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番外三(前世)(小修
南集生产队来了新知青。
队里人却并没有多欢迎。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已经不是他们对城里来的知青好奇的时候了。
这些年,南集生产队先后也来过几批知青,彻底打破了他们对城里人的滤镜。
不会干农活,事儿多,勾得他们队里的大姑娘小伙子想东想西,还要分他们的粮食。
总之,在队里人的眼里,知青就代表着两个字——麻烦!
孟秋他们也意识到了村里人对他们的不欢迎。
“到了!”
到了村口,去公社接他们的李大叔把牛车一停,指了个方向:“知青点就在那边。”
“你不送我们过去?”刘娜不敢置信。
“就这么点路?”李大叔气笑了,“我还送你们过去?”
“那我们的行李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还没找你们要牲口嚼头呢!”
李大叔驾驶着牛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自此,村里又多了一条传说,新来的这批知青比之前的还不如,几步路都不愿意走,竟然还想让牛车给他们送到知青点。
孟秋和另外两个人互相看看,上前整理自己的行李。
自己走呗,还能咋办?
孟秋从行李包下面解开几块木板,又从小兜里掏出工具,敲敲打打,将行李一层一层地放上去,用绳子绑好。
马裕和徐国良见了:“你这……”孟秋笑笑:“我力气不够大,行李拿不下,所以做了个小工具。”
其实就是个简易的行李车,之前在城里,水泥地面,走起来更方便。到了这里,虽然地面崎岖不平,也能省点力。
马裕和徐国良看着眼馋,他俩也不是身强体壮的人,这小工具,其实他俩也挺需要的,只是大家第一次见面,不好意思开口。
孟秋看出了他们的想法:“要不,咱们互相帮助吧?”
把重的东西放行李车上,两个人负责推行李车,另一个人负责提小东西。
两人一口答应。
刘娜见他们把自己的行李忽略了,不满道:“你们怎么不把我的行李放上去?”
马裕、徐国良和刘娜是一辆车的,一路上已经深知这位的大小姐做派。
甭管怎么说,他们又不是她的谁谁谁,谁乐意给她白干活?
两人都没接茬。
孟秋虽然火车上没跟他们一起,但从公社到生产队的这一路上,也看出了这位刘同志的不好相处。
她道:“可以放,那你要拿其他行李。”
刘娜说:“凭什么?”
孟秋道:“因为我们是‘互相’帮助!”
她看着刘娜,很坚持。
刘娜张了张嘴:“……拿就拿。”
四个人合作,终于到了知青点。
刘娜的大小姐脾气又犯了:“这也太破了吧?”
南集生产队的知青点就是一个农家小院, 正面两间茅草屋,右手边一间,东边院墙还塌了一角。
从城里一路过来,像是突然回到了几十年前,强烈的对比感,让人难以接受。
不止刘娜,孟秋三人的心也沉了沉。
孟秋想到原身的家,难怪大家要死要活,都不愿意下乡。这个时代的乡下和她前世真的没办法相比。
右手边的茅草屋里走出来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同志,她露出爽朗的笑容。
“你们是新来的知青吧?快进来!我叫张凤兰。”
张凤兰同志领着他们进去,介绍道:“这两间是宿舍,左边这间是女同志的,右边这间是男同志的。知青点的房子不多,大家住的是大通铺。”
张凤兰给两个男同志指了指位置,领着两个女同志进宿舍。
屋里有两张炕,一大一小,大的那张靠里,小的这张在进门左手边,对着门,进进出出,不大方便。或许是因为如此,小的这张空着,大的上面放着四套被褥。
张凤兰道:“本来咱们这儿住着六个人,有两个同志跟本地社员结婚,搬了出去,正好空了两个位置。”
“其他人上工去了,中午就能见到。我就不废话了。”她笑笑,“你们先收拾吧,有需要再喊我,我就在厨房。”
她指指刚才出来的侧边的茅草屋。
原来那里是厨房。
人一走,刘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怎么住啊?”
她的表情嫌弃。
孟秋自顾自解下行李, 刘娜见她不理自己,觉得没意思,抱着自己的被褥,左右打量。
外面的位置不止对着门,靠墙的一侧还开了一扇窗户,不仅没隐私,冬天的时候,还不暖和。
毫无疑问,肯定是里边好。
刘娜将自己的被褥放上:“我要睡里面!”
孟秋看看,目光在侧墙的窗户上停了停,道:“行。”
农家的屋子,开的窗户小,外面亮堂多了。
不过,她看向已经被褥铺上的刘娜:“你不擦擦就铺?”
