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我接到一通电话。
“纳西斯女士,碧丝卡康复医院来电话说,有位凯洛林女士想要见您, 您认识这位女士吗”传达室的人问。
凯洛林她怎么会找到我我惊讶道“当然, 我认识她, 从医院打来的电话吗她病了”
对方面露遗憾, 摇摇头叹道“医院的人说她快不行了。”
我恍惚了一瞬,立即请了个假, 坐车前往巴巴利亚。
康复医院病房的走廊灰暗绵长, 散
我来到凯洛林床前,她躺
“凯洛林女士,凯洛林女士。” 我轻声呼唤她。
她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响后,终于露出一丝清明, 仿佛终于认出了我,沙哑道“啊,是你,是你”
“是我。”我急忙抓住她胡乱伸向我的手。
“你来了。”她低声道。
“是,我来了。”
“护士们谈论报纸上的人我让她们找你”她虚弱道。
“你需要我做什么吗告诉我。”
“安妮”她用力撑起脖子,眼睛里迸
我点点头,握紧她的手问“她们
“
“我知道,我去找她们,你休息一下,我给你找大夫,你会好起来的。”
我的话好像安慰到了她,她脸上挂着一丝丝放松的微笑,缓缓睡去了。
我起身去找院方,想给她更好的治疗,但从院方得知,她得的病是梅毒,恐怕再怎么治疗也于事无补。
等我再回到病房时,
我吓坏了,惊慌地跑出去喊医生,然而医生不紧不慢地走进来,看了两眼说“你是她的亲人她已经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我以为这是缺乏必要的医疗条件导致的,就说可以出钱给她换病房买药。
医生耸耸肩,扒开凯洛林的眼皮给我看“你看,都涣散了。”
护工为凯洛林拾遗体的时候,我就呆呆地
我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病房,最后又回头远远望了一眼,忽然想起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
一位金
曾经,我陪她唱歌跳舞,排解忧愁,而一切,就这样过去了。
像故事里说的那样,初春的清晨,一只黄莺
我向人打听凯洛林的事,原来卢卡斯先生最后还是死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量打听,但很久都毫无线索。直到两个月后,我随元首去南方视察,
期间省内官员举办了欢迎宴会,这种宴会几乎是每到一处省会都要举办一次,期间各处要员都会想方设法来觐见,元首还将
当地官员连续上前谒见时,我
许多年不见,我竟过了许久才记起,他是阿尔伯特斯洛普啊那个大学时代曾试图玩弄我的男人他退学出国后我们就再没见过了,没想到会
觐见的官员一个接一个,“元首万岁”的声音此起彼伏,阿尔伯特也逐渐接近。
他饶有兴致地望着我,嘴角挂着浅笑,我皱了皱眉,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很多事,很多人,都希望能封尘
很快他的声音传来,元首高兴地称赞了他的工作,从二人的交谈中我得知,他竟然是斯达巴克省的集中营长官。
觐见结束后,宴会就开始了,元首先一步离开了,除了必要公事,他很不喜欢待
我忽然有些避无可避,因为他径直站到我面前道“您好。”
也许是宴会厅太吵,也许是我心中太乱,这两个字听起来竟有些微弱,像风吹过树梢时枯叶的轻颤。
我低垂着视线,心情黯然又烦躁,应付道“您好。”
然后就沉默了,他没再说什么,我也无话可说。
这种沉默延续许久,直到乐队忽然换了首曲子。
男人叹息了声说“听,是帕格尼幻想曲,您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但摇了摇头。
他轻笑一声说“真遗憾,只有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多想跟你一起弹奏这首曲子啊,甚至现
其实我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甚至想扭头走掉,但心中一个隐隐的认知让我忍住了,如果我想查询的双胞胎就
“听说你结婚了”他轻快地说道“我也结婚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都这么多年了,可是很奇怪,我竟然一直没能忘记你,时常会想起你的模样,想起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你呢你也曾想起过我吗”
见我不回答,他又自顾自说道“人们对曾经的恋人难以忘怀,也许不是因为痴恋旧爱,而是因为恋人对自己太坏太残暴了,那种坏让自己受伤太深,伤到刻骨铭心,因而时不时就会想起对方,还误把这种痛当做留恋。如果当初你怨恨我伤害了你,所以才抛弃我,那么这份伤害应该很痛苦才是,可是它竟然没有留给你一点点印象吗”
我没想到刚一重逢他就能对多年不见的我说出这番话来,就好像他早就
“我并非没有想起过你,只是你代表着我曾经的狂妄和无知,一想起来就令我悔恨羞愤,所以我不愿意回想,回想令我痛苦,这个回答能让你满意吗”直到此刻,我才第一次抬起眼睛去直视他,一瞬间我愣住了,因为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仿佛蕴含着某种痛苦,可再看时又没了,他脸上的神情化作了戏谑和轻佻。
“是吗那看来我们真的很相似,我也时常是这样想你的。”他笑了,向我欠身后转身离去。
第二天,我去拜访另一位朋友,哈里斯拜登,他调任
我的到来让哈里斯倍感惊讶。
“老天爷,真不敢想象,你竟然做了元首先生的秘书,我可是连觐见元首先生的资格都没有啊,对了,你怎么会过来,有什么事吗”哈里斯把我迎进他的办公室,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
我明明白白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哈里斯迟疑了一下说“菲利斯人这可不是什么好话题,嗯,好吧,我帮你查一查。”
最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