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走的不是铁路,但行李却是早一步由铁路运过去了,而沈家二老则搭了飞机早先到了南京,至于人家年轻人嘛,沈老爷的意见是,让他们慢慢来吧。
沈夜白晕船,大江大河的颠簸的确不适合他,然而,作死的人却永远不会忘记作死,所以,他们并没有全程陆路,反而当作一次游山玩水,稍微绕道走了水路。
按道理,顾疏玲是不会和他们一起的,毕竟她并不喜欢看人秀恩爱,更不太想自己被虐得一抽一抽的时候还要打起神和阿秀斗。
但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想要半路除掉顾疏玲而后快的沈老爷居然放任他们游山玩水,晕船的沈夜白居然走水路,善妒的阿秀居然邀请顾疏玲,而冷漠的顾疏玲也答应了同他们一起走,吃货芜香居然没有揣着大包小包的零食,那么多不可能都可能了,这些异常说明,哇,有大事要
一行十几个人,带着充足的盘缠,以及几个膘肥体壮的护卫,便开始了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的旅途,从白城到安徽,然后再从安徽到南京。很是绕的一条路,但
浙皖地区以前本就是顾家的地盘,虽然现
但是,至少明面上还是平和的,就跟那繁荣昌盛百年盛世提前来了一样。
只是,大多数以喜剧开头的故事终究会以悲剧结束,常理。
所以,
详情是这样的:
本来是逃难北迁的沈夜白丝毫没有落魄的自觉性,居然看着祖国的大好河山大呼“美哉”,然后阿秀就很有红颜知己的感觉建议:“夜白,反正我们也不急着那么一两天,好不容易来了这儿,我们一起去游巢湖好不好?”
沈夜白晕船,这很不男子气概,所以少有人知,再加上他一般出入也不乘船,这缺点倒也没人晓得。阿秀本来是看他这么兴致勃勃,所以才会提出这样贴心的建议,哪里晓得他会晕船的呢?
可是,沈夜白哪里肯
“嗯,好看,”阿秀回答,“然而西湖与巢湖总是不同的啊,我们就去好好的玩上几天好不好啊?”
沈夜白哪里能够拒绝?只好点头,又
不知时因为这景太美了呢,还是因为美人
是了,好一番别致风景呢。
荻花瑟瑟,芦苇荡漾,夕照洒下来的时候,整个湖面都是金光闪闪波光粼粼的,像是前方有一条大鱼正
鱼米之乡,名不虚传。
游船不小,虽然不是雕龙画凤的奢华,但也是简朴而雅致的,大抵是这地方钟灵毓秀出了不少文人雅士,所以那船舱里还有琴棋书画的摆设,就连熏香都有,甚至上船之前船老板还问他们要不要听嗨子戏。
阿秀大部分时候都
然而,他们还是没有要。看着船老大略显失望的眼神,沈夜白掏了十几个大洋给他,算是聊以慰藉吧。船老大领着两个水手,笑眯眯的接了赏钱,虽然鞋上还沾着未干的泥土,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对钱的热爱,笑着弹了银元听那美妙的声音。
顾疏玲皱了皱眉,傍晚的清风拂过她的
然而,她也只是拧了拧眉,什么也没说,连阻止的眼神都没有抛出一个。她知道,因为冯柄谦的阴谋夺权,父兄以及她自己的处境都变得很为难,虽然她那封匿名信可以暂且保住兄长的命,却无法成为自己的护身符。她的多年算计全
本来以为最多是被船夫宰一顿,最多损失些钱财罢了,哪里晓得事情会那么眼中?
当夜色渐渐浓了下来,而游船却仍
然后,不知是谁第一个
船停
十来个人都站
惶急中带着恐惧,很明显是胆子小但好奇心重的姑娘。
又有人说:“那种东西倒是没见过,不过我倒是听过海猴子的说法……”
“这里是湖,又不是海,哪里来的海猴子啊?”
