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她朦胧的眼神, 纪元清确认她应该是喝醉了，不过即便这样，她依然有种小心思被看穿的感觉，她义正词严道：“季总, 你喝醉了, 我先扶你进去。”
“我没醉，真的, 只要你愿意, 你在季氏的薪资是陆氏的两倍。”季秋晚朝她伸出两根手指, 她可是带有女主光环的人, 出两倍她不亏。
纪元清不由吞了吞口水，想要和她确认的时候, 林洛阳的电话又打来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催她了，她接通电话后语气带了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耐烦：“马上就来, 马上就来。”
“季总, 要不我们先加个好友？”纪元清告诉自己, 做人要正直, 不能乘人之危。
顺利加上好友，想着这可能是自己未来老板，纪元清主动扶着季秋晚, 打算带她回别墅那边。
“季秋晚, 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姜宁夏没想到自己一转身, 这人就不见了踪影, 这会找到她，语气自然不好。
“夏夏, 我告诉你个秘密。”季秋晚一脸兴奋地拉着她，一副要和她说悄悄话的模样。
“你是？”姜宁夏注意到扶着她的人，她的目光落在纪元清身上，她看起来并不像别墅这边的工作人员。
“我是来接我家总裁的，既然你是这位小姐的朋友，那我就先走了。”直觉告诉纪元清，面前的人应该很不喜欢她现在的老板，她还是不提为妙。
看到纪元清一溜烟跑了的身影，姜宁夏伸手捏了捏季秋晚的脸颊：“你这酒量还真是。”
两杯鸡尾酒就成这样，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有长进。
“夏夏，我挖了陆向安墙角，以后季氏会打败陆氏，嘿嘿。”季秋晚觉得自己真是个大聪明，陆氏这么多年来能越来越好，不就是男女主角光环带来的影响吗，现在她把纪元清挖到季氏，以后至少也能五五开才是。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姜宁夏当她在说胡话，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
这头的纪元清也是心有余悸，她低头扫了一眼刚才加上的联系人，不确定地想，季总应该会记得吧？
“纪助理，这边。”林洛阳朝她招手。
“林总。”纪元清走过去就看到靠在沙发上闭眼小憩的陆向安，他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难受。
“老陆，走吧，让你小助理送你回去。”要不是林洛阳喝了酒他就自己送他回去了。
“嗯，我先回去。”陆向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难受地起身。
“陆总，这边。”纪元清脸上平静，心里骂骂咧咧，不能喝还喝，他倒是爽了，自己却要大老远跑来，想到加班费，她勉强才平静下来。
林洛阳拍了拍陆向安的肩膀，等他走远才叹了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退婚了才发现心里有人家。
想起季秋晚近段时间的表现，林洛阳不由摇了摇头，老陆这次有得头疼咯。
“洛阳，你和老陆都躲到哪里去了。”秦明源端着酒杯朝他招手，想到他的心思，林洛阳只觉得头更疼了，得了，随便他们折腾去吧。
让纪元清庆幸的是，陆向安一路上很安静，这还是她第一次开这么贵的车，自然开得很小心，后座的人这时候解开了衬衫的纽扣，随后又打开了车窗。
“纪助理，开快一点。”看到前面的身影，陆向安又蓦地想起那次季秋晚冒雨来接自己。
“这里限速呢，陆总。”纪元清握紧手里的方向盘，辞职跑路的念头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季秋晚嘴里一直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姜宁夏只当她醉了，直接把她塞进车里送回季家老宅。
等家里阿姨扶着季秋晚回房间，姜宁夏才离开，回去的路上，她接到助理电话：“姜总，蓝湾那边开始放出消息来。”
“价格呢？”姜宁夏说着把车停在路边。
“他们对外的消息是找人注资。”
“这是在等冤大头呢，再等等，不着急，他们爆雷的消息应该也快爆出来了。”姜宁夏不紧不慢道。
“要不要我们这边提前放出去？”助理询问道。
“不必，有人会比我们更着急。”既然是他们的内斗，她又何必掺和进去脏了自己的手呢。
挂断电话后，姜宁夏转身朝后面看了看，她想，这一次，季秋晚不要让自己失望才是。
*
大概因为醉酒的原因，这一晚季秋晚睡得还算不错，唯一不妙的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有些痛，她揉了揉脑袋，喝酒果然误事。
洗漱的时候昨晚酒会的记忆慢慢回笼，遇到纪元清那段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的梦境，她连忙拿过手机查看，看到新的聊天框，她不由松了口气。
纪元清既然愿意添加联系方式，那就证明她对自己的提议心动了吧。
仔细想想，她倒是能理解她现在的想法了，在剧情里，她在陆氏实习期间一直很顺利，她这个“恶毒女配”对她发难也是从陆向安对她的特别开始。
但现在她提前退场，宋如萱这个“恶毒女配二号”竟然这么早就开始对她发难，她想跑路也是人之常情。
而这些改变都是因为她退婚的决定，这么看来，她想让剧情偏离到西伯利亚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一想，季秋晚又觉得干劲十足了。
趁着吃早餐的时候，她给纪元清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纪元清从昨晚到现在心里都满是忐忑，也不知道今天季总清醒以后还记不记得她的话。
她自己也明白季秋晚想挖自己并不是因为她的工作能力，而是想给陆向安添堵，虽然这个堵不一定能添上。
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来陆氏，是不少人的梦想，特别是薪资待遇方面，就在纪元清劝说自己要不为了钱的份上再忍忍，内线电话响起，里面传来陆向安淡漠的语气：“纪助理，重新泡一杯咖啡进来。”
哦，是了，陆向安不会说你哪里泡得不对，只会让你重新泡，直到他满意为止。
还不等纪元清重新泡好咖啡，她又听到宋如萱炸呼呼的声音：“我这次不是以实习生的身份来见陆总，而是以宋氏负责人的身份来见他。”
纪元清想，算了，这个钱她真是赚不了一点，等会儿回去就提交辞职报告。
就在她为即将到来的失业生活发愁时，她看到了新来的信息。
季秋晚：【我昨晚的提议纪小姐考虑得怎么样？】
这时候宋如萱已经如愿进了陆向安办公室，纪元清想起昨晚她看自己的眼神，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不其然，里面很快传来陆向安的声音，让自己给宋如萱准备咖啡。
“好的，陆总。”纪元清把先前泡好的咖啡放在陆向安面前，又回到茶水间快速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反正宋如萱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咖啡对她也没区别吧。
宋如萱这头看到纪元清去茶水间，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不过是个助理，她今天就教她好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在茶水间磨蹭了一会，纪元清才端着充好的咖啡去了办公室：“宋小姐，你的咖啡。”
“谢谢。”
纪元清一脸的警惕，确定她拿住了杯子才松手，不想，她刚松手，咖啡杯也跟着打翻，随后是杯子摔碎的声音，纪元清盯着地上的碎片，如果不是她手够快，咖啡就全洒到自己手上了。
“纪助理，你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不用这样吧？”这头的宋如萱已经开始演上了，一脸的委屈。
“宋小姐误会了，我对你没意见，我重新去给你泡一杯过来。”纪元清忍着心里怒气道。
“向安哥，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我昨天看到她和季秋晚待在一起呢，也不知道她来陆氏到底是为了什么。”宋如萱轻哼一声，她就知道季秋晚没那么容易放弃。
陆向安闻言朝纪元清看了一眼，眼里波动的情绪只有他自己懂。
“宋小姐误会了，昨晚我看季总醉了才扶了她一把，我和她并没有私交。”虽然纪元清确实有跳槽去季氏的心思，但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污蔑。
“那么多人你不扶，就扶她是吧，刚才的事也是她指使你做的吧，说什么退婚，不过是玩欲擒故纵吸引向安哥的手段罢了。”宋如萱一脸不屑。
“向安哥，你赶紧把她开除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故意泄露公司的信息给季秋晚。”宋如萱知道陆向安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打听他的行程。
“够了，我说宋大小姐，你喜欢陆向安针对我一个小助理就能让他喜欢你吗？喜欢一个人就堂堂正正地去追，而不是在背后搞这些小手段。”说到这里，纪元清一脸的不屑，来陆氏有段日子了，她自然也听过季秋晚和陆向安的事，比起季秋晚堂堂正正的追求，她真是看不上宋如萱这般小人行径。
“纪助理，这里是公司，注意你的分寸。”陆向安有些不悦，不管怎么样，这里不是谈论这些事的地方。
“什么分寸，看到你的员工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你怎么不开口？这样没有人性的工作老娘不干了。”纪元清说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等走出办公室后纪元清才感到后悔，完了，只顾着耍帅了，陆氏好歹也是业内知名企业，想要封杀自己是易如反掌的事。
纪元清有些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她一没睡好就容易冲动，昨晚送完陆向安自己到家都凌晨两点了，早上一来又遇到这样的破事。
不管心里多懊悔，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她去人事的路上又看了一眼刚才季秋晚给自己发的信息，犹豫了下回复过去。
纪元清：【那个季总，我能现在就来吗？】
季秋晚：【？？？】
纪元清：【就刚刚我把陆总给炒了】
看到这条信息时，季秋晚差点被水呛到，果然是有女主光环的人，行事作风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再次给纪元清发了邀请过后，她让顾朝给前台打招呼，等会让他直接带纪元清来她办公室。
大概是办公室的动静闹得太大，总裁办的人看纪元清的目光犹如勇士，有人试图劝解她：“那个小纪，你不要太冲动。”
“谢谢孙姐，我本来就打算辞职，现在不过是提前而已。”纪元清说完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些人的挽留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给他们挡火。
每次陆向安心情不好，送文件的事就会落在自己头上，他们都怕引火烧身。
许是她的神情太过明显，其他人有一瞬间的尴尬。
纪元清也懒得理他们，她已经决定回老家了，至于刚才给季秋晚发的信息也是一时冲动，不过她还是打算去一趟季氏，陆向安好像因为宋如萱的话误会季总了，事情因她而起，她自然要解释清楚。
这是陆向安接手陆氏以后第一次有员工在自己面前这样，以至于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有人来收拾办公室的碎片，他才回神过来：“宋小姐，和宋氏项目对接的是王经理。”
“可上次不就是你和季氏对接的吗？”宋如萱急了，她好不容易才拿到这次机会，他怎么能这样呢？
“我想陆氏的制度不需要和宋小姐报备吧？”陆向安说完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周特助。
周特助很快领会到他的意思：“宋小姐，这边请，王总那边还等着呢。”
宋如萱看了一眼陆向安，见他神情不变，她有些不满地跺了跺脚，临走时不忘提醒道：“向安哥，你相信我，你这个助理和季秋晚一样不安好心。”
等到宋如萱离开后，陆向安慢慢观摩着手里的钢笔，所以纪元清真的是季秋晚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个消息他第一反应不是生气，反而是在分析宋如萱的话，退婚难道真的是她在以退为进？
*
纪元清到了季氏很快被前台带到季秋晚办公室，这也算是季秋晚第一次认真打量纪元清，果然不愧是能成为女主的人，她清了清嗓子：“纪小姐放心，我一向言出必行，昨晚许诺你的条件都会做到。”
“季总，你误会了，我来不是为了工作的事，”纪元清垂着脑袋把宋如萱的怀疑告诉了她。
“抱歉，是我连累了你，我也没想到她会那样猜测。”纪元清不想因为她引起陆向安对季氏的猜忌，所以回老家是最好的选择。
“该我说抱歉才是，这事你不用担心，但凡陆向安长了脑子就该知道宋如萱的话不能信，你在陆氏辞职手续办好了吗？”开玩笑，季秋晚怎么可能放她走。
“已经全部办理好了，季总你的意思是？”纪元清有些不敢确定。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来季氏工作，说起来宋如萱今天针对你也是因为你昨晚好心扶了我，所以还请纪小姐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季秋晚想，这剧情以前能推动，全靠比拼谁更恋爱脑是吧。
“留下我真的没关系吗？”纪元清还是有些担心。
“你有出卖陆氏机密和陆向安的私人信息吗？”季秋晚突然问道。
“当然没有。”纪元清语气坚定。
“那就对了，咱们问心无愧，我让顾朝带你去办入职手续，办好了你先休息一个礼拜，下个礼拜再来上班就好。”陆氏和季氏不在一个方向，而且她刚离职，肯定需要时间整理。
是啊，她问心无愧，所以她为什么要退让呢，纪元清起身朝季秋晚鞠躬：“季总，谢谢你。”
等顾朝带人去办入职手续，季秋晚才打电话去了宋家，宋家如今还是宋父掌权：“宋叔，我是季秋晚，刚在陆氏看到宋小姐和他们谈合作，你们有些不厚道了，给陆氏的底价和我们完全不一样，宋叔，这样区别对待是不是不太好呢？”
这倒不是季秋晚信手拈来，而是男女主光环的作用下，所有和陆氏合作的公司，利润都会降低，为的就是和陆氏攀上联系。
宋父闻言拳头都攥紧了，如萱这丫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打着哈哈道：“怎么会，估计是那丫头搞错了，你也知道她对这些事一窍不通。”
“宋叔，白纸黑字的事我怎么会胡说，你要是不给我们季氏一个满意的答复，那我只能去问问其他人了。”季秋晚原本并不打算占宋家这个便宜的，但既然宋如萱都送到手边了，她就却之不恭了。
“秋晚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宋父挂了电话就直接给宋如萱拨了电话过去。
“干嘛？”宋如萱刚和王经理对接好，一脸的有气无力。
“你是不是又去招惹季秋晚了？”宋父对于这个幺女很是头疼，上次宴会过后就警告过她，离季秋晚远一点，她不是她的对手。
“我哪有，我今天一早就来陆氏你又不是不知道。”宋如萱才不会承认。
“行了，既然你有上进心，那就早点来公司帮你哥分担。”宋父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还是得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不要，我现在在陆氏这边很开心。”好不容易让纪元清滚蛋，现在总裁办又有了空缺，她才不要这个时候离开呢。
