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的吻落了下来,滚烫的唇重重碾在她唇瓣上,当即便要撬开她的齿关。
李蘅偏头躲过,两手推在他结实的肩上:≈ap;helli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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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赵昱突然发什么癔症?
赵昱不理会她,唇瓣一遍一遍落下来,如同雨点一般,亲吻她的面颊、眼睛、额头……
“你先让我去沐浴啊……”李蘅抬手挡住他的亲吻。
赵昱吻在她手心上,下一刻,他单手捉住她双手摁在她头顶。
李蘅挣不脱他的控制。
赵昱再次俯首去吻她。
李蘅左右躲他,口中骂道:“赵昱,你是不是疯了……”
成婚二年多,赵昱确实是索取无度,但不做那事的时候,他又是一本正经得很。在李蘅的认知里,赵昱不可能有急色的时候。
今日真是叫她长见识了,赵昱好像变得和她想的不一样了。她第一次见这样强硬急切的赵昱。
赵昱捏住她下巴,这一次,唇终于如愿以偿地覆上了她柔软香甜的唇瓣。他动作激烈,迫切地撬开她的齿关,攫取着她口中的空气。他缠着她,在唇舌相互纠缠之间激烈地律动。
他的进攻太过猛烈,李蘅难以招架,很快便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软得好似一汪春水。
赵昱的吻逐渐向下,脸埋在她颈窝处亲吻啃噬,大手摸索着解她的衣带。
床幔内一片漆黑,李蘅只能听到赵昱沉重的呼吸和他剧烈的心跳。
天地之间,仿佛只余下她和赵昱两人。
李蘅提不起力气来,嗓音也软绵绵的,还在垂死挣扎:“不行……等一会儿……”
她还想着沐浴的事呢。不只是她自己要干净,赵昱这人也爱洁,她总觉得有点不好。
赵昱从她锁骨处抬起头来,额头抵着她额头喘息:“不是天天吵着要?”
他说话时,热气扑洒下来,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的松雪香气。李蘅更提不起半分力,脸上痒痒的,下意识偏头。
赵昱再次吻了下来。
李蘅纤细的腰肢绷直,双手已然攀在了他双肩上。
漆黑的夜,卧室里并不宁静。
房梁处,一只长腿蜘蛛正忙碌着织网。
蜘蛛走过哪里,便在哪里留下丝线痕迹。它找到了中心点,不知疲倦地来回从四方散落的支撑点,往中心点拉着蛛丝。虽然来回过程很枯燥,但它乐在其中。它才学了新的织网手艺,它要织一张天底下最完美的网,网住它心心念念的花蝴蝶。
它终于网住了那只漂亮的花蝴蝶。尽管蝴蝶扑腾挣扎,却怎么也逃不脱蜘蛛的掌控,最终蝴蝶筋疲力尽,只能任由蜘蛛拆吃入腹。
“蘅儿,不和离好不好?”
“好、好。”
“明日要不要随我回家?”
“要,我要的……”
“……”
李蘅带着哭腔,被迫应了他好些话
。
云收雨歇。
卧室里安静下来。
赵昱抱着李蘅,两人交颈而卧,一时都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李蘅动了动推了他一下,语气软绵绵的:“你下去,叫春妍煮避子汤来。”
许久没有这样用过嗓子了,今日突然用到,她嗓子有些哑了。
赵昱天天不肯和她,今日这样突然,是她没有料到的。
“我吃过避子汤了。”赵昱侧躺在她身侧,仍然抱着她,脸埋在她颈窝处,声音闷闷的。
李蘅闻言怔了一下:“什么?那是女子吃的,你吃了有什么用?”
她有点不明白了,赵昱在说什么?他吃了避子汤?
“有男子吃的。”赵昱浅浅解释:“我让于学斗开的。”
李蘅眨了眨眼睛,一时没有说话。避子汤也有男子吃的?她怎么没有听说过?赵昱该不会是哄她的吧?