众说纷纭,反正都是不好的推测,而越说越慌,越说越怕,纯粹就是自己吓自己。这鬼神之事更是说得那几个膘肥体壮的护卫都有点儿怂,说什么如果是人那不消说上去就是三拳两脚打得他直喊娘,可如果是那种东西就……
阿秀也被吓得白了小脸儿,使劲儿的往沈夜白怀里挤,沈夜白倒是稍微好些,虽然怕吧,但也是比较坚定的无神论者,这连神都没有了,哪里有鬼啊是不?
所以,沈夜白一边为了安慰神神叨叨的众人,一边也给自己打起,便做了一个自以为最恰当的分析:“船夫……会不会是因为迷了路把船开到了这儿,然后……”这种观点连自己都不能说服,自欺欺人的效果都没有,他便只能稍微实事求是一点,虽然不免悲观了些,他说,“会不会是……水匪?”
这一观点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但这比闹鬼也好不了多少,众人白了的脸还是没有恢复血色。阿秀扯了扯沈夜白的衣袖,问:“那该怎么办?他们和强盗是一伙的,会不会现
“趁他们还没有动手,走,赶紧走,”沈夜白深谙打不过就跑的道理,而他手下这些人又大都是浙皖一带的,几乎都是会水的,这开船虽然不是主业吧,但想想应该还是有人会的,所以他招呼众人道,“别愣着了,快啊,等他们回来了就完蛋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这才四散开去,会开船的急忙跑进驾驶室里,却
顾疏玲仍站
而让人惊讶的是芜香,她居然也跟
顾疏玲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这异常,问:“芜香,你
“我
顾疏玲生生把自己的夸赞又咽了回去,看来吃货永远是吃货,就算暂时转性了也是为了更长远的吃货事业考虑。
本是一笑了之的,可是,突然,一个念头猛地从心底里窜出来直接冲上脑子里,顾疏玲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不由自主的轻呼了声“糟糕”,然后便跑开了,
顾疏玲没有回答,两步上前,指着那一盘子的糖炒栗子问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沈夜白抱怨道:“还能是哪里来的,
顾疏玲皱了皱眉,一下子就把东西扫翻
两个人惊愕了一下,芜香看着满地的糖炒栗子,鼻尖全是那甜香,忍不住惋叹,问:“难道里面有毒么?”
“不知道,”顾疏玲回答得理所当然,却有点儿气人,可她却严肃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否有毒,但我却晓得这个卖栗子的人也是和船夫一伙的。如果船夫是坏人的话,那么,卖糖炒栗子的也是坏人。”
众人不解,又听顾疏玲道:“当时没有注意,可是现
却是阿秀回答的,因为当时买栗子的时候她还亲自尝了的,所以离那小贩最近,自然也是最容易看出破绽的人。她想了想,说道:“是了,他们的胳膊上好像都有刺青!”
小贩
顾疏玲不置可否,但其实,当时她离卖栗子的小贩稍远,没有看到,可是,她注意到的是,小贩和船夫们穿的鞋都是同一个款式的,而且鞋印上都带着紫红色的泥土。这就说明,他们曾经去过同一个地方。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靠着巢湖自然也是同一片的生意,如果非要走到一堆去,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同一种鞋子,去过同一个地方,而且鞋面上的泥巴还没有干,这说明时间不长,这些线索加起来怎能不让人怀疑?
至于船夫为什么会半路失踪只留下一条空船,自然不是大方送礼,而是想让船上的人惊慌失措慌不择路甚至自相残杀,当然,这也只是顾疏玲的猜测。另外,芜香看月亮启示了顾疏玲,她想,船之所以停
虽然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但是知道了小贩的不妥,她担心那栗子会有毒。虽然栗子是买给阿秀吃的,顾疏玲本人也不待见阿秀甚至巴不得她死,可她更担心沈夜白也会被毒死了,便匆匆赶来阻止。
而这九曲十八弯的水路,不出所料,他们的确是
月上中天之时,水里有了动静,扑通扑通的,就像是有无数只青蛙
然后,第一只湿漉漉的人手扒
是水匪,他们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登上了沈夜白他们的船。而沈夜白等人,早已是浑身瘫软,有气无力的跌
而羊入虎口,生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