“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进的陆氏，真当以为人家缺你这个实习生？”宋父说完也懒得再和她争辩，改为和陆向安通话。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不用说得太明白，陆向安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点头说好。
挂断电话后，他招来周特助：“让人事那边给宋如萱办离职手续。”
“纪元清那边已经走完全部离职手续，刚才宋小姐的话，你看”老实说，周特助一时也辨别不了宋如萱话里的真假，毕竟这事放在以前的季秋晚身上，她还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一个实习生能干嘛？”既接触不到公司机密，他的行程也没有泄露，如果可以，他倒宁愿是真的。
周特助读懂他的意思：“好的，我明白了。”
纪元清的辞职陆向安只是在他们提起的时候，感慨了一句是个烈性子，很快便把这件事丢到脑后。
水韵城的项目正式启动，下周三会有个剪彩仪式，周特助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那边的人，过了片刻才听他开口：“那就把那天上午空出来吧。”
*
“您要出席吗？”方特助接手市场部后，顾朝又回到了总裁办成为季秋晚的特助。
“出席，这可是我接手后的第一个大项目。”至于会遇到陆向安这件事，压根就不在她的考虑之中，要是每次都避嫌，季氏总部就该搬家了。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顾朝离开办公室后，季秋晚才松了口气，果然没有不累的工作，她真怀念从前，也不知道季时序的恋爱脑能治好吗？
果然人经不起念叨，季秋晚才想起季时序，他的电话就来了，上次给他转钱后季秋晚直接把他拉黑，他自己估计也意识到什么，这么久都没来联系过。
今天倒是学聪明了，直接打到她办公室，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条斯理地拿过听筒，语气慵懒地对着那头喂了一声。
“秋晚，是我。”
“这时候打来，是公司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季秋晚佯装担忧道。
“秋晚，这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招到人。”季时序语气里满是疲倦，这几天公司里除了她和明月，就剩下一个人事部的，说是在招聘，但这么多天，就没看到有人来。
“哥，这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万事开头难嘛。”季秋晚不怎么走心地安慰道。
“那在没招到助理前，能不能让方特助先过来。”这才是今天季时序打电话的目的。
“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人事部招人也不是给你招助理，你的助理就是宋明月啊。”
“就她一个助理？”季时序显然对这个配置不满。
“对啊，你们是为了建功立业去的，当然越低调越好，不然到时候就算真的出了成绩，也不能让人信服，你说对吗？”季秋晚觉得季时序现在都还没有被发配边疆的自觉感。
“可明月适应不了这个工作强度。”想到这两天的一地鸡毛，季时序已经开始觉得头疼，他有预感，再这样下去，会对他们的感情造成影响。
“哥，你这样说宋小姐该不高兴了，别人能做的她肯定也能做，不然就只能换人了，毕竟公司不养闲人的。”真是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痛。
“好啦，我还要去开会，哥你们加油哦，我会在妈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的。”季秋晚说完不理会那边的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时序，你看我修好打印机打出来了呢。”宋明月一脸开心地展示自己的成果。
“明月，修打印机这种事有人来做，你不需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季时序捏了捏眉心，看来今天又要加班了。
“我只是想快点帮忙嘛，对了，你要的这些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宋明月说完指了指那边自己刚整理好的文件夹。
“好，我去看一下。”季时序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只是做事效率低了一点，再好好教她就可以了。
分公司这边的鸡飞狗跳季秋晚是没兴趣知道的，她没想到蓝湾商业圈这时候了还在做无谓的挣扎，竟然想拉人注资。
不过这也算是个信号了，估计他们内部撑不了多久了，她在网上搜出绝迹的植物照片，让顾朝安排人去鹤远那边找。
“记住，不要走漏了风声，这对我们很重要。”比起之前那两个项目，季秋晚更在乎疗养院这个项目。
“我知道了，季总。”顾朝闻言也变得严肃起来。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又是新的一个礼拜，也是纪元清来季氏正式上班的日子。
季秋晚把她安排到市场部方特助那边，剧情里曾提过，纪元清工作能力很强，希望她不会让自己失望。
周三是水韵城项目的剪彩仪式，季秋晚到的时候陆向安已经到了，这厮穿着三件套西装，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她主动朝他点头示意。
季秋晚今天一身米白色职业套装，衬得她整个人利落又干净，在她望过来的时候，陆向安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内场的媒体都是陆氏安排的，所以采访和提问环节都很和谐，很快就到了重头戏，礼仪小姐端着托盘上来送剪刀。
季秋晚和陆向安各持一头红绸，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剪断，随后现场便是雷鸣般的掌声，别说，这种感觉还真不赖，季秋晚想，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掌权人，这滋味确实不错。
“季总，合作愉快。”陆向安主动朝她伸手。
“陆总，合作愉快。”季秋晚握完手很快伸手回来，然后快速地在衣角上擦了擦掌心。
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容的陆向安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僵硬起来。
第22章
天知道, 季秋晚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连忙把手放下，随即抬眼四处扫了扫, 还好, 没人注意到她的动作。
“陆总，季总, 这边还有个采访环节, 这边请。”很快有工作人员过来请他们去那边的采访台。
“好的。”季秋晚一脸配合地跟在工作人员身后, 瞥到旁边的陆向安, 见他冷着一张脸抿着唇，浑身透着我不高兴的气息, 季秋晚有些不解, 刚才不还好好的，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虽然陆向安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但采访还是很配合, 季秋晚想, 不管她承不承认, 陆向安能成功除了主角光环自身也是有能力的，这一点，确实是自己需要学习的。
“季总, 是直接回公司那边？”所有仪式结束后, 顾朝很快上前来询问。
“先去星晓他们学校。”算算日子, 还有半个来月的时间, 颜青羽就能离开静安寺了。
等到季秋晚离开后，陆向安攥紧的拳头才松开, 他对着身边的周特助冷声道：“去查查这一个月有关季秋晚所有的事。”
周特助愣了下，随后很快应了下来。
回陆氏的路上，陆向安接到宋韵的电话，表示他们已经回国，并打算在家举办个小型宴会，让他到时候记得参加。
“妈，我很忙。”对于宋韵这种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哪怕这么多年，他依旧不习惯。
“一个宴会而已，能耽误你多少时间。”宋韵语气里透着不满，这次两家退婚的事，她总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特别这事还是季秋晚那丫头提出来的。
在她看来，当初她会订下这个婚约，完全是因为起呃群-叭衣司叭一刘酒柳仨每天追更柔柔文自己对季言远的愧疚，否则圈子里那么多名门千金，她怎么可能选择样样都不出众的季秋晚。
这些年，她家向安越来越优秀，她为了遵守诺言，从来没想过毁约，这丫头倒好，这些年把他们耍得团团转，最后更是来个大的，宋韵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有了刚才那一幕，她举办宴会的真实目的是重新给向安挑选未婚妻。
多年夫妻，陆衡何尝看不出她的想法，他不由叹了口气：“这事还是算了，之前的婚约你没问过向安的意见，现在你再这样做，也不怕他和你离心？”
“怎么可能，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他。”宋韵语气里带着委屈。
陆衡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也是，他在向安这个年纪已经和宋韵在一起，他的婚事确实该提上日程了。
不过他还是建议道：“马上就是公司周年了，按照惯例，会举行酒会，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邀请各家太太千金，也不会让向安太反感，你觉得呢？”
“也行，等我回去拟一份名单。”宋韵已经在心里开始思考邀请哪些名媛千金了，哦，还有季秋晚也一定要邀请，她要她看清楚向安有多受欢迎。
*
南市这边，季时序刚处理完手里的工作，他抬头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瞥了一眼电脑的右下角，已经快七点半了。
如果不是宋明月把报表的数字弄错，今天他也不需要加班，这样的念头在脑子里闪过，他又觉得有些愧疚，他告诉自己，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选择。
“时序，你做好了吗？”宋明月问得小心。
“已经做完了，我们回去吧。”季时序朝她扬起一抹笑容来。
“哇，这么快，时序，你好聪明。”宋明月眼里满是崇拜，如果换作她，做完那些可能需要一天的时间。
对于这样的目光，季时序很是享受，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都是有小窍门的，改天我教你。”
他只有她一个助理，等分公司正式运转后，这些东西还是需要她自己上手才是。
“好啊，但你可不许嫌弃我笨。”宋明月挽着他胳膊撒娇道，之前在总裁办，那些人虽然会教她，但每次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些都不会做，搞得她都不敢问他们了。
“你当然不笨。”季时序弯了弯唇角。
“那我们先去超市买菜吧，今晚吃鱼好不好？”宋明月和他商量着今晚的菜色。
“现在已经快八点了，今晚就在外面吃吧。”时间已经很晚了，季时序可不想晚上十点才吃上晚餐。
“外面好贵的。”宋明月皱了皱鼻尖，她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季家所有的人，她喜欢的是季时序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份。
季时序看她欢快的身影，拒绝的话到底没再说出口，也是这段这一个月的相处他才知道，她在某些事上的固执。
*
静安寺这边，姐弟三人陪着颜青羽在亭子里赏景，每到秋天，山上的枫叶变红便是这静安寺最美的风景。
“对了姐，大哥在分公司很忙吗？他都好久没回家了。”季星晓语气有些埋怨，兄妹几人的关系从小到大都不错。
“分公司刚成立，很多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很忙也正常。”季秋晚说完端起面前的杯子轻抿了一口茶水，可不是事事都亲力亲为吗，大少爷回家还亲自下厨呢，可惜身为他的家人，还没尝过他的厨艺呢。
“那肯定很辛苦吧，要不我们下周末去看看他？”季星晓说完小心地看了一眼季秋晚，她没说的是，圈子里好多人都说她做事狠厉，六亲不认，连亲兄长都能发配。
“好啊。”季秋晚答应得很是爽快。
“男子汉辛苦一点也是应该的。”颜青羽虽然住在静安寺，但圈子里的那些消息她自有渠道
获取，那些传闻让她有些生气。
“这几年，时序过于求稳，公司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很艰难？”对于公司的情况颜青羽还是了解一些的。
“现在和陆氏合作的大项目正式启动，股价这几天稳定上升。” 季秋晚示意她不用担忧。
季星晓见她们又讨论起公司的时候，只觉得无趣，拉着季云深陪她去摘些枫叶当书签。
“去吧，给我也摘几张。”季秋晚朝他们挥了挥手。
“如果需要投资，你可以去找他。”颜青羽说完递给季秋晚一张名片。
“颜安集团？”季秋晚有些惊讶，之前她其实也不清楚这些，直到接手季氏后，才慢慢了解一些商场上的事，就比如颜安集团是越城那边的大鳄。
“这是你舅舅。”颜青羽指着名片上颜启闻道。
“舅舅？”季秋晚有些惊讶，这么多年，她竟然从来没听他们提起过。
“当年那个东西出现后，我和你爸怕连累到他们，很早就和他们做了切割。”提起往事，颜青羽语气有些惆怅。
看样子，又是一桩伤心事，季秋晚赶紧道：“现在应该不需要投资的。”
“那就先放那吧。”颜青羽知道她的担心，笑着让她先收起来。
等到季秋晚他们离开的时候，她脑子里还想着被自己装进包里的名片，这算不算是她煽动蝴蝶翅膀带来的改变？
带着这样的疑问一路回到了老宅，到了客厅，他们才发现原本在南市的人竟然出现在客厅。
“大哥，你回来了？”季星晓一脸兴奋，说完还四处寻找宋明月的身影。
“嗯，要在那边常驻，回来收拾些东西。”一开始季时序只带了换洗衣物，想着去那边全部重新置办就好，结果没想到卡被停了。
好不容易，分公司所有的事慢慢走上正轨，他才抽空回来。
“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季秋晚有些惊讶地挑眉。
“现在还不是时候。”季时序明白，这时候带她回来，迎接她的不是欢迎，而是各种审视的目光，他不希望她受这样的委屈。
“你倒是挺为她考虑。”季秋晚有些惊讶，她以为上次他在电话里要求助理便承受不住宋明月的“特别”，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爱无敌。
“这是我的责任。”季时序这话不仅是说给他们听的，更是告诉自己。
“你开心就好，准备在家待几天？”季秋晚随口问道。
“后天一早的飞机。”老实说，他其实挺想在家里多待几天的。
南市南边随便给他们配备了公寓，但公寓面积并不大，环境更是嘈杂，这让习惯了高档小区的季时序很是不习惯，但对上宋明月满足的神情，他又说不出换地方的话来。
那也是季时序第一次认识到两人之间对待不同事物的察觉，虽然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扔到脑。
“那你明天好好休息。”季时序眉眼都透着疲倦，想来这些日子他就没好好休息过。
“妈还好吧？”季时序刚才已经从管家那里得到他们去静安寺的消息。
“挺好的。”
“我明天去看看她。”季时序想起自己上次离开的匆忙，都未去看看颜青羽。
等季秋晚离开，季星晓便缠着季时序：“大哥，你就和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嘛。”
见季星晓一脸的星星眼，他不由失笑：“小屁孩不要好奇大人的事。”
“大哥，我成年了好吗？”季星晓朝他翻了个白眼。
季时序没说话，直接上楼回了房间，这次回来收拾东西其实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宋明月的生日礼物。
他记得上次拍卖会，他拍了一块粉钻，当时想着当做秋晚和陆向安的订婚礼物，现在看来，是不需要这个礼物了，他刚好送给宋明月。
