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虎山太郎的死,琴酒给了上面回应。
“他被公安盯上了。我建议立刻搜查他的家,销毁全部情报,以免被公安发现组织。”
很正当的理由。
如果不是诸伏景光参与了交易,根本不可能知道琴酒在说谎,毕竟他一向都是以组织利益为先。
这样忠心耿耿的琴酒,竟然也会阳奉阴违。
搜查的事情琴酒自然会揽到自己手里,他甚至连伏特加都没有带上,一人一猫前往虎山太郎的家开始搜查。
有关组织的事情全部删掉,另外一点就是……
“找有关诸伏景光的情报。”琴酒吩咐布偶猫。
诸伏景光无语地看着琴酒,小小声嘀咕:“你明明就知道我的身份吧?我都已经看出来了。”
琴酒走开,装作听不到。
在别人的家中,诸伏景光也不敢太大声,虎山太郎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的妻子和儿子却都在,万一吵醒了他们撞见琴酒,两人肯定难逃一死。
但是诸伏景光跳到了电脑的键盘上,用爪子努力了很久才打出了一行字:我是苏格兰。
琴酒很快也过来检查电脑了,他随手将文档关掉,警告猫咪:“不要乱碰电脑。”
诸伏景光张大了嘴巴,不是吧……这都要装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吧,竟然还继续装,不知道我是谁对你又没有什么好处!”诸伏景光嘀嘀咕咕。
当然有好处了,琴酒想。
他可以狠狠蹂/躏猫猫,怎么玩都没关系,等诸伏景光日后算账的时候,只需要一句“我不知道猫是你”足以打发对方。
所以琴酒宁愿装成小聋瞎,直接避免了被诸伏景光秋后算账。
突然,琴酒停住,仔细打量着一份文件。
是有关诸伏景光的详细情报。
他拷贝了一份,剩下的全部删除、销毁。
“你拷贝我的资料做什么?”猫咪小声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门外突然有动静,是虎山太郎7岁的儿子醒了。
“谁……谁在房间……”
房门被打开,琴酒抱着猫迅速藏进了柜子后面。
小孩打开灯,却没有发现有异常。
他顿时扁了扁嘴巴,委屈地有些想哭:“爸爸还没有回来,爸爸说过今天要陪我去踢球的,爸爸是个大骗子!”
诸伏景光心中叹了口气,虎山太郎的儿子还不知道他的父亲已经被杀死了,不管一个人再怎么坏,在他的家人眼中,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丈夫、父亲。
小孩哭着回去了,琴酒这才抱着猫咪离开,走出老远的距离找到自己的车,开车便走。
“琴酒,你今天必须说清楚,你为什么不肯认我?”诸伏景光跳到了方向盘上面,和琴酒对着干。
“别影响我开车。”
“你明明认出我了……”
琴酒一伸手,将诸伏景光扒拉到了一旁。
诸伏景光:……
可恶!
“阿嚏——”
夜晚的风凉,就算是猫也会感冒。
琴酒关紧窗户,又开了暖风,顺便还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猫咪。
“你还说认不出我!”诸伏景光更加确信了。
琴酒却完全没理会他,好像刚刚的小动作稀松平常。
诸伏景光似乎是真的感冒了,又打了几个喷嚏之后便消停了,窝在大衣里面挡住冷空气,只探出一个猫猫头盯着琴酒,用眼神狠狠控诉对方的装傻充愣。
回到安全屋后,琴酒便开始查看有关诸伏景光的资料。
可惜,平平无奇。
事实上,在组织里第一次见到诸伏景光之后,琴酒便调查了他。
和无头苍蝇似的其他组织成员不同,在知道诸伏景光身份的前提下,琴酒查到了不少的东西。
比如长野的灭门惨案,比如他上过警校,比如他还有一个当警察的哥哥。
本来琴酒还以为公安内部有关诸伏景光的消息会更详细一些,结果还不如他当年调查到的齐全。
“琴酒,你一定已经认出我了。”诸伏景光一跃跳到了电脑桌上。
琴酒无动于衷。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承认认识我?”
琴酒点击鼠标,好像是在专心致志的工作。
“如果你承认你认识我,我以后每天都听你的话。”
可惜,毫无作用。
“我每天做饭给你吃好不好?我做饭很好吃的。”
琴酒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好啦,就算你知道是我,以前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既往不咎,以后还随便你怎么摸我抱我都可以,我绝无二话,你就承认你知道我是谁又能怎样?”诸伏景光郁闷地絮絮叨叨。
“呵。”琴酒笑了,用食指戳了戳猫猫头,口中缓缓吐出对方的代号:“苏格兰。”
诸伏景光立刻抬头看向琴酒,刚刚的郁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的精明。
上当了!
