。
……是一种兴奋中带着癫狂,又极近嚣张的笑。
他眉尾稍跳,敲了敲门。
正在房间里和姐妹疯狂复盘扣糖的a一顿,迅速止住了情绪,推开门:“啊,哥?有事吗?”
“他是不是问你段清羽的事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a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她不动声色地挑挑眉:“哦,是啊。”
“你怎么回答?”
“没什么啊,就,段清羽是你幼时青梅竹马,又把你当白月光念念不忘,还有外公非常迫切地希望你和段家联姻……之类的小事罢了。”
虽然这句话有夸大其词的成分,欢欢也并未把段清羽放在心上,但是么……欢欢不在意是一回事,流言蜚语需要扼杀是另一回事。
果不其然,薄妄的脸色一瞬便沉了下来。
a本来是在吃瓜,可是看着他哥的脸色沉至自己从未见过的阴冷,才意识到自己过火了,连忙挽回:“就,因为你毕竟,不太关注国外,这些事也确实传不到你的耳边……”
然而,薄妄只是转身。
“谁传这种可笑的谣言,谁就付出代价。”
温棠欢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宿醉后的余疼不断。
他挣扎着想起来,才发现一双手落在腰间紧紧抱着他。
回头就看到薄妄的睡颜,温棠欢这才发现自己的印象里好像没见过狗男人刚睡醒的样子,一时失神,顺着他英俊的轮廓呆呆地看着。
薄妄是精瘦健壮的类型,肌肉匀称,线条清晰,无论是勾勒的锁骨还是那一看手感就很好的胸肌……
“额?”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温棠欢瞬间清醒,第一反应是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衣服是否完整。
怎么又跟薄妄滚到一张床上了!
大少爷清晨的闹腾唤醒了身边的人。
薄妄细长的眼睫微睁,先苏醒的是嗅觉,怀里熟悉喜爱的味道扫去了起床气带来的不愉。
他慢慢睁开一只眼睛,神情倦懒地看着他:“头疼吗?”
温棠欢头发乱乱的,听到他的声音才支支吾吾:“你,你怎么……”
薄妄没等小结巴把话问完,那半睁的眼睫又拢了回去:“沙发的桌子上有解头疼的茶,喝了再回来躺一会。”
说着,侧身躺落的时候又露出了那条精瘦的腰线。
……这是诱惑!
温棠欢猛地回头,平息了许久,稳住自己的心神下床。
看着桌上那杯色泽浅淡的茶,又回头:“躺,躺什么?待会不是还要吃早餐吗,迟到了你外公……”
“不用了。”大概是想看大少爷有没有找到那杯茶,薄妄慢慢地从床沿坐起身,头发微微有些乱,却给他平添了一抹性感。
温棠欢喉结诚实地滑动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拢回视线。
薄妄将他的小动作敛进眼底,扫向桌面:“喝完茶回来再睡会儿,下午的飞机回国。”
下午的飞机……?
薄妄不是还要在这儿住几天吗?
温棠欢还没来得及问,薄妄已经重新躺了回去,长睫轻拢,让人看不起是醒是睡。
他有预感这是个陷阱,要是再问会被这男人拽到被窝里。
温棠欢绝不冒这个险,转身下地就踩到了一双棉拖,愣了愣,然后穿上。
……他可没有把棉拖放床边的习惯。
走到桌边,薄妄说的“茶”在一个小小的保温杯,他拧开的时候还是温的。
喝完之后,那阵微弱的头疼真的就神奇地消失了。
他心情好了些,回头:“真的不下去吃早点吗?”
“你饿了的话,待会有人送上来。”
温棠欢皱皱眉。
……是他睡了一觉跟不上变化,还是这一觉之后世界抛弃了他?怎么突然就看不懂这家人的爱恨情仇了。
他把保温杯放下,去浴室洗漱换衣服,弄好出来薄妄还在床上。
大概是生病了犯懒吧,毕竟霸总昨天带病工作呢。
温棠欢放轻了脚步,轻轻扭开了门把。
结果在门外,就在楼梯上看见端着早点上来的aa即刻露出笑容,“你醒了?我们去二楼的露台吃早点吧。”
温棠欢视线微落,到露台前还是低声:“怎么了?以前不都是在一楼吃的吗?”