炕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刘娜伸手一抹,发出尖叫:“啊我的被子——”
隔壁,听到她的叫声,马裕和徐国良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和他俩相比,孟秋和刘娜的住宿条件算好的了,他俩连单独的炕都没有。
男同志这边是一溜大通铺,住了六个人,男同志又不爱收拾,他俩都找不着空地方。
其他人不在,两人也不好动人家东西,把行李往边上一放就出去了。
见孟秋和刘娜在打水收拾,两人过去帮忙,孟秋道:“谢谢。”
马裕道:“不谢,互相帮助嘛。”
中午,知青点的人陆陆续续回来,其中一位长相有些显老的男同志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你们好,我叫陈国强。”
徐国良一笑:“巧了,我叫国良,徐国良。”
陈国强和他握手:“哈哈,徐国良同志,你好。”
张凤兰同志和他们介绍过, 陈国强同志是最早一批到南集生产队下乡的人之一,下乡已经快十年了,也是大家知青点的老大哥。
除了他,其他人对他们的到来既不热情,也不冷漠,就是平平淡淡。
但当孟秋他们知道今天的饭菜是大家一起贡献出来的,他们的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丝感动。
“这也算是咱们这儿的一个习惯,第一顿饭,大家共同出力,欢迎新同志。”陈国强道。
“你们刚来,还没有粮食,我建议你们下午先去找大队长。按照标准,在秋粮下来前,你们的口粮是由国家给,每人每月四十斤粮。”
“之后就跟社员们一样,按照工分来,工分越多,年底分的粮食越多。”
“就四十斤?”刘娜问,“不够吃怎么办?”
张凤兰笑道:“四十斤不少了,实在不行,拿其他东西混一混,总能混过去。”
“什么东西?”
张凤兰好脾气地说:“南集生产队虽然偏僻,却靠山。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季节,山上的野菜多,多弄点回来,还能省点粮食。”
孟秋暗暗将这点记下。
下乡之前,她就打听过,这个时代的工分制度,一个成年男人都很少能拿十个工分。女同志一般在五到六工分。
至于她,孟秋有自知之明,估计要再打个折,暂且按三个工分算。
一年下来,或许每个月都分不到四十斤粮,要想填饱肚子,势必要想想其他办法。
“还有一个, ”陈国强道,“咱们知青点吃的是‘大锅饭’。”
他们不像本地社员,家里有人煮饭,也不可能每天上工中途跑回来,所以,大家是在一块儿吃的。
知青点的所有人一人一天负责煮饭,其他人用自己的饭盒装好米,煮饭的那人给蒸好,回来就能吃。
自己吃得多就多放点米,吃得少就少放,也不存在吃了别人粮食的事。
当然,菜就是大家一起吃了,也不可能给每个人炒一份。不过菜也是分公共的,和个人的。
比如知青点的自留地里种的就是大家共有的,还有像是一起去山上的收获,就放在一起,大家一起吃。
至于自己折腾的那些,属于个人的东西,可以开小灶,也可以寄回家,公共的菜吃完,大家都要交东西,也可以交这部分。
总的来说,还是挺公平的。
孟秋几人点点头,刘娜问:“不会做饭怎么办?”
“那就只能学。”陈国强道。
下乡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总不能就她一个不做,其他人也会有意见。
吃了饭,其他人上工,做饭的那个人还要负责洗碗刷锅,张凤兰在厨房忙。
孟秋进去帮忙,张凤兰道:“不用,你们去歇会儿吧,等会我忙完,带你们去找大队长。”
孟秋道:“我也不会做饭,张同志,你能教教我吗?”
张凤兰一笑:“行!”
也不是所有的知青刚来都会做饭,比起叫苦的、推脱的,还是这样主动学习的,让人观感更好。
张凤兰没有再拒绝她的帮忙,一边洗刷,一边讲解,厨房里的东西都放在那儿了,土灶怎么用,蒸饭放多少水,蒸多长时间,炒菜放多少油多少盐……
马裕、徐国良本来是在收拾床铺的,中途也加入进来,土灶他俩也没用过。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声音,躺在床上休息的刘娜翻来覆去,嘟囔道:“马屁精……”
她翻了个身,重重地拍了下孟秋的床铺。
第二天,几人就要跟着大家一起上工了。
早晨,五点刚过,大家就起来了。
孟秋他们虽然昨天休息了半下午,但先是火车,又是汽车,再是牛车,还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千里迢迢过来,半下午的功夫根本没缓过来,四个人都没休息好。
孟秋往脸上泼了泼水,凉水激得她打了个寒颤,总算清醒了一些。
天色还未完全亮,远处是农田和群山,全然陌生的景色。未来六年,她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很快的,她想,一定会很快的。
吃完早饭,几人跟着其他人一起去上工的地点。
陈国强很有责任心,带着几人去找大队长,等大队长给他们分派活计。
大队长看着新分来的四个知青,很想抽口烟,就这四个人,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
两个男同志还罢了,随便往哪里一塞,这两个女同志……长得太好了。
大队长想了想:“你俩就去拔草那一组吧。”
那是一帮老娘们,大小伙子们有贼心也不敢过去。
大队长喊了个婶子过来,把两人领走了。
跟婶子们一起干活,嘴甜点,婶子们不介意教你,就是有一点不好,婶子们干活,嘴也不闲着。
“家是哪儿的啊?”