琴酒也立即反应过来。
“看样子你不但知道我是谁,你还能听懂我说话!”诸伏景光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琴酒则又开始装傻,可是已经装不下去了。
“喂,琴酒,你已经暴露了,遮遮掩掩的可不像是你。”
琴酒却又不理会他了。
诸伏景光磨了磨牙齿,“嗖”一下跳到了琴酒的怀里,用指甲轻轻勾住他的衣服,让他直视自己。
“你是能听懂全部小动物说话还是只能听懂我说话?”
琴酒眨了眨眼睛,装作没有听到。
见琴酒死鸭子嘴硬,诸伏景光沉默了片刻,又问:“你是故意杀死虎山太郎的?”
是。
“你拷贝我的资料要做什么?琴酒,我警告你,你不准对高明哥出手!”
听到这话,琴酒的眉头轻微皱起,一把将猫甩到了地上。
诸伏景光却已经基本适应了猫咪的身体,两只肉垫减震,平稳落地。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诸伏景光连忙道歉,有些心虚地请求:“高明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和他说过组织的事情,公安也不可能向他透露,只要你不将他的身份上报给组织,他绝对不会掺和组织的事情,绝不会给组织带来麻烦。当然,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放过他好吗?”
“不好。”琴酒恶狠狠地:“你求我?苏格兰,你真是个蠢货,你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吗?我一定要杀了他。”
诸伏景光急坏了,连忙朝琴酒大喊:“那不关他的事!”
“的确不关他的事,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琴酒已经不想和诸伏景光争论了,直接抓起猫猫将他关进了猫箱里面,锁好。
“琴酒,你别伤害他,琴酒!”
实在是吵得厉害,琴酒拎着猫箱走进了书房,将猫箱放进了书房里面,隔音良好的门便将诸伏景光的叫嚷全部隔绝。
回到自己的卧室,琴酒的脸色仍旧难看得吓人。
有时候他真不知道那个蠢货究竟是怎么想的。
求他不要去伤害诸伏高明?如果他想伤害诸伏高明,就不会解决掉虎山太郎。
他冒着被组织追查到的风险解决了虎山太郎,结果诸伏景光在提防他伤害诸伏高明?那只猫到底有没有良心?
琴酒气不顺,处理了一晚上的工作都没有去睡,第二天打开书房门的时候,诸伏景光的嗓子都已经喊哑了。
“琴酒,你别……”
“闭嘴。”琴酒将猫从猫箱里抱了出来,说道:“张嘴。”
诸伏景光满脸无语地看着他,到底是闭嘴还是张嘴啊?
“我让你张嘴。”
听到琴酒的又一声喝斥,诸伏景光只能张开了嘴巴。
琴酒打着手电瞄了一眼,扁桃体都发炎了,昨晚上这只蠢猫也不知道嚎了多久。
琴酒黑着脸抱着猫去了宠物医院,荆棘给他开了药,又叮嘱了琴酒一番,让琴酒不要喂猫吃辣的东西。
琴酒完全没反驳,喂猫咪吃了药后便离开了,直接去了宠物店。
“呦,稀客啊。”松田阵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但是见到琴酒的时候还是气不顺,冷嘲热讽:“真难得,琴酒你竟然还记得有这家店,这几天来的格外勤快啊。”
“你闭嘴吧。”虽然琴酒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萩原研二还是用爪子堵住了松田阵平的嘴。
“萩原、松田……”
诸伏景光这一开口,两只小动物全都被惊到了。
“你嗓子怎么哑了?”萩原研二跑了过去,焦急地问:“生病了?猫咪的身体比较脆弱,千万不要生病,可难受了。”
“喂,琴酒,快送他去医院啊!”松田阵平也开口。
萩原研二立刻解释:“琴酒不喜欢小动物,也从不带小动物去医院,所以我才说不要生病啊!生病了就要靠自己熬过去,太艰难了!”
诸伏景光:?
琴酒抱着猫在沙发上坐下,又将从医生那里拿的药放到了茶几上。
看到药的萩原研二呆住。
松田阵平也有些发呆,用爪子轻轻捅了捅自己的幼驯染,问:“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别理我,我什么都没说。”一向最擅交际的萩原研二瞬间自闭,完全不想说话。
诸伏景光也很无奈,试图解释:“其实琴酒他……”
“躺好。”琴酒按下猫猫抬起来的头,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脖子,不爽:“叫什么叫?不准说话了,你非要把自己的嗓子毁了才安分?”
诸伏景光于是闭上了嘴。
狐狸看了两人一眼,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们,明显更加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