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江宾馆的闹剧过后,徐小可连着几个星期没怎么搭理贺家国。贺家国打电话她不接,约她出去她不干,还要贺家国注意点影响。影响确实不小,机关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跑来向贺家国打听问他和徐小可什么时候结婚?贺家国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对这些传言和询问唯有苦笑而已。好
却也没忙出什么成绩,除了四处得罪人,一事无成。陈仲成仍做着政法书记,田壮达的案子进展不大,红峰商城官司正
这天快下班了,到底碰上了一件让贺家国高兴的事徐小可突然跑到他办公室来了,说是马上要到机场接几个客人,给了他一把钥匙,让他晚上到她家“听旨”。贺家国心中一喜,意识到了什么,推掉了当晚的两场公事应酬,心修饰了一下,去了徐小可的家。
用徐小可给他的钥匙打开了徐小可家的房门,一脚踏进房内,就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再一看,客厅的桌子上燃着几根火苗乱窜的红蜡烛,贺家国便判断徐小可已从机场接过人回了家。四处瞅瞅,并没
贺家国上前搂住徐小可纤细的腰肢,笑道“市领导来领旨了!”
徐小可一把推开贺家国,嗔道“我今天得和你好好谈谈!”
贺家国
徐小可却说“算了吧,贺领导,我被你这支垃圾股坑死了!”拉着贺家国
贺家国揽着徐小可,笑问“徐处长,你还是先宣布吧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徐小可讥讽地看着贺家国“呸!真以为我要嫁给你了?你以为我怕那些流言蜚语呀?”
贺家国忙道“你不怕,肯定不怕!——你这不是为了我吗?我怕呀,因为峡江宾馆那一出子,不少别有用心的家伙都诬蔑我是流氓市长了,你肯定很同情我,下决定嫁给我了!”
徐小可叹了口气,这才问“李书记和你说过了?”
贺家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李书记说过什么?”
徐小可又点了一下“我的事啊!”
贺家国回忆了一下“你的事?没说过你什么事呀!”
徐小可见贺家国不像装洋相,便说“我主动找李书记谈了一次,问李书记如果我和你正式结婚,我的工作能不能不动?而且,我还把那晚
贺家国乐了“这可是李书记上任后办得最漂亮的一件事!”酒杯一举,“来,小可,干!”
徐小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为什么?为李书记还是为我?”
贺家国道“为李书记,更为你!”
徐小可仍不响应“那你找李书记干去吧!”
贺家国立即抛弃了自己的领导“小可,为你的永远善良美好干杯!”
徐小可这才笑着把酒杯举起,和贺家国碰了下杯,将杯中酒一饮而。饮罢,又说“家国,你这个糊涂虫,都没问问我和李书记说了一个什么重要细节?”
贺家国这才想了起来“哎,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
徐小可说起了那天峡江宾馆
贺家国还没意识到徐小可想说什么“是不是钱市长当时不知道我们的事?后来钱市长不是打了电话给陈仲成么——不是钱市长,那晚还不知怎么场呢!”
徐小可冷冷一笑“钱市长怎么不知道我们
贺家国一下子明白了“如果李书记不找到钱市长,钱市长根本就不会管我们,是不是?!”
徐小可点点头“一点都不错!家国,你不要以为只是陈仲成这些明里的对手想看你的笑话?钱市长也想看你的笑话,也想让你早点下台滚蛋!你还笑话我是猪脑子,你的脑子这么好就不想想你和李书记是什么关系,市里这些头谁不知道?人家乐意你做这个市长助理吗?!”
贺家国惊出一身冷汗,脱口骂道“他妈的,我真没想到连钱市长也容不得我,我这一做市长助理,那么多枪口都瞄上我了,我再替他当抹布也没用!”
徐小可说“家国,你明白就行了,也别骂了,反正倒霉的不是你,是我!事后钱市长专门找我谈过一次话,那意思还想让我劝你急流勇退。还说了,他是为我讲话的,是李书记坚持要动我。谁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得很,才去和李书记谈了一次。现
贺家国苦笑道“小可,这种勉强的政治婚姻还有意思吗?”
徐小可说“还有点意思,——起码现
贺家国差点跳了起来“你想清楚了,以后再离还不如不结呢!”
徐小可拍了拍贺家国的脸颊,开玩笑道“你叫什么叫?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你贺家国要真是个绩优股,我就长期投资,就算是垃圾股也不怕嘛,我还可以对你进行资产重组嘛!”
贺家国这才笑了“还不知你是支什么股呢!”说罢,把徐小可抱到了卧室床上。
徐小可真是娇艳无比,简直是魔鬼身材,看上去绝不像个三十岁的女人。更让贺家国着迷的是,这魔鬼
贺家国说“娶你也真得有点胆量,你徐小可是什么人物?是我们峡江出名的阿庆嫂啊,哪个男人对你敢放心啊!”
徐小可说“没信心的男人不敢放心,有信心的男人就会放心。”
“我就没信心,不知哪天就会被人家搞垮。”
“你垮了,我再去找个有信心的男人!”
“就不能含蓄点,
“什么领导?说清楚了,结婚以后,你得服从我的领导……”
贺家国乖乖地服从徐小可的领导,一个星期后以闪电式的速度结了婚,结婚时,按徐小可的意思
早上起来,徐小可去拿牛奶,出门一看,新房门口摆着一只纯白的花圈,一条挽带上写着“贺家国、徐小可千古”,另一条挽带上写着“峡江市人民敬挽”。
徐小可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回屋推醒贺家国,要贺家国出门去看。
贺家国看到花圈,破口大骂“他妈的,这些缺德的王八蛋!”
