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深接到白城拍来的电报,忍不住骂娘:“他、妈的,都是谁
说着他就要启程回白城,但是细想想不对,自己这个样子只会让误会更深刻,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会让阿玲蒙受更大的冤屈。于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了一支烟,借尼古丁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然后,
十分钟之后,沈夜白进门,被浓重的烟味儿呛得直咳嗽,又捂着鼻子退了出去,站
“进来。”
沈夜白心道,你那里面简直比虎门销烟还热烈,我进来干嘛,销你么?但是,他心里知道顾淮深的腹黑及手段,想起
所以,沈夜白犹豫了两秒,还是依言走了进去,只是仍觉得烟味儿大得很,便自然而然的开了窗户。
顾淮深一言不
而沈夜白一边用手扇着面前的烟味儿,回答道:“我可是还想多活几年的,不像你这老烟枪不怕死。”
其实,顾淮深平时也是不抽烟的,只有
时间不多了,容不得这样开玩笑。于是,顾淮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本就长得高,1.88的个子
反观沈夜白,他本是
沈夜白不自觉的退了一步,稳住自己,这才抬头看对方的眼睛:“我忙得很,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顾淮深冷笑一声,你忙得很,那我就是闲得很咯?但他并没有这样说,而是直入主题,道:“没事。只是告诉你一声,拾一下,半个小时后回白城。”
“没事啊,”沈夜白呵呵的笑,但是等到听到后半句之后,突然像是炸毛的小猫一样差点儿跳了起来,“什么?回白城?半个小时之后?”他叫道,“凭什么啊,我又不是你顾家的亲兵,你凭什么命令我啊!我是来这里救灾的,人还没有救到,我不会走的。”
“哼,不凭什么,我要你走你就得走。”顾淮深目露凶光,但嘴角却噙着奇怪的笑,“就因为我是白城少帅,而你,此时就
沈夜白的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字一句道:“抱歉,我只知道白城是白城人的白城,而不是你顾家你顾少帅的白城。”
“哟,”顾淮深轻啧了一句,跨上前一步,几乎是把沈夜白挤到了墙角,若她是个女子,恐怕早被顾淮深勾起了下巴以一种霸道军阀的姿态说话了吧。然而,顾淮深却是冷笑道,“沈夜白,我头一次晓得,你竟然不是孬种。”
“温润如玉不代表低声下气,息事宁人并不是胆小怕事。”沈夜白竟然迎着他的目光直视了上去,像是顾淮深的那一句话和这么久的窝囊日子终于激
顾淮深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才挪开了目光,喃喃道:“原来阿玲的眼光果然没错的。”
看着顾淮深突然软下来的目光,感觉诧异。他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白城
“是,”顾淮深道,“白城有一个人正
“那个人……是顾疏玲?”沈夜白小心翼翼的问,见对方点头之后又道,“可是她有什么冤情和委屈是你顾家你顾少帅摆不平的,还会用到我?”
“你记不记得她带回白城的那个叫阿毛的孩子?”