“家里兄弟姐妹几个?都下乡了吗?”
“爹妈是干什么的啊……”
孟秋和刘娜两个没经验的,根本招架不住,要不是中午下工铃打响,祖宗八代都得被这帮婶子大娘们打听出来。
“下工了,走走走,回家吃饭!”
“小孟,小刘,下午再见……”
孟秋和刘娜互相看看,颇有些同病相怜。
刘娜挽住孟秋的胳膊:“走走走,咱们也回去,累死我了。你看我的手!”
“你怎么不戴手套?”
“我只有带毛的手套。”
“我还有双备用的,可以先借你用。”
“你怎么准备得这么齐全……”
两人边走边往知青点去,而婶子大娘回到家,说起新来的知青,连连摇头。
“那活干得,啧!”
“拔个草还带手套,真娇气!在家里估计都没干过活!”
“我看啊,顶多拿三个工分,不得了了……”
“那两个男的怎么样了?”
“别说了,挑个担子都差点栽到田里!”
“哈哈哈哈……”
乡下没什么娱乐活动,新知青的到来,也算是大家的一个调剂了。
长辈们说他们不会干活,有小辈就小声道:“那人家长得好看啊……”
被当妈的一筷子敲在头上:“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啊?别给我搞什么花花心思,让我知道,腿给你打断!”
小辈捂着脑袋,不敢说出口了,却在心里道,就是好看啊。
城里来的知青和他们乡下人就是不一样,大队长家读过书的冬梅说那叫气质。
这次来的两位女同志更加好看,尤其是那位孟同志。昨天她们去找大队长,从田边走过,他们眼睛都看直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同志,跟电影明星似的。
至于他妈说的话,他想有什么花花心思,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他呢。
第一天上工就把四个新人给干趴下了。即便是拔草这种活,孟秋和刘娜两人也干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刘娜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地叫着。
孟秋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默默捶腰。除了腰和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低血糖,今天干活,稍微干了一会儿,她的头就有点晕。
张凤兰就说:“要不你今天就别上山了,留下来好好歇歇吧。刚开始干活都这样,不适应。”
孟秋道:“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每天都要干活,听他们说,现在的活还比较轻松,等到秋收,才是脱一层皮。
不趁着现在多囤积一些粮食,到那时候,更没有精力了。
她呼出一口气,站起来,拿上篮子,笑了笑道:“我好了,走吧。”
刘娜在里面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咚,趴下,反正她是不去的,累死了。
孟秋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决定下乡之前,她打听过,下乡之后并不那么好,除了环境恶劣,还有的就是当地的人,以及其他知青。
南集生产队的情况她尚未完全了解,但目前来看,无论是跟她同批下乡的知青,还是知青点的老知青们,都是比较好相处的人。
尤其是陈同志和张同志,很照顾他们这些新人。
一起上山的还有另外三个女知青,其中一个第一晚还差点跟刘娜吵起来,但对张同志带上她这个“累赘”,也没说什么。
张凤兰见孟秋悄悄打量周亚男,就说:“你别看亚男看起来不好相处,其实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昨天中午吃饭,那条咸鱼还是她贡献出来的呢。”
这年头,咸鱼真的是好东西了,又有咸味,又是肉。
“哦——”孟秋点点头,在周亚男同志的身上贴了个“嘴硬心软”的标签。
当然,最好的就是张同志了。
她不认识野菜,下乡之前,还去书店找过类似《植物大全》、《野菜图鉴》的书,根本没有。
张同志就告诉她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哪个能吃,哪个不能吃,还帮她挖。
孟秋十分不好意思:“我自己来,谢谢……凤兰姐。”
“不客气!”他们这些知青远离家乡来到这里,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她当年也受过别人的帮助。春天山上的野草长得好,一茬一茬的。除了知青们盯上了,队里的人也没放过。
白来的东西,给家里添盘菜也是好的。
知青们人少势弱,一般不跟本地人争。
孟秋就听张凤兰教她:“……咱们这个生产队风气还算可以,没有那种故意欺负知青的。但咱们毕竟是外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孟秋“嗯嗯”点头:“我记住了。”
“没事,这山够大,野菜长得多,一时半会儿挖不完,咱们走远一些不愁挖不到。”
张凤兰领着孟秋往更远的地方走,压低声音道,“等哪天叫上男同志们,咱们往山里去,说不定还能找到好东西呢。”
两人找了一处背面的山坡,一窝一窝的都是野菜。
“好了,挖吧!”张凤兰说。
周亚男三人作伴去了另一处。
孟秋埋头,吭哧吭哧地挖了起来。同样的动作姿势,拔草的时候,只觉得累,挖野菜却充满干劲。
这大概就是收获的动力。
“凤兰姐,你看这个是什么?”