第二天一早，季秋晚就出门了，她和姜宁夏约好去鹤远那边看看。
鹤远这块地空闲了十多年，看起来和荒地也无差别，随着这些年的发展，原本的地理优势也已经全部消失。
如果不是绝迹植物的出现，这块地不管开发什么，价值都会大打折扣。
两人站在外面的小道上，盯着那头已经建立了一半的商业圈，姜宁夏最先开口：“最迟下个月，我就能拿到蓝湾这个烂尾项目。”
都是聪明人，季秋晚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我已经派人在找植物了，等有了结果那边就会通知我。”
“好，到时候宣传的事可以交给我，我手底下有个传媒公司。”随着自媒体的发展，圈子里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块新蛋糕。
“好啊。”季秋晚也不和她客气。
“对了，陆氏周年酒会你会去吗？”姜宁夏说完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的神色，她从她爸那里听到，这次酒会宋韵明显是在挑选陆向安的联姻对象，可笑的是，自己也在她挑选的范围内？
这些年，宋韵一直是圈子里太太圈羡慕的存在，姜宁夏心里一直不喜欢她，这次的事更让她觉得厌恶。
“我倒是没收到邀请函。”季秋晚摇头。
“邀请函应该还未正式发送，毕竟还早。”姜宁夏解释道。
“哦，邀请了我就去，反之，都在一个圈子里，总不能一直避开吧，而且宋姨那人，最爱面子。”和宋韵相处这么多年，季秋晚自然知道她的命门在哪里，所以她不惧和她的碰面。
“你有主意就好。”宋韵不好相处的性子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对于陆氏周年酒会，季秋晚并没有放在心上，就如她之前说的那样，都是在一个圈子里，怎么可能避开得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宋韵竟然会约她，抛开之前的滤镜，宋韵现在在她眼里连宋明月都不如，至少宋明月不作。
季秋晚没有拒绝她的邀约，她了解宋韵的性子，如果她今天拒绝了，那么接下来几天她就没安生日子过了，她总有办法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看到已经到了的宋韵，季秋晚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她很快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步：“宋姨，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之前退婚的消息刚出来，宋韵怕被其他人笑话，选择了出国旅行，也是旅行的这段时间，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年，她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耍了。
宋韵不出声，季秋晚也安静地搅拌自己面前的咖啡，在心里猜测她约自己的目的。
宋韵倒是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沉得住气，她放下手中的咖啡勺，缓缓开口道：“秋晚，这次约你出来，是阿姨想请你帮个忙。”
“宋姨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我一定帮。”季云深捏紧手里的勺子，总觉得她嘴里的忙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着向安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之前有婚约倒是不急，但现在一切都得重新开始，这些年你一直跟在他身后，想来他喜欢什么样的你应该比其他人清楚，阿姨想请你帮我参谋参谋。”没错，宋韵就是故意提议这些年她跟在陆向安身后的事，谁不让她开心，那她也别想好过。
第23章
看着宋韵的神情, 季秋晚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不由失笑，果然没了滤镜，宋韵整个人在她这里可谓是“塌房”了。
最近圈子里的传闻估计让她难受了, 从来只有她嫌弃别人的份, 自己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在她眼里，不管是自己以前是真的喜欢陆向安, 还是利用他, 自己跟在他身后舔了那么多年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她今天不过是故意恶心自己。
就在宋韵觉得自己成功膈应到季秋晚时, 就听到她笑意盈盈的声音：“好啊，这事宋姨你找我再合适不过了。”
“那就麻烦秋晚了。”宋韵脸上笑容顿了下, 果然心机深沉, 她以前竟然没有发现。
“不麻烦的，毕竟也算是我耽误了向安哥。”季秋晚朝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膈应人谁不会啊。
“那陆氏周年酒会那天秋晚你记得来哦。”她要让她亲眼看看她家向安有多受欢迎, 让她看看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好的, 宋姨。”季秋晚利落地应了下来, 看她有些气急败坏地离开, 她不由勾了勾唇角。
宋韵离开后直接去了陆氏，她这一生，可谓是顺风顺水, 即使当初和陆衡门不当户不对的时候, 也没这么憋屈。
看到一脸怒容的人, 陆向安下意识地揉了揉额心：“妈, 你怎么来了。”
看到他疲倦的样子，宋韵到底关切地询问几句, 随后才告知自己的来意：“想到这么多年，我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耍了，我就，我就，”
虽然后面的话未说完，但陆向安足以看出她的生气，他扯了扯唇角，想问她，现在才说生气会不会太晚了点？
“我看那丫头不怀好意，和季氏的合作慢慢撤了吧。”其实宋韵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没说，她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她觉得季秋晚这么做，是因为恨她，恨她害死了季言远。
虽然宋韵自认为季言远的死和自己没关系，甚至在他死后，自己还好心地照料他们孤儿寡母，但她同时也知道，其他人是怎么议论自己的。
大概是年纪大了，以前觉得理直气壮的事，近年来回忆起来也会忍不住有些心虚，正如那些人说的，如果那天她没有给季言远打电话，这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以前季秋晚对自己的态度，她还可以安慰自己，她是无辜的，否则季秋晚怎么会对她如此亲近，所以现在季秋晚的“叛变”让她更加心虚。
“合作了这么多年，我们和季氏已经捆绑很深，短时间内无法解绑。”随着陆氏的发展越来越强大，外界都说季氏离不开陆氏，但陆向安也知道，陆氏能有现在的发展，也少不了和季氏之间的合作，十多年的合作，哪能说分开就分开。
“那就慢慢来吧，那丫头能忍这么多年，我就不信她心里没打算。”宋韵倒不是怕陆向安斗不过她，她只是怕旧事重提，她不愿意承受那些打量的目光。
“我有分寸，至于酒会的事，我目前还没那个打算。”陆向安皱着眉头道，虽然和季秋晚退婚，但他没打算再给自己找个未婚妻。
“只是多认识几个朋友而已。”宋韵说得轻描淡写。
“现在陆氏的发展并不需要牺牲我的婚姻。”陆向安冷静道。
“可，”宋韵嘴巴张了张，剩余的话没有再说出口，是啊，当初陆衡也是有婚约的，可他为了自己，忤逆了家族。
见她一脸的纠结，身为人子的陆向安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他叹了口气，语气似乎有些无奈：“酒会季秋晚那里我会配合你，但我现在并没有成家的打算。”
*
没了剧情的滤镜，季秋晚对宋韵越发看不上，她以为她的做法是膈应自己吗，那又何尝不是在膈应他儿子。
“季总，这里需要你签字。”纪元清抱着文件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季秋晚签好后递给她，语气随意地开口：“还习惯吗？”
她让顾朝把纪元清放在市场部，跟在方特助身后能学到很多东西。
“一切都很好，谢谢季总的关心。”纪元清语气真诚，在市场部，不用时时担心什么时候又要被推出去挡火，更不用担心宋如萱的陷害。
“习惯就好，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顾朝。”对于纪元清，季秋晚目前还是很满意的，同时她心里对她也有一丝愧疚的。
“谢谢季总。”纪元清语气欢快，虽然不知道季总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但她一定会努力工作，好好回报公司的。
等到纪元清离开后，季秋晚很快收到信息，她安排的人找到了鹤远那边的绝迹植物，而且比剧情里更幸运，他们发现了不止一株。
“真的？”季秋晚语气里满是惊喜，剧情里一株都能被吹成仙境，那现在岂不是仙境中的仙境？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季秋晚很快冷静道：“保护好那些东西，消息更不能透露出去，知道了吗？”
等挂断电话后，季秋晚也冷静下来，这东西一旦发现，想要一点风声不漏，估计很难，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也就是说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姜宁夏是个聪明人，接到她的电话便直接问道：“东西找到了？”
“嗯，我怕被人提前泄露出去。”不管他们保密工作做得多好，总会有人知道的。
“不用担心，我已经在和蓝湾谈收购的问题了。”姜宁夏的语气让人安心不少。
“他们愿意？”季秋晚记得剧情里那一大家子谁都不愿意让任何人占到便宜，硬生生地拖到公司宣布破产，法院拍卖。
姜宁夏轻笑一声：“总归是有人要面子的，不想落得那下场。”
“好，那我让他们联系你，什么时候放出来你安排就好。”季秋晚说完语气有些怔怔的，剧情正在一点点改变，她该高兴的不是吗？
“秋秋，我们会成功的。”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变化，坚定地告诉她，她们会成功的。
“对，我们会成功的。”剧情里陆向安能成功的事，她们为什么不能成功呢。
有了姜宁夏这句话，接下来的时间，季秋晚没把注意力再放在鹤远那边，而是转移到和陆氏的所有合作上。
她看了一眼顾朝发过来的资料，语气里满是惊讶：“这么多吗？”
就算是提前知道两家早已捆绑，但看到两家牵扯这么多项目时，她还是不由头疼，随后她又安慰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她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有些淡漠：“那就一个一个地剥离吧，总有剥离完的那一天。”
顾朝其实不懂季秋晚为什么要这样做，即使两家没了婚约，但也没必要切割得这么干净才是，毕竟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
“相信我，脱离陆氏并不是一件坏事。”陆氏这些年有主角光环加持，发展得越来越好，现在光环渐渐消失，有些东西可不得全部还回去吗？
“季总的决定自然是对的。”这倒不是顾朝拍马屁，而是她内心的想法。
顾朝的话让季秋晚唇角笑容加深：“希望你能一直这么信任我。”
*
姜宁夏因为季秋晚的这通电话，开始加速她的收购计划，她看向对面的人，扬了扬唇角：“许总为什么觉得会有和我谈判的机会，现在是你们急着出手蓝湾，而我可要可不要。”
不等他开口，姜宁夏继续道：“就算我非那里不可，我记得季氏在旁边有块地，倒不如我去和季总谈谈。”
“姜总多虑了，我不是来谈判的，我是替蓝湾来争取的。”被叫做许总的男人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后生可畏，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厉害。
“那估计要让许总失望了。”姜宁夏朝他摊手。
等人离开后，姜宁夏轻笑一声，转而对身边的人道：“等会儿放出我和季总询问鹤远拿块地的消息出去。”
等这消息放出去后，有些人就该知道怎么选择了。
季秋晚觉得接受季氏的日子好像也没什么不习惯，她只是把以前花在陆向安身上的精力花在了季氏身上。
比起以前高付出零回报，现在她做的每件事都能算到回报率是多少，季秋晚觉得有脑子的人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但显然这只是她的以为，南市这边，季时序对于宋明月还处于新鲜期，除了偶尔的抱怨，他觉得也还好，他想，就像季秋晚说的那样，既然喜欢她的特别，就要接受她的其他缺点。
分公司这边开始正式运营，对于季时序和宋明月的身份，大家其实知道得都不太多，只知道他们是总公司的。
而且两人在一个办公室，这些新来的员工自然没机会见识到宋明月的工作能力，是以并没有那种让宋明月觉得窒息的目光。
她助理的工作其实很多都是季时序帮她完成的，这样一来，宋明月就变得悠闲起来。
以前在季氏，因为王墨她们，她没有交到一个朋友，所以看到外面办公区域的那些同事，有个念头在她心里蠢蠢欲动。
宋明月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这让她迅速得到外面同事的认可，更重要的是，她身为季总的助理，还这么平易近人，因着这层身份，大家对她有些隐晦的讨好。
这让她想起了王墨，在总裁办的时候，其他部门的人看到王墨后，言语里都会有些讨好，他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有这样的待遇。
这种待遇在大家得知她和季时序的情侣关系后达到了顶峰，她有种翻身的感觉，看，她也可以做到。
这样的得意在她继续插手季时序对员工处罚的时候，她和季时序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她眼里满是不解：“时序，你不能辞退大力，他上有老下有小，你要是辞退他，你让他们一家怎么活？”
季时序有些头疼地看着拦住自己的人，第一次觉得她的善良让人厌烦。
第24章
不止季时序不明白, 宋明月也不明白，以前那个善解人意的去了哪里，他难道不知道，他的举动会毁掉一个家庭吗？
“明月, 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 更何况，天底下的可怜人多了去。”季时序语气淡漠。
“但其他人我不认识啊, 大力是我朋友, 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季时序, 我原本以为你和那些资本家不一样，现在看来, 是我想错了。”宋明月说完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快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力他们交代, 明明她和他们都说好了，到现在季时序却要她失信于人。
宋明月跑出去，发出吱吱声的门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事, 季时序是真的头疼, 他已经不记得宋明月是第几次这样跑出办公室了, 他捏了捏眉心, 拨了电话过去，那头毫不犹豫地掐断了电话。
这一次，季时序没有再拨过去, 而是第一次正视他和宋明月之间的问题。
宋明月挂断电话后没有回家, 而是随意找了个地方, 她不明白, 为什么这一次季时序不帮她了，真的开除大力, 他有想过她的处境吗，她明明都和他们说好了。
宋明月想，等季时序找到自己的时候，她再好好和他说道说道，再帮她一次就好，可等到天黑，她都没能等来季时序，于是，两人迎来第一次冷战。
*
“所以这次季时序真的开除那个人了？”季秋晚唇角含着笑意。
“是的，因为这件事，他和宋小姐还吵架了。”电话那头的人道。
“好，你继续盯着，有什么变故记得及时告诉我。”季秋晚想，这算不算是季时序的醒悟，又或者是剧情开始改变，所以他也渐渐开始松动想法？