a放下餐盘,轻叹:“就,我哥昨天晚上跟外公……嗯,可能吵架了。”
倒也不是可能吵架,薄妄直接找到书房里的薄老先生,开门见山——
“我生不在薄家,长不在薄家,按理说,薄老先生您是没资格插手我的私事,更何况,我将小先生带回来,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既然您那么喜欢段清羽,那为了他好,还是让他别接近我。”
这话全盘扼杀了薄老要和段家联姻的可能。
他哥说话的时候神态从容冷漠,言语也并不极端,但是却很能让人感受到情绪。
一句话就让外公气得大半宿睡不着。
而今天早上,a就在名媛的圈子里听到了其他话……大概就是,薄家跟段家交好,只是因为陈年旧事,不及后辈。
她哥的行为,突出一个快准狠。
一下子就把段清羽暧昧不清的感情扫得一干二净。
甚至都有人说薄妄无情,段家好歹是父母故交,竟然以一种不太体面的方式割席。
想到这里,a叹了口气,觉得这些人真是无聊。
薄妄当年一个人就把父母的家业抢了回来,还能扭转乾坤,一跃成为商界最忌惮的新贵的存在。
他的手段这些人还不清楚,也太可笑了。
听着a挑挑拣拣复述着昨天晚上的事,温棠欢小口地吃着面前的松饼,有点想不明白:“你哥昨晚……发疯了?”
a:“……”
“还是说他突然得了什么入睡障碍,非要把全世界的人都得罪了才能睡着?”
a:“……欢欢,以我哥现在的身份地位,这点小事跟得罪压根够不上边。”
“可是,你爷爷……”
agk的继承人,我胳膊肘往外拐。”
温棠欢:“……”你们兄妹俩可真有趣。
“好了,你快吃早点,我哥说你们今天就回去。”a有些舍不得,“下次我去安城找你玩啊。”
“好。”
跟a在露台晒完太阳回房间时,薄妄已经醒了。
男人穿戴洗漱完毕,淡扫了他一眼:“东西收拾好了,下楼,车在门口。”
温棠欢一愣:“不是下午的飞机吗?”
“你醒了也不想睡,就没必要在这里干等。”薄妄拎了一件外套到他跟前,手边提的是他的行李箱,“走。”
温棠欢本以为他是临时改签会有点匆忙,结果安检登机畅通无阻,转眼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踟蹰了许久,他还是小声问:“你不会是因为讨厌联姻,讨厌别人插手你的人生,所以才跟你外公吵架吧?”
“没有吵架。”薄妄手里拿着平板,在看新的报表。
“那,那你不是还生病么?怎么不多留几天?”
“呆着不舒服,就走了。”薄妄抬手支着下巴,没什么情绪,“毕竟还有个情敌在那逗留,我不安心。”
温棠欢反应了好几秒,这才明白他说得是周桓浅……可是周桓浅那不也是被动出现的吗?
这霸总到底多小气啊?
温棠欢懒得跟他争论,便找了部电影自己看。
间或听到霸总的咳嗽声,他迟疑片刻,回头:“薄妄,你……吃药了没?”
男人平板上轻触的指尖一顿。
温棠欢看着他:“你不会告诉我,你就在我面前吃了一次药?”
薄妄最后将东西看完,息屏,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只有一杯蜂蜜水。”
温棠欢:“……你还有理上了?”
看着大少爷隐隐动怒的样子,薄妄眼睫轻垂,放下平板:“头疼,靠会儿。”
昨晚温棠欢睡得早,不知道他折腾到几点,但肯定是没休息好的。
那阵被无语到的情绪被压下,温棠欢回头看自己的电影:“自己不吃药,疼死拉到。”
听着大少爷的低哼,薄妄笑了笑,轻靠着合眸。
十五分钟后,温棠欢撑着下巴回头瞥了一眼,确认薄妄已经睡着了,才向空乘要了一张毛毯。
盖在他身上之后,温棠欢才开始看电影。
挑的是一部西幻恐怖片,演到一半,愚蠢的男主竟然听信配角的话,置办了一个邪诡的阵法……然后,召唤出了恶魔。
看到那只面目可怖的怪物带着山羊角和蝙蝠翼出现时,温棠欢脑子里蓦地闪过一个片段——
白色的,宛如天鹅般张开的羽翼拢在视野之中,然后是一双黄金色的瞳孔。
“欢欢,你信我还是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