“野韭菜!运气不错啊,可以加个菜了。”
孟秋高兴地笑,别的野菜她不认识,韭菜她还是知道的。
张凤兰说:“咱们记着这地方,回头说不定还能再长出来。”
“好。”
眼看挖得差不多了,两人准备去找周亚男她们。孟秋站起来,提上篮子,正准备转身,不远处经过一个人。
背着一个背篓,上面堆着柴火,足有半人高,看起来就重,他却仿佛背的是空背篓一样,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
孟秋不由多看了两眼:“凤兰姐,那是谁?也是知青吗?”
气质看着不太像这里的人,可她在知青点也没见过他。
张凤兰看清是什么人,脸色微变,拉着孟秋就走。
孟秋疑惑不解,张凤兰低声解释:“他不是知青,他是……咱们上山的时候,没从那边走,那边的山坡上是队里的猪圈,猪圈旁边以前是牛棚,现在住着下放的人。”
“他就是其中一个,黑五类!”
“反正你记住了,不要跟他们接触!千万不要!”张凤兰严肃警告。
孟秋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人已经消失了。
只言片语随着风传到当事人耳中,季屿却好似没有听见。
他回到牛棚,陆广山和谢行舟在喂猪,徐念薇在编草帘子。
见他回来,陆广山和谢行舟上前,接过背篓,将上面的柴火、干草拿下来,底下是几个野鸭蛋,和一只兔子。
几人也没有细看,先把背篓拎到了牛棚里面。
陆广山穿着一身破旧的军装,检查了一下,笑道:“小季你这准头是越来越好了!”
兔子全身上下只有一处伤,只在眼睛处,皮子完好。
谢行舟道:“没有杂色,这要是放到以前,还能换点东西。”
季屿道:“给陆叔做个护膝吧。”
陆广山顿时笑眯了眼睛,以前打仗的时候,急行军,桥被炸毁,只能淌水过河,大冬天的,结冰碴子的河,照淌不误。
年轻的时候不当回事,老了老了,就不好了。一变天,尤其是膝盖处,跟针扎似的。
以前还好,现在这个条件,只能硬熬。
陆广山不跟季屿客气,他跟他爹认识,以前打仗,老抢东西,两人拍桌子都不知道拍过多少回,没想到有一天会跟他儿子下放到一个地方。
季屿道:“鸭蛋煮了,兔子炖汤吧。”
徐念薇道:“行,我来收拾。”
谢行舟去帮忙。
他们四个,陆广山年纪大了,徐念薇身体不好,谢行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只有季屿是个壮劳力。
陆广山和季屿认识,他们俩却不,受人家照顾,两人就尽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们是下放的人,有肉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吃,收拾好了,现在还不敢炖,得等天黑,山上没什么人了,才敢炖,以防被人发现。
相比之下,知青点就不用担心吃吃喝喝被人看见了,虽然他们也没荤菜,晚饭很简单,一个红薯烧菠菜,一个炒韭菜。
今天的菜是男同志那边的康平做的。
孟秋还是第一次见红薯烧菠菜,这是哪个地方的做法?
另一个男同志抻着脖子将红薯咽下去,道:“康平你下回做菜能不创新了吗?”
康平略显心虚:“这不是挺好的吗?”其他人一脸的难以言喻。
孟秋:破案了,原来不是某个地方的特色做法,而是康平同志的做法。
吃完饭,趁着还没睡觉,孟秋翻出笔记本和笔,趴在床头写写画画。
大家从旁边走,瞅了几眼,张凤兰问:“你在写什么?日记吗?”
孟秋道:“不是,我不是很多野菜不认识吗?我给记下来,下次忘记了翻翻本子就知道了。”
说不定整理得多了,还能出个《野菜图鉴》呢。不知道报纸收不收。
张凤兰凑过去看,见她写的很细致,还特别配了图,虽然不是多么细致的画,但野菜的特点标注得很清楚。
若是拿着对比去找,肯定能找到。
刘娜忍不住问:“你不累吗?”
干完话去挖野菜,挖完野菜回来还写写画画。
孟秋笑笑,累,肯定累,从小到大,还没这么累过。但总得适应环境,一时半会儿又没别的办法。
明天还要早起上工,大家没有夜聊的习惯,洗漱收拾好,熄灯睡觉。
油灯吹灭,窗户上贴着报纸,微弱的光透进来,孟秋闭上了眼睛。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不知道又会遇到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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