不管怎么样，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
“季总，陆氏那边的邀请函送到夫人手里。”顾朝说完看了一眼季秋晚，她知道季秋晚对颜青羽的在乎。
“她去了静安寺？”季秋晚的语气有些冷，颜青羽这么多年来一直避开宋韵，她现在竟然直接找上门去，想到这里，季秋晚只觉得心里有团火在燃烧。
“是的。”顾朝语气有些懊恼，她得知消息的时候宋韵已经离开。
“没事，你注意下姜家那边的收购案进度。”季秋晚的语气很快平静下去，因为她想起上次颜青羽出门见周律师那天，如果没猜错，她那天去见的应该是宋韵。
她催促宋韵把订婚提上日程，自己这边又大张旗鼓地退婚，想来宋韵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按照她的性格，她不去找颜青羽才不像她。
颜青羽这些年咽下所有的恨和怨，无外乎就是怕影响到他们，现在没了这层束缚，她和宋韵碰面也是好事，毕竟心里的怨气总是要发泄出来才痛快。
这样一想，她反倒放下心来，拿过旁边的台历看了眼，陆氏周年酒会的前两天刚好是颜青羽回来的日子，倒也刚刚好。
正如季秋晚猜测的那般，这是宋韵和颜青羽相识以来，第一次在她这里吃瘪。
颜青羽看到她脸上的不敢置信，勾了勾唇角：“怎么，我说错了吗，陆太太？”
“颜青羽，你讲讲道理好吗，那是个意外，我们谁都不想的，没人希望那个意外发生的。”宋韵没想到会在十年后受到颜青羽的谴责，那明明是个意外不是吗，当年她自己不也这么说的吗？
啪的一声，这耳光十年前就该扇在宋韵脸上，她足足忍了十年，这一刻，颜青羽不打算再忍耐。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宋韵一脸的不敢置信，等她反应过来就想打回去，却被颜青羽拽住她的手腕。
“宋韵，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自私自利，你敢说你不知道季言远的心意？”说到最后一句，颜青羽眼里全是怨恨，对系统的，对宋韵的。
“可这是我能阻止的吗？”宋韵觉得自己也很无辜，季言远从来没有正面和自己表达过什么，她想拒绝都无从下口。
“是，你不能阻止他的心意，但你却能阻止和他的接触，如果你每次和陆衡发生矛盾不找他，他就不会死。”颜青羽眼眸里满是恨意，明明他们已经那么努力了，却还是失败了。
“他说过，只要我需要，他一直都在。”对上颜青羽眼里的恨意，宋韵的声音慢慢弱了下来。她只是除了陆衡不知道该找谁，她只是下意识地想到他。是的，季言远都没不愿意，那她又凭什么指责自己呢，这样想着，宋韵终于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颜青羽冷笑一声，没再理会她，只听她又继续道：“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那个婚约是季秋晚执意要退的，希望以后你不要拿这事来说事。”
“你让他们没了父亲，你以为一个婚约就能弥补得了？”颜青羽冷笑一声，十年了，有些事也该解决了。
以前的宋韵在颜青羽这边都是不战而胜，但这一次，她却节节败退，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颜青羽勾了勾唇角，现在才刚开始呢。
宋韵从静安寺回来直接病了，她不明白，有些事怎么全都变了，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
姜宁夏那边的收购比季秋晚想象的顺利，就在大家都在准备参加陆氏酒会的时候，突然一条新闻引起轰动。
鹤远山上发现国家已经绝迹的保护植物，经过专家实地勘测后，已经确认为曾经的一级保护植物。
这消息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也是这时候，不少营销号开始分析鹤远那边的环境，这件事的讨论越来越高，大家的关注度也从绝迹植物变成环境。
一切都在朝着季秋晚想要的方向发展，更何况，她还参考了剧情里对绝迹植物那附近的处置，那边已经被围了起来，禁止其他人入内，而他们要开发的地，离那里也还有不少距离。
不得不说这个BUG简直就是为男主量身定制，不过这次占便宜的是她而已。
因为这件事，不少人对鹤远的地虎视眈眈，包括公司里不少人也都盯着这块地，大家都想它发挥最大的价值，而他们又对刚接手公司的季秋晚难免有些不放心。
季秋晚并未把这件事放在眼里，而是在准备颜青羽回家的事，陆氏酒会她不确定她会不会去，虽然她是希望她去的。
颜青羽回家这天，龙凤胎也从学校回来，在山上的这四十几天，颜青羽想明白了很多事，她眉间多年的愁容也消失不见。
她握住季秋晚的掌心，温声询问：“鹤远的事是你在背后操作？”
“运气好而已。”季秋晚说的也算是实话，她确实运气好而已。
“看来你哥说得不错，你确实比他合适这个位置。”颜青羽一脸的欣慰。
季秋晚笑笑没说话，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接手这件事，听她问起自己的打算，她如实说道。
“疗养院？这倒是个好项目，毕竟不想死的人多了去。”早在听到吹嘘那边环境的时候，颜青羽就有了猜测，没想到倒是让她给猜到了。
“如果季氏吃不下这个项目，你可以找颜家。”颜青羽提醒道。
“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确定颜家还是以前那个颜家吗？”这个问题季秋晚上次就想问了，二十多年过去了，她能肯定颜家还能包容她吗？
“人心难测，但有利益牵扯的关系肯定长久。”颜青羽说着伸手摸了摸季秋晚的头，除了季言远和颜家人，谁都不知道她当时把股份转让给颜启闻的条件是什么。
这原本是她留给几个孩子的后路，但现在不需要了。
“那就好，陆氏酒会你去吗？”季秋晚说完抬眸看她。
“去，她都亲自邀请了，我自然是要去的。”颜青羽脸上都带着笑意。
“到时候我们一起。”瞥见颜青羽脸上的笑容，季秋晚心里反而有些不得劲，她努力攥紧她的手腕，朝龙凤胎那边努了努嘴：“喏，你看星晓，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谈恋爱了。”
季秋晚原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季星晓反应很是反常：“什么偷偷谈恋爱，我现在是大学生，就算是谈也是光明正大好吗？”
“你真谈恋爱了？”季秋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脑门突突地疼，上一个恋爱脑才刚发配边疆，这是又来了一个？
“没有的事。”季星晓很快否认道，她没说谎，他们现在确实没谈恋爱，只是在暧昧期而已。
“没有就没有吧。”季秋晚说完已经在思考让管家找点挖野菜的影视片给季星晓看了。
“其实谈谈恋爱也没什么不好，结婚之前总要多积累一点经验。”颜青羽倒是不反对他们谈恋爱，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
“还是妈开明，姐你怎么成了老古董了。”季星晓说着轻哼一声，等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她眼里满是笑意。
季秋晚已经麻木了，得，处理一个恋爱脑也是处理，两个也是处理，大不了一起呗。
离陆氏酒会还有两天时间，但到处都是有关酒会的消息，不止圈子里在讨论，就连一些社交软件上也在讨论，大家都以收到邀请函为傲。
而这时候陆氏官博放出一则陆向安的采访，让这热度达到了顶峰，一时间，官博下面全是喊老公的，大家对陆氏的热情持续不减。
姜宁夏轻笑一声：“陆氏这次运营得不错。”
“果然在哪里都是看脸的时代。”季秋晚记得剧情里也有这一段，倒是没想到会提前这么多。
“应该是有些人着急了。”姜宁夏语气意味不明。
“什么意思？”季秋晚有些不解，即使现在剧情有变，但陆氏目前的地位还是不能撼动。
“你还记得陆向安的小叔吗？”姜宁夏突然问道。
季秋晚想了想，脑子里完全没印象，于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也是，你那时候脑子里只有陆向安，怎么会知道其他人。”
“那时候不是眼神不好吗，你赶紧和我说说。”季秋晚有些兴奋，这可是剧情里都没出现过的人，果然现在一切走向都变了。
“其实算是堂叔，只比陆向安大三岁，他们那一房当年负责陆氏海外的生意，但在陆衡接手陆氏时，切断了两家的关系，原本以为他们那一支会就此销声匿迹，没想到陆衔让它起死回生。”姜宁夏语气里满是欣赏。
“所以这位陆先生和陆家关系不好。”季秋晚很快抓到重点。
姜宁夏轻笑一声：“那我就不清楚了，毕竟这位陆先生这么多年都没回国过，但现在却传出他打算将公司搬回国内。”
“真的？”季秋晚变得兴奋起来，这意思不就是说有人要和陆氏打擂台了？
“当然是真的，你也别高兴太早。”看她止不住的笑容，姜宁夏忍不住提醒她，商场上的事哪里说得准，更何况两家到底是一个陆家出来的。
“就算不是我希望的那样，但这样至少代表以后的合作伙伴多了一个不是吗？”季秋晚也很快冷静下来。
“但这也是传闻，一切都要等这位陆先生回国才算。”姜宁夏说完抿了口茶，示意她不要太急躁。
季秋晚知道姜宁夏一贯谨慎，既然从她嘴里传出来的消息，那绝对假不了，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那我们也送陆氏一份大礼。”季秋晚朝姜宁夏眨了眨眼睛，这也是两人今天要谈的重点。
“你高兴就好。”姜宁夏语气有些无奈，每次在她觉得季秋晚稳重的时候，她总是能打破她的认知。
在陆氏酒会这天，很快有条消息取代了大家对陆氏的讨论，姜家和季家将合作开发疗养院，而开发的地点正是前阵子传来绝迹植物的附近。
第25章
有了之前的铺垫, 疗养院项目一公布就引起很大的热度，宋韵一贯在意外界的评价，她看到原本关于陆氏的热度一点点没降下来，她不由咬牙：“季秋晚她就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都不重要, 现在重要的是我们该出发了。”陆向安神色不变, 他其实觉得有些可惜，他知道那块地在季氏, 原本还想一起合作, 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走吧。”宋韵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她看了一眼陆向安, 但想到鹤远那块地，她忍不住垂眸, 这是季言远当年拍下来的地, 他当年会拍下来的原因也是因为她。
大抵是上次被颜青羽质问的原因，这段时间，她想起季言远的次数倒是越来越多了。
季秋晚对这次酒会很重视, 毕竟颜青羽很多年没参加过这样的场合, 她站在颜青羽身后看向镜子里的人：“妈, 你还是那么好看。”
“是吗？”颜青羽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上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她身边的人还是季言远。
“当然，我可不是会说谎的人。”季秋晚上前一步挽住她的胳膊, 示意她们该出发了。
在车上的时候她才看到那条新闻, 她唇角扬了扬：“故意选的这天？”
“嗯, 现在他们被我们压住了风头, 现在估计气死了。”季秋晚说着朝颜青羽眨了眨眼。
“是，她那人一贯小心眼。”不知道想到什么, 颜青羽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她以前也这样吗？”季秋晚随口问道。
“她以前可比现在还张扬，恨不得全世界都为她的事让路，我原本以为，到我死都会这样。”后面的话颜青羽虽然没说，但季秋晚也能感受到她的愉悦。
瞥见颜青羽脸上的笑容，季秋晚摸了摸下巴，完了，她妈看起来好像要黑化的感觉。
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颜青羽语气轻柔：“放心，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有分寸。”
“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支持你。”季秋晚觉得有些事发泄出来她反而更放心。
“对了，你哥在那边怎么样，最近每次联系我听起来很是疲倦的样子。”颜青羽很快转移了其他话题。
“就那样吧，正在为公开真爱而努力呢。”提起季时序，季秋晚就觉得有些糟心。
“随他去吧，如果他能坚持下来，我自然也不会反对。”颜青羽也不想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这是当然。”季秋晚倒不觉得他们能坚持下来，现在季时序还有新鲜感，愿意为宋明月收拾烂摊子，时间长了以后呢，当然，如果他一直恋爱脑上身也不是没可能，那她自然也没有阻止的理由。
母女俩到和姜宁夏几乎一起到的，看到颜青羽，姜宁夏也有些惊讶，好在她很快恢复平静：“颜姨，好久不见。”
“夏夏越来越漂亮了，秋秋你和夏夏去玩吧。”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娱乐。
“你一个人能行吗？”季秋晚知道她不想让自己跟着她，难免有些担忧。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不行？”颜青羽轻笑一声。
“那好吧。”季秋晚猜她选择参加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所以不希望自己跟着她。
“这次的热度是我没想到的。”虽然早就知道这是个好项目，但有现在的热度是她没想到的。
“我也没想到大家会这么关注。”季秋晚也有些意外。
“明天我们两家股价肯定会上涨，自从发出合作的通知后，一直有人问还需不需投资。”姜宁夏唇角带着笑意，她如何不明白那些人的心思，不过都想来分一杯羹罢了。
“巧了，我这里也是。”季秋晚来之前还收到秦明源的消息，他说她不够意思，这么好的项目都不考虑他们秦氏。
不一会，两人身边就围了不少人，大家都调侃她们保密工作做得好，之前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陆向安端着酒杯看向人群里的季秋晚，她一脸游刃有余地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落落大方的姿态让他看得有些出神。
好像和他划清界限后，她到哪里都开始闪闪发光，让人忽视不了她的存在，他为她高兴的同时心里又有些不得劲。
“向安，这边。”那头宋韵的声音打断他的“偷窥”。
看到陆向安过来，宋韵眼里的笑意不由加深，语气变得越发温柔起来：“来，向安，这是林董家的茜茜，刚留学回来。”
林茜抬头朝他举了举杯：“陆先生。”
“哪里用得着这么生分。”宋韵看起来对林茜似乎很是满意，说完冲陆向安使了使眼色。
“我那边还有事，林小姐自便。”陆向安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宋韵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她很快调整好：“他啊，就和他爸一样，就是个工作狂，茜茜你不要介意。”
“这是自然，年轻人嘛，肯定是工作重要。”林夫人有心和陆家联姻，一脸的理解。
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颜青羽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看到她，宋韵不自觉地打直了腰身，语气确实说不出的熟稔：“青羽，我还以为你这次也不会来呢。”
“你都亲自邀请了，我又怎么会不来。”颜青羽说完似笑非笑地看向宋韵，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还是这么假。
看到她这个笑容，宋韵总觉得有些不安，一时间有些后悔自己的邀请。
“青羽，我们好久没见，到这边一起聊聊吧。”宋韵有些慌乱，她以为颜青羽不会来的。
“咦，你们不聊了吗？”颜青羽本就没想在酒会上做什么，不过看她惊惶失措的样子突然觉得有趣。