“你身子还未养好,不宜有孕。”
思及她爱胡思乱想,赵昱还是解释了一句。
他心中有些发闷,她还是不想和他有孩子。
“我要沐浴。”李蘅放了心。
她想了一下,以赵昱的人品,不至于做出先让她怀上孩子再挽留她的事。
真要是那样,她也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我去叫水。”
赵昱抽身而起,摸黑下了床。
李蘅浑身的力气都被他消耗殆尽,懒洋洋地靠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赵昱开了门,朝外面吩咐了,又迅速回到了床上。
他将李蘅拥入怀中,拉过被子盖住了彼此。
李蘅额头抵着他胸膛,倦怠得有些想睡。
屋子里,很快亮起烛火。
子舒在吩咐人将热水送到湢室去。
床幔内,光线朦朦胧胧的。
赵昱垂眸,看到李蘅毛茸茸的头顶,发丝凌乱地披散着。
他下意识抬起手来,动作温柔地替她整理发丝。
李蘅也乖顺,窝在他怀中抬了抬脑袋,任由他将一头凌乱的发丝理得柔顺整齐。
“侯爷,热水备好了,属下等退下了。”子舒说了一声之后,便传来了关门声。
“我抱你去。”
赵昱起身,取过自己的中衣,裹在李蘅身上,将她抱了起来。退出床幔,烛火没了遮挡,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赵昱不禁低头去瞧怀中轻轻软软的人儿。
李蘅乖顺地贴在他怀中,鸦青发丝从他手臂上披散下去,她脸颊酡红,眼眸微垂,卷翘的长睫覆下来,唇瓣有些肿了,显出几分疲惫之态来。
脖颈、半露的锁骨处暧昧的红痕遍布。
赵昱脸上发烫,唇角抑制不住往上勾了勾。踢开湢室的门,他抱着李蘅走进去,将人浸进了浴桶之中。
李蘅舒坦地喟叹了一声,两手扶着浴桶壁,选了一个舒坦的姿势,让自己整个身子都浸在热水里,只
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你把灯点起来啊。”
她和赵昱说话。
“等一下。”赵昱转身往外走。
“又去穿衣裳。”李蘅小声嘀咕:“谁稀罕看。”
片刻后,赵昱回来点了蜡烛。
小小的湢室里亮堂起来。
李蘅看向赵昱。
赵昱的中衣方才给她裹了,所以只余下一条中裤可穿。
他赤着上身,肤色偏冷白,双臂肌肉分明,但又不会太夸张。肩宽腰窄,腰身薄而劲瘦,腹肌明朗,中间一条漂亮的线条没入衣料之中。
几道伤疤,没有破坏这具身体的美感,反而更添了儿郎独有的阳刚之气。
李蘅看得出神。虽是做了几年夫妻,但赵昱还没有哪一次这样大大方方站在她面前给她看过。
她一直想看来着,但也知道赵昱的性子,若是提了大概也只会被拒绝。
她曾想过赵昱藏在衣服下的身子是有多好看,眼下见了不禁点头,确实好看,比她想象的还好看。
赵昱见她看着自己,面上薄红逐渐加深,双耳发烫,他抿唇忍住了窘迫,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不想让她再出去看别人。
“哔啵——”
蜡烛爆了灯花儿,李蘅回神,收回目光,将双臂浸入热水之中。
“赵昱把那个递给我。”
她抬起腻白的手臂,指着墙上挂着的巾帕。
赵昱抬手取下巾帕,递给她。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一旁等着。
李蘅瞧他都不敢看自己,不由生了逗他的心思:“赵昱。”
她笑望着赵昱。高高大大的人,低头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有几分不知所措。
她记得,赵昱也是第一次出现在她沐浴的场合下。而且,他竟然没有提出要出去等她。
这是开窍了?
“嗯。”赵昱应她。
“我累。”李蘅脸颊被热水蒸得红扑扑的,嗓音娇得好似要滴出水来:“你帮我洗。”
她忍住笑看着赵昱。
估摸着,下一刻赵昱就要推开门,落荒而逃了。
赵昱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李蘅噘唇,赵昱这个不解风情的,真讨厌。正要开口叫他出去时……
赵昱忽然应了一声。
“好。”
李蘅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看了赵昱一眼,又看了一眼,方才赵昱真的出声了?赵昱答应了帮她沐浴?她是不是听错了?