徐小可倒清醒了,怕贺家国粗喉咙大嗓门一声张,招来些邻居看热闹,影响更坏,便劝“算了,算了,快把挽带扯下来,拿到楼下扔了。”
贺家国正扯挽带时,沈小兰和红峰服装公司的一帮女工们匆匆赶来了。
沈小兰和女工们看着花圈也很生气,把花圈拿走后,又七嘴八舌地劝贺家国
“贺市长,徐处长,你们别生气,这送花圈的家伙代表不了峡江人民!”
“贺市长,你要不是个为老百姓做主的清官,坏人还不会给你送花圈呢!”
“贺市长,你可能就是因为我们得罪坏人了……”
“贺市长……”
“贺市长……”
这一声声“贺市长”,把贺家国的心叫热了。贺家国觉得,比起那只送丧的花圈来,这些真诚的面孔才更能代表峡江人民。便也不气了,和徐小可一起,把沈小兰和女工们让进新房里,又是泡茶,又是拿糖,忙得不亦乐乎。
沈小兰进屋一坐下,就埋怨说“贺市长,你真不像话,给我们红峰公司帮了这么大的忙,烟没抽我们一支,茶没喝我们一口,我们诚心请你去吃次饭,你都一再回绝……”
贺家国说“怎么没吃过你们的饭?吃过一次嘛,还喝了碗营养汤。”
沈小兰挺惭愧“贺市长,你别提那碗营养汤了,你喝的没有吐的多!现
贺家国说“别,别,真吃了你们的饭,我就说不清了,以后也不敢替你们讲话了!你们这官司还没完,红峰商城还没拿回来,还有七百多万租金没讨回来嘛!”
沈小兰从一个女工手里要过一个礼品包“贺市长,其实我也知道请不动你,你和徐处长结婚我们事先也不知道,姐妹们昨夜临时一凑,办了点礼品……”
贺家国忙劝阻“沈经理,你们把礼品赶快退掉,心意我们领了!”
徐小可也说“沈大姐,红峰公司还那么困难,你们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沈小兰着急地说“贺市长,徐处长,你们就是廉政也不能这样不讲情理嘛!再说,这些被面、床单和一些布艺,是我们公司三十多个下岗姐妹连夜赶着绣出来的,一针一线绣的,这片心意你们能推吗?你们推了,我们可真没法向公司干部群众交代啊!大家会说你们瞧不起我们困难企业的干部群众!”
贺家国注意一看,果然都是手绣的被面、被单、布艺制品,一件件做工都很细。尤其是那些布艺,既是装饰,又很实用,插袋做成了一个大熊猫,擦手毛巾做成了圣诞老人的白胡子,简直是艺术品。看得出,这些女工们为了他很是动了一番心思的,心里禁不住一阵阵感动,一时真不知说什么好。
徐小可悄悄碰了他一下,他才醒悟了,把礼品从沈小兰手里接了下来。
沈小兰又说“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可能也不合你们的意,就当个纪念吧!”
徐小可一一欣赏着那些美的手工布艺制品,连连赞叹“不错,不错,沈大姐,我是真心话,真不错!我们就是花多少钱
贺家国被徐小可无意中的一句话提醒了,眼睛突然一亮“哎,沈经理,这不就是一条出路吗?你们有这么多能人巧手,为什么不能组织起来,创个品牌,搞一搞布艺生产?我看会有市场,甚至会有很大的市场!”
沈小兰和女工们都愣住了,来之前她们谁也没想到过,这竟会是一条出路。
贺家国进一步指点道“拿到手的二百六十万,除了非花不可的,量集中使用,我请华美国际的朋友们
沈小兰趁机说“二百六十万都用去二百万了,贺市长,你要能帮我们弄点贷款就好了。”
贺家国笑了“我前几天才帮你家老计弄了三百万贷款,今天你又开口了,我到哪弄去呀!”
沈小兰也笑了“那是两回事,太平镇是你抓的点,我们红峰公司也算是你抓的点嘛!”
贺家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哎,哎,沈大姐,这你可别赖我,你们公司可不是我抓的点,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想了想,又诚恳地说,“等你们的官司重审后再说吧,只要有好项目,有机会,能帮的忙我总会帮的!”
沈小兰握住贺家国的手,连连点头“贺市长,那好,那好,那就太谢谢你了!”
也就
同一天的《峡江日报》上还出现了一条与此相关的新闻市人大免去邓双林中级人民法院院长职务,任命程功为中级人民法院院长。
贺家国十分欣慰,对徐小可说“这么看来,我也不全是白忙活,沈小兰他们快熬出头了!”
徐小可拍拍贺家国的大脑袋“可怜的宝贝,你呢?只怕苦日子才开头吧?”
贺家国有些不解“我什么苦日子?贺市长的生活充满阳光!”
徐小可嘴一撇“是月光,徐领导的月光从此照耀着你了,——快去把领导的那些丝袜全洗了,领导不说你就不自觉,一打丝袜都穿完了,你让领导明天穿什么?”
贺家国这才明白过来“徐小可,你的资产重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