林夫人母女俩有些看向颜青羽的目光有些警惕，两家不是解除了婚约吗，难道现在又后悔了？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轰动，宋韵一脸警惕地看向颜青羽，见她也是一脸的惊讶，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倒是这头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躲清静的季秋晚被姜宁夏拉了出来，她的语气有些兴奋：“快点，听说那个陆衔今天竟然来了，我们去看看。”
第26章
不止其他人好奇, 季秋晚对这个剧情里从未出现的人也十分好奇，她任由姜宁夏拽着自己上前。
瞥到姜宁夏有些兴奋的神情，她也跟着弯了弯唇角，夏夏自从进入公司, 好久没有这般情绪外泄过了, 这让她想起小时候的事来。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姜宁夏凑近她耳边小声解释道：“听闻陆衔他们这一房当初去海外, 好像和宋韵有关。”
她眼里就差没写着看大戏三个字了, 季秋晚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原来是这样吗？
陆衔的出现, 陆衡父子俩的惊讶不比其他人少，但大家都是精明人, 父子俩很快上前, 陆衡一脸的高兴：“阿衔来了。”
“小叔。”陆向安冲陆衔点头，对于这位堂小叔，他之前一直没有关注, 但现在看来, 似乎来者不善？
“大哥。”陆衔朝陆衡颔首, 目光很快又落在陆向安身上。
季秋晚站在人群后面, 看向被围在中间的人，陆家人都生得一副好相貌，他看起来比陆向安还高了一个头顶, 他唇角虽然带着笑, 但眉宇间却透露着疏离, 季秋晚有些好奇, 他为什么选在这时候回国？
陆衡伸手拍了拍陆衔的肩膀，一副好大哥的模样, 陆衔心里冷笑，两人寒暄的时候察觉到一道视线，没想到那道视线的主人竟然是季秋晚。
偷看被抓包怎么办，季秋晚只愣了一秒，而后朝他点了点头，嗯，她没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欣赏他的美貌罢了。
就在这时候，陆衔被陆衡带着去里面，倒是陆向安朝季秋晚这边看了一眼，他这位堂小叔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想到最近陆氏的股价，陆向安的眼眸不由变得深沉起来。
原本一开始就被季秋晚他们抢了风头，这会陆衔一到，大家更是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宋韵只觉得流年不利，气得脸色都变了。
“大嫂，好久不见。”陆衔朝宋韵露出笑容来，希望她还记得他们一家为什么离开。
“阿衔回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也让我们好有个准备。”宋韵被人宠惯了，一向不会遮掩自己的情绪，所以大家都能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满。
“我以为这是惊喜，现在好像不是？”陆衔一脸的无辜。
“当然是惊喜。”陆向安连忙接过话头。
当年陆衔他们这一房举家去了国外，那时候他好像才三岁，据说两家当年闹得并不愉快，这会大家眼里都闪过兴味。
倒是后排的季秋晚勾了勾唇角，这个小叔有点意思，而宋韵的反应更有意思，看来陆家要热闹一段时间。
陆衔站在两代男主中间也毫不逊色，一举吸引了场上不少名媛千金的目光，各家心里也有了新的盘算。
“看来传闻果然不假。”姜宁夏压低声音道。
“什么传闻？”季秋晚有些好奇。
“当年陆衔他们会离开全是宋韵一手促成的，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姜宁夏示意她看向那边的宋韵，她脸色很是难看。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季秋晚是真的不解，那时候陆家已经分割完毕，陆衡也接手陆氏，她完全没有必要才是。
“她先前不是没了一个孩子吗，后来陆向安出生，只比陆衔小了三岁，听说有大师断言陆衔的命格和陆向安相冲。”姜宁夏记得自己当时听完就觉得离谱，但今天看宋韵的反应，反而像是真的。
“大师？”季秋晚脸色有些一言难尽，比起普通人，圈子里的人其实反而更相信这些。
“嗯，后来不知道宋韵用了什么办法，陆衔父母很快就带着他出国，刚好他们原本就负责陆氏的海外资产。”姜宁夏语气里带着一丝同情，被迫出国和自愿出国可不一样。
季秋晚抬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姜宁夏掌握的消息比她想象中的多，剧情里最后姜家也是唯一能和陆氏抗衡的企业，还有宋韵，对于季言远那个系统的存在，她是真的毫不知情吗？
“那你觉得陆衔这次回来是？”季秋晚有些好奇，会是她想得那样吗？
“不好说，这些年陆氏发展得很好，倒是他们销声匿迹，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已经改头换面。”姜宁夏摇头，表示自己也拿不准。
“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对了，上次说的合作，你们那边有意向吗？”这才是季秋晚关心的。
“我大哥那边还在评估，说是评估，其实他更想弄清楚你脱离陆氏的原因。”姜宁夏有些无奈，她大哥那人一向保守。
“没什么原因，只是想和陆家解绑。”在姜宁夏面前，她毫不掩饰自己对陆氏的不喜。
“这可是个大工程。”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猜想，但听她亲口说出来，姜宁夏还是觉得惊讶。
“现在更加坚定了我这个想法。”季秋晚的视线落在那头的陆衔身上。
“我打算先回去了，你呢？”姜宁夏原本只打算露个面，现在待的时间已经比她预计的还长。
“我也差不多了，我看看我妈那边。”季秋晚总觉得颜青羽今天的目的不止于此。
和姜宁夏分开后，她找到颜青羽时，她正摇晃着手里的香槟，语气温柔：“是啊，这么多年，我也该走出来了。”
季秋晚没有打扰她，而是看着她又朝宋韵的方向走去。
平日里，宋韵都是被父子俩护在中间，但今天那个位置却被陆衔抢走，她心里自然是不得劲的，这会看到颜青羽走近，语气也满是漠然：“今天你能来我很意外。”
“不是你给我送的邀请函？”颜青羽轻笑一声，从刚认识的时候，她就察觉到宋韵是一个矛盾体，这么多年过去，她的矛盾好似更甚。
“颜青羽，你要搞清楚，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不欠你什么。”宋韵觉得自己一开始对她们是觉得亏欠的，但经历了季秋晚退婚和她那天的一巴掌，她觉得自己并不欠她们什么。
“是，你不欠我们，但季言远呢，马上就是他十周年的忌日，你会来的吧？”这些年，颜青羽不是没关注过，除了一开始，宋韵有多久没去过季言远墓前了。
“我当然会去，不用你提醒。”宋韵紧了紧自己手里的杯子。
周围的人听到两人的对话，难免都有些唏嘘，一转眼竟然过去十年了，当年他们四人可是给足了圈子里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
“为什么要提醒她？”季秋晚不解。
“不是提醒她，而是提醒其他人。”十年了，不管当年的真相如何，他都是为她而死，现在两家解除婚约，陆氏如果有其他动作，唾沫星子都能将宋韵淹死，而宋韵恰恰最在意这些。
季秋晚很快明白过她的意思来，她挽着她手臂的手不由用力：“妈，其实不用的，陆氏为难不了我们。”
“有些事先发制人总是好的，走吧，该回去了，想来这段时间够她忙活了。”
“妈，当年陆衔他们离开的事真的是她做的？”季秋晚是真的好气。
“嗯，陆向安三岁之前确实体弱多病，陆衔一家离开后，他的身子骨倒是越来越好。”提起此事，颜青羽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
今天的酒会结束得比预计的要早很多，宴会厅很快剩下陆家人，陆衡最先开口：“小叔他们还好吗？”
“他们去年就定居瑞士，说是那边的环境很合适他们。”提起父母，陆衔语气变得轻柔起来。
“瑞士确实不错，等空了我再去探望他们。”对于小叔一家，陆衡心里还是有愧疚的。
“阿衔这次回来是为了？”比起父子俩的含蓄，宋韵可就直接多了。
“我打算把产业移回国内，这也是我爸妈的心愿。”陆衔倒是懒得和他们兜圈子。
“不行。”宋韵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道。
陆衡朝宋韵投去不赞成的目光，这么多年了，她这性子怎么还不知道改改。
也是奇怪，以前从来不觉得宋韵有哪里不好的陆衡，最近时常觉得她的性子不够圆滑。
“大嫂说笑了，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陆衔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六岁孩童。
“阿衔，当年你离开的原因我们都”见宋韵还要说话，陆衡连忙一把拉住她，语气温和：“那这可是个大工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不要客气。”
“这是当然，我们毕竟是一家人。”陆衔笑得温和，说着他让管家收拾房间出来。
“不用了大哥，我已经订好酒店。”陆衔直接拒绝道。
这倒是让宋韵松了口气，她想，这还差不多。
等到陆衔离开后，宋韵终于不用再忍着，她指着外面汽车离开的方向，语气有些愤恨：“他就是故意的，他不能回来。”
“够了。”陆衡一脸的怒气，她为什么还不认清现实，他凭什么阻止陆衔回来？
“陆衡，你竟然凶我，你竟然为了他凶我，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到先前流掉的那个孩子，宋韵整个变得激动起来。
陆衡也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他揉了揉眉心，语气温和下来：“小韵，我不是凶你，只是今天他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真的能阻止他？”
说到最后，陆衡一脸的苦笑，小叔小婶都已经被他送走，想来回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那他回来了，向安怎么办？”这才是宋韵最担心的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向安不想他们继续做谜语人。
“当年你出生后身体一直不好，你在医院的时间甚至比在家的时间还多，但检查不出任何毛病来，就是一些婴儿的常见病，后来还是请了洛大师才知晓原因，你和阿衔命格相同，你们待在一起，你自然会受影响。”回忆起这段往事，陆衡的神情有些沉重，毕竟他之前和小叔的关系很不错，甚至他能跳过大哥顺利拿到陆氏也少不了小叔的帮助。
“命格相同？”陆向安觉得有些莫名，似乎没想到当年陆衔一家离开竟然是这样离谱的原因。
看出他眼里的不屑，宋韵连忙解释道：“自从陆衔离开后，你很快就恢复正常，和其他孩子一样。”
“巧合吧，小孩子容易生病不也很正常，至于这次堂叔的目的才重要吧。”陆向安刚才已经让周特助去调查陆衔的事。
“不管是真的还是巧合，阿衔这次回国的事我们是阻止不了的，小叔一直没有经营公司的天赋，前几年那边的产业也被人收购得差不多，陆衔现在手里的公司是他上大学以后一手创立的。”言外之意便是和陆氏毫无比较的可能，让宋韵不用担心。
“可是，”宋韵还是有些担忧。
“我刚才已经派人去找洛大师了，你不用担心。”夫妻多年，陆衡自然知道宋韵担忧的是什么。
“还能找到洛大师吗？”宋韵有些担心，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多年。
“当然可以。”陆衡安慰道。
“我总觉得有些担心。”宋韵埋在陆衡怀里，她总觉得很多事慢慢脱离了原来的轨道，但她又无从说起。
“向安比我更有能力，不用担心。”陆衡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原本打算去度假的计划也因为陆衔的归来而改变。
这一夜，注定不是个不平静的夜晚，这边君尚的总统套房内，助理正在和陆衔汇报情况。
他抬头看向外面的夜空，突然问道：“有没有觉得这边的月亮要大一些？”
助理有些犹豫，他很快挥手让人离开，他并不需要别人的回答。
桌上还放着之前的资料，想起今晚那双眼眸，他突然有些好奇陆向安的前未婚妻，到底是忍辱负重多年还是突然醒悟呢？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他，其实这并不是陆衔第一次回国，君尚更是他的产业。
*
第二天一早，就传来股价上涨的消息，季秋晚扫了一眼手机，就看到有关绝迹植物的传闻又卷土重来，听说有农业专家打算尝试人工种植，还测试了鹤远那边的土壤条件。
季秋晚和姜宁夏更是顺势推出鹤远那边会留出菜地，到时候疗养院那边争取做到自给自足，毕竟那边的土壤条件很好。
自从疗养院项目的消息放出去，就有不少人来打招呼，希望能预留位置，哪怕没时间常住，也希望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比起姜宁夏的兴奋，季秋晚倒是淡定很多：“这事不能开头。”
除了她们自己预留的房间，自然不能开这个先例。
“这是当然，当初我收购蓝湾时，不少人嘲讽我，现在看到他们巴巴来找我，我就觉得舒坦。”姜家一子一女，姜家大哥对于姜宁夏进公司倒是不反对，反而是那些叔伯，觉得她挡了他们儿子的路，对她自然没有好脸色。
“只要你爸你哥支持你，他们蹦跶不出什么来。”季秋晚也知道她的难处。
“我妈打算把她手里的股份转给我。”虽然只有百分之五，但这也让姜宁夏很是高兴。
“恭喜。”季秋晚很为她高兴。
“对了，我哥最近在南市出差，在酒会上碰到你哥了。”姜宁夏说完看了一眼季秋晚，有些欲言又止。
“是发生了什么吗？”季秋晚猜测或许和宋明月有关。
“他身边的女伴应该是他之前那个助理，听说和祝家千金闹了一点矛盾。”姜宁夏说得委婉。
“这是我哥的选择，让他自己处理吧。”话虽然这样说，但季秋晚心里还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原本想着你清醒了，没想到你大哥，”姜宁夏语气里带着一丝同情，想到早逝的季言远，她忍不住猜测，难道这就是遗传？
*
南市这边，季时序看着双眼通红的宋明月，语气无奈：“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小时候住得近，两家走动得多，那不过是大人之间的玩笑。”
“你觉得是玩笑，她可不觉得，否则她和她身边的人怎么会嘲笑我？”两人之间的差距，一直让宋明月自卑，是以今天祝愿的提醒在她看来就是嘲讽。
“月月，你太敏感了，祝愿她只是提醒你。”季时序和祝愿差了五岁，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祝愿已经有男朋友，她不过是看在两家的交情上好心提醒她而已。
“提醒我，她如果真的想提醒我，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她分明就是为了羞辱我，季时序，我知道你也和他们一样，不管说得再好听，其实也看不起我是吧。”宋明月忍住眼眶里的热意。
“月月，我很累，你不要无理取闹好吗？”季时序是真的疲倦，这次酒会对他很重要，但现在一切却都搞砸了。
“我无理取闹，季时序，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了？”这一次，宋明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仿若断了线的珠子。
“明月，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季时序没想到宋明月会这样敏感。
“好，分手吧，季时序。”宋明月说完直接冲了出去。
第27章
收到两人分手的消息, 季秋晚不由蹙眉，她总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样结束，果不其然，她很快接到季时序的电话。
“祝愿, 她怎么了？”季秋晚佯装不解。
“有点小误会, 你帮我挑份赔罪礼物。”季时序捏了捏眉心，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烦躁。
“那是当然, 那没影响到分公司和祝家的合作吧？”要是影响到了合作, 季秋晚非打爆他的头。