赵昱朝她走过去,目光飞快地掠过她玉兰花瓣般洁白无瑕的身子,转过头去,伸手拿过李蘅手中的巾帕。
他看着别处,将巾帕在水中浸了浸,巾帕带着热水,扑在李蘅肩上。
赵昱给她擦洗着后背。
李蘅才从不敢置信中抽离出来,又不禁震惊,赵昱他竟然真的伺候她沐浴了!
怎么回事?明儿个早上太阳
是不是要打西边出来?是赵昱癔症了还是她癔症了?
她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可赵昱手里的巾帕落在她身上的触感真真实实,一点也不像梦啊。
赵昱到底怎么了?
赵昱将巾帕换到了另一只手上,给她擦洗身前,眼睛仍然不敢有半分看过来,摸索着替她擦洗。
李蘅低头,看着修长的手指捏着巾帕,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隐约可见,即使是伺候人的活计,他做来也都是矜贵从容的。
即使隔着巾帕,赵昱也能感应到她肌肤的柔嫩细腻。他捏紧了手中的巾帕,耳朵几乎滴出血来。
“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李蘅接过巾帕。
赵昱神思恍惚,不觉她将帕子抽走了,大手正落下去。
他如同被烫着了一般,猛地收回手。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李蘅:“我……我不是故意的……”
想和李蘅说“对不起”,但李蘅是他的妻子,他碰到她说“对不起”似乎有些奇怪。
正不知所措间,听李蘅在身后道:“既是夫妻,是不是故意又如何?”
她捧起水,拍在脸上搓了搓,想将脸凉一凉,可脸上却越搓越烫。
她也是羞赧的。
但想起刘雅箐和她说的,男女之间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要是她不好意思,那府里的面首都得遣散了得了。
李蘅再想想自己。
她一直想拿赵昱当小倌儿来着,这不是如愿以偿了吗?赵昱脸皮薄,那她就脸皮厚一些好了。得了好处,她也要付出一些的嘛。
赵昱听她所言,心中一定。
“我好了。”李蘅从水中站了起来。
赵昱取过长巾,侧身对着她,目不斜视地将长巾递了过去。
李蘅接过来裹住自己,娇声道:“你抱我回去。”
赵昱转身,见她裹好了自己,心下一松,上前将她抱起,转身往外走。
“叫子舒重新打水进来,你沐浴吧。”李蘅抬起清亮的眸子看他。
从她这个角度,正瞧见赵昱漂亮刚毅的下颚线,很悦目。
“不用。”赵昱将她放在床上:“你寝衣在何处?”
“那个橱里。”李蘅抬手指了指。
赵昱起身取了一件寝衣给她。自个儿转身去了湢室。
李蘅穿好寝衣,赵昱还未回来。她心中奇怪,不由侧耳倾听。
湢室传来水声。
李蘅心中疑惑,赵昱在沐浴?又没叫人打水进来,他用的水……不是吧?
片刻后,脚步声传来。
“我熄灯了。”
赵昱走到桌边。
“好。”李蘅应了一声。
赵昱吹灭了蜡烛,转身到床上去。
李蘅察觉到床陷了陷,鼻间嗅到赵昱身上的松雪香,她抱着自己的被子,往床里侧挪了挪。外头留了一床被子给赵昱。
“这是
我的被子,你的在你那边。”
李蘅察觉到赵昱在掀他的被子,不由抱紧了被子出言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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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成婚之后,他们一直是这样睡的,一人一条被子,谁也不搭理谁。
赵昱不语,将她连人带被子抱进怀中,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抬手将李蘅揽在怀中。
温香软玉一落入怀中,他心便好似安稳了一些。
李蘅靠在他怀中,倒也舒坦,但心中的疑惑更深。
“赵昱,你方才用我用过的水沐浴?”她开口询问。
“嗯。”赵昱应了一声。
李蘅不由得问:“你不嫌弃吗?”
