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双也不着急, 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放
月色清明,白衣傀儡的动作很温柔。
夏无双看得有些出神, 半晌, 笑着说“阿玖,当我的首领真是可惜了,你那么好的姑娘, 要是
顿了顿,又说“嗯,阿玖那么好的姑娘,当人不会
顾佩玖没说话,把夏无双伤口包扎好后,单手给夏无双劈了一摞竹子扔到她面前。
夏无双“”
顾佩玖道“这种小事,还是不要亲自做了。”
夏无双说“亲自做得才有意义嘛。”
白衣傀儡不说话, 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 夏无双被她盯得有点
顾佩玖回了目光,看了一眼一边被白布裹得严实的剑, 问“你要做鞘”
夏无双说“这剑半夜反射的月光刺得眼疼。”
“我老是忍不住看, 然后就怎么都睡不着了。”
夏无双试图给自己脸上贴点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醉里挑灯看剑,梦梦回什么来着”
顾佩玖说“梦回吹角连营。”
夏无双一敲手“哎, 对, 就是这个。”
随后讪笑“你怎么知道啊。”
顾佩玖说“你教过苏缠。”
夏无双“是吗, 我不记得了。”
顾佩玖转移话题“伤了手,就不要做了。我来。”
夏无双说“哎,这个得亲自”
“我是你的首领。”顾佩玖看着她,漆黑的眼睛无星五月,“自然就是你的手。”
她拿起了夏无双之前削竹子的刀,森白月色下,衬得那拿刀的手温润如玉。声音淡淡的“你能使唤刀,自然也能使唤我。”
夏无双下意识的觉得不对“不”
不是这样的。
顾佩玖已经捻起竹子削了起来,手法细腻温柔,比她好多了。
夏无双憋了一会儿,望着那竹鞘渐渐成形,终于憋出了一句“不是的。”
顾佩玖没看她,安静的削竹子。
“你别晃我了。”夏无双看了一会儿,说,“你和刀又不一样。”
顾佩玖说“一样的。”
夏无双耍无赖“我说不一样就不一样。”
顾佩玖顿了顿,理解又宽容的说“嗯,那不一样。”
夏无双“”
竹剑鞘终于成形,顾佩玖用粗砂布细心的将边缘的棱角磨掉,随后才把竹剑鞘递给她。
夏无双接了竹鞘,竹质光滑,
她喃喃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玖,我总觉得,只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顾佩玖抬眼看她。少女拿着鞘,望着她,黑色的眼眸盛着满满的月光。
顾佩玖面上没有什么神色。
夏无双嗐了一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这些干嘛。”
“阿玖,再给我折点竹子吧,我想做几个椅子。”
顾佩玖折身去了。
等她抱着一摞竹子回来的时候,抬眼便少女蹲
她抱着竹子走到近处,扫过了被摆到一边的竹鞘,和随意被扔到一边的小刀。
竹鞘之上,歪歪扭扭的刻了两个字。
问情。
顾佩玖的目光顿了顿,把目光又放到了少女渗血的白布上。
想来是用刀刻字,不小心撕扯了伤口,又流了血。
映着月华的利剑,
落花有意,而流水终无情。
听到近前有动静,夏无双这才回过神来,“啊,回来了啊。”
顾佩玖把竹子放下,拿起刀,默然无声的削着竹子,想。
就算脱去华丽的剑鞘。
她也永远是她心中的公主吧。
千魂教,夜,祭司殿。
被吓了一大跳的夏歌“”
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身后是谁了。
说是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有多久。
只不过最近事情太多,这个好久不见,真的有点时过境迁的味道。
“哥哥这几天过得开心吗”少女的说,“应当是不开心的吧。”
肌肤相贴的触感,十分真实。
夏歌有些鸡皮疙瘩“你要是别贴那么近,我可能会更开心一点的。”
“哥哥怕什么。”少女依偎
夏歌说“不许。”
楚衣松了胳膊,往后退了两步,有些委屈,“行。”
夏歌松开了镇魂,回头看。
少女穿着浅蓝色的长裙,肩膀裸露,长裙拖曳
一时间,夏歌竟也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幻。
“我的衣魅可以让人产生幻觉。”楚衣见夏歌有些困惑,便主动解释说,“别人看我只是一只蝴蝶,你看我却只是我。”
夏歌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就是说,别人看过来,只会看到一只枯叶蝶,但是她看那只蝴蝶,却是楚衣。
由于每一个感官都被迷惑,因而这个幻觉便变得十分真实。
明白了原理,夏歌也就不怎么
楚衣就看着她,笑吟吟的不说话。
