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末回到家中内院,原本偌大的院子里只有星散地几个仆人打扫,现
沈黛末脚步一滞,突然有了一种大宅门庭院深深的感觉。
院子里,冷山雁正坐
仆人们动作有些生疏,爬
恍惚中,沈黛末好像见到了书中,那个手段狠辣又极端厌世的大反派的影子。
“给娘子请安。”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仆,规矩恭敬地跟沈黛末行礼。
“妻主回来了。”冷山雁听到屋外的动静,朝院门口看去,那双冰霜般冷冽充满攻击性的眉眼,
“娘子回来了,还不快吩咐厨房把菜端上来。”白茶赶紧说道。
一个模样看起来青涩的小奴点点头,往外头跑去。
没一会儿,仆人就将菜饭端上了桌,一个面生的仆人将饭菜一道道端到门口,然后传送到另一个衣着锦缎的男人手里,
明明就是两步路的功夫,非要用三个人,搞得这么复杂。
这还不止,侧边端茶水的、捧巾帕的男仆占了一溜,沈黛末瞧着格外不自
好不容易菜上齐了,沈黛末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她的眼睛刚落
沈黛末顺着筷子抬头看去,正是刚才负责传菜的男人之一,衣着天青色的缎子,袖口绣着堆叠的花样。
沈黛末看向冷山雁,问道“郎君,他是”
冷山雁捏着白瓷勺子,轻搅着碗里的螃蟹青羹,低沉的声音平静而和缓地介绍道“这位弟弟是阮鱼,阮小侍,那位叫靳丝。都是从宫里拨出来,伺候妻主的,今日刚过门,我本想让他们歇一歇,但两位弟弟都不愿不遵礼法,执意要来伺候妻主用晚膳,今日的菜品和人员安排也都是他来做的。”
听到冷山雁的介绍,阮鱼脸上一红,更加含羞带怯地对沈黛末暗送秋波。
但沈黛末的注意力却被他身后的靳丝吸引住了。
靳丝的容貌只能算作清秀,但笑起来的时候清新自然极具感染力,皮肤白皙净透,还有一颗小虎牙,一股干净男高的气息扑面而来,放
不过这两个人都不过17
、18岁的样子,
沈黛末有些感慨,不由得多看了他们两眼,然后被冷山雁准地捕捉到。
冷山雁不动声色的睨了一直安静沉默地靳丝,笑声低沉“妻主不尝尝阮鱼为您夹的水晶脍吗他心思细腻,看您的目光落
“奴只是从前伺候宫里的贵人伺候惯了,练了些眼力,郎君就别取笑我了。”阮鱼羞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感激冷山雁帮他说好话。
“妻主作证,我这是
沈黛末瞧这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下意识就想起了师苍静编排冷山雁的那些莫须有的话。
雁子这么好的人,平白无故被人造谣,恶毒,太恶毒了。
她顿时吃不下饭,放下了筷子。
方才还笑嘻嘻的阮鱼,顿时噤了声,有些不安地看向冷山雁。
冷山雁淡淡一笑“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立马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妻主,怎么闷闷不乐的”冷山雁温声询问道。
沈黛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师苍静的事情告诉了他。
冷山雁听完,沉默许久,道“马氏竟然被卢氏给活活气死了,真是可怜,他虽然笨嘴拙舌,但却是个老实人,辛苦一生,落得这样的下场。”
沈黛末虽然也感慨马氏的一生,但听到冷山雁这样说,顿时更加生气“你跟他无冤无仇,被他造谣,还能怜悯马氏的遭遇,可他却将马氏之死推脱到你的身上。”
神经病
冷山雁眸色淡而寡漠。
当初他确实预料到马氏会死的结局,卢氏能容得下一个继子,但绝不下一个原配,师英的家业是卢氏帮她打下来的,马氏一点力没出,凭什么要与他平分秋色,哪个人都不能忍,何况卢氏一个二嫁的鳏夫。
冷山雁本有意提醒,但当时师苍静的态度咄咄逼人,他不过拒绝帮师苍静作伪证,就跑到大闹沈家,还放狠话势不两立。就算提醒了,也会被师苍静认为是居心叵测,那他何必再淌这趟浑水,你们自己要认清,结果就得自己受着。
只是冷山雁没想到师苍静竟然疯魔了,这种谣言也敢往外传。
别人信不信,冷山雁不
他微微颦眉“或许是因为我上次得罪了师公子,所以他才一直记恨我吧。”
“你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冷山雁低着头,像一个打碎了盘子委屈又无措的小媳妇“妻主还记得之前您
沈黛末深吸一口气“怪不得那时外头那么吵,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跟我说”
冷山雁抿了抿唇,烛火摇曳的光影中现出他惊心动魄的美“妻主那时候还病着,最需静养,我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打扰您。”
沈黛末沉默地抱住他。
冷山雁轻轻地嗅着她的
那种蠢货,
冷山雁心情愉悦,起身替她夹菜“这道花炊鹌子是阮鱼弟弟亲手做的,妻主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黛末夹起尝了一口“果然还是阿邬的菜最对我胃口。对了,你刚才说今晚这些都是阮鱼安排的”
冷山雁淡笑着点头“他初来乍到,急切地想讨您高兴,都没
沈黛末心里的算盘
“难为他有心,只是做法有些骄横了,阿邬本就是管理厨房的人,把他赶走,阿邬能去哪儿”
“我听说这件事后就去安慰他了,宫里来的贵侍,不好管教,又因
沈黛末叹了口气“以后别让他进厨房了,家里上上下下加上外院的仆人一共四十多口,这样铺张下去我的俸禄怕是养不起他们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旁边几个人盯着,这么大的排场我可受不起,就想咱们俩清清静静的吃饭聊天,把那些人也撤下吧,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冷山雁唇角上扬,笑着给她盛了一碗螃蟹清羹“这是我吩咐阿邬额外给您熬的,你喝些吧,别生气了。”
“还是你最了解我。”沈黛末一边吃一边说。
冷山雁的丹凤眼微眯,细长的眼型里映着对沈黛末无限温柔和洪大的深情“谁让我嫁给您三年了呢、”
他放下筷子,试探着拉住沈黛末的袖子“妻主,雁”
“娘子,宫里来人了,说陛下又做噩梦了,急着召您入宫呢。”门外,白茶急匆匆来报。
冷山雁别过脸去,冷艳的外表下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意“休沐日陛下也不能让您休息一天吗自从当上这都虞侯,您每天晚上都是
也未免太霸道了些。
沈黛末无奈“你不知道,陛下总是做噩梦,说有鬼缠着她,必须有人守着她才安心,而且她”
沈黛末不敢细说,再说就是泄露宫廷秘事了,反正她觉得这皇帝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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