赵昱是多爱洁净的人,她可清楚的很。外人碰一碰他的衣袖,便要换一身衣裳的人,怎么会不嫌弃她用过的水?
“不嫌弃。”赵昱淡淡回她。
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有什么可嫌弃的?
“赵昱,你今天怎么了?”
尽管看不到,她还是抬起眼眸,朝赵昱的方向看过去。
赵昱今天太奇怪了,她真是越想越好奇。
“没怎么。”赵昱将她抱紧,下巴枕在她头顶上,心中的熨帖难以言表。
“没怎么你怎么突然就想……”李蘅不信,声音小小地反问。
赵昱沉默了。
李蘅也不意外,阖上眸子预备睡去。
赵昱是多沉闷的性子,她当然清楚。她问出这话的时候,就没想着赵昱会回答她。
“你不是一直想要?”
赵昱幽幽回了她一句。
李蘅原本都要睡去了,听他说这个,顿时睁开了眼睛,哼了一声道:“你就不想要?是谁不等人沐浴就……”
赵昱打断她的话:“嗯。”
李蘅吃吃笑起来,她没指望赵昱承认,赵昱竟然“嗯”了一声。虽说没有彻底承认“他也想”吧,但至少比之从前是上进了不少的。
赵昱愿意开口,她又有了和他说话的兴致。
“赵昱。”她手臂钩住他脖颈,娇娇地唤他。
“嗯。”赵昱应她,落在她细腰间的手收紧了。
两人毫无间隙地紧紧贴在一起,仿佛要嵌入彼此的身体一般。
“我问你。”李蘅小小声问他:“方才你那些……那些你是怎么会的?学得哪里的?”
她的脸烧了起来。
今日的赵昱,与往常哪一日都不同。先前那一通折腾,是她只在册子上看过,却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的。
翻来覆去,倒横直竖。可以说,成婚这么久以来,今夜的赵昱是最让她满意的。
从前不开窍的人,忽然多了这么多花样,难道这就是话本子上所说的“打通任督二脉了”?
赵昱没有立刻回答,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册子上看的。”
“哦?”李蘅不由追问:“册子?你哪里来的册子?”
她记得,清尘院中就没有这种东
西。若是有的话,赵昱也不至于那么木讷。
只有她当初成亲的时候,祖母给她箱子底下塞了几张带画儿的手帕。
不过,她有那东西又有什么用?赵昱不会,又不是她不会。
“我……”赵昱说了一个字便顿住了。
实在难以启齿。
“快点说?”李蘅催促他,又笑问:“是不是让子舒去买的?”
赵昱“嗯”了一声。
李蘅笑起来。
“快睡。”
黑暗中,赵昱脸烫得厉害。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这样贪欢。会为了……去做那样的事。
钻研床笫之欢,他之前甚至是不屑的,只有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才会钻研此道。
不想他自己很快便成了“胸无大志”之人。
他心中还是有纠结的,又告诉自己,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李蘅早日收心,好好跟他回武安侯府去。
“腰有点酸。”
李蘅动了动身子。
赵昱手抬起,落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轻轻给她揉着腰。
“腹中痛不痛?”
他低声询问。
于学斗盯着说半个月之后才可以同房。他是实在叫李蘅的话气的狠了,便有些不管不顾了。
这会儿冷静下来,又担心李蘅的身子。
“有一点点,没什么大不了的。”李蘅不以为意地回他。之前通宵,可比这酸疼。
他大手落在她腰间,一片滚烫,她又有些不安分了。
“我睡不着……”
李蘅手捉着赵昱的肩,脚蹬着他不老实地往上凑。
之前,赵昱都是彻夜不眠的。今夜,他们可是好久没有在一起,他怎么一次就鸣金收兵了?