被她看了一会儿,夏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之前
她说“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走。”
语气中隐约有些不耐。
楚衣声音有些委屈,说“好久没见哥哥了,多看看也不行吗”
夏歌“”
夏歌“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快点走吧,被苏缠看到了,可没什么好果子。”
楚衣说“没事,我不怕她。”
夏歌“”
她见夏歌是真的不太想说话,就说“外面传言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信。”
她说“我知道哥哥不会那么做。”
夏歌说“你现
“但是哥哥就没有什么想要做得事情吗”楚衣忽然说。
夏歌一怔,心微微的跳了起来。
“我知道哥哥是被困
她声音轻柔,“我可以帮哥哥做她想做的事情。”
这是楚衣给夏歌一个人的幻觉。
夏歌说“我没有想做得事情。”
不是的。
很多想要做的事情,但是,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师姐沉睡的面庞闪过,叶夫人温和的脸颊和少年恶毒的诅咒犹
“你可以跟我走。”楚衣看出了夏歌的动摇,声音浅浅,“我会保护你,也会还你清白。我知道怎么做而且,等一切结束了,到时候你去哪里都没关系。”
夏歌抿起了唇。
她不畏世人的谩骂,却也真的不想困
但也不愿意跟楚衣走。
夏歌望着她。
楚衣望着她,唇角的笑容浅浅“哥哥不会不甘心吗”
夏歌“你不用激我。”
“外人都说哥哥召唤恶鬼,伤害同门。”
“我知道哥哥不是那个样子的。”楚衣轻柔的说,“当然,我也知道哥哥并不
夏歌看着她。
“但是,想来哥哥应该不知道。”楚衣说,“恶灵山一役后,里面的封印被撕破,后患无穷,如今恶鬼横行,民不聊生。”
夏歌瞳孔一缩“不可能”
恶灵山的封印是她亲自补上的只要消灭了恶灵山那时逃出来的余孽,就绝对
“哥哥,这世上除了算不到的人心,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楚衣望着她,“现
夏歌心情陡然复杂。
“也许哥哥不
夏歌说“你不用当着我的面说这些。”
“但哥哥不恨苏缠吗”楚衣问,“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她还任流言蜚语,任你世人谩骂,哥哥不恨她吗”
夏歌说“我没那个心情。”
恨一个人那么累,说恨就恨,未免太简单。
“哥哥还是这般心软。”楚衣轻笑,“也不重要,因为哥哥,现
恶灵山的恶鬼出世,无论是因为不安,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么夏歌,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夏歌抿着唇看她,“你何苦这般逼我。”
“不是逼你。”楚衣说,“我只是很不喜欢。”
“哥哥被人这样欺凌,还百般退让的样子。”
楚衣伸手轻轻的摸上了夏歌的脸颊,眼里的光微微亮,“毕竟,锋芒毕露,又万般温柔,那才是你呀。”
“”
苏缠得知夏歌溜走的时候,并不是很急。
北方的天空湛蓝一望无际,没有半丝云。
秦月则有些忧心忡忡的侧立
擅自逃出魔教的,捉回来的没有一个能落得好下场。
哪怕夏歌是俘虏,但也担着小祭司的身份,千魂教等级森严,没有教主的命令,擅离职守也是重罪。
教主殿正
秦月低着头,想着开脱的理由,“小祭司应当只是顽劣。”
苏缠微微一笑,望着湛蓝的天空,“这话错了,不是顽劣。”
秦月一怔。
“她只是找到了她想要离开的理由而已。”苏缠抿了口茶,纤长的睫毛
“理由”
还需要理由吗
秦月有些糊涂,不自觉道“小祭司不是一直都”
随后马上闭嘴。
不是一直都想走吗
“是啊。”苏缠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把视线放到了天空上,“是一直都想走。”
“理由有很多。”她慢慢道,“但是,没有一个能说服她自己。”
“毕竟,她最想要救的人,解药只
秦月“”
“恨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会让她活过来呢。”苏缠舔了舔唇,秋瞳里隐约冷漠,“这样的恨,未免也太肤浅了。”
随后看秦月,笑意盈盈“你觉得呢。”
秦月“教主英明。”
苏缠说“她知道是假的,又没有办法,只能
秦月“”
“见了叶夫人,又开始挣扎,巴巴的又跑过来见我,想让我阻止她我拦下了她,让她得偿所愿,还是不满足,我又能怎么办”苏缠眯着眼睛,“真是矛盾呀。”
秦月说“您就不该让她见到叶夫人。”
苏缠说“但她把我晾
秦月“”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