“那倒没有, 祝愿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说到这里, 季时序顿了下，如果宋明月有别人一半的豁达就好了。
“知道了, 我会好好和愿愿道歉的, 这次幸好碰到的是她，如果是其他人，你觉得合作会受到影响吗？”季秋晚忍不住提醒道。
“明月不是故意的, 她最近压力很大。”因为他执意开除大力, 让她生出间隙。
“行行行, 就她压力大, 我先挂了。”季秋晚怕再说下去她得气死。
嘟嘟声提醒着对面已经挂掉电话，季时序叹了口气，又再次拨给宋明月, 她再怎么生气, 也不能不上班, 这可是他们来南市的目的。
“上次拍的那对耳环给祝愿送过去。”季秋晚吩咐顾朝道。
“好的, 季总，姜总那边有好消息, 他愿意和我们合作。”顾朝嘴里的姜总是姜宁夏的哥哥，姜宁至。
“确实是个好消息，秦家那边呢？”既然要脱离陆氏，那鸡蛋自然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秦总说这事需要和你亲自谈。”顾朝说完看了她一眼。
“那你看着安排。”按照昨晚陆衔来势汹汹的架势，早跑路早安全。
还有水韵城的项目，如今刚开始，希望中间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才是，毕竟季氏投了不少钱进去。
*
陆衔一家离开的原因当年虽然有传闻，但其他人并没有当真，只觉得那是陆家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大家都在观望陆衔的动作，但调查出来的东西挺让人失望的，当年陆氏的产业已经被陆衔父母败光，他这次准备移回国内的公司是他一手创办的简一科技。
简一科技成立不过七年，几乎每年都有新的专利上市，这一发现倒是让不少人收起之前的轻视。
陆衔已经选好写字楼，虽然当年他们举家出国，但国内写字楼这样的不动产也有人打理，现在只需要重新装修就好。
他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和父母通话：“不用担心，我这边一切都好。”
对于父母的担忧，陆衔并未放在心上，陆氏这边，他们一家三口总共才持股百分之九，他爸本来就志不在此，但有些人却依旧步步紧逼，既然这样，他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他们？
“嗯，我有分寸，你们好好玩。”他之前也不算说谎，父母虽然定居瑞士，但一年之中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世界各地跑。
办公楼虽然还没有装修好，但这并不妨碍他工作，他按下发送键，最后一封邮件发送出去，他合上电脑，感觉到一丝疲倦。
“陆总，刚陆衡那边打电话邀请你参加家宴。”
“家宴？”陆衔扬了扬唇角。
“是的，据说是特意为您接风洗尘的。”助理语气恭敬。
“我要是不答应岂不是不识抬举？”陆衔挑了挑眉头。
陆家这头，宋韵眉头皱得紧紧的：“洛大师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洛大师一直居无定所，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想再联系到他自然不容易。”陆衡在一边安抚。
“妈，不用担忧，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陆向安示意她不用担心，比起担心这个，更该担心的应该是陆衔这次回来的目的才是。
“我怎么能不担心，这些年一直好好的，你这边刚出岔子，他就回来了。”宋韵眉宇间里满是担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家宴妈你不要太情绪化。”陆向安提醒道。
“知道了。”宋韵有些头疼，本来酒会她是打算给陆向安物色新的联姻对象，结果计划全被打乱了。
“季家那块地可惜了。”陆衡看向陆向安的眼神有些不赞成。
“谁知道那里会出现绝迹植物。”鹤远那块地他一直知道在季氏，但那边根本没有开发的价值。
“那依你看那绝迹植物是真是假？”陆衡想，倒是他们一直小看了季家人。
“是真是假对现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已经达到想要的结果。
“当初退婚的决定太过草率。”陆衡拍了拍他的肩膀，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很快就剩下陆向安一人，他垂眸看了一眼助理刚才发来的消息，季氏和陆氏之前的合作到期，这一次，季氏没有续约的打算，他想，或许一开始他们就想错了。
*
周五晚上，季秋晚到家的时候颜青羽正在独自小酌，看到她回来，她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秋秋，要一起喝一杯吗？”
“他们没回来吗？”季秋晚在她对面坐下来。
“星晓说学校里有活动，云深说要回公寓练琴。”颜青羽说完有些惆怅，这么多年她一直忽视他们，等她想关心他们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不需要自己的关心。
“那他们倒是挺忙。”季秋晚语气镇定，心里却忍不住猜测，这俩是不是也恋爱脑上身了。
“大学的活动总是丰富多彩的。”提起大学，颜青羽脸上也有了笑意，虽然有系统从中作梗，但大学那几年是她和季言远少有的快乐时光。
“妈，我记得你和爸以前说过，等退休要一起去环游世界，或者你现在可以带着爸那份一起实现这个愿望。”老实说，比起那三个恋爱脑，她最担心的反而是颜青羽的状态。
颜青羽有些恍惚，时间太久，她都快忘记当年的约定。
很快她的手心被温热覆住，一抬头就对上季秋晚关切的眼眸：“妈，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这边有我。”她已经被困住十年，不该继续被困住。
颜青羽揉了揉她的头顶，顿了好久后应了一声：“好。”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现在陆衔回来了，或许我们可以观望下。”这确实是季秋晚的打算，毕竟季氏现在的状况并不稳定。
“好，都听你的。”颜青羽有些失神地想，果然如季言远所说，秋秋是最像他的孩子。
等安抚好颜青羽后，季秋晚就回房间，原本想直接给龙凤胎去电话的，犹豫了下，算了，既然他们命中有这一劫，那就顺其自然吧。
有时候越是阻止反而让他们越是坚持，顺其自然的话反而有更好的结果，就像这次季时序的电话，她明显感受到他的动摇。
即使这次两人和好，但这件事始终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
季星晓惊心胆跳了一晚上，然而并没有接到季秋晚质问的电话，她不由松了口气，觉得是她大惊小怪了，她打开聊天页面，里面有学长发来的地址，她犹豫了下，很快回复了过去。
从小到大，家里所有事宜都是阿姨负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亲自为她做些什么，虽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这对季星晓来说，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按照导航到了聂元嘉发来的地址，是一栋居民楼，车都开不进去，一时间，季星晓有些心疼，心疼那样好的人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她下车的时候才看到那边站在的人，她有些惊喜：“聂学长？”
聂元嘉抱着花朝她走近，语气有些不好意思：“这边有些不好找，所以我下来接你。”
“谢谢学长。”季星晓在心里对他的体贴又加了一分，说完她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花，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她却很是喜欢。
“走吧，锅里的汤也快好了。”聂元嘉看出她眼底的羞涩，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等到了二楼，季星晓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人，她有些疑惑：“学长，其他人呢？”
虽然来之前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真的到了这一刻，季星晓还是有些紧张。
“他们都说有事来不了，”聂元嘉一脸无奈。
想到刚才收到社团其他人发来的消息，季星晓耳尖慢慢染上了粉色，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暧昧。
“你先坐，我去厨房把汤端出来。”聂元嘉也明白欲速则不达，于是去了厨房，把客厅的空间留给她。
等聂元嘉去了厨房，季星晓才有时间打量房子的装潢，这里是老式居民楼，装修虽然陈旧，但打扫得很是干净，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很是热爱生活。
最让季星晓惊讶的是聂元嘉的厨艺，他的厨艺竟然不比家里阿姨差，对上她惊讶的眼神，聂元嘉笑着解释：“我爸妈工作一直忙，从小到大家里都是我做饭。”
“你好厉害。”季星晓语气里满是真诚，反正他们家里除了阿姨可没人会做饭。
“做个饭而已，打工人的必备技能。”聂元嘉已经开始实习。
虽然两人已经是男女朋友，但比起之前的生疏，这顿饭无疑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回到宿舍，季星晓忍不住和舍友分享，还未出校园的女孩，都还未见证过社会的残忍，对于聂元嘉的做法，都大呼感动和浪漫。
季星晓心里觉得异常的满足，但她心里也很明白，聂元嘉这样的条件，家里绝对不会接受，所以现在还不是和家里坦白的时候。
这时候，她无比希望大哥和那位助理小姐能够早日修成正果，到时候，就是她向家人介绍聂元嘉的契机。
*
姜宁至这人虽然老派了一点，但再看过季氏的企划书，倒是很快签订了合同。
“合作愉快。”季秋晚笑着朝他伸手。
“合作愉快。”姜宁至眼里也满是欣慰，小时候她和宁夏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跑，这些年看她被圈子里那样议论，他还是有些心疼的，好在她现在也算是“改邪归正。”
“姜哥，到时候婚礼可别忘了邀请我哦。”季秋晚听说姜顾两家婚期已经定了下来。
“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放心吧。”姜宁至温声道。
“那我先去找夏夏。”疗养院的项目开始前，得先拆除蓝湾的基础设施。
“去吧。”姜宁至挥了挥手，这次她们俩负的项目，圈子里不少人都盯着呢。
不等季秋晚走到姜宁夏办公室，就听旁边的顾朝道：“季总，简一科技的陆总约你谈合作。”
“简一科技？陆衔？”一连两个问句，季秋晚觉得有些不真实，陆衔和她能谈什么合作。
“是他，你看见还是不见？”顾朝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
“见，怎么不见。”不管他打得什么主意，她都不怕。
“好的，我这边和他约具体时间。”顾朝很快和刚才联系自己的助理联系。
到了姜宁夏办公室，看她有些走神，她不由问道：“怎么了，我哥为难你了？”
“不是，刚才陆衔通过助理约我见面，说要合作疗养院的项目，你说他是什么意思？”说到最后，季秋晚语气带了丝兴奋，他这是要和她一起合作扳倒陆氏吗？
“合作的话，倒也不是没可能，他们最新专利是家用机器人，疗养院倒是可以引进。”姜宁夏越说越觉得这个提议好，现在谁不喜欢高科技呢。
“是哦，倒是忘了他是做这个的。”季秋晚很快回神过来。
“估计是为了快速融入吧，陆氏水韵城那边，估计也会引进吧，毕竟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水韵城是大型温泉酒店，机器人也能派上用场。
“这么看来，他选择这时候回国，时机倒是挺好。”
“谁说不是呢。”姜宁夏语气里也满是佩服。
“那你觉得和他合作怎么样？”季秋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是机器人的话，完全可以合作，简一科技旗下的产品口碑都不错。”这几天，姜宁夏也调查过简一科技在国外的情况。
“行，等我和他面谈了再说。”季秋晚对陆衔倒是越发好奇起来。
正如姜宁夏猜测的那样，陆氏那边很快就发布了消息，水韵城正式营业后，会引用简一科技旗下的最新款智能机器人。
这时候智能机器人的样品已经送到陆氏总裁办，看着面前的机器人，陆向安犹豫了下：“就留在总裁办吧。”
如果带回家，他已经能想象出他妈崩溃的模样。
这份合作，是他爸在家宴上送给陆衔的礼物，扫了一眼刚才展示各种功能的智能机器人，陆向安眼里闪过佩服，听说这款机器人是陆衔和工作人员一起开发的。
想来凭借这款机器人，陆衔很快就能在这边立足，陆氏涉及很多产业，唯独科技这块薄弱，他想，或许宋韵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
“陆总，听说简一那边正打算和季氏谈合作。”周特助说完小心地看了一眼陆向安，这段时间陆总的表现，似乎不像那么讨厌季小姐。
“是疗养院的项目？”陆向安语气还算冷静。
“对，简一科技新办公楼还在装修，现在简一的团队都还未回国。”除了住在君尚的陆衔，其余团队人员都还在国外。
“倒也算合适，继续跟进。”陆向安说完挥手让他出去。
等到周特助离开，秦明源和林洛阳倒是不请自来，两人一进来就看到办公室里的机器人。
“这就是你那个小叔公司的机器人？”秦明源看起来一脸兴趣。
“嗯，等水韵城营业，就会投放，到时候应该还会升级。”按照今天陆衔的话来说，机器人到时候还能升级。
“看起来挺高级的，都能做什么？”林洛阳说完随便按了下按钮。
“客人您好，请问有什么需求，”甜美的女声从机器人顶端传来。
“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你这小叔厉害啊。”林洛阳一向喜欢这些玩意。
“你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讨论他厉害不厉害的问题？”陆向安说着扫了两人一眼。
“当然不是，你自己想想看，你多久没和我们一起出去玩了，又想着你小叔回来了，我们要不要一道邀请他啊？”最后一句话才是两人的来意。
“可以邀请，但来不来我就说不准了，他看起来很忙。”家宴过后，陆向安也朝他发出过邀请，但他拒绝了。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林洛阳一脸明白了的样子，但秦明源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向陆向安。
“想说什么？”陆向安记得季氏和陆氏合作到期后，这份合作就变成了季氏和秦氏。
“我哥打算和季氏联姻。”秦明源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也明白，如果两家联姻，那季秋晚肯定选择他哥，而不是他，他现在告诉陆向安，就是希望他能阻止。
“是吗？”陆向安想，季秋晚应该不会同意才是。
“你就这个反应？”秦明源有些失望。
“两家联姻又不是非得你哥，季家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陆向安冷静地分析道。
“靠，你说得有道理。”这下着急地变成秦明源。
看着他跑出去的身影，林洛阳不由摇头：“你倒也不用这样吓他。”
“这不是没可能，不是吗？”陆向安语气依旧冷静。
“老陆，既然退婚了，就向前看。”林洛阳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不管怎么样，他可不愿意看到他们两人因为一个女人反目。
陆向安何尝不明白林洛阳的意思，但有些事是不可控的，就像三个月之前，他从来没想过，他有一天也会为季秋晚失神。
季秋晚没想到陆衔助理安排的地方居然是鲜味居，这里是她以前最喜欢的私房菜，看来这位助理倒是对她挺了解。