赵昱呼吸重了一下,抬手摁着她肩:“你身子没有彻底痊愈,要克制些。”
倘若不是顾及她的身子,他方才是不会放她去沐浴的。
“那好吧。”李蘅也确实有些累了,翻过身背对着他。
她摸索着拿到自己的小毯子,抱在怀中,阖上了眸子:“把这一边也好好揉一揉。”
赵昱替她揉着腰,听她缓缓睡过去,呼吸轻微且均匀。他唇角不由勾了勾,贴到她身后,将她抱在怀中。
他从前是喜欢独自一人睡的,且不喜欢他人的触碰。也只有在成婚后,才和李蘅亲密一些,但也只限于行周公之礼的时候。
如今却不同了,他似乎要抱着她,内心才能安稳一些。
听着李蘅小小的呼吸声,他脸半贴着她脑袋,也阖目睡了过去。
晌午。
李蘅睁眼便看到赵昱俊美无俦的脸,近在咫尺。
赵昱还未醒来,他阖着眸子,漆黑的眼睫根根笔直分明,鼻梁翘挺,唇瓣红润且不薄不厚,闪着珠玉般的光泽。
李蘅瞧着,忍不住抬手抚上了他的唇,赵昱可真会长,越仔细看越觉得好看。
赵昱的大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乌浓的眸子睁开看她。
二人四目相对,李蘅笑起来。
她抬手指了指外面,幸灾乐祸:“外面已经大亮了,你来不及去早朝了。”
向来恪守规矩的赵昱,早朝迟到,这太好笑了。
“今日休沐。”
赵昱也是一怔,眉头微微皱起。
他每日寅时睁眼,数十年如一日。昨夜抱着李蘅,竟不知不觉间睡到这个时辰。
“没趣。”
李蘅撇唇。
本以为能落到赵昱一个笑柄,却不想人家今日休沐。
“起床?”赵昱问她。
李蘅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起来,外面冷得很,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入冬之后,早晚都冷,她可不想这么早起来。
“那我让春妍进来收拾东西。”赵昱倒。
“收拾什么?”李蘅不由翻过身来看他:“你带东西来我这了?”
她很不解,赵昱在说什么?收拾什么东西?
“自然是收拾你的东西。”赵昱眨眨眼道:“你随我回家去,这些用惯了的东西不带回去吗?”
他皱起眉头,也有些疑惑了。
“谁要跟你回去?”李蘅皱起脸,坐起身来。
赵昱可真烦,昨晚才好了一些,睡醒了又撒癔症。
“你昨晚不是答应我的?”赵昱也坐起身,一脸正色地看着她。
“我什么时候答应……”李蘅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她好像是答应了来着。
但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好吗?
赵昱说什么,她自然就跟着说了。
他问她“生不生气”,她当然说“不生气”了,要是说“生气”,那他们还怎么继续?
他又问她“跟他回家好不好”,她也就说“好”,那不是气氛到那儿了吗?这怎么还当真了?
赵昱唇瓣微抿着,静静等待她的答案。
“那我也不能跟你回去。”
李蘅抬起下巴,颇有几分不讲道理。
她答应了又如何?那个时候由得她不答应吗?
“你怎么可以食言?”
赵昱黑眸中有了几许不满与委屈。
“谁食言了?”李蘅脸颊绯红,倒打一耙指责他:“我……在床上说的话,谁还当真啊。你……你根本就是乘人之危,小人行径。”
那个时候说的话,自然当不得真了,谁都明白的道理,赵昱竟然想用这个来要求她回武安侯府去。
她才不回去呢。
“你亲口答应的,为何不能当真?”赵昱与她分辨。
李蘅肯同他……他心里自然就默认,李蘅是和他和好了。
既然和好了,李蘅正好一直住在娘家?当然要跟他回武安侯府去住。
“那人家那些花魁,不知道答应嫁给多少人呢,你看她
们到现在嫁了吗?”
李蘅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理直气壮地说着她的道理。
“你怎可自轻自贱,同那些人比?”赵昱眸色沉了下去。
“我就打个比方怎么了。”李蘅看他脸色不好,也沉下了脸,抬手指了指外面:“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你要管教我,现在就走。”
赵昱就不能好好说话?她又不是小孩子,最讨厌赵昱这副说教的嘴脸,烦死了。
“跟我回去。”
赵昱再次开口。
“我不可能跟你回去。”李蘅十分坚定。
她只想从赵昱身上得些好处,谁要跟他回去?