沈夜白点点头。虽然他并不赞同顾疏玲半路离开,但是这是她的选择,别人没有权利和资格来议论。更何况,顾疏玲带走了一个全身瘫痪的孩子,用最热忱和耐心的照顾来关切他,这一点无疑是非常有爱心的,也算是很对沈夜白的胃口吧。
但是,一心扑
顾淮深道:“有人造谣,说阿毛是阿玲的私生子,还说你已经被我们软禁
“啊,怎么会这样啊?”阿毛的身份沈夜白还是清楚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传成这样?虽然说顾疏玲是个心狠手辣仗势欺人的军阀家的大小姐,可是
想到这儿,沈夜白的心里猛然冒出来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虽然说顾疏玲算不得好人吧,但是她突然做了一件好事却要遭雷打,似乎也
顾淮深道:“就是这样,所以你必须回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替阿玲洗雪冤屈。”
“可是这里……”无数人的命,和一个人女子的名声,沈夜白有点儿犹豫。他不像顾淮深那样,可以为了一个人而不考虑其他,更何况那个人并不是他真心以待的。
“这里会有人打理的,”顾淮深看出了他的犹豫,道,“我现
本来有一点心软了,听到顾淮深这目中无人的话语,他又有些不乐意了:“如果你真的把我敲晕了绑回去,那么,
顾淮深知道,也许孩子气的沈夜白的确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当下虽然恼怒,却也不能动粗。所以这也是他先礼后兵找他来商量的原因。
但是,他顾少帅是谁,他狡猾得就跟那小狐狸一样,既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打动不了你,他就还有后招。顾淮深眼珠子咕噜一转,便道:“你也知道,白城那边一直
听到有药的时候,沈夜白的眼睛都亮了,眸子放光都快赶得上夜晚的猫头鹰了,就差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喊“我去我去”了,连刚刚还为顾淮深的高傲自大而生的气都消了。
顾淮深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只见那个单纯得只剩下万贯家财和一腔热血的沈夜白,果然中计,连怀疑都没有。
沈夜白道:“我去,我回白城取药。”
“行,”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爱护同胞、智勇双全的热血青年沈夜白,这个光荣而艰苦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连同梁家巷所有百姓的命也一同交给你了。”
沈夜白双眼放光,答了一句“嗯”。
可是,等到半个小时之后,沈夜白爬上汽车,却
顾淮深邪魅一笑:“可是仔细一想,你和疫苗的安危更加重要。所以,本少帅就亲自出马了。”
话音未落,油门一踩,车子已经飞了出去,还伴随着沈夜白的一声怒吼:“顾淮深,你这个骗子!”
路旁的树木和青山都不停的倒退,透过窗户,只能看到急速后退的景致。沈夜白有些疲倦打了个呵欠,道:“所以,你就是想要我回白城为你妹妹解释清楚一切,还她清白对不对?”
“是。”
“其实你没有必要唬我的,只要你的态度稍微软一点儿,我就不会拒绝了。我又不是像你们一样的铁石心肠,我看不惯别人白白的蒙受冤屈的。”
“铁石心肠?”顾淮深冷笑一声,“没有人的血不是热的,也没有人的心肝不是肉做的。”
“那你们这样欺压百姓?你还可以一枪打死自家的丫鬟,而顾疏玲也还一直欺负阿秀。这难道还不是铁石心肠么?”
“欺压百姓?哈哈,也许
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是从另一方面听来还是有道理的。正是由于顾家现
而亲手打死文竹,这却是顾淮深的心病吧。他也犹豫和挣扎了许久,可是终究还是下了手。
可是,顾淮深终究还有一点儿理智,知道沈夜白与此事全然无关,就算是把胸中的怒气和脏话全部
而阿玲对于阿秀的刁难,顾淮深这样解释:“呵,阿玲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难道没有这样的权利?还是说,饱诗书并且接受了新式教育的你,学的就是这样无情的对待自己的妻子对待一个女人?”
“我,我又不喜欢她,再说了,娶她又不是我的意愿,是你们自作主张,这才造成了我们三个人的悲剧!”
听到三个人的悲剧的时候,顾淮深心里一跳,几乎以为自己对阿玲的感情已经暴露了,但是马上反应了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阿秀。
沈夜白继续道:“我也不想那样对她啊,可是她自己那么蛮横无理飞扬跋扈,还经常欺负阿秀。既然我们互相都不喜欢,何必要维持这么一段别扭的政治联姻?我都说了,我愿意和她离婚,只要她签字就好,从此男婚女嫁谁也不碍着谁,可是她就是要我不痛快,怎么都不签字。我有什么办法啊?”
“她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你?”顾淮深喃喃的重复了两遍,猛地一个急刹车,沈夜白一时不察,头撞
顾淮深停下车子,脸埋
沈夜白捂着头上的包,皱着眉头说道:“你
“我比谁都希望阿玲不喜欢你,比谁都希望她
看着顾淮深悲戚的神情,沈夜白恍然大悟:“我的天,不会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