她被领到包厢的时候，陆衔已经到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嗯，不是她迟到了，是他早到了。
“抱歉，路上有些堵车来晚了。”她没什么诚意地道歉。
“无妨，是我来早了。”陆衔起身朝她做出请的姿势来。
“这是个好习惯，陆先生记得保持。”在这个被剧情控制的世界里，季秋晚觉得像陆衔这样的正常人不多了。
陆衔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想到之前看到的资料，随后点头认真道：“季小姐说得是。”
有些陌生的人约饭，原本是一件尴尬的事，但很快季秋晚就没空尴尬了，她没想到陆衔竟然带了机器人过来。
“这就是打算投放到疗养院的机器人？”季秋晚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机器人，她觉得外形不够可爱。
“这是公司现在最新一代，到时候还会升级，至于外形，到时候按照你们的要求来。”陆衔语气温和。
季秋晚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但还是一本正经道：“这事我一人说了不算，还得问过姜家那边。”
“是我的疏忽。”陆衔语带抱歉。
“那等下周我再答复你。”季秋晚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用余光打量陆衔，这人长得确实好看。
“那就期待季总的好消息。”陆衔想，她倒是和传闻里一点都不一样。
“这边的菜不错，陆总可以多尝尝。”季秋晚想，这人在国外多年，对国内的情况倒是了解，想来没少调查。
“助理定位置之前，稍微打听了下季总的口味，还请季总海涵。”陆衔从来没想过隐瞒自己调查过她的消息，想来同样，来之前，她也找人调查过自己。
“无妨。”季秋晚觉得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接下来，包厢里很是安静，两人吃饭的动作也满是优雅，季秋晚咽下口中的汤，拿过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唇角，然后起身看向对面早已用餐完毕的人道：“走吧。”
说完她扫了一眼旁边的机器人，陆衔回答得很快：“它是拿给季总试用的，季总如果不方便，我这边可以帮季总送过去。”
“我开车过来的，麻烦陆总了。”该说不说，季秋晚对这个小机器人还挺感兴趣的，当然，他更想看的是这位陆总抱着机器人走路的样子。
直到陆衔按下机器人按钮，让它跟在他们身后，季秋晚都还没回神过来，她垂眸暗骂一声失策。
陆衔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季秋晚打开后备厢，看着陆衔拎着半人高的机器人，她忍不住问道：“机器人的身高还能改动吗？”
“当然可以，你这边想要什么改动都可以和我们沟通。”陆衔把机器人放好，顺便盖上后备厢。
季秋晚说完就后悔了，刚还说要回去和人商量，现在这话不就表示她有这个意向吗？果然她要学习的还很多。
见她眼里闪过懊恼，陆衔眼里的笑意加深：“季总路上小心。”
季秋晚这时候可没空理他，她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身后的情侣，女孩手里抱着廉价的花束，她对面的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一脸的惊喜，眼看就要踮脚亲上去，而他们附近，正是酒店。
“季、星、晓！”
第28章
突如其来的声音, 让季星晓有些惊慌，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看到沉着一张脸的季秋晚，旁边的聂元嘉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温声询问：“怎么了, 是你认识的人吗？”
“是我姐。”季星晓抿了抿唇角，自从她姐和陆向安退婚后, 她莫名有些怕她, 她余光瞥到对面酒店的名字, 心里更是变得紧张起来。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 季秋晚已经大步走到两人面前，她打量双手环住季星晓肩膀的人。
“姐, 这是我男朋友聂元嘉。”季星晓原本不打算这么早把他介绍给家里人的, 但刚才的画面，她要是说只是朋友，她能想到她姐的抓狂。
“姐姐好。”聂元嘉垂眸的时候轻轻皱了眉头, 显然, 这时候碰到季星晓家人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时候你不是该在学校吗？”虽然季秋晚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愤怒, 这两人才交往多久，就已经亲密到这个地步了吗？
想到剧情里，季星晓会因为这个凤凰男和家里关系僵硬, 她一心一意为两人的未来思考, 但这人却在家里出事后第一时间踢开她, 甚至还设计送她到一直觊觎她的上司床上, 算是榨干她的最后价值。
虽然这些事都还未发生，但这并不妨碍她讨厌眼前的聂元嘉。
聂元嘉一向敏锐, 很快察觉到季秋晚的不喜，他温声解释道：“我们正打算回学校。”
季秋晚冷笑一声，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只是出声道：“跟我回去。”
平复好心情后，季星晓才问道：“姐，你怎么在这？”
“和人谈合作，走吧，该回去了。”也是这时候，季秋晚才想起被自己落在身后的陆衔。
陆衔有些意外的季秋晚的反应，他看向走近自己的姐妹俩：“希望下次见是有好消息。”
“今天谢谢陆总了，回见。”季秋晚朝他颔首，希望他不是个多嘴的。
看出她眼里的警告，陆衔再次意外她们姐妹俩的感情，随后，他唇角扯出一抹嘲讽来，也是，不是谁家都和陆家一样。
看着陆衔离开的背影，季星晓有些好奇地扯了扯季星晓的衣袖：“姐，他是谁啊，你的新联姻对象吗？”
姐妹俩感情一直很好，以前季秋晚跟在陆向安身后，她还经常出谋划策，刚才被抓了个正着，她只是太紧张了，这会倒是没觉得害怕了。
她都能为大哥和助理小姐想办法，想必她也会帮自己才是。
“想什么呢，那是陆衔。”虽然没有明说，但季星晓知道她的意思，她就算重新找人联姻，那也绝对不会是陆家人。
“他就是陆衔吧，比陆向安还好看呢。”季星晓语气里还有些好奇。
“少给我扯其他话题，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就出来开房。”季秋晚说完看了一眼季星晓。
“哪有，我们马上准备回学校了。”季星晓才不承认他们确实有这个打算。
“你是成年人了，你谈恋爱我是阻止不了，但要切记保护好自己，想想网上流传的那些视频都是怎么来的。”季秋晚提醒道，她一向以最大恶意揣测别人。
“学长才不是那种人。”季星晓想也不想就反驳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你们才认识多久，我不反对你谈恋爱，但首先得要保护好自己，还有不要扶贫。”季秋晚继续提醒道。
“我知道了，对了，大哥那边怎么样了？”季星晓语气有些恹恹的。
“刚闹了一次分手，也不知道现在和好没。”季秋晚说着摇了摇头。
“分手，为什么？”季星晓一脸的惊讶，在她眼里，这两人可是她眼中真爱的模板。
“我哪里清楚，你自己去问大哥吧。”季秋晚说完又看了一眼季星晓怀里都快蔫了的花，心里很快有了其他计较。
“好吧，那我的事姐你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妈他们。”季星晓说完双手合十，一副祈求的模样。
“可以。”季秋晚原本就没打算告诉其他人。
“谢谢姐。”季星晓说完又恢复平日的活泼，开始诉说这段恋情的点点滴滴。
季秋晚却越听脸色越难看，她原来是不是也这么没脑子，可惜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她。
*
陆衔回到酒店后，助理汇报了办公楼装修的进度，他语气淡漠：“下个月能搬进去吗？”
“可以的，我会催促他们尽快完工的。”助理连忙道。
“季氏那边有消息再通知我，最近那边有消息吗？”陆衔说着打开旁边的电脑，里面还有需要他回复的邮件。
“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但似乎并没有线索。”
“继续盯着。”陆衔大概能猜出他们在找什么人。
“季氏那边似乎有意和陆氏解绑，有些到期的项目重新选择和姜家，秦家合作，你看我们这边？”除了简一科技，陆衔手里还有其他企业。
“让汇信的人去接触季氏那头。”今晚的接触让他确认对方是个聪明人，也不知道他那好侄子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好的，花都那边因为我们的接触，那边暂停和陆氏的签约，陆氏那边已经开始调查。”
“嗯，顺便看看他的反应。”这次本来就是个试探，陆衔也没想过从陆向安手里截过这个项目。
*
季秋晚把机器人放在公寓，老实说，机器人性能不错，她也邀请姜宁夏一起调试机器人，顺便询问她的意见。
“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一些，倒是可以合作。”姜宁夏神色还算满意。
“行，到时候我让顾朝和他们联络。”季秋晚点头。
“陆氏花都的项目差点被宏源实业截胡，你知道吗？”姜宁夏问道。
“宏源实业？”季秋晚有些惊讶，这公司她之前好像都没怎么听过。
“对，大家都很好奇宏源的实际控股人。”有不少人猜测是陆衔的手笔，但也有人认为是有人浑水摸鱼。
“管他的，只要不影响到我们就好。”季秋晚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等姜宁夏离开后，季秋晚却开始认真思索，陆氏项目差点被截胡，这是不是代表陆家的主角光环在下降？
很快，这一猜测得到证实，宋韵出了车祸，而导致车祸的原因竟然是陆衡似乎有了外遇。
第29章
虽然最近的不顺让宋韵不悦, 但她很快又振作起来。毕竟她能成为太太圈里被羡慕的对象是因为她有一个对她十年如一日的好老公，比起圈子里的其他人，陆衡不仅宠她，更是对她专一, 而后陆向安的成功让她越发得意。
在酒会受挫后, 她很快在太太圈找回面子，她特意展示手上的钻戒, 这是陆衡送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钻石是他去年飞国外特意拍的, 之前报道说被神秘人拍到, 我还一度觉得可惜呢。”宋韵语气悠悠。
“陆总可真浪漫, 真羡慕你，这么多年了感情还这么好。”很快有人附和道。
“也没有啦, 毕竟老夫老妻了。”宋韵摆摆手。
有人看不惯她这副做作的样子, 故作不解地看向宋韵：“对了，阿韵，前几天在长景湾那边遇到你家陆总了, 他旁边的女孩是你家亲戚吧, 长得可真漂亮。”
宋韵脸上笑容一顿, 长景湾那边的房子是当初开发商送的, 但她不喜欢那边，所以一直闲置，她紧了紧自己的手心, 语气随意：“那应该是他表妹家女儿, 那孩子从小就漂亮。”
刚才问话的人挑了挑眉头, 又装作无意道：“有机会带出来让我们一起喝下午茶, 家里好几个单身狗呢，随便你家侄女挑。”
“好, 有机会的话。”宋韵手指紧紧抠进肉里，只有她知道，陆衡表妹家的女儿还在留学，这时候压根不可能回来。
在场的都是人精，如何看不出两人的眉眼官司，很快有人转移话题说起了其他，唯独宋韵久久不能平静。
陆衡会背叛她？她从未有过这样的设想，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担忧，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陆衡从来都很注意和异性之间的距离，她垂下眼眸，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
“所以陆衡真的出轨了？”季秋晚语气说不出的怪异。
“应该还没到那一步，反正也不清白，只能说宋韵发现得及时。”姜宁夏倒是一脸见怪不怪的神情，在她看来，陆衡能伪装这么多年也算是厉害。
“那车祸是因为？”季秋晚没想到主角光环的消失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得不说，她其实还是挺高兴的，毕竟他们年轻那会没少折腾她爸妈。
“跟踪陆衡的时候追尾了，这事也成了笑话，听说两人现在闹得挺凶，宋韵那人你知道，做什么都是不分场合的，陆衡大概觉得丢了面子，这次没顺着她。”姜宁夏觉得在这一点上，宋韵还是挺天真的。
“就觉得挺玄幻的，陆衡这么多年好男人形象就这么破灭了。”不用想，就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宋韵的笑话。
“装了这么多年，装不下去了呗，估计很快会出来公关，毕竟影响到股价就不好了。”对于这些流程，姜宁夏可太熟悉了，圈子里几乎天天上演这样的事。
“这倒是。”季秋晚忍不住思索这里面有没有陆衔的手笔，否则这光环消失得也太快了吧。
正如姜宁夏猜测的那样，陆氏那边很快发了声明，算是平息了风波，但陆家并不平静，这件事原本不用捅到公众面前的。
“阿韵，我都已经解释过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陆衡没发现他语气里的不耐。
“没什么你会让她住长景湾，陆衡，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
宋韵红着眼睛看向他。
“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只是觉得她很像你年轻的时候，忍不住拉她一把。”最近发生的事让陆衡觉得宋韵越发任性，遇到江雪后，有种回到年轻的时候，他有分寸，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我还没死呢，你就开始找替身。”宋韵尖声道。
“宋韵，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公司的事刚处理好，你能不能成熟一点。”陆衡是真的厌倦了，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大局为重。
“陆衡，你什么意思？”看着陆衡上楼的背影，宋韵忍不住把旁边的杯子朝他扔去。
杯子落地的声音很是清脆，但前面的人却头也不回，宋韵有些无力地滑落在旁边的沙发上，陆衡变了，他再也不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了。
楼下的争吵并没有影响到陆向安，他语气冷漠：“查下这件事有没有陆衔的手笔，还有查下那个女人。”
“那太太那边？”周特助声音有些犹豫。
“不用告诉她。”如果这真的是陆衔的手笔，这大概只是一个开始。
“那明天飞港城的计划需要推后吗？”这些年，周特助对宋韵的脾气也算了解。
“照旧。”港城的合作对陆氏来说很重要。
陆氏股价随着陆衡的公关又恢复过来，圈子里也有其他的新鲜事，大家讨论得最热的大概就是陆衔和疗养院的合作。
“合作愉快，陆总。”季秋晚朝他伸出右手，她就喜欢爽利的人。
“合作愉快，季总。”陆衔握住她的手，很快松开。
“那后续我们对机器人的要求会由顾朝来负责，到时候你们直接联系她就好。”机器人的外形，大家一致觉得可以设计得更完美一些。
陆衔点头表示没问题，等到季氏的人离开后，他才看向旁边的助理：“房子找好了吗？”
回国这么多天，陆衔还依旧住酒店，既然打算常驻在国内，有些东西也该置办起来，以前的房子他不打算住。
“找了三处，需要您最后定夺。”
“选个离公司近的就成。”短时间内父母没有回国的打算，他住哪里影响也不大。
“好的陆总，新品代言人也甄选出来，如果您这边觉得没问题，那我就安排他们签约。”
“晚点发给我，还有陆家那边不用盯着了。”就现在的情况，压根不需要他做什么。
“这次的事陆向安有在调查是否和您有关系。”
陆衔眼里闪过嘲讽，他以为所有人都和宋韵一样么。
*
和简一科技签好合同，疗养院项目基本就没什么需要操心的，季秋晚倒是松了口气，接下来她需要做的就是继续寻找合作伙伴。
和陆氏那么多项目不再续约，想来陆向安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才是。
陆向安赴港城的消息在圈子里不是秘密，季秋晚记得剧情里也有这一段，这次陆向安回来会带回一个大项目，更是打开了他和港城那边的交集，看来就算剧情有所偏离，但有些事依旧会发生。