武安侯府那个火坑,她这辈子是不会回去了。
赵昱深吸了一口气:“李蘅,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李蘅睁大乌眸瞪着他,唇角撇了下去。
“我问你,昨夜咱们是不是和好了?”
赵昱平心静气地问她。
“谁跟你和好了?”李蘅哼了一声。
“那昨夜算什么?”赵昱耳根红了。
“算……”李蘅脱口道:“算我对你的感激,你帮我查我爹的事,又帮我在陛下面前解围,我不得好好谢谢你吗?”
之前,她缠着赵昱时,一直说这个话来着。
这会儿,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她顺口便说了。
“你……”
赵昱眼尾霎时红了,叫她气得胸膛起伏。
她怎么又说这种话?有没有良心?
“我什么?”李蘅偏头望着他,见他好似很生气,气焰便下去了些,转开了目光:“你不喜欢我这样,你就走呗,和离了就好了。”
她不知道赵昱在气什么。都闹到要和离了,她还和他睡在一起,占便宜的人不是他吗?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李蘅。”
赵昱喊了她一声。
李蘅抬眸看他,正要问他“怎么了”,下巴忽然被钳制住。
赵昱低头凑上了她的唇。
“唔……痛……”
李蘅含含糊糊喊痛,用力推他。
赵昱松开她,眼眸红红,喘息地看着她。
“赵昱,你是狗吗?”
李蘅指尖在自个儿唇瓣上蹭了一下,瞧了瞧,还好没破,要不然她怎么出去见人?
“下次不许再说伤人的话。”赵昱盯着她红润的唇瓣,喉结上下滚了滚。
“哼。”李蘅转过脸,往后让了让:“反正你别想我跟你回去。”
赵昱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下了床:“起来吧。”
“我都说了不跟你回去。”李蘅不仅不起床,反而躺了下来。
她才不理他。
“不是说,要物色地方开铺子吗?”赵昱问她。
李蘅闻言顿时坐起身来,朝着床幔外问:“你有地方?”
“我陪你去看看。”赵昱道。
“好。”李蘅起身凑到床边:“你叫春妍进来伺候。”
赵昱喊了春妍进来。
春妍问了李蘅的意思,给她将今日要穿的衣裳都选了出来。
≈ldo;姑娘?[]?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您下床来,奴婢伺候您穿衣。”春妍笑着招呼李蘅。
李蘅从床幔缝隙中露出个脑袋来,笑望了赵昱一眼:“不用,我自己来,你先下去吧。”
“是。”春妍低头退了出去。
赵昱已经穿戴妥当了,正系着腰带。
“赵昱。”
李蘅笑着唤他。
赵昱将腰带处整理妥当,回头看她:“怎了?”
“你给我穿衣。”李蘅探出玉白的脚,下床踩着绣鞋,抬头望着赵昱,乌眸亮晶晶的。
赵昱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李蘅撇唇道:“当初,我在武安侯府,可是每天都伺候你。你就不能伺候我一次?”
她生得明艳,笑起来好似花儿绽放,叫人移不开眼。委屈起来却又娇娇的,好似风雨中可怜的小花儿,让人忍不住伸出怜惜之心来。
赵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走上前来,修长的手指从她那些衣裳当中挑出一件衬衣来:“是不是先穿这个?”
“侯爷真聪慧,一选就选对了。”李蘅得逞,满意地笑弯了眉眼,张口便夸他。
赵昱这样听话的样子,还是挺讨喜的。
可惜,他不能一直这么听话。
“伸手。”
赵昱抖开衣裳。
不知为何,他瞧李蘅带笑的眉眼,也会有些想笑,心中也舒坦。
李蘅伸手配合着他,一边教他:“从这边,这个衣带是这边的。”
女儿家衣裳繁复,赵昱即使聪慧,头一回摆弄也一头雾水。
李蘅一边嫌弃,一边教她。
末了,她在床上坐了下来,朝赵昱伸出脚:“这个不用我教了,你不是第一次做。”
那次落下山崖,她脚崴了,赵昱给她穿过鞋袜。
赵昱抬眸看她。
李蘅也偏头望着他,容颜昳丽,双眸湿漉漉的,盼睐生辉,娇艳的脸好似流转着淡淡的光晕。
赵昱好性的蹲下身,拿过足衣仔细替她穿上。
李蘅垂眸,看他蹲在身前,专心致志地为自己穿鞋穿袜,面上不由有了笑意。
赵昱这样听话一点,不惹她生气,不就挺好的吗?
“好了。”她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很是满意:“咱们走吧。”
“先用早饭。”赵昱牵她。
“我想到集市上去吃。”李蘅扣住他手指,抬眸看他。赵昱无事是不在外面吃东西的,她从前也没有对赵昱提过这样的要求。
但赵昱今日很听话,给了她一种赵昱很好说话的错觉。她便有些得寸进尺了。
赵昱看了她片刻,最终点头:“依你。”
李蘅跟着他往外走,唇角忍不住翘起:“赵昱,你要是一直
这么听话就好啦。”
赵昱回头看了她一眼。
李蘅朝他生动地一笑。
*
兴国公府。
林婳坐在园子的朝阳处,沐浴在阳光下,面前风景如画,她脸色却难看得很,丝毫没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机勃勃。
≈ldo;姑娘,过些日子那莲池里的水结冰了,就可以在上面打冰花了。9_[]9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香雪看主子不高兴,变成花样地哄她说话。
“你能不能闭嘴?”林婳厌烦道:“从出了院子,你就喋喋不休,烦不烦?”
香雪顿时吓得不敢再说话,转头看一旁的香菊。
香菊暗暗朝她摇了摇头,又抬了抬下巴,示意香雪站到她身旁去。
香雪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往后让了几步,这才走到香菊身旁站着。
才抬起头来,就看到姚氏带着几个下人,已经到了不远处。
“姑娘,夫人来了。”
香雪下意识开口提醒。
林婳这才抬起头,看向姚氏来的方向。
姚氏已经走到了近前。
香雪和香菊连忙行礼:“奴婢见过夫人。”
“你们都先退远一些吧。”姚氏朝她们挥了挥手。
一众下人顿时退到远处去站着了。
“天这么冷,你怎么在外面坐着?”
姚氏伸手扶起林婳。
“我在院子里,心里闷得慌,到外面透透气。”林婳垂着眼睛,原本看着就有些柔弱的人,比之前更可怜了几分。
“你别这样,这世上的好男儿有的是,你又何苦呢?”姚氏手捂着心口劝她:“你这样,你兄长又那样,你叫娘怎么活?”
她苦口婆心,一脸感伤。
从林抚成被关进天牢之后,兴国公府就乱了。
兴国公府猜测元宸帝开始疑心他了,正忙着处理值得怀疑的那些东西。这么多年累积下来,可不好处理。而且还要顾及林抚成的情形,想办法救林抚成出来。
这处处都是事情。
林婳还闹这一出,实在不像话。
当初,兴国公府蒸蒸日上时,林婳归来,自然人人都宠着她。如今家中有事,长辈们都忙不过来,谁又会顾及到林婳?
姚氏也有些日子没有管林婳的事了。
“娘反正也不在意我。”林婳不看她,语气不大好:“您和爹只要管哥哥的事情就好了。毕竟哥哥是儿郎,是你们的嫡长子,兴国公府就靠哥哥来发扬光大了,我一个女儿家,也不起作用,娘就不要管我了。”
她心里有怨言。
从她在宫里跳了御河之后,娘就一直劝她放弃赵昱。林抚成出了事之后,更是没人管她的事了。
当初回来的时候,个个都说对不起她,会好好疼爱她。
娘还说,心里比疼爱兄长还要疼爱她,结果呢?