季秋晚还算平静，现在陆向安的主角光环已经下降，能否拿下这个项目也还是未知数，倒是她要好好思考，季氏未来的发展才是。
想得正出神的时候，南市那边又有消息传来，季时序和宋明月又分手了，季秋晚有些无语：“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好像还是和上次的事有关，宋小姐昨天递交了辞呈，今天一早的飞机离开，季总知道她离开后也没挽留。”
“宋明月离开了？”季秋晚不由皱眉，该不会以后会发展成带球跑剧情吧？
“是的，最近季总一直忙着分公司的业务，两人关系越发紧张，这次看起来应该是真的分手。”
“好，我知道了。”季秋晚拧了拧眉心，她倒是希望这次是真的分手。
*
南市这边，季时序整个人都透着疲倦，听到宋明月离开的消息，他先是愣了下，随后道：“由她去吧。”
至于工作，她的大部分工作都是自己替她承担，倒是省去了交接的麻烦。
“宋小姐那边要不要继续跟进？”助理试探道。
“不用了，就这样吧。”季时序说完整个人都有些颓废，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些事不是努力了就行。
和宋明月这段关系中，他已经做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在宋明月眼里，自己做得还远远不够，她需要无条件包容她，妥协她的人，这一点，他一开始觉得自己能够做到，但现在才知道这有多难。
两人从小的环境不一样，对待问题的看法也不一样，自然就有不断的矛盾生出，现在这样也挺好，这一刻，季时序无比理智。
接到季时序的电话季秋晚有些惊讶：“大哥。”
“能给我转五百万吗？”季时序语气低沉。
“分公司财务不在吗？”季秋晚有些不解。
“是私事。”季时序站在落地窗前看向外面的夜空，说到底，是他不够坚定。
“你要做什么？”季秋晚有些头疼，他该不会要给分手费吧？真当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我和宋明月分手了，这是给她的补偿。”季时序如实道。
“真分了？”季秋晚语气满是怀疑。
“这次是真的，我现在才明白，妈之前那句话的意思。”季时序说完忍不住苦笑。
“你确定她会收，确定她不会觉得你这是在侮辱她？”季秋晚反问道。
“不管怎么样，是我不够坚定，这钱就当我借你的。”季时序语气坚定。
“行吧，你高兴就好。”季秋晚觉得这要是能让他彻底清醒也是好事，更何况，按照宋明月的性子，收不收还是两回事呢。
“秋晚，谢谢你。”季时序想，大概只有家人才能这样包容他。
“不用谢，记得给我利息就好。”反正又不是她亏钱。
“好，一定高于银行的利息。”电话那头传来季时序的轻笑声。
“那你周末要不要回家一趟？”不管怎么样，失恋的人还是需要关怀一下，告诉他，比起看不见摸不着的感情，只有钱才是最真实的。
“不用，不是都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吗？我觉得这次的项目我能争取到。”比起刚才，季云深语气里多了一丝自信。
“那好吧，提前祝你旗开得胜。”要是能拿下分公司第一个大项目，他也算有功劳。
季时序收到转账后第一时间给宋明月转了过去，不管怎么样，他很感谢她这两个多月的陪伴，也是她让自己明白了很多事。
但显然，宋明月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和秋晚猜测的一样，她觉得自己这是在用钱侮辱她。
听到电话那头宋明月的哭声，季时序异常冷静：“明月，你曲解我的意思了，如果我的行为让你觉得是侮辱，我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钱，更不需要你的抱歉，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和死人一样，希望我们都能做到。”宋明月挂完电话后忍不住痛哭起来，明明她已经很努力融入他的一切，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她以为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能跨越门户之见，但他们明明还没到那一步怎么就走不下去了，天知道在刚接到他电话那一刻，她有多开心。
她想着，她其实不需要他的道歉，她只是要一个台阶下就好，没想到他竟然是拿钱打发自己，果然，他其实从骨子里都是看不起自己的。
宋明月低头看向手机，拉黑删除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断绝自己后悔的机会，他都看不起自己了，她以后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收到宋明月退回的这五百万，季时序并没有还给季秋晚，他打算把这钱当作一个警示，警示自己。
正如季时序自己所言，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季秋晚这边很快收到分公司拿下项目的消息，而且据那边传来的消息，现在的季时序，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俨然成了工作狂魔。
季氏自从季言远去世后，不管颜青羽还是季时序，都是以稳为主。所以到现在，集团下面很多厂子和分公司的业务都很老旧，利润更是低，季秋晚打算砍点这些，开发新的行业。
趁着现在季时序事业心爆棚的时候，让他负责这一块正好。
于是周末，季秋晚带着龙凤胎弟妹一起出发南市，给季时序送去家人的关怀。
第30章
对于姐弟三人的到来, 季时序很是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大哥，你们真的分手了吗？”季星晓语气有些急切。
“嗯，分手了。”通过这几天的调节，季时序语气倒是越发淡然, 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失恋该有的颓废。
季云深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眼, 见他身上并没有颓废之意，就直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分手啊？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季星晓还是不能接受他们分手的事实。
“这大概就是别人说的三观不合？”季时序语气有些无奈, 他一直以为他们最大的阻力会是门户之见, 没想到他们还没撑到那一步。
“行了, 让你们过来不是给大哥添堵的。”季秋晚觉得季时序的状态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看来剧情对他的影响也开始减弱。
“可是, ”季星晓还想说什么, 被季云深一把扯了过去，然后果断闭嘴。
和季秋晚闲聊过后，季时序才知道自己来南市的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 他语气抱歉地看向季秋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也没那么辛苦啦, 我最高兴的是妈终于愿意出来走动了。”他们来南市之前, 颜青羽已经出发去旅游了, 据说那是她曾经和季言远约定好的地方。
“说服她，你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吧，还有你的计划是对的, 我在这边也会寻求其他合作的机会, 争取早日和陆氏分割。”说到最后, 季时序语气变得越发认真起来。
“行, 你放手去干就行。”反正这本来就是为了治他恋爱脑而存在的公司。
“不是订好了餐厅吗？”季云深实在不想听他们讨工作上的事。
“走吧，先去吃饭。”季秋晚说完目光落在那头的季云深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季云深好像又廋了。
“吃什么啊？”季星晓还在打量这边的装潢，最后得出结论，这里的条件比起聂元嘉的住处还是好了不少，或者她可以考虑让学长搬到她公寓那边？
“订了这边评分很高的一家餐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对于南市，季秋晚没那么熟悉。
“下次要过来记得提前告诉我，我来订餐。”季时序看了一眼旁边的三人，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未见，总觉得他们一下就长大了。
“你放假的时候也可以回来啊，不然那些人真的以为你被我发配边疆了。”想起圈子里的传闻，季秋晚语气轻快了不少。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季时序从进入季氏就在管理层，也是到了南市才知道，原来从头开始，还有这么多挑战。
“外人的传言我一向不在意。”季秋晚摇头表示自己不在乎。
兄妹俩说着最近圈子里的各种动态，龙凤胎落后他们一米，季星晓正扯着季云深的袖子，不死心地问道：“你说大哥和那位助理小姐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又不是当事人。”季云深说完白了她一眼，别以为他不知道她谈恋爱的事。
“可是他们之前明明那么好，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呢？”季星晓眉头皱得死死的，这两人分手，无疑给她和学长增加了难度。
“你与其在这里好奇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让你男朋友上进。”
季云深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
“他今年才毕业，哪有那么容易。”季星晓说完又觉得自己担忧得太早，反正她现在还没毕业呢。
“磨蹭什么呢，快一点。”季秋晚站在车门前催促两人。
“这就来。”季星晓应了一声后又悄悄道：“我怎么觉得大哥分手后姐那么开心呢。”
季云深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的时候手机响起提示音，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他的愉悦没人注意到，前排的季秋晚正在关心宋明月的下落。
“回老家了。”季时序语气淡淡，虽然对于宋明月的选择很是不解，但她还是选择尊重。
“回老家了？”季秋晚也有些惊讶。
“嗯，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吧，我们没有复合的可能。”他已经试过了，他们不合适，所以他不会再浪费时间再和她进行一段明知没有结果的感情。
他的话让季秋晚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那你以后什么打算？”
“先在这边做出成绩吧，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回去。”季时序说的是实话，既然大家都以为他是被发配边疆，那他总要带着成绩回去才是。
“那你加油，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说。”季秋晚说完想起了纪元清来，她的工作能力不错，她如果愿意来分公司，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没想到鹤选那块地能在你手里发挥最大的价值。”季时序和陆衡一样的猜测，以为绝迹植物是她的炒作。
“运气而已，刚好夏夏那边收购了蓝湾，不然季氏这边也不好开发。”季秋晚打马虎眼道。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如果爸爸能看到的话，一定会很高兴。”想起季言远，兄妹俩的神色都变得温和起来。
“姐，我们回去的机票你定得什么时候啊？”赶上来的季星晓问道，刚才聂元嘉约她，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呢。
“明晚的机票，你有其他事？”季秋晚说完看了她一眼。
“没有，我就是问问。”季星晓连忙摇头。
“明晚回去，那明天我刚好带你们出去逛逛，这边景色不错。”
季时序觉得比起季秋晚，自己这个兄长好像没那么称职。
“行，听你的。”季秋晚一口应了下来，两个小的也觉得失恋的人需要散心，答应得也很是爽快。
兄妹四人很快出发去吃饭，坐在副驾驶的季秋晚有些出神地想，自她成年以后，他们兄妹四人好像鲜少有这样一起的画面。因为那时她不是在找陆向安，就是在找陆向安的路上。他们还会在一旁替自己出谋划策。
季时序住的公寓不大，季秋晚他们三人订了不远的酒店，回酒店的路上季星晓还在感慨季时序的变化。
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现在竟然能把公寓里收拾得很干净，竟然没有找阿姨照顾他。
“爱情果然很伟大，大哥现在变得好厉害。”季星晓觉得这段恋情对季时序来说也不是完全是坏事，旁边的季秋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这些改变好像确实是恋爱后。
“你要是觉得厉害，你也可以学大哥一样自食其力。”季秋晚微笑脸，快了，很快就轮到她来整治恋爱脑三号了。
“那还是算了。”想到自己的零花钱要是被停，季星晓连忙摇了摇头。
“那你就别做让我为难的事。”季秋晚希望她能听懂自己的暗示。
“姐，我有分寸的。”季星晓想，如果在见家长之前，学长做出一定的成绩来，那家里应该不会反对得太厉害吧。
季云深一路上倒是很安静，只是偶尔看向手机时会扬起唇角，这次的细节被季秋晚注意到，她想到剧情，忍不住有些头疼，试探般地问道：“云深你好像很高兴？”
“没有。”季云深很快收好手机。
“对了他下个月有比赛，姐你要去吗？”季星晓虽然谈恋爱了，但对季云深的比赛还是比较关注的。
“当然，到时候我一起给你订票？”季秋晚自然不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
“可以，到时候你努力得金奖，我和姐上台给你献花怎么样？”季星晓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季云深拒绝得很干脆。
“怎么，你嫌弃啊，那我还偏偏要上台。”季星晓轻哼一声。
这头的季秋晚有些心不在焉，她在努力回忆剧情里，这俩恋爱脑应该不是一块发作的吧，不过对现在来说，剧情好像也没什么参考价值了？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季时序能变好，他俩应该也能才是。
这一晚，离开熟悉的环境，季秋晚睡得并不好，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睑处有淡淡的青色，还好粉能盖住。
这一天，季时序带着他们把南市转了个遍，看得出他现在对南市很是熟悉。
回去的时候，季时序倒是一脸的冷静：“等我的好消息。”
“大哥你也别太拼。”季秋晚还想着以后把季氏的重担还给他呢。
“你也是，有水韵城和疗养院的项目兜着，季氏改革的事也不需要那么赶，我这边也会留意的。”
季时序回程等绿灯的时候，看到天空的飞机，那里面或许坐着他的家人。想到季秋晚对他的叮嘱，他想，不管是来南市还是分手的决定，他都不后悔。
回来后的季秋晚很快又投入到公事中，季氏旗下有护肤品公司，但这些年，随着发展，公司很多产品都快被淘汰。
她决定改革从这里开始，美丽季算是老牌子，她并不打算放弃这个品牌，而是打算寻求新的合作，研发新的产品。
但没想到她想接触的公司拒绝了她的邀请。
“微元生物？”姜宁夏有些惊讶她的计划。
“对，好几家公司都在争取他们，他们公司最近的研究方向和抗老有关系。”季秋晚想和他们合作，这或许可以盘活美丽季。
“我倒是听说微元生物的创始人和陆衔是同学，或许可以让他从中牵线。”姜宁夏的小道消息来源于她未来的联姻对象，他和陆衔倒是有两分交情，消息应该真实。
“陆衔？”季秋晚有些惊讶。
“嗯，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他应该不会拒绝吧？”姜宁夏笑着道。
“刚好简一科技马上要搬新办公楼，这倒是个机会。”季秋晚心里很快有了主意。