林抚成一出事,她去找娘说赵昱的事,娘反而还说她不懂事。若非没有去处,她早就离
开这个家了。当真令她心寒。
≈ap;ldo;那日,娘着急你哥哥的事情,你去说话,娘对你的语气确实不怎么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哥哥出了事,家里面得便宜的是谁?是你那些庶出的哥哥弟弟,他们得了势,会对你好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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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不懂,林婳怎么会每天脑子里就想那些情情爱爱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林婳一点也不关心。
如果换成李蘅,李蘅肯定会询问,甚至会去找刘雅箐帮忙……
她想到这里猛然停住,不让自己继续往下想。每每碰到事情的时候,她总会下意识地拿林婳和李蘅比。
起初的时候,她还挺庆幸,觉得林婳文静又贴心,而且还很省心,比李蘅好多了。
如今时日久了,才察觉林婳内心凉薄,根本就不关心他们这些亲人。反而是李蘅,她那样伤害过李蘅了,李蘅后来有几次看向她的眼神里,还有孺慕之情。
李蘅是个有情有义的,却也被她伤透了。
不过,想那些又有什么用?李蘅再有情有义,也不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
林婳低着头不说话。
姚氏又道:“我和你爹想方设法想让你哥哥回来,不都是为了你们的未来考虑吗?就算你以后要嫁出去,娘家强大,你不也有倚仗?”
“我也没说不想哥哥回来。”林婳回了一句。
姚氏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们的。娘这会儿来,是有件事情和你商议。”
林婳不由抬起头来看她:“又是关于哥哥?”
她很烦了!娘还拿这些事来烦她!
“是也不是。”姚氏摇头道:“我想你陪我梁国公府一趟,去找一下李蘅。”
“找她做什么?”林婳眼中顿时有了恨意:“她能起什么作用?她早回梁国公府了,昱哥哥不会理她的。再说了,昱哥哥向来持正不阿,不可能听她话帮哥哥的,娘你别打这个主意了!”
她一下就明白了姚氏的意思,姚氏想让她去跟李蘅低头,再求李蘅跟赵昱求情。
她怎么可能向李蘅低头?
“你先别激动,我手里是握了李蘅的把柄,才叫你和我一起去的。”姚氏拉紧了她的手:“也不会叫武安侯徇私,只是你爹说,要见一见你哥哥。你哥哥被带走的时候很仓促,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形,要见面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但是刑部那里说什么也不松口,现在只能求赵昱了。”
她也是没办法才来找林婳。想让李蘅开口,就必须林婳去低头,先消了李蘅心里的那口气,她才好开口求李蘅。
她和李蘅没有彻底撕破脸,李蘅对她还是有些母女之情在的,只要林婳低头,她有把握让李蘅答应。
她知道林婳肯定不想对李蘅低头。但这种时候,自然是林抚成最重要。
所以,她打算先哄哄林婳。若是哄不好,那就用雷霆手段。
“娘有她的什么把柄?”
林婳其他都没有听进去,只听到“李蘅要把柄”了。
姚氏拉着她的手,往边上走了走,小声道:“因为你的事情,咱们家不是一直在派人盯着梁国公吗?前些日子,李蘅开始吃一种汤药,我派人去查了,你知道她吃的是什么汤药?”
她凑得很近,神色看起来很神秘。
“是什么汤药?”林婳不由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一双眸子都亮了。
她能感觉到,娘所说的这件事,一定是对李蘅不利的。
“是治不孕症的。”姚氏也没卖关子,继续小声与她道:“我就说,当初成婚的时候,武安侯也在家中住了小半年,这次回来也有好几个月了,李蘅肚皮怎么一直没动静。”
她这倒确实这么想过,之前,韩氏也跟她埋怨过,嫌弃李蘅过门那么久了,也没能生个孩子。
“李蘅不能生养?”林婳听闻此言,几乎要当场笑出声来。
这哪是李蘅的把柄?这分明是天大的喜事。要是赵昱知道李蘅不能生孩子,还会一直挽留